第68章 意外昏迷(爆更一萬二)
  當蔣玉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鋪天大火,沒有錦繡羅帳,有的,也隻是一旁的矮小木桌之上的,一盞油燈。

  豆大的燭火搖晃,夜,很靜謐。

  感覺到頭有些脹痛,嗓子也很幹癢,蔣玉嘶的輕呻吟出聲,抬起一手在額邊揉按著,還有些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這一聲響傳出,不遠的一個榻上,一陣悉悉碎碎的穿衣聲響起,不一會兒,春紅和夏碧著急走過來,“姑娘,姑娘……姑娘醒了!”

  “水……春紅,夏碧?拿些水來。”

  “哎!”

  在一側的夏碧當即應聲,轉身便去了另一旁的桌子上,手腳麻利地倒了一杯水,由於茶壺的外麵裹了幾層毛帕,所以這個時候還是溫熱的。

  “姑娘,給,水來了。”夏碧輕聲說道。

  待蔣玉小口小口喝完了杯子裏的水,在詢問是否還需要再喝一杯的時候,搖搖頭,夏碧將空杯子接了過去後,這才轉頭,看向了春紅和夏碧兩人,“我,我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春紅和夏碧原本並未如何,卻在聽了蔣玉的問話後,眼眶霎時變的通紅,眼裏滿是擔心,春紅幫著蔣玉按揉著太陽穴的手微微一頓,期期艾艾,“姑娘,你不記得了嗎?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天了,怎麽喊都不醒,夫人今天都快急壞了。”

  “什麽,昏迷了一天?我?”蔣玉有些不可置信,怎麽會,依稀記得,她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到底怎麽回事?”

  春紅與夏碧對視了一眼,春紅垂著頭道:“姑娘一天都未曾進食了,不如吃些東西,待一會兒奴婢慢慢說與姑娘聽?”而這時夏碧也歡喜地說道:“今天小廚房那裏,還溫熱著一些白粥,不如奴婢去盛一些來給姑娘暖暖胃如何!”

  蔣玉好笑的看著春紅與夏碧的互動,手不自覺撫上腹部,原來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天,怪不得她覺得有些餓了,“好,去端來吧。”

  “是,姑娘等會兒就好!”

  夏碧歡快地應著,立即就拿了角落裏的燈籠,用火折子點著後,急急忙忙便出門了去。

  春紅在後麵瞧著了,忍不住笑罵了聲“小瘋子。”

  蔣玉也彎了彎嘴角,她自是知道春紅與夏碧兩個人的關係極好,這個時候也隻是隨意說說罷。

  不一會兒,小心端著一個白淨誘人的白米粥快步穿過來了半開的房門,滿麵笑著,“姑娘,熱粥來了,快來嚐嚐!”

  方才她去廚房時,因為姑娘剛醒來不久,怕是嘴裏幹苦的並沒有什麽味道,本打算盛些白米粥,配著些許小菜的,隻是翻了一遍,卻是沒有。

  想了想,還是從食料中尋了食鹽,用小湯匙舀了一些,放在了熱粥中拌了拌,這才覺得滿意一些。

  “姑娘,來,快來嚐嚐!”

  蔣玉笑著點頭,伸手便接過了青色瓷碗,輕拿起湯匙攪拌了幾下,這才舀了一勺,吹了幾下才嚐著。

  剛是一口,便柔柔地笑了起來,望著夏碧,挑眉,“加了細鹽?”輕柔的聲音,雖是疑問,語氣卻是肯定的很。

  夏碧得意地揚起了眉,“姑娘說的是,奴婢瞧著並無什麽小菜提口,倒不妨加些細鹽,來為姑娘去去嘴裏的苦味。”

  蔣玉勾了唇角,春紅讚許瞧著夏碧,滿是滿意,嘴上卻是略帶著些許嫌棄,說道:“看你那副模樣,竟讓姑娘來瞧著笑話,也不羞了啊!”

  夏碧聽了,嘟了嘟嘴,卻也不回話了。

  蔣玉好笑地瞧著,也不插話,隻是細細地吃著碗裏的鹹味的白米粥,待到她們都停了下,這才輕聲道:“春紅,夏碧,把白日發生過的事情,都與我細細說下吧。”

  春紅與夏碧對視一眼,低低道了句是。

  也是這樣,蔣玉這才知道了些白日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一時,卻是實在有些征然。

  一時,又是回到了當日的晨間,車馬遙遙。

  原來,自陸芸讓蔣玉歇息著後,便真的是乖巧依言閉眼睡著。陸芸本來,也是瞧著蔣玉安靜著的熟睡的小臉,麵上眼裏,慢慢是身為一個母親的慈愛與關懷。

  隻是,當著連連車馬到了皇家寺廟的大門之時,麵前的,是一望不到邊的階梯,這個時候,也該是需要自己步行才能上了山了,跑不了車馬,也坐不得轎子。陸芸掀簾往前邊望著,抿了下唇,想著該是將蔣玉喊醒了,不能再睡了。

  伸手輕輕推了推蔣玉歪在一邊的肩膀,“玉兒,玉兒……莫要再睡了,該是時候醒了。蔣玉?”

  也是這個時候,陸芸才是發現,蔣玉就這樣昏睡了。

  “玉兒?玉兒!”

  失常的叫喊聲,驚擾了車外早就侯在了一旁的幾名丫鬟,察覺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忙掀了簾子,“夫人,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小姐?”春紅也上了馬車,瞧了陸芸的模樣,似是瞧出了什麽,也跟著陸芸一起推著蔣玉的肩膀,喊著。

  喊了幾聲,發現仍是沒有反應,也有了幾分焦急神色,“夫人,姑娘這是……”

  陸芸怔愣著,呆了,直到春紅問起,她才是剛剛反應回神過來,“快,春紅,你快些,去請示皇後,皇後定是帶了太醫的。”

  “對,定是帶著的,鳳駕出行,怎會不帶隨行太醫。”

  春紅也點頭,便要下車去,也正是這時,馬車外一陣的慌亂聲傳了進來。

  春紅還未出聲詢問,外麵,就有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進來,“蔣國公夫人,皇後娘娘聽了這邊的喧鬧,便派了奴婢來問,可是夫人這兒出了什麽事情,若是需要,盡管說話。”

  陸芸如見了黑夜前方的光,連忙掀開了車簾,親自說:“勞煩替臣婦謝過皇後娘娘,府裏小女出了些狀況,恰是需要為娘娘隨身的太醫來瞧瞧。”

  女官有禮笑了笑,“夫人莫急,奴婢便這就去回了娘娘。”才轉身往皇後的鳳輦那邊走去。

  不一會兒,一個長白須的太醫背著了一藥箱,在馬車外行了一禮,“臣,見過國公夫人。”在陸芸應了聲後,這才巍顫上了馬車,收拾了一番,在蔣玉的手腕披上了一塊絲帕,這才開始為蔣玉診斷著。

  隻是過了許久,那太醫仍是診治著,眉頭慢慢變的緊蹙。

  “太醫,我女兒這是怎麽了,怎的一直都叫不醒呢?”陸芸見了,心中更是焦慮,在一旁急忙的問著。

  太醫收手,收拾了自己的物件,這個捋了捋白須,問道:“夫人可知,蔣五小姐是何時才開始昏睡的,當時什麽情況?”

  陸芸皺著眉,聽了太醫的話連聲回道:“就是在一個時辰之前,那時我見晨時起的早了些,玉兒眼下還出現些青痕,便叫她靠在軟枕上歇一歇,養養精神的。那時的她,明明就一切如常,點頭答應後才閉眼睡著的,哪知現在……”陸芸驀然聲音有些哽咽,“太醫,玉兒這不會是真出了什麽事吧?”

  太醫聽了,又想了一陣,這才對著陸芸道:“不瞞夫人,臣觀蔣五小姐麵色,紅潤透粉,也通過診脈,連及夫人方才說過的,蔣五小姐身體應是並無大礙的,隻是,身體陷入了深度的自我休眠之中了,等到睡夠了,自是會醒來的。”

  “啊?”

  陸芸反應不及,深度的自我休眠?這也沒有事嗎?

  然太醫卻是不知道陸芸心中的心思的,隻是收拾了自己的藥箱道:“一會兒臣便去寫一張方子,待小姐醒來後,再每天為她煎製一副,臨睡之前給她喝下便是。”

  “這,這藥方……”盡管太醫已經這樣說了,陸芸還是很是擔心蔣玉,猶猶豫豫地問道。

  那太醫此時已經收拾好了藥箱,聞言回道:“夫人請放心,隻是一副安神藥。”

  陸芸這才點點頭,向了太醫道了謝,一旁的丫鬟早已是識眼色地給太醫遞上了一個荷包。

  雖然蔣玉如今已是這樣,太醫說了是深度熟睡著,那就應該沒什麽問題的。但祈福卻還得繼續下去,她身為一品的國公夫人,還有皇後娘娘親率的情形之下,根本就不可能離場的,也就是說,一會兒,她便就不能照看蔣玉了。

  陸芸身邊的丫鬟曉柳便與陸芸建議著,夫人與皇後娘娘等眾位先行上寺,待到人行的差不多,便找一頂步輦,尋幾個人,將姑娘抬去寺中,隻不得到時候夫人祈福回來,姑娘也就恰好醒了呢。

  陸芸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便同意了。

  後來,眾人在眾位誥命夫人皆上山後,這才用竹輦將一直都處於昏睡之中的蔣玉也抬了寺中去。

  然而,便是參加完祈福儀式的陸芸回來,蔣玉仍是沒有醒來,隻是看著神態安詳,像是進去了甜蜜的夢鄉。

  幾位平日裏與陸芸相交好的夫人也知道了這件事,因著陸芸的身份,連同著其他的幾位誥命夫人也一同來了,都過來慰問一下,看看蔣玉的現況後,溫聲安慰了陸芸幾句才離去的。

  “後來,夫人也沒有下山,便是在這皇家寺廟要了間廂房住著,一直守在姑娘的榻邊,直到亥時,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才在勸說之下,回了廂房歇息的。而後來,也便是姑娘醒來了。”

  春紅細細說完,看著蔣玉。

  而夏碧在一旁想了想,恍然想起了什麽,補充道:“姑娘昏迷中還有一件事,奴婢差些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