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給文楚辦生日宴
  杜厲庚說好,華晨兮便不再言語,到了天香府,杜厲庚先將車開進華晨兮的那個私人停車場,親自送她上了樓,進了包廂,又把藥拿出來,給她用了,這才又下樓,去找文楚。

   文楚就坐在離天香府大門不遠處的一個桌子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些人認識她,有些人不認識她,天香府是集餐飲和酒吧甚至是娛樂為一體的大型休閑宮,但偏重於娛樂和飲酒,當然,這裏也提供一些特殊的住宿,如此多功能的地方,人員也比較雜,在這裏工作的工作人員皆很有眼色。

   他們目睹著文楚坐在這裏等杜厲庚的畫麵,內心鄙夷,麵上卻不表現,也沒人上前去慰問她,之前就給她提供了一杯白開水,就沒再管她。

   杜厲庚從樓上下來,眼睛掃了一圈,才在離門口最近的地方看到她。

   原本是要提步上前的,但想到什麽,又拐回樓上,回到包廂裏麵,從包廂裏出去,再繞到大門外,從大門口進來。

   他的身影剛出現在大門口,文楚就看見了,立馬站起身,飛一般跑過去,笑著喊:“六爺!”

   杜厲庚眼眸轉向她,問道:“等很久了?”

   文楚笑說:“也沒很久。”

   杜厲庚嗯一聲,文楚指了指剛剛她坐的位置,說了句:“我們去那裏坐坐吧!”

   杜厲庚不想去,他隻想跟她罩個麵就上樓,但為了讓她能安安心心地去國外,還是應了她的請求,去陪她坐會兒。

   兩個人依次坐下後,杜厲庚問文楚:“什麽時候走?”

   文楚蹙了蹙眉,低聲說:“還不知道呢,不過,肯定就在這兩天。”

   杜厲庚說:“怎麽忽然想去國外了?”

   文楚說:“可能爸爸是想帶我去散散心,其實我不太想去,但又不想白費了爸爸的好意,所以還是打算去。”

   杜厲庚嗯一聲,聽文楚這話,想來華天雄沒向文氏母女說明他這次去國外的真正用意,散心麽?這個借口也不錯,隻不過,去了國外,她們想再回來,怕就難了。

   杜厲庚說:“出去散散心也好。”

   文楚低著頭不說話,好一會兒後又開口:“我去了國外,能給六爺打電話嗎?”

   杜厲庚說:“我平時比較忙,而且,你去了國外,時差也不一樣了,最好不要打。”

   文楚說:“總有適合的時間可以打電話的。”

   杜厲庚說:“你想打就打。”

   反正她打了,他也不會接。

   文楚聽他說他允許她給他打電話,心裏雀躍,想著他其實也沒想像中的那般排斥她,麵上不顯,笑著說:“那我到了就給六爺打電話。”

   杜厲庚不應腔,隻低頭拿了手機,給莫懷發信息,讓他給他打個電話。

   莫懷不明所以,但還是立馬撥了電話給他,杜厲庚當著文楚的麵接聽,還不待莫懷說話,杜厲庚先開腔:“有急事找我?好,我現在就過去。”

   莫懷愣住,他一個字還沒說好不好?

   哪裏來的急事?

   他這裏沒急事。

   但想到杜厲庚不會無緣無故這樣說,索性裝傻,順著坡道:“確實有很緊急的事,六爺你快來。”

   杜厲庚嗯一聲,抬頭看文楚:“我這邊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你還有事嗎?”

   杜厲庚就坐在文楚對麵,說話也沒故意壓低聲調,話筒那端莫懷的聲音也中氣十足,文楚隱約聽到了莫懷的聲音,以及莫懷說的確實有急事,她沒想那麽多,雖然很想跟杜厲庚獨處一下午,如果晚上能一起吃個飯更好,可他有急事,她也不好意思留他,就是留了,也留不住。

   文楚眼中難掩失落,但卻大方道:“六爺有事就去忙吧,我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見你一麵,見過後,我也就走了。”

   杜厲庚又嗯一聲,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說著話,人已經離開了桌子。

   文楚看著他的背影穿過人群,消失,一時竟想追上去,從後麵抱一抱他,可最終她克製住了,媽媽說了,先忍著,以後她定然能跟杜厲庚在一起,到時候,她有的是機會抱他。

   華晨兮如今享受的一切,她也會享受到。

   這般安慰自己後,心裏舒坦了很多,幾乎沒多坐,也拿起包,走了。

   杜厲庚先出了門,後又繞到華晨兮的私人院子,上樓,推開包廂門,進臥室找華晨兮,原以為華晨兮會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卻不想,臥室裏沒人,找了整個包廂,也沒人。

   杜厲庚給華晨兮打電話,問她在哪裏,華晨兮說:“我在樓上的辦公室,你見完文楚了?”

   杜厲庚說:“身體不舒服,還辦什麽公?下來休息。”

   華晨兮說:“辦公費的是手,又不是腿,你以為是跟你上床。”

   杜厲庚笑,這姑娘有時候真是語出驚人的很,他被她打敗了,笑道:“那你好好辦公,別硬撐,不舒服了就下來休息。”

   華晨兮嗯一聲,杜厲庚便將電話掛了,他回臥室換了身衣服,然後出了門。

   文楚見完杜厲庚,似乎一樁心事也跟著了了,她回到華家,去找了文貞柳,文貞柳知道她已經見過杜厲庚,便又去找華天雄,然後華天雄便讓老胡訂了機票,是晚上的機票,之後一行三人就飛往國外了。

   老胡守在華家,沒有跟去。

   一開始文貞柳並不知道他們是要在國外長住的,華天雄有很多財產,即便把渝州的所有財產和基業都分給了華紹庭和華晨兮,他自己手上也有這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他在國外買了房,買了地,甚至給文貞柳買了一個商場,給文楚也花錢買了一個入學名額。

   華天雄想讓文楚在國外徹底穩定下來,以後他們在這裏生活,她在這裏學習,然後結婚生子。

   華天雄的出發點其實是好的,他這樣做,也並不虧欠文氏母女什麽,而且,他給她們的,也不少了,而能給她們的,也就隻有這些,而這些,在他看來,也足夠能滿足她們。

   可華天雄不知道,文貞柳這一輩子的心結便是無名無份,當年為了跟著他,與家裏鬧了決裂,最後又被華天雄拒之門外,淪為整個渝州的笑柄,她臥薪嚐膽那麽多年,可不是單單衝著他的錢財來的,她是衝著名利和地位,甚至是以後的華家的掌權人而來的。

   華天雄拋給她的這些利益和錢財,壓根滿足不了她。

   在國外是逍遙,可國外能和國內比嗎?

   文貞柳還想在有了名利和地位後,耀武揚威地回家一趟,讓他們看看她如今過的多風光,讓他們後悔當年把她逐出家門,讓他們當著她的麵,再把她請回去。

   如果就這麽呆在國外了,那她還是無名無份,她想要的,也還是無法實現。

   在初步察覺到華天雄有定居國外的心後,文貞柳旁敲側擊地問了他,華天雄卻反問她:“你覺得在國外不好?”

   文貞柳笑說:“也沒有不好,就是國外再好,也比不得家裏,如果以後要養老,自然還是在家裏好,畢竟,紹庭和兮兮都在國內,我們可不能在國外長呆。”

   華天雄看著她,神色不明:“你考慮的周到,放心,我一切有數。”

   文貞柳於是沒再說什麽了,可隨著呆在國外的時間越長,她越發的有種華天雄老死也要呆在國外的念頭,她偷偷給老胡打電話,這才知道華天雄離開前已經做了全部安排。

   他把他手中的基業全部分給了華紹庭和華晨兮,如今,整個華家,已沒有華天雄什麽事情了,因為,他已經徹底退了下來,做了一個閑人。

   文貞柳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氣極攻心,血壓都要飆起來了,她氣的大罵:“這個老東西!”

   老胡眼皮一跳,文貞柳已經將電話給掛了。

   老胡想給華天雄打電話,但又不敢,最後隻得安慰自己,文貞柳是拿華天雄沒辦法的。

   文貞柳確實拿華天雄沒辦法,可一時沒辦法,不代表一世沒辦法。

   文貞柳自知道華天雄背著她把財產全部分給了華紹庭和華晨兮後,就對他恨之入骨,他看似對她和文楚好,卻把她二人哄騙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讓她們跟著他背井離鄉,還想讓她們不再回國,這個自私又惡毒的老男人,為了他的兒子和女兒,他竟如此對待她,對待她的楚楚!

   文貞柳氣的眼睛都紅了,眼淚流了出來,她隻覺得這一生看上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犯賤,活該,作孽!

   可她是個忍氣吞聲的人嗎?她不是!

   華天雄對她不仁,就別怪她對他不義!

   文貞柳眼中迸出嗜血般的狠毒來,一時,整張臉都被一種陰狠的情緒替代。

   他騙她和文楚離國,不就是想讓華晨兮和杜厲庚幸福嗎?嗬,她偏不讓他們幸福,她偏要拆散這一對鴛鴦,讓他們互怨互恨,不得好過!

   文貞柳起身抽了紙,自己坐在那裏擦著,眼淚擦完,又去洗了把臉,補了個淡妝,這才去樓下花園裏找華天雄。

   華天雄自來到國外後就時常到花園裏弄那些花花草草,可能年紀真大了,擔子也放下來了,他也覺得為他的兒子和女兒鋪好了路,所以,心無旁騖地開始頤養天年了吧?

   文貞柳站在花園一側的柵欄邊上,看著花園裏麵那個褪去一身殺伐,變得像尋常老人一般的男人,內心竟除了恨,再沒有一絲別的情緒。

   她勾起唇角冷笑,這一輩子,她對他的愛,大概也到此,消磨怠盡了。

   華天雄察覺到旁邊有人,一直在看他,擰眉瞅過去,文貞柳立刻換冷臉為笑臉,衝他說:“我四處找你呢,原來你在這裏,看你在認真剪花,也沒打擾你。”

   華天雄問:“找我有事兒?”

   文貞柳打開柵欄走進來,笑著說:“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覺得出國也有好幾個月了,楚楚的生日快到了,我想著回去給她辦一場生日宴,請些朋友,熱鬧熱鬧。”

   華天雄一聽她要回去,下意識就排斥,那張臉雖然蒼老,卻也透著威嚴,他不緩不慢道:“我覺得在這裏給楚楚辦生日宴就很好,這幾個月楚楚也認識了不少朋友,正好可以通過這樣一場生日宴,結交更多的人,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在這場生日宴上大放光彩,而且,這場生日宴,也一定會轟動國外。”

   華天雄是個說到就能做到的人,文貞柳不懷疑他在這方麵的用心,可他所有的用心,無非就是圈禁她母女二人,讓她們無法回國,讓她們無法再打擾到華晨兮,他一切為她們好的出發點,皆是為了他的女兒,為了華晨兮!

   文貞柳氣怒攻心,好久都沒說一句話,她怕她一開口,就是質問,就是吵架,她沒了娘家後台,如今又在國外,雖然她有個商場,有了很多經濟基礎,可這一切,都是華天雄給她的,他能給她,自然也能收回。

   楚楚雖然也在這裏結交了很多朋友,可那些朋友,有幾個是能靠得住的?無非是看她有錢,攀交罷了,真要請他們搭個手,幫個忙,他們定會退避三舍。

   文貞柳強自壓下心中的負麵情緒,眼睛盯著一束花看了很久,這才能用淡靜平定的聲音說話:“我還是想回去給楚楚過生日。”

   華天雄說:“我不想回去,就在這裏過。”

   他說完,不再給文貞柳說話的機會,繼續回頭修剪自己的花草,衝她說:“楚楚的生日我來安排,你若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打點。”

   文貞柳知道再多說無用,隻得退一步,商量道:“那到時候把紹庭和兮兮也一起喊過來吧?你也有很長時間沒見他們了,應該也想他們了,正好借楚楚過生日的時機,邀他們過來一趟。”

   華天雄被說的有些心動,他確實好幾個月沒見到華紹庭和華晨兮了,雖然也有視頻,可視頻能跟見麵相比嗎?

   眼眸微動,抬頭瞅了文貞柳一眼,想著有他在,又在國外,文貞柳應該不會做什麽妖才對。

   沉吟半晌,他點頭道:“也好。”

   文貞柳說:“那你給他們打電話,我來安排生日宴的細節。”

   華天雄嗯一聲,從花園回書房後,就給華紹庭和華晨兮分別打了個電話。

   華紹庭一聽華天雄要在國外給文楚辦生日宴,文貞柳主動邀約他和華晨兮過去,嘴角掛起譏笑,衝華天雄說:“爸,你覺得我和兮兮去了,文楚的這場生日宴還辦的成嗎?文姨明知道我和兮兮都不待見她們,更加不可能去參加文楚的生日宴,卻還是當著你的麵讓你邀我們去,她這是什麽心思,你不懂嗎?”

   華天雄不滿道:“她能有什麽心思,就是見我多月不見你們,借這個由頭,讓我看一看你們。”

   華紹庭說:“你想見我們,我和兮兮過去就是,但一定不是去參加文楚的生日宴,我也不可能在她的生日宴上出席,給她長這份臉。”

   不等華天雄應腔,他又繼續道:“你別給兮兮打電話了,我聽著這話都覺得匪夷所思,更別說她了,我不會去,她更加不會去。”

   華天雄歎氣:“就來參加個生日宴,你們非要想那麽多。”

   華紹庭冷笑:“爸你真是老了,不願意想事情了,文貞柳故意讓我和兮兮去參加文楚的生日宴,不是衝著你想我們,她為你著想,才讓我們去的,而是她壓根不願意在國外給文楚辦生日宴,我們一去,文楚的生日宴必定要被毀,到時候,她就會借著生日宴被毀的由頭,纏著你,讓你帶她們回國,再為文楚補一場生日宴,那個時候,你心有愧疚,又覺得對不起她們母女,隻能由著她,而回了國,還能不能再走,可就由不得你了,爸,別小瞧你身邊的女人,她能背著你搞一次事情,就能搞兩次三次,你要防著點。”

   華天雄當然防了,隻是他覺得憑文貞柳一個女人,壓根掀不起風浪,她跟家裏決裂了,如今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隻有他,她能興起什麽風浪呢?最多鬧鬧脾氣,耍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罷了,他還應付得了。

   華天雄說:“你們不想來參加楚楚的生日宴也行,但抽空來看看爸爸。”

   華紹庭說:“你想我們時候去?”

   華天雄說:“在文楚生日之前。”

   華紹庭問:“文楚什麽時候生日?”

   華天雄說:“八月一號。”

   華紹庭說:“我這邊安排一下,兮兮那邊,是我跟她聯係,還是你聯係?”

   華天雄說:“我一會兒給她打個電話,至於時間安排方麵,你跟她溝通,來的時候,你兩人一起來,別一個前一個後的。”

   華紹庭說了聲知道了後,華天雄將電話掛斷,給華晨兮打電話,通話了約摸有一個多小時後,華晨兮將電話掛斷,轉手撥給華紹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要去國外看爸爸?”

   華紹庭說:“不是我,是我和你,當然,你如果想帶上杜厲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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