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要見杜厲庚一麵
  杜厲庚抬手就敲了她一下:“什麽神經病,現在不結,早晚都要結,你不是說想要中式的婚禮嗎?我們得提前準備著,先備婚紗,中式的婚紗,做起來又繁瑣,又費時,早些準備了,等結婚的時候就不趕了。”

   再者,他不確定這幾天沒做措施,又讓她吃維生素以代避孕藥,她是不是懷孕了。

   如果她忽然懷孕了,他們是必須要立馬結婚的。

   所以,現在先把婚紗備好,十分有必要!

   杜厲庚強行帶著華晨兮去看婚紗,華天雄回到華家,前腳進門,後腳文貞柳就帶著文楚跟了進來。

   今天華天雄一個人出門吃飯,去跟誰吃飯,做什麽事情,文貞柳不太清楚,華天雄如今還管事,如果他不管事了,這樣撇開她和文楚,出去吃飯,一定是去陪華紹庭和華晨兮,可他還管事,這就不好說了,指不定是真的有飯局要赴。

   文貞柳沒在這件事情上計較,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想,她和文楚今天去了一趟醫院,雖說出院了,但她總還是不放心,所以又帶文楚去醫院診查了一遍,確定文楚的身子確實無大礙了後,這才放心。

   去之前,文楚給杜厲庚打了電話,原本是想讓他陪著一起,但杜厲庚沒接電話,文楚雖然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文貞柳知道,文楚一旦出院,想再讓杜厲庚陪著,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杜厲庚沒來,文楚從早上開始心情就不佳,到現在,情緒也不太好。

   文貞柳帶她進了屋,讓她回房間休息。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尤其文楚還是女孩子,身體更要嬌養著。

   文楚也沒別的事情幹,文貞柳讓她回房間,她便回去了。

   文貞柳也打算回臥室午睡一會兒,卻被華天雄給喊到了書房。

   推開門,華天雄朝她招手,文貞柳觀察著他的麵色,發現他還挺高興,便徑自走了過去。

   那一天他在這個書房懲罰她的一幕她還記憶猶新,內心不自由主的發怵,怕他今天又心情不好,拿她發泄。

   好在,他情緒似乎挺好。

   文貞柳走到桌邊後,看著華天雄,笑著問:“喊我來,是有事兒要說?”

   華天雄嗯一聲,衝她道:“上午帶楚楚去醫院了?”

   文貞柳說:“去了。”

   華天雄問:“又複診了?”

   文貞柳嗯一聲,華天雄問:“複診結果如何?”

   文貞柳說:“楚楚的身體確實恢複的很好,沒大礙了,後續不再去醫院也沒問題,養生藥開了一些,但醫生說,還是食補最重要,所以,我也沒拿多少藥。”

   華天雄說:“身體恢複好了就好,這也歸功於杜厲庚。”

   文貞柳一聽他提杜厲庚,眉心一抬,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卻被華天雄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率先開口:“既然楚楚的身體沒大礙了,那我打算帶你們去國外一趟。”

   文貞柳一愣:“去國外?”

   華天雄說:“嗯,過年帶你們去小住了一段時間,你和楚楚都挺開心,我想著,既然你們開心,那再去一次。”

   他沒說長住,文貞柳也沒往那個方麵想,她怎麽可能想得到,華天雄老了老了居然會背井離鄉定住到國外去,而且,渝州還有他的兒子和他的女兒,他舍不得走的。

   聽華天雄這麽說,文貞柳唯一想的是,因為楚楚受傷了,他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文貞柳內心還挺欣慰,覺得華天雄雖然疼華晨兮,但對文楚,也是上心的。

   文貞柳笑著說:“打算什麽時候去?”

   華天雄說:“看你們,你們想現在走,那就現在走,你們想晚些走,那就晚些走。”

   文貞柳說:“我倒隨便,就是得問問楚楚。”

   華天雄說:“那你去問問她,問好我讓老胡定機票。”

   文貞柳笑著嗯一聲,很快出了書房,去敲文楚的臥室門。

   進去後,文貞柳就把華天雄剛剛說的話說了一遍,又看著文楚,說道:“出去散散心也好,去去晦氣。”

   文楚坐在床沿,秀眉微擰:“要去多久?”

   文貞柳說:“不知道,但你如果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

   文楚嘟了嘟嘴:“我去了國外,就看不到杜厲庚了,而且,我走了,他指不定和華晨兮又恩愛成什麽樣子了!”

   她不甘心,她不想走。

   好不容易因為養傷的原因,感覺跟杜厲庚距離拉近了,好歹,她有了他的聯係方式,如果就這麽走了,再回來,她跟他是不是又會回到最初那種他完全視她為路人的狀態?

   文楚一想,就搖頭:“我不想去。”

   文貞柳自然知道她在擔心在意什麽,但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若想強求,也得看天時地利人和。

   她能隱忍這麽多年,在這個時候陪伴在華天雄身邊,讓他對她不離不棄,就是因為她會看時機。

   如今,不是文楚和杜厲庚能在一起的最好時機。

   她用假的杜厲庚挑撥華天雄和華晨兮以及杜厲庚之間的關係,這事兒看似過去了,但文貞柳知道,還沒過去,不然,華天雄不會讓文楚出院,而讓文楚出院,便是華天雄的態度,也是他對那件事情的回答,他是偏向華晨兮的,這麽個時候,她不能再讓文楚去故意接近杜厲庚,或者說,她自己也不能再做出什麽挑撥之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出去轉轉也好,在沒有華晨兮以及華紹庭的國度,文貞柳有自信把華天雄哄的服服貼貼,什麽都聽她的,一切都為她的女兒做打算。

   就算華天雄不會被她軟化,那至少,會淡忘掉她所做的事情,等回來,她才好安排別的。

   文貞柳看一眼文楚倔強的眉眼,坐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說:“你聽媽媽的,媽媽知道你想跟杜厲庚在一起,但欲速則不達,有時候,迂回一點兒,反而能柳岸花明。”

   文楚不甘心,可經過這麽多事,她也算明白了不少,自也知道文貞柳說的很有道理,她深吸一口氣,眼睛盯向門外,看了半晌,這才低頭,低聲問:“什麽時候走?”

   文貞柳說:“你爸說了,看我們,我們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

   文楚說:“我走之前,想見一見杜厲庚,媽媽能安排嗎?”

   文貞柳蹙眉:“這件事情媽媽可能安排不了,不過,你如果想見一見杜厲庚,可能去天香府,他既還和華晨兮住在那裏,你總能堵住他的。”

   文楚不再說話,低頭摸出手機,調出杜厲庚的號碼,沒撥,隻是看著那上麵的名字,怔然出神。

   文貞柳看著,麵上無奈,內心發酸,愛上杜厲庚,對女兒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跟華晨兮搶男人,搶贏了,是人生贏家,搶輸了,那可是要跌進萬丈地獄的。

   文貞柳沒打擾文楚,安靜地起身走了。

   晚上,文楚吃完飯,就去了天香府,她在天香府蹲守,蹲守到十點鍾左右,也沒有蹲守到杜厲庚,她隻好先回去了。

   杜厲庚下午帶華晨兮去了婚紗店,選了一套中式婚紗,就一套,選的隻是樣式,還沒有成品,杜厲庚交了押金,選了麵料,又花費重金,打造鳳冠,然後又讓華晨兮出錢,給他做新郎喜服,也是中式款的,兩個人在婚紗店一直呆到六七點鍾,安排好一切,這才去吃晚飯。

   吃完晚飯也沒急著回來,而是去廣場走了一圈,名其曰,約會。

   約完會,杜厲庚想到那天華晨兮帶他去的情侶酒店,幾乎沒加思索,背著華晨兮也訂了一個,然後就帶著她去了。

   這一夜過的甚為荒唐,以至於第二天兩人過了晌午都沒醒,也沒出那個房間。

   電話都關機了,誰也不能再吵他們,兩個人都睡到自然醒,杜厲庚先睜開眼,見華晨兮小小的一團窩在他的懷裏,像極了一隻被寵到極致而慵懶倦怠的貓,再想到昨晚,那唇角的笑意就辦法收斂。

   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手臂微微收緊,將她攏到心口的位置,另一隻手去拿手機,開機,然後一個電話就很突兀地打了進來。

   定睛看著來電顯示,是文楚,杜厲庚剛醒來的英俊眉眼立刻跟著擰起。

   還沒點拒絕,旁邊華晨兮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接,她會一直陰魂不散,接吧,看她要說什麽。”

   杜厲庚聽到她的聲音,側頭看她:“醒了?”

   華晨兮慵懶地嗯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軟軟地躺著。

   杜厲庚沒接也沒掛,將手機一扔,轉過身去摟華晨兮,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磁性十足的聲音問:“餓了沒有?我們先去吃飯,嗯?”

   電話鈴聲一直吵著,華晨兮實在不耐煩,衝他說:“你先接電話。”

   杜厲庚伸手去夠手機,剛摸到邊緣,鈴聲便停了,他又收回手,將華晨兮按在懷裏,親著。

   華晨兮拿手推著他:“去吃飯,你想餓死我?還是想弄死我?”

   昨晚還不夠,還來?

   杜厲庚笑,眉眼英俊熠熠生輝,散發著男人強烈的蠱惑之力,他低低的腔調,帶著啞啞的尾音,低聲道:“也不知道是誰先帶我來的。”

   華晨兮嗜嘴:“是我先帶你來的,可逞凶的一直都是你。”

   杜厲庚說:“你不想讓我逞凶,做什麽帶我來這種地方?”

   華晨兮說:“昨天是你帶我來的。”

   杜厲庚說:“你先開的頭。”

   華晨兮噎住,狠狠瞪他一眼,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推著他:“你給我起床穿衣服!”

   杜厲庚見她惱羞成怒了,不再鬧她,鬆開她,起身去洗澡,再換衣服,然後收拾整個房間,雖說他們離開後,會有酒店服務人員來收拾,但房間實在太狼藉,杜厲庚看著都有些不好意思,留給那些人收拾,會更覺得不好意思。

   他將房間收拾的七七八八,窗戶也打開,散了一些氣味後,這才喊華晨兮起床。

   他拿了手機,坐在床沿,正準備抽根煙,文楚的電話又打來了。

   他眉梢微挑,當著華晨兮的麵,接了。

   華晨兮看他一眼,嘭的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杜厲庚失笑,讓接電話的是她,生氣的還是她,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上一次也是,讓去醫院陪文楚的人是她,最後冷落他的,還是她。

   杜厲庚實在弄不懂女人的思維,不過,杜厲庚也覺得華晨兮說的對,如果他不接文楚的電話,她指不定會天天騷擾他,還是接了,看她要說什麽事情,一次性說清楚,以後耳根也能清靜。

   杜厲庚剛剛接通,那頭就傳來文楚激動喜悅的聲音:“六爺!”

   杜厲庚垂眸抽煙,目光望著浴室的門,漫不經心地應一聲,又問:“找我有事?”

   文楚問:“六爺在哪裏?”

   杜厲庚說:“你有什麽事?”

   他在哪裏,與她何幹!

   他的行蹤,是她該問的嗎!

   杜厲庚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忍著掛電話的衝動,漠然地坐在那裏,抽煙。

   文楚是下意識地問出那一句六爺在哪裏的話的,杜厲庚不回答,她自然也不會再問,而是說:“我要去國外了,想見一見六爺,你今天會回天香府嗎?”

   雖說杜厲庚還跟華晨兮一起住在天香府,但杜厲庚有沒有事,是不是天天回來,什麽時候回來,文楚是不知道的。

   文楚倒是在天香府蹲著,也向天香府的工作人員打聽了,但那些工作人員一聽她打聽杜厲庚,皆用一種譏冷輕嘲的眼光看她,看的她渾身不自在,言語之間對她也客氣,但就是不向她透露一點兒杜厲庚的行蹤,甚至是華晨兮的,他們都說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壓根不會對她說。

   她沒辦法,隻好不停的打杜厲庚的手機。

   先前怎麽也不接,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這會兒他好不容易接了,文楚自然很渴望他能來見她一麵。

   雖說去了國外還能回來,但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回來的,至少要在外麵玩一陣子。

   杜厲庚聽文楚說她要去國外,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中午跟華天雄吃飯,華天雄做的規劃和打算,以及安排。

   看來,昨天回去後,華天雄就向文氏母女提出去國外住的事情,隻是華天雄如何說的,杜厲庚不知道,他也不會問,他隻是哦了一聲,說道:“你一個人去嗎?”

   文楚說:“不是,爸爸和媽媽也去。”

   杜厲庚說:“挺好的。”

   文楚說:“不知道要去多久,我就想見六爺一麵。”

   杜厲庚原本想說,我今天有事,不回去,可想到如果文楚執意要見他,沒見到,反而不去國外了,那可麻煩了,於是問:“你在哪兒?”

   文楚說:“我在天香府。”

   杜厲庚說:“我也打算回天香府,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你如果沒事,等我一會兒。”

   文楚立馬道:“我等著,我一定等著!”

   語氣裏難掩興奮。

   杜厲庚隻當聽沒見,快速掛了通話,將手機一扔,重重地抽一口煙。

   剛將煙霧吐出來,浴室門被打開了,華晨兮收拾好了,穿著昨天的那套衣服,走了出來。

   杜厲庚將還沒抽完的煙摁滅進煙灰缸裏,起身牽她手,華晨兮問他:“跟文楚說了什麽?”

   杜厲庚一邊牽她手往外走,一邊說:“她說她要去國外了,想見我一麵,原本是不想見的,但想到不見她,她如果不去了,那就太對不起你爸爸的良苦用心了,所以答應去見她一麵。”

   華晨兮冷笑,如常的口吻問:“在哪裏見麵?”

   杜厲庚說:“天香府。”

   華晨兮哦一聲:“那吃完飯,回天香府。”

   杜厲庚嗯一聲,華晨兮側頭看他:“她要走了,你有沒有一丁點的舍不得?”

   杜厲庚皺眉,目光不冷不熱地掃過來,卻是上下望她一眼,答非所問:“身體疼嗎?”

   華晨兮挑眉:“你覺得呢?”

   杜厲庚冷聲說:“我覺得你應該是不疼的,不然不會說這種話,或者,你想再在這裏呆一晚?”

   華晨兮立刻甩開他,大踏步往前走,可昨晚實在被他折騰的太慘,小副度走路沒問題,大副度動作,腿力不支,剛沒走出幾步,整個人就不受控製的栽倒。

   杜厲庚麵色微變,衝上去將她抱住,按在懷裏,低笑道:“真沒用,一晚就成這樣了。”

   他將她攔腰抱起,看她把臉蒙在他懷裏當鴕鳥的樣兒,他笑的越發放肆和開心,甚至是囂張。

   出了酒店,華晨兮就直嚷著餓,別說華晨兮餓了,就是杜厲庚,都覺得饑腸轆轆,於是不耽擱,立馬去最近的飯店,吃飯。

   吃完飯,杜厲庚還是先去了一趟藥店,買了些藥,這才開車,回天香府。

   車子快接近天香府的時候,杜厲庚問華晨兮,要不要跟他一起見文楚,華晨兮睇著他:“你是想單獨見,還是想讓我陪著你?”

   杜厲庚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和話中帶話,隻麵色平平道:“你想一起,我就帶著,你不想一起,我就一個人去見,對我來說,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你不舒服。”

   華晨兮側頭看窗戶外麵,天香府近在眼前了,她低聲說:“看到她我確實會不舒服,你還是一個人去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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