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也真是夠言簡意賅
  謝若巧見男人又躺回床上睡了,她氣的將行禮箱一丟,走過去就扯他的被子。

  杜曉南笑著鬆開,任她把被子扯走,他撐著手臂坐起來,看著她怒氣衝衝的臉,伸手將她拉到懷裏。

  這回她更生氣了,幾乎是一邊掙紮一邊怒吼,“杜曉南,你這樣很好玩是不是!”

  “是挺好玩的。”男人絲毫不悔改,還將她摟的更緊,無視她氣的快要自燃的樣子,笑著說,“好了好了,不氣了。”

  他正了正臉色,“這旅社不安全,你一個姑娘,又是這麽漂亮的姑娘,單獨住一間房,我不放心。”

  本來很生氣,可聽到他說她一個姑娘單獨住一間房他不放心,謝若巧的怒氣散了一大半。

  昨晚的經曆確實還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尤其回想到昨晚睜開眼的瞬間在黑夜裏看見的那張男人的臉以及露出的貪婪可怕的眼睛,她輕輕地攥緊了手指。

  杜曉南垂眸看一眼她的手,大掌伸過去覆住,源源不斷的熱量自他的掌心中傳出,絲絲縷縷地透進她的皮膚裏,驅散了她心底的那點點餘悸。

  她鬆開攥緊的拳,杜曉南順勢握住,十指相扣。

  他將她抱到床頭坐著,耐心地說,“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就將就著先跟我住一間房,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謝若巧收斂了些犯衝的語氣,但依然夾著幾分不滿,“我可以跟……”

  她本來想說,“我可以跟楊關或是於衍住一間房。”

  可想到她跟楊關住一間房的情形,忍不住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再想到她和於衍住一間房的情形,眼睛狠狠地閉了閉。

  與其跟他們兩個人住一間房,還不如跟杜曉南住一間房,畢竟,真的比較起來,她在杜曉南麵前還自在些,在那二人麵前,不知道得有多尷尬。

  謝若巧哼一聲,拿開自己的手,站起身,去將快要拖到門口的行禮箱又拖了回來,扭頭看向床上笑的奸計得逞的男人,“反正就住一晚,我明天就回了,我忍。”

  杜曉南輕挑眉峰,心想,明天就走?

  看來這一趟來,沒什麽收獲。

  他嗯哼一聲,什麽都不問,撈過被子蓋在身上,又躺下去睡了。

  謝若巧將行禮箱放好,掏出手機給宮遠打電話,說她明天就回去的事情。

  知道她是坐楊關的車一起回,宮遠說,“有楊關陪你一起,我就放心了,大概中午能到的吧?”

  謝若巧想了想,如果早點走,十二點多也能到了,她嗯道,“差不多能到。”

  宮遠說,“我等你一起吃午飯。”

  謝若巧說,“不了吧?你工作那麽忙,別專門等我,具體什麽時間到也說不準。”

  宮遠卻不依,“反正我等你,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吃飯。”

  謝若巧笑了笑,“好吧。”

  兩個人又卿卿我我地聊了一會兒,宮遠那邊要忙,就掛斷了電話。

  躺在床上,枕著雙臂睡覺的杜曉南閉著眼都覺得那臉是陰沉的。

  聽她跟宮遠在那裏膩膩歪歪,卿卿我我,薄唇抿的死緊。

  他唇角逸出冷笑,翻過身將被子扯起來蒙過頭。

  謝若巧打完電話,回身就看到杜曉南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她其實很納悶,他就這麽呆在客房裏睡覺,不出去辦事?

  他到底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

  監督她,跟蹤她?還是不放心她?

  嗬,她還是別自作多情了,這個男人大概是專門來給她添堵的。

  房間不大,沒有沙發沒有椅子,就一張床能坐能躺能睡,謝若巧打完電話,一時無事,外麵也不大安全,她也不想一個人出去,猶豫了半天,還是挨著床沿坐了。

  她靠在床頭,玩手機遊戲。

  因為杜曉南在睡覺,她也沒開聲音,玩著玩著就覺得沒意思。

  她瞅瞅旁邊睡覺的男人,伸手過去扯了扯他的被子。

  杜曉南沒好氣地在被窩裏冷哼,“做什麽?”

  聽到他的聲音,謝若巧嚇一跳,她原以為他睡著了,她是覺得他這麽蒙著被子,不難受嗎?

  想幫他扯下來,讓他呼吸新鮮空氣。

  結果,這男人忽然就出聲了。

  謝若巧眨眼,“你沒睡呀?”

  杜曉南心想,我能睡得著麽我,你這麽氣我。

  他其實沒睡好,但這會兒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他掀開被子坐起來,看她一眼,也跟著靠坐在床頭。

  想抽煙,又怕她反感,畢竟這房間太小了,氣味也不大好,窗戶開了也沒用,抽煙的話大概整個房間都是煙味。

  沒事幹,就幹巴巴地靠坐在那裏,問她,“昨晚才來,怎麽明天就回了?”

  他其實知道她是因為白來一趟,這邊也沒什麽她能查的東西,索性就明天回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不然,光坐著,那得多無趣。

  謝若巧也無聊,索性就跟他嘮嗑,“事情辦完了,不回去還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受驚嚇呀?”

  杜曉南笑,忍不住側眸看她,“有我在,你不會再受驚嚇。”

  謝若巧其實不想問他的事情,可他說到這裏了,她不問就貓撓的慌,便問道,“你來這偏僻荒涼的小縣城做什麽?”

  “出差。”男人答的一本正經。

  謝若巧嗤笑,“當我三歲小孩兒呢,謝氏集團會派你來這麽個窮鄉僻壤之地出差?”

  男人挑眉,“商業機密,不能跟你說,你又不是謝氏員工了。”

  謝若巧,“……”

  行,你能掰。

  她笑嗬嗬的指著他的被子,還有他的睡衣,“你這個樣子,壓根就不像出差。”

  哪有出差的人一天到晚睡覺的?

  杜曉南瞅著她,“我這麽耽誤工作也不知道是因為誰,昨晚一夜沒睡,上午也沒睡,我又不是鐵打的,總會困,休息不好我如何工作?”

  謝若巧,“……”

  說的一切又因為她似的!

  他昨晚救了她,她是很感激。

  可她並沒有讓他一夜不睡呀,更沒讓他上午也不睡。

  謝若巧努了努嘴,多少還是有些愧疚,“那你再睡會兒吧,到晚上了我叫你吃飯。”

  杜曉南忽然伸手將她往懷裏一摟,薄唇帖著她的麵頰,低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促狹,“陪我一起睡?”

  謝若巧直接一個手肘擊向他的胸口。

  杜曉南疼的鬆開他,臉色陰鬱,咬牙瞪她半晌,重新撈起被子,轉身就躺下了。

  起初真沒睡著,可她的香氣一直在身邊縈繞,那樣的香氣像世間最好的良藥,撫慰了他的疼痛和不快,慢慢的在不知不覺中睡著。

  再次醒來是被謝若巧喊醒的,睜開眼看她站在他的床邊,一隻手正輕拍著他的肩膀喊他,另一隻手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開始扯他被子,恍惚中覺得她真的是他的妻子,正不耐煩地喊自己老公起床吃飯。

  他揉揉眼睛,撐著手臂坐起來,看到屋內開了燈,窗戶那邊也黑了,他啞聲問一句,“幾點了?”

  “晚上七點多了。”

  見他醒了,謝若巧也不持續喊他了,回了句話後便退開床邊,往外麵走。

  “我到外麵等你,你穿好就出來吧,我跟楊關和於衍已經商量好了吃飯的地方,你收拾好了我們就去。”

  “好。”

  七點四十,一行人出去吃飯。

  九點多回來,於衍和楊關各自回自己的客房,謝若巧跟著杜曉南一起進了杜曉南的客房,房卡插進去,空調才開始工作,雖然在工作,但壓根沒覺得暖和,好在剛吃完飯,渾身是熱的,本來應該洗個澡,睡覺,因為明天要早起。

  可一轉頭看到正脫大衣的男人,再瞅著那不太隔音,似乎也不太隔光的狹小的洗手間,想洗澡的心還是歇了。

  就這麽睡吧。

  謝若巧脫掉大衣扔進行禮箱裏,拿了睡衣進洗手間換,換好又洗了把臉,出來就直接掀開被子睡覺。

  剛躺進去,就似乎聞到了獨屬男人身上好聞的氣味。

  她又一下子坐起來,衝正彎腰從行禮箱裏拿電腦的男人說,“你找老板娘再拿一床被子來,一床被子不夠。”

  杜曉南拿起電腦,沉穩高大的身子轉向她,麵上沒有什麽情緒,隻淡淡地說,“夠了,我晚上不睡。”

  “你晚上不睡?”

  “嗯。”他揚了揚手中電腦,“工作。”

  謝若巧,“……”

  她二話不再多說,躺下去。

  杜曉南拿了電腦靠坐在床邊,雖然這床是雙人床,但他還是跟昨晚一樣,隻占據一小片地方,把偌大的床都讓給她。

  他戴上金邊眼鏡,當真開始低頭認真工作起來。

  謝若巧躺了一會兒,被燈光刺的不舒服,嘟噥一句,“能關燈嗎?被燈照著,我睡不著。”

  杜曉南唔了一聲,伸手就將電燈給按滅了。

  屋內漆黑下來,隻有杜曉南麵前的電腦散發著幽藍的光。

  謝若巧轉身過去,背對著杜曉南入睡。

  可沒一會兒,她又轉過了身,有些惆悵的語氣,“你打電腦的聲音也影響我睡不著。”

  杜曉南垂眸看她,小姑娘全身蒙在被窩裏,隻露出了腦袋和長發,她剛好像沒洗澡,大概是覺得在他麵前洗澡不好意思,那洗手間的門確實不隔音,而且,在裏麵洗澡的話,坐在床上是能清晰地看到那門內的輪廓的,雖然不至於看清所有,但多少是會讓人遐思。

  她臉上有幾絲苦惱的無奈,他知道,若非確實沒辦法了,她不會搭理他。

  杜曉南伸手將電腦合上,放置在一邊的床頭櫃上,取下金邊眼鏡,淡聲說,“睡吧。”

  電腦一關,屋內就陷入了全部的黑暗裏,謝若巧無端的往他身邊挪了挪,小聲問,“那你工作怎麽辦?”

  “我等你睡著了再忙,不會有影響,你放心睡。”

  謝若巧哦了一聲,不再多言,閉眼睡覺。

  她早些睡著,他也能早些工作。

  杜曉南就靠坐在那裏沒動,隻是透過一片漆黑的夜看著她,見她小手緊抓著被子,臉也是麵向他這個方向沒轉過去,他想著她可能還是有些害怕,於是伸手,輕輕握住她捏著被子的手,一起塞進了被窩。

  謝若巧眼皮抬了抬,還沒開口說話,杜曉南便溫柔出聲,“等你睡著我會鬆開,不用害怕,我會一直在。”

  謝若巧沒應聲,隻把眼皮合上,又繼續睡,被窩裏的手也沒掙紮,任他的大掌包裹著。

  杜曉南輕輕地揚了揚唇,就那般坐在那裏看著她。

  大約一個小時後,杜曉南身體有些僵硬,稍稍抽回了自己的手。

  謝若巧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反應,杜曉南知道,她睡著了。

  他打開燈,穿鞋子下床走了兩圈,緩解了身上的僵硬和酸麻後,又坐回床頭,拿起電腦開始辦公。

  淩晨三點多,他合上電腦,去洗手間簡單洗了一下,換了睡衣,然後關掉電燈,鑽進被窩裏,將謝若巧摟進懷裏,低頭吻著她。

  他可不是好人,也不是真君子。

  第二天謝若巧是被手機的鬧鈴給吵醒的,睜開眼摸到手機關鈴聲,這才看到她躺在杜曉南的懷裏,他的一隻胳膊圈著她的腰,另一隻胳膊被她枕在腦下。

  謝若巧大腦嗡的一聲響,趕緊揭被子看自己有沒有不妥。

  見被子下她的衣服齊齊整整,杜曉南的衣服也齊齊整整,她輕輕鬆了一口氣,扭過頭看男人在睡著的狀態下依然俊美妖孽散發著強烈壓迫感的臉,狠狠地呸了一聲。

  這狗男人。

  不是說晚上不睡嗎!

  你睡就睡吧,為什麽不再多拿一床被子!

  旅社都被你包了,還拿不出一床被子?

  拿開男人的手臂起身,動靜也鬧的不小,可床上的男人卻沒反應,睡的極沉。

  謝若巧撇了撇嘴,快速收拾好自己,再整理好行禮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關上門,她拉著行禮箱往樓下走,一邊給楊關打電話,“起了沒有?”

  楊關說,“起了呀,正準備出來。”

  “好,我在樓下等你。”

  二人在樓下匯合,楊關將彼此的行禮箱都放好,然後就開車往南江市的高速去了。

  車子出發後,謝若巧就給宮遠打了個電話。

  等她掛斷電話,楊關扭頭看了她一眼,“宮遠等你中午到了一起吃飯?”

  “嗯。”謝若巧笑應。

  楊關打趣,“是不是沒我的位置呀。”

  謝若巧瞥他,“如果你這麽喜歡當電燈泡,你可以去。”

  楊關,“……”

  嗤一聲,他說,“看你得瑟的勁,誰還沒個相好,我回去也找相好的吃飯。”

  謝若巧笑,故意在那裏跟他打趣,兩個人一路歡快地聊著,倒也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不聊天的時候就放歌,因為昨晚睡的好,兩個人都不困,就這樣一路聊著聽著歌,吃點兒零食喝點兒飲料,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快十二點半的時候,黑色沃爾沃下了高速,一路往市區開去。

  謝若巧給宮遠打電話,“已經下高速了,大概還有半小時到家。”

  宮遠說,“不著急,我還在公司,等你到家我也回去了。”

  謝若巧說,“好,別影響你工作。”

  宮遠笑,“再忙我也得吃飯呀,而且你回來,我怎麽著也得接你一起吃飯。”

  謝若巧笑著應了,沒再多說廢話,各自掛斷。

  宮遠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回家,還能在家裏等一會兒,他可不想讓巧巧等他,於是就掛了電腦,手邊暫時沒完成的工作留到下午再來做,他拿了大衣和手機以及車鑰匙,朝辦公室門外走。

  剛拉開門出去,迎麵就看到了宮櫟的秘書章芸華。

  似乎章芸華就是來找宮遠的,看到他,立馬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喊了一聲,“二少爺。”

  宮遠蹙眉看向她,“章秘書找我?”

  章芸華笑說,“橫總讓我過來帶你去他那裏一趟。”

  宮遠問,“有什麽事嗎?”

  章芸華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橫總隻是吩咐帶你過去。”

  橫達宮氏在第三任總裁的時候因為宮總這個稱號曾鬧了一場笑話,自那起,宮總這個稱號就被改成了橫總,之後一直沿用,但凡坐在總裁位置上的宮氏成員,皆被人稱為橫總。這在南江市已成為家喻戶曉之事,故而章芸華沒喊錯。

  宮遠不想去,這一去指不定不能回去了,但大哥派章秘書親自過來找他,想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頓足踟躕了一會兒,還是對章芸華說了一句‘走吧’,然後就讓她在前帶路,去了宮櫟的總裁辦公室。

  宮櫟在待客,今天一上午就在接待這一個客人,這人是偃局手下的一個負責市政項目的工作人員,每年的市政項目都有很多,但大項目少,近幾年就隻出了一個南山的大項目,被謝氏集團拿了去,其他小項目各家憑本事去得,今年橫達地產也拿了不少小項目,但還得為明年的工作做準備,故而,宮櫟就請了這麽一個人過來,此人叫餘成則,是偃局最喜歡也最信任的一個人,可以說是得力助手了。

  宮櫟素來跟他的關係很要好,這次若不是半路殺出個謝若巧為謝氏集團奪了南山項目,那麽南山項目就會是橫達地產鐵板釘釘不可動搖的囊中之物。

  雖然謝若巧為謝氏集團拿得了南山項目,宮櫟也沒怨恨她,因為在她出手前,她曾經向他打過招呼,那個時候的謝若巧在商場上就已經極有名氣,可宮櫟還是沒把她當一回事,正因為自己的輕敵,才導致他的失敗,所以他在這次失敗中吸取了很大的教訓,內心裏其實也感激謝若巧給他上了血淋淋的一課。

  再加上謝若巧是宮遠很愛的女人,有可能也會成為宮家的媳婦,他更加不會對她有怨言。失去了項目就算了,這次敗了,下次再戰,商場上的機遇很多,沒必要對一次的失敗耿耿於懷,馬上過年了,第二年是什麽情形誰都說不到,所以宮櫟就未雨先綢繆,約來了餘成則,中午也是要邀請他一塊吃飯的。

  自己的弟弟以前對公司的事情不是很上心,宮櫟也不勉強他,他們兄弟二人,沒必要全部都撲在工作上,他是哥哥,理當肩擔這樣的重任,他把累的工作做了,弟弟就能輕鬆些,原本宮遠如果一直這樣,宮櫟也接受,可最近宮遠忽然就變得積極起來,大包大攬工作,還時常加班,經常來他這裏請教問題,宮櫟很奇怪,無人的時候問過他,最近是不是跟謝若巧吵架了,才這般反常,可宮遠的回答是,“我要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巧巧,也能在她有需要的時候幫她。”

  宮櫟見他是下定了決心要幹一番大事業,就給他找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橫達地產明年的項目工作是重中之重,身為宮氏二少爺,又想磨煉成長,自然不能缺席。

  喊宮遠過來,也是讓他陪同一起吃飯,等明年展開工作,他跟餘成則就熟悉了。

  其實依著宮櫟和餘成則的關係,宮遠跟餘成則也認識,要說熟,那也熟,隻是沒一起共過事,宮遠敲了門進來,看到餘成則,上前打了一聲招呼,又看向宮櫟,宮櫟說,“喊你來是讓你中午跟哥哥一起陪餘助理吃飯。”

  宮遠蹙了蹙眉,看看宮櫟,又看看餘成則,很想說,“我中午已經約了巧巧,沒空陪你和餘助理。”

  可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拒絕,會讓哥哥為難,也會讓餘成則心裏不舒服。

  可他已經答應了巧巧,中午陪她一起吃飯。

  總不能讓他對巧巧爽約吧?

  宮遠動了動唇,“哥。”

  宮櫟喊餘成則起身,笑著說,“已經定好了包廂,我們現在就去。”

  餘成則看了宮遠一眼,笑著說了聲好,便舉步往門口走。

  宮櫟這才好像聽到了宮遠剛剛喊的那一聲哥,扭頭問他,“怎麽了?”

  雖是問著怎麽了,卻壓根不給他回答的機會,過去拉了他的胳膊,一起朝門口走。

  “知道你最近忙,一直加班不停,但再忙也得吃飯,難得今天餘助理有空,哥哥也有空,就一塊去吃飯,哥哥也好久沒跟你在一起好好吃過飯了。”

  宮遠所有想說的話就那般塞在了嗓眼兒裏。

  他實在沒辦法拒絕,隻得借口上廁所的時候給謝若巧打了個電話,說了他這邊的情況。

  謝若巧還沒到家,但快到了,聽宮遠說中午有事不能陪她,她十分大度地道,“你有事忙就去忙,我坐了一上午的車,也有些累,不想再跑出去吃了,就在附近吃一點兒,然後回去休息。”

  宮遠說,“晚上我們再一起出來吃。”

  謝若巧說了一聲好,宮遠那邊也不敢再耽擱,外麵還有兩個人在等著他,他交待了謝若巧吃完飯好好休息後就掛了。

  謝若巧拿開手機,楊關打趣她,“被放鴿子了?”

  謝若巧撇了撇嘴,“是呀。”扭頭看他,“中午一起吃飯吧?”

  楊關笑,“我中午要去找相好的。”

  謝若巧翻了個大白眼,拿腰後的靠枕打他,楊關連忙道,“別別別鬧,我還在開車,行了,中午陪你!”

  謝若巧故意揶揄他,“不怕你的相好吃醋?”

  楊關騰出一隻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兩聲,不言了。

  他哪有相好呀,如果有,誰還會陪她吃飯!

  兩個人在青楓別墅前麵的一條小吃街上吃了午飯,然後楊關送謝若巧回去,進了別墅,謝若巧就直奔二樓的臥室,傭嫂看到她,先是驚了一下,前天謝小姐拖著行禮箱出去,說是要辦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就隔了一天,就回來了,是事情辦妥了?

  傭嫂也不敢多問,隻是見她是中午回來的,問她吃了飯沒,聽她說吃了,她就不再給她另做,下去忙自己的了。

  謝若巧上樓,回了臥室,痛痛快快地泡了個澡,又洗了個頭,這才換上舒服的睡衣,撲到暖融融香噴噴的床上,打算午睡。

  正準備先關了手機,結果,剛將手機拿起來,就驀地響起了一陣鈴聲,定晴一瞧,是杜曉南打來的。

  抿了抿唇,兩秒鍾的思考之後還是接了,“杜總。”

  “到家了?”

  “是呀,打算午睡來的。”

  “那你睡吧。”

  男人一句話也不多言,又直接將電話掛了。

  謝若巧,“……”

  也真是夠言簡意賅。

  她將手機關機,甩開,躺下睡覺。

  杜曉南知道她安全到了家後,一顆心也終於放下,闔著眼靠在了後背椅裏。

  杜曉南正在車裏,車在高速路上行駛,目標也是南江市,但不是回家,而是去機場。

  於衍早上已經訂好了去國外的機票,二人到了機場後,休息了半小時,就登機走了。

  再次回來,已經又一個星期之後。

  南江市進入了最寒冷的冬季,十一月中下旬,天空開始洋洋灑灑地飄落雪花,謝若巧脫掉了大衣,穿上了羽絨服,開車去跟楊關約定好的舊時光咖啡館。

  二人見了麵,楊關把這幾天調查的有關馬一芮的資料給了她,並說,“我臨時有些私事要處理,暫時不在南江市,等明年我回來了再繼續調查。”

  謝若巧接過資料,沒看,瞅著他,“很棘手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