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翟一五回來了
  徐煙扭頭,反手一巴掌甩過去。

  卻並未能夠打到翟安文。

  翟安文使力捏住徐煙的胳膊,兩個人怒目相對,劍拔弩張。

  “你就這樣憤怒?為什麽?擺脫鬱南行,你不應該高興?為什麽生氣?為什麽憤怒,告訴我!”

  “我就算是要找他算賬,也不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用一條人命來討要命債,那我和他有什麽區別?”

  “你究竟是因為這個才跟我在這兒鬧,還是因為,他關在裏邊,讓你心難安,讓你擔憂,讓你心痛!徐煙,你自己清楚嗎?”

  “翟安文!”

  “是!我是翟安文,不是鬱南行!你看清楚了!”

  他抓著她的手驀的一送,將人推到一臂之遠的地方。

  手中的雨傘早就摔落到了地上,兩個人的臉上都是雨水,眯縫著眼睛,彼此的麵容都變得模糊不清。

  翟安文抬手,撫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過去要抓徐煙的手。

  徐煙往後退了一步。

  “你!”

  “白景升怎麽死的,你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徐煙往後退著,對翟安文的靠近,似越來越抗拒:“我去見過鄒太太,她現在被關在療養院,而那療養院的看管人,除非有你助理的名章,否則根本不讓任何人接近她,這說明什麽?翟醫生,你以為,我會把這認為是,你為了她的清休,所以故意阻攔外人的探望嗎?”

  翟安文臉上有一閃而逝的驚愕,他緊跟著問道:“是誰帶你去的?”

  不等徐煙回答,他就知道了,眯著眼睛:“鬱南行?”

  他哼笑了一聲:“你相信他,卻不相信我?”

  “是你不讓我相信!”徐煙的聲音拔高了一點,她深吸了一口氣,“到此為止吧,翟安文,我和鬱南行之間的事,用不著你來插手,之前是我僭越了,我自己的事情,應該由我自己來處理,不該去依靠任何人,不該抱著僥幸的姿態,去跟誰合作。”

  她眼睫上的水珠往下掉,看他的眼神那樣的決絕。

  翟安文恍惚之間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也是那樣決絕的,為了同一個男人,跟他分開,讓他永遠也別再出現,別打攪他。

  胸腔裏有隻猛獸躥了出來,神誌也在這一瞬間被那凶猛的獸給掌控,他兩隻手伸過去,根本不給徐煙躲避的機會,將人一把抓到了跟前來。

  低吼道:“你想怎麽樣?想走,是不是?你為了鬱南行,又要拋棄我,是不是?”

  他痛苦的悲鳴,眼神中有化不開的苦痛悲哀。

  將徐煙一把摟到懷中,翟安文壓在她肩膀上,嗓音裏的聲音,簡直就像是悲泣:“不要!你相信我,我能幫你的!別離開我!別拋下我!芳芳!芳芳我愛你的,芳芳!”

  徐煙被他抱得透不過氣來,聽到那一聲一聲悲呼著的名字,她太陽穴脹痛得厲害,人也透不過氣來。

  她用力的掙紮,想要睜開這個潮濕的,陰冷的,令人窒悶的懷抱。

  可翟安文像是失心瘋了一樣,彷徨恐懼的,一聲聲喊著,死活不肯鬆手。

  徐煙咬牙:“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抱著他的雙臂僵硬了一下。

  徐煙便趁著這個時候,將人用力一推。

  肩膀上的人往後一退,然後,徐煙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的麵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翟安文!”

  徐煙立馬伸手過去要拉他。

  她的力氣畢竟有限,這麽一伸手,非但沒能把人拽住,反倒連自己都賠上,跟著往後仰倒的翟安文一齊摔了過去。

  徐煙著急的爬起來,推了推翟安文,可他雙眼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

  “翟安文!你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

  她推搡了他好幾下,他都一動不動,徐煙著急的跑出墓園,喊了翟安文的司機,才將人給弄到了車上。

  因事出突然,他昏倒時,身邊除了徐煙,並沒有其他人在,徐煙便跟著去了翟安文在北城新購置的宅院,等著他的家庭醫生過來。

  檢查過後,翟安文的家庭醫生道,隻是舊病複發,等他吃了藥,自然醒過來就沒事了。

  司機將人送了出去,翟安文的助理阿倫趕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藥瓶,看到徐煙,他往她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倒出一粒藥丸來,塞到了翟安文的口中。

  轉眼看向站在一邊的徐煙,阿倫道:“是徐小姐?”

  徐煙點頭。

  他微笑致意:“我是翟先生的助理,您可以喚我阿倫。”

  徐煙和鬱南行去療養院見鄒太太的時候,鬱南行拿的就是這個叫阿倫的人的名章,他們才能順利見到的鄒太太。

  他就是阿倫。

  徐煙審視著對麵的人,這個阿倫長著一張聰明人的臉,看著波瀾不驚,和阿奇的沉靜不同,阿倫的沉靜,給人一種危險感。

  他微微一笑:“翟先生這次昏倒,有幾件事,我想跟徐小姐談一談,不知道徐小姐是不是能......”

  “不能!”

  不等徐煙開口,翟一五從門外闖了進來,將人一把拉到了身後,十分防備的看著眼前的阿倫。

  他喝道:“藥已經送到,你還不快走,留在這裏幹什麽,想吃晚飯?”

  翟一五這樣不客氣,阿倫一點兒也不生氣,微微笑著,他欠身,跟徐煙道:“那徐小姐,咱們改日再談。”

  說時,目光在徐煙的身上故意停留了幾秒鍾,才轉身離開。

  徐煙看著他出門的背景,不知怎麽,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別跟他走太近!這個人底細不明,也不知道怎麽湊到我爸身邊,防著他點。”

  徐煙的神思被他打斷,她沒回應,問他:“我聽說你出了國,什麽時候回來的?”

  翟一五眼神有幾分閃爍,支吾了一下,然後越過徐煙,往裏走,邊問:“我爸怎麽樣了?”

  徐煙道:“已經吃了藥。”

  翟一五鬆了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服過藥了。”

  “翟先生什麽時候生的病?”徐煙道,“平時看著他都很康健。”

  翟一五苦笑了一下:“這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懂事的時候,他已經在吃藥,不過這幾年很少再發作,也漸漸的斷了藥,沒想到今天。”

  徐煙想問,是什麽病,又覺不好開口。

  翟一五就道:“你在這裏吃了飯回去?我送你回去。”

  樓下,有傭人跑上來,道:“徐小姐,有人來接您了。”

  翟一五就跟徐煙下了樓,阿奇板著臉,站在客廳中央,見到翟一五,阿奇有幾分敵視的掃了他一眼,然後過來跟徐煙道:“天不早了,太太該回去了。”

  翟一五一點都不意外阿奇的稱呼,反而說道:“你一個助理,什麽時候還兼職老媽子的活兒了?她什麽時候回去,輪得到你嗶嗶。”

  阿奇橫著臉:“小翟先生,管好你自己!”

  翟一五馬上道:“怎麽!有意見!”

  一邊說,一邊往阿奇的麵前衝,很有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阿奇也不慫,昂著下巴,十分挑釁。

  徐煙看著兩人要打起來,趕緊上前,按住阿奇道:“我跟你回去!”

  便拉著阿奇走了。

  翟一五憤恨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旁邊,本該走了的阿倫冒了出來。

  “我勸小翟先生稍安勿躁,翟先生的計劃才開了一個頭,要是你在這個時候惹了事,叫鬱南行抓住了可翻身的把柄,以後再想要絆倒他,可就難了。”

  翟一五扭頭瞪住了阿倫:“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吼完,就要走。

  阿倫慢悠悠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鄒玲玲從瘋人院跑了出來,那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小翟先生要是發閑,不如趁早把人抓住,才是幫了翟先生的忙。”

  翟一五麵容扭曲,頭都沒回,就往樓上去了。

  翟安文在夜半的時候醒了過來,看到翟一五坐在邊上,擺弄著電腦,他蹙眉,半扶著腦袋起身。

  翟一五聽到動靜,放下手裏的筆記本,過來攙他。

  翟安文道:“你怎麽回來了?”

  翟一五有點心虛,隔了一會才說:“鄒玲玲跑了。”

  “我追著她的蹤跡,最後出現的位置就在北城。我擔心她,會來找你跟徐煙。”

  翟安文麵色立變:“怎麽回事!”

  鄒玲玲在的瘋人院,守衛森嚴堪比監牢,她一個瘋子,怎麽可能跑得出去?

  翟一五道:“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把她救走,來壞你的事。”

  翟安文眯眼,發出絲絲危險的光:“鬱!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