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戳穿他
  徐煙跟薄一心將幹玫瑰花,還有那瓶子都收了起來,然後打電話把阿奇叫了過來,讓阿奇帶著證物去警察局。

  有了新的證物,再加上屍檢報告也沒有出來,阿奇又是辦事能力極強的人,徐煙以為,至多傍晚,鬱南行就能保釋出來。

  可是阿奇帶來的消息卻是,有新的人證指認鬱南行曾單獨跟福媽在一棟老舊的別墅樓前出現過,福媽當時的模樣,像是受到了鬱南行的壓迫,很可憐的跪倒在鬱南行的腳邊說著什麽。

  警方有理由懷疑,鬱南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福媽知道了,才殺人滅口。

  很顯然,有人一直在背後盯著這件事的發展走向,鐵了心要讓鬱南行在裏邊待著,不能順利的出來。

  結合肖瀟說的話,鬱南行這一次被判刑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他會被一直以各種理由收押,有人不讓他出來。

  這個人會是誰?倪光?

  對!一定是倪光!

  倪光早前讓劉安琪提醒徐煙要拿到一份會令鬱南行十分麻煩的U盤,徐煙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行動,倪光和徐煙合作的目的,就是讓鬱南行倒台,趁機吞掉鬱南行的公司,還有倪光和肖瀟......

  徐煙緩緩的吐了口氣,在腦子裏將這幾個人,這幾件事都幹脆的理了一理。

  她現在想知道的是,在這件事中,翟安文充當了什麽樣的角色。

  阿奇因為鬱南行無法保釋的事,忙得腳不點地,再加上公司裏的事也都要他處理,便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再來看著徐煙。

  他所要防止的,也隻是不讓徐煙去警察局自首,徐煙的自由,他並沒有幹涉。

  這幾天剛好是劉安琪的小型追悼會,肖瀟說得沒錯,劉安琪畢竟是徐煙表麵上的養母,她還是去送了劉安琪一程。

  天很陰,去墓園的路上下了點小雨,路不是太好走。

  肖瀟沒有出現,倪光也隻在一開始的時候露了個臉,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劉安琪在自己的國度也是光彩奪目、風姿卓越的一個女人,卻悄無聲息的客死異鄉,死後,她深愛的丈夫竟這樣冷待她。

  徐煙替她感到不值。

  翟安文來得很晚,人都走光了,他才從底下走上來,持了一把黑傘,站在徐煙的邊上。

  頭頂忽然多了一片陰影,徐煙看著墓碑上,笑得十分燦爛驕傲的女人,緩慢的說道:“我以為你不會過來。”

  她今天一身黑色的小套裝,肌膚白得有幾分羸弱感,眼眶微微紅,可見是掉了淚的。

  她和劉安琪的交情並不深,仔細說,並不到她會為她流淚的地步,可她還是為之落淚了,可見她心思的敏感,也可見她雖經曆種種磨難,心裏始終還是留著一片赤誠之地。

  翟安文道:“她是我姨母。”

  徐煙眉眼之間有幾分疲累:“那她的死,你追究嗎?”

  她說時,轉過去,看向傘下,沉靜得過分的男人。

  翟安文沒有抬眼看她:“人總是有一死。”

  “如果我說,她的死可能是人為,你追究嗎?”

  翟安文這才調離視線,落在徐煙的身上,他眼珠很平靜,看徐煙的樣子,帶著幾分無奈和憐憫:“你要我怎麽追究?她是心悸而死。”

  “那你知道齊芳是怎麽死的?”徐煙道,“也是心悸。”

  她一笑:“最近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多了這麽多突發心悸而死的人?”

  徐煙問:“你說她是心悸而死,你看過她的屍體了嗎?做過屍檢了嗎?”

  “徐煙。”

  翟安文壓著嗓音,低低的喊了她一聲:“不是所有人的死都會是陰謀。”

  “如果我說,劉女士的死,就是陰謀呢?你管不管?”

  翟安文靜默的看著她,生出幾分無奈來。

  徐煙便一笑,幾分嘲諷:“翟先生,你對你的姨母,感情不過如此,倒是我天真了,將你以前說的話當了真。”

  她道:“你的態度,我明白了,本來還有些話想要問一問翟先生,不過現在看來,也不必問了。”

  她說著,就要從翟安文的傘下出去。

  翟安文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她剛才在細雨裏站了一會兒,現在衣服上沾了水珠,翟安文掌心裏都是水漬,冰冰涼的。

  他說:“徐煙,你是因為什麽,才這樣生氣?因為鬱南行現在被關在裏邊,出不來?你擔心了?”

  徐煙推開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半抬著眼皮看他:“有兩件事,你可能要弄清楚。”

  “第一,鬱南行現在被關在裏邊,出不出得來,不是你說了算的,是法律說了算的;第二,我是不是擔心,跟你也沒有關係,除非,你跟這件事有關。”

  “所以你剛才借我姨母的事發揮,不過是想要試探我,對鬱南行的事知道多少。”

  翟安文這話是肯定的語氣,眼中也含了些可笑和慍怒。

  徐煙道:“那你知道多少?還是說,你根本從頭到尾就參與在內!”

  翟安文低喝了一聲:“停止你的胡亂猜忌!我不是鬱南行!”

  “那你是誰?翟先生,你告訴我,你是誰,目的又是什麽?你說,我聽著。”

  徐煙一點不避讓,不管他是什麽神情,她似乎都像是一尊雕塑,冷靜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絲毫的漣漪。

  翟安文有些心慌的發現,她現在的這個模樣,竟和鬱南行有幾分說不上來的相似。

  他在後悔,後悔把她送到鬱南行身邊去了。

  “在這裏說話不方便,你先跟我去車上!我們回去再說!”

  翟安文說著,就要過來拉徐煙。

  徐煙避開了,她眼皮往下一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女人,輕嘲的扯了扯唇角:“有什麽不方便?在你姨母麵前,有什麽是不可說的?”

  “前天,肖瀟來找過我,翟先生,你知道肖瀟是誰吧?”

  徐煙聲音很低,也很輕的說道:“是她給我帶來了劉女士的死訊,她還跟我提及到鬱南行的事,是一個陰謀。”

  “我在鬱南行那裏,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倪光,也就隻有你。”

  她眼睛看著翟安文:“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死者福媽的時候,也是我回到鬱南行身邊,回到小別墅的那一天。”

  她說:“多巧啊,你說是不是?”

  翟安文低喝:“你到底想說什麽?”

  徐煙的冷靜也在那一瞬間撕開:“你,騙了我!”

  “騙我跟你合作,卻將我賣給了倪光,任由倪光利用我,把鬱南行送了進去!”

  “打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我信任你,你卻將我的信任踩在腳底,踩著我送上門的信任,去達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翟安文胸膛急劇的起伏,他的理智在崩潰邊緣,連連冷笑:“我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抓住徐煙的肩膀:“是啊!我還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是早就知道嗎?我要你!我想要你!鬱南行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你解脫了,自由了,不好嗎!”

  他啞聲吼著,揪住徐煙的肩膀,便急切的低首來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