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借刀殺人
  車進了門,徐煙從車上下來,未跟阿奇多交談。

  阿奇將人喊住,道:“太太許是不想聽我多說,但是,我還是要提醒太太,這段時間沒什麽事,最好少出門。”

  說完,就往車上一鑽,走了。

  阿奇對她是有些看法的,他是鬱南行的人。

  徐煙沒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她約了薄一心。

  “這是替劉安琪做禱告的牧師拍下的照片,劉安琪的臉上有明顯的傷痕,根本不可能會是心悸。”

  “這兩件事太巧合,”徐煙將照片收起來,“我想報警。”

  薄一心道:“報警有用的話,我早就這麽做了。”

  她勸徐煙:“你雖遭人利用,但是徐小煙,這件事算不上是你的鍋,就算沒有人,鬱南行這個人樹敵太多,早晚也會有人給他挖坑,讓他往裏跳。我的想法,你還是收拾收拾,盡快離開這裏。”

  “反正,鬱南行進去,你的仇也報了。”

  徐煙有些失望的看著薄一心:“你也跟翟安文說一樣的話。”

  薄一心蹙眉。

  徐煙道:“你當我是因為擔心鬱南行?”

  她搖了搖頭:“首先,我用不著欠他的,一直以來都是他虧欠我徐家,我問他要回來,也要堂堂正正!其次,死者福媽,我告訴過你,我懷疑是肖瀟。我父親雖是被鬱南行逼得走上天台,可促使這一切的,是肖瀟。她才是罪魁禍首。我要把她找出來,我要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徐煙轉頭,看著窗外不遠處:“我總覺得,肖瀟跟倪光兩人,藏著很多的秘密。”

  薄一心道:“可是連秦顏都沒有辦法調查到倪光的底細,而肖瀟這個人,更是沒什麽可查的,她的經曆過往,可謂是一眼到頭,毫無可疑。”

  “我不相信。”徐煙肯定道,“她一定隱瞞了什麽。”

  徐煙口中的肖瀟,這時半躺在貴妃椅上,搖晃著。

  她的狡辯,趴著一個女人,蜷縮著身體,哆嗦著,顫抖著,像是一條狗一樣的在喘息。

  肖瀟抬腳,踢了踢女人的下巴。

  女人亂糟糟的頭發底下,那雙眼睛慌亂的往肖瀟臉上掃了一眼,很快又往後退。

  她身後有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兩隻手背在身後,隻要抬腳,就把往後退的女人給踹回了肖瀟腳邊。

  肖瀟蹙眉:“你輕點,好不容易把她從瘋人院裏弄出來,就這麽死了,不是白浪費我的功夫?”

  肖瀟說著,終於起身,將手裏的一杯紅酒放到了旁邊的架子上,她手捏著女人的下巴往上一抬,撥開女人臉上亂糟糟的頭發。

  鄒玲玲那張枯黃凹陷的臉就露了出來。

  “嘖嘖嘖,好好的大小姐,被折磨成這副模樣,鄒玲玲,你一定很恨吧?”

  鄒玲玲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被肖瀟極快的抓住。

  她鬆開手,將鄒玲玲丟開,拿了一旁遞過來的紙巾一邊擦一邊說:“你也不必在我麵前裝瘋賣傻,我救你出來,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坦白跟你說,我是想讓你去對付一個人,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我會派人把你送回給翟安文,聽說,他現在正到處找你,怕你傷了他的心肝寶貝。”

  鄒玲玲突然猙獰的嘶吼了一聲,憤怒得雙目赤紅。

  肖瀟滿意的笑了:“恨啊?你恨,那這件事就好辦了。”

  她臉上的笑收了起來,緩慢道:“過兩天,我會把徐煙引到墓地去,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

  她說完,起身,往外走。

  剛走出門,倪光步履匆匆的過來,鐵沉著一張臉。

  不等肖瀟開口,他厲聲喝道:“是不是你把鄒家的那個瘋閨女給弄了出來?翟安文找到門上來了!”

  肖瀟眉頭蹙了一下:“翟安文?”

  倪光一甩手,憋著火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肖瀟咬著牙根,恨道:“徐煙那個貝戔女人敢打我!我總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然後看向倪光,道:“現在鬱南行也已經被你們困住了,很快你就能得到他所有的錢財,我要徐煙的那張臉,你不能再阻止我了吧!”

  倪光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

  肖瀟獰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她長得跟她死鬼老媽有幾分相似,舍不得了!”

  倪光驀得瞪大了眼,露出憤怒和震驚的神態。

  肖瀟不以為然道:“你有一回跟劉安琪爭吵,被我聽到了。”

  “我還真沒有想到,原來十多年前在天台上的那個人,就已經是你假扮的了!為了得到徐煙的母親,你殺了真正的徐讓,假扮成徐讓,當著別人的便宜老公,便宜爹,到現在,不會是上癮了吧!”

  “孽障!我是你父親!”

  “就因為你是我父親,我才警告你!”

  肖瀟拔高聲音,氣勢不弱的吼道:“倪光,我沒攔著你對付鬱南行,你也別再攔著我對付徐煙,否則,咱們魚死網破!”

  她推開倪光,就往外走。

  倪光兩手緊握成拳,眼中怒意越來越盛。

  這個不孝的東西,他看在血緣情分上留著她,彌補她,她竟敢扭頭就來威脅他!

  深深的,用力的吸了口氣,倪光眼裏的怒意洶洶一點一點往下壓,消散到最後,隻剩下冷冰冰的清算。

  一連幾周,阿奇都沒再出現,徐煙在調查中劉安琪和福媽的死中,並沒有發現任何對鬱南行有利的線索,也未發現肖瀟的蹤跡,正一籌莫展,這天早上,徐煙接到了一通電話。

  雖然經過了變聲器,可是對方一開口,她還是立即猜出來,電話那端的人是誰。

  是肖瀟!

  她主動找上了門來!

  她說自己會在墓園等徐煙過去,有關福媽的死因,她可以給徐煙一個詳細的說明,但要求是,徐煙獨自前往。

  這是一個陷阱,徐煙心知肚明。

  但如果錯過這一次,再想找到肖瀟,想要替鬱南行洗去嫌疑,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徐煙還是決定前往。

  她在去之前,給薄一心發了消息。

  肖瀟掃了一眼手機上被攔截到的信息,冷笑一聲,然後將消息刪了個幹淨。

  坐在車內,看著不遠處,徐煙從車上下來,肖瀟半眯著眼睛,瞥了一眼前邊副駕駛上鄒玲玲。

  很漫不經心的撥了撥手指甲:“人,我交給你了,除了她那張臉你給我留好,其他,你想怎麽出氣,就怎麽出氣。”

  她淡淡道:“記住了,你現在是個瘋子,一個沒有自控能力的人,是不需要負任何法律責任的。”

  鄒玲玲抿著唇,眼白多過黑眼珠的盯著徐煙往墓園裏走,她緊緊抓著車門的手,往下用力一按。

  口中很快道了一聲:“謝謝。”

  然後下了車。

  徐煙在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等了幾分鍾,沒看到有人過來,擰眉,她想往階梯下走兩步,往前去看一看。

  就看到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往這裏來。

  穿著黑色的長袖襯衫,黑色的長褲,腦袋上的一頂黑色鴨舌帽往下壓得低低的。

  因徐煙知道肖瀟毀容嚴重,也沒有懷疑她。

  站在原地,徐煙擰眉,看著來人走近,手中已按下了自動錄音筆的開關。

  卻見那人腳步忽然加快,寒光一閃,刺入眼睛,徐煙腦中轟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