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為他的心上人報複她
  “姓名。”

  “徐煙。”

  “年齡。”

  “20。”

  “為什麽殺人?”

  “我沒有!我不知道馮一關為什麽會死!”

  坐在桌子對麵的女人激烈的雙手扶在桌麵上,想要起身,被身後的警察按住了肩膀。

  “老實點!”

  徐煙眼前一片黑暗,她半躺在病床上,急促的喘息著。

  她醒過來,就聞到鼻端滿是血腥氣,有一個女人尖叫著,說有人死了,然後,她就被關了起來。

  這裏是醫院的病房,病房之外,是守著的警察。

  不過旦夕,她成了殺人犯。

  “那你為什麽會跟馮一關單獨在病房裏?別告訴我,你們兩個是好朋友,他來探望你!”

  警察筆尖在記錄本上敲著:“我們查過,你臉上的傷,是馮一關造成的,這就是你殺他的原因。”

  “不是!”

  徐煙嘶啞著嗓音:“我沒有殺他!”

  “我們警方在現場找到了帶有你指紋的玻璃碎片,分析檢測下來,確定,是導致馮一關致死的凶器!”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徐煙有些崩潰,她的眼睛受傷了,醫生告誡,不能流淚,但現在卻因為驚慌而想哭,她從未有想過,有那一天,她會成為殺人犯。

  她哀求著:“警察先生,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他!”

  她說著,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麽。

  給她錄口供的警察道:“現場找到的凶器,殺人動機,還有目擊者的供詞,都指向你,徐煙,要是不想被重判,你最好老實交代。”

  徐煙有口難言,她將當時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馮一關的傷害,反而變成了她擊情殺人的動機。

  玻璃碎片上有她的指紋。

  推門進來的護士,口口聲聲說是她殺了馮一關。

  她根本沒有辦法替自己辯護。

  除非,當時在場的肖瀟能替她作證,她在馮一關遇害之前,就已經昏死了過去,根本不可能再去殺馮一關。

  可是,肖瀟怎麽會替她作證?

  甚至,徐煙懷疑,馮一關的死,跟肖瀟有關。

  “要是你有什麽線索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最好盡快提出來,我們也不想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錄口供的警察說完之後,便要離開。

  徐煙咬得舌尖上出了血,她說:“警察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另外一個證人,她的供詞?”

  “你是說肖瀟?”

  徐煙點了點頭。

  “肖瀟暫時不在北城,我們已經派人聯係她。”

  徐煙低低的回了一聲“謝謝”,她精疲力盡的靠坐在病床上,眼前的黑暗,比不上此刻心中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外有一點點細微的聲音,然後,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徐煙以為是警察再度進來,想要再問她什麽,便勉強撐著自己坐起來,啞著嗓子道:“警察先生?”

  有椅子被人拖動的聲音。

  那人在她的病床邊上坐了下來。

  “肖瀟?!”

  “是我。”

  肖瀟雙腿交疊著,上下掃了徐煙一眼。

  毀容,瞎眼,馮一關又讓她那裏也受了傷,就這副模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再看得上她。

  想想,這可是曾經名滿北城的第一名媛,如今落魄下貝戔得連一條狗都不如,要說心裏不舒爽,那絕對是在撒謊。

  翹了翹小腿,視線在自己那雙剛到手的限量款高跟鞋上滑過,肖瀟意興闌珊的說道:“聽說,你跟警方說,第一時間趕到你殺人現場的證人,並不能證明你殺了馮一關,還將我捅了出來。”

  徐煙眉間微皺。

  肖瀟這話藏著內涵,什麽叫,把她捅了出來?

  警方來調查,她隻是將當時發生的情況說了出來,怎麽肖瀟好像並不希望她也在現場的事情被警方知道?莫非......

  “徐煙,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假天真,還是真的傻,跟警察提我,是想讓我送你更快的去死,還是想讓我幫你洗清冤屈,擺脫罪名?”

  她忽的起身,壓低了聲音,以隻有彼此才能聽得到的音量,緩緩地說道:“馮一關怎麽死的,你真猜不到嗎?”

  徐煙臉上的一點點血色刹那間盡數褪去。

  “是你!”

  “你應該感激我,他毀了你的容,還讓你下半輩子都沒法兒跟男人睡覺,沒法生孩子,我現在幫你報了仇,你說,你是不是該感激我?”

  “你這個殺人凶手!”

  “你還有沒有人性!”

  肖瀟笑了:“人性?那是什麽?”

  徐煙放在被子裏的手小心的護著手機按鍵,維持著表麵的冷靜,她說道:“馮一關對你死心塌地,你為什麽要殺他?我以為,你應該殺了我才對。”

  肖瀟低頭,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聲音很閑淡:“能一石二鳥,為什麽不?說起來,馮一關的死,跟你還真的不無關係。”

  她摸了摸自己的指甲,眼皮上挑著看向徐煙:“要不是因為你在鬱南行的麵前胡說八道,他用不著死。是你,害死了他。”

  “徐煙,”她以一種奚落的口吻道,“我發現,你真是一個掃把星,隻要和你沾上關係,沒人會有好下場,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放心吧,你好好上路,你弟弟,我會幫你照顧的。”

  她說著,站了起來。

  徐煙通過聲音辨別著肖瀟的位置,猛撲了過去。

  一口咬在了肖瀟的手指尖上。

  她用了力,竟咬下了肖瀟的一節小拇指來。

  肖瀟“啊”的慘叫出聲。

  守在外邊的警察聽到聲音,立即衝了進來,將徐煙控製住。

  徐煙像是瘋子一樣,滿嘴的鮮血,因為看不見,而不住的晃動著揮舞著手腳,想要抓住肖瀟,滿是戾氣。

  她瘋狂的掙紮著,衝進來的兩個警察竟一時都壓不住她,隻能用電棍,將她打暈。

  鬱南行緊跟著趕過來,肖瀟的斷指已經接上了。

  可是,以後長起來,不會再像之前一樣的完好,總是殘缺了的。

  肖瀟哭得厲害:“鬱哥哥!為什麽徐姐姐要這麽對我?她跟警察說謊,說她殺馮一關的時候,我也在現場,想要讓我幫她作偽證,替她洗脫罪名!我去勸她,別再一錯再錯,我跟她說,隻要她自首,我會找律師幫她,可她不願意,她就.....”

  肖瀟又嚎啕著哭了出來。

  臉埋在被子裏,脆弱無助,可憐到了極點。

  鬱南行的臉色很難看,他走過來,在肖瀟的病床邊上坐了下來,手在肖瀟的肩膀上扶了一下。

  聲音說不出的寡淡。

  “你想怎麽做?”

  肖瀟埋在被子裏的臉有一瞬間的陰暗,抬起來時,是梨花帶雨的柔弱:“我什麽都不想,鬱哥哥,我真的傷心了。”

  鬱南行道:“好,我知道了。”

  他起身,似要往外走。

  肖瀟道:“鬱哥哥,你去哪兒?”

  鬱南行眼皮微垂,毫無波瀾的視線在自己的袖扣上劃過,他理了理袖口,淡聲道:“她傷了你,理應付出代價。”

  肖瀟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鬱哥哥!你.....”

  “好好休息。”

  鬱南行說完,不給肖瀟再開口的機會,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肖瀟佯裝要喊住他,卻在鬱南行跨出門去的那一刻,彎了彎唇角,掩去一絲得逞的光。

  徐煙被警棍敲暈,好一會兒才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竟被人用對付精神病人的方式,五花大綁的捆在病床上。

  房間裏沒人,她掙紮了一下,根本動不了。

  徐煙心急,不知道她的手機是不是還藏在枕頭底下。

  鬱南行走了進來,他一身黑色西裝,身姿筆挺,容貌是一等一的出色,高鼻深眼,五官深刻。

  隻是那周身的冰冷肅殺,令人不寒而栗。

  那徹骨寒冷,哪怕是看不見的徐煙,也感受到了。

  “徐煙,肖瀟的手被你毀了,你說,你該怎麽補償?”

  他聲調又冷又沉。

  徐煙心慌的想要喊他,但是嘴巴被堵著,她開不了口,出不了聲。

  他一步步走近,凝著如困獸一樣的徐煙。

  徐煙使勁的掙紮,急得渾身冒汗,卻還是動不了分毫。

  隻要他聽一聽她錄下來的,和肖瀟的對話,他就什麽都知道了!

  忽然,她感覺到自己被束縛的身體得到了寬鬆,剛想要爬起來,摘掉口中的堵塞物,將手機摸出來放給他聽。

  右手卻被鬱南行猛的抓住。

  徐煙還未醒悟過來,下一秒,有什麽狠狠砸到了她的右手手腕上。

  徐煙發出淒厲慘叫,渾身脫力,一下摔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