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嫁禍
  身體被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徐煙一陣頭昏眼花,也不知是哪裏痛,手撐在地板上,摸到的,是滿手泥濘的血。

  她那裏很難受,連褲管都是血。

  徐煙呼吸急促而艱難,狼狽的想要從地板上爬起來。

  “砰”的一聲,馮少將病房的門給甩上了。

  他人就站在門板那兒,居高臨下,陰惻惻的看著地上跟條狗一樣想爬起來的徐煙。

  呲了呲牙,流裏流氣又冷颼颼的說道:“沒想到啊,你這個臭女表子,膽子還挺大。”

  “竟然敢當著我的麵,跟鬱南行告狀。”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說時,他右手往左手手心裏甩著徐煙之前找到的那塊手表,話音剛落,忽然,那塊手表脫手,狠狠往徐煙的臉上砸了過去。

  就聽到“咚”的一聲,徐煙右眼被打中,立即腫了起來。

  他開始一步步往前走,她來不及因右眼的受擊而疼,心慌得蜷縮著,直往後退。

  徐煙很清楚,接下來,這個男人會對她做什麽。

  她因恐懼、害怕,不住的顫抖。

  越害怕,越恐懼,心也越疼。

  鬱南行竟真的將她丟給這個男人!

  他怎麽傷害她,她都沒出息的替他開解,她父母的死是肖瀟的陰謀,她腹部的槍傷也隻是個意外,她總抱著一絲希望,隻要誤會解除了,他心裏仍有一點點她的位置。

  可是,現實給了她一個耳光。

  他說她肮髒,說她下貝戔,將她丟給這個毀了她臉,還傷了她身體的男人!

  “還敢跟我動手。”

  馮少每說一個字,聲音都很緩慢,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在故意折磨著徐煙。

  他忽然猛往前跨了一步,看到徐煙因為驚慌,一下撞到了床頭邊的櫃子上,那櫃子上水杯裏的水,“嘩啦啦”一下,從她頭頂淋下來,杯子砸在她的腦門上。

  她瞬間成了落湯雞,狼狽不堪。

  馮少眼裏露出一點兒逗弄貓狗的玩意。

  高興哈哈大笑了兩聲。

  然後,他彎腰,一把抓著了徐煙的頭發,將人從地板上給拎了起來,一直拎到了眼皮底下。

  看到那腫脹的眼睛,滿臉的傷痕,他嫌惡的“呸”了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在徐煙的臉上,罵道:“醜成這個鬼樣子,還想跟肖瀟鬥,你也配!”

  說時,一腳踹在了徐煙的腹部。

  眼睛瞥到剛剛水杯摔下來,裂成的碎片,馮少彎腰,撿起了玻璃碎片,視線落在徐煙的手腕上。

  “不肯說是誰打的老子,那也行,老子把你這隻手廢了,給你長長記性。”

  一邊說,一邊扣住徐煙的手腕,對準了上麵清晰的青色靜脈。

  徐煙掙紮,右臉又挨了一耳光。

  “再敢動!老子割斷你的脖子!”

  馮少惡狠狠的威脅,他抓著徐煙的手腕,往那床沿邊上猛的用力一磕,徐煙痛得整條手臂都是麻木的,動彈不了。

  “還治不了你了,臭娘們!”馮少冷哼了一聲,捏著她的手腕,像是捏著一節軟管,就在他要劃下去的那一刻。

  病房門被人在外敲了兩下,然後,是肖瀟的聲音。

  “是我,開門。”

  馮少皺了皺眉頭,還是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肖瀟這會兒臉上已沒了在鬱南行麵前那樣柔弱楚楚的可憐模樣,一張圓圓的蘋果臉,竟也能陰冷得叫人害怕。

  她拎了一把椅子,在徐煙的麵前坐了下來,從包裏抽出一支煙來。

  馮少道:“你到這兒來幹什麽?要是被鬱南行知道.....”

  “你以為鬱南行不知道你跟我之間曾是什麽關係?”

  她笑了笑:“他愛我,哪怕我曾和你在一起,他也不會介意。”

  馮少道:“真的?”

  肖瀟故意看了徐煙一眼:“我剛才已經都跟他坦白了,他答應我,下周,我們就去領證結婚。”

  馮少臉上有點兒扭曲的神色,但他沒說什麽。

  拿腳踹了一下,在地上出氣多進氣的女人,問道:“這醜八怪怎麽處理?”

  肖瀟笑了一聲,起來,走過去。

  狠狠抽了一口指間的煙,使了個眼色。

  馮少立即抓住徐煙的手,伸過來,送到肖瀟的麵前。

  肖瀟便將剩下的半支煙,往徐煙的手掌心摁下去。

  “啊!”

  徐煙慘叫出聲。

  病房裏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之中,立刻彌散出一股皮肉被燒焦的氣味。

  徐煙被馮少抓住的那隻手,反射性的死命往回縮,馮少竟險些抓不住,指甲在徐煙的手腕和手背上都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她仰頭,看向肖瀟,眼中滿是恨意。

  這個女人,害了她的父母,害了她,這個歹毒險惡的女人!

  多可笑!這樣一個女人,卻被鬱南行如珠如寶的護著!

  他竟不在意她跟別人有過,扔將她當寶貝,可她,她曾經的妻子,一心一意的對他,卻被他罵做當婦,下貝戔。

  徐煙想笑,竟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馮一關!”

  肖瀟盯著徐煙那滿懷恨意的眼神,她竟還敢笑!驟然喝了馮少的大名一聲!

  馮少立即往她臉上看了一眼,隻是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

  抓過一旁的玻璃碎片,馮少手舉手抬起,就往徐煙的眼睛刺去。

  徐煙慘叫,剜心蝕骨的痛,痛得她戰栗痙攣不止,似篩糠似的劇烈顫抖,她受不住得整個人都往後倒過去,臉上,那斑駁的傷痕上有幾道血,往下,慢慢的,遍布了全臉。

  她昏死了過去。

  馮少神色無常的將玻璃碎片丟到她身上,隨手抓著徐煙身上的病號服胡亂擦了擦。

  他問肖瀟:“你真的要跟鬱南行結婚了?”

  肖瀟掃了他一眼,掩下幾分不屑:“我和他結婚不是很正常?”

  馮少不怎麽愉快的說道:“他還真是好氣度,竟然連你是不是第一次都不在乎。”

  那語調裏,有著明顯的吃味。

  肖瀟笑出了聲來,她瞥了一眼地上跟死了一樣的徐煙,道:“我不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誰讓這貝戔人到現在還不肯死心。”

  馮少立即歡喜道:“真的?”

  肖瀟臉上的笑一下收了起來,有幾分失落道:“我到現在都不懂鬱南行到底在想什麽,他剛才是沒多問我,但是,我總怕他真的查起來。”

  馮少一聽,也著急了:“那怎麽辦?咱倆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馮少雖然被肖瀟馴服了,可也擔心事情捅到他父親那兒去。

  “也不是沒有辦法。”

  肖瀟眼底掠過一片陰冷的殺意。

  她緩慢的起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煙蒂,放到了包裏。掌心裏包著一塊細小卻鋒利的玻璃碎片。

  “什麽辦法?咦?你今天又沒上班,戴手套幹什麽?”

  馮少這才發現她從進門,就一直都戴著手套。

  “因為,有事要辦。”

  肖瀟輕飄飄的說完,猛的扣住馮少脖子,手起刀落。

  馮少剛想要說什麽,脖子上忽的一冷,然後是溫熱迅速湧了出來。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還未反應過來,已經斷了氣。

  肖瀟笑了笑,看著摔下去,跟徐煙躺在一塊兒的男人,她蹲了下來,把剛才借著撿煙蒂時,暗暗撿起來的玻璃碎片,塞到了徐煙的手中。

  然後,她推門離開。

  不多時,有人推門進來,看到一地的血,和剛剛醒轉的徐煙,驚叫著奪門而出。

  “快來人!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