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狠手辣
徐煙蜷縮著，靠在床邊上。
不停的痙攣，顫抖著。
她看不到，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麽樣了，但，她使不上一點兒勁。
她的手.....
“這是你欠肖瀟的。”
“我欠她？”
她疼得說不出話來，聲音虛弱。
下巴往上抬，她看不到他的臉，視線裏一片黑暗。
“鬱南行，其實，不是我瞎了，是你瞎了。”
“徐煙！”
“你看不到真相，看不到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你自以為是，暴戾冷血！”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他猛將人拎了起來，徐煙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她笑，眼淚將要流出來：“我有什麽需要狡辯的？從來都是你問都不問就給我定罪，給我的父母定罪！你憑什麽？”
“就憑你做的事，我現在就能讓你進監獄！”
“是肖瀟讓你這麽做的？她告訴你什麽？她說我殺了人，她是無辜的？”
徐煙胡亂的揮舞著手，那右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晃動著，她不知道自己疼不疼，她都快麻木了。
“人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推開鬱南行，徐煙從枕頭底下拿出了手機，扔到鬱南行的身上。
鬱南行蹙眉看了一眼。
徐煙道：“不打開聽聽嗎？難道，你不敢？”
鬱南行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極低的不屑嘲諷。
他將手機的錄音打開，然後聽到裏邊傳來的對話。
“你這個殺人凶手！”
“你還有沒有人性！”
“人性？徐姐姐，你在說什麽？”
不對，肖瀟當時說的並不是這句話。
徐煙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馮一關對你死心塌地，你為什麽要殺他？我以為，你應該殺了我才對。”
“馮一關的死，跟你還真的不無關係。你為什麽這麽做，徐姐姐，就算他侮辱了你，毀了你的容，我也能幫你討回公道，你為什麽要殺人？”
“不是這樣的！”
徐煙意識到什麽，她極快的想要撲上去，從鬱南行的手中將手機給搶回來。
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因為看不見，根本就沒有懷疑，肖瀟早就發現了她在暗中錄了音，想要借此在鬱南行麵前揭穿她。
鬱南行這時的臉色已十分難看。
徐煙撲上來的時候，他將手稍微一抬，就阻止了徐煙的動作。
“怎麽不對？徐煙，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醜陋，無恥！”
手機的錄音還在繼續。
肖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苦心勸說、善良溫柔：“徐姐姐，不管怎麽樣，你隻管放心的去，你弟弟，我會幫你照顧的。”
“這是假的！”
徐煙抓住鬱南行的胳膊，用力的打過去。
她斷了的手腕再度受到重擊，痛得她受不住。
手機的錄音也在這裏戛然而止，鬱南行便順勢鬆了手，那支手機掉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徐煙也摔了下去。
她仰頭，那樣遍布傷痕的臉上，白紗布遮住了眼睛，竟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是，她的心，太肮髒了。
鬱南行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睫微闔。
“鬱南行，你信我一次，她當著我的麵承認殺了馮一關，她和馮一關有私情，一直都沒斷過，她是故意嫁禍給我，你信我一次。”
她嘶啞的嗓音夾雜著哽咽，大約這種可憐的姿態也有能叫人動容的本事，哪怕明知道她是在撒謊。
鬱南行的心口有些微的窒悶。
他將腿往回收，徐煙人半伏在地上，左手伸出來，抓著他的褲管，被他這麽一抽回去，就徹底倒在了地上。
下巴磕碰到堅硬的地板，口腔裏滿是血。
“徐煙，你讓我惡心！”
她聽到鬱南行極冷淡的嗓音出聲，說道：“你的謊言，留著去跟法官說！”
然後，他提步從她身前越過，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被關上，徐煙緊緊的閉上眼睛，她想哭，卻笑了出來。
哀莫大於心死，她無力的伏在地板上，笑著笑著，從紗布滲透下來的血，染紅了纏在眼睛上的雪白布條。
徐煙被判刑，擊情殺人罪成立，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她上車，被送往監獄的那天，是個陰天。
她的眼睛剛拆線，雖然視力微弱，但總算沒瞎。
徐煙沒有想到，會有人來送她。
莉莉姐站在她麵前，將手裏的一套衣服遞給了旁邊的警察，說：“你出來的那天可以穿。”
她從開庭到審判結束，穿著的，一直是醫院裏的病號服。
徐煙眼睛很空，她看著莉莉姐，木然的說：“謝謝。”
莉莉姐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從始至終，鬱南行沒有出現過。
她拚了命的想要告訴他真相，想要解開這個結，結果，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徐煙臉色煞白，胸口空得厲害。
監獄，從來都不是個太平的地方。
徐煙到監獄的第一個晚上，就被人從睡夢中拎了起來，劈頭就是一個耳光。
她跌倒在地上，徐煙驚醒過來。
同一個牢房中的女囚犯，從四周朝著她圍過來。
“你們想幹什麽？”
帶頭的胖女人扯著嘴笑笑，彎腰，肥大的手掌在徐煙的臉上用力拍了兩下。
“你猜，我們想幹什麽？”
徐煙起身就往門口跑，嘴裏喊著：“來人！快來人！”
話音剛落，徐煙被從後一把揪住領子，猛拽倒在地。
她痛呼出聲。
胖女人首當其中，一下壓坐到徐煙的腹部，凶神惡煞道：“鬱先生讓我們好好關照徐小姐，姐妹們，還不動手！”
鬱先生？鬱南行？！
不會的！
徐煙猛的抓住胖女人的手臂就咬下去。
胖女人吃痛，被徐煙掀翻在地。
徐煙狼狽的抓著牢房的門，哭喊：“救命！來人啊！救救我！”
下一秒，她的頭發被人抓住，拖拽著到了床邊上，被人按住。
“臭娘兒們！敢咬我！給我扒了她的衣服！”
徐煙激烈的掙紮，換來的是耳邊一聲聲愉悅的歡笑。
沒有人來救她，牢房裏這麽吵，外邊卻寂靜得厲害。
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安排了這一切。
鬱南行，嗬，鬱南行，他真的對她這麽狠。
漸漸的，她不動了，也不掙紮了，雨點般的拳頭和侮辱落下來，她仰頭看著那影影幢幢的人影，眼淚滑下來，她無聲的笑。
嘴角卻怎麽都扯不起來。
“啊！血！血！”
“死人了！”
正在徐煙身上折磨著的胖女人眉頭猛皺，忙起身一看，從徐煙腿上，往下，都是血。
“怎麽辦！怎麽辦啊老大！”
“別吵！把她卷起來，丟到床上去！”
剛剛還高興瘋狂折磨的幾人，驚慌失措，把徐煙用被子胡亂一裹，丟到了上鋪。
第二天清晨，獄警進來，發現上鋪的人呼吸微弱，整條被子上都是暗紅色的血漬。
不停的痙攣，顫抖著。
她看不到，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麽樣了，但，她使不上一點兒勁。
她的手.....
“這是你欠肖瀟的。”
“我欠她？”
她疼得說不出話來，聲音虛弱。
下巴往上抬，她看不到他的臉，視線裏一片黑暗。
“鬱南行，其實，不是我瞎了，是你瞎了。”
“徐煙！”
“你看不到真相，看不到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你自以為是，暴戾冷血！”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他猛將人拎了起來，徐煙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她笑，眼淚將要流出來：“我有什麽需要狡辯的？從來都是你問都不問就給我定罪，給我的父母定罪！你憑什麽？”
“就憑你做的事，我現在就能讓你進監獄！”
“是肖瀟讓你這麽做的？她告訴你什麽？她說我殺了人，她是無辜的？”
徐煙胡亂的揮舞著手，那右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晃動著，她不知道自己疼不疼，她都快麻木了。
“人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推開鬱南行，徐煙從枕頭底下拿出了手機，扔到鬱南行的身上。
鬱南行蹙眉看了一眼。
徐煙道：“不打開聽聽嗎？難道，你不敢？”
鬱南行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極低的不屑嘲諷。
他將手機的錄音打開，然後聽到裏邊傳來的對話。
“你這個殺人凶手！”
“你還有沒有人性！”
“人性？徐姐姐，你在說什麽？”
不對，肖瀟當時說的並不是這句話。
徐煙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馮一關對你死心塌地，你為什麽要殺他？我以為，你應該殺了我才對。”
“馮一關的死，跟你還真的不無關係。你為什麽這麽做，徐姐姐，就算他侮辱了你，毀了你的容，我也能幫你討回公道，你為什麽要殺人？”
“不是這樣的！”
徐煙意識到什麽，她極快的想要撲上去，從鬱南行的手中將手機給搶回來。
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因為看不見，根本就沒有懷疑，肖瀟早就發現了她在暗中錄了音，想要借此在鬱南行麵前揭穿她。
鬱南行這時的臉色已十分難看。
徐煙撲上來的時候，他將手稍微一抬，就阻止了徐煙的動作。
“怎麽不對？徐煙，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醜陋，無恥！”
手機的錄音還在繼續。
肖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苦心勸說、善良溫柔：“徐姐姐，不管怎麽樣，你隻管放心的去，你弟弟，我會幫你照顧的。”
“這是假的！”
徐煙抓住鬱南行的胳膊，用力的打過去。
她斷了的手腕再度受到重擊，痛得她受不住。
手機的錄音也在這裏戛然而止，鬱南行便順勢鬆了手，那支手機掉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徐煙也摔了下去。
她仰頭，那樣遍布傷痕的臉上，白紗布遮住了眼睛，竟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是，她的心，太肮髒了。
鬱南行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睫微闔。
“鬱南行，你信我一次，她當著我的麵承認殺了馮一關，她和馮一關有私情，一直都沒斷過，她是故意嫁禍給我，你信我一次。”
她嘶啞的嗓音夾雜著哽咽，大約這種可憐的姿態也有能叫人動容的本事，哪怕明知道她是在撒謊。
鬱南行的心口有些微的窒悶。
他將腿往回收，徐煙人半伏在地上，左手伸出來，抓著他的褲管，被他這麽一抽回去，就徹底倒在了地上。
下巴磕碰到堅硬的地板，口腔裏滿是血。
“徐煙，你讓我惡心！”
她聽到鬱南行極冷淡的嗓音出聲，說道：“你的謊言，留著去跟法官說！”
然後，他提步從她身前越過，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被關上，徐煙緊緊的閉上眼睛，她想哭，卻笑了出來。
哀莫大於心死，她無力的伏在地板上，笑著笑著，從紗布滲透下來的血，染紅了纏在眼睛上的雪白布條。
徐煙被判刑，擊情殺人罪成立，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她上車，被送往監獄的那天，是個陰天。
她的眼睛剛拆線，雖然視力微弱，但總算沒瞎。
徐煙沒有想到，會有人來送她。
莉莉姐站在她麵前，將手裏的一套衣服遞給了旁邊的警察，說：“你出來的那天可以穿。”
她從開庭到審判結束，穿著的，一直是醫院裏的病號服。
徐煙眼睛很空，她看著莉莉姐，木然的說：“謝謝。”
莉莉姐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從始至終，鬱南行沒有出現過。
她拚了命的想要告訴他真相，想要解開這個結，結果，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徐煙臉色煞白，胸口空得厲害。
監獄，從來都不是個太平的地方。
徐煙到監獄的第一個晚上，就被人從睡夢中拎了起來，劈頭就是一個耳光。
她跌倒在地上，徐煙驚醒過來。
同一個牢房中的女囚犯，從四周朝著她圍過來。
“你們想幹什麽？”
帶頭的胖女人扯著嘴笑笑，彎腰，肥大的手掌在徐煙的臉上用力拍了兩下。
“你猜，我們想幹什麽？”
徐煙起身就往門口跑，嘴裏喊著：“來人！快來人！”
話音剛落，徐煙被從後一把揪住領子，猛拽倒在地。
她痛呼出聲。
胖女人首當其中，一下壓坐到徐煙的腹部，凶神惡煞道：“鬱先生讓我們好好關照徐小姐，姐妹們，還不動手！”
鬱先生？鬱南行？！
不會的！
徐煙猛的抓住胖女人的手臂就咬下去。
胖女人吃痛，被徐煙掀翻在地。
徐煙狼狽的抓著牢房的門，哭喊：“救命！來人啊！救救我！”
下一秒，她的頭發被人抓住，拖拽著到了床邊上，被人按住。
“臭娘兒們！敢咬我！給我扒了她的衣服！”
徐煙激烈的掙紮，換來的是耳邊一聲聲愉悅的歡笑。
沒有人來救她，牢房裏這麽吵，外邊卻寂靜得厲害。
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安排了這一切。
鬱南行，嗬，鬱南行，他真的對她這麽狠。
漸漸的，她不動了，也不掙紮了，雨點般的拳頭和侮辱落下來，她仰頭看著那影影幢幢的人影，眼淚滑下來，她無聲的笑。
嘴角卻怎麽都扯不起來。
“啊！血！血！”
“死人了！”
正在徐煙身上折磨著的胖女人眉頭猛皺，忙起身一看，從徐煙腿上，往下，都是血。
“怎麽辦！怎麽辦啊老大！”
“別吵！把她卷起來，丟到床上去！”
剛剛還高興瘋狂折磨的幾人，驚慌失措，把徐煙用被子胡亂一裹，丟到了上鋪。
第二天清晨，獄警進來，發現上鋪的人呼吸微弱，整條被子上都是暗紅色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