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此事是機密,切記不能說與旁人聽。”

  祁雲菲回過神來,連忙點頭,道:“嗯,您放心,我不會說給別任何人聽。”

  “嗯。”睿王沉沉應了聲。若是不放心,他就不會告訴小姑娘了。不過,今日他也衝動了些,因著小姑娘幫過他,便多說了幾句。

  想到這裏,睿王道:“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聽到這話,祁雲菲看向睿王的眼神有些不舍。

  睿王誤解了祁雲菲的意思,以為她還在害怕,便放緩了語氣,輕聲安撫:“你莫要怕,繼續賣東西便是,不管是王府還是國公府的人都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祁雲菲心頭喜,點了點頭,想到剛剛侍衛拿出來令牌時管事說過的話,多問了句:“您是在幫王爺做事嗎?”

  祁雲菲的舅舅去了軍,而睿王認識她舅舅,她便理所應當的以為這位也是護衛。

  睿王難得愣了下,隨後,點了點頭,道:“嗯。”

  隻是,究竟是哪個王爺呢?京城的王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即便是成為了皇貴妃,也沒搞清楚。

  見恩人似乎不欲多談,祁雲菲也沒再多問。

  “嗯,岑大人慢走。”

  聽到這話,睿王朝著祁雲菲點了點頭,走出了鋪子。

  第13章 訓斥

  睿王走了許久後,祁雲菲仍舊站在原地看了他離去的方向發呆。

  香竹去收拾了下東西,回來時,見自家姑娘看著門口發呆,且,臉色微紅,臉上帶著傻笑,便忍不住問了句:“姑娘,您這是怎麽了?”

  祁雲菲怔了下,回過神來,笑著說:“沒,沒什麽。”

  “那您怎麽臉怎麽紅,笑得那麽開心?”

  祁雲菲眉眼彎彎,說:“因為岑大人跟我說,舅舅還活著。”

  香竹聽到這個消息也笑了起來,道:“舅老爺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等他回來,您跟姨娘的日子就能好過了。”

  祁雲菲笑著點頭:“嗯。”

  祁雲菲這邊陽光明媚,定國公府的個院子裏卻是陰雲密布。

  “你說什麽?那鋪子是睿王的?”祁雲昕不可置信地問道。

  管事被嚇得不輕,此刻仍舊是抖的,連忙說道:“是,是的,姑娘。那鋪子是睿王的,且,今日睿王還親自去了鋪子裏。”

  羅氏微微蹙了蹙眉,道:“怪不得那鋪子裏有那麽多的皮子,竟然是睿王的。”

  祁雲昕臉色難看得緊,臉冷意,朝著管事的說:“都怪你們,不用的東西,竟然不知道事先打聽下嗎?怎麽什麽都不做就把睿王的鋪子砸了?你們幾個竟然還有臉回來,還不趕緊滾去睿王府道歉!”

  祁雲昕全然忘了之前是自己讓管事的去拿皮子。或者說,沒忘,而是把責任推到了別人身上。

  管事嚇得腿抖個不停,看了眼羅氏,羅氏厲聲道:“沒聽到大姑娘的話嗎?還不滾去睿王府?你們大姑娘的臉都被你們幾個人丟盡了!”

  等管事走後,祁雲昕扯了扯羅氏的袖子,焦急地說:“母親,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府上的人把睿王的鋪子砸了,這事兒睿王會不會怪女兒啊,他會不會因此退親啊。”

  羅氏仔細想了想,拍了拍女兒的手,安撫:“不會的,你放心,這親事是皇上定下來的,即便是睿王想退也沒那麽簡單。況且,這隻是件小事。”

  “萬睿王因此厭了我該如何是好?”

  羅氏眉頭緊鎖,細細思考起來。突然,她想到了件事情。

  “應該不會,鋪子裏的掌櫃的昨日不還說鋪子是咱們國公府的嗎?”

  祁雲昕微微怔,臉上露出來喜色,略微激動地說:“母親,您的意思是……睿王這是給女兒準備的鋪子嗎?”

  羅氏倒不像女兒這般樂觀,提醒女兒:“若真是為你準備的,為何在咱們府上的管事去表明了身份之後還拒絕給咱們皮子呢?”

  祁雲昕臉上的笑容再次落了下:“是啊,王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母親,該怎麽辦啊。”

  羅氏道:“我也不知。”

  祁雲昕見羅氏想不明白其的深意,扯著羅氏的袖子,道:“我不管,母親,您趕緊進宮問問皇後娘娘,這門親事絕對不能就這麽退了,女兒定要嫁給睿王。”

  羅氏又何嚐不擔心親事成不了了,她也隻是安慰女兒罷了,聽女兒如此說,連忙道:“好好好,母親明日就去。”

  祁雲昕臉上終於露出來笑容:“嗯,母親對我最好了。”

  心則是在想,不管這鋪子是不是給她準備的,等她嫁入了睿王府,這鋪子就是她的。而且,屆時定會好好教訓下鋪子裏的掌櫃,把他們都攆出去!

  誰讓他們竟然如此不識趣!

  雖然答應女兒明日去宮裏問問皇後娘娘,但羅氏也不是別的事情就不做了。

  讓惹事的人去道歉是回事,接著,羅氏又連忙讓人備上厚禮送到了睿王府。

  等睿王從鋪子裏回來時,管事立馬上前來說明了情況。

  “定國公府來了幾個人。畢竟是未來王妃的娘家,老奴怕他們跪在門口丟了王妃的臉麵,怕您被非議,便讓他們進來了。此刻,他們正在前頭院子裏跪著。刻鍾之後,國公夫人又送過來些禮,說是下人們不長眼衝撞了您,送些禮給您賠罪。至於這些仆人,要打要罰隨您處置。這是他們的賣身契。”

  睿王側頭看了眼管家手的東西,臉上的神情似乎更冷了些。片刻後,道:“把人和地契送回去,讓國公府自行處置。至於送過來的禮,讓國公府的人親自送去韓家鋪子。”

  管家聽後沒有絲質疑,立馬應允:“是,王爺。”

  到了書房之後,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睿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這個王妃,似乎有些過了,仗勢欺人,光天化日之下去別人鋪子裏搶東西。

  他縱然娶誰都無所謂,也不願娶個這樣不知分寸的。

  隻是,娶定國公府的姑娘畢竟是皇上的意思,這裏麵又牽扯到皇後……想到這些,睿王臉色越發難看,輕輕歎了歎氣。

  不過,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做。

  很快,國公府的人就來到了韓家鋪子,跪在地上求祁雲菲原諒。

  看著往日高高在上、對她頤指氣使的管事們跪在自己麵前,祁雲菲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她本也不想讓事態擴大,所以,很快就讓人離開了。

  等人走後,看著麵前的這些貴重東西祁雲菲歎了歎氣。從拿出來十兩銀子給了掌櫃的,剩下的全都放在了鋪子裏。說到底,國公府之所以會來是看在岑大人的麵子上,確切說是他背後王爺的麵子上。等下次岑大人來了,她要把這些東西給他。

  而周掌櫃挨了打,看病也花了幾兩銀子,再加上鋪子被砸,算下來,十兩銀子就夠了。

  不過,想到以後賣皮子時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祁雲菲還是挺開心的。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攢夠六千兩銀子了。

  又交代了掌櫃的番之後,祁雲菲回府去了。

  回到府之後,她便把舅舅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了柔姨娘。柔姨娘聽後萬分欣喜,母女倆抱頭哭了場。

  過了兩日,下了朝之後,睿王朝著定國公走了過去。

  定國公見睿王走過來了,臉上不自覺帶出來笑,褶子都多了幾層,看起來能夾死隻蒼蠅。

  “見過王爺。”定國公行禮。隻是這禮,跟從前還是不樣了。少了些恭敬,多了絲親近。

  畢竟,這位王爺很快就是自己女婿了。定國公心如是想到。

  定國公正開心著,不料,耳邊卻傳來了句打破他美夢的話。

  “定國公,本王最是厭惡仗勢欺人之人,不僅官要做好,家的女兒也要好好教教。”

  說完,沒等定國公反應過來,睿王就冷著臉離開了。

  看著睿王的背影,風吹,定國公感覺後背發涼。

  他這女兒,究竟幹了什麽混賬事兒,看他回去如何教訓她!

  出了宮之後,定國公立馬就回到了府。回去打聽,便知發生了何事,頓時火冒三丈,立馬讓人把女兒叫過來了。

  祁雲昕有些不耐煩地抱怨:“爹,您叫女兒來做什麽?女兒正忙著繡嫁妝呢。”

  看著女兒下巴微抬,尾巴都快要翹上天的模樣,定國公氣不打處來。這還沒出嫁呢,就敢如此怠慢他,若是嫁出去了,他還能指望這個女兒嗎?

  “混賬東西!你這還沒嫁入睿王府呢,就敢做如此之事!滾回去抄十遍《女戒》,出嫁之前好好在家反省,莫要出門了。”

  祁雲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父親。

  心想,她爹這是吃錯什麽藥了?自從自己許配給了睿王,所有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的,自己祖母父兄亦是如此,今日怎麽敢訓斥她了。

  “爹,女兒可是要嫁給睿王,事情多著呢,哪有功夫抄那些東西。”祁雲昕不悅地嘟囔道。

  看著這個高傲到不可世,又有些不知所謂的女兒,定國公冷哼:“這便是睿王的意思,睿王下朝之後親自跟為父說的。”

  祁雲昕頓時臉色變得慘白。皇後不是說睿王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嗎,怎麽還會做如此的事情?

  “你真當睿王不在意嗎?他既然親自去了鋪子,也見證了此事,就沒那麽容易過去。”定國公道。

  旁人不了解睿王的性子,他們這些在朝為官之人可是清楚得很。睿王看起來冷,但並非真的冷酷無情,他的冷,從來隻是對著那些犯錯之人。女兒做了這樣的事情,說不得,在睿王心已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們方麵要想想好好找個法子改變下睿王對女兒的印象,另方麵,也要讓睿王看到女兒悔過的態度。

  “若是你前日跟為父說了,為父帶著你親自去跟睿王道歉,也就沒這麽多事兒了。”

  祁雲昕滿心滿眼都是被睿王訓斥了,臉色難看得很。

  第14章 計劃

  然而,即便是再不甘願,祁雲昕也得好好抄抄,抄完,送去睿王府,讓睿王知道她的態度。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家酒樓裏,祁三爺正滿頭是汗地站在承恩侯世子麵前。

  “世子,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我幫您做事,您寬限我幾年。”

  承恩侯世子撇了撇嘴,道:“呸!你幫我的忙算什麽?夠你欠錢的利息嗎?我告訴你,小爺我手的錢不夠花了,你趕緊還我些,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祁三爺覷了承恩侯世子眼,小聲說:“不是還有青王那邊嗎,咱們給他找幾個……”

  提這件事情承恩侯世子就來火。

  之前他直給青王找相貌清秀的男子,青王向來大方,賞賜從來不少。可最近不知怎的,青王突然不找兒了,上次他給青王個俊秀小廝還被青王罵了頓。少了這麽個財路,承恩侯世子自是非常鬱悶。

  “別提這事兒了,青王最近不好這口。”

  祁三爺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看了承恩侯世子眼,說:“這可如何是好。”

  承恩侯世子覷了祁三爺眼,猛地敲了下桌子,道:“自然是趕緊把錢還給小爺。你若是不還,小心小爺我把這事兒給捅出去!”

  承恩侯府早已沒落,府上的出息不多。他們二人愛好致,手頭並沒有錢。說起來,那六千兩銀子還是他故意坑騙祁三爺的。目的嘛,自然是驅使祁三爺利用定國公府的名頭為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