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春雪被劫
  看著堂前立著的薑海洋,蘇伯召實在有些頭疼。他本欲暫且將這些事擱下,好好休一個假的,誰又曾想這些人一個個竟像雨後春筍一般源源不斷的冒出來,一個消失了又來了另一個。

  “蘇伯召,你今日必須給我個說法!”薑海洋怒不可遏的指著蘇伯召厲聲道。明明上個月見麵姐姐還好好的,如今居然說死就死了,叫他如何能不生氣。

  “她的事與我何幹?”蘇伯召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神情頗為不屑。“不過,死了也好,省得髒了我的地方。”

  “你!”薑海洋見姐姐都死了還要被人這般羞辱,登時怒氣衝衝的抽出腰間別的劍就要朝著蘇伯召刺過去,可還未等近到蘇伯召跟前,便早已被蘇伯召的手下一舉拿下,奪了他的佩劍,將其按倒在地。

  “蘇伯召,你不得好死!”薑海洋被人按著,臉朝下趴在地上,猶在掙紮著破口大罵,氣得渾身顫抖。

  “哦?我不得好死。”蘇伯召輕聲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慢慢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薑海洋,探身道,“你可知,行刺朝廷命官的後果是什麽?”

  “呸,要殺要剮隨便你,哪來的這麽多廢話。”薑海洋一口口水便吐在了蘇伯召臉上,眼睛瞪得渾圓,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蘇伯召忽然笑起來,一隻腳踩在薑海洋頭上像碾一隻螞蟻一樣碾了碾,“好啊,既然你這麽想死,那不如,我就先成全你……一半。”他語氣柔緩,吐出來的字卻像一把利劍,直戳薑海洋胸口。

  “蘇伯召,你,你要幹什麽?”聽見他這樣說,薑海洋隱隱有些猜到了他的打算,瞪大眼睛驚恐萬分的看著他,眼中寫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蘇伯召氣定神閑的抱起臂膀一臉玩味的看著他,“方才不是還很神氣麽?怎麽現在知道怕了?”說著,笑眯眯的看著薑海洋,就如同看地上一隻輕而易舉便能夠被碾碎的小蟲。

  “去,拖下去,為薑大人行宮刑。”蘇伯召對手下道。

  下人領命,又增了幾個人手,一起上前來把薑海洋拖了下去。薑海洋依舊心有不甘大聲嚷著,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憤怒,“蘇伯召!你王八蛋!x你大爺,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會後悔的…蘇伯召…你給我等著……”

  “麻煩。”蘇伯召輕輕吐出這兩個字,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

  “大人,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屬下一臉擔憂的看著蘇伯召。畢竟對一個男人來說,處以宮刑是最大的羞辱了,甚至比殺了他還要痛苦。蘇伯召如此做法,若是薑海洋能忍辱負重度過此劫,也不知道之後會如何報複他。

  蘇伯召擺了擺手,“無礙。以他的能耐,也作不出什麽風浪了。”

  薑海洋既然敢殺柳文信,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想報複他?盡管來就是,他等著。

  ……

  是夜。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忽然閃出一個黑影來。影子的行進速度快如疾風,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街的盡頭。

  蘇伯召一身玄色衣衫,立在薑海月之前說的那家店外。這裏果然亮著燈。

  蘇伯召徑直踏進店內,隻見裏麵空蕩蕩一片,竟無一物,於是揚聲問道“有人嗎?”

  “誰呀?”房間的一個角落裏此時開啟了一扇暗門,自門後走出來了一個看模樣大概十四五歲的女孩。

  女孩見到蘇伯召,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很快便笑意盈盈問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在下蘇伯召,請問姑娘可是這裏管事的人?”

  那女孩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並非管事之人,不過你若有事與我說便可。”

  蘇伯召探究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輕笑道,“我要見這裏的掌櫃,這便是我的事情。”

  “這位公子,不巧得很,我們掌櫃的今天不在呢,不如你下回……”春雪話還未說完,瞬息間蘇伯召已經疾步到了她麵前,一隻手掐上了春雪的脖子,臉上卻仍舊是雲淡風輕的微笑著,“小妹妹,你搞錯了。我啊,並不是在和你商量。”

  春雪被掐住脖子,瞬間呼吸不得,臉色漸漸由白轉紅再轉青,她在蘇伯召手下不斷掙紮拍打著,眼中寫滿驚恐。

  蘇伯召此時方才突然發現,眼前這女孩,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仔細回想了一番,猛然想起,這不正是那個夜錦的貼身丫鬟嗎?於是忙鬆開卡著她脖子的手。

  春雪瞬間跌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住的咳嗽,眼中淚光閃爍。

  “你是夜錦身邊的那個小丫頭?”蘇伯召低頭看著地上的春雪,好奇問道。

  春雪卻隻哭不語。

  蘇伯召漸漸失去了耐心,語氣帶著威脅的問道,“立刻告訴我,薑海月和你們究竟做了什麽交易,為什麽她突然就死了?若你不說,不管你是誰的丫鬟,我都有辦法叫你痛不欲生。”

  春雪聽他這番話,頓時驚恐的向後爬了兩步,靠在牆角緊抱著雙膝蜷縮成一團,邊抽噎著邊說,“她想要變美,就來我們這裏哀求,掌櫃的答應她給她絕世容顏,代價是若她愛的人不愛她,三個月後她就會變得比之前更醜陋不堪。可即便這最壞的結果也於性命無礙,況且如今距離她來求術連一個月都未到,想來連容貌都還維持著美麗的樣子,你問我,我又怎知她會死?”

  蘇伯召見她神態不像在撒謊,想了想又問道,“你們是如何能讓人變美的?”

  春雪道,“這是我鏡花水月特有的巫蠱之術,不可與外人說。”

  蘇伯召想了想,之前聽說鏡花水月這個門派確實邪門得很,能活死人肉白骨,想來有些自己的法子也未可知,於是又問道,“這裏的掌櫃,可是那個叫夜錦的?”

  春雪聽他問起錦姑娘,楞了片刻,對於這件事卻始終抿緊嘴不肯回答。

  “不說?”蘇伯召冷笑道,“我有一萬種方法叫你開口,你信不信?”

  春雪忙捂住腦袋,大聲哭喊著。蘇伯召皺著眉走近她,在她脖頸後方用巧勁兒拍了一下,春雪便軟軟的倒了下去,眼角猶掛著淚滴。

  蘇伯召將她提起來就要走,想了想,又在屋中留下了一張紙條,方才拎著春雪走出門去,借著夜色的掩護,再度匆匆消失在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