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章:天使威武
  依舊少年身形的李維翰比急切成長的雲樹稍稍高那麽一點,兩人並肩往練習場走。

  “我今天的身份,怎麽說也是天家使者,你那朋友怎麽不怕我?”

  李維翰這話,他身後的侍衛可不認同,剛才那家夥明明被兄弟們的目光震懾住了。

  其實,在京中的李維翰,雖不是橫著走,卻有很多人都捧著他,畏著他,還沒幾個敢這般不體察他的心意,便大膽的要湊過來的。

  對李維翰這個一本正經的問題,雲樹忍不住想笑,“維翰哥哥,希望他怕你?”

  “怕,他就不會湊上來煩人了。”李維翰不愉道。

  雲樹想起與卓淵結識的過程,笑了起來,“他這個人,其實還挺好玩。比當年的維翰哥哥更會玩。”

  李維翰有些不服氣,怎麽說他也曾是京城頭號紈絝,豈能讓眉兒看輕了!“我那是看你年紀太小,你義父又寶貝疙瘩一樣時刻盯著,沒敢帶你去玩。等你回京,我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會玩!”

  雲樹也來了興致,“好啊!到時候沒那麽多煩心事了,一定好好玩一場!”

  “眉兒現在有很多煩心事嗎?”李維翰細心道。

  雲樹一愣,“也不是,這不什麽事都是剛接手不久,都要學習,比較忙罷了。”

  “益生堂和那個薛蘅我會幫你看著的。”李維翰貼心道。

  雲樹望著李維翰秀美而深情的眉眼,現沒有勇氣一直望進去。

  “我確實是個自私的人。不希望你在這無望中停留太久,又需要你幫我的忙,而牽連你不能脫身……”

  “我……”

  李維翰的話被雲樹打斷。“我會盡快將手邊的事處理好,將益生堂的事接手過來的。”

  “到那時,你便再也不見我了嗎?”李維翰秀美的眸中一片淒涼之色。

  “我……我心已有所屬。維翰哥哥的好,我無以回報……既然無以回報,就不應該接受更多。”雲樹垂道。

  想到再也見不了眉兒,李維翰的心有一種撕扯感。“我並不想強求什麽,這次來,隻是想看看你過的如何。”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幫了我,我心存感激,若因我而讓你不快,我願以後都不再攪擾你。”

  “我說了,你若贏了,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你若輸了,就依然把我當維翰哥哥,別的就不要操心了。”李維翰說的慷慨極了,心裏實則難受的緊。

  兩人邊走邊說,已經到了空闊的練習場,明月東升,在地上撒上一片銀光,卻不能細細分辨每縷光暈,認真起來會讓人心慌。

  “就交給這教練場決定吧。”李維翰從兵器架上拔了一支槍拋給雲樹。雲樹抬手接住。

  上午,那個餘宏驗收眉兒的學習成果,眉兒拚盡所能,招招式式雖鋒銳無匹,卻因為火候不足,仍然敗給餘宏,李維翰是看在眼裏的。對於勝過眉兒,他其實沒什麽把握。他的這個提議,更像是逼自己孤注一擲,又想在孤注一擲中尋求一點贏的幾率,為難以消去的執念尋片刻的坦然。

  李維翰深知自己的優勢在於:他熟悉眉兒的招式,眉兒不熟悉他的,所以,一進練習場便挑了槍。

  他不知道,其實,雲樹的刀法是比較平常的,若是選刀,他穩勝。

  因餘宏平日愛耍槍,雲樹也多跟著練槍,尤其是一年前為了在民兵中立住威勢,能夠順利的一槍挑掉三個壯漢,她練習的更加勤奮。

  餘宏的驗收,對雲樹的槍法一方麵見微知著,另一方麵,為了讓雲樹在遲一點下場,有意讓著她些。這一點,李維翰很快就認識到了!

  雲樹刺過來的一槍,他提槍格擋,沒想到槍身上竟還有一分沒預料到的勁力,他手中的槍斜斜一劃,雲樹的槍頭從他肩頭險險擦過。

  雲樹忙收了槍,“刀槍無眼,我們還是換成棍棒吧。”

  “你在嫌我槍法不精?”李維翰為自己的大意鬱悶。

  “不,我是擔心維翰哥哥的花容月貌傷在我手中。”雲樹怕他窩心故意玩笑道。

  李維翰被逗笑,“你是擔心自己吧?”

  雲樹順著台階下,“那維翰哥哥就照顧照顧我的花容月貌吧。”

  “好吧,就照顧照顧你。”李維翰笑道。

  槍換成棍棒後,李維翰對雲樹實力更多了一份重視。

  以棍棒展槍法,棍棒翻飛。

  攻有刺、戳、點、掃、挑,防有格、撥、擋、淌,一個進銳,一個退,一個防中帶攻,一個功中設防。

  李維翰帶的侍衛都看呆了,沒想到自己護衛的秀美天使大人,身手竟這般好!

  李維翰的一招“長河落日”,讓雲樹驚歎,然而有人的欽佩之意已經克製不住,大叫一聲,“好!”

  雲樹一聽就知道是卓淵,一分神的功夫,李維翰的手中的棍棒直指她的咽喉。

  李維翰見勝敗已分,愉快的收了棍棒,“我贏了!”

  “這個不算,我分神了。”這回輪到雲樹懊惱了。

  李維翰原本愉快的臉上染上一層暗鬱,“你就那麽想贏我?”

  “我……”這沒法解釋,解釋會讓人誤以為關心,誤以為有意。

  侍衛們看兩人打鬥的精彩,一分神,卓淵就趁機溜過來偷看,這會正被按在地上哇哇大叫,“雲樹,是我啊!卓淵啊!你們快放開我!天使大人!我好崇拜你啊!”

  雲樹看著李維翰,兩人都對卓淵的呼叫充耳不聞,許久之後,雲樹終於開口,“我願賭服輸,維翰哥哥。”眼中人,心中意,或許沒那麽容易改變的。一切順其自然吧。

  李維翰的臉上終於重現笑顏,見雲樹麵上依然是散不去的憂心,收了笑,低低道:“你放心,我並不會做些什麽,違逆你的心意。”

  他試著騙雲樹,也騙自己。三年都沒能忘掉,且思之如狂,如今一見,愈情思難收,還要多久才能忘掉?

  村民敲鑼打鼓從門前過,老老少少舉著火把跟著,熱鬧非凡。

  “雲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