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你還要死要活了?
  崇儀得意道:“跟王妃學的。王爺那般厲害的人物也會中招,哼,更何況你。”

  崇鹹:“……”

  崇鹹隱隱鬆了口氣,繼而又深感無奈,道:“那不一樣。王爺是因為愛著王妃,他們是夫妻。可你怎麽能這麽做……”

  崇儀對此十分理直氣壯:“我們是兄弟,親你一下怎麽了?你還要死要活了?”

  崇鹹:“誰他媽跟你是兄弟!起開!你再不鬆手,我要動真格的了。”

  崇儀不僅沒鬆手,反而肆無忌憚地用膝蓋抵著他的後背,空中一隻手來,直接去扒他的腰帶……

  崇鹹臉色變了變,“你幹什麽?”

  崇儀冷笑道:“幹什麽,當然是要脫你。你看了我那麽多次,我看你一兩次怎麽了?你還要死要活了?”

  崇鹹:“……你不要太過分。”

  崇儀手上半分沒閑著,動作迅速流暢得很,扒掉腰帶以後,直接就扯下了崇鹹的衣裳,露出了他的上半身。

  那是一身蜜色皮膚,十分結實,即使崇儀沒能看見他的胸膛,光是後背的肌理線條也是飽滿流暢。

  這是習武之人最基本的身材。

  崇儀和他相比,就明顯覺得自己單薄多了。

  崇鹹身形微微繃緊,一時間竟沒有動作。

  他繃著聲線,也不知是氣憤羞恥還是其他,沉聲問道:“看夠了沒?”

  崇儀伸手往他的背脊上漂亮地捋了一把。

  崇鹹明顯一頓。

  崇儀又捋了一把,像發現秘密一樣略帶興奮地道:“你怕癢?”

  崇鹹暗暗吸了一口氣,而後身體蓄力,欲將被動的局麵化解開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哪想這時崇禮和崇孝居然回來了,在院子門口正好看個正著。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崇儀扒了崇鹹,把他抵在樹下的光景,一陣秋風吹來,他倆紛紛石化。

  崇鹹和崇儀兩個亦是扭頭看去,一時間四雙眼睛相對,院子裏陷入一種怪異的氣氛裏。

  還是崇禮率先回過神,尷尬地咳了咳,道:“我們以為你們已經打完了,沒想到還有後續。你們繼續,繼續。”

  崇儀一臉坦蕩,毫無被撞破過後的窘迫,以為他倆尷尬是緣於看到了崇鹹的肉體,便嫌棄道:“他有的你們又不是沒有,真是矯情。”

  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閃了。

  崇鹹也異常的惱火,他手臂使力,強行彈開了崇儀,反手扼住她的手腕把她扯開,自己飛快地把衣服拉起來穿好。

  崇儀見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氣也消了,便沒再繼續鬧下去。主要是被崇鹹掙脫以後,她還要再想製住他,基本沒可能。

  崇鹹更是看也沒看她,穿好衣服轉頭就走,走到被他打落的崇儀的劍旁頓了頓,拔起插在地上的劍揚手就丟給她,說翻臉就翻臉,聲音異常冷冽晦沉道:“回去。”

  崇儀接過劍,落回自己的劍鞘裏,冷哼一聲,道:“你看我背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麽,現在我看一下你的,你便這麽甩臉子,拽什麽拽。”

  說著她英氣利落地轉身而去,又道:“這事兒扯平了,以後我不會給你看,我也不想再看你。”

  崇鹹站在屋門前停了停,眼角餘光瞥見崇儀頭也不回地離開,終還是推門進屋,啪地關上了房門。

  你隻知胡鬧、率性而為,你又懂什麽呢?

  崇儀從崇鹹院子裏出來以後,發現自己更氣了。

  一股無名火躥得沒有來由,莫名其妙。

  孟娬直到晚上也沒看見崇儀,就叫煙兒去找了找,心想她不是和猴不歸一樣吃冰吃壞了肚子吧。

  煙兒找了一圈沒找著,又去崇鹹的院子裏看看。

  崇鹹這才得知崇儀從他這裏離開以後壓根就沒有回去。

  他沉了沉心緒,對煙兒道:“請王妃放心,我去找她。”

  崇鹹身法快,也沒召集府內暗衛,而是自己在王府裏找了起來。

  彼時崇儀就在某個角落裏找了個地勢較高的樹上,坐在樹杈上俯瞰王府裏的景致。

  從傍晚坐到天黑,直到天上悄然爬上一顆顆的星子。

  王府裏也一盞盞亮起了燈火。

  崇儀垂著腦袋,默默地看著崇鹹就從她所在的這棵樹的樹腳下來回走過了好幾遍,就是不出聲叫他。

  心想這個傻子這麽著急,莫不是丟了什麽要緊的東西?

  丟了好,祝他再也找不到!

  誰讓他先前這麽橫!

  大概崇鹹從這條路上已經來回經過五六遍了,隔一會兒就在崇儀眼皮子底下晃,著實晃得她心煩。

  後崇鹹再次從樹下經過時,崇儀就不耐煩地出聲道:“你在找什麽?能不能上別處找去,我看見你就煩。”

  崇鹹身形一頓,猛地抬頭看來。

  一人坐在樹上,一人站在樹下,隔著半空的距離遙遙對視著。

  崇儀卻分明感覺,他在仰頭看見她的那一刻,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焦急的眼神也亮了亮,好像依稀有燈火或是星子墜進了他的眼裏一般。

  崇鹹暗暗鬆了一口氣,麵上卻擺出一副侍從首領的威嚴,道:“你在樹上幹什麽?”

  崇儀沒好氣道:“反正沒礙著你。”

  崇鹹道:“回王妃身邊去,王妃在找你。”

  崇儀一聽孟娬在找她,也不耽擱,撐著枝椏就縱身跳下來,在崇鹹麵前輕鬆落地。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樹葉,轉頭就走。

  崇鹹看著她的身影,動了動喉嚨,驀地問道:“你在生我氣?”

  他傍晚時對她的語氣確實重了一些。

  因為她什麽都不懂,那時他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懊惱她還是在懊惱自己。

  崇儀回頭看他,一臉的若無其事,道:“以後隻要你別惹我,我也不會來惹你。除了公事,其餘的井水不犯河水。”

  崇鹹不奢望她能明白,也不強求,隻點點頭,道:“也好。”

  崇儀轉回頭,揚長而去,鬱悶道:“本來坐了一會兒心情好點了,現在看見你,心情更糟糕,媽的。”

  崇鹹苦笑了一下,像是問她又像是問自己:“我有這麽讓你厭惡?”

  崇儀恍然,頓了頓腳,道:“哦,原來這是厭惡嗎?”

  說著她又自顧自往前走。

  身後的崇鹹臉上的神情有種煎熬燃燒過後,風一吹,就陡然呈現的灰冷孤寂。

  崇儀捫心自問,其實並不是每次看見他就心煩,甚至很多時候還是暗自高興的。

  隻是今天格外煩悶罷了,大概是因為崇鹹說翻臉就翻臉,玩不起吧。

  既然崇鹹說這種情緒是厭惡,那姑且就認為是厭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