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所以我好氣
  崇儀回到主院時,煙兒還守在外麵,孟娬也還沒睡。

  她聽說崇儀回來了,趁著殷珩去洗漱之際,就出來同崇儀說了會話。

  殷珩知道孟娬和崇儀素來很對盤,雖然她倆在一起有時候著實有點傷腦筋,但他也沒阻止她倆親近。

  故殷珩從盥洗室出來時看見孟娬和崇儀仍還坐在廊下說話,也沒去打擾,隻讓煙兒拿了薄毯給孟娬搭上,自己就先去了書房。

  孟娬把配好的一包包藥草茶交給崇儀,道:“聽說猴不歸吃了冰棍回去就拉肚子了,你怎麽樣,傍晚不見你,是不是也拉了?”

  崇儀道:“我沒拉。”

  孟娬歉疚道:“這個是驅濕寒的草茶,你拿回去每日泡兩包來喝,驅驅寒氣。這事兒你也是受我連累。”

  崇儀看了看茶包,以前她哪有這些講究,便道:“我沒事,不過就是吃點冰而已。”

  孟娬道:“你和我不一樣,我現在是體熱躁動,吃點冰能涼快些。可你又不燥熱,吃多了不難受麽。姑娘家哪能吃那麽多冰的,你是不是傻,我相公說不要浪費,可又沒說叫你全吃了,你拿去給你的兄弟們吃不就好了。”

  崇儀怔忪了一下,有點惋惜道:“我這次居然沒想起給他們吃!”

  孟娬唏噓道:“你一定是凍僵了腦子。”

  她拍拍崇儀的肩膀,很講義氣又道,“大恩不言謝,這次你幫我兜著,下次你有情況,我幫你頂著。”

  崇儀爽快地點頭:“好。”

  孟娬就好奇地問:“那先前一陣你上哪兒去了?煙兒到處都找不到你。”

  一想起崇鹹,崇儀神色浮現出某種糾結,跟孟娬交心道:“我懷疑崇鹹跟王爺告狀,所以傍晚的時候我去找他打架去了。”

  孟娬下意識問:“打贏了嗎?”

  話一問出口,又覺得不太妥,忙又改口道:“唉,打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們又在一起這麽久了,好好說不行嗎?萬一你打不贏他,豈不是很吃虧。”

  崇儀恨恨道:“起初確實沒打贏。但中途我又扭轉局勢了。”

  孟娬問:“你怎麽扭轉的?”

  崇儀:“我親了他一下。”

  孟娬:“……啥?”

  崇儀以為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親了他一下。”

  書房裏,殷珩隨手撿了本書來看,他本也不想偷聽女子間的聊天內容,奈何耳力太好,那些話自然而然地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隻聽崇儀說道:“我見下午你偷吃冰棍被王爺逮個正著時,趁著王爺發火之前,你就親了他幾下,他什麽脾氣都沒了,可見成效頗好。所以我如法炮製試試看。”

  孟娬不由感歎崇儀勇氣可嘉,道:“你就不怕他惱羞成怒修理你?”

  崇儀道:“當時他就震驚了,還沒來得及修理我,就被我修理了。”

  孟娬道:“你這招真是夠流氓的。那後來呢?”

  崇儀一臉耿直道:“後來我就扒了他的衣服。”

  縱使淡定如殷珩,也忍不住手肘撐著桌麵,揉了揉額頭。

  孟娬:“再後來呢?”

  崇儀:“再後來,我照你說的,看了他的後背,還順手捋了兩把。”

  孟娬聽得聚精會神,煙兒臉皮薄,在旁邊聽得麵紅耳赤。

  崇儀撇撇嘴,又意興闌珊道:“哪想他那麽不禁玩,我不僅沒把他捋順,還把他捋炸毛了。他穿起衣服就不認人,直喊我滾。”

  孟娬同仇敵愾,一拍大腿:“這就有點過分了,他怎麽能喊你滾呢。”

  崇儀道:“所以我好氣。”

  孟娬道:“要不要明天我幫你去壓壓他,喊他也滾。”

  崇儀心想,崇鹹敢對她這麽凶,肯定不敢對王妃這麽凶。王妃指東,他必然不敢往西,真是想想都解氣!

  遂崇儀點頭,十分讚同道:“好,你幫我狠狠地壓壓他!”

  不得不說,跟孟娬吐露心聲以後,她感覺心裏舒服多了。

  煙兒疑惑地出聲道:“可是王妃叫我來尋你,我去找過崇鹹了,並沒有看見你在他那裏呀。”

  崇儀吐了口氣,道:“我如他所願,那時已經滾了。”

  孟娬問:“你滾到哪裏去了?”

  崇儀答:“找了根樹子,坐上麵看了會兒風景。本來心情已經好點了,哪曉得那煩人的玩意兒老是在樹下晃來晃去,我猜他可能是掉了錢,正急得到處找。”

  孟娬聽到此處,不由和煙兒對視一眼。

  崇儀猶自磨牙道:“老天保佑,可別讓他找到。”

  孟娬默了默,道:“崇鹹在找的,可不就是你麽?”

  崇儀一臉懵地抬頭看她,“他莫不是想找我報仇?”

  煙兒道:“是我跟他說你不見了的呀,他說他會去找你。”

  崇儀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難怪當時崇鹹跟她說孟娬在找她。

  聽了這麽多,孟娬拍拍崇儀的肩膀,歎道:“起初我隻是建議你把他看回來就行了,結果你把他親了,你親他的同時,他也親到了你,你不也很吃虧麽?”

  崇儀:“……”好像還真是!

  孟娬又道:“崇儀,這是兩情相悅時會做的事,不應是歸類在打架範疇裏的招數。往後你若遇到一個人,情不自禁想親親他,那時才應該親親他。”

  崇儀問:“那今日下午,你不是急中生智,而是情不自禁想親親王爺的嗎?”

  書房裏的殷珩靜靜地聽著。

  孟娬低低笑道:“雖然也有急中生智的成分,但他那個人,我一見他總也是情不自禁想親親他的嘛。”

  殷珩坐在燈火下,微微挑著眉梢,隱隱笑了。

  崇儀若有所思,道:“聽你一言,雖然我也有情不自禁的成分,可我隻是情不自禁想揍崇鹹。”

  孟娬眯著眼道:“往後莫要做這種損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除非你是真的喜歡他。”

  崇儀道:“不,我才承認我很厭惡他。”

  孟娬:“……你若真正厭惡他,是不會願意和他有任何接觸的。”

  崇儀煩躁地撓撓頭,道:“算了,不提那玩意兒了。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孟娬叮囑道:“這驅濕寒的草茶,你明天得喝。”

  崇儀記下了,和煙兒一起攙扶著孟娬起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