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個人
第15章 第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李潔就被鄧翠翠的尖叫聲吵醒，後者加了不少微信群，學校裏大大小小的事，她總是最先知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都別睡了！”
“怎麽了？一大早的。”另一人問。
“出人命了！學校死人了！”
李潔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她從來不參與鄧翠翠的八卦，可這回她主動開腔。
“哪……哪裏死人了？”
“後門那棟辦公樓，副校長鄭黃山辦公室！”
昨晚親眼所見的畫麵在眼前重現，大白天的，李潔感覺置身冰窟。
鄧翠翠繪聲繪色繼續說道：“說是在鄭黃山辦公室門口發現的，那個人是工程隊的包工頭。”
聽到這，李潔皺了皺眉，怎麽和昨晚自己看見的不一樣，難道是兩樁命案？
“然後呢？”她問。
“然後，警察來了呀，把鄭黃山帶走了，我看群裏的照片，來了好多車，少說有二十個警察。”
“警察說什麽了嗎？”
鄧翠翠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知道，我還能在這？”
李潔不做聲了。
如果把學校比作一鍋湯，那平常的大事小事都是小石子，能激起的水花不多，可這件事便是把一塊巨石投入鍋中，別說水花，連鍋都給砸爛了。
這天，不論李潔去哪裏，聽到的都是這件案子的消息，但凡聽到人家說一個“鄭”字，她就豎起耳朵，磨蹭半天不離開。
拚拚湊湊各方消息，她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昨晚自己親眼所見的和今天發現的或許不是同一個人！
這可把她嚇壞了，她六神無主回到宿舍，拿起手機卻看到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公司同事打過來的，催她給文件。
她趕緊回過去，“Amanda姐，我們學校出了點事，宿舍樓被封了，我出不去。”
“開什麽玩笑，這文件要簽字蓋章的，不是說好了今天送到公司嗎？明天就要交上去了。”
李潔有苦說不出，奈何對方咄咄逼人，她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承諾今天一定會送到公司去。
李潔平常沒做過什麽越矩的事，就連偷溜出宿舍這些事，都要現學。
鄧翠翠告訴她，宿舍一樓西南角有道鐵絲網，被晚上偷溜出去的學生剪了個洞，洞口小，僅容一人通過，平常都用被子遮蓋住，以免宿管發現。
“現在學校都戒嚴了，都不讓我們出宿舍，你非要出去做什麽？”鄧翠翠問。
“公司的文件還在我手上，我答應了今天給。”李潔笑得有些難看。
李潔心裏盤算，白天肯定是出不去了，隻能等晚上找時機，她把這事和同事Amanda說了說，對方隻回她一個陰陽怪氣的表情。
總算熬到了晚上，李潔有些發怵，昨晚的陰影還沒散去，現在黑夜再次降臨，還會發生什麽嗎？
可時間容不得她耽誤了，同事Amanda隔五分鍾來一個電話，仿佛催命。
她小心翼翼來到那個洞口，掀起被角，順利鑽了出去，她打車去公司，又匆匆趕回學校，一刻也不肯停。
回程的的士師傅是個老手，直接開到後門，可後門早被封了，就算沒封，李潔也不敢走，她催師傅換個方向。
“你們學校怎麽突然封後門了。”
“我也不清楚。”
李潔敷衍著，她側頭看向那棟辦公樓，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二樓窗口居然出現了鄭副校長的身影。
李潔死死抓住車窗，就差把頭伸出窗外，她絕對不會看錯，那就是鄭副校長，甚至還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她與他之間隔得很遠，但她分明看見了他臉上的微笑！
這一晚，李潔徹夜未眠。鄭副校長明明已經被帶走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在學校裏？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麽，是否明天會再次發生不幸的事情？
饒是係裏的學霸，李潔也解不出任何一個問題，但她肯定，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如她所料，第二天，在辦公樓後麵發現了一具新屍體，正對著鄭副校長的辦公室的窗口。
**
“陰晴，我肯定是撞鬼了。”李潔眼角又濕了，她的手極凉，我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暖暖手。
“這事你還和別人說過嗎？”
“我不敢，我誰都不敢說，警察也還沒問到我這裏，鄧翠翠和其他室友我也沒說，告訴她們相當於告訴全世界。”
我語塞，這話我是深有體會。
李潔支支吾吾說：“聽說死了第三個人，我今天忍不住偷偷溜出去看了一眼，陰晴，我好害怕。”
原來，那時她鬼鬼祟祟是因為這件事。
她絮絮叨叨這麽久，我也聽得雲裏霧裏的，毫無頭緒，又想到我看到的那道白影，說不定，李潔撞的鬼就是鄭副校長。
這麽說來，李潔如今豈不是很危險？
一想到這，我也跟著渾身發毛。
“李潔，你別怕，我幫你想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
“我辦法多著呢。”
說著，我掏出姑姑給我的名片，撥打了特異部的電話。
大概是前兩屆特異部傳下來的習慣，名片上不印私人號碼，隻印官方電話號，就算是親姑姑，她也沒告訴我她的直接聯係方式，隻說有事可以聯係這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那頭傳來一道性感的聲音。
“噢，寶貝，這裏是特別異能部全球總部、官方唯一指定靈異事件合作夥伴、高顏值能人異士孵化基地，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
聽到這迷人的嗓音加上一連串的頭銜，我有些猶豫的開口，“是曲羊嗎？”
“你是……陰晴！”曲羊立馬恢複原本的聲音。
“對，是我，請問我姑姑在嗎？”
“你姑姑外出了，怎麽了寶貝小侄女，出什麽事了？”她自來熟的稱呼讓我沉默片刻，這和“偽娘”李誠倒是半斤八兩，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絕配。
“我們學校出了點事，想請你們來看看。”
我長話短說，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細節，曲羊不時“嗯哼”一句，表示自己還在聽，等到我說完，她大笑兩聲，說：“這點事，包在我身上，你們學校在哪裏？”
我告訴她學校地址，不過半小時，她就出現在我的寢室門外。
曲羊之前穿著Lolita打架的畫麵實在太過驚悚，我後來忍不住向李誠打聽她，才知道曲羊是個三坑愛好者。
何為“三坑”？就是漢服、Lolita、JK製服。
曲羊身材好，眼光靚，經濟條件也不錯，一年到頭穿著不重樣。
她今天穿著一身明製襖裙，粉色的圓領大襟，灰藍色的馬麵裙，細密的金線在上麵纏繞出桃花模樣，再配上精致的妝發，好一個古典美人。
可這個美女把李潔嚇了一跳，又以為自己撞鬼了。
曲羊癟嘴，“哪些鬼都長得奇形怪狀的，哪有我這麽好看。”
長得再好看，也不能從六樓窗口爬進來啊！
我有事求她幫忙，又怎麽敢把吐槽說出口。
“曲羊姐，你來啦。”我想抓著她的手，怕她掉下去。
曲羊揮揮手，示意我讓開。“掛了電話我就出發了，這就是你那個同學？”
我說：“對，這是李潔。李潔，這是我和你說的很厲害的人，曲羊姐。”
曲羊不樂意，“喊姐把我喊老了，你們和他們一樣，叫我咩咩就行。”
李潔點點頭，輕聲喊了一句“咩咩”。
三人站在窗口略顯奇怪，我招呼她們隨便坐在床鋪上，又從櫃子裏翻找出來幾個杯子，一一倒上水。
曲羊問李潔，“你總共見了那鬼幾次？”
“兩……兩次，也可能是一次，我……我不確定。”
“那鬼長什麽樣？”
“就是鄭副校長的樣子。”
“你怎麽判斷那就是你們副校長？既然都是鬼了，那也許是別人假扮成他。”
“副校長很喜歡穿那件褐色外套，我們每次看到他，都是那一件。”
“那件衣服難道全世界隻有他有嗎？”
我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不知為什麽，曲羊的語氣不溫不火的，但就是讓人覺得壓迫力十足。
而李潔也是滿腦子疑惑，她有些大聲問：“你什麽意思？是不信我看見鬼了嗎？”
曲羊冷冷淡淡回她，“我自然有我的一套方式，如果不樂意，你大可以走。”
李潔麵子掛不住，悶聲不說話了，我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拚命朝曲羊眨眼睛。
曲羊倒是懂我的意思，可她毫不在乎，端著水杯不緊不慢抿了一口。
“寶貝小侄女，你這兒要是不用我幫忙，我就回去了。”
說完，曲羊當真放下杯子，起身朝窗戶走去。
我在一旁幹著急，想攔住曲羊，沒想到李潔快我一步。
“對不起，我是有事求你的，不該這樣。”
曲羊看李潔一眼，倒是順著台階下，重新坐了下來。
她悄悄對我使個眼神，似乎在說：看吧，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曲羊的問題實在很細致，比如幾點進的後門，走的哪條路，摔在哪塊磚，看見的是兩個人還是三個人，兩人打架的動作是怎樣的，還要求李潔給她從頭到尾演一遍，有時一遍還不夠，要兩遍、三遍。
我第一次參加調查，看得直發暈，在一旁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直到有人輕拍我的臉，我睜開眼睛一看，是曲羊。
我抹掉嘴角的口水，“說完了？李潔呢？”
“走了。”
我見曲羊沒事人一樣，開口向她打聽，“咩咩，怎麽樣啊？”
“你是說你同學？還是說這個案子？”
“都說說。”
曲羊眼珠子轉了轉，“你和你這位同學關係怎麽樣？”
“勉強算是個點頭之交。”
“那和我猜的沒錯。”
“什麽意思？”
曲羊把上衣袖子一撩，“你這位同學，在撒謊！”
第二天一早，李潔就被鄧翠翠的尖叫聲吵醒，後者加了不少微信群，學校裏大大小小的事，她總是最先知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都別睡了！”
“怎麽了？一大早的。”另一人問。
“出人命了！學校死人了！”
李潔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她從來不參與鄧翠翠的八卦，可這回她主動開腔。
“哪……哪裏死人了？”
“後門那棟辦公樓，副校長鄭黃山辦公室！”
昨晚親眼所見的畫麵在眼前重現，大白天的，李潔感覺置身冰窟。
鄧翠翠繪聲繪色繼續說道：“說是在鄭黃山辦公室門口發現的，那個人是工程隊的包工頭。”
聽到這，李潔皺了皺眉，怎麽和昨晚自己看見的不一樣，難道是兩樁命案？
“然後呢？”她問。
“然後，警察來了呀，把鄭黃山帶走了，我看群裏的照片，來了好多車，少說有二十個警察。”
“警察說什麽了嗎？”
鄧翠翠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知道，我還能在這？”
李潔不做聲了。
如果把學校比作一鍋湯，那平常的大事小事都是小石子，能激起的水花不多，可這件事便是把一塊巨石投入鍋中，別說水花，連鍋都給砸爛了。
這天，不論李潔去哪裏，聽到的都是這件案子的消息，但凡聽到人家說一個“鄭”字，她就豎起耳朵，磨蹭半天不離開。
拚拚湊湊各方消息，她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昨晚自己親眼所見的和今天發現的或許不是同一個人！
這可把她嚇壞了，她六神無主回到宿舍，拿起手機卻看到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公司同事打過來的，催她給文件。
她趕緊回過去，“Amanda姐，我們學校出了點事，宿舍樓被封了，我出不去。”
“開什麽玩笑，這文件要簽字蓋章的，不是說好了今天送到公司嗎？明天就要交上去了。”
李潔有苦說不出，奈何對方咄咄逼人，她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承諾今天一定會送到公司去。
李潔平常沒做過什麽越矩的事，就連偷溜出宿舍這些事，都要現學。
鄧翠翠告訴她，宿舍一樓西南角有道鐵絲網，被晚上偷溜出去的學生剪了個洞，洞口小，僅容一人通過，平常都用被子遮蓋住，以免宿管發現。
“現在學校都戒嚴了，都不讓我們出宿舍，你非要出去做什麽？”鄧翠翠問。
“公司的文件還在我手上，我答應了今天給。”李潔笑得有些難看。
李潔心裏盤算，白天肯定是出不去了，隻能等晚上找時機，她把這事和同事Amanda說了說，對方隻回她一個陰陽怪氣的表情。
總算熬到了晚上，李潔有些發怵，昨晚的陰影還沒散去，現在黑夜再次降臨，還會發生什麽嗎？
可時間容不得她耽誤了，同事Amanda隔五分鍾來一個電話，仿佛催命。
她小心翼翼來到那個洞口，掀起被角，順利鑽了出去，她打車去公司，又匆匆趕回學校，一刻也不肯停。
回程的的士師傅是個老手，直接開到後門，可後門早被封了，就算沒封，李潔也不敢走，她催師傅換個方向。
“你們學校怎麽突然封後門了。”
“我也不清楚。”
李潔敷衍著，她側頭看向那棟辦公樓，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二樓窗口居然出現了鄭副校長的身影。
李潔死死抓住車窗，就差把頭伸出窗外，她絕對不會看錯，那就是鄭副校長，甚至還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她與他之間隔得很遠，但她分明看見了他臉上的微笑！
這一晚，李潔徹夜未眠。鄭副校長明明已經被帶走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在學校裏？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麽，是否明天會再次發生不幸的事情？
饒是係裏的學霸，李潔也解不出任何一個問題，但她肯定，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如她所料，第二天，在辦公樓後麵發現了一具新屍體，正對著鄭副校長的辦公室的窗口。
**
“陰晴，我肯定是撞鬼了。”李潔眼角又濕了，她的手極凉，我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暖暖手。
“這事你還和別人說過嗎？”
“我不敢，我誰都不敢說，警察也還沒問到我這裏，鄧翠翠和其他室友我也沒說，告訴她們相當於告訴全世界。”
我語塞，這話我是深有體會。
李潔支支吾吾說：“聽說死了第三個人，我今天忍不住偷偷溜出去看了一眼，陰晴，我好害怕。”
原來，那時她鬼鬼祟祟是因為這件事。
她絮絮叨叨這麽久，我也聽得雲裏霧裏的，毫無頭緒，又想到我看到的那道白影，說不定，李潔撞的鬼就是鄭副校長。
這麽說來，李潔如今豈不是很危險？
一想到這，我也跟著渾身發毛。
“李潔，你別怕，我幫你想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
“我辦法多著呢。”
說著，我掏出姑姑給我的名片，撥打了特異部的電話。
大概是前兩屆特異部傳下來的習慣，名片上不印私人號碼，隻印官方電話號，就算是親姑姑，她也沒告訴我她的直接聯係方式，隻說有事可以聯係這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那頭傳來一道性感的聲音。
“噢，寶貝，這裏是特別異能部全球總部、官方唯一指定靈異事件合作夥伴、高顏值能人異士孵化基地，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
聽到這迷人的嗓音加上一連串的頭銜，我有些猶豫的開口，“是曲羊嗎？”
“你是……陰晴！”曲羊立馬恢複原本的聲音。
“對，是我，請問我姑姑在嗎？”
“你姑姑外出了，怎麽了寶貝小侄女，出什麽事了？”她自來熟的稱呼讓我沉默片刻，這和“偽娘”李誠倒是半斤八兩，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絕配。
“我們學校出了點事，想請你們來看看。”
我長話短說，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細節，曲羊不時“嗯哼”一句，表示自己還在聽，等到我說完，她大笑兩聲，說：“這點事，包在我身上，你們學校在哪裏？”
我告訴她學校地址，不過半小時，她就出現在我的寢室門外。
曲羊之前穿著Lolita打架的畫麵實在太過驚悚，我後來忍不住向李誠打聽她，才知道曲羊是個三坑愛好者。
何為“三坑”？就是漢服、Lolita、JK製服。
曲羊身材好，眼光靚，經濟條件也不錯，一年到頭穿著不重樣。
她今天穿著一身明製襖裙，粉色的圓領大襟，灰藍色的馬麵裙，細密的金線在上麵纏繞出桃花模樣，再配上精致的妝發，好一個古典美人。
可這個美女把李潔嚇了一跳，又以為自己撞鬼了。
曲羊癟嘴，“哪些鬼都長得奇形怪狀的，哪有我這麽好看。”
長得再好看，也不能從六樓窗口爬進來啊！
我有事求她幫忙，又怎麽敢把吐槽說出口。
“曲羊姐，你來啦。”我想抓著她的手，怕她掉下去。
曲羊揮揮手，示意我讓開。“掛了電話我就出發了，這就是你那個同學？”
我說：“對，這是李潔。李潔，這是我和你說的很厲害的人，曲羊姐。”
曲羊不樂意，“喊姐把我喊老了，你們和他們一樣，叫我咩咩就行。”
李潔點點頭，輕聲喊了一句“咩咩”。
三人站在窗口略顯奇怪，我招呼她們隨便坐在床鋪上，又從櫃子裏翻找出來幾個杯子，一一倒上水。
曲羊問李潔，“你總共見了那鬼幾次？”
“兩……兩次，也可能是一次，我……我不確定。”
“那鬼長什麽樣？”
“就是鄭副校長的樣子。”
“你怎麽判斷那就是你們副校長？既然都是鬼了，那也許是別人假扮成他。”
“副校長很喜歡穿那件褐色外套，我們每次看到他，都是那一件。”
“那件衣服難道全世界隻有他有嗎？”
我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不知為什麽，曲羊的語氣不溫不火的，但就是讓人覺得壓迫力十足。
而李潔也是滿腦子疑惑，她有些大聲問：“你什麽意思？是不信我看見鬼了嗎？”
曲羊冷冷淡淡回她，“我自然有我的一套方式，如果不樂意，你大可以走。”
李潔麵子掛不住，悶聲不說話了，我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拚命朝曲羊眨眼睛。
曲羊倒是懂我的意思，可她毫不在乎，端著水杯不緊不慢抿了一口。
“寶貝小侄女，你這兒要是不用我幫忙，我就回去了。”
說完，曲羊當真放下杯子，起身朝窗戶走去。
我在一旁幹著急，想攔住曲羊，沒想到李潔快我一步。
“對不起，我是有事求你的，不該這樣。”
曲羊看李潔一眼，倒是順著台階下，重新坐了下來。
她悄悄對我使個眼神，似乎在說：看吧，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曲羊的問題實在很細致，比如幾點進的後門，走的哪條路，摔在哪塊磚，看見的是兩個人還是三個人，兩人打架的動作是怎樣的，還要求李潔給她從頭到尾演一遍，有時一遍還不夠，要兩遍、三遍。
我第一次參加調查，看得直發暈，在一旁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直到有人輕拍我的臉，我睜開眼睛一看，是曲羊。
我抹掉嘴角的口水，“說完了？李潔呢？”
“走了。”
我見曲羊沒事人一樣，開口向她打聽，“咩咩，怎麽樣啊？”
“你是說你同學？還是說這個案子？”
“都說說。”
曲羊眼珠子轉了轉，“你和你這位同學關係怎麽樣？”
“勉強算是個點頭之交。”
“那和我猜的沒錯。”
“什麽意思？”
曲羊把上衣袖子一撩，“你這位同學，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