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春堂，救命！
第17章 回春堂，救命！
回春堂位於馬道街上，臨街兩間門臉，裝飾極不起眼，可在京都內外，卻是享有盛名。
一是這裏頭坐堂的大夫醫術高明，總能妙手回春；二是憐貧惜弱，若有窮人實在是付不起診金藥錢，也總能得免。
因此，深受人愛戴。
若換了別的藥鋪提出讓寧熙幫一把的要求，寧熙或許還會斟酌一二，可既然是回春堂，寧熙便換了一身素雅不起眼的裝束，頭上不飾珠釵，戴了一頂冪蘺遮麵，跟在秦嬤嬤的後麵，進了回春堂的門。
“哎呀，是您老來了！”於掌櫃年約五十，穿一件短衣，腰間係著灰色汗巾，頭上戴幘巾，迎了上來，很快朝寧熙身上掃了一眼，從眉眼看，是如此年輕的姑娘，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可有點進退兩難了，本是回春堂再三請求要見的人，可又是如此年輕的姑娘，能有什麽真本事呢？
說不得，那張方子，是這姑娘機緣巧合得了來，說成是自己的本事，招搖撞騙的他還見得少了？
寧熙察言觀色，便知道這掌櫃的著了相，深瞧不起她。
恰在此時，門口一陣喧鬧，兩個青年男子，用一塊門板將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抬了過來，嚷嚷道，“大夫，救命啊，救救我父親的命！”
“我伯父不行了，救命！”
於掌櫃也顧不上寧熙了，忙上前去，見老者臉上死氣籠罩，唇色青紫，渾身哆嗦如打擺子，心頭一驚，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被蛇咬了！”兩個青年男子是這老者的子侄，噗通跪下來，“求掌櫃的救命，不管多少銀子，我們都舍得。”
於掌櫃吩咐小二，“去把張大夫請來！”
“是！”
回春堂前店後院，從穿堂過去，偌大一個庭院裏曬了不少藥材，彌漫著 一股藥味兒，後麵是一座三進的院子，前麵是倒座，庭院裏兩株不知道多少年的桂花樹，將正房遮蔽得嚴嚴密密。
此時，靠東的臥房裏，趙慎躺在榻上。
一個中年大夫正在為他把脈，歎了一口氣，“殿下這毒，小的隻能幫忙壓製，一旦動了真氣，就萬分凶險。也不知殿下昨日做了什麽，這上京之中，難不成還有人要暗殺殿下？”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我都不急，你急什麽？”趙慎收回了手腕，扯下衣袖，蓋住了手腕上那一枚血紅的，如雨滴般大小的“痣”。
墨痕沮喪不已，“昨日，殿下是為了救武定侯府的一雙姐弟，才動用了真氣。張大夫，您一向醫術高明，就沒有辦法，為殿下解毒嗎？”
張仲敬搖搖頭，“以我眼下的醫術，實在是沒有這份能耐。不過，昨日，我發現了一名醫術比我高明的，我想請那人幫殿下看看，許會有法子。”
“還有比您的醫術還高明的？不知道是誰，您若是請不來，我去跪求也要把人求來！”墨痕高興不已，說著孩子氣的話。
張仲敬笑道，“那大夫已經答應願意出手了，今日會來，殿下不妨在這裏稍微等一等！”
門外，有人在催張仲敬，說是前頭，來了一位極為凶險的病人，張仲敬忙與趙慎告罪，忙不迭地去了。
寧熙見這被蛇咬了的老頭很快便麵色如金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大夫還沒有來，她為之著急，對於掌櫃道，“可否提供一套銀針，我或可為他解毒，越是耽誤一分，越是凶險！”
於掌櫃還沒有說話，這老者的兩個子侄叫喚起來，“你這人是誰？若是我爹有什麽不測，你擔得起責任嗎？”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寧熙見此，朝後退了一步，她雖有一顆醫者仁心，卻也不是個迂腐人，若人家瞧不起，她也未必一定要上趕著給人治病救命。
張仲敬匆匆來了，上前對著老者一番望聞問切後，搖了搖頭，起身，這表示已經沒救了。
那兩位男子一見之下，紛紛癱軟在了地上。
寧熙雖不打算管，但一來醫者好奇心，二來還是有些不忍，上前去，“既是如此，可否讓我一試？”
她的意思，橫豎都已經沒救了，她試一下也不會少什麽，至差，也不過是這麽個結果。
那兩個子侄見寧熙年輕，又覺得這人好不懂事，要把自家長輩死馬當活馬醫，怒道，“你是什麽意思？連張大夫都沒法子，你能有什麽本事？”
於掌櫃冷眼旁觀，他對寧熙也是極為懷疑。
而張仲敬並不知道寧熙的身份，見寧熙年輕，也覺得她太過逞能，竟藐視自己的本事，沒好氣地道，“姑娘雖仁心，可這位老丈，已經毒氣攻心，六腑受損，連老夫都無能為力，除非姑娘能施天心十三針，否則，別無他法！”
寧熙心說，你怎知我不會天心十三針，但她一來不想張揚，人怕出名豬怕壯，她身份使然，不願生是非；二來既然都瞧不起她，她手上也沒有針，也沒什麽好說的。
好在，圍觀的人中，也有那有見識的人，勸那兩個子侄，“已是如此了，人不可貌相，不如讓這位姑娘瞧瞧！”
“是啊，人家也沒說要收你們的診金，醫者講究個緣分，說不得這位姑娘就真有這本事呢？”
你一言，我一語，把這兩人說動了，其中一人訕訕道，“這位姑娘，可否為家父診脈，若真能救活家父，在下必有重謝！”
寧熙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對於掌櫃道，“可否借一套銀針使使？”
於掌櫃癟了癟嘴，心說，連吃飯的家夥都沒有，還敢出這個風頭。
張仲敬也想瞧瞧這姑娘的本事，忙將自己常使的一套銀針拿出來，“姑娘，請！”
寧熙拿到了針，就如同一名劍客高手，拿到了劍一樣，她周身的氣勢頓變，氣勢凜然，一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定睛看去的時候，那老者胸口十來處大穴已經被封住了。
她兩隻手，十根指頭，也不知道怎麽動作，隻見一根根銀針在不同的穴位上，或搖、或震、或刮、或飛……，足見技法精湛，功底深厚，本領高強。
就在這一瞬間，老者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已然大變，既有了出的氣也有了進的氣，瀕死狀態已不在了。
“天心十三針？”
回春堂位於馬道街上，臨街兩間門臉，裝飾極不起眼，可在京都內外，卻是享有盛名。
一是這裏頭坐堂的大夫醫術高明，總能妙手回春；二是憐貧惜弱，若有窮人實在是付不起診金藥錢，也總能得免。
因此，深受人愛戴。
若換了別的藥鋪提出讓寧熙幫一把的要求，寧熙或許還會斟酌一二，可既然是回春堂，寧熙便換了一身素雅不起眼的裝束，頭上不飾珠釵，戴了一頂冪蘺遮麵，跟在秦嬤嬤的後麵，進了回春堂的門。
“哎呀，是您老來了！”於掌櫃年約五十，穿一件短衣，腰間係著灰色汗巾，頭上戴幘巾，迎了上來，很快朝寧熙身上掃了一眼，從眉眼看，是如此年輕的姑娘，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可有點進退兩難了，本是回春堂再三請求要見的人，可又是如此年輕的姑娘，能有什麽真本事呢？
說不得，那張方子，是這姑娘機緣巧合得了來，說成是自己的本事，招搖撞騙的他還見得少了？
寧熙察言觀色，便知道這掌櫃的著了相，深瞧不起她。
恰在此時，門口一陣喧鬧，兩個青年男子，用一塊門板將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抬了過來，嚷嚷道，“大夫，救命啊，救救我父親的命！”
“我伯父不行了，救命！”
於掌櫃也顧不上寧熙了，忙上前去，見老者臉上死氣籠罩，唇色青紫，渾身哆嗦如打擺子，心頭一驚，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被蛇咬了！”兩個青年男子是這老者的子侄，噗通跪下來，“求掌櫃的救命，不管多少銀子，我們都舍得。”
於掌櫃吩咐小二，“去把張大夫請來！”
“是！”
回春堂前店後院，從穿堂過去，偌大一個庭院裏曬了不少藥材，彌漫著 一股藥味兒，後麵是一座三進的院子，前麵是倒座，庭院裏兩株不知道多少年的桂花樹，將正房遮蔽得嚴嚴密密。
此時，靠東的臥房裏，趙慎躺在榻上。
一個中年大夫正在為他把脈，歎了一口氣，“殿下這毒，小的隻能幫忙壓製，一旦動了真氣，就萬分凶險。也不知殿下昨日做了什麽，這上京之中，難不成還有人要暗殺殿下？”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我都不急，你急什麽？”趙慎收回了手腕，扯下衣袖，蓋住了手腕上那一枚血紅的，如雨滴般大小的“痣”。
墨痕沮喪不已，“昨日，殿下是為了救武定侯府的一雙姐弟，才動用了真氣。張大夫，您一向醫術高明，就沒有辦法，為殿下解毒嗎？”
張仲敬搖搖頭，“以我眼下的醫術，實在是沒有這份能耐。不過，昨日，我發現了一名醫術比我高明的，我想請那人幫殿下看看，許會有法子。”
“還有比您的醫術還高明的？不知道是誰，您若是請不來，我去跪求也要把人求來！”墨痕高興不已，說著孩子氣的話。
張仲敬笑道，“那大夫已經答應願意出手了，今日會來，殿下不妨在這裏稍微等一等！”
門外，有人在催張仲敬，說是前頭，來了一位極為凶險的病人，張仲敬忙與趙慎告罪，忙不迭地去了。
寧熙見這被蛇咬了的老頭很快便麵色如金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大夫還沒有來，她為之著急，對於掌櫃道，“可否提供一套銀針，我或可為他解毒，越是耽誤一分，越是凶險！”
於掌櫃還沒有說話，這老者的兩個子侄叫喚起來，“你這人是誰？若是我爹有什麽不測，你擔得起責任嗎？”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寧熙見此，朝後退了一步，她雖有一顆醫者仁心，卻也不是個迂腐人，若人家瞧不起，她也未必一定要上趕著給人治病救命。
張仲敬匆匆來了，上前對著老者一番望聞問切後，搖了搖頭，起身，這表示已經沒救了。
那兩位男子一見之下，紛紛癱軟在了地上。
寧熙雖不打算管，但一來醫者好奇心，二來還是有些不忍，上前去，“既是如此，可否讓我一試？”
她的意思，橫豎都已經沒救了，她試一下也不會少什麽，至差，也不過是這麽個結果。
那兩個子侄見寧熙年輕，又覺得這人好不懂事，要把自家長輩死馬當活馬醫，怒道，“你是什麽意思？連張大夫都沒法子，你能有什麽本事？”
於掌櫃冷眼旁觀，他對寧熙也是極為懷疑。
而張仲敬並不知道寧熙的身份，見寧熙年輕，也覺得她太過逞能，竟藐視自己的本事，沒好氣地道，“姑娘雖仁心，可這位老丈，已經毒氣攻心，六腑受損，連老夫都無能為力，除非姑娘能施天心十三針，否則，別無他法！”
寧熙心說，你怎知我不會天心十三針，但她一來不想張揚，人怕出名豬怕壯，她身份使然，不願生是非；二來既然都瞧不起她，她手上也沒有針，也沒什麽好說的。
好在，圍觀的人中，也有那有見識的人，勸那兩個子侄，“已是如此了，人不可貌相，不如讓這位姑娘瞧瞧！”
“是啊，人家也沒說要收你們的診金，醫者講究個緣分，說不得這位姑娘就真有這本事呢？”
你一言，我一語，把這兩人說動了，其中一人訕訕道，“這位姑娘，可否為家父診脈，若真能救活家父，在下必有重謝！”
寧熙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對於掌櫃道，“可否借一套銀針使使？”
於掌櫃癟了癟嘴，心說，連吃飯的家夥都沒有，還敢出這個風頭。
張仲敬也想瞧瞧這姑娘的本事，忙將自己常使的一套銀針拿出來，“姑娘，請！”
寧熙拿到了針，就如同一名劍客高手，拿到了劍一樣，她周身的氣勢頓變，氣勢凜然，一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定睛看去的時候，那老者胸口十來處大穴已經被封住了。
她兩隻手，十根指頭，也不知道怎麽動作，隻見一根根銀針在不同的穴位上，或搖、或震、或刮、或飛……，足見技法精湛，功底深厚，本領高強。
就在這一瞬間，老者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已然大變，既有了出的氣也有了進的氣，瀕死狀態已不在了。
“天心十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