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琴盒的秘密,他要去參加比賽。
  第47章 琴盒的秘密,他要去參加比賽。

    江聽寒將溫言放到床上。

    他再次打開那個抽屜,裏麵沒了很多藥。

    溫言真的很努力的在調整自己了,她不想依靠藥物。

    可很多時候,不是她不放過自己,而是這世界上有些自以為對的人不願意放過她。

    江聽寒找到了鎮定的藥,倒了杯水給她。

    同時,樓下的門也被推開了,就聽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門被推開。

    韓晴紮著的頭發有些淩亂,身上的針織衫一半掖在褲子裏,一半露在外麵,看起來不太利落。

    她一靠近,便聞到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她握住溫言的手,涼的要命。

    “怎麽回事兒啊?”

    她今天夜班,接到江聽寒的電話匆匆忙忙的就趕了回來。

    江聽寒抿唇,將包裝袋丟進小垃圾桶裏,淡淡地說:“許鳶在元旦晚會上公之於眾羞辱溫言,要求溫言拉大提琴,說溫言害死了自己爸媽,讓溫言主動退學。”

    韓晴聽聞,眉間緊皺,喝道,“許鳶怎麽回事兒?瘋了嗎?”

    一個學生,怎麽有那麽狠毒的心?

    車禍隻是意外,就因為溫言活著,就給溫言定罪嗎?

    韓晴趕緊捋了捋溫言的頭發,將溫言往懷中摟來。

    言言這幾年本來就受了不少委屈,偏偏老天還不願放過她。

    “我已經讓陸禾報警了,接下來你來受理吧?”江聽寒看韓晴。

    韓晴冷著一張臉,眼神冷冽,誓要保護好溫言,“知道了。”

    這邊話音剛落。

    院子的大門便被敲響了。

    “小寒?”

    “溫言同學?”

    是許慶恒的聲音。

    韓晴和江聽寒一同往窗邊看去,就見許慶恒站在外麵,腿邊放著大包小包。

    “這是來幹什麽?”韓晴麵無表情。

    江聽寒,“他要私了。”

    私了?用什麽私了?錢嗎?

    韓晴一把推開溫言家的窗戶,盯著樓下那人喝道,“許慶恒,你趕緊給我帶著你那些垃圾滾!”

    許慶恒抬頭找了一圈,發現了溫言家窗口的韓晴,他叫道:“韓晴!哎,韓晴韓晴,都是誤會!”

    “我誤會你奶奶個腿,你不會教育閨女我就把你閨女送局子裏讓別人幫你教育!有你這樣的爹真是上輩子沒幹好事!”韓晴狠狠地“啐”了一聲。

    “韓晴,那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正常嗎!”許慶恒大聲喊。

    韓晴笑了,“三五歲那叫打打鬧鬧,還有一個月就成年了的巨嬰也叫小孩子啊?我特麽還說你是個逼崽子呢!你趕緊給我滾!”

    “韓晴,我……”許慶恒剛張嘴,又被韓晴罵了過去。

    “你別在那我我我的,看到你我就來氣!我算是知道什麽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許慶恒,你沒幾天好日子了!趕緊滾回家倒計時自己能活多久吧!”

    說完,窗戶猛地關上。

    許慶恒的身子一頓。

    他雙手抓著大門欄杆,被罵的一句話也說不上。

    完了呀,這次是真的完了……

    他是真得罪不起韓晴呀!

    許鳶啊許鳶,你這讓爸爸怎麽幫你嘛?

    溫言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韓晴,太凶了。

    這樣的韓晴江聽寒到是常見,每次不都是這麽罵他的?

    韓晴罵的氣喘,她撫了撫胸口,轉身看著二人。

    韓晴憋著氣,看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江聽寒的身上,罵道:“我不是讓你照顧好溫言,你怎麽回事兒啊?”

    “江聽寒,你說你能不能有點用啊?”

    韓晴氣的手癢癢,她開始找東西。

    江聽寒暈了,繞過沙發往門口跑,“媽!!你這可就有點不講理了啊!”

    他確實有照顧溫言啊,上半場他一直都陪著溫言,鬼知道出去那麽一會兒就出事兒了?

    “江聽寒,你給我站住!你再敢走一步,我就把你腿打折!”

    江聽寒默默磨蹭回來,縮到了角落裏,雙手舉起表示投降。

    “媽,我錯了,我錯了。”韓晴剛要打過去,江聽寒絆倒在了琴盒上。

    江聽寒摔在沙發上,旁邊琴盒直接落地,“咚”的一聲。

    江聽寒脊背一涼,趕緊爬起來扶起琴盒,火速轉身認錯,“我錯了!”

    他摔了沒事,溫言的寶貝可不能摔啊!

    溫言抿唇,臉上帶著笑,很虛弱地搖搖頭。

    反正也是壞的大提琴。

    就在江聽寒認錯後,背後忽然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箱子裏往下掉。

    江聽寒轉過身,韓晴也走了過來。

    韓晴打開了琴盒,裏麵大提琴零件一團一團地往下掉,無一處完整。

    “言言,這……小寒,你完了,媽也幫不了你了。”韓晴看向自家兒子。

    江聽寒更是僵在原地,人傻了。

    不是吧,不至於摔成這樣吧?

    “不是你摔壞的。”溫言及時開口。

    江聽寒便和韓晴一同看過來,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驚訝,啊?

    “本來就是壞的,我自己摔的。”溫言坦然承認這把琴是自己摔壞的。

    韓晴茫然,“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溫言坐了起來,她靠在床頭,垂下眸捏著手指,輕聲說:“我爸媽去世那個晚上。”

    江聽寒看向她,終於知道為什麽溫言為什麽不碰大提琴了。

    她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

    可這把琴即便早就摔壞了,她依舊寶貝著。

    證明溫言後悔了。

    江聽寒摸了摸那琴杆,修是修不好了,碎的太徹底。

    江聽寒擰眉,大小姐怎麽舍得把她最愛的大提琴摔成這樣……

    輿論真是害死人了。

    韓晴推了一下江聽寒的胳膊,示意江聽寒快給溫言收拾起來吧。

    “跌跌撞撞,在別人家也沒個分寸。”韓晴罵了他兩句,江聽寒還是沒躲過一頓揍。

    韓晴本就因為許慶恒一家針對許鳶生氣,一聽說溫言大提琴都摔了,便更怒了,這會兒所有情緒都撒到了江聽寒的身上。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低迷,韓晴擺擺手,哽著聲音說:“言言,沒事兒啊,韓姨給你煮碗麵吃。”

    說罷,韓晴便趕緊下了樓。

    江聽寒鬱悶地躺在沙發上,帽子遮住了臉。

    小狗委屈,但小狗不說。

    “對不起,讓你被揍了。”溫言聲音淡淡的。

    江聽寒拿下帽子,盯著溫言,“溫言,你欠我的。”

    “嗯,我欠你的。”溫言眼眸圓了幾分,像是一個承諾。

    江聽寒看著她的眼睛,哼了一聲,又用帽子蓋在了臉上。

    溫言都不知道自己欠他多少了。

    這輩子大概是還不清了。

    “溫言。”他嗓音悶悶地叫了她一聲。

    溫言便看他,“嗯。”

    江聽寒沉默了許久,沉聲道:“別太逞強了。”

    真的讓人心疼。

    江聽寒拿掉帽子,他坐起來,手肘撐在膝蓋上,看著她說:“大膽麵對輿論,別怕。”

    溫言不能一輩子活在回憶裏,她得走出來。

    江聽寒來到她的麵前,漆黑瞳仁一片深沉,“別畏畏縮縮,去拿起大提琴,去讀音樂學院,去做什麽都可以。溫言,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你。”

    他俯下身,對視著溫言的雙眸,輕聲道:“我不求你一定要追光,我隻求你勇敢地站在光下。”

    溫言睫毛輕顫,心為之觸動。

    她是該捫心自問,她自以為的不再碰大提琴,究竟是在感動自己,還是真的如了爸媽的願?

    這兩年是輿論壓死了她,還是她自己給了自己太大的壓力?

    是她的心裏生病了……不能怪世界。

    溫言吸了吸鼻子,睨著江聽寒,她聽到江聽寒問:“這對大小姐來說,並不難,對吧?”

    “嗯。”溫言輕輕應著。

    她總以為解釋無用,卻忽略了不解釋的後果。

    聽到她的回應,江聽寒的心尖一躍。

    他輕輕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柔寵溺,“我就說嘛,大小姐怎麽可能是膽小鬼呢。”

    “那些躲在手機裏的人才是膽小鬼,你比他們勇敢多了。”

    溫言必須承認,她那顆早已麻木的心,在被江聽寒一點一點治愈著。

    所有人都在罵她的時候,隻有他在誇她。

    一直誇她。

    在她以為沒有人會堅定的選擇她時,是他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的世界透進了一束光,如他所說,光照在她的臉上,落在她的肩上。

    她不該躲開光,還說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江聽寒,冬天好像沒那麽討厭了。

    房間的門被推開。

    是韓晴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進來。

    “寶貝,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明天我去給你討個說法去!”

    韓晴輕輕順著溫言的頭發,看著她消瘦的臉龐,心疼地說:“寶貝,不怕哈。”

    “你從來不是一個人,你有我,有小寒,有你江叔叔,我們整個江家都在你的身後,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溫言聽著鼻尖發酸。

    韓姨對她真的很好,像親閨女一樣。

    她都不知道怎麽報答韓姨了。

    “韓姨,你別嫌棄我,以後我給你當閨女。”溫言吃著麵,紅著鼻尖說。

    韓晴和江聽寒幾乎是異口同聲:“那不行。”

    溫言看向他們二人,什麽意思?

    這麽拒絕她嗎?

    “你怎麽那麽喜歡當人閨女啊,吃你的麵。”江聽寒擰眉,凶巴巴的。

    溫言不知道江聽寒發的哪門子脾氣。

    韓晴便眯著笑,當閨女是夠嗆了,但上她家戶口本應該八九不離十。

    希望某個小白菜給點力。

    韓晴手機忽然響了。

    她起身出去接電話。

    溫言吃著麵,就聽到外麵咚——的一聲,窗戶上映出絢爛的煙花。

    江聽寒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零點了。

    跨年了誒……

    他抬眼看溫言,問她:“新的一年了,大小姐該有新開始了吧?”

    “會好好生活的,對吧?”江聽寒往前靠了靠,乖乖地等待著溫言的回答。

    溫言眼眸裏展開笑意,點點頭。

    窗外煙花炸開,墨色天空五彩繽紛,整個城市都熱鬧了起來。

    江聽寒本打算帶溫言去海邊看煙花秀的。

    沒想到期待了那麽多天的跨年,最後是這麽個情況。

    “那我許個新年願望吧。”江聽寒睨著溫言,眼神很勾人。

    溫言看向他,眼睛有些紅,但依舊亮晶晶的寫滿了期許。

    她聽到他說:“大小姐可以在我麵前隨便掉眼淚。”

    溫言吃著麵的動作停了下來。

    回到連宜市這麽久,發生了那麽多事兒,她從未掉過一個眼淚。

    江聽寒真受不了溫言強忍著淚水的樣子。

    她寧願把自己的唇咬得發紫,都不肯哭出來。

    那新的一年,他希望溫言有個依靠,想哭就哭。

    他拿起茶幾上的杯子,衝著溫言舉起,目光炙熱且純粹,他拖著尾音,繾綣道:“元旦快樂,大小姐。”

    溫言本碎了一地的心在被他撿起來,一點點的拚湊完整。

    沒人會比江聽寒更堅定的選擇她了。

    溫言垂下頭,忍著鼻尖酸澀,溫柔地應著,“元旦快樂,江聽寒。”

    ……

    溫言休息後,江聽寒就回家了。

    韓晴正在客廳和江峰打視頻聊溫言的事兒。

    江聽寒倒了杯水,靠在窗邊看著天空中高高懸掛的月亮,想到了溫言的大提琴。

    他怎麽都想不到,溫言那麽寶貝的大提琴,竟然是一堆破爛。

    啊。

    江聽寒煩躁地抓著頭發,大小姐怎麽那麽慘啊,真的煩死了。

    雖然溫言答應他會勇敢起來,但江聽寒還是覺得,經曆這東西,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勸好的。

    江聽寒轉動杯子,心裏惦記著大提琴。

    他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價格。

    溫言那把是定製的,他之前隱約有聽說過,很貴。

    “誒,媽。”江聽寒忽然叫了韓晴一聲。

    韓晴轉過頭,“怎麽了?”

    “你上次說,一月份的那個比賽——”現在還能報名嗎?

    韓晴頓了一下,猛拍大腿,“哎呀!小寒,媽把那個事兒忘了,你爸好像給你報了!”

    江聽寒猛地咳嗽出來,一手摁住鼻息。

    要死了要死了。

    江聽寒起身來到韓晴的旁邊,問視頻裏的江峰:“那個比賽什麽時候啊?”

    “你不參加嗎?你們沒答複,我以為是默認了。”江峰那頭黑漆漆一片,但能聽出他語氣不太好。

    “是我的錯。”韓晴趕緊往身上攬。

    確實是她的錯,她給忘了。

    江聽寒忙著接上話茬,“我參加。”

    “啊?”韓晴拉住江聽寒的手,有些不解,小寒不是說不參加嗎?

    江聽寒看向手機裏的江峰,“什麽時候體檢報道?你把賽製和賽程發我一份。”

    “你這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比賽時間?我以為你媽都和你說了呢!”江峰的語調有些責怪。

    不一會兒,江聽寒的手機裏收到了江峰發來的“遼省第六屆冬季田徑比賽”信息。

    “你倆別膩歪了,早點睡奧。”江聽寒起身,拍了一下自家老媽的肩膀。

    韓晴疑惑地看著江聽寒,這孩子……?

    什麽情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