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姚家老宅的藏品
  第48章姚家老宅的藏品

    因為江文浩遺留下的很多事,都需要重新備案審核。

    這周末,姚爸本來是不準備回姚家村的。

    姚爺爺的意外到來,再加上,姚家兩姐妹的通知書都已經收到,在姚爺爺的強烈要求下,一家子跟著姚爺爺一起回了姚家村。

    晚飯後才是重點。

    姚爺爺囑咐姚奶奶拿出他收藏多年的藏品。

    沒一會兒,姚奶奶笑眯眯的從裏屋抱著一個黃花梨做的箱子走了進來。

    此時,堂屋四周飄散著淡淡的降香,姚平湘打量著黃花梨木,周邊散發的各種色蘊,不用打開箱子,她都能想象,裏麵放著無法估算的奇珍異寶,這應該才是姚家之所以經年不敗的底蘊。

    李英俠摸著手裏的箱子,情緒低落,這木箱裏的東西,陪了她們夫妻三十多年。

    因為這箱珍寶,她們一家人差點就萬劫不複,好在終於熬過去了。

    前些年日子好過一點,她和老伴偷偷的去山上,一點一點的挖了出來,這箱珍寶也終於能見天日了。

    她看著堂下兩個孫女,眼神中流露一絲懷戀,輕聲說:“這箱子裏都是我和你們爺爺的收藏。哪怕最困難的時候,我和你們爺爺都沒舍得典賣,選好後,你姐妹倆可得好好收藏。”

    姚平湘知道爺爺最近幾年偷摸的上過幾次鳳鳴山,每次回來都是帶著大小幾件舊包裹。

    家裏人心裏都有數,幾個叔叔沒一個人問的。更何況她們這些小輩,這次能見識到爺爺收藏的寶貝,真的是意外之喜。

    姚重嶽接過老伴推過來的箱子,眼神裏都是回憶:“這是我爹你們爺爺,分給我們這一房的,當年幸好我們住在姚家村,特殊時期,我和你娘把這些要命的物件都藏在山裏了。”

    他又回顧了堂屋四周:“咱家這老屋被一些小人幾次三番的折騰,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這箱珍寶,這還要謝謝你們大伯,早早的提前給我打過招呼,要不然,哪還有這些老物件。”

    姚重躍搖了搖頭,那些年太苦了,不想了,拿起掛在鎖上的鑰匙打開箱子。

    他摸了摸外麵層層包裹的油紙,依次拿出擺放在大桌上,眾人看著老爺子一件一件的打開油紙包裹,當露出裏麵的珍品時,一個個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姚平湘跟著爺爺學了十幾年,對古物鑒賞有幾分鑒賞水平,是不是好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出個四五六。

    最前麵那個胎質灰白,通體黑釉,布滿金屬光澤小黑點的碗,是爺爺曾經教過她認識的黑釉油滴碗嗎?是嗎?這可是宋代的古董。

    還有那晶瑩透明的,那是扣瑪瑙碗嗎?還有那,那些都是玉飾嗎?看紋路、花紋、工藝,這應該也是宋代的吧!

    看著爺爺還在往外拿,這都是帶批發的嘛!姚平然對爺爺的豪橫有了新的認識。

    “爹,這些都是古董嗎?”

    姚景玄看的眼花繚亂,加上一些零碎玉飾,這大概有二三十件了,早年間他還小的時候,村裏就有人說他家,家值萬貫,可不是萬貫嘛。

    姚重躍翻眼看了看小兒子:“大路貨,我會放在這黃花梨的箱子裏?”

    聽到她男人的疑問,方晴的腦子也嗡嗡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她和上麵幾個嫂子不同,她娘家雖然住在鎮上。可是娘家別說家藏了,就連個好一點的家具都沒有。

    怪不得鎮上很多人說她掉進福窩了。

    前年她和景玄訂婚時,隔壁的長輩,還酸澀的說什麽要不是景玄看上她,憑她娘家的條件根本配不上鳳鳴山姚家。

    沒想到說的都是真話,這以後老人走了,他們四家各分一份,這得值多少錢。

    不管堂下兒孫心思如何,姚重嶽眼神裏透著懷戀,挨個的擦拭著,介紹著每一件珍藏品,訴說著這些珍品藏在背後的故事。

    每聽到一個來曆不凡的珍品,姚娜的心就揪一下,此時她才知道,自己眼中看不上的鄉下老宅,竟然會有這麽多貴重的老物件。

    姚家兄弟幾個倒還好,家裏有什麽家底,他們或多或少都了解點。

    幾個妯娌除了薑西梅隱約了解些,其他三個現在都是暈暈沉沉的。

    楊曼婷晃的眼花,公公今天拿出這些老物件,是獎勵給大哥家兩個侄女。

    不是她看的心熱,是個人看到心都會發熱的,有些話她得問清楚:“爹,是不是這幾個孩子,隻要考上大學都是一人一件?”

    她家平易過幾年也要考大學了,姚家村以前一直秉持長子、長孫繼承製。

    雖然公公在這一點上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得問清楚,別到時白高興一場。

    姚重嶽看了眼三兒媳婦,估計這是幾個兒媳婦都想知道的事,也沒做隱瞞,直接就點出:

    “我以前和景玄他們幾兄弟說過,估計他們也沒跟你們細說,那今天我就當著所有孩子的麵,再重申一遍。

    姚重躍看了看堂下心思各異的子孫,意味深長的說:“我們姚家沒有什麽長子、長孫的習俗,新社會了,都一樣,而且是男女都一樣。”

    “爹,您不說這話,我們兄弟幾個也會這麽做的。”

    姚景澤聽到他爹特意的又說一遍,連忙表態。畢竟他是家裏老大,他得先表個態,他們家就四兄弟,家裏老人留下的東西,說實話肯定心動。但是,不該自己的他絕對不會有多餘的心思。

    “對,爹,我們都聽大哥的。”姚景佑和姚景昌連連表態。反正家裏的事從來輪不到他們做主,他們聽著就好。

    章茹和方晴從妯娌問公公開始,都豎起耳朵,一眼不錯的看向公公,生怕遺漏什麽。

    直到公公給出肯定的回答,兩人才心神俱鬆,眉眼俱笑的看著眼前的珍寶,紛紛竊喜不已。

    唯有薑西梅暗自發恨,埋怨老爺子偏心,她們姚家村,至今大部分都是長子繼承,占家裏大半的家財,餘下才會分給下麵的兄弟。

    可他公公這就成了兄弟平分,誰家公公這樣當家的。

    她知道景澤不會在這件事上違背公公的意願。哪怕心裏百般埋怨,她也隻能強忍著情緒,一聲不吭。畢竟最近景澤對他也十分不待見,說了也沒用。

    姚重躍從這堆物件裏,把玉佩單獨拿出,看著姚娜姐妹倆:“娜娜、湘湘,這幾塊玉佩,你倆上前自己來挑。”

    看了看坐在下首其他幾個孫子、孫女說:“你們也別怕好東西被兩個姐姐挑走了,這些玉佩的品質都差不多,爺爺希望你們都能爭口氣,讓我把手裏的這些珍寶都獎賞下去。”

    聽出爺爺的期許,平初淡然的說:“爺爺,那你先收好了,過幾年就輪到我了。”

    “還有我”

    平津從來不會落後於人。

    “哈哈哈,好,都有,爺爺就等著那一天了。”薑重躍欣慰的大笑。

    最終姚平湘還是選了她夢寐以求的魚蓮佩玉,姚娜征求了妹妹的意見,選了一款白玉持心佩。

    這一晚上收獲最大的就是這姐妹倆,按照爺爺的說法,現在家裏最有錢的除了姚爺爺、姚奶奶就屬這姐妹倆了,喜得姚娜差點又蹦了起來。

    姚平湘摸著脖子上已經掛好的玉佩,這塊玉佩曾經一直陪伴著自己直到……

    爺爺剛拿出來,她心裏就升起一絲急躁,眼神透露著渴望,這種迫切的歸屬感。直到把玉佩緊握在手,心跳才漸漸平緩。

    第二天一早,練功結束,姚爺爺當著姚景澤的麵把賣蘭花的存折遞給姚平湘:

    “湘湘,這株蘭花賣了十二萬,你大爺爺說花期快結束了。所以價格不是特別高,我覺得可以接受,就做主給你賣了。”

    姚平湘聽到這個價格,真心覺得這是個意外之喜,她以為賣個七八萬就算不錯了,沒想到超出了預期之外。

    她推了推存折:“爺爺,這筆錢您先拿著,給我留點上學的錢就好了,您一直說想把後院的幾畝地重新做個規劃,您就拿這筆錢蓋吧。”

    姚家後院大概有五六畝地大小,姚家現在的住房,隨著孩子的出生,漸漸的有點捉襟見肘不夠寬敞了。

    姚重嶽這兩年一直琢磨著是不是得賣點私藏,把後院收拾起來按照前院的格局,再蓋個二層樓房。

    可想來想去,還是手裏沒錢,最終擱置到現在,遲遲沒有動工。

    姚平湘現在手裏有錢了,更不願爺爺把那些珍品,在這個時候就賤賣了。她知道,十年之後,這些珍品被炒成了天價。

    姚重嶽輕拍著孫女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我家小湘湘要給爺爺蓋房子啊,爺爺知道你孝順。可是如果我收了這筆錢,被外人知道後,從你爸開始到你小叔都要被人恥笑,恥笑他們什麽?湘湘你想想就應該明白。”

    這孩子善良又慧智,也最是重情,對待別人的好,也都是竭盡全力的回報,好是好,可惜活的太壓抑。

    看的出孫女的躊躇為難,姚重躍笑著說:“這樣吧,你們幾個孩子之前挖的藥材,最近我已經托人賣了,我估摸著能夠賣個二三萬,這筆錢,就算是爺爺從你們幾個孩子借的。”

    看到孫女想拒絕,連忙製止:“你別推脫,聽爺爺的,這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沒有讓未成年的孩子,掏錢建房的道理。”

    “這筆錢,回頭讓你爸爸給你們每家折個價,該誰家多少,就是誰家出多少,昨天晚上的事,你們這一房如果按照祖宗規矩,已經算吃虧了。”

    姚重嶽有些愧疚的看著長子:“景澤,你也別多想,新社會,舊的習俗早就已經打破,你幾兄弟不會有任何意見。可是妯娌就不行了,爹知道你大氣。所以就壓著你平衡家裏的關係,你別怨爹。”

    姚景澤本來都把自己當壁畫在一邊貼著了,誰知道他爹突然用這種愧疚的語氣對著自己,鼻頭微酸,心裏觸動,低聲說道:

    “爹,您老別說這話,是兒子們沒出息,到現在還指望著從您和娘手裏拿東西,您給多少,兒子都是感恩戴德,哪還有怨言。況且給的都是我兄弟和侄子、侄女,我姚景澤這點心氣還是有的。”

    “好好好”

    姚重躍用力拍著大兒子的肩膀,他知道自家大兒子心裏有格局。但是不說出來,他心裏總是存著事。

    午後,姚重嶽把準備建房的事和幾房都說了一下,順便把幾個孩子賣藥材的錢也分配起來:

    “這筆錢,姚謙家的小七大概能給個二萬七千左右,你們也知道,這些藥材最值錢的都是湘湘那孩子挖的,早上我也跟孩子商量了,這其中的兩萬屬於湘湘,另外七千,你們三家平分,等會我和你們一起打借條給幾個孩子。

    之所以打借條,是必須讓你們知道,你們做長輩的已經被晚輩給比下去了,千萬別把孩子的錢當做理所當然的事。”

    說完他轉頭看向姚景玄:“老四,你這是沾了湘湘和孩子們的光,你可要記住,這筆錢你是要跟著一起還。”

    姚景玄滿臉通紅,呐呐的說:“爹,瞧您說的,我這不是還沒有孩子嘛。”

    方晴低頭抿著嘴笑,嫁進姚家給了她太多驚喜。

    一直到半下午,姚景澤一家才帶著大包小包,騎自行車回市裏。

    不對,姚平湘停下了修煉,她低下頭看著胸口的玉佩,低聲清問:是你嗎。

    她再一次閉上眼,心法自動運轉,內勁聚於手臂,混元掌第一勢、第二勢,身體在空中劃過似白斑掠影,窄小的小院上空傳來啪啪的炸裂輕響。

    她終於明顯的感受到,胸口玉佩的位置,一股溫熱的暖流沿著經脈回歸三關、三田穴。

    三關、三田穴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帶動千穴共振,五顏六色的光芒圍著身體四周,漸漸的融入皮膚、精血、細胞、五髒內府。

    勁氣順著暖流在身上遊走,動作越來越快,空中的身影已經是殘影。

    呼,姚平湘興奮極了,九轉心法已經轉至道法五轉,重塑五髒內府。

    她想呐喊又顧忌環境,隻能一個旋身,手掌幻化百掌拍向空中。

    直到空氣中傳來如炮竹爆炸般一聲聲的巨響。

    “誰啊,哪個混蛋小子,大早上不睡覺,放什麽炮竹。”前巷傳來此起彼伏各種的斥責聲。

    她縱身一躍,站在小院中央,手握玉佩,眼眸中俱都帶著笑意。

    姚平湘回屋梳洗收拾了一下,今天小院異常的安靜,昨天晚上姐姐就苦吧吧的說她最近憔悴了不少,為了賺錢已經忘了自己曾經是個美少女。

    唱著腔說她需要出門補充能量,大早上的就已不見人影。

    姚平津則是繼續他的少年宮每日一遊。

    姚平湘昨天從姚家村回來時,私下裏從爺爺那兒討了幾兩小花,上次在姥爺家說過要送茶葉過去。

    考慮到薑家那些牛鬼蛇神,還需要姥爺這根鎮海神針,適當的示好還是很有必要的。

    “姥爺、姥姥,我先回去了。”

    她把茶葉送到區府大院,也沒做多留,陪著姥爺、姥姥閑聊兩句,找了個借口就告辭回去。

    薑姥姥關上房門,回頭看著坐在大桌邊喝茶的老伴說:“真是沒想到,老三家的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出息。特別是老三這個小閨女,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薑朝陽嗅了嗅茶香,嗯,清香悠長,隨即品嚐了一口,點點頭才說:“老三是好福氣,沒有我爺臨走之前,壓著老姚家認下這門親,就憑她這個蠢性子,還不知道怎麽受罪。”

    “哼”

    薑姥姥坐到對麵:“我們倆也沒作孽,怎麽這一個個的都長成什麽樣了,沒一個能看的下去的。”

    薑朝陽看了眼抱怨的老伴,輕咳一聲:“……”

    這讓他怎麽接,還是接著喝茶吧,這就是鳳鳴山上的小花?是應為炒製的火候嗎,比他以前喝過的,入口更加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