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即將遠行的旅程
  第49章即將遠行的旅程

    嶽衛紅和王琴從昨天晚上回去,就在紡織巷宣傳了個遍,說的詞也是高大上,姚家的丹藥入選:國家扶持的什麽傳承采購計劃。

    在她們心裏,軍、人等同於國家,軍、人是代表國家來的。

    她倆把能說明白的都說了,總結一句,就是姚家丹藥被國家看上了,想買丹藥的趕緊,以後估計買不上了。

    別人問為啥?能為啥,人家湘湘說了,時間有限,做不了那麽多。

    能做出來的當然以國家為主,沒看那聞家藥鋪都不敢爭嘛。

    這些傳言很快就被袁萍聽到了,本來她下午去市醫院檢查時就憂心忡忡的。這下,精神氣徹底泄了,整晚都沒睡踏實。

    一大早嶽奶奶就衝著她說:“小萍,你上午趕緊去把片子取了。”

    嘴裏一直不停的叨叨:“我怎麽心裏砰砰的跳,不行了,小萍你趕緊去吧,別在我眼前晃悠了,越晃悠越難受。”

    惹得又氣又急的袁萍吃完早飯就騎車去了市醫院。

    另一邊的姚家小院,卻是另外一番場景,反正是邪不壓正。

    就說薑西梅,以前她還能私下裏和別人抱怨抱怨,現在呢,她誰也不敢說。

    大姐最近是別想著走動了,老姚都放下狠話了,最起碼最近一段時間是絕對不能。

    而紡織巷呢,不等她開口,眾人就是一頓的猛誇,她還能怎麽辦,隻有選擇附和或者笑笑不語。

    最氣的就屬娜娜那個臭丫頭,現在每天唯湘湘馬首是瞻。

    一想到她貼心的小棉襖離她越來越遠,心酸,唉,日子不好過了。

    “媽,你怎麽還不去上班,我爸都走了,你還在那唉聲歎氣的幹嘛,快點上班了。”

    姚娜催促著姚媽,要不然她和湘湘煉藥都不得安穩。

    “你個臭丫頭,就那麽不待見你媽?”看看,這麽不待見自己,姚媽氣的都想錘她。

    “嗬嗬嗬……”

    姚娜幹笑幾聲:“媽,我們可是付了場地費了,你別浪費我們的時間。要不然我要拒絕支付今天的場地費。”

    一個月二百塊錢呢,按照姚娜的想法根本就不該出這筆費用,姚媽就是個吝嗇鬼。

    “你”薑西梅氣的揚起手錘了姚娜肩膀一下,拿著包就走。

    現在不僅有家不能早回,還得早走,這兩百塊賺的真夠辛苦的。

    姚娜手撫著肩膀,衝著屋內齜牙咧嘴的嚷嚷:“湘湘,還不過來,每次都讓我衝在最前麵。”

    姚媽一走,姚平湘和姚娜就開始了一上午的煉藥做藥丸的工作。

    她倆一直忙到中午,累的都不想做飯,隨便簡單的吃了點飯。

    剛收拾好,嶽奶奶就領著袁萍來到了小院。

    “湘湘,湘湘你在不在。”

    姚娜眉頭一挑,衝著妹妹說:“嶽奶奶,見不見。”

    要說她就不見,沒看昨天那個袁阿姨有多可氣嗎,嶽奶奶跟在身後竟然一聲不吭,讓她母女倆來看病了嗎?不是說不來嗎?

    姚平湘當然不會在意這些,袁阿姨對於她來說,那就是個活動的疑難雜症。

    她起身拉開紗門看向院子:“嶽奶奶,袁阿姨,你們怎麽來了。”

    袁萍扶著她媽的手走進小院,尷尬的朝著對麵的姑娘笑。

    她隻字不提自己:“湘湘,昨天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太沒見識,今天還是想請你幫我媽紮幾針。”

    昨天到了市醫院後,醫生的意思竟然跟湘湘說的差不多,甚至還沒有湘湘說的仔細,開了很多西藥。

    當時她媽就急了,也顧不得拿藥了,催促著她也做個檢查。

    她自己也嚇得夠嗆,繳費拍片子,昨天晚上她焦慮的都沒回家,就在她娘這窩了一晚上。

    今天上午去取的片子,醫生描述的跟湘湘這孩子說的一模一樣,醫生甚至建議她最好現在就動手術把左腎摘除。

    她媽嚇得當時就哭了,這不,吃完中飯就拉著她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姚平湘坐下還沒來得及說話,被嶽奶奶一把握住了手:“湘湘,你先別管我,給你袁姨先看看,今天我們去醫院了,醫生說要摘除左腎。”

    嶽奶奶都帶著哭腔了:“怎麽就要摘除了,昨天湘湘你沒這麽說啊,這摘除了,你袁姨以後該怎麽辦啊。”

    “嶽奶奶,您先冷靜點,先別哭,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情緒不要太激動,對你身體不好。”

    “我現在哪還能顧及到這些啊。”自己病還沒看好,女兒身體比自己的病還要嚴重,她想想都覺得這以後的日子不見天日了。

    姚平湘扶著老太太坐到了對麵,安慰的說:“你別急,我先給袁姨仔細看看。”

    說完,她看向站在一旁臉上寫滿焦慮的女人。

    “袁阿姨,你先坐好,我先給你把把脈。”

    “唉唉唉。”袁萍一改昨天的不耐煩,連忙上前坐下。

    姚平湘閉上眼把脈,對方左腎病灶清晰無比的展現在腦海。

    輕度萎縮,輸尿管5毫米見方腫瘤,造成左腎積水,她喃喃自語。還好,腫瘤是良性的,通過針灸治療可以自體吸收,隻要輸尿管腫瘤消失,左腎積水肯定能解決。

    她睜開眼拿開把脈的手,看著嶽奶奶兩母女如出一轍的眼巴巴,笑著說:

    “問題不大,主要是袁姨輸尿管長了一個良性的腫瘤,先針灸半個月,等腫瘤好轉後,在治療腎積水問題。”

    如果對方按照自己的醫囑,估計能在她上大學之前好轉,在配合針灸、藥湯,十之八九能治愈。

    嶽奶奶和女兒對視一眼,心情一下就輕鬆不少,她倆也是耍了一個小心眼,沒把醫生診斷的全說出。

    當時醫生拿著片子就說,輸尿管裏長了一個腫瘤,需要切片才能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

    湘湘這麽一說,她倆都快喜極而泣了,嶽奶奶拍拍女兒,良性就好。

    姚娜看著母女倆的背影,咋舌了:“湘湘,牛氣啊,你到底是怎麽看出她長了個良性腫瘤。”

    她圍著妹妹轉著圈子的看,沒看出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說了你也不懂。”姚平湘繞過姐姐,打開回了臥室。

    “別忘了,下午繼續搓藥丸。”

    “唉,姚平湘,你現在就是咱家的惡勢力,隻能欺壓我這種勞動人民。”

    真的是金錢決定家庭地位。自從湘湘把賣蘭花的錢,取出五萬給老姚之後,連姚媽最近都消停不少。

    再看看她自己,整天的替萬惡的資本勢力打工,打的還不亦樂乎。

    “唉,人生艱難啊。”

    她那些好朋友們,現在都在溜冰場、錄像廳、遊泳池盡情的揮灑著汗水和青春。

    而她呢,除了搓藥丸子還是搓藥丸子,下午還要繼續,想多了,錢都快不香了。

    最近因為丹藥的稀缺,姚娜被姚平湘指使的團團轉,痛並快樂著,開始了最後一個為期二十天的藥童生涯。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姚平湘除了早晚練功之外,全部心神都放在煉丹製藥上。

    這過程當然也少不了街坊四鄰每日問診、針灸。

    以至於,隨著病案的增多,她的實用醫術也跟著突飛猛進,針灸更是百穴共振,飛針穴上穿,一手飛針隻現殘影。

    這其中要屬徐子晴和袁萍最虔誠。

    徐子晴是每晚必來紮幾針,按照徐子晴的說法,隻要一晚上不紮針,她就睡不著覺。

    而袁萍在姚家小院吃藥配合著針灸一周後,身體是肉眼可見的好轉。

    以前腰部、後背經常性的酸痛,渾身總是無力。

    可最近她身體鬆快了不少,就連辦公室的同事都說她,這段時間紅光滿麵,氣色比以前好看多了。

    前天小姚告訴她,她輸卵管裏的腫瘤已經消失了,左腎積水也有明顯的改善。

    並且針對她調整了治療方案。雖說麵色高興,可她心裏終究還是恍惚不安。

    昨天上午,連嶽奶奶都沒敢說,她悄悄的請了假,偷摸的到市醫院拍了個片子,找的還是最早幫她問診的醫生。

    當時男醫生拿著片子看了幾遍,還以為她拿錯片子了。

    “袁萍同誌,你確認你拿的是自己的片子?”

    袁萍心蹭的加快速度:“醫生,什麽情況,我的病出問題了嗎?”

    男醫生拿著片子左右看著:“那倒不是,你手裏拿的片子和上次拍的不一樣,輸卵管異物一點都沒有拍到,什麽情況,機器出問題了嗎。”

    男醫生還在那自言自語。

    袁萍一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湘湘說的是真的。

    她上前一把搶過醫生手裏的片子:“是真的嗎,原來湘湘說的都是真的,我的腫瘤真的消失了。”

    男醫生聞言一愣,忙著追問,問清楚之後,半信半疑追著袁萍問她整個治療方案。

    一聽說是什麽道醫,立刻露出懷疑的態度,還追著要治病醫生的姓名、地址。

    袁萍是費了老大的力,才掙脫男醫生的各種盤問。

    從市醫院出來,她到旁邊的儲蓄所取了一千塊。

    包了個紅包到姚家小院就想塞給湘湘,可湘湘卻是推脫不要。

    小姑娘說:“袁姨,您是打小看著我長大的,現在我的職業是個學生,還擔不起治病救人這麽大的重擔。

    僅僅是閑暇時間,義務為街坊四鄰把個脈、紮個針,最多收個藥材錢,其他的一律不收。”

    她當時鼻頭酸澀,說不出的感動,從那以後,在她嘴裏說出的姚家小姑娘,那就是一個氣質高潔,形象美好。

    姚平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外人麵前到底如何。但是,她還是盡可能的壓榨著姐姐的時間,畢竟離上學時間也近了。

    姐姐嘴上埋怨著,經常背後嚷嚷著姚世仁。可人卻沒有停歇,手法越來越像個模樣。

    最終在她和姐姐雙重努力下,丹藥集了一定的量,十一叔如果僅是以藥品出售,而不是收藏,差不多是半年的量。

    當然也包括軍區采購的量,每個月初步訂下兩百顆萬生丹,一百顆安神丹,還有一百顆清濁丹。

    這個數字對於姚平湘來說絕對是壓力。

    自此,她走上了名貴丹藥私人訂製之路,而且越走越高。

    她再一次確定,自己有必要在盛京盡快擁有一個院子,四合院估計一時半會兒不要肖想。

    如若不然她的丹爐、藥房都放哪兒,沒有藥房、丹爐,她上哪兒煉藥。

    這種忙碌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臨近開學之際,姚平湘和姚娜姐妹倆開始到百貨大樓采購上學的物件,水瓶、臉盆、被罩、床單這些都需要重新采購。

    她考慮到最近一段時間,姐姐的五好員工獎,主動請纓的承擔自己和姐姐所有的采購費用,惹得一旁的姚平津直跳腳,最後在姚平湘許諾了若幹不平等條約後才作罷。

    “湘湘,這是托廠裏,你高伯伯買的臥鋪票,你放包裏收好了。”

    姚景澤把剛拿到的火車票遞給湘湘,看著乖巧的小女兒,眼神裏透露出不舍。

    想到再過幾天,湘湘就要遠赴盛京上大學。雖曉得是好事,可是心裏的不舍,還是一層接著一層的加劇。

    這張火車臥鋪,還真的要感謝高廠長。

    姚爸手裏的火車臥鋪票就多虧了高廠長的成全。

    這個年代買臥鋪是需要條件和手續,姚景澤這種大廠車間主任級別,買臥鋪需要到廠辦提前申請。

    上周一開會,高廠長在會議上,現場批條給廠辦,而且提議由廠裏直接報銷。

    當然,也有人不滿,當場站出加以阻止。

    可高廠長在廠辦會議上直接挑明了:“關於針對我們廠子女的各種獎勵措施,後續還要宣布一係列獎勵措施。前幾天,我們廠委就已經溝通過。從今年開始,針對廠子女高考。不僅姚平湘同學的這張車票由廠辦報銷。另外,廠辦還會拿出一千元,做為對省狀元的獎勵,以後同樣如此。”

    高廠長會議上的決斷,終於打消了其他不和的聲音。畢竟誰家沒有那麽幾個即將高考的學生。

    自從江文號被抓後,高廠長一改曾經經營方式的平和穩定,行為越發雷厲風行。

    如果還有人反對,那肯定是群起而攻之,為啥反對,是因為不屑嗎?不對吧,怕是沒那個能力吧。

    高廠長還故作神秘的說:“我們姚副廠長家的湘湘小同誌,對廠裏的隱形貢獻是無法估量的。”

    如張潮生預測,經過一段時間對吳昌雄的突擊審訊,終於突破了對方的心理防線,最終供出了以高祖盛為主謀,這個在江城上層盤踞了十幾年的犯罪團夥。

    當確定高祖盛沒有可能繼續擔任江城2號職位後。

    高廠長受夠了由不懂行的外人,指手畫腳的給他們任命什麽關鍵位置的領導層。

    廠委會議上,針對生產副廠長空缺一職,高廠長一錘定音的在內部搞了一個不記名的選舉投票。

    什麽叫不記名投票,那就是在高廠長眼皮底下進行的唱票活動。

    唱票結果,最終由高廠長負責宣布:“鑒於姚景澤對廠裏的貢獻值,經過廠委,黨、委投票選舉結果,任命姚景澤同誌任生產副廠長兼任車間主任一職。”

    另外,張潮生也升職了,任黨、委會副主席,兼任設備科科長一職。

    “老姚同誌,你這一下午都回來兩趟了,姚副廠長做的不夠負責任啊!”姚娜在一邊看的不爽,雖然她上學離家近,可也是一周才能回來一趟。

    姚景澤好笑的看著靠在牆邊的姚娜,走過去揉了揉大女兒的頭發:“妹妹這一去,下次回來就得過年了,哪像你隨時都能回家。”

    最近一個月,大女兒姚娜越來越懂事,姐弟三人的關係也越發融洽,老婆也沒再出幺蛾子,多年的夢想生活終於實現了,怎麽不叫姚景澤開心。

    姚娜翻了翻白眼,歪了歪頭,沒繼續讓老姚繼續在自己頭發上搓揉,老姚這肯定剛從車間出來,誰知道他手有沒有洗幹淨,別到時候一手的機油往自己頭發上抹,想到這,連忙拽過頭發聞了聞。

    看到大女兒這副嫌棄的表情,姚景澤伸手又揉了揉:“臭丫頭,還敢嫌棄你爸爸。”

    姚平湘在一邊看著姐姐咋咋呼呼的跳腳,心裏湧出一絲羨慕,她從來沒有在爸爸麵前這麽肆無忌憚的笑鬧過,也許這就是底氣吧。可惜自己好似就是缺乏,姐姐這種沒有隔閡的底氣。

    到姚平湘走的那天一早,姚景澤請假帶著姚娜和姚平津,一起送姚平湘到火車站。

    姚媽當然沒去,一是沒心,二是沒必要。

    一周前,姚景澤就托張工機械廠朋友幫忙,借了一輛三輪摩托車。

    姐弟三人從來沒坐過三輪摩托車,一路上喜得平津嘰嘰喳喳不停的問,從前座摸到後排,煩的姚景澤差點把他踢出去。

    紡織巷到江城火車站大概有十幾裏路,騎著摩托車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九十年代的江城火車站,除了幾排平房,隻有一棟孤零零的三層小樓,兩扇玻璃推門進去就是候車大廳。

    她們到達站台時,火車還沒進站,站台上零散的排著隊,人不是特別多。

    姚娜看著軌道上奔馳而過的火車,想象著未知的旅程,心情帶莫名的激動,開始後悔,早知道她也報外地的學校了。

    姚平津看著姚平湘手裏的提兜,上手就拿:“二姐,我幫你拎著。”

    “不用,我和爸爸兩個人就可以了,行李也不多。”姚平湘抬了抬手裏的提兜。

    姚平湘拽過正在叮囑姚娜的姚爸:“爸爸,別說了,火車好像快要進站了,我們還要過天橋,走吧。”

    姚娜想了想伸出雙手抱著妹妹,低聲說道。

    “以後別天天傻兮兮的,在外麵厲害點,你那身手誰能欺負你。”

    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說:“掙錢的時候多想著我。”

    姚平湘被姐姐的擁抱驚住了,瞬間身體發僵,聽出姐姐話裏的真心,還沒來的及感動,緊接著下一句話,讓她沒好氣的推了一把。

    “我也要。”

    姚平津在一旁看著大姐二姐抱在一起,硬擠到二人中間。

    姐妹二人剛升起的傷感,被姚平津這一擠,一下消散了,姚娜向外拉著平津臉頰的嫩肉。

    姚景澤提著行李跟在姚平湘後麵,看著小女兒拿著火車票,挨個對著車牌。

    終於找到,指著前麵的一間:“爸爸,是這間。”

    姚景澤抬頭確認了一下:“是這間,湘湘我先進去把行李放下,你在過道坐一會。”

    姚景澤提著行李拉開門,除了他們,其他三個床鋪都已經坐著人了,他衝著坐著的三人笑笑:“同誌,你們好,我幫我女兒放行李,孩子去盛京上大學。”

    本來還默不作聲,低頭各做各的三人,一聽是今年的盛京新生,神色都舒緩起來,表情也豐富了。

    “來來,同誌,我幫你搭把手。”坐在車窗邊,身穿短袖體恤的中年男子連忙起身。

    另外的兩個中年女士也開始收拾小桌上的雜物,這年代能考上大學都是人中龍鳳,先入為主的產生好感。

    看著臥鋪其他三人,麵相、行事都比較大氣,姚景澤鬆了一口氣,連連道謝:“謝謝同誌,我女兒還小,這一路就托三位同誌幫忙照顧了。”

    姚景澤從口袋掏出一包本地產的江城煙,遞給對麵的中年男子:“同誌,這是我們江城特產煙,也就抽個意思。”

    中年男子死活不接,可是被姚景澤硬塞過去,二人推脫了半天,中年男子最終還是沒有熬過姚景澤的熱情,隻能訕訕的接下,嘴上應著:

    “你放心,我們這個軟包都是到盛京下車,這一路我們幾個肯定能看好你姑娘。”

    姚景澤看到中年人終於收下煙,擦了擦額頭,這一頓推搡,都出汗了。

    他又從湘湘手包裏又掏出一包山核桃,放到小桌上,對著另外兩個中年女士說到:

    “兩位女同誌,這是我們江城鳳鳴山上的山核桃,家裏都炒熟過了,你們也嚐嚐,這一路可要麻煩幾位同誌了。”

    兩位女同誌麵麵相視,考慮到剛才的場景,笑笑也就沒推脫了,看的出來,這倆是熟人,看神態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的姚平湘,看到姚爸已經把行李放好,拿著提兜走了進來。

    等姚平湘拿著提兜進來後,本來還矜持的女同誌,發出驚歎的聲音:“同誌,你家小姑娘長的也太好看了。”

    其中一個瘦高的女同誌接過姚平湘手裏的提兜,放到小桌上,拉著姚平湘坐在下鋪床上,抬頭看著正在整行李的姚景澤,開玩笑的說。

    “同誌,你這姑娘長這麽漂亮,你們做父母不在身邊,平時可有的操心了。”

    姚景澤聽到打趣,連連附和,心裏卻在嘀咕,他家姑娘哪還需要他操心啊,操心別人差不多。

    這時站台上傳來了火車快要開啟的廣播聲,姚平湘站起來,卸下身後的背包,看著姚爸,帶著不舍:“爸爸,你先下去吧,火車快要開了。”

    “嗯,湘湘到學校給爸爸打電話。”姚景澤戀戀不舍的看著小女兒,臨走之前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慢慢的走下車廂。

    這兩個月發生了太多事,他剛剛才適應湘湘的改變,又要遠離了。

    姚景澤隨著火車的勻速前行,小跑著到車窗下麵,揮手揚聲道:“湘湘,你出門在外一定要以自身安全為主,有事打電話給爸爸。”

    火車履帶漸漸轉動起來,汽笛轟鳴的聲音響起,姚平湘趴在車窗上看著漸行漸遠的家人,隨著火車的飛馳,身影逐漸與車站一起消失在地平麵上。

    如果說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相聚,那麽再次相聚她們終將擁有各自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