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萬生丹的盛名
第47章萬生丹的盛名
姚平湘最近在紡織巷算是小有名氣，一些小病小痛的，大家都樂意找上門來。除了湘湘不收錢，還有一點是真的有效。
一時間，煉藥治病，忙的不亦樂乎。
而萬生丹已經大火，除了唐老太爺，已經有其他人服用過，給出的反饋是及時有效。
另外，袁老也在中醫藥臨床推用過，臨床反應比西醫急救效果更快也更溫和。
除了他們江城圈裏的人預訂，連深城都聞訊而來，排隊等候，上周小姚拿過去一百多顆萬生丹，幾天就搶空了。
袁老的中醫藥更是直接拿走一半，美其名曰，第一線治病救人。
聞十一隻能開始限購，每人每次不能超過三顆。
兩個深城人來晚了，至今一顆都沒拿到，現在還住在旅社裏等丹藥。
聞十一被催促的不行，隻能交代了幾句，騎上自行車往紡織巷去。
到了紡織巷路口，他停下車，抹了把臉上的汗，推著自行車，往路邊修車的地方隨意y。
他朝著修車的師傅說：“老師傅，麻煩您幫我車胎充滿氣，我到前麵巷子拿個東西就回來。”
“自己打。”修車的老師傅抬頭瞄了一眼，繼續磨著手裏的輪胎。
聞十一看著老師傅嘿嘿直樂，摸了摸頭：“那行，等會兒我自己打氣，老師傅我車就放這了，你幫我看著點。”
“嗤”
聞十一全當沒聽見老師傅的嘲諷，穿過馬路朝著紡織巷走去，走進最西的小院，聽見屋內傳來的人聲，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擔心又跑個空，伸頭往裏探了探，朝著屋內喊著：“小姚，你在不在家，我是你十一叔。”
姚娜趴在床上，正無聊的翻著書，聽見聲音，支撐著上半身往外看：“外麵是誰在找你。”
姚平湘剛結束上午的修煉，正坐在書桌旁，整理書籍，聽出是聞十一的聲音，有些奇怪。
她前一周前剛送過去一批萬生丹，十一叔怎麽又來了。
“我出去看看。”
姚平湘起身推開紗門，看著站在院門邊的聞十一，好奇的問：“十一叔，你怎麽過來了。”
“哎呀，小姚你可回來了。”聞十一上前一步，手剛伸過去，姚平湘迅速的往後滑了一步。
看著姚平湘的動作，聞十一這才反應過來，上次把小姚的手臂都捏紅了，摸著鼻子，尷尬的笑了笑。
想到鋪子裏纏著自己的兩個深城人，無奈的看著姚平湘：“湘湘現在有萬生丹多存貨嗎。”
姚平湘聽出十一叔語氣的迫切，也是生奇：“十一叔，前幾天不是剛送過去一百顆嗎。”
這才幾天啊。
聞十一聽小姚的口氣，就知道估計沒有存貨，忍不住歎息：“你那天送過去的萬生丹，這幾天全賣完了，我還限購了，如果不限製，當場就搶光了，鋪子裏現在還有兩個深城人等著。”
姚平湘瞪大了眼睛：“……”這才幾天就賣完了。
聞十一看著吃驚的姚平湘，突然想到腰包裏的現金，連忙拉開拉鎖，掏出內襯裏厚厚的一遝錢。
“小姚，這是上次的丹藥錢，萬生丹一萬，安神丹和清濁丹五千，總共一萬五千整，你點點看。”
姚娜拿著水杯喝水，隔著紗門帶著好奇的看著外麵的中年男人，聞言劇烈的咳嗦了幾聲，水都從杯裏撒了出來。
盡管早就聽說過湘湘的丹藥值錢。但，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麽厚的一遝，一摞百元大鈔明晃晃的映在眼底。
要知道，那裏裏還有她的三分之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要飄了。
聞十一看著姚平湘把錢數清：“正好吧。”
“嗯”姚平湘點點頭。
“小姚，你看這幾天能不能再煉一批萬生丹。”
聞十一看出姚平湘的遲疑，急著說：“那兩個深城人說了，價格好商量，小姚，你看這兩天能煉多少算多少。”
姚平湘心裏直歎氣，看來這兩天她是別想歇著了：“十一叔，我先說好，這兩天最多隻能煉五十顆萬生丹。”
“行，五十顆就可以了。”
聞十一連聲答應，五十顆就夠他先應付那兩個深城人了。
“十一叔，還是按照上次給你的藥材單備貨，我下午去取。”
“唉，湘湘，你還是重新寫一份給我吧，上次那份有些磨損，看不清了。”
那哪是看不清啊，是被一幫土匪給搶了。如果不是自己死活不說，說不定他們早就找到小姚的住址。
姚平湘轉身回屋，重新寫了份藥材單，考慮到還有大半個月她就要到盛京上學，估計會有大半年不回來，又填補了一些數量。
遞過去的同時，她又囑咐了幾句：“十一叔，我的丹藥都是自己分揀煉製的，人工有限，而且丹藥的藥效也是有時間性的，不能盲目囤貨，如果超過時限，很容易出問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您必須在售賣時再次強調。”
“唉，該說的我都說了，要不，小姚，咱們下批貨提個價吧。”聞十一小心的建議。
“十一叔，根據需求你自己做主吧，”隻要不是價格過高。
“好、好、好！”
聞十一聞言也是高興，這樣就好辦了，他最近也在愁，小姚還有大半個月就要上學了，她走了，這以後的丹藥怎麽辦，不能他跑到盛京追著要吧。
如果把價格都提上去，盲目購買的肯定會少一半，大家都能省心點。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藥材單，藥材鋪子裏基本都有，隻有兩種藥材最近比較緊缺，鋪子裏好像一直沒到貨，還是需要到其他同行調配些貨，和姚平湘道了一聲別，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姚娜終於拿到生平第一次賺到的錢，整整五千元，她呆滯的看著妹妹：“突然發現不知怎麽花錢了。”
她很快回過神，都快要喜極而泣，顛顛的在臥室裏到處走動，話嘮般的嘮叨：“我終於是個有錢人了。”
中午家裏就姚平湘和姚娜兩人，姚平津今天少年宮有書法課，中午直接到區大院姥爺家吃飯。
可到下午的時候，來往於小院的人多了起來，姚娜看的頭疼，直接遁逃了。
姚平湘倒是不在意，相比較煉丹，她更喜歡看病救人。
而目前她最欠缺的恰恰是各種病症的實踐經驗。
可惜，來往的都是些小病小痛。
半下午，小院迎來了一波又一波人，大家去了大多都是看個熱鬧，嘴上卻說著想讓湘湘隨便看看。
不過看著嬌小的小丫頭端著一本正經的架勢把脈，一群中年婦女就忍不住的想樂。
嶽衛紅忍不住的逗趣：“湘湘，你這隻給女同誌看病，男同誌看不了嗎？”
是的，至今她一個男性病人都沒有問診。唉，姚平湘也是煩惱，行醫之路是任重道遠啊。
“嶽姨，我醫術雖然高，可我還是太小了，叔叔伯伯們，他們肯定不好意思過來。”姚平湘一本正經的說。
“哈哈哈……”
嶽衛紅笑出眼淚，想想也是，一群大老爺們咋好意思，讓一個熟悉的小姑娘看病，那不是什麽隱私都露餡了嗎？
不過湘湘這自吹自擂的勁兒跟姚主任還真的有幾分像。
大家結伴而行，不管身體有沒有異狀，就是來湊個熱鬧，關鍵是圖個免費、圖個心安理得。
有些人說是喜歡湊熱鬧，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可剛坐下就有被確診時，某些人臉色就變了。
被指出了身體的病症，袁萍表情僵硬，甚至有些慍怒。
姚平湘本著負責的態度謹慎的說：“袁阿姨，您左邊的腎髒積水。如果棄之不管，很快左腎就會萎縮，再拖下去，右腎也會出問題。”
袁萍是真的來看熱鬧的，她最近總是聽她媽嚷嚷著頭疼，今天正好調休，她把孩子丟給婆婆帶，吃完早飯就騎車趕來了。
她一門心思的想帶著她媽到市醫院檢查，可誰知剛出門就被拉到這。
一個小丫頭說什麽大話，拿著她來立什麽人設。
她麵色不虞：“我沒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麽問題，我陪你嶽奶奶就是過來隨便看看，跟著嶽姐過來看個熱鬧罷了。”
幾句話把自己的態度表現的清清楚楚。
袁萍這麽一說，嶽衛紅就有些難堪了，袁萍媽是她本家堂姑，好意帶母女倆過來把個脈，誰知會出現這種場麵。
她尷尬的衝著姚平湘笑了笑，現在她說什麽都不合適。
姚平湘淡淡一笑，並不生氣。
既然不相信，她也不強求，指出病灶是作為醫師的基本素養，她就圖個心安罷了。
但對老人，她依然平和：“嶽奶奶我上次就說過您了，讓您注意心情，遇事不要激動，心態要平和，這樣你的症狀才能好轉。如果您有時間，到我這給您紮幾針，隻要心情好，以後就不會犯。”
嶽奶奶的病症是基因裏自帶的，屬於家族遺傳，西醫也隻能開點止疼藥，要想根治，那就實在是太難了。
“好好，湘湘，辛苦你了。”嶽奶奶不好意思繼續坐下去，她朝著一旁扭著腦袋的閨女使眼色。
“哼”
袁萍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媽，我們走，都說了帶你去市醫院，你非得跟著到這來，有什麽用，還能看出個什麽來，亂糟糟的。”
說完扶起嶽奶奶就往外走，留下一眾街坊麵麵相覷。
麵對袁萍的不屑一顧，姚平湘僅是低頭笑了笑。
言盡於此，如果還是不信，那她也沒辦法。
麵對這樣的態度，說心裏一點不介意，那也太過超脫了。
主要是她心態平和，世間事本就是如此，人性最是簡單明了，以她的年紀和閱曆，現在就想讓人信服，那實在是強人所難。
她所圖不過是增加行醫經驗，宗旨是信者則來，不信則拒之，義診嘛，圖的是你情我願。
袁萍帶著她媽還沒走出巷口，迎麵就碰到三個著裝各異的男人。
頭發花白穿著對襟長大褂的老人走在最前，其後跟著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小個子中年男人。
三人說說笑笑的與袁萍碰了個正麵。
“咦”
嶽奶奶眯著眼睛盯著走在最前麵的老人，眼睛瞪大，嘴巴微張，無意識的說著：姚先生。
姚重躍想著是紡織巷的老人，客氣的點點頭，然後朝著身後的軍裝男人說：
“湘湘這孩子，前天還在電話裏說，最近她在小院義診，開的藥方都推給了十一這邊的中藥鋪，她啊，就怕碰到跟錢有關的事。”
“是啊，最近我那小藥鋪來的人可不少，都是這周邊的街坊，個個打著湘湘的名義，找我要便宜……”
袁萍側身讓過，聽著越走越遠的聲音，眉頭緊皺，怎麽姚家的長輩還帶著軍官過來。
而一旁的嶽奶奶卻拽了一把：“小萍，那是湘湘的爺爺。”
“鄉下那老頭啊。”袁萍撇了撇嘴，穿的倒是像模像樣的。
嶽奶奶這次卻是厲聲斥責：“瞎說什麽鄉下老頭，你小的時候，能活命，全靠人家姚先生的幾碗藥湯，沒有姚先生，你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樣呢，說話這麽刻薄。”
老人最近幾年已經很少指責孩子了，這是最近幾年的第一次。
“不是，媽，什麽亂七八糟的……”袁萍母倆邊走邊爭執……
“湘湘，不好意思，嶽姨也沒想到，你嶽奶奶家姑娘是這種不知好歹的人。”
嶽衛紅看著湘湘有些不好意思，她怎麽就腦子犯抽拉那倆過來了，給自己找難堪。
姚平湘：“嶽姨……”
“湘湘，爺爺過來了。”小院外麵傳來姚爺爺笑嗬嗬的聲音。
“爺爺。”姚平湘喜出望外，連忙小跑著到了院門。
緊隨其後的二人也跟著打招呼聞十一：“小姚”
嚴少華：“小姚同學。”
姚平湘攢著眉頭，看向姚爺爺：什麽情況。
姚爺爺眉眼帶笑：“湘湘，這是我們江城軍、區後勤處嚴首長，專門負責登記我們姚氏丹藥目錄。”
姚爺爺的這一介紹，把小院裏正在問診的其他兩人給驚住了。
嶽衛紅和王琴麵麵相覷，一時不知是走是留。
“嚴首長，這就是我孫女，湘湘。”
姚爺爺帶了點小心機，既然孫女未來注定要走這條路，那麽從現在開始就必須是正麵高大的形象。
說話怎麽高大怎麽來，特別是姚氏丹藥，以後不僅是湘湘的名牌，還延續著姚氏道醫的根基。
“嚴首長，您好！”姚平湘客氣的打著招呼。
嚴少華：“小姚同學，久仰大名啊。”
雖說，姚氏丹藥在入選過程上走了捷徑。可在審核手續上，可絲毫沒有摻假。
特別是眼前這個小姑娘，身上的秘密太多。
如果不是此次入選人員檔案上，首選必須是政治方向正確性，他還不一定能提前調閱這麽多近期個人資料。
查閱後才知道，最近江城的幾個大案、要案，基本都有她的身影，在案件中的作用上是無可替代的。
所以才能簡化過程，特批入選，三天時間就把別人三個月的手續辦齊了。
嶽衛紅和王琴盡量朝著邊角縮了縮，這氣勢怎麽一個個的都那麽嚇人了。
嚴少華半開著玩笑訴苦：“小姚同學，找到你可真的是很難啊，繞了幾個彎才找到。”
全軍最後一批藥品采購名單月底就需要提交到軍部，別人都是自己找上門，而這位，萬生丹有這麽奇效嗎？一個個的都藏著掖著的，都快要到交換利益才算是見到真人了。
“嚴首長，您找我有事嗎？”姚平湘有些疑惑，她看了看爺爺和十一叔，兩人都笑眯眯的看著她，一聲不吭。
“我看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坐。”嚴少華四處打量著。
“這裏，這裏，坐這裏。”
嶽衛紅眼疾手快，連忙拉起王琴站起來，往邊上讓了讓。
“哦，好，就坐著，謝謝。”
嚴少華剛才也掃了幾眼室內，屋內還不如在院裏坐著，最起碼明亮、寬敞。
他邊做邊掏出文件：“小姚，這是地方軍區推薦的傳承國粹的申請書，這次，姚氏丹藥正好入選。”
“啊！”姚平湘怔住了，她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申請書，入選？什麽時候的事兒，她怎麽不知道，誰報的。
聞十一看出姚平湘的迷惑，他連忙解釋道：“小姚，萬生丹是中醫藥的袁主任介紹的。”
袁主任哪能知道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推卸責任。
“哦”
知道是怎麽回事，姚平湘就沒有多問，隻是仔細的看著申請書，什麽？配合軍、區采購任務，這是開玩笑吧，一個人咋配合。
她連忙看向嚴首長：“嚴首長，這配合軍區采購任務是如何設定數量的，我們姚氏的丹藥都是人工煉製，大量采購肯定是沒法完成的。”
嚴少華聞言，眉頭跟著一緊，采購數量不能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不能大量供藥，一時也不知怎麽回答。
沉吟一會兒，他才說：“你把這一欄先空著，回軍區後，我會如實匯報。如果軍、區領導同意，到時候，你再補簽個數字。”
姚平湘抬起頭看向姚爺爺，見爺爺給了她一個頷首的動作，她拿起鋼筆，在申請書上填寫，一手字如行雲流水般映入眾人眼簾。
“好字啊。”嚴少華拿起石桌上的申請書，滿臉的讚歎，眼底有豔羨，他那一手字如果能有這一半，估計早些年就跟著大領導後麵了。
等嚴少華告辭走後。
姚平湘才看向聞十一：“十一叔，怎麽回事？”
聞十一也很無奈，無力的說：“嚴首長直接找到了藥鋪，說是袁老介紹的，湘湘，以後你可要多辛苦點了。”
說到最後，聞十一感覺自己都快麻木了，一想到以後萬生丹的量會越來越少，他有些絕望。
“湘湘，不論如何，萬生丹你可不能缺了十一叔的。”
“好了，好了，十一，你可以回去了，孩子這一天已經夠累的，還要聽你訴苦。”
姚爺爺揮手打發聞十一回去，他也失策了，怎麽辦，湘湘哪有那個時間煉丹啊。
嶽衛紅和王翠見狀也跟著出去了。
姚爺爺上前把小院門插上：“湘湘，煉製丹藥的量你可要有把握，量力而行，你還有學業。”
姚平湘撅了撅嘴，怎麽突然覺得自己背負了一座大山啊。
“娜娜和平津呢。”姚爺爺此時才想起，家裏那兩個。
姚平湘靠著台麵：“姐姐去遊泳了，平津在少年宮報了一個圍棋課。”
“湘湘，你湊近一點，爺爺問你一件事。”姚爺爺神秘的招招手。
姚平湘疑惑的靠前一步，仰著頭：“爺爺。”
姚爺爺搓著手，艱難的說：“湘湘，你那萬生丹到底是怎麽煉製的，怎麽我煉製的就是沒有你的藥性強，見效快。”
姚平湘最近在紡織巷算是小有名氣，一些小病小痛的，大家都樂意找上門來。除了湘湘不收錢，還有一點是真的有效。
一時間，煉藥治病，忙的不亦樂乎。
而萬生丹已經大火，除了唐老太爺，已經有其他人服用過，給出的反饋是及時有效。
另外，袁老也在中醫藥臨床推用過，臨床反應比西醫急救效果更快也更溫和。
除了他們江城圈裏的人預訂，連深城都聞訊而來，排隊等候，上周小姚拿過去一百多顆萬生丹，幾天就搶空了。
袁老的中醫藥更是直接拿走一半，美其名曰，第一線治病救人。
聞十一隻能開始限購，每人每次不能超過三顆。
兩個深城人來晚了，至今一顆都沒拿到，現在還住在旅社裏等丹藥。
聞十一被催促的不行，隻能交代了幾句，騎上自行車往紡織巷去。
到了紡織巷路口，他停下車，抹了把臉上的汗，推著自行車，往路邊修車的地方隨意y。
他朝著修車的師傅說：“老師傅，麻煩您幫我車胎充滿氣，我到前麵巷子拿個東西就回來。”
“自己打。”修車的老師傅抬頭瞄了一眼，繼續磨著手裏的輪胎。
聞十一看著老師傅嘿嘿直樂，摸了摸頭：“那行，等會兒我自己打氣，老師傅我車就放這了，你幫我看著點。”
“嗤”
聞十一全當沒聽見老師傅的嘲諷，穿過馬路朝著紡織巷走去，走進最西的小院，聽見屋內傳來的人聲，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擔心又跑個空，伸頭往裏探了探，朝著屋內喊著：“小姚，你在不在家，我是你十一叔。”
姚娜趴在床上，正無聊的翻著書，聽見聲音，支撐著上半身往外看：“外麵是誰在找你。”
姚平湘剛結束上午的修煉，正坐在書桌旁，整理書籍，聽出是聞十一的聲音，有些奇怪。
她前一周前剛送過去一批萬生丹，十一叔怎麽又來了。
“我出去看看。”
姚平湘起身推開紗門，看著站在院門邊的聞十一，好奇的問：“十一叔，你怎麽過來了。”
“哎呀，小姚你可回來了。”聞十一上前一步，手剛伸過去，姚平湘迅速的往後滑了一步。
看著姚平湘的動作，聞十一這才反應過來，上次把小姚的手臂都捏紅了，摸著鼻子，尷尬的笑了笑。
想到鋪子裏纏著自己的兩個深城人，無奈的看著姚平湘：“湘湘現在有萬生丹多存貨嗎。”
姚平湘聽出十一叔語氣的迫切，也是生奇：“十一叔，前幾天不是剛送過去一百顆嗎。”
這才幾天啊。
聞十一聽小姚的口氣，就知道估計沒有存貨，忍不住歎息：“你那天送過去的萬生丹，這幾天全賣完了，我還限購了，如果不限製，當場就搶光了，鋪子裏現在還有兩個深城人等著。”
姚平湘瞪大了眼睛：“……”這才幾天就賣完了。
聞十一看著吃驚的姚平湘，突然想到腰包裏的現金，連忙拉開拉鎖，掏出內襯裏厚厚的一遝錢。
“小姚，這是上次的丹藥錢，萬生丹一萬，安神丹和清濁丹五千，總共一萬五千整，你點點看。”
姚娜拿著水杯喝水，隔著紗門帶著好奇的看著外麵的中年男人，聞言劇烈的咳嗦了幾聲，水都從杯裏撒了出來。
盡管早就聽說過湘湘的丹藥值錢。但，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麽厚的一遝，一摞百元大鈔明晃晃的映在眼底。
要知道，那裏裏還有她的三分之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要飄了。
聞十一看著姚平湘把錢數清：“正好吧。”
“嗯”姚平湘點點頭。
“小姚，你看這幾天能不能再煉一批萬生丹。”
聞十一看出姚平湘的遲疑，急著說：“那兩個深城人說了，價格好商量，小姚，你看這兩天能煉多少算多少。”
姚平湘心裏直歎氣，看來這兩天她是別想歇著了：“十一叔，我先說好，這兩天最多隻能煉五十顆萬生丹。”
“行，五十顆就可以了。”
聞十一連聲答應，五十顆就夠他先應付那兩個深城人了。
“十一叔，還是按照上次給你的藥材單備貨，我下午去取。”
“唉，湘湘，你還是重新寫一份給我吧，上次那份有些磨損，看不清了。”
那哪是看不清啊，是被一幫土匪給搶了。如果不是自己死活不說，說不定他們早就找到小姚的住址。
姚平湘轉身回屋，重新寫了份藥材單，考慮到還有大半個月她就要到盛京上學，估計會有大半年不回來，又填補了一些數量。
遞過去的同時，她又囑咐了幾句：“十一叔，我的丹藥都是自己分揀煉製的，人工有限，而且丹藥的藥效也是有時間性的，不能盲目囤貨，如果超過時限，很容易出問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您必須在售賣時再次強調。”
“唉，該說的我都說了，要不，小姚，咱們下批貨提個價吧。”聞十一小心的建議。
“十一叔，根據需求你自己做主吧，”隻要不是價格過高。
“好、好、好！”
聞十一聞言也是高興，這樣就好辦了，他最近也在愁，小姚還有大半個月就要上學了，她走了，這以後的丹藥怎麽辦，不能他跑到盛京追著要吧。
如果把價格都提上去，盲目購買的肯定會少一半，大家都能省心點。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藥材單，藥材鋪子裏基本都有，隻有兩種藥材最近比較緊缺，鋪子裏好像一直沒到貨，還是需要到其他同行調配些貨，和姚平湘道了一聲別，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姚娜終於拿到生平第一次賺到的錢，整整五千元，她呆滯的看著妹妹：“突然發現不知怎麽花錢了。”
她很快回過神，都快要喜極而泣，顛顛的在臥室裏到處走動，話嘮般的嘮叨：“我終於是個有錢人了。”
中午家裏就姚平湘和姚娜兩人，姚平津今天少年宮有書法課，中午直接到區大院姥爺家吃飯。
可到下午的時候，來往於小院的人多了起來，姚娜看的頭疼，直接遁逃了。
姚平湘倒是不在意，相比較煉丹，她更喜歡看病救人。
而目前她最欠缺的恰恰是各種病症的實踐經驗。
可惜，來往的都是些小病小痛。
半下午，小院迎來了一波又一波人，大家去了大多都是看個熱鬧，嘴上卻說著想讓湘湘隨便看看。
不過看著嬌小的小丫頭端著一本正經的架勢把脈，一群中年婦女就忍不住的想樂。
嶽衛紅忍不住的逗趣：“湘湘，你這隻給女同誌看病，男同誌看不了嗎？”
是的，至今她一個男性病人都沒有問診。唉，姚平湘也是煩惱，行醫之路是任重道遠啊。
“嶽姨，我醫術雖然高，可我還是太小了，叔叔伯伯們，他們肯定不好意思過來。”姚平湘一本正經的說。
“哈哈哈……”
嶽衛紅笑出眼淚，想想也是，一群大老爺們咋好意思，讓一個熟悉的小姑娘看病，那不是什麽隱私都露餡了嗎？
不過湘湘這自吹自擂的勁兒跟姚主任還真的有幾分像。
大家結伴而行，不管身體有沒有異狀，就是來湊個熱鬧，關鍵是圖個免費、圖個心安理得。
有些人說是喜歡湊熱鬧，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可剛坐下就有被確診時，某些人臉色就變了。
被指出了身體的病症，袁萍表情僵硬，甚至有些慍怒。
姚平湘本著負責的態度謹慎的說：“袁阿姨，您左邊的腎髒積水。如果棄之不管，很快左腎就會萎縮，再拖下去，右腎也會出問題。”
袁萍是真的來看熱鬧的，她最近總是聽她媽嚷嚷著頭疼，今天正好調休，她把孩子丟給婆婆帶，吃完早飯就騎車趕來了。
她一門心思的想帶著她媽到市醫院檢查，可誰知剛出門就被拉到這。
一個小丫頭說什麽大話，拿著她來立什麽人設。
她麵色不虞：“我沒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麽問題，我陪你嶽奶奶就是過來隨便看看，跟著嶽姐過來看個熱鬧罷了。”
幾句話把自己的態度表現的清清楚楚。
袁萍這麽一說，嶽衛紅就有些難堪了，袁萍媽是她本家堂姑，好意帶母女倆過來把個脈，誰知會出現這種場麵。
她尷尬的衝著姚平湘笑了笑，現在她說什麽都不合適。
姚平湘淡淡一笑，並不生氣。
既然不相信，她也不強求，指出病灶是作為醫師的基本素養，她就圖個心安罷了。
但對老人，她依然平和：“嶽奶奶我上次就說過您了，讓您注意心情，遇事不要激動，心態要平和，這樣你的症狀才能好轉。如果您有時間，到我這給您紮幾針，隻要心情好，以後就不會犯。”
嶽奶奶的病症是基因裏自帶的，屬於家族遺傳，西醫也隻能開點止疼藥，要想根治，那就實在是太難了。
“好好，湘湘，辛苦你了。”嶽奶奶不好意思繼續坐下去，她朝著一旁扭著腦袋的閨女使眼色。
“哼”
袁萍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媽，我們走，都說了帶你去市醫院，你非得跟著到這來，有什麽用，還能看出個什麽來，亂糟糟的。”
說完扶起嶽奶奶就往外走，留下一眾街坊麵麵相覷。
麵對袁萍的不屑一顧，姚平湘僅是低頭笑了笑。
言盡於此，如果還是不信，那她也沒辦法。
麵對這樣的態度，說心裏一點不介意，那也太過超脫了。
主要是她心態平和，世間事本就是如此，人性最是簡單明了，以她的年紀和閱曆，現在就想讓人信服，那實在是強人所難。
她所圖不過是增加行醫經驗，宗旨是信者則來，不信則拒之，義診嘛，圖的是你情我願。
袁萍帶著她媽還沒走出巷口，迎麵就碰到三個著裝各異的男人。
頭發花白穿著對襟長大褂的老人走在最前，其後跟著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小個子中年男人。
三人說說笑笑的與袁萍碰了個正麵。
“咦”
嶽奶奶眯著眼睛盯著走在最前麵的老人，眼睛瞪大，嘴巴微張，無意識的說著：姚先生。
姚重躍想著是紡織巷的老人，客氣的點點頭，然後朝著身後的軍裝男人說：
“湘湘這孩子，前天還在電話裏說，最近她在小院義診，開的藥方都推給了十一這邊的中藥鋪，她啊，就怕碰到跟錢有關的事。”
“是啊，最近我那小藥鋪來的人可不少，都是這周邊的街坊，個個打著湘湘的名義，找我要便宜……”
袁萍側身讓過，聽著越走越遠的聲音，眉頭緊皺，怎麽姚家的長輩還帶著軍官過來。
而一旁的嶽奶奶卻拽了一把：“小萍，那是湘湘的爺爺。”
“鄉下那老頭啊。”袁萍撇了撇嘴，穿的倒是像模像樣的。
嶽奶奶這次卻是厲聲斥責：“瞎說什麽鄉下老頭，你小的時候，能活命，全靠人家姚先生的幾碗藥湯，沒有姚先生，你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樣呢，說話這麽刻薄。”
老人最近幾年已經很少指責孩子了，這是最近幾年的第一次。
“不是，媽，什麽亂七八糟的……”袁萍母倆邊走邊爭執……
“湘湘，不好意思，嶽姨也沒想到，你嶽奶奶家姑娘是這種不知好歹的人。”
嶽衛紅看著湘湘有些不好意思，她怎麽就腦子犯抽拉那倆過來了，給自己找難堪。
姚平湘：“嶽姨……”
“湘湘，爺爺過來了。”小院外麵傳來姚爺爺笑嗬嗬的聲音。
“爺爺。”姚平湘喜出望外，連忙小跑著到了院門。
緊隨其後的二人也跟著打招呼聞十一：“小姚”
嚴少華：“小姚同學。”
姚平湘攢著眉頭，看向姚爺爺：什麽情況。
姚爺爺眉眼帶笑：“湘湘，這是我們江城軍、區後勤處嚴首長，專門負責登記我們姚氏丹藥目錄。”
姚爺爺的這一介紹，把小院裏正在問診的其他兩人給驚住了。
嶽衛紅和王琴麵麵相覷，一時不知是走是留。
“嚴首長，這就是我孫女，湘湘。”
姚爺爺帶了點小心機，既然孫女未來注定要走這條路，那麽從現在開始就必須是正麵高大的形象。
說話怎麽高大怎麽來，特別是姚氏丹藥，以後不僅是湘湘的名牌，還延續著姚氏道醫的根基。
“嚴首長，您好！”姚平湘客氣的打著招呼。
嚴少華：“小姚同學，久仰大名啊。”
雖說，姚氏丹藥在入選過程上走了捷徑。可在審核手續上，可絲毫沒有摻假。
特別是眼前這個小姑娘，身上的秘密太多。
如果不是此次入選人員檔案上，首選必須是政治方向正確性，他還不一定能提前調閱這麽多近期個人資料。
查閱後才知道，最近江城的幾個大案、要案，基本都有她的身影，在案件中的作用上是無可替代的。
所以才能簡化過程，特批入選，三天時間就把別人三個月的手續辦齊了。
嶽衛紅和王琴盡量朝著邊角縮了縮，這氣勢怎麽一個個的都那麽嚇人了。
嚴少華半開著玩笑訴苦：“小姚同學，找到你可真的是很難啊，繞了幾個彎才找到。”
全軍最後一批藥品采購名單月底就需要提交到軍部，別人都是自己找上門，而這位，萬生丹有這麽奇效嗎？一個個的都藏著掖著的，都快要到交換利益才算是見到真人了。
“嚴首長，您找我有事嗎？”姚平湘有些疑惑，她看了看爺爺和十一叔，兩人都笑眯眯的看著她，一聲不吭。
“我看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坐。”嚴少華四處打量著。
“這裏，這裏，坐這裏。”
嶽衛紅眼疾手快，連忙拉起王琴站起來，往邊上讓了讓。
“哦，好，就坐著，謝謝。”
嚴少華剛才也掃了幾眼室內，屋內還不如在院裏坐著，最起碼明亮、寬敞。
他邊做邊掏出文件：“小姚，這是地方軍區推薦的傳承國粹的申請書，這次，姚氏丹藥正好入選。”
“啊！”姚平湘怔住了，她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申請書，入選？什麽時候的事兒，她怎麽不知道，誰報的。
聞十一看出姚平湘的迷惑，他連忙解釋道：“小姚，萬生丹是中醫藥的袁主任介紹的。”
袁主任哪能知道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推卸責任。
“哦”
知道是怎麽回事，姚平湘就沒有多問，隻是仔細的看著申請書，什麽？配合軍、區采購任務，這是開玩笑吧，一個人咋配合。
她連忙看向嚴首長：“嚴首長，這配合軍區采購任務是如何設定數量的，我們姚氏的丹藥都是人工煉製，大量采購肯定是沒法完成的。”
嚴少華聞言，眉頭跟著一緊，采購數量不能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不能大量供藥，一時也不知怎麽回答。
沉吟一會兒，他才說：“你把這一欄先空著，回軍區後，我會如實匯報。如果軍、區領導同意，到時候，你再補簽個數字。”
姚平湘抬起頭看向姚爺爺，見爺爺給了她一個頷首的動作，她拿起鋼筆，在申請書上填寫，一手字如行雲流水般映入眾人眼簾。
“好字啊。”嚴少華拿起石桌上的申請書，滿臉的讚歎，眼底有豔羨，他那一手字如果能有這一半，估計早些年就跟著大領導後麵了。
等嚴少華告辭走後。
姚平湘才看向聞十一：“十一叔，怎麽回事？”
聞十一也很無奈，無力的說：“嚴首長直接找到了藥鋪，說是袁老介紹的，湘湘，以後你可要多辛苦點了。”
說到最後，聞十一感覺自己都快麻木了，一想到以後萬生丹的量會越來越少，他有些絕望。
“湘湘，不論如何，萬生丹你可不能缺了十一叔的。”
“好了，好了，十一，你可以回去了，孩子這一天已經夠累的，還要聽你訴苦。”
姚爺爺揮手打發聞十一回去，他也失策了，怎麽辦，湘湘哪有那個時間煉丹啊。
嶽衛紅和王翠見狀也跟著出去了。
姚爺爺上前把小院門插上：“湘湘，煉製丹藥的量你可要有把握，量力而行，你還有學業。”
姚平湘撅了撅嘴，怎麽突然覺得自己背負了一座大山啊。
“娜娜和平津呢。”姚爺爺此時才想起，家裏那兩個。
姚平湘靠著台麵：“姐姐去遊泳了，平津在少年宮報了一個圍棋課。”
“湘湘，你湊近一點，爺爺問你一件事。”姚爺爺神秘的招招手。
姚平湘疑惑的靠前一步，仰著頭：“爺爺。”
姚爺爺搓著手，艱難的說：“湘湘，你那萬生丹到底是怎麽煉製的，怎麽我煉製的就是沒有你的藥性強，見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