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所有人都沒料到，這場宗室聯反的後勁這麽大。
例竟門傳出了李元嘉、李靈夔、李譔、常樂公主的死訊，據周興說，他們畏罪自殺，可趙客比誰都清楚，他們是因為挨不住例竟門的酷刑而死。
垂拱四年，十月。
李唐宗室的大劫難正式開始，自這幾個核心人物慘死後，武後將惡魔之手伸向了其他人。
她的手伸向了李唐宗室所有人的封地，那些畏畏縮縮安穩度日的宗室成員皆被冠以謀逆的罪名誅殺，一時間死的死傷的傷，還有大批人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明鏡，東莞郡公的消息。”孟師延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
“念。”
“東莞郡公李融家產被抄，後又被拉到市上斬首示眾，妻子兒女全部被打入奴籍……”
“好。”趙客淡淡道。
“明鏡，你不覺得太後——”
“師延，慎言，接下來讓你吃驚的事還多著呢。”
孟師延點點頭，又道：“你有近一月未歸家了，今天不忙了回去看看吧。”
“好。”
垂拱四年，十一月。
城陽公主的兒子薛顗、薛緒、薛紹三人也沒能逃過這場宗室清洗的大難，薛顗、薛緒、被當眾斬首，而薛紹多苟延殘喘了幾日，緣由是武後念在他是太平公主的夫婿分上，打了他一百杖，然後將他扔在河南獄活活餓死。
在趙客看來，還不如給他個痛快，非要在他死前如此折辱於他。
趙客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府中，鄭賢之在正廳坐著等她，在趙客住在內衛府的這一個月，他天天都是如此。
看到趙客後他立刻站起來，他的妻子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盡顯疲態。
“賢之，我好累。”趙客鑽進鄭賢之的懷裏，他是自己在風雨飄搖中唯一的依靠。
“沒事了娘子。”鄭賢之緊緊摟著趙客，發覺她瘦了許多。
趙客當晚沒有用飯，她縮在鄭賢之懷裏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夜，次日天蒙蒙亮，她又趕回了內衛府。
垂拱四年，十二月。
周興的勢頭越來越猛，或者說武後的勢頭越來越猛。
霍王李元軌被廢為庶人，流放黔州，他甚至被用囚車押送，人還未到黔州就死了，他屍骨未寒，自己的兒子江都王李緒也被當眾斬首。
趙客正與狄仁傑坐在一起喝茶，兩人心情甚是沉重。
趙客在現代時，有個學生曾寫過一篇小短文，他說他如果穿越到古代，一定會改寫曆史，當時趙客覺得有趣，還給那個學生獎勵了一個棒棒糖。
如今自己真穿越了，可她發現她什麽都改變不了，自己無力對抗至高無上的皇權，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寫在史書上的事件在自己麵前一件件地上演。
“也不知道，李唐皇族的這場劫難何時結束。”狄仁傑長歎一聲，看向同樣惆悵的趙客。
“不會那麽快，太後恨不得斬草除根，她連自己親生的都不放過，何況這些都還是太宗皇帝的子嗣。”
“也不知下一個會輪到誰。”
永昌元年，四月。
趙客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鄭賢之的懷裏，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是被鄭賢之從內衛府一路背回來的。
自去年越王李貞之亂過後，她就沒過過一天清閑日子，武後在大肆屠戮李唐皇族的同時，還時刻注意著朝臣的動向，從以往的有事就奏變成了一日一奏，趙客每天天不亮就趕到內衛府，然後再等到武後下朝進宮麵聖，真可謂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賢之……”趙客輕輕喚了一聲。
“還能再睡半個時辰。”鄭賢之親了親趙客的嘴角。
趙客臉貼到鄭賢之的胸口，“賢之，我們好久沒有過了。”
“你都快累倒了，怎麽還想著這個？”
趙客蹭了蹭鄭賢之的胸口，“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鄭賢之歎了口氣，他真拿趙客沒辦法。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直截了當呢？”鄭賢之吻了吻趙客的鼻子，接著又滑向了嘴唇，脖子，鎖骨……
趙客很快流出了眼淚，她緊緊抱著鄭賢之的脖子，“相公，再重點兒……”
“好……”
“鄭賢之……不要離開我……”
鄭賢之停下來，抱起趙客，“傻瓜，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甩開我。”
趙客下巴搭在鄭賢之的肩上，“繼續，再快點兒……”
回應她的是接近癲狂的動作。
一股暖流過後，兩個人汗涔涔地抱在一起，他們許久未這樣親密接觸過了。
“明鏡，如果撐不下去的話，我們就逃吧。”
“我確實也不想卷入朝堂爭鬥，若不是為了恩師，我早就卷鋪蓋帶著你跑了。”
“我父親從小教導我要考取功名，建功立業。可我一點都不想，尤其是在如今的局勢下，每日朝不保夕，稍有不慎就會被連坐，下場好點的話就是貶去苦寒之地，壞一點的話就被革職抄家，再壞一點便是株連九族。可惜啊，有些人至死都不知自己犯了哪條律令。”
“說句真心話，現在誰做皇帝我都不在乎了，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會安穩的。”鄭賢之親了親趙客的額頭，“方才……感覺如何？”
趙客臉紅了一些，“我家郎君，讓我很歡喜，所以……”趙客勾起鄭賢之的下巴，“以後要多多讓我歡喜。”
四更過半，趙客便穿好衣服趕往內衛府，路上她不停地打著哈欠，心想這種日子何時才能結束。
“趙統領。”
趙客回頭一看，原來是陳畢，他坐著馬車，手中拿著一塊餅。
“老陳啊，你每日起這麽早乏不乏？”
陳畢一聽點點頭，露出了苦瓜臉，“快乏死了，我覺著每日早起就跟上刀山下火海似的，現在就想致仕了。”
“同是天涯苦命人啊，”趙客揉了揉眼睛，“以往我去內衛府或者進宮都是坐馬車，現下為了醒神都改騎馬了。”
“你的日子還長，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你會更加繁忙。”
趙客點點頭，認同道：“何止是我，大家都得忙一陣子了。”
內衛府的其他人起得比趙客還早，他們同樣垮著臉，一臉疲態，在看到趙客後立刻支棱了起來。
“昨日的消息整理好了嗎？”趙客坐在案前，頭也不抬地問道。
“回統領，已經匯集到一起了，”隨從將冊子遞了上去，“對了，汝南王李煒、鄱陽公李諲等十餘人於昨日被斬首示眾，他們的家眷也被盡數流放巂州。”
趙客點點頭，“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廬陵王可還安分？”
“回統領，並未發現異常。”
趙客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和弟兄們去補覺吧，我看你們都快累趴下了。”
隨從感激地看了眼趙客，退了下去。
趙客趴在桌上，她想著自己該如何委婉地告訴武後內衛府缺人呢？
早朝一下，趙客立刻趕往皇城，路上遇見的官員都喪著一張臉，趙客心裏一怔，武後今日心情不好。
果不其然，武後在禦書房裏發了一通脾氣。
“微臣參見太後。”
“起來吧。”
“謝太後。”趙客起身後，武後身旁的太監走過來接過了她的冊子。
“明鏡啊，你覺得朕是是非不分的人嗎？”
趙客嘴角抽了抽，心道：您是非分得很清楚，可就是太清楚了，清楚到可以扭轉是非。
“回太後，臣不覺得您是非不分。”
“哦？”武後抬眼，“為何這麽覺得？”
“回太後，臣也說不清楚，但太後每下的一道製令，都是為了造福百姓，讓大唐的天朝地位更加穩固，所以臣不覺得您是是非不分的人。”
“還是你看得遠。”武後的神色緩和了下來，“這些個老家夥，竟然敢在朝堂上公然頂撞於朕，看來朕還是對他們太好了。”
武後翻了兩下冊子後走下來，“朕聽說內衛府現下很缺人。”
“回太後，內衛府確實缺人，現下某些地方蠢蠢欲動，所以還請太後恩準，擴大內衛府。”
武後點點頭，“朕準了，人才嘛，多多益善，但內衛身份特殊，你可要嚴加把控。雖說現下大部分案子都是例竟門在辦，但朕最依賴的，還是內衛府。”
“臣明白，臣定不會辜負太後的信任。”
永昌元年，七月。
趙客已經輕鬆了許多，她也不用日日進宮麵聖，畢竟李唐宗室子弟都死得差不多了。
紀王李慎已經被押解到神都，剛一進例竟門，周興就對他用刑，兩日後，武後下旨將他流放到巴州，跟霍王李元軌一樣，也是用囚車押送。
李慎走了兩日後，趙客再度派出刺客，將他截殺在中途。
而他的兒子東平王李緒、李傑等人也相繼被誅殺，其餘家屬則被流放到嶺南。
趙客剛從集仙殿出來就碰上了老態龍鍾的千金公主。
“趙統領。”
“見過公主。”趙客表情很是冷淡。
“太後今日心情可好？”
趙客點點頭，心道：死了十幾個李唐宗室中人她能不開心嗎？
“都好，這會太後清閑。”
千金公主拔下一根釵子，試圖賞給趙客，卻被趙客婉拒了。
“想必趙統領公務繁忙，我便不叨擾了。”
“謝公主體恤。”
所有人都沒料到，這場宗室聯反的後勁這麽大。
例竟門傳出了李元嘉、李靈夔、李譔、常樂公主的死訊，據周興說，他們畏罪自殺，可趙客比誰都清楚，他們是因為挨不住例竟門的酷刑而死。
垂拱四年，十月。
李唐宗室的大劫難正式開始，自這幾個核心人物慘死後，武後將惡魔之手伸向了其他人。
她的手伸向了李唐宗室所有人的封地，那些畏畏縮縮安穩度日的宗室成員皆被冠以謀逆的罪名誅殺，一時間死的死傷的傷，還有大批人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明鏡，東莞郡公的消息。”孟師延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
“念。”
“東莞郡公李融家產被抄，後又被拉到市上斬首示眾，妻子兒女全部被打入奴籍……”
“好。”趙客淡淡道。
“明鏡，你不覺得太後——”
“師延，慎言，接下來讓你吃驚的事還多著呢。”
孟師延點點頭，又道：“你有近一月未歸家了，今天不忙了回去看看吧。”
“好。”
垂拱四年，十一月。
城陽公主的兒子薛顗、薛緒、薛紹三人也沒能逃過這場宗室清洗的大難，薛顗、薛緒、被當眾斬首，而薛紹多苟延殘喘了幾日，緣由是武後念在他是太平公主的夫婿分上，打了他一百杖，然後將他扔在河南獄活活餓死。
在趙客看來，還不如給他個痛快，非要在他死前如此折辱於他。
趙客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府中，鄭賢之在正廳坐著等她，在趙客住在內衛府的這一個月，他天天都是如此。
看到趙客後他立刻站起來，他的妻子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盡顯疲態。
“賢之，我好累。”趙客鑽進鄭賢之的懷裏，他是自己在風雨飄搖中唯一的依靠。
“沒事了娘子。”鄭賢之緊緊摟著趙客，發覺她瘦了許多。
趙客當晚沒有用飯，她縮在鄭賢之懷裏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夜，次日天蒙蒙亮，她又趕回了內衛府。
垂拱四年，十二月。
周興的勢頭越來越猛，或者說武後的勢頭越來越猛。
霍王李元軌被廢為庶人，流放黔州，他甚至被用囚車押送，人還未到黔州就死了，他屍骨未寒，自己的兒子江都王李緒也被當眾斬首。
趙客正與狄仁傑坐在一起喝茶，兩人心情甚是沉重。
趙客在現代時，有個學生曾寫過一篇小短文，他說他如果穿越到古代，一定會改寫曆史，當時趙客覺得有趣，還給那個學生獎勵了一個棒棒糖。
如今自己真穿越了，可她發現她什麽都改變不了，自己無力對抗至高無上的皇權，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寫在史書上的事件在自己麵前一件件地上演。
“也不知道，李唐皇族的這場劫難何時結束。”狄仁傑長歎一聲，看向同樣惆悵的趙客。
“不會那麽快，太後恨不得斬草除根，她連自己親生的都不放過，何況這些都還是太宗皇帝的子嗣。”
“也不知下一個會輪到誰。”
永昌元年，四月。
趙客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鄭賢之的懷裏，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是被鄭賢之從內衛府一路背回來的。
自去年越王李貞之亂過後，她就沒過過一天清閑日子，武後在大肆屠戮李唐皇族的同時，還時刻注意著朝臣的動向，從以往的有事就奏變成了一日一奏，趙客每天天不亮就趕到內衛府，然後再等到武後下朝進宮麵聖，真可謂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賢之……”趙客輕輕喚了一聲。
“還能再睡半個時辰。”鄭賢之親了親趙客的嘴角。
趙客臉貼到鄭賢之的胸口，“賢之，我們好久沒有過了。”
“你都快累倒了，怎麽還想著這個？”
趙客蹭了蹭鄭賢之的胸口，“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鄭賢之歎了口氣，他真拿趙客沒辦法。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直截了當呢？”鄭賢之吻了吻趙客的鼻子，接著又滑向了嘴唇，脖子，鎖骨……
趙客很快流出了眼淚，她緊緊抱著鄭賢之的脖子，“相公，再重點兒……”
“好……”
“鄭賢之……不要離開我……”
鄭賢之停下來，抱起趙客，“傻瓜，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甩開我。”
趙客下巴搭在鄭賢之的肩上，“繼續，再快點兒……”
回應她的是接近癲狂的動作。
一股暖流過後，兩個人汗涔涔地抱在一起，他們許久未這樣親密接觸過了。
“明鏡，如果撐不下去的話，我們就逃吧。”
“我確實也不想卷入朝堂爭鬥，若不是為了恩師，我早就卷鋪蓋帶著你跑了。”
“我父親從小教導我要考取功名，建功立業。可我一點都不想，尤其是在如今的局勢下，每日朝不保夕，稍有不慎就會被連坐，下場好點的話就是貶去苦寒之地，壞一點的話就被革職抄家，再壞一點便是株連九族。可惜啊，有些人至死都不知自己犯了哪條律令。”
“說句真心話，現在誰做皇帝我都不在乎了，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會安穩的。”鄭賢之親了親趙客的額頭，“方才……感覺如何？”
趙客臉紅了一些，“我家郎君，讓我很歡喜，所以……”趙客勾起鄭賢之的下巴，“以後要多多讓我歡喜。”
四更過半，趙客便穿好衣服趕往內衛府，路上她不停地打著哈欠，心想這種日子何時才能結束。
“趙統領。”
趙客回頭一看，原來是陳畢，他坐著馬車，手中拿著一塊餅。
“老陳啊，你每日起這麽早乏不乏？”
陳畢一聽點點頭，露出了苦瓜臉，“快乏死了，我覺著每日早起就跟上刀山下火海似的，現在就想致仕了。”
“同是天涯苦命人啊，”趙客揉了揉眼睛，“以往我去內衛府或者進宮都是坐馬車，現下為了醒神都改騎馬了。”
“你的日子還長，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你會更加繁忙。”
趙客點點頭，認同道：“何止是我，大家都得忙一陣子了。”
內衛府的其他人起得比趙客還早，他們同樣垮著臉，一臉疲態，在看到趙客後立刻支棱了起來。
“昨日的消息整理好了嗎？”趙客坐在案前，頭也不抬地問道。
“回統領，已經匯集到一起了，”隨從將冊子遞了上去，“對了，汝南王李煒、鄱陽公李諲等十餘人於昨日被斬首示眾，他們的家眷也被盡數流放巂州。”
趙客點點頭，“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廬陵王可還安分？”
“回統領，並未發現異常。”
趙客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和弟兄們去補覺吧，我看你們都快累趴下了。”
隨從感激地看了眼趙客，退了下去。
趙客趴在桌上，她想著自己該如何委婉地告訴武後內衛府缺人呢？
早朝一下，趙客立刻趕往皇城，路上遇見的官員都喪著一張臉，趙客心裏一怔，武後今日心情不好。
果不其然，武後在禦書房裏發了一通脾氣。
“微臣參見太後。”
“起來吧。”
“謝太後。”趙客起身後，武後身旁的太監走過來接過了她的冊子。
“明鏡啊，你覺得朕是是非不分的人嗎？”
趙客嘴角抽了抽，心道：您是非分得很清楚，可就是太清楚了，清楚到可以扭轉是非。
“回太後，臣不覺得您是非不分。”
“哦？”武後抬眼，“為何這麽覺得？”
“回太後，臣也說不清楚，但太後每下的一道製令，都是為了造福百姓，讓大唐的天朝地位更加穩固，所以臣不覺得您是是非不分的人。”
“還是你看得遠。”武後的神色緩和了下來，“這些個老家夥，竟然敢在朝堂上公然頂撞於朕，看來朕還是對他們太好了。”
武後翻了兩下冊子後走下來，“朕聽說內衛府現下很缺人。”
“回太後，內衛府確實缺人，現下某些地方蠢蠢欲動，所以還請太後恩準，擴大內衛府。”
武後點點頭，“朕準了，人才嘛，多多益善，但內衛身份特殊，你可要嚴加把控。雖說現下大部分案子都是例竟門在辦，但朕最依賴的，還是內衛府。”
“臣明白，臣定不會辜負太後的信任。”
永昌元年，七月。
趙客已經輕鬆了許多，她也不用日日進宮麵聖，畢竟李唐宗室子弟都死得差不多了。
紀王李慎已經被押解到神都，剛一進例竟門，周興就對他用刑，兩日後，武後下旨將他流放到巴州，跟霍王李元軌一樣，也是用囚車押送。
李慎走了兩日後，趙客再度派出刺客，將他截殺在中途。
而他的兒子東平王李緒、李傑等人也相繼被誅殺，其餘家屬則被流放到嶺南。
趙客剛從集仙殿出來就碰上了老態龍鍾的千金公主。
“趙統領。”
“見過公主。”趙客表情很是冷淡。
“太後今日心情可好？”
趙客點點頭，心道：死了十幾個李唐宗室中人她能不開心嗎？
“都好，這會太後清閑。”
千金公主拔下一根釵子，試圖賞給趙客，卻被趙客婉拒了。
“想必趙統領公務繁忙，我便不叨擾了。”
“謝公主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