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踩著段家上位,野心太大
  第805章 踩著段家上位,野心太大

  醫院,重症監護室外

  許如海決定留在京城的消息,無人敢置喙,畢竟誰都沒辦法阻止子女向父母盡孝。

  當年許老是言明他不得回京,可此時情形……

  誰又能多言一句。

  許氏宗族的人就在外麵,想法不一,都是各懷鬼胎。

  其實許家兩兄弟,都是強勢之人,若是認真比較,許爺行事風格顯然更加溫和,不若許家大爺那般強悍霸道。

  兩個人,保守或激進,自然各有利弊。

  之前許如海被趕到金陵,山高水長,就算有人支持他,也不會跟他去那麽遠的地方發展,此時他若回來,格局自然會發生變化。

  尤其是此時許老昏迷不醒,主心骨不在,許家人心離散。

  現在宗族觀念逐漸淡化,即便許爺把持許家,若大部分人都想跟著許如海發展,架空許爺也不是沒可能。

  眾人各自盤算時,範老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摘了口罩,不待許家人說話,他就搖了下頭,無奈歎息。

  “老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許正風急切追問。

  “老爺子身體虧損太厲害,且看他能不能醒過來吧,就算是醒了,這人也是糊塗的,隻怕也熬不了太久……”範老歎息著。

  人醒沒意識,這就和植物人沒什麽兩樣啊。

  “他的身體問題你們比我清楚,這次鬼門關繞一圈,算是又去了大半條命。”

  “你們得早做準備啊。”

  範老拍了下許正風的胳膊。

  走廊上眾人麵麵相覷,也都麵色惶恐,這是要準備後事了?

  “範老,真的沒辦法了嘛,您給想想辦法啊……”許鳶飛對許老感情深,聽到這話,鼻子一酸,眼底俱是猩紅。

  “您再試試看,我爺爺身體很好的,怎麽可能突然就倒下。”

  “範老……”

  她剛要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祈求,就被一側的許正風給攔住了。

  許堯站在一側,更是麵色惶惑,生離死別,他估計是第一次看到,壓根反應不過來。

  “麻煩您了。”許正風對著他鞠了一躬,“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不用,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不用管我。”範老衝著京寒川招了下手,“不是要去傅家看病?你幫我帶個路吧。”

  京寒川深深看了眼許鳶飛,叮囑許堯照顧好她,才陪著老先生離開。

  傅家老太太身體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這位範老與嚴家交好,嚴家與傅家算是姻親,去傅家探病,實屬正常。

  此時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許老身上,自然無人注意他何去何從。

  *

  雲錦首府

  範老並未到老宅,而是直接到這邊給宋風晚把脈問診。

  老爺子手指搭在她腕上,擰著眉,細細思量著。

  “範老,我女兒就是太瘦了,您看,要不要開點什麽食補藥方,給她補補身子?”即便外麵風雨飄搖,對喬艾芸來說,眼底心底不過隻有自己女兒罷了。

  範老忽然笑了,“小姐身體很好。”

  “是瘦了點,不過胎兒穩健,沒有任何問題。”

  傅沉目光落在宋風晚此時還略顯幹癟的肚子上,這小東西怎麽可能會不穩健?那麽能折騰。

  估計生下來,也是個精力旺盛的主。

  “懷孕,也不是要大補,凡事都要適量。”

  “這樣吧,我給她開幾個食補帖子。”範老說著起身。

  “您這邊請。”傅沉領著他直接進了小書房。

  範老許是沒想到這邊會有這麽一方小天地,眼前一亮,那年代的人都是習書法的,老爺子拿了毛筆,在宣紙上寫了幾方食補藥方。

  此時京寒川跟了進來,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老先生並未抬眼,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番舉動。

  “範老,關於爺爺的病情,我還想和您多聊兩句……”

  ……

  傅沉走在一側的,拿過一側的香料丟進銅爐內,拿著銅簽撥弄著裏麵的爐灰,淡漠看著青煙升起,安靜聽著兩人對話。

  合上香爐蓋子,一縷青煙從爐嘴冒出,筆直而上,蜿蜒消失。

  青煙散盡,又是一片清明之色。

  老先生開了藥方,遞給傅沉,叮囑他,宋風晚懷孕幾個月,應該如何進補。

  “連夜奔波,我讓人收拾了房間,您先休息一下。”傅沉明顯是打算將他留在家裏了。

  老先生捏著眉心,倒也沒拒絕,“確實累了,這幾個年輕人哦,綁架一樣,深更半夜衝到我家,架著我就跑,強盜一樣,我是真沒睡好……”

  老先生上樓休息後,書房內就隻有傅沉與京寒川兩個人。

  沒人說話,似乎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你要蹚這個渾水?”傅沉順手拿起一側的佛珠,指尖摩挲著其中一個珠子,神情晦澀。

  “你覺得我避得開?”京寒川輕哂。

  傅沉眯著眼,似乎在認真盤算什麽……

  **

  很快,許老病危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圈,圈外知道許家的不多。

  媒體那邊,就算知曉病危的是哪號人物,也沒媒體敢隨意報道,而所有財經版麵的新聞,清一色都是:

  【著名企業家許如海將回京投資。】

  【衣錦還鄉,實業家許如海將加入京城商圈。】

  【新鮮血液注入,京城商圈將會發生何種變動。】

  ……

  段氏集團內

  段林白將平板直接扔在桌上,一記悶響,震得小江心頭一顫。

  傅沉剛與他一起開完會,某人開會期間就一直在刷手機新聞,估計是憋了許久,他看了眼小江,示意他先出去。

  小江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小老板發這麽大火,得了特赦,急忙退出辦公室,貼心把門帶上。

  心有餘悸吞了吞口水,簡直嚇死人。

  平板都被摔出了一道裂紋。

  “這許如海未免太高調了吧。”

  “真以為京圈這麽好混的?這分公司都沒落成,這宣傳得倒是挺到位的。”

  “還特麽挖走了我們家一個老客戶。”

  傅沉眯著眼,“他作風本來就挺強勢的,還有許家的勢力在,他想回來,站穩腳跟不是分分鍾的事?”

  “他回來想立威,想做出業績我能理解。”段林白看向傅沉,“但是他挖走我的客戶是什麽意思?”

  “這是特麽準備踩著我們家上去?”

  “想和我們家並駕齊驅,還是準備越過我們家,占了京圈這頭一份?”

  段林白本就是個直脾氣,被人挖了牆角,怎麽可能坐得住,他是真想衝過去質問許家,到底想幹嘛!

  “他想立威……”傅沉低頭翻閱著手中的文件,神情極淡,“段家,是最好的開刀對象。”

  “獨占了京圈那麽多資源,誰不知道在金融圈子裏,你們家是頭把交椅,不踩你踩誰?”

  “這是最快速引人注意的方法。”

  段林白冷笑,“一回來就想登高位,真特麽不怕跌下來摔死!”

  “這件事你父親怎麽說?”傅沉偏頭看他。

  此時圈子裏都傳遍了,許如海回京,第一筆單子就挖了段家資源。

  段家在這裏算是地頭蛇,哪個公司想來發展,都是要拜會一番的,沒人敢公開如此挑釁,作風如此彪悍的,還是頭一遭遇到。

  “我爸說隨他。”段林白冷哼著,“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這次忍了,誰知道他下次想幹嘛!”

  “給寒川打電話,他說這事兒他管不了,這人好歹是他大伯吧。”

  “我現在真的要炸了!”

  段林白倒是想反擊,這人偏生和京寒川有關係,他那邊不表態,他此時與許如海撕破臉,這不是給京寒川難堪嗎?日後怕也無法直麵許鳶飛。

  想得多,做事必然諸多避忌,畏首畏尾。

  就在他心態即將爆炸的時候,小江叩門,“小老板。”

  “進來!”段林白氣哼哼的跌坐回椅子上,拿起一側的保溫杯,灌了一大口枸杞水。

  傅沉瞥了眼他的保溫杯,熬夜喝枸杞,也是夠養生的。

  小江將一個信封遞給他。

  “什麽東西?”

  小江抿了抿嘴:“許氏的邀請函。”

  “什麽邀請函?”

  “公司開業晚會邀請。”小江怯生生說道。

  他接到前台通知,說許氏某部門經理送來邀請函,也是一臉懵逼,他家小老板正因為他家的事發火,居然還敢上門。

  挖走客戶,還邀請他們參加晚宴,有點挑釁啊。

  這許家大爺做事實在高調。

  “臥槽!”段林白看了眼傅沉,“傅三,你看到沒,這特麽都挑釁到我頭上了,真特麽當我不敢去啊,挖了我的人,還邀請我過去?”

  傅沉輕笑,怕是這邀請函也已經送到他的公司或者家裏了。

  “你去不去?”傅沉打量著他。

  “去啊,幹嘛不去!”段林白冷哼著。

  “商場如戰場,人被挖走,隻能說自己肯定還有哪方麵做得不夠。”

  “如果人家邀請不過去,免不得要被人說我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度,估計馬上各種消息就滿天飛了,保不齊背後要說我仗勢欺人,故意擠兌他。”

  若是他自己的事,段林白如何肆意妄為都行,這牽扯到公司,關係到員工利益,就由不得他任性了。

  “我也想看看,他想幹嘛?”

  段林白極少在這方麵吃虧,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你還真別說,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個敢踩著我們家往上爬的人!”段林白冷哼著,明顯被氣得不輕。

  商圈就這麽大,估計消息早就傳開了,許如海敢踩段家,野心和實力可見一斑。

  傅沉隻笑著沒作聲。

  *

  雲錦首府

  傅沉回去的時候,小嚴先森正在院子裏和傅心漢玩,畢竟是孩子,精力旺盛。

  有人陪狗子玩,傅心漢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用宋風晚的話來說,小嚴先森把狗子的自閉給治好了。

  “姐夫。”小嚴先森拍了拍手上的灰漬,一把摟住傅沉大腿。

  “你姐呢?”

  “剛放學,上樓去了,剛才來了幾個穿黑衣服的人。”

  “嗯?”傅沉揉著他精短的頭發,將人抱在懷裏,“什麽人?”

  “不知道啊。”小嚴先森低頭摳弄著指甲縫裏的泥巴,搓著泥巴也玩得不亦樂乎。

  傅沉抱他進屋的時候,一打眼就看到茶幾上放置的邀請函,而且是兩封。

  “許家送來的,你我各一封。”嚴望川如常神情稀缺寡淡,“我並不打算去。”

  嚴家勢力又不在京城,與這邊也無生意往來,不需要維係什麽人際關係,去不去都無相幹。

  傅沉應了聲,低頭逗弄著小嚴先森。

  *

  許如海的公司,好似借著一股強勢的冷風,迅速在京城商圈撕開了一個口子,接連拿了幾個大單子,迅速站穩了腳跟。

  短短一個月,風頭無二。

  而公司的開業晚宴也隨之拉開帷幕,湊熱鬧,攀關係,亦或是探虛實,各懷心思,雖然目的不同,倒也成了商圈的一次盛會。

  段林白特意盛裝出席,還特意雇了一眾保鏢,惹得他父親頻頻側目。

  這小子該不會是故意去砸場子的吧。

  ------題外話------

  更新開始,大家早安~

  第806 傅家小兒子是狠角色,浪浪直麵挑釁(2更)

  夜幕低垂,伴著晚秋的涼意,斜沉的夕陽,紅得耀目,卻沒半點暖意。

  段林白到雲錦首府的時候,宋風晚剛換了衣服下樓,她與傅沉對外公開的身份是未婚夫婦,一起出席活動再正常不過。

  她今日著了身粉色長裙,套了風衣,長發微卷,透著點小女人的嫵媚。

  臉是青澀稚嫩的,隻是鳳眸一勾,儼然已是風情萬種。

  “木子。”宋風晚直接與坐在客廳的許佳木打了招呼。

  她和段林白關係已不是秘密,今晚她也會過去,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穿了極不適應的禮服,顯得有些拘謹。

  春水柔波般的美人兒,因為緊張,又透著股料峭寒梅的冷意,也是極美。

  “晚晚。”許佳木覺得有人陪,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

  她原本是拒絕參加這類活動的,不過她有的同事和朋友說得也很對,如果真的嫁入段家,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段公子能每天來給你送餐,你陪他參加個活動,這都是很正常的互動。

  “你的嶽父嶽母和小舅子都不在?”段林白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嚴家人。

  “他們去看電影了。”傅沉直言。

  “看電影?”

  “什麽熊出沒的電影。”

  “嚴先生也去了?”段林白錯愕。

  他真的很難想象,嚴望川這種人坐在電影院看兒童電影,這特麽……一臉冷肅的,這是要去把別的小孩給嚇尿吧。

  “不然呢?”傅沉聳肩。

  自己生的兒子,肯定是跪著也要寵下去。

  他還見過嚴望川給小嚴先森讀睡前讀物,小嚴先森睡不著,最後還是被他勒令強製睡覺的。

  小嚴先森:“爸爸,我還不想睡!”

  嚴望川:“不,你困了,你想睡!”

  傅沉當時在門口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還有這麽哄孩子睡覺的?

  得虧小嚴先森性格活潑,若是換成內向點的孩子,怕是要被他搞自閉了。

  不過做父親的人,和傅沉總是不同的。

  他們偶爾出去吃飯,小嚴先森要買玩具,那些玩具的名稱,傅沉一概不知,嚴望川卻可以從嘴裏蹦出一個個動畫人物。

  段林白忽然想到傅沉孩子出生,他帶孩子會是個什麽情形……

  宋風晚出月子也沒大學畢業,估計照看孩子的任務就落在了傅沉身上,這麽看的話,他抿了抿嘴。

  這孩子……

  能平安長大?

  這稍不順心,傅沉搞一搞,小家夥也受不住吧。

  估計到時候,還得我這個做叔叔都來關心體貼愛護呀,要給予他陽光般的溫暖。

  傅寶寶:……

  “差不多可以走了。”傅沉看了眼時間。

  宋風晚出門的時候,就發現段林白居然帶了約莫十個保鏢,清一色的彪形大漢,這是……

  “小嫂子,你別怕,這些都是我帶去撐場子的。”

  段林白想過了,自己目前也不可能對許如海做什麽,就算被挖了牆角,但氣勢不能輸,也要讓他知道,自己壓根不怕他。

  “撐場子?”宋風晚蹙眉,“確定不是去砸場子?”

  許佳木當時看到,也是嚇了一跳。

  **

  紫氣東來酒店

  距離晚宴還有半個小時,宴客廳內已是燈光璀璨,香檳倩影。

  不過因為許老仍舊昏迷未醒,宴會還是一切從簡。

  但與會者,不論男女,無一不是衣著華美,各界人士,西裝革履,舉杯談笑,一派祥和。

  談論的內容,全部都是圍繞著許如海的。

  “他最終還是回來了,剛回京勢頭就這麽強勁,隻怕以後京圈不會消停了。”

  “蛋糕就這麽大,現在他分走一塊,我們以後可是更加難混了。”

  “也不知道段家會怎麽辦,這要是神仙打架了,我們這群人可都得跟著遭殃。”若是幾個大戶人家分庭抗禮,他們勢必要擇邊站隊。

  這要是一旦選錯了邊,那可就是完了。

  “許家大爺這麽強勢,許爺那邊也沒動靜啊,許小姐和京家聯姻,那邊也不弱,這許家真是要變天了。”

  ……

  而此時的二樓,眾人議論的焦點人物,正站在窗戶前,闌珊燈火落在他的瞳孔裏。

  不見暖色。

  盡是涼薄。

  他手中捏著一方帕子,一手捏著眼鏡,擦拭著鏡片。

  “上回我讓你接近傅沉或者宋風晚,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透過玻璃窗,屋內景象盡收眼底,就連他身後女孩的眉眼神色都能窺得一二。

  “他們真不是我輕易能接近的人。”

  許如海轉身看她,目光從她輪椅上一掃而過。

  “是不想,還是不能?”

  “你當初是如何和我保證的,與他們有交情,能接近他們。”

  “現在你是想告訴我,都是騙我的?”

  他聲音極冷,聶汐心頭一顫,“不是,傅三爺心思很深,那個宋風晚也不是個善茬,而且她對我有敵意。”

  “那就打消她的敵意,利用身體的優勢,裝可憐扮柔弱不是你最擅長的?”許如海冷笑著。

  “您為什麽這麽在意傅三爺?”

  許如海偏頭看她,眼神冷厲。

  聶汐抿了抿,“我多嘴了。”

  “傅老這小兒子……”許如海冷笑,“可是個狠角色。”

  “如果他們幾個人抱團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他說著扔了布子,戴上眼鏡,即便斂了那一身肅殺,可是眉眼間的戾氣卻怎麽都藏不住。

  “你可以出去了。”

  聶汐轉動著輪椅,緩緩出門。

  許如海想借著慈善名義搞噱頭,她有知名度,與傅沉、宋風晚也有過接觸,而她當時也需要這麽一個投資者,一拍即合而已。

  而她……

  哪裏來的本事接近傅沉亦或是宋風晚。

  他這麽做的目的,不過是想知道他們這些人的弱點是什麽,可她哪裏能打聽得到?

  這兩人都過於精明,自己那點小心思,在他們麵前,似乎是無所遁形的,都打過交道,自然清楚多難纏。

  雙方都沒好印象,後期再努力,怕也入不了他們的眼。

  **

  當聶汐出現在宴會大廳的時候,不少名流都來和她打招呼,基本都是不認識的,此時來打招呼,無非是想讓大家覺得,彼此都有一副慈悲心腸罷了。

  而這些能登上高位的人,又有幾個是純良的。

  聶汐也笑著與眾人打招呼,看起來溫和無害。

  “今晚許家人好似都沒來?”

  “據說是在醫院吧,六爺送了花籃,不過本人沒來。”

  “不知道三爺他們……”

  就在眾人猜測傅沉等人可能不會到場的時候,外麵有人高呼一聲:“三爺、段公子來了!”

  循聲看去時,傅沉、宋風晚等人前後腳進入宴客廳。

  眾人的焦點,瞬間都被奪了去。

  這是聶汐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看到宋風晚他們。

  用天之驕子來形容也不為過,這群人似乎天生就是要站在上麵的。

  今晚畢竟不是他們主場,即便穿得低調,身上也像是鍍了層光暈,讓人移不開眼。

  聶汐坐著輪椅,畢竟惹眼,宋風晚剛進宴客廳就看到她了。

  勾唇一笑,漂亮溫和,不失禮貌。

  兩人此時的距離不足百米,卻又覺得她是居高臨下、遙不可及般。

  眾人尚未過去打招呼,就聽到不遠處傳來高呼:“晚晚!”

  宋風晚循聲一看,居然是蔣二少。

  蔣家兄弟今天也來了。

  他這聲喊完,就被蔣端硯踹了下小腿。

  “哥?”

  “你是真不怕被三爺滅口,這麽多人的場合,這麽喊人家媳婦兒名字,真當傅三爺沒脾氣?”

  蔣端硯覺得,難怪以前被人拖進後巷暴揍一頓,至今都沒找到行凶者是誰。

  現在想來,就他這模樣,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沒眼力勁兒的東西。

  *

  幾人聚在一起後,旁人也不便來打招呼,不過很快許如海就從樓上下來了,除卻與老熟人打招呼,就是奔著傅沉他們去的。

  所有人雖然在推杯換盞,卻始終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許先生,恭喜。”傅沉內斂沉穩,很難從他表情上看出些什麽。

  宋風晚也跟著道賀。

  “恭喜。”段林白此時伸手出去,與許如海簡單交握。

  “以前我都是和你父親打交道的,此時看來,段公子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許如海說得是官方客套話。

  按照正常人的回答模式,肯定會說:“哪裏哪裏,您過獎,我還不比不上家父。”

  可是段林白偏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說了一句。

  “許先生這麽長時間沒回京,不清楚圈子的狀態,現在啊……”

  “早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我爸都覺著跟不上時代,已經有了養老的念頭,您與我父親年紀相仿,其實也該為自己身體考慮一下了,不要太拚命。”

  許如海神色未變,可是周圍不少人都很吸了口涼氣。

  段公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囂張放肆啊,看來許如海搶了他客戶的事,他嘴上不說,心裏是耿耿於懷的。

  這話攻擊性十足。

  一則是告訴他:這個地方是京城,卻不是你熟悉的那個圈子,由不得你做主。

  二則是說:現在是我的天下……

  你特麽都一把年紀了,早就該退出曆史舞台。

  可以滾蛋,回家養老了。

  ------題外話------

  有人說傅寶寶小時候性格不像三爺……

  那是因為某人給予了他父親般、陽光般的關愛。

  三爺:他可能想把我兒子帶歪了。

  浪浪:……

  第807 親近不了宋風晚,不如毀了她(3更)

  段林白這番話,挑釁意味十足。

  不過許如海也是老江湖了,之前他們私下都見過,畢竟是京寒川的朋友,也去嶺南拜訪過,對他客氣有餘。

  但這段林白是出了名的邪性,之前領教不到,此時再看,果真如此。

  當真是個懟天懟地的主兒。

  還真是半點不客氣!

  他心底覺著段林白這番話略顯過火,卻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和他發作,隻是淡淡一笑,“多謝關心,我會多注意身體的。”

  “不過你們這輩年輕人,確實有衝勁,敢闖,不像我們那時候,還是比較保守的。”

  “肯闖是好事,不過也要量力。”

  段林白笑道:“這是自然,畢竟當今社會,都是看實力說話的。”

  一來一往,互不相讓,雖然都笑眯眯的,卻又火花四射。

  站在一側的蔣二少都看懵逼了。

  他一直跟著段林白混,但是商場的事接觸不多,畢竟他不是段氏員工,段林白就算帶他玩,也不會把集團所有事都對他公開。

  這般與人爭鋒的段林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哥……”他抵了抵蔣端硯的胳膊,“我忽然覺得他今天帥爆了,要不要這麽A!”

  “直接硬碰的?”

  “太剛了吧。”

  蔣端硯隨手撫弄著袖扣,“你以為段嵩喬敢把集團交給他,段林白會是吃素的主兒?”

  在商場上,就沒什麽善茬。

  “你跟和他這麽久,都一起幹嘛了?”

  “就一起吃吃喝喝啊……”蔣二少扯了扯頭發。

  “所以你真本事沒學到,壞習慣倒學了一堆。”蔣端硯輕哂。

  蔣二少:“什麽壞習慣?”

  蔣端硯打量著他的衣服……

  人家段林白參加這種宴會,尚且知道要穿得正式得體。

  他這一身沙雕穿著是什麽品味?

  蔣二少垂頭打量著自己的衣服:

  搭配的非常完美,有什麽問題?

  不懂欣賞!

  不懂潮流!

  而許佳木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知道大家肯定都是明爭暗鬥,隻是沒想到會直接擺上明麵,這麽厲害的?

  宋風晚靠在她耳邊:“嚇著了?”

  “還好。”許佳木是覺得,在別人地盤挑釁,這會被打吧,這麽囂張的?

  宋風晚一樂,“其實隻有你男朋友才這麽簡單粗暴?我家三哥很斯文。”

  許佳木:“……”

  “讓他們聊吧,我們去那邊。”宋風晚挽著許佳木的胳膊,去另外一邊拿了點吃的。

  途中也有不少人來打招呼,宋風晚以前經常出席活動,認識不少熟麵孔,就給許佳木也介紹了一些,畢竟是段林白的女朋友,還得到了段家的認可,不看僧麵看佛麵,大家態度都是極好的。

  許佳木也不是傻子,大家到底抱著什麽心情與自己打招呼,她心底也有數,時間長了,也不願應付這些人。

  幹脆就和宋風晚到二樓陽台躲清靜。

  “其實在圈子裏待久了就習慣了,交心太難。”宋風晚最近胃口不錯,手中拿著一塊小慕斯蛋糕,小口舀著。

  “不少人和你交往,或多或少都帶著一點目的性,不純粹。”

  “所以三哥他們這群人關係才這麽好。”

  許佳木點頭,若是以前,就她的身份,這群人怕是正眼都不會看自己。

  宋風晚知道她對這些沒興趣,幹脆轉移話題,“你工作實習期還有多久?”

  “還有好久。”許佳木無奈笑著,要成為一個獨當一麵的醫生,哪兒有那麽容易的,和普通工作實習幾個月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這都有小半年了吧?”

  “我有本科同學,學臨床的,讀了研究生後規培三年,還要在醫院各科室學習,想成為坐診醫生過程也很難。”

  宋風晚對這方麵不清楚,也就聽個皮毛。

  許是蛋糕吃得有點多,覺得有些膩,她這胃部忽然有些不舒服……

  “晚晚?”許佳木看她臉色不大好,從她手中抽了盤子,偏頭打量著她,“你這……想吐?”

  範老開了食療方子,可以緩解孕吐,卻又不是靈丹妙藥,可以完全抑製。

  有時隔兩天,也會吐一次。

  許佳木看了下周圍,找到洗手間的指示牌,“這邊……”

  急忙帶著宋風晚往洗手間走。

  索性此時洗手間內並無一人,宋風晚剛進去,趴在馬桶邊,就一陣幹嘔,許是方才蛋糕過於膩味,弄得她胃裏極不舒服。

  “怎麽樣?舒服點沒?”

  許佳木隻能站在她身後,給她拍拍後背,順順氣兒。

  “還行。”宋風晚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這一陣幹嘔,也是去了她半條命般,整個身子都沒了力氣。

  她雙手撐著一側的隔板,才勉強直起身子。

  “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拿點水漱口。”許佳木扶她坐到馬桶上,急忙轉身往外麵跑。

  宋風晚臉色發白,從一側抽了紙巾,擦了下嘴角。

  覺得舒服些,才從馬桶上站起來,對著鏡子,將耳側頭發撥下,遮住略顯蒼白的臉,洗了下手,等不及許佳木回來,準備先出去。

  還沒等她到樓梯口,伴隨著一陣輪子滾動的聲音,聶汐出現在她麵前。

  “宋小姐,好巧。”聶汐是沒膽子接近傅沉的,那個男人的厲害她領教過。

  況且在場這麽多人,她若是貿然上前打招呼,免不得惹人非議,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把矛頭對準了宋風晚。

  這裏都是許如海的人,她若是什麽事都不幹,肯定會被找茬。

  她是跟著宋風晚來的,隻是坐著輪椅行動實在不便。

  “嗯,好巧。”宋風晚點著頭,並不願意與她多攀談。

  “宋小姐對我似乎非常有敵意。”

  “你想多了。”

  聶汐忽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其實有件事想麻煩您,之前我做事沒思慮周全,給Joe大師的設計展帶去了不便,也給湯小姐造成了不少麻煩。”

  “我聽說她生了兒子,我是沒資格去探望的。”

  “不過也準備了一個小禮物,想托你代為轉交,不知道是否方便。”

  一個巴掌大的盒子,估摸著是首飾一類,她語氣謙卑,直接拒絕怕是不妥,宋風晚點著頭,伸手接過盒子,“我替表嬸謝謝你的一番心意。”

  宋風晚對她本就沒好感,這禮物就算收了,她轉給湯景瓷,估計她轉身也會丟棄。

  所以她接了禮物,就打算直接離開。

  沒想到聶汐忽然婊裏婊氣的來了一句。

  “也麻煩幫我替她說聲抱歉,之前的事,一直來不及和她當麵致歉,對她造成的困擾,我一直覺得很內疚。”

  宋風晚抿了抿嘴,想起當初湯望津設計展的事,咬了咬唇,忽然粲然一笑。

  “聶小姐是真心誠意想道歉?”

  “這是肯定的。”聶汐哪裏是想道歉,無非是借著這個事接近她罷了,說話總得有個由頭啊。

  宋風晚看得出來,她不是真心實意道歉,無非是想和自己說兩句話。

  既然不想道歉,還裝得那麽偽善。

  打臉這種事,她素來不會客氣!

  所以她緊接著的一句話。

  讓聶汐笑容垮塌,臉色發白,徹底下不來台!

  “當初事情發酵,是你在社交平台的一番言論,如果真的想道歉,不如在社交平台公開致歉,我相信二師伯和表嬸肯定都能感受到你的歉意。”

  公開道歉?

  聶汐怎麽都沒想到,宋風晚會這麽說,而她此時則是騎虎難下。

  宋風晚見她為難,隻是勾唇一笑,“道歉是否有誠意,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聶小姐不如拿出實際讓我們看看。”

  “如果實在為難,就當我沒說,抱歉,我還有事,失陪。”

  宋風晚說完轉身就走。

  聶汐聽著腳步聲,略微轉動輪椅,緊盯著她的後背……

  心底頓時湧起一團無名的怒火。

  自己已經好言好語與她說話,真的要這般緊緊相逼?她看了眼四周,除了她倆,空無一人。

  既然親近不了……

  那幹脆毀了她!

  抓著輪椅扶手的雙手,逐漸收緊。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明天要搞事情嘍。

  最近劇情比較緊,不過因為在存稿準備爆更,所以暫時沒辦法加更,我隻能做到盡量不去卡文哈,渣渣神馬的,肯定都會虐的,不過前期肯定都需要鋪墊埋線噠,所以別急哈~

  看完記得留言打卡投票呀,麽麽

  第808 晚晚出事,牽連蔣家兄弟

  紫氣東來酒店內

  宋風晚低頭打量著包裝精致的盒子,嘴角扯起一抹嘲弄的笑,就湯景瓷的性子,怕是連盒子都不會拆開。

  若是當真有心道歉,早就在社交平台大大方方承認錯誤引導他人,而不是這般扭捏作態。

  那番話說得太婊,聽得人極不舒服。

  前方拐個彎就是樓梯,樓下賓客飲宴聲喧騰,酒水混在著各種食物甜品味,讓人有點反胃。

  她下意識伸手按著胃部,難不成又發作了……

  這孩子未免太能折騰。

  她抬手撐牆,努力深吸著氣,試圖將那股惡心感給壓下去,這邊是待不下去了,還是得和傅沉說,早些離開。

  她剛抬腳拐彎,準備下樓,隻感覺後背被一股大力猛推……

  腳下一崴,瞳孔震顫。

  一顆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前方就是高達兩米的長階,即便鋪著紅毯,這般滾下去,怕也能摔死她!

  此時鋪著紅毯的樓梯,就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要將她吞噬一般,這裏是許家的酒宴,安保嚴密,自帶的保鏢是一律不許進場的。

  千江與十方正蹲在外麵,與段林白招呼來的幾個人抽煙聊天,完全沒想到裏麵會出事。

  宋風晚現在與傅家是完全捆綁在一起的,加之又是許家地盤,誰會不長眼往她身上撞,這不是故意搞事!

  不過此時蔣家兄弟恰好準備上樓,身側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顯然是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會兒的。

  “哎呦——”首先看到宋風晚要摔下來的是那個中年男人,他驚呼一聲,戰栗著手指著前麵。

  蔣二少當即就罵了句“臥槽”,立刻衝過去!

  他們和宋風晚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他幾個大跨步衝過去……

  宋風晚手指原本一直在邊上胡亂抓著,試圖拉住樓梯扶手,可是一切發生太快,俯衝力度太大,她根本抓不住,直至看到蔣二少迎麵衝來,心頭猛地一跳。

  此時的速度衝下去,隻怕兩人都給摔倒!

  蔣二少壓根沒救人的本事,隔著一段距離,就準備接住宋風晚,沒想到她忽然撞過來,衝擊力太大……

  他這弱不禁風的身子,居然直挺挺被撞翻了!

  後腦勺撞在台階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媽的,怎麽每次想英雄救美都要出醜!

  就特麽不能讓他做一回蓋世英雄?

  “啊——”

  宋風晚驚呼一聲,以為自己這次死不了,蔣二少也得被自己壓出一口老血。

  此時胳膊被人拽住,生生的止住了那巨大的慣性。

  可作用力太大,宋風晚身子後傾,還是跌坐在了台階上,後腰被猝然一撞,疼得她狠吸一口涼氣。

  她此時慶幸,不是俯趴著著地,若不然……

  “宋小姐,您怎麽樣?”

  拉住她的是蔣端硯,他伸手試圖將她扶起來,可是宋風晚此時意識饒是清醒,身體也被嚇得虛軟無力,壓根起不來。

  “晚晚!”許佳木此時也顧不得手中的一杯清水,放在一邊,就衝了過去。

  直接越過了橫躺在地上的蔣二少!

  “臥槽!”

  蔣二少心底那叫一個mmp呀,他都感覺嫂子會從他臉上踩過去!

  “怎麽回事?”許佳木小跑到宋風晚身邊,蔣端硯這才撤手離開,下意識抬眼看了下二樓。

  空無一人。

  宋風晚懷著孕,肯定諸事小心,怎麽可能平白無故摔下來?

  “你怎麽樣?摔到哪裏了?”

  許佳木臉都嚇白了,“能不能站起來……”

  宋風晚長舒一口氣,準備借著許佳木的身體起來,就當她要起來的時候,蔣端硯忽然脫了外套,直接扔給她,“你下麵……”

  “遮著,我去叫救護車,通知三爺!”

  許佳木這一偏頭,才注意到她粉色的裙擺,出現了一絲斑駁的紅痕。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宋風晚搖頭,隻是得知可能出血,臉色蠟白,沒有半點血色。

  她與傅沉之前確實沒有期待此時要一個孩子,可是這段期間期待已久,這要是出事,她怕是……

  “晚晚!”

  傅沉、段林白原先正在一側與人說話,聽說宋風晚出事,急忙衝過去,也不待別人開口,將人攔腰抱起,就往外麵走。

  此時許如海也得了消息趕過來,有人附在他耳側已經把事情經過轉述了一遍。

  “處理幹淨了。”

  “我明白。”

  他抬手扶了下眼鏡,眼底一片寒磣。

  *

  傅沉抱著宋風晚衝出來時,十方還蹲在路牙邊吞雲吐霧。

  “開車!”

  神色淩厲,目光迥然,嚇得他被一口煙嗆到,急忙跌爬起來,可千江已經坐到了駕駛位。

  “我們去醫院,你去把酒店監控給我調出來!”

  緊跟著他出來的,還有蔣端硯,他已經把事情說了一下,傅沉同樣覺得事有蹊蹺,肯定會第一時間徹查。

  “好!”十方說著就往酒店裏麵跑。

  而此時宴客廳內已經議論紛紛。

  談論的焦點無非是宋風晚怎麽好端端從台階上摔下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怎麽會突然摔下來,不過我看宋小姐過來的時候,臉色總有些不大好,是不是身體有點虛,自己不小心摔了?”

  “我覺得沒那麽簡單,就那麽巧?那台階兩米多高,摔下來不得半死啊!”

  “我好像聽說……”

  “宋小姐懷孕了,方才摔下來的時候,似乎流血了。”

  ……

  一石驚起千層浪!

  因為宋風晚懷孕的消息,此時還是全麵封鎖的,突然被人點出,整個宴客廳徹底炸開了鍋!

  而十方此時穿過大廳,直奔監控室,路上已把事情經過聽了七七八八。

  他幾乎敢篤定,這不是什麽意外,宋風晚平素非常小心,最近食補有效,更不會出現什麽氣血虛,低血糖的症狀,這裏魚龍混雜,保不齊真的有什麽存了齷齪心思的人。

  當他踹開門,衝進監控室的時候,許如海也在裏麵。

  “許先生。”十方壓著心頭一口氣。

  “我也在查監控。”許如海語氣極為寡淡。

  “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了嘛?”

  “目前沒有。”

  許如海說著還讓人把走廊監控調出來給十方看了。

  當時宋風晚與聶汐在說話,然後兩人分道揚鑣,聶汐進了一個休息室內,整個走廊就再也沒出現她的身影,而宋風晚所在的拐角處,恰好存在一個盲區……

  按照這個監控顯示,宋風晚摔下樓,純粹是巧合意外。

  “沒有其他角度的監控了?”十方蹙眉。

  “沒有了。”工作人員回答。

  “怎麽可能,你再把那段監控調出來給我看一下。”十方咬唇,他還不信了,宋風晚真的是自己失足。

  “你還想看什麽?”許如海忽然開口,“視頻都在這裏了,你是覺得,有人能故意害她?”

  十方心頭一顫,不過跟了傅沉這麽久,自然也學會了遇事沉著冷靜,“您言重了,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想看的更清晰一些,我回去和三爺也好有個交代。”

  “還有人敢在我的地盤上,對她動手,這人膽子也實在太大!”

  十方沒作聲。

  工作人員沒有得到許如海的首肯,自然不會再給十方重新播放錄像,事情一時陷入了僵局。

  直到傅沉打了電話詢問情況,十方才借口走出監控室,把知道的事情,原封不動轉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先過來。”

  “可是這個監控……”

  十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先回來!”

  “我知道了。”

  *

  酒店距離市三院後門非常近,開車也就十多分鍾車程,傅沉幾乎是小跑抱著宋風晚進了急診室。

  宋風晚後腰被撞了下,加之此時身體疼痛感越發明顯,被放到床上的時候,臉色已然蒼白如紙。

  額頭俱是冷汗。

  蔣家兄弟與段林白等人也是悉數緊跟而來,蔣二少後腦勺被撞出了一個碩大的腫塊,也在進行處理。

  而段林白和許佳木則陪著傅沉。

  “三爺,不好意思,我當時沒一直陪著晚晚。”

  許佳木垂著頭,一直覺得內疚。

  “和你無關。”傅沉緊盯著被護士拉起的隔簾,醫護人員正在裏麵緊鑼密鼓的給宋風晚進行救治。

  “有人想動她,自然會尋盡各種辦法,你擋不住,也防不了。”

  “小嫂子肯定會沒事的。”段林白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時千江快步走來,“三爺,又出事了。”

  “什麽?”傅沉捏了下眉心,他饒是覺著某個小東西太能折騰,想把他“扼殺”在搖籃裏,但這麽長時間,也是開始期待他的到來。

  “宋小姐懷孕的消息,已經在網上傳開了。”

  “我知道了。”

  “還有……”千江莫名開始吞吞吐吐。

  “你怎麽了,有話直接說啊!”段林白也極少看他這般別別扭扭的。

  “網上有人說,這孩子不是三爺的。”

  “與蔣家兄弟有關。”

  “說宋小姐與蔣家兄弟二人都存在不正當的關係,說三爺被綠了。”

  千江也是不說則已,說起話來,能把人氣得半死。

  “真特麽放屁!”傅沉沒作聲,段林白先吼了起來。

  “段公子,這裏是醫院,麻煩你……”有護士前來阻止,許佳木急忙攔住幾欲暴走的段林白,“你冷靜點。”

  “這讓我怎麽冷靜?”段林白冷笑著,“簡直是胡說八道!”

  “小嫂子和他倆什麽時候關係?”

  “造謠真的不用成本了!”

  “傅三,你別愣著啊,說兩句話,你是怎麽想的。”段林白看傅沉不言不語,眸色幽澀深沉,那模樣,怕是能殺人,莫名有些後怕。

  這人又想幹嘛……

  衝動可是魔鬼啊。

  “這是有人在故意模糊視線,轉移焦點。”傅沉一眼就看穿了背後那人的意圖。

  一開始所有人焦點都集中在宋風晚懷孕,無故摔下來的新聞上,此時卻全部都轉移到了她與蔣家兄弟的身上……

  話題明顯被帶偏了。

  “你是說,有人在故意引導話題?那小嫂子摔下樓真的不是意外?”段林白蹙眉。

  “晚晚說有人推了她。”

  傅沉這話一出,走廊上無聲死寂。

  隔了良久,段林白才開了口,“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處理?”

  “先看晚晚情況。”

  傅沉一門心思撲在宋風晚身上,哪裏有空搭理外麵的事。

  “那我先讓人把新聞往下壓一下。”

  *

  此時的蔣端硯正陪著蔣二少在處理頭部的傷口。

  幸虧沒破皮流血,也不需要縫針,要不然後麵的幾撮頭發都得剃掉。

  蔣端硯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新聞報道,同樣覺得難以置信,若說自己弟弟與宋風晚有糾葛,還算正常,畢竟某人是她的頭號粉絲,怎麽新聞連自己都帶進去了。

  “對了哥,晚晚怎麽樣?”蔣二少此時還關心宋風晚。

  “有消息三爺會告訴你的,對了,你不是一直想和宋小姐離得近點嗎?”

  “對啊!”蔣二少點頭。

  蔣端硯將手機遞過去,有個熱搜就是【蔣二少和宋風晚】

  點進去一看,內容讓他瞠目結舌,這特麽怎麽把自己說的和男小三一樣。

  就在他一臉呆滯的時候,某個有毒的男人說了一句話:

  “這大概是你這輩子離她最近的時候了。”

  蔣二少愣是被氣得臉色青白。

  這是親哥嘛,你有毒吧!

  ------題外話------

  一大早就搞事情,我感覺自己會被打……

  插一句嘴:

  傅寶寶那麽堅強,怎麽可能會有事。

  傅寶寶:╭(╯^╰)╮

  第809 流言猛於虎,三爺被綠了(2更)

  此時萬寶匯商場的4樓電影院

  嚴望川剛帶著妻兒看完電影,小嚴先森手中還抱著一盒中桶爆米花,三人正朝著雲錦首府走去,這是距離傅沉家裏最近的商場,不算遠。

  三人尚未到家門口,嚴望川就察覺到了附近不大對勁。

  這邊到了晚上,可以說是人煙罕至的,此時路邊卻停了不少輛麵包車,他幾乎是下意識先抱起來兒子。

  “望川?”喬艾芸蹙眉。

  下一秒,忽然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從一側竄出來,將三人圍住。

  “嚴先生、嚴夫人,請問宋小姐是真的懷孕了嗎?”

  “她和傅三爺感情怎麽樣?”

  “她與蔣家兄弟到底是什麽關係?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

  他們詢問的內容越來越歪,小嚴先森聽著都一臉懵,他剛想抬頭,就被嚴望川掩著臉,直接按在了肩頭。

  那張略顯冷厲的臉,在鏡頭閃光燈下顯得愈發稀缺寡淡。

  就連棱角都透著點點鋒芒。

  記者上來就是一頓炮轟,可是他們卻忘了,麵對的人是嚴望川。

  京城這邊的記者是沒和嚴望川有過什麽正麵交鋒的,問了半天,他不言不語,也是有點懵逼。

  “嚴先生?”

  嚴望川此時才開了口:“知道騷擾普通公民、散播謠言、無中生有、造謠生事,報警的話,會是什麽罪責?”

  他沒正麵回答問題,反而給他們拋出了一個問題。

  記者一愣,緊接著就聽到他壓著嗓子說了句:

  “麻煩讓開。”

  這話其實和讓他們滾沒什麽兩樣。

  記者不敢近前,隻能看著三人離開,遠離了記者視線,喬艾芸才有些心慌,“晚晚出事了……”

  “有傅沉在,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你別急。”嚴望川緊眯著眼。

  喬艾芸此時翻出手機,才看到上麵的推送消息,全部都是關於宋風晚的。

  除卻關於她懷孕出事的報道,裏麵還有一些關於蔣家兄弟的。

  就連蔣二少以前追求宋風晚的事都被扒了出來。

  諸如送禮物,還有在京大宿舍樓前懸掛橫幅表白一類。

  而關於蔣端硯與宋風晚的緋聞,全部都是源自在京大禮堂後台拍的幾張照片。

  就是之前宋風晚被幕布砸到,蔣端硯護著她的內容,作為當事人,他們自己心底清楚,什麽事都沒有,但是照片拍攝角度問題,宋風晚就好似是被他摟在懷裏的。

  加上此時網上有人故意帶節奏。

  一瞬間,關於宋風晚品行不端的消息充斥了網絡。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覺得那孩子壓根不是傅三爺的。”

  “三爺難不成是喜當爹的?”

  “我覺得某些人是不是有眼紅病,京大設計比賽的頒獎晚會的時候,我在場,人家小兩口感情好得很,蔣大少難不成還敢當著三爺的麵和宋風晚眉來眼去?”

  “現在造謠真的不用成本,樓上某些人說話真是酸,朝一個孕婦身上潑髒水,還特麽帶上人家孩子,也是夠惡心。”

  “我們就是討論一下,畢竟蔣家兄弟對她確實很照顧!蔣二少追求過她,這是不爭的事實。”

  ……

  網上的言論分為好幾撥,不過傅沉被綠的新聞,還是被頂到了前麵。

  根本無人關心宋風晚情況如何,所有人的焦點都被模糊了。

  喬艾芸翻看著新聞,壓根不知不過是看個電影的時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媽媽?”小嚴先森擰著眉,“姐姐怎麽了?”

  “沒事。”喬艾芸拍了拍他的腦袋。

  “先回去。”嚴望川自然清楚流言猛於虎的道理,傅沉平素做事不算高調,但他近兩年也是風頭無二。

  一旦出事,估計不少人都會暗戳戳的想踩一腳。

  此時網上的新聞,已經沒什麽可信度了。

  回到家後,喬艾芸都還沒給傅沉打電話,年叔就和他們說了下事情經過。

  “我去趟醫院。”喬艾芸不放心。

  緊張得聲音發顫。

  從樓上摔下去,別說是孕婦了,就是正常人怕也受不住,喬艾芸不自覺的在腦海中補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越想越是後怕,臉都白了。

  “那邊現在肯定都是記者,我過去,你留下照顧小遲,有什麽事我及時告訴你。”

  嚴望川知道她著急,可是她目前的情況,的確不適合出現出麵。

  隻怕被記者問兩句,她整個人都會崩潰。

  “可是……”喬艾芸咬牙,並不滿意嚴望川的安排。

  “難道你想把小遲一個人留在家裏?”

  小嚴先森正蹲在一邊擺弄積木,一直在偏頭觀察那邊的動靜。

  “就這麽決定了。”嚴望川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

  紫氣東來酒店

  宋風晚出事,甚至有人懷疑流產的消息傳開,大家也無心宴飲,全部都在討論事情的真實性。

  而此時二樓的某間休息室內,男人抬手勾扯了一下領帶,眼底像是被黑暗封存,冷得讓人心驚。

  對麵的女孩,抓緊膝蓋上的薄毯,為了這場宴會描摹得精致的小臉,此時也白如霜色。

  “許先生……”她哽著嗓子。

  “……你好大的膽子!”許如海眸子銳利。

  由於這裏是酒店,隔音效果一般,他即便此時震怒,也隻能壓著音量,所有能量都積蓄在嗓子眼,聲音越顯低沉。

  “你這是謀殺!”

  聶汐瞳孔猝然一縮,“我……”

  “我讓你接近他們,是想讓你套點有用的東西回來,不是讓你去殺人的!”

  “而且還是在我的地盤上。”

  “你這會弄得我非常被動!”

  “簡直是廢物!”

  許如海說話直接,廢物一詞深深刺痛了她,她瞳孔驟縮,整個人身子一顫,默然無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宋風晚懷孕了?”他直言。

  聶汐點頭,“不是很確定。”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若不然……”

  “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傅三爺他們出來攪局,我這麽做,也算是幫了你。”聶汐咬著牙。

  “你是幫我,還是為自己?”許如海冷笑,好似已經將她看透般。

  “就算監控那邊我給你抹了,傅沉那邊沒證據,如果他一旦懷疑到你頭上,你自己做好準備……”

  許如海嘴角扯著一絲冷意,“沒人保得了你!”

  聶汐抓緊膝蓋上的薄毯,嘴唇因為驚懼微微發顫,“那……那現在怎麽辦?”

  “一是裝死,推說一概不知,二是你去自首。”

  自首?

  聶汐渾身一顫,低頭沒敢說話。

  “不過傅沉此時手中沒證據,不會對你怎麽樣?等近期事情結束,你出去避避風頭。”

  許如海原本是想借她接近傅沉那群人,沒想到卻在自己身邊安了個定時炸彈,居然敢在這種場合公然行凶。

  簡直蠢透了!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敲門聲,聶汐心虛緊張,渾身驚懼觳觫。

  “先生……”

  叩門的是許家人。

  “進來吧。”許如海按著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稍微往上推了下,掩住眼底的慍怒。

  那人站在門口,並未進去。

  “有什麽事?”許如海聲音如常。

  “警察來了。”

  聶汐臉色刷得一下,僅存的一點血色盡數退卻。

  “下麵的客人都有點慌亂,所以您還是趕緊下去看看吧。”

  “誰報的警?”許如海整理了一下領帶,大步走出房門。

  “據說是傅三爺。”

  許如海手指一頓……

  此時網上流言漫天,他不想方設法壓著消息,居然還想把事情鬧大,他到底想幹嘛!

  **

  市三院的病房內

  傅沉坐在沙發上,盯著床上還在昏迷中的宋風晚,下意識搓動著手中的佛珠,眼底渾濁晦澀。

  對方想玩……

  那就陪他玩!

  而且一定要玩一次大的!

  段林白和許佳木此時尚未離開,看著一言不發的傅沉,就連段林白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而此時千江叩門進來,“三爺,嚴先生到樓下了,不過底下都是記者。”

  傅沉撩了下眉眼,看了眼段林白,“幫我守著晚晚,我出去一下。”

  ------題外話------

  你們想要相信傅寶寶頑強的生命力。

  傅寶寶:……

  第810 嚴師兄的狠戾:沒資格說他女兒(3更)

  市三院病房內

  傅沉說他要出去的時候,段林白已經起身走到床邊,掀開窗簾一角,醫院門外已經被諸多媒體擠滿,夜色中,各種錄像機器的紅點不斷閃爍,占據了大半條街道。

  隱約可見在人群中維持秩序,著裝特殊的轄區民警和醫院保安。

  麵對洶湧的人潮,還是有點螳臂當車的味道。

  若非不能衝撞警察,這群人怕是早已闖進了醫院。

  而此時人流全部衝著一個方向洶湧而去,八成是嚴望川的車,方才傅家人都打了電話,無非是詢問宋風晚的情況,說要過來,不過都被傅沉給擋了回去。

  畢竟外麵很亂,極有可能發生磕碰摩擦。

  “讓千江帶人下去接一下,你就別下去了。”段林白眯著眼,“底下這群人,怕是能把你吃了。”

  傅沉並沒理會他的話,徑直推門而出。

  “傅沉!”

  門瞬間合上,隔絕了屋內的一切聲音。

  **

  此時的醫院外

  嚴望川開的是傅沉的車,光是這牌照就足夠惹目,加上這些記者嗅覺靈敏,剛看到車子,就迅速將車子圍攏起來,透過玻璃窗,依稀分辨出了裏麵的人是誰。

  “嚴先生來了!”

  伴隨著一聲驚呼聲,閃光燈對著擋風玻璃就是一頓猛拍,惹得嚴望川眉頭擰緊。

  那張本就神情稀缺的臉上,更是寡淡到有些刺目。

  “嚴先生,宋小姐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現在警方說她墮下樓梯不排除人為因素,請問是有人蓄意推她下樓的嗎?”

  ……

  記者拍打著窗戶,車子擠在人流中,進退兩難。

  嚴望川此時隻想親眼確認宋風晚平安無恙,他解開車鎖,準備推門下車,可是記者堵在前麵,就連推門出去都費力。

  “他要出來了,往後退!”

  有人出聲,堵在車邊的記者才艱難往後退了兩步,不過後排舉著設備的人卻還在往前擠,生怕錯漏了他的一點表情。

  嚴望川此時顧不上車子是停在哪裏,下車後就準備往門口走。

  這些記者自然不敢碰他,但緊緊圍攏著他,人潮洶湧,難免有些磕碰,這讓他原本焦躁的情緒,瞬間被逼至極點。

  就在此時有個男記者問了句。

  “您對她私生活是怎麽看的?”

  一直未曾開口的嚴望川循著人群中那點音量看過去……

  “你剛才問什麽?”

  語氣深沉,透骨生涼。

  眾人怔了下,他緊接著發問:“你再說一遍?”

  男人語氣沉冽,比此時的秋風還要淒冷幾分。

  嚴望川素來就是個簡單直接的人,到了他這個位分,行事隨心,壓根不會在意任何人的臉色,他目光所及之處,就是方才提問的男記者。

  這種眼神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侵略性,像是淬毒鋒刃的匕首,要將人一寸寸剖開,看得人頭皮發麻。

  加之他個子很高,垂著眉眼,讓他眼神更顯幽邃。

  “說啊,你想問什麽?我給你機會。”嚴望川聲音越發冷靜。

  此時所有記者都盯著那個男記者,似乎是把所有希望都壓在了他的身上,畢竟能讓嚴望川開口的機會不多。

  那個男記者已經被拱到了一個份上,如果他此時往後縮,估計在場的同行都會笑話他懦弱,他隻能硬著頭皮咳嗽了兩聲。

  不過此時嚴望川也已經走到了他麵前,這些記者就是想挖新聞,自動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好似摩西分海般往一側湧退,給兩人留足了空間。

  嚴望川這一路上收聽廣播,心底這股怒意已經被吊到了一個臨界點,此時這個男記者若是在上麵擦了一把火,隻怕……

  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我……”男記者重咳一聲,“請問你認識蔣家兄弟嗎?”

  其實這件事之所以能被炒熱,還是因為蔣二少以前風評太差,隻要屁大點的事,以前那丁點陳芝麻爛穀子的醃臢事都會被扒出來。

  蔣二少頭受了傷,剛處理好,也剛到宋風晚病房,正蹲在沙發上刷微博。

  他這次英雄救美沒成功,腦袋被磕出一個包,這特麽刷個微博,網上清一色罵他是世紀大渣男。

  “臥槽,我特麽招誰惹誰了……”蔣二少真是要瘋了。

  莫名其妙成了網民攻訐的對象。

  蔣端硯雙手抱臂,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動向,聽他說話,還忍不住哼哧了聲。

  “哥,我和她們談戀愛,那都是兩情相悅的,我又沒逼誰,我談個戀愛還犯法了?怎麽特麽鋪天蓋地都說我是渣男。”

  “我每段戀愛,都很認真的,從來沒搞過腳踩兩隻船!”

  “我真是要瘋了!”

  “你小點聲。”許佳木蹙眉,“晚晚還在休息。”

  蔣二少瞬間偃旗息鼓,抱著手機,直接和那些網友硬懟起來,罵一個拉黑一個,氣死他們。

  蔣端硯蹙著眉,盯著外麵:

  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啊。

  ……

  此時那個男記者問完話,嚴望川並未搭腔,他以為是周圍人聲嘈雜,他沒聽清,又複述了一遍問題。

  “有什麽話,直接來,別拐彎抹角的。”

  嚴望川最煩某些記者這一套,問些模糊性非常強的話,畢竟這種問題,後期可加工的空間很大。

  這邊人可沒接觸過嚴望川,隻知道他難搞,卻沒想到會如此直接。

  “是男人說話就別吞吞吐吐。”嚴望川冷著眉眼。

  “現在瘋傳宋小姐品行不端,把三爺給綠了,甚至和蔣家兩個兄弟都有不正當關係,對於這種話,您是怎麽看的?”

  “誰瘋傳的?”嚴望川追問。

  眾人麵麵相覷,無人作聲。

  “說啊,誰傳的,讓他此時站到我麵前,我親口告訴他是真是假!”嚴望川麵色冷冽,周圍偶爾有閃光燈帶過,將他瞳孔襯得灼灼懾人。

  “怎麽沒人說話了,這話到底是誰傳的,讓他親口過來與我說!”

  “躲在背後嚼舌根倒是好本事。”

  “你們誰親眼看到他們拉拉扯扯,還是親自拍到什麽不堪入目的畫麵?就在這裏大放厥詞,年紀都不小的人了,非得把她描述得不堪入目,才能滿足你們扭曲肮髒的心理?”

  嚴望川素來敢說,他壓根不怕鏡頭拍。

  “剛才我在車裏,不是很多人在問晚晚的私生活?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嚴望川這種問題拋出來,誰特麽不怕死敢往前衝啊。

  而且事情沒證實之前,都是謠傳,若是後麵被證實都是假的,沒人敢擔這個責任。

  嚴望川借著身高優勢,環視全場,“還有什麽問題嗎?”

  他一上來就這麽剛,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此時心情不爽,沒人敢上去硬碰,就算憋了一肚子的問題,也不敢問出口。

  嚴望川垂眼,看向麵前的男記者,“你還有問題?”

  這個男記者斜著眼,不敢正視他,“那……宋小姐懷孕是真的嗎?”

  “她現在還是學生,這個……是不是不大好?”

  總有些不怕死的,此時來觸黴頭。

  嚴望川冷著臉,神色極冷,“和你有關係?”

  “她是學生沒錯,是我們國家有明文規定,大學生不能結婚懷孕?”

  “她犯法?還是殺人越貨了?需要你們這麽緊盯著不放?”

  他這話半分不錯,宋風晚是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成年人,隻要不犯法,做事不觸線,誰都沒資格說她半句不是。

  嚴望川冷著眼,“既然都沒問題了,就麻煩讓開點。”

  可是那個男記者被拱到了那個位置,幾乎是直麵承受了嚴望川的聲聲厲斥,這麵子上掛不住,咬了咬牙。

  “您還沒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宋小姐她私底下……”

  他手中攥著一個錄音筆,話都沒說完,原本已經要擦著他身子走過去的嚴望川猝不及防一個轉身,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衣領。

  毫不費力,將他整個人拽至自己麵前。

  場麵瞬間失控。

  外圍維持秩序的警察壓根進不去,隻能高呼著,不許動手、散開一類。

  那個男記者也是被嚇懵逼了,這麽多人在,誰都預料不到,嚴望川會當著這麽多攝影鏡頭的麵動粗。

  他手指顫抖著,錄音筆掉在地上。

  “您……您想做什麽?”

  “一直問我認不認識蔣家兄弟,你什麽意思,大家心底都有數,你對一個女孩到底是有多大的惡意?”

  “我沒有那個意思?”男記者試圖掙紮。

  可是力量懸殊,根本動彈不得,宛若蚍蜉撼樹一般,整個人被提溜起來,臉紅脖子粗。

  “沒那個意思,你問我蔣家兄弟做什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需要我點破?”

  記者聲音發哽,“嚴先生,我們不過是想讓大眾知道事實真相而已……”

  “事實真相就是你們一大群人堵在醫院,擾亂治安,甚至不惜造謠汙蔑一個女孩子!”

  嚴望川突然提高嗓門,俯視著他,神色冷峻,極具威懾性。

  就好像……

  隨時可以生吞了他。

  男記者伸手按著嚴望川的手腕,生怕他猝不及防,就把自己給按死。

  “嚴先生,警察還在外麵!”

  “我現在隻是一個父親,女兒被人惡意造謠,我沒直接給你一拳,已經教養極好,很給你臉了!”

  嚴望川猝然鬆開手,那個記者領口的束縛感猝然抽離,狠吸一口涼氣。

  “我警告你們,有證據就直接甩在我麵前,若是沒有,就別胡編亂造!”

  “若不然,今日在場的每個人,我保證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是我女兒,不是你們誰都能踩上一腳的人!”

  視線極冷,語氣極重。

  他稍一抬腳,正好踩在方才那隻掉落的錄音筆上,那個記者心頭一顫,臥槽,這特麽很貴的。

  可是嚴望川卻並不在意,居然又在上麵碾了兩下,眯著眸子,淬著股狠勁兒。

  眾人嚇得不輕,壓根沒人再敢多言。

  此時誰敢冒出頭,嚴望川絕對會動手,而且是往死裏按那種。

  宋風晚入嚴家那年,已經18,自從嚴望川有了自己孩子之後,宋風晚與傅沉在一起,以後肯定是久居京城,外麵瘋傳這對繼父女關係不大好。

  此時看來,也是特麽胡說八道!

  嚴望川走出人群,外圍警察才長舒了一口氣。

  “行了,都散了吧!別圍在這裏了。”警察也很無奈,大晚上被拉出來執勤。

  “不好意思。”

  嚴望川衝著民警點頭致謝,誰都不願自己家的私事麻煩到別人。

  民警沒想到他如此客氣,隻是點頭讓他趕緊進去吧,這邊他們會負責處理。

  嚴望川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有人從急診大樓走出來。

  傅沉今晚要出席宴會,穿了一身黑的西裝,饒是此時外麵沸沸揚揚,各種流言肆意,他他衣服上也似乎沒有半點褶痕般。

  迎著冷秋的風,臉上……

  禁欲清臒,隻是眉眼之間,是罕見的戾色。

  *

  而此時奔赴醫院的又何止嚴望川一人,還有從老宅出來的傅家二老。

  ------題外話------

  三更結束,明天見呀~

  不敢求票票,瑟瑟發抖的我。

  三爺:活該。

  我:o(╥﹏╥)o

  第811 三爺強勢震場:領證了,孩子是我的

  深秋的天,涼風朔骨,車子疾馳在路上,坐在車內似乎都能感覺到外麵的寒意。

  車子正是從傅家老宅駛出來的,除卻傅家二老,隨行的還有傅仲禮與傅斯年。

  傅斯年帶著妻女回老宅吃飯,也是通過新聞得知宋風晚的消息,饒是傅沉已經打了電話過來安撫情緒,二老還是坐不住。

  必須親眼確認她無事才行。

  “……現在看來,宋小姐與嚴先生雖然是繼父女,不過關係應該非常好,若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替她發聲……”

  某個電台的主持人正在就實事進行評述。

  “其實他說得也非常有道理,他們本就沒義務對外公開這些,現在真是個娛樂至死的年代,稍微有點名氣,就是感冒發燒都能上個頭條。”

  “不如讓我們關心一下最近高考結束的考生問題吧,各大高校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搶人大戰。”

  事情似乎已經被嚴望川暫時壓下了,坐在副駕的傅仲禮,調了下電台,沒想到這邊的新聞居然是……

  “……在記者蹲守了一個多小時後,傅三爺出現了!他真的出現了!”

  傅仲禮直接關掉電台。

  “還有多久到?”傅老偏頭看著窗外。

  “還有十多分鍾,不過那條路此時車輛很多,估計到前麵的路口就要下來徒步了。”傅斯年解釋。

  “好。”

  “晚晚並沒什麽事,你們別太擔心。”傅仲禮看向後側的人,不過沒親眼看到,說話總歸沒有什麽底氣。

  **

  此時的醫院外,傅沉已經大步走了出來。

  身後隻跟了千江一人,手上的佛珠是漂亮的瑪瑙色,在一側的照明燈下,折射出漂亮的幽綠色光澤,將他眸子也襯出了半分琉璃色。

  他身後都是光,渾身竄著涼氣,滿目蕭瑟。

  “嚴叔。”瞧見嚴望川,他還是非常客氣的。

  不待他開口,傅沉已經回答了他心底的疑問,“晚晚無事,別擔心。”

  嚴望川點頭。

  最崩潰的莫過於在執勤的民警和保安,其實記者已經被嚴望川威懾住了,他們隻要此時把人群疏散就行,您怎麽又出來了啊。

  這特麽不是添亂嘛!

  果不其然,人群爆發出了激烈的聲音。

  此時外麵可不止有記者,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好事者,有些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趕來湊熱鬧,堵了半條路。

  “三爺,您現在出現,是證明宋小姐已經安然無恙?”

  有些記者比較識趣,不問別的,隻管宋風晚身體問題。

  不過人群中的討論聲卻越發激烈。

  “……我覺得就算宋小姐和蔣家兄弟有些什麽,三爺怕也不會承認吧,他們這群人還是要臉好麵子的,怎麽能承認這個。”

  “都是各玩各的,而且兩人隻是訂婚而已,等過些日子風聲過去了,解除婚約就行。”

  “那估計蔣家兄弟私底下會被三爺給弄死,三爺最近很照顧他們兄弟二人,很多生意都是和蔣家合作的,也太忘恩負義了。”

  “不過蔣二少風評本就極差啊,他以前可是孫芮的未婚夫,和她玩在一起的,有幾個好人。”

  ……

  傅沉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議論些什麽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因為提起宋風晚,男人原本冷冽的眉眼舒爾鬆弛了些,淡淡說了句。

  “我妻子一切安好,費心記掛了。”

  妻子?

  大晚上的,您在開什麽玩笑!

  我的天?

  您突然出現,冒出一個妻子,是在逗我們?

  可是傅沉眼神認真,完全不像在扯謊,他們這些人說話比記者還講究措辭用句,按理說,他會說晚晚或者未婚妻,怎麽可能會犯低級錯誤,說妻子?

  人群中炸了!

  網絡上也炸了!

  此時才有網友不知從哪裏挖墳,從某個小論壇上截了個圖出來。

  這是幾個月前的圖,某個人自稱目睹了傅沉與宋風晚出入民政局,當時他說完,壓根沒人信,畢竟這麽大的事,不可能半點風聲沒有。

  所以這個帖子當時沉了下去,此時傅沉親口承認,才有人跑去挖墳,說這才是大佬。

  而那個樓主也直接回複了一些網友的留言。

  “人家宋風晚到法定結婚年紀了,別特麽總把人當小孩子,人家是合規合法領證,某些醋酸的檸檬精都閉嘴吧!”

  “我真的就是親眼看到,現在三爺也認了,這就是事實。”

  “別人就是生一個籃球隊,和你們有關係嘛!”

  ……

  既然傅沉主動爆了,此時才有工作人員爆料,說親自接待了他們,並且說兩人比想的更加nice,不僅全程友好,離開之前,還給他們發了喜糖。

  不過人家低調,他們也不可能曝光別人隱私,希望有些網友嘴下留德。

  宋風晚懷孕風波尚未證實,傅三爺領證的消息已經瞬間引爆了所有論壇。

  就在各家媒體顯神通的時候,餘漫兮發了一條微博。

  【晚晚怕是最年輕的奶奶了吧。】

  還配了一張照片,上麵是宋風晚抱孩子的畫麵,雖然還的臉用一朵花遮住了,大家都猜得出來,肯定是她女兒。

  而奶奶一個稱呼,間接佐證了她與傅沉實質婚姻的關係。

  段林白也隨即轉發了一條。

  他們兩個人在網上粉絲很多,消息很快就擴散開來。

  不過段林白的粉絲素來有毒,居然留言說:

  【段哥哥,三爺都結婚了,你和許醫生什麽時候才能辦點正事啊。】

  【你可以領證結婚了。】

  【少管別人的事,管好你自己不行嗎?什麽時候才能看到你抱孩子的照片啊。】

  ……

  段林白差點嘔死,這群智障,媽的,老子剛準備煽情一下,準備發一條傅三和小嫂子感天動地的愛情,被這群人鬧得半點心情都沒有。

  許佳木此時也在回複消息,多是一些交好的同事,有點八卦,私下打聽消息,她也大方回應了,並且說他們感情非常好。

  “林白……”

  “什麽?”

  “粉絲隨主!”

  段林白愣了下,真特麽是自己親媳婦兒!

  他剛在心底說這都是哪裏來的粉絲,她就冒了一句,簡直打擊得他體無完膚。

  ……

  此時傅沉還站在外麵,絲毫不知道自己一個稱呼,已經足夠引爆熱潮。

  蔣端硯還站在窗邊,從他角度看過去,傅沉隻是一個黑點,他站在醫院大門內,與記者中間好似隔了一條鴻溝……

  獨自麵對的千軍萬馬,不驚不懼!

  而他要守護的,也就一個心愛之人。

  他是佩服傅沉的,此時流言漫天,而他選擇的不是逃避,亦或是高強壓製,而是直麵所一切。

  這才是爺們兒!

  有膽識,夠擔當。

  記者都覺得今晚的瓜太大了。

  有人顫著嗓子求證,“那……宋小姐懷孕是真的?”

  傅沉看著他,瞳孔被閃光燈襯得火光灼灼……

  “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提起孩子,眾人都覺得,他語氣似乎都變得柔和了些許。

  傅沉是個極少回答記者問題的人,他難得如此配合,有些記者就幹脆拋出了蔣家兄弟的問題。

  “那蔣家兄弟和宋小姐……”

  傅沉撩著眉眼看他。

  都說成魔成佛不過一念之間,說得大抵就是傅沉這樣的人,因為他挑眉抬眼的瞬間,眼底方才積蓄的那抹碎光,就好似被打碎的冰片……

  直逼人心!

  比這秋日的涼風還獵獵生寒。

  “你覺得可能嘛!”

  “你們知道自己在質疑的是誰嗎?”

  “她現在是我名正言順的傅夫人,不是誰都能妄加揣測的人!人是我選的,我信她……”

  “也愛她。”

  “我們是要一輩子的。”

  傅沉沒正麵回答他們的提問,因為沒必要,對於那些不信任你的人,你怕是此刻把DNA報告摔在他麵前,他也不會信。

  他這番話,算是徹底打動了不少人的心,尤其是部分女網友。

  又A又蘇,到底是人家老公啊。

  果然是最好的。

  也就嚴望川站在邊上,冷哼了一句。

  嘴上功夫倒是不錯。

  不過這種時候,傅沉可以站出來,將所有事情都解釋一番,已經是最好的公關方式,將能夠對宋風晚的傷害降到了最低點。

  喬艾芸此時也守在網絡前,看到傅沉這番話,加之幾分鍾前,嚴望川給自己發了信息,說宋風晚無事,這顆心才算踏實了一些。

  也是沒想到簡單一件事居然會惹來這麽大的風波。

  ……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她這般輕鬆的,最起碼此時的聶汐是渾身發涼的。

  警察剛從酒店撤出去,帶走了所有的監控錄像,並且對她進行了盤問,考慮她的身體問題,雖然問得問題不多,但是麵對警察,還是難免驚慌無措。

  考慮到她身體問題,警方從一開始,就排除了她的作案嫌疑,如果是用輪椅代步,宋風晚不可能沒有察覺。

  而且案發後,不好逃離現場。

  那麽傅三爺報警的時候,肯定也會直言犯案者。

  警察走後,她才得了消息,說傅沉已經對外公布已婚並且宋風晚懷孕的消息。

  這對她來說,無意於晴天霹靂!

  她這肚子裏的,可就是名正言順的傅家孫子,她大口喘息著,整個人腦袋都是放空的。

  “爺,所有警察都撤走了,賓客也都走了。”許家人敲開了許如海的房門。

  “嗯。”許如海摘了眼鏡,捏著眉心,“監控都處理幹淨了?”

  “很幹淨,警方查不出什麽的。”

  “難怪傅沉敢這麽大張旗鼓報警,居然領證了……”許如海深吸一口氣。

  “他們沒證據的,您放心。”

  許如海沒作聲,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揭過去,傅沉肯定還留了什麽?

  可他此時卻想不出他到底想幹嘛。

  “京寒川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和大小姐一起去三院了,應該是去探視了吧。”

  “讓人盯著,有什麽消息隨時告訴我!”

  許如海此時是恨透了聶汐這個蠢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計倆,這不是擺明給人家留了把柄,還把他給卷進去了。

  簡直蠢透了!

  不過此時兩人已經被綁在一條船上,他此時就是想把她按在水裏淹死,怕也遲了。

  **

  市三院門口

  傅沉一下子扔了幾個驚天消息,所有人都沒回過神,就聽到他說。

  “現在我妻子情況很好,但我也不希望被人騷擾,希望大家給我們留點空間,謝謝,失陪。”

  記者都沒回過神,傅沉居然轉身就要走!

  大家都有一肚子的問題,因為領證之後,估計結婚的事情就得提上日程了,大家都很關心這些,傅沉轉身要走,一大群記者就蜂擁而至……

  民警和保安根本攔不住!

  他們都覺得傅三爺這消息太勁爆,都很不能多八卦一些。

  他和宋風晚在一起,本就讓人大跌眼鏡,不少人看不好這一對,畢竟以前是自己侄子的未婚妻,現在好了,證扯了,孩子都特麽懷了……

  你倆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而此時負責調查宋風晚墜樓梯事件的警察也趕到了現場,瞧見這麽混亂的場麵,也是沒有辦法,隻能鳴笛示警,再出現短暫安靜時,領隊的人直接吼了一句!

  “你們現在已經構成了擾亂公共治安,誰再往前衝,全部都帶回去!”

  大家都是吃個瓜,八個卦,誰也不想去派出所走一遭啊,這才紛紛退了出去。

  這次負責人是翟隊長,原本這案子不歸他,隻是報案人特殊,局裏人說什麽,之前的一些關涉到傅三爺、宋風晚的事情,都是他負責的,還有點交情,就把他給推出去了。

  翟隊長也是一臉懵逼的!

  他原本是在休假的,工作辦案是天職,他沒辦法拒絕。

  可是傅三爺報的案子,實在讓人觸目驚心!

  【謀殺】啊!

  到底是誰這麽不開眼。

  可是走訪調查一圈,就算調了監控,連半個嫌疑人都沒鎖定,他們隻能到醫院,因為當時案發,在場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在這裏。

  沒想到剛來這裏,就碰到這麽多人聚眾,他這心底更是不爽!

  大晚上,真是閑的,回家追劇哄孩子不好嗎?跑這裏盯著人家媳婦兒幹嘛!

  就算宋風晚和蔣家兄弟真有一腿,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翟隊長一嗓子吼完,這人群算是徹底被震懾住了,誰都沒膽量挑釁警察,那些記者也都得到了猛料,各回各家開始趕稿子。

  他深吸一口氣,正打算朝醫院走去的時候,身側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飽經滄桑,卻仍舊聲若洪鍾般,還帶著些許笑意。

  “小夥子嗓門兒夠大的!”

  翟隊長一個轉身,差點嚇得半死。

  傅老……

  這老爺子從哪裏冒出來的!

  “傅……傅老。”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傅老雙手原本背在後麵,打量著他,“我都被你嚇了一跳。”

  “我這……”

  邊上一種警察差點笑出聲。

  翟隊長在他們隊內也是出了名的刺頭,有時候梗起來,誰拿他都沒辦法,不過破案率卻是市內都排的上名的,這又是辦案就需要一股子闖勁兒,所以他一直在重案一線工作。

  有時對誰都沒半點好臉色的,現在居然……

  害羞了!

  一個三十出頭的大漢,居然臉紅了!

  媽的,這絕壁是因為天太黑。

  “挺好的,你們這部門是為人民服務的,不過還是要具有威懾力才行。”傅老笑了笑,“別愣著了,一起進去吧,你們不是來辦案的?”

  “是。”翟隊長立刻招呼人,緊跟在他後麵。

  傅老卻轉過身,翟隊長身子立刻繃緊……

  四目相對,沒人說話!

  氣氛莫名有點詭異。

  翟隊長忽然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頭發,“其實您是我偶像……”

  傅老笑著,“謝謝,不過同誌,你別跟我這麽緊,我的老伴兒被你擠到後麵去了。”

  翟隊長一回頭,才發現傅老太太就在他後麵,當即臉都漲紅了的。

  滿眼都是自己偶像,哪裏能注意到別人啊。

  “對不起啊,我這……”翟隊長咳嗽著。

  “沒事沒事。”老太太笑著擺手。

  傅老拉著她,“這都一把年紀了,跟緊點,非得我拽著你才行啊……”

  眾人:怎麽感覺被喂了狗糧!

  周圍有記者,捕捉到傅家二老,不敢拍照,因為即使拍了,怕也不能見光,不過……三爺剛宣布領證有子,這做爸媽的也來秀恩愛?

  這家人怕是有毒吧!

  不過看他們的模樣,怕是早已知曉宋風晚懷孕了,忽然覺得之前那些流言蜚語,簡直就是笑話。

  ------題外話------

  為了盡量不卡這情節,這章提前發了,零點更新,是不是很棒……

  其實這個點,我還沒睡。

  依舊在爆肝存稿中。

  需要票票安慰呀~

  第812 傅老的深沉絕殺,晚晚對師兄表白(2更)

  市三院門口,今晚算是非常熱鬧了。

  連傅家二老都到了,兩人有專門的保鏢,這些記者,就是想采訪都無法近身,有個中年人隔著一段距離,喊了句:“傅老,恭喜。”

  傅老頓了下,還衝他頷首微笑,道了聲謝謝。

  這種骨子裏的教養,還真是沒法比擬。

  他被人尊崇愛戴,皆是有理由的。

  傅沉也沒想到父親會過來,連同嚴望川一起,都急忙過去迎接。

  “爸,不是讓您別過來?”

  而且此時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們就是擔心晚晚,想來看一眼而已。”老太太笑著。

  “那趕緊進去吧。”傅老伸手扶著自己母親。

  進入裏麵之前,傅老卻轉身對著此時還未散去的人群說了一段話。

  “感謝大家這麽晚還在外麵守著,我相信大家都是關心我們家,或者是關心我兒子兒媳的。”

  “他們很好,雖說有喜事應該與大家分享。”

  “隻是這是我們家的私事,結婚生子,這實屬正常,實在不想過分叨擾大家,占用大家時間,也不想因為家裏的事,過分占用公共資源,都這麽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天晚了,也冷了,回家都注意安全。”

  他說完,微微躬身,轉身拉著自己老伴往醫院走,與尋常老人並無兩樣。

  傅老這番話,才堪稱經典絕殺!

  這可把一群前來吃瓜八卦的記者給臊得無地自容了!

  他們就是來挖傅家隱私的,結果人家雲淡風輕說隻是不想叨擾占用大家時間,寬和大度。

  簡直是殺敵三千,不損分毫的典型。

  幾句話的殺傷力,可比直接威懾來的更加震撼。

  他們確實頭頂光環,但傅家自古低調,傅老這番話,合乎他們家的作風。

  而且這種話,無論誰說,就算是傅三爺,也達不到傅老造成的影響力,因為他足夠有分量,還能如此謙遜溫和。

  這一鞠躬,是謝謝他們關心,何嚐不是在打這些八卦者的臉。

  一番對比,雲泥高下……

  這臉簡直不要太疼。

  ……

  雖然記者沒拍照,不過有錄音在網上流傳,不少網友挖出了傅老以前與人辯論的光輝事跡,他是搞外交的,自然有不少精彩瞬間。

  甚至氣死賀家老爺子的事都被挖了出來。

  總之相當精彩!

  不少人說,語氣去推崇那些明星,這種博古通今的老一輩才是真的值得追隨崇拜,倒是給傅老圈了一票粉絲。

  有些厲害的,扒出了老爺子年輕時的照片,恨不能早生給五六十年啊。

  不過有些毒舌的網友直接說:

  “你早生五十年,也嫁不了傅老,他對老太太一見鍾情,據說是他追的人家,專情得很。”

  **

  不過網上的流言蜚語算是暫時被壓了下去,都是在討論傅沉與宋風晚領證懷孕,撇除了蔣家兄弟,剩下的也都是祝福之詞。

  而段林白趁此澄清了之前的事情,說出了那個驗孕棒的事情。

  眾人這才恍惚回神。

  原來是那時候就發現懷孕了,而且當時三爺與宋風晚確實出現在醫院中,這一切完全吻合上了。

  段林白心底想著:老子終於洗刷冤屈了,這群人還不得同情自己一波?

  沒想到下麵留言清一色都是:

  【段林白,好慘一男的!】

  段林白氣結,懶得理這群人。

  傅家二老到病房的時候,宋風晚還沒醒,他們並未久留,見了她的主治醫生。

  而許佳木和蔣家兄弟則是被警察帶到一邊,分開進行詢問。

  “後腰被撞了下,那邊有點嚴重,也導致孩子有點不穩,近期一定要好好休養,在醫院觀察一陣兒最好。”

  “晚晚沒事就好,這腰傷了,需要注意什麽嗎?”老太太追問。

  “這倒還好,主要是她太瘦了,所以撞到了骨頭,等明天再做個詳細點的檢查,應該沒太大問題,就是孩子太小,月份尚小,這個需要特別注意。”

  嚴望川在辦公室聽了一會兒,出去給喬艾芸打了個電話,就回到了病房,此時隻有傅沉在床邊守著,宋風晚也醒了。

  “嚴叔。”宋風晚嗓子眼有點幹,說話也是嘶啞不清。

  “我出去給她買點吃的,麻煩您陪她一下。”傅沉說著起身往外走。

  嚴望川極少與宋風晚獨處,坐在床邊,有點別扭。

  其實他和自己兒子相處也是這般模樣,隻是小嚴先森性子活絡,完全可以自嗨。

  “我想喝點水。”宋風晚啞著嗓子開口。

  嚴望川有點懵了,喝水?

  這是要扶她起來?

  喬艾芸以前坐月子的時候,嚴望川伺候過,先把床給搖起來,又扶住宋風晚的胳膊,將她扶起來。

  “我給你墊個枕頭,碰到傷口的話,和我說一下。”

  他動作很生硬,像是在嗬護什麽瓷娃娃。

  “好。”

  好不容易艱難給她扶起來,嚴望川才倒了杯水給她,畢竟是有孩子的人,也知道將水勾兌得溫和些。

  宋風晚接了水,溫在手心,抿了兩口,才覺得舒服了些。

  “給你媽打個電話吧,她很擔心你。”

  嚴望川始終學不會怎麽和她相處,就算這麽熟了,始終覺得有什麽地方是別扭的。

  宋風晚抿了抿嘴,“我剛才聽三哥說了。”

  “他說什麽了?”

  嚴望川一聽是傅沉,這兩色就不大好了,畢竟某人在他這裏,就沒留下過什麽好印象,就他的嘴,估計也說不出什麽好話。

  “他說你剛才在外麵維護我的話,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知道您是真心愛護我的,你和我媽也結婚這麽多年了,你真的很包容我,我被人欺負,也會第一時間出麵維護我……”

  嚴望川不太擅長應付這種,被她這番話,弄得莫名有些別扭。

  “其實有句話,我很早就想和您說了,原本是打算我和三哥結婚時再告訴您的,不過現在想提前和你說。”

  嚴望川似乎是猜到了些什麽。

  如說他心底沒期待是假的,不過有些事又勉強不來,隻是此時宋風晚突然這麽說,他的心裏莫名有點別扭上了……

  “其實在我心裏,早就把你當成爸爸了。”

  宋風晚聲音很輕,也是覺著不大好意思,說完就垂頭一個勁兒喝水。

  嚴望川咳嗽著,這耳朵莫名有些發熱,悶哼一聲,就無人再說話了。

  ……

  首先回來的是傅家二老,這進門,就覺得這兩人過分奇怪,一個努力灌水,一個使勁玩手機。

  嚴望川並不是低頭族,怎麽玩手機還能玩得這麽不亦樂乎?

  不多時,翟隊長就領著兩個警察進來,考慮到她的身體問題,著重問了幾個關鍵點。

  這個案子最後還是沒有任何進展,這讓翟隊長莫名有點喪氣。

  他還想在傅老麵前露個臉的,現在好了,估計這案子又得磨一陣兒了。

  **

  這一番折騰,轉眼已經入夜,傅沉留下陪床,其餘眾人都盡數離開,期間京寒川和許鳶飛來了一趟,不過太晚了,也沒久留。

  這一夜……終究是徹底沉寂下來。

  可是夜幕褪去,又怎麽會如此永遠平靜。

  雲錦首府內

  喬艾芸還未睡,等著嚴望川回來,與他一一說了宋風晚的事,方才安心。

  “你怎麽還不睡?”嚴望川目光落在自己兒子身上。

  “陪媽媽等你。”小嚴先森完全是自己睡不著。

  “我先哄他睡覺,待會兒回房再和你說正事。”嚴望川抱著小嚴先森就往房間走。

  其實宋風晚已經給喬艾芸打了電話,隻是此時已是深夜,她再往醫院跑,估計也打擾宋風晚休息。

  隻是當母親的,知道孩子出事,又怎麽可能安然睡覺,心底擔心著,還把宋風晚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準備明天一早就送過去。

  小嚴先森趴在嚴望川肩頭,“姐姐沒事嗎?是不是有人欺負她?”

  “等你長大了,要學會保護姐姐,知道麽?”

  小嚴先森似懂非懂點頭。

  到了睡前閱讀時間。

  按照以往的慣例,通常都是讀完,嚴望川嗬斥、強迫他閉眼睡覺。

  可是今天小嚴先森說:“不想睡,還不困。”

  “那我們繼續講故事。”

  小嚴先森仿佛受到了驚嚇,而且他臨走的時候,居然還破天荒揉了揉他的腦袋。

  爸爸今晚好反常,居然沒罵他煩人?

  他哪裏知道,嚴望川今天心情好,就算看他,也覺得分外可愛。

  ------題外話------

  師兄:現在覺得這小家夥還是蠻可愛的!

  小嚴先森:裹緊我的小被子。

  第813 病中亦溫情,狗糧管飽(3更)

  傅沉與宋風晚領證,並且懷孕的消息,一夜之間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昨夜太晚,大家不便發送祝福短信,隔天一早,宋風晚的手機已經就被各種電話和信息狂轟亂炸,這裏麵情緒最為激動的當屬胡心悅了。

  雖然她最近沒住校,但整天一起上課,也沒察覺到什麽異常啊。

  偷摸領證就罷了!

  怎麽連孩子都有了,還瞞得嚴嚴實實,簡直不夠意思。

  後來說請她吃飯,方才消停。

  隔天一早,天剛亮,喬艾芸就出現在了病房內。

  其實她四點多就起來燉湯了,在路上又給傅沉帶了份早餐。

  “芸姨,您怎麽來得這麽早。”

  傅沉昨天忙到後半夜,雖然靠著椅子眯了一會兒,不過宋風晚夜裏稍微翻身都能驚醒他,也是一宿未眠。

  “很累吧,你回去睡會兒,這裏我守著就行。”喬艾芸這心底對傅沉是越發滿意。

  “你下午不是還有個會要開?”宋風晚看向傅沉,十方幾分鍾前來過,說了近期的工作安排,因為事發突然,有些事情能往後推,也有一些是推脫不開的。

  傅沉應了聲。

  “那你回去睡會兒,下午忙完再來替我,有我在這裏,不用擔心。”喬艾芸將早餐遞上去,“吃完正好回去睡覺。”

  傅沉點頭,他的確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他出醫院的時候,還給家裏去了個電話,最近孫瓊華無事,就去醫院跑一趟,可能幾年前,傅聿修解除婚約,兩家人都沒想過,有一天居然能這麽聊天吧。

  **

  傅沉回家後,基本也沒閑著,他需要將接下來的工作都安排好,連中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公司開會。

  此時整個公司的員工都炸了。

  會議室內的一眾高管都忍不住八卦起來,開會前十多分鍾,十方提前過來,卻看到平均年齡都有四十多的一群管理層,居然圍在一起討論女人生孩子的問題。

  估計他們自己媳婦兒懷孕的時候,都沒這麽八卦興奮吧。

  “三爺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這次要是意外,估計還得過段時間才公布這樁喜事。”

  “本來我還以為是奉子成婚,不過聽段公子說得驗孕棒時間推測,應該是領證後發生的事。”

  “那就是合法持證上崗生孩子,以前都說三爺一直不找對象,個人問題是老大難,現在好了吧,去年宣布戀愛,立馬訂婚,這都不到一年,孩子都有了。”

  “根據我的推測,絕對是三爺主動要去領證的,我覺得宋小姐年紀還小,對領證這回事應該沒那麽上心。”

  “看不出來,三爺這麽急啊。”

  “你們猜三爺這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概率大?說起來傅家那一輩好像還沒女孩吧,各家都是男的。”

  ……

  十方也沒打斷他們的對話,還是頭一次見到一群老男人湊在一起八卦。

  傅沉進來後,大家紛紛道喜,他點著頭,然後……

  給所有人發了喜糖。

  “我代表我和我的妻子,謝謝大家的祝福。”

  這狗糧撒得妥妥的。

  而就在當天開會之後,他們公司還製定了新的作休時間,他們原本做五休二,現在改為休兩天半,對上班族來說,除卻漲工資發紅包,這是最高興的事了。

  宋風晚都把這項政策歸結為宋風晚懷孕了。

  都說她肚子裏的寶寶是福星。

  傅沉蹙著眉:

  發布休假的是他,和那個都沒成型的孩子有什麽關係?

  十方本來以為,他家三爺在公司秀了一波之後,也該去醫院了吧,沒想到他說要去京大美院。

  他過來,是和學校老師商量宋風晚的事,無非是關於上課一類。

  這些事其實誰過來都能處理,傅沉卻要親自過來。

  順便給宋風晚的同學帶了喜糖……

  當天下午就有美院學生在朋友圈和微博曬圖,說喜糖超級好吃,而且傅三爺親自送來的,惹來不少吃瓜群眾的嫉妒。

  這波操作恩愛有點秀。

  而且全程都是傅三爺一個人完成的,一個人還能到處撒狗糧也是絕了。

  隻怪傅沉和宋風晚極少這麽高調,忽然這麽明目張膽開始虐狗,大家一時都有些吃不消。

  這波狗糧……

  絕壁管飽。

  **

  宋風晚住院這幾天,晚上幾乎都是傅沉陪著,隻是她後腰被撞了下,一直沒過分親近。

  這天喬艾芸等人剛離開,宋風晚簡單洗了下身子側身躺在病床上,傅沉坐在另一側,電腦放置在他的膝蓋上,屏幕光線將他的臉襯得有些冷清。

  “還不睡?是不是吵到你了。”傅沉撩著眉眼,笑著看她。

  “不是,就想看看你。”宋風晚單手撐著腦袋,端詳得極其認真,“還要忙很久?”

  “沒什麽事,你要困了,我關燈讓你睡。”

  此時醫院已經非常安靜。

  宋風晚點頭,傅沉則躺在了她一側的另一張床上,這是供家屬陪床用的,很窄小,傅沉手長腳長,看他睡覺姿勢也知道極不舒服。

  黑暗中,月光將病房照得透亮……

  “三哥……”

  “嗯?”

  “你過來睡吧。”

  傅沉笑了下,“怎麽了?”

  “想抱抱你……”

  黑暗中,這個角度,她的臉被月光稱出一個輪廓,不大清晰,配著她細細小小的聲音,狠狠鑽進了傅沉的心底。

  “你腰那裏有傷。”

  “小心點就行,想你了。”

  小姑娘聲音過於溫柔癡纏,傅沉哪裏受得住這個。

  沉默一會兒,還是起身走過去,想開了她的被子,小心翼翼躺進去,合著衣服,小心避開後背的患處,將人摟在懷裏。

  “當真受不了你,怎麽突然這麽愛撒嬌了。”

  “不是說,懷孕了會比較嬌氣嘛。”宋風晚往他懷裏拱了拱。

  傅沉緩緩伸手,撫上她的臉,將落在她臉上的頭發一點點別在耳後,呼吸溫暖,帶著一絲癡纏。

  他偏頭,輕柔吻住她的額角……

  病中溫情,大體說得也是如此。

  畢竟宋風晚身體情況擺在那裏,傅沉也不會做出什麽逾越的舉動,隻是許久沒這般親近,難免有些忘乎所以。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醫院的病床並不若家裏的床牢靠,這稍微扭動一下,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弄得傅沉很是尷尬!

  他壓根什麽都沒做啊,就是翻個身,調整一下睡姿也能響成這樣?

  *

  所以隔天喬艾芸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宋風晚嘴是紅腫的。

  這兩個人真是……

  “那個……咳咳。”宋風晚咳嗽著,“這個其實是我自己……”

  “你自己咬的?我知道。”喬艾芸直言。

  惹得宋風晚登時紅了臉。

  “剛才我和醫生聊了一下,明天就能出院了。”喬艾芸笑道,回家後,照顧起來也方便。

  “嗯。”

  宋風晚此時已經沒什麽大礙,吃了早餐後,就在喬艾芸陪同下,在醫院裏溜達了一圈。

  今天就像是約好的,段林白過來不久,許鳶飛和京寒川也到了,還給她送了點甜點,她也是有點纏了,就轉身往回走。

  “就算是餓了,也得注意不要過分貪吃,要注意營養均衡。”喬艾芸有時候覺得傅沉太縱容她了。

  她最近喜歡吃果脯,還是那種特酸的,傅沉給她買了,吃幾顆解解饞就罷了,她吃了一盒,傅沉居然也由著她。

  “我知道。”宋風晚不走心的答應著,想早點回去吃甜點。

  隻是回到病房後,才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段林白居然和許鳶飛吵起來了……

  許堯和蔣二少也在,這兩人肯定是各自站隊的,差點直接下手擰巴起來,蔣二少就是個繡花枕頭,壓根打不過他,可是嘴上不饒人,還不斷出言挑釁。

  整個病房內,硝煙彌漫。

  宋風晚站在門口,一臉懵逼。

  這到底是怎麽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我為毛要一直挖坑,現在填坑真的是……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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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4 段浪逼問許鳶飛,與六爺翻臉?

  市三院病房內

  宋風晚未回來前,房間裏隻有傅沉在處理公司事務,段林白推門進來時,後麵還跟著蔣二少,手中抱著一大束百合花。

  傅沉撩著眉眼打量著兩個人。

  段林白最近不知怎麽的,穿衣風格大變,開始走簡潔風,反倒是這個蔣奕晗,開始走他的老路子,穿得浮誇又造作。

  主要是足夠自信,整個醫院,他估計覺得自己就是最靚的那個仔了吧。

  說摔了腦袋,說是有輕微腦震蕩,蔣端硯還讓他去做了CT,核磁共振一類的。

  某人不樂意。

  蔣端硯直接來了句:“本來就夠蠢了,我怕再給你摔成智障。”

  某人炸了,愣是不肯去檢查。

  蔣端硯也是厲害的主,“行啊,你不去?那我讓人綁你過去,反正丟臉的又不是我。”

  蔣二少懵逼了,衝著他吼了一句,“我特麽是病人!”

  “我現在可以斷定,你腦子摔壞了。”

  ……

  蔣二少也在醫院住了兩天,當時無所事事,又不是斷手瘸腿,三不五時來宋風晚病房串門。

  你一個腦子有病的人,整天往婦科跑什麽?

  索性他住了兩天就被蔣端硯提溜走了,當時輿論雖然被壓下來,不過總有些不和諧的聲音,蔣端硯幹脆就以避風頭為由,將他強行留在家裏。

  今天也是頭一次出門,而且要來醫院探病,自然拾掇了一番。

  段林白看到他的時候,也是眉頭一挑。

  他們是去探病,你怎麽穿得和相親一樣?

  *

  隻是來的不湊巧,病房裏隻有傅沉一人。

  “小嫂子不在?”段林白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

  “出去遛彎了。”

  傅沉餘光瞥見蔣二少將自己帶來的百合放入一個花瓶中,還有模有樣的整理了一下花枝,方才滿意的坐到一邊。

  幾人剛隨意聊了幾句,病房門又被推開了。

  “六爺!”

  蔣二少一看到門口的男人,幾乎是本能的從椅子上蹭得站了起來,而他身後緊跟著許鳶飛和許堯,手中提著甜點和花束。

  “你們今天是約好了,都來得這麽早?”傅沉合上電腦,“晚晚出去了,很快回來,你們隨便坐。”

  十方原先是蹲在門口的,瞧著這麽多人過來,進來幫忙端茶倒水。

  其實宋風晚住院這段時間,許如海來過兩次,無非是對之前發生的事表示抱歉,送了些補品。

  “晚晚今天怎麽樣?”許鳶飛近來狀態不大好,許老至今昏迷未醒,她幾乎是在醫院住下了,眼尾有點紅,顯得非常憔悴。

  “還行,明天就能出院。”傅沉聲音如常,透著點寡淡。

  “那就好。”

  “許老身體如何了?”傅沉抄起手邊的佛珠,細細摩挲著。

  “還是老樣子,昨天夜裏醒了一次,後來又昏昏沉沉睡著了。”許鳶飛聲音透著些許無奈。

  “聽說你們家要舉行一次以慈善名義的齋宴晚會?”一直沒說話的段林白忽然開口。

  “嗯,大伯說做慈善,給爺爺積累點福澤,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

  其實無非是借著老爺子的名義,再搞一次聚會而已,因為上次的晚宴因為宋風晚的事,最終不歡而散,還弄得不少人被牽累調查。

  許如海回京第一場晚宴,鬧成這樣,肯定要找機會再辦一場的,大家心底都有數。

  “那天推小嫂子的凶手,警方那邊沒消息,你們家也沒有眉目?”段林白偏頭打量著許鳶飛。

  “一直在查。”

  這件事許鳶飛一直派人盯著,不過她精力有限,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不可能全身心放在追查凶手的事情上。

  “寒川,你那邊也是沒有消息?”段林白將目光投向京寒川。

  京寒川沒作聲。

  段林白聳肩,“你們兩家都找不到一個人?這人怕是有什麽通天的本事,在許家地盤上犯事,警察沒頭緒,你們也沒辦法,真特麽能耐!”

  “京許兩家……卻找不到一個傷害小嫂子的人!”

  “到底是找不到,還是不想找!”

  “沒空找凶手,有時間辦晚宴,嗬——也是挺逗的。”

  他這話透著一絲譏誚,聽得人莫名有些不舒服。

  京寒川與許鳶飛皆沒作聲,反而是許堯先聽不下去了。

  他本就是個急性子,脾氣特別燥。

  最近家裏發生了諸多事情,爺爺身體抱恙,許如海歸來,又是一副逼宮的模樣,他整個人神經都繃得很緊。

  被他這話一點,徹底炸了!

  “段林白,你特麽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不想找!”

  “許堯!”許鳶飛立刻攔住他,“你怎麽說話的!”

  “我說錯了嗎?你聽他那口氣,陰陽怪氣的,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找,需要說話這麽酸嗎?”許堯臉都漲紅了。

  蔣二少本來就是宋風晚的“腦殘粉”,凶手沒抓到他也挺急的。

  目前什麽都不知道,壓根沒法防備啊,這人就是站在她身後,都無從知曉,也很可怕。

  所以許堯炸了之後,他也跟著跳腳了。

  “這事兒本來就發生你們許家,你們家有多大的能耐大家心底都清楚,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半點消息都沒有,這話說出去誰信!”

  “你們兩家都找不到人,他是死了嗎?還是人間蒸發?”

  “還是你們壓根不想找?”

  許堯深吸一口氣,“臥槽,你幾個意思?說我們家包庇?”

  “難道不是?發生在你家地盤的事,半點痕跡找不到?這話鬼信啊。”蔣二少之前在外麵也是混子。

  說話語氣、神情,跋扈又乖張,恨不能讓人上去抽兩下。

  許堯算是被徹底惹怒了!

  “你少特麽血口噴人!”

  他這段時間也壓了不少火氣,幹脆一股腦兒的通通宣泄出來,抬腳就要踹他,卻被許鳶飛給攔下了。

  “許堯,你幹嘛!這裏是醫院,你給我冷靜點!”許鳶飛怒斥著。

  “你聽他說得屁話,說我們家包庇,你特麽把我們家當什麽人了?”

  “許家是怎麽發家的,還特麽需要我說?你們兩家,誰的屁股幹淨?”蔣二少說完,就感覺到一直垂眸沒說話的京寒川,忽然抬眸射向自己。

  手指輕輕摩挲著袖管,眉眼犀利,有那麽一瞬間,鋒芒外露。

  灼灼懾人。

  “蔣奕晗,你說什麽?”

  蔣二少說完,也是有些懵逼了。

  這種話私底下說說就罷了,但是攤上明麵兒,還是當著正主兒的麵說,不是緊趕著送死嘛!

  京寒川就是現在弄他,也是他該的,這種話打擊麵太廣。

  整個病房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一直沒說話的傅沉蹙眉說道,“大家都冷靜點吧。”

  蔣二少方才口不擇言,此時自然安靜如雞,不再開口挑釁,許堯深吸一口氣,甩開許鳶飛鉗製自己的手,“我們家又不是開警局的。”

  “你別說了!”許鳶飛拍著他的肩膀,“出去冷靜一下。”

  “我是來探病的,一大早受這氣,真特麽窩囊!”許堯要離開之前,也是心底有氣,抬手揮了一下桌邊的百合花。

  這讓蔣二少又跳腳了!

  “你走就走,手腳就不能幹淨點!”

  這話有點一語雙關的味道,不僅說他碰花的事,也暗諷了許家極有可能包庇了傷害宋風晚的人,更指許家不幹淨。

  “蔣奕晗,差不多就得了,這件事我們家確實沒及時給晚晚一個交代,這事我會負責,你也要學會適可而止。”許鳶飛出麵擋著許堯,也順帶警告了蔣二少。

  “段公子,這人是你帶來的,你也該管一下了。”

  十方站在熱水瓶邊,安靜看著發生的一切。

  怎麽好端端就吵起來了。

  不過京許兩家一起都沒查出傷害宋風晚的人,的確難以置信。

  他原想著段林白出麵,這事兒肯定就揭過去了,因為這群人中,他脾氣雖然耿直,卻一直充當調和劑一般的功能。

  誰曾想,段林白站起來的時候,隻說了一句:“你們許家的確手腳不幹淨。”

  許鳶飛當時臉色都變了。

  眼底方才的那點柔色,迅速崩裂,像是被揉碎的冰淩碎片般,滲出點點寒光。

  “段林白,晚晚這件事我們許家有愧,這點我說了會給交代,但是你後麵這句話,說了,就要負責。”

  “我們家不幹淨?”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段林白無所謂的聳肩,“我很清楚,你其身不正,又怎麽可能給我們找出凶手?”

  “你特麽說什麽呢!”許堯此時沒人攔著,直接衝過去,扯住了段林白的衣服。

  手指握拳,若是他再敢叫囂一句,隻怕這拳頭就要往他臉上砸了。

  “許堯!”京寒川起身,按住他的手腕,“鬆開!”

  “我知道這是你朋友,他們先挑釁你也看到了,宋風晚的事,我們家是有做得不夠的地方,但說我姐不幹淨是怎麽回事?”

  京寒川力氣太大,用著巧勁兒,迫使許堯不得不鬆開手。

  “再者說了,我們欠宋風晚一個交代,就算是不滿,那也是三爺的事,輪得到你多管閑事嗎?”

  “今天不要是不給我姐道歉,這事兒沒完!”

  “許堯!”京寒川沉聲道,“你少說幾句。”

  “怎麽著,你也站在他們那邊?事情到底怎麽發生的,你看得一清二楚,你特麽要是真偏幫你朋友,還特麽結什麽婚?”

  “你自己媳婦兒被人指責,你不知道說兩句啊!”

  許堯雙手掐腰,顯然被氣得不輕。

  京寒川看向段林白,“林白,凡事講證據。”

  “嗬——你京寒川做事素來看心情,現在和我講證據?”段林白這模樣,真能把人給活活氣死。

  十方一看這情形就不對勁了啊。

  怎麽段公子和六爺又正麵杠上了。

  再反觀自己三爺,還老神在在坐著,這一切究其根源是宋風晚遇襲的事,可是他所謂當事人家屬,卻完全置身事外?

  “我看宋風晚摔倒,到底是不是人為,這還得兩說。”許堯忽然冒出一句話。

  原本坐在一側的傅沉撩了下眉眼,“你是在說我妻子撒謊?”

  “自己摔下樓梯,說是被人推了?”

  “她這麽做到底圖什麽?還是說以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為賭注,故意破壞你大伯的宴會,給你們許家添堵?”

  “許堯!別說了。”許鳶飛深吸一口氣,他都在胡扯什麽啊。

  這不是純粹添亂嘛。

  段林白此時勾唇一笑,“我和小嫂子認識這麽多年,她什麽人品我很清楚,但是我和你姐認識時間不長,說真的,一直不是很了解。”

  “林白!”京寒川怒瞪著他。

  言語間,已經充斥著濃濃的警告。

  “你說話注意點。”

  “你不是要證據嘛,成啊!”

  段林白忽然從口袋裏翻出一張照片,直接朝著許鳶飛甩過去。

  照片沒重力,中途就飄飄落在了地上,正麵朝上,許堯眯著眼:“這是許東?”

  “認識就好。”段林白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又邪又乖張,“許大小姐,這人是跟著你的吧。”

  京寒川眯眼掃了眼照片。

  許鳶飛點頭,“是我的人。”

  “當初去許佳木家裏,冒充記者,造謠生事的就是他,許大小姐,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段林白這話說完,房間內所有人神色各異。

  十方站在一側,算是徹底懵逼了!

  許佳木家的那件事和許鳶飛有關?難怪段公子說話夾刀帶棍,明朝暗諷,居然還有暗藏的這等事?

  看這架勢,是準備開撕了?

  ------題外話------

  是不是越來越刺激了【捂臉】

  我隻能說,人家關係好著呢。

  第815 正麵開撕,兄弟反目決裂?(2更)

  段林白這話拋出來,許鳶飛瞳孔震顫,方才還叫囂著的許堯都懵逼了。

  他彎腰撿起照片,“單憑一張照片,能證明什麽?你這純粹是胡說八道,我姐不會做這種事的。”

  “需要我把許佳木父母叫過來指認?”段林白輕哂。

  “這事兒你們許家想查應該很輕鬆,到底是不是我汙蔑栽贓,你們可以去查。若是我說謊了,我公開道歉都成。”

  “前提是你們想查,如果和小嫂子的事一樣,估計也查不出什麽東西的!”

  “你……”許堯被他這話噎得臉都氣紅了,隻能捏著照片,看向自己姐姐,“最近好像沒怎麽看到許東。”

  許鳶飛咬了咬唇,“他前段時間離職了。”

  段林白點著頭,“真巧哈,都湊到一起了。”

  “林白,你語氣注意點,適可而止。”京寒川出聲。

  “這事兒沒發生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用這種輕飄飄的語氣說話,可你也該清楚,當時因為這件事,我和木子兩個人都經曆了些什麽?”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在背後搞我!”

  “後來我找到了,不過我忍了!許大小姐,你知道因為什麽嗎?”

  “就我這脾氣,我沒直接衝到你們許家質問,那都是看在寒川的麵子上,我喊你一聲嫂子,但你配嗎?”

  段林白既然敢甩照片出來,那必然是有實證,壓根不會怕他們查。

  他這幾句話,字句帶刺,都是往許鳶飛胸口戳。

  可許鳶飛此時過於被動,她幾乎沒辦法反駁。

  “這件事我隱忍不發,不過是想事情都過去了,何必再掀波瀾,我的脾氣寒川是很了解的,發生這麽大的事,我沒找你麻煩,沒說半個字……”

  “就該知道,我有多在乎我們之間這份感情!”

  “媽的,老子從小到大,什麽事都是按著性子來的,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

  “我都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太懂事了。”

  傅沉坐在一側,略微咳嗽了一下。

  十方則傻了眼。

  您這懟人懟一半,還誇獎自己一波?有這種操作?

  懂事?

  這個詞現在用合適嗎?

  “這事我確實不知道。”許鳶飛已經接過照片,最近家裏事情太多,不少人眼看著許老倒下,都紛紛另謀出路,許東不是第一個離開的。

  她最近忙得一團亂,哪裏顧得上這個,壓根沒放在心上。

  就連他去哪裏,要去幹什麽都沒過問。

  “你一句不知道,就想徹底擺脫幹係?這人是你的手下,他做什麽,能瞞得過你?你說自己不知情,這話未免太可笑了。”

  段林白這話說得也沒錯。

  人是聽她指揮的,他可以千裏迢迢跑到寧縣做出這種缺德事,她卻推說一概不知,而且隻是簡單幾句話,的確不能讓人信服。

  “我姐幹嘛要這麽做,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許堯直言。

  “其實你一直都瞧不起木子吧。”段林白看向許鳶飛,“從她去你家開始,你就沒正眼看過她。”

  “你應該不太希望,她這樣的人進入我們的圈子。”

  “從一開始,你就沒掩飾過對她的不喜,這種事,對你來說,簡單輕鬆不費力,你想搞死一個人,不是很容易?”

  許鳶飛深吸一口氣,“當初她來我家,第一次見麵,初印象確實不大好,那還不是因為她家裏人那種虛偽的作態。”

  這件事她不否認,她從一開始對許佳木那家子人就沒好感。

  “所以你讓人假扮記者,故意去搞破壞,也是覺得她的身份不配踏進這個圈子。”

  “段林白,真不是,這件事我壓根不知情,我肯定會去查的,你給我一點時間。”許鳶飛腦袋都大了。

  家裏的事一團糟,宋風晚的事沒解決,又蹦出了段林白的事……

  段林白輕笑,“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多長時間,給個時間吧。”

  “……”許鳶飛一怔。

  他們認識也有不短時間了,平素都是看他懟人,知道他咄咄逼人的時候非常強勢,可是真的自己麵對他,又是另外一番境遇。

  而且她怎麽都沒想過,今天到這裏,會和他們發生衝突,始料未及。

  “既然要解決,就把小嫂子的事情一並處理了。”段林白揉了下鼻子。

  “我本來也不想把這件事揭出來,一而再再而三,上回是我,這次就是傅家,我真的不知道,下一回,是不是就要輪到斯年的女兒了!”

  “事情過去這麽久了,半點進展沒有,說得過去嗎?”

  段林白聳肩,冷冷一笑。

  “我會去查,你冷靜點。”京寒川一直擋在兩人中間。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她身上,你告訴我,你會這麽冷靜?怕是早就把那人揪出來丟去喂魚了。”

  段林白這模樣,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處理問題不需要時間?”

  “之前給過你們時間啊,小嫂子的事有交代嗎?”

  兩人相對而站,互不退步,這讓整個病房的氣氛都變得焦灼起來。

  十方深吸一口氣,整個空氣都好似燃著火苗,稍微碰觸。

  就能爆發一場大戰。

  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京許兩家就算再有實力,段家也是樹大根深,段林白若是執意硬剛,最終結果,隻會兩敗俱傷。

  蔣二少此時站在邊上,也是一臉懵逼狀的。

  其實本來就是一點小衝突,怎麽這個坑越挖越大,卷進去這麽多人?

  而且這態勢,好像完全控製不住了啊。

  “其實這件事我查了,的確是那個叫許東的人幹的,證據什麽的,我這裏也有,我隻是一直沒說。”段林白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寒川,咱們這麽多年朋友,你知道我的。”

  “我這人平素是有點無法無天,但是大是大非麵前,我還是有分寸的,沒有鐵證我不會指證她。”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你說怎麽辦吧,你是看證據,還是隻信自己媳婦兒,一定要護著她?”

  “如果你真是……”段林白聳肩,“我覺得,我們兄弟之間,怕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林白。”傅沉起身。

  “傅三,你就不想許家給小嫂子一個交代,當天那是沒出事,但凡出點意外,誰特麽能負這個責任!”段林白冷笑著。

  “我們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真的要這麽不依不饒?”許堯急眼了。

  段林白忽然拋出這個問題,他們都是懵逼傻眼的,壓根沒回過神,完全就是被他壓著打,此時心底也是憋屈得要命。

  “這是你們許家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怎麽就變成我們不依不饒了,你這話說的真特麽搞笑了。”蔣二少冷笑著。

  “我和你說話了沒?”

  “做錯事還敢這麽囂張的,也是沒誰了。”

  “你再說一句?”

  “我就說了怎麽著了。”

  ……

  這兩人都是個急脾氣的,一言不合,就要直接上手了,十方立刻上去,一把攔住了許堯,饒是如此,因為他身手好,蔣二少腦袋還是被拍了一下。

  他後腦勺血瘀未消,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特麽打我頭?”

  “我還要打你臉呢!”許堯竭力掙脫著束縛。

  外麵的京家人也跟了進來,將兩個人攔住。

  *

  所以宋風晚散步回來,就看到了這般劍拔弩張的一幕,也是一臉錯愕,大家彼此感情都很好,怎麽突然就……

  這個樓層是VIP間,一個樓層也沒住幾個人,就算這邊在鬧,也沒更多的人圍觀,就是一些醫護人員在外麵指指點點。

  隻是一群神仙打架,他們也沒辦法啊。

  “這是怎麽了?”喬艾芸開口。

  許是看到有長輩來了,一群人才算是鬆了手,停止了爭戈。

  “發生什麽事了?”喬艾芸對他們一群人都不太熟,但也能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沒事,就是有點小摩擦。”段林白咳嗽著,“他們兩個人鬧著玩呢。”

  “是嗎?”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們剛才是真的想動手的。

  而且……

  蔣二少臉上挨了一拳,嘴角開裂,正捂著臉,疼得齜牙咧嘴,都流血了,還是鬧著玩?

  “晚晚,我給你帶了點吃的,最近太忙了,也沒更多時間來看你。”許鳶飛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起來就好似之前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

  “沒關係,許爺爺身體還好吧。”

  “老樣子。”許鳶飛抿了抿嘴,“我那邊醫院還有事,得先走了。”

  “送你吧。”宋風晚察覺到她的異樣,也想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不需要,你好好歇著,我改天再來看你。”許鳶飛說完又看了眼段林白,“等我消息吧。”

  許鳶飛一走,許堯自然緊跟著,京寒川與宋風晚、喬艾芸打了招呼,看向段林白,“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說完就走了出去,京許兩人離開,病房也氣氛似乎稍微緩和了些,方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態勢也消失了。

  “我去送送吧。”喬艾芸禮貌性的追了出去,將他們送到電梯口。

  她一離開,段林白就拍了下蔣二少!

  “瞧你那沒用的樣子,他被人攔著,還能給你一拳?你特麽不會躲啊?”

  蔣二少揉了揉臉,“我這三腳貓的手腳,你又不是不知道,得虧有人攔著他,要不然,我特麽肯定要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太特麽狠了!”

  “你丫活該,打不過人家,你挑釁他幹嘛!”

  “……”

  蔣二少懵逼了,其實說到底,都是段林白先挑起的事兒,怎麽被打得是他?莫名其妙啊。

  “到底怎麽了?好端端打什麽架?”宋風晚還是一臉懵。

  “沒事。”傅沉輕描淡寫,好像方才的劍拔弩張,完全沒發生一樣。

  宋風晚抿了抿嘴,打算等沒人再細問他,就沒深究。

  **

  而另一側,一直盯著醫院這邊的人,也如實將這一情況匯報給了許如海。

  “動手了?”許如海眯著眼。

  “原來段公子早就查到許東了,就是一直沒發作,這次算是徹底爆發了,他說是大小姐指使的,小爺就炸了,直接把人給揍了。”

  “後來呢?”

  “宋風晚回去之後,一群人就不歡而散了。”

  “傅沉那邊什麽態度?”

  “應該是向著段公子的,畢竟宋風晚出事,一直沒消息,他心底肯定也有想法,一直都沒六爺聯係,而且……”

  “什麽?”

  “宋風晚明天出院,段林白攢局,叫了傅斯年夫婦,唯獨沒喊六爺和大小姐。”

  “那……”許如海剛想說些什麽,餘光瞥見許堯怒意橫沉的衝進了客廳,抬手讓他下去。

  “你怎麽了?不是去醫院?”

  “被我姐趕回來了,還讓我麵壁思過,做錯事的又不是我。”許堯氣哼哼的。

  “你在說什麽?”

  “沒事,我先去上樓了。”許堯氣呼呼的往樓上跑。

  而此時許家人壓低聲音說了句,“段公子在社交平台公開喊話了。”

  “嗯?”許如海蹙眉,鬧得這麽大?

  那人拿著手機過去,段林白通過微博發了一條信息。

  【都說我為兄弟兩肋插刀,可是被兄弟插兩刀,那是什麽滋味?老子就是眼瞎!】

  一時間,大家都在猜測,京城太子圈的這幾個人,是不是鬧掰了?到底發生什麽事,鬧得兄弟反目?

  ------題外話------

  晚晚小可愛真的是一臉懵逼:

  我就是出去遛個彎,怎麽天都變了。

  第816 找回場子,想顛了許家【爆更通知】

  段林白這番話,引發了大家的臆測,也將原本私事攤開,擺上了明麵兒。

  公開diss,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性子直,敢愛敢恨,所以這件是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圈外人可能不大了解他的圈子,可是圈內人都清楚,能與段林白稱兄道弟的不過三人。

  稍微排除一下就知道到底是和誰鬧矛盾了。

  可不就是京六爺。

  最近許家風波不斷,京寒川又是許家女婿,大家都猜想整件事源頭還是在許家,近期他還不斷出入醫院探望宋風晚,從側麵就能看出,三爺與他是一邊的。

  就是說……

  京六爺被擠出了小圈子?

  京城就這麽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和,甚至有傳言說,曾經動過手,反正各種流言漫天,隻是川北京家本就是大家諱言的,所以隻敢私下討論罷了。

  **

  川北京家

  深秋時節,落葉繽紛,池塘裏的殘葉清理了幾次,此時上麵還難免飄了些浮枝殘葉。

  外麵流言漫天,盛愛頤心底著急,京寒川朋友本就不多,若是傅沉等人與他不來往,怕是連夠上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她到後院的時候,卻瞧見自己兒子居然還在悠哉的釣魚,手邊放了一盤剝好的石榴籽,也是有閑心,一顆顆捏著往嘴裏送。

  別提多悠哉了。

  “你還有心思釣魚?”盛愛頤走過去,扯過他的魚竿,驚得水中的小魚四下逃竄。

  “不然幹嘛?”京寒川笑道。

  “你和傅沉、林白他們到底怎麽回事?”

  “您已經問過我幾次了,沒事。”京寒川回答得隨心。

  “你少來唬我,我之前打電話去傅家,本想去看看宋風晚,傅沉卻推說有事,沒辦法見麵,那小子可從來沒拒絕過我?”

  盛愛頤也不是傻子,“你們從小一起玩,他們幾個也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什麽脾性我還不了解?”

  “你們可從沒吵過架啊?這次是出什麽事了?真的是因為許家?”

  京寒川手指撥弄著暗紅色的石榴籽,嘴角含笑,“媽,您想多了,我們又不是沒吵過架。”

  “這次不一樣,他們多久沒來家裏玩了?你不愛出門,傅家那對叔侄不提,段林白最起碼隔三差五就回來吧,他上回過來是什麽時候,你還記得嗎?”

  京寒川摩挲著石榴籽,沒搭腔。

  “你真是……”盛愛頤看他愣是不說話,又急又氣,“不管你了,你自己的事,你認真處理好,別把自己生活搞得一塌糊塗就行。”

  “嗯。”

  “許老身體還是老樣子,許家還搞齋宴?”盛愛頤靠在椅子上,“倒是真有閑心。”

  “我看啊,許老一旦出事,許家亂了,到時候我們京家也沒法抽身。”

  “這個許正風也真是……這種時候一直耗在醫院裏,沒有半分舉措,難不成真的打算看著許如海顛了許家?”

  京寒川嚼著石榴籽,對此事沒發表任何評論。

  “剛才許家來人,送了齋宴請帖,我問了一下,到時候傅沉、林白他們都會過去,你們要是真有什麽矛盾,就趁著這時候說開了。”

  “難不成正打算老死不相往來?”

  “如果有什麽誤會早點解開也好。”

  盛愛頤看他又開始裝死,歎了口氣,直接起身往回走。

  京寒川眯著眼,抬手拋了顆石榴籽進池塘,瞬間淹沒,悄無聲息的……

  可此時秋風乍起,吹皺一池水,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居然邀請了傅沉、段林白他們……

  這許如海當真是大膽啊。

  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隻怕顛了許家的不是他!

  **

  另一邊

  宋風晚正站在鏡子前試衣服,傅沉則站在一個衣架前,給她選了兩套禮服。

  “再去試試這個?”

  “三哥……”宋風晚有點無奈,都試很多套了。

  “累了?那歇會兒。”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你們和六爺到底怎麽回事?”宋風晚也不是傻子,這幾個人擺明是有矛盾了,偏生還瞞著自己。

  “能有什麽事啊?你別多想。”

  “那你告訴我,你最近在忙什麽?”宋風晚認真看著他,“整天坐在電腦前,應該不會是在忙公司的事吧,每次湊過去,你還不給我看。”

  “很快你就知道了。”

  “而且每天晚上我睡著,你是不是又出去了?”

  傅沉挑眉,“去書房而已,吵到你了?”

  宋風晚懷孕後,就明令禁止她熬夜了,不過傅沉手頭事情很多,有時候真的沒辦法那麽早入睡。

  “也不是,好像你走了之後,肚子有反應,有點想吐。”

  傅沉目光落在她幹癟的肚子上……

  自己一走,這小子是哪吒鬧海,想翻天不成?

  “再去試兩套衣服,過幾天要去許家參加齋宴。”

  “齋宴而已,穿得樸素些就行,不需要這些。”宋風晚蹙眉,他可從沒對自己著裝這麽上心過,恨不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次怎麽一反常態?

  傅沉笑著將衣服遞給她,把她推進了換衣間。

  要去找回場子,肯定得盛裝出席!

  ------題外話------

  【爆更通知】

  大家期待這麽久的爆更終於來啦~吼吼

  1、明天更新推遲到晚上十點以後,追文的小可愛注意時間。

  2、後天淩晨爆更,就是十一號淩晨,更新字數在十萬以上,真的爆肝存的稿子

  3、後麵情節真的很精彩噠,希望大家盡量不要養文跳訂,支持月初哈,麽麽噠

  第817 蓄勢:風雨欲來,風聲鶴唳

  一場秋雨後,許家的慈善齋宴也提上日程。

  許老昏迷,宋風晚懷孕出事,京圈的那幾位大佬分崩……給整個京城都籠上了一層陰影,大家說話做事無不謹小慎微,生怕出現半分差錯。

  其實此時有點要站隊的意思了,傅沉與段林白等人顯然是一個圈子的,可是討好他們,會不會間接得罪了京許兩家?

  大家不明緣由,不好明目張膽的討好某一方,弄得整個京圈都風聲鶴唳。

  此時

  宋風晚斜倚在傅沉身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他腕上的佛串。

  山中起濃霧,車子行進得非常緩慢,他們此番上山,是找普度大師合日子的,無非是為了婚禮事宜。

  其實傅沉本打算在年前完婚,日子也是之前就合好的,不過宋風晚出事之後,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也要養身子,婚禮進度就被耽擱了。

  所以要重新合算個好日子。

  山外濃秋,山裏似乎已入冬,剛下車就覺涼意滲滲。

  此時不是什麽重大節日,天又冷,壓根無人進山。

  所有進山的車子都是停在一處,開不到廟宇山門,所以他們剛下車,就瞥見了停車場內唯一停靠的兩輛黑色轎車,還有幾個人正站在一處抽煙嘮嗑。

  瞧著是傅沉的車,臉上莫名有些尷尬。

  “三、三爺……”

  京家人。

  “是六爺的車。”十方小聲說道。

  傅沉點著頭,牽著宋風晚就往山上走,“如果累了告訴我。”

  宋風晚抿了抿嘴,“你和六爺……”

  “過些日子禮服就做好了,到時候你先試試合不合身,現在還有時間修改。”

  宋風晚蹙眉,她是真搞不懂這幾個男人之間發生了什麽,都三十多的人了,居然和小孩子一樣,一言不合,還鬧絕交?

  幼不幼稚啊!

  她私底下問過許鳶飛,她說沒什麽事,讓她別擔心,可自從醫院事情之後,已經半個多月沒聯係了。

  就連原來熱鬧的群裏,也沒人聊天,冷冷清清。

  偶爾發個紅包,也沒幾個人互動,尤其是段林白,他一直擅長活躍氣氛,他不說話,這群就和死了一樣。

  到廟門的時候,恰好遇到整點敲鍾,鍾聲驚起一枝寒鴉,撲簌著飛向天空。

  往後院走,必經大殿,傅沉每次過來,都必須抽簽算一卦,當他們抽了簽往後麵走時,恰好遇到了京寒川和許鳶飛,同行的還有許堯。

  雙方碰麵,透著股尷尬。

  還是宋風晚先打了招呼,許鳶飛才衝她一笑。

  “這麽巧。”

  “你們過來是……”許鳶飛看似和往常一樣,可是視線卻從不在傅沉身上停留,顯然是在避忌什麽。

  “合日子。”

  “恭喜。”

  “那你們過來……”

  “給爺爺祈福。”

  “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了,我之前想定外賣,你的店一直關門,想約你,你又忙……”宋風晚直接走過去,挽著許鳶飛往另一側的售賣福牌的地方走,“三哥,你自己去吧,我想和許姐姐說會兒話。”

  “嗯。”傅沉沒阻止她,讓十方和千江盯著。

  他與京寒川隻是略微頷首,擦肩而過,沒有過多言語。

  傅沉進了普度大師房間,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普度大師伸手接過他的簽文。

  “這次求的是什麽?”

  “過幾日會發生一些事,我想問一下,能不能順順利利……”

  普度大師笑道,“三爺做事素來思慮周全,有哪次不成的?”

  傅沉隻是一笑。

  普度大師又從一側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他。

  “這是之前你要我給你合的日子,都在上麵了。”

  這紙條上有許多日期數字,不過其中一個用朱砂筆圈起來了,傅沉微微挑眉,“多謝大師。”

  普度大師有些無奈……

  這群混小子到底把他這裏當什麽地方了!

  情報中轉站?

  這一個個過來,盡是給他搞神秘,還弄得神秘兮兮的,難不成他們做事,還擔心有人監聽監視?和地下黨一樣。

  他一本本分分出家人,居然要幫他們打掩護?

  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簡直了。

  “大師,還有這個……”傅沉手中還有方才宋風晚求得一隻簽。

  “這是給孩子祈的吧。”普度大師一笑。

  “應該是。”

  “讓她安心,這孩子是命中注定要來的,肯定會平安順遂出生,他是你們兩個人命裏注定的人。”

  傅沉撩了下眉眼……

  怎麽非得扯上命中注定?

  其實之前宋風晚摔了一下,說是擔心孩子不穩,其實後來才發現,還是挺穩的!

  就是宋風晚傷了,孩子其實半點沒事,所謂少量出血,其實懷孕初期也很正常,並沒什麽大毛病。

  傅沉當時就覺得:這小東西,命這麽硬?

  *

  待傅沉出去後,幾人一同下山,因為醫院爭執的事,宋風晚至今不知情,所以幾人雖然相處尷尬,也沒有明麵兒上撕破臉皮,一起往山下走。

  宋風晚一直拉著許鳶飛在聊天,都是說些學校的事,幾乎全是女生才感興趣的話題,隻是山路走了一半,忽然扭頭看向後側的人。

  傅沉和京寒川雖然是並肩而行,卻像是兩個行屍走肉一樣,壓根不說話那種。

  這麽幼稚的?

  而許堯則無聊的折了樹枝,在後麵胡亂揮舞著。

  “你們不說話的?”宋風晚狐疑,“你們之間真的沒出問題?”

  “沒事,我們之間挺好的。”傅沉笑道,偏頭看向京寒川,“你說呢?”

  “是挺好。”

  “今天天氣還不錯。”

  “嗯。”

  然後就沒了。

  宋風晚差點笑哭,這兩個男人,是把她當傻子嘛,這還叫沒問題?

  而且今天……

  陰天大霧,這天氣叫不錯?

  有問題就有問題,還這麽忽悠她?

  宋風晚本想約許鳶飛吃飯的,不過她說還要去醫院,婉拒了,上車之後,傅沉看她氣哼哼的,笑著捏了下她的臉,“怎麽了,還氣著了?”

  “你們全部都有事瞞著我!”

  她又不傻。

  “對了,剛才你的簽文出來,說你肚子裏的小東西一定會平安出生的。”傅沉跳開話題。

  “小東西?”

  宋風晚哭笑不得,“哪裏有做父親的,這麽叫自己孩子的?”

  下山開車的是千江,十方坐在副駕,忍不住低聲笑著。

  小東西?

  難不成讓三爺喊寶寶?

  那畫麵也是……

  有點驚悚。

  ------題外話------

  更新啦,這麽晚啦,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等更呀,(#^,^#)

  今天三更一次性發哈,然後零點開始爆更

  【大家應該注意到書名改了,我真是……o(╥﹏╥)o,雖然我是取名廢,可還是覺得以前的好聽點,不過為了順應政策也是沒辦法啊】

  第818 各自籌謀,誰又算計了誰(2更)

  嶺南許家

  許鳶飛從山上下來,並未去醫院,而是直接回家,老爺子昏迷未醒,他若昏睡幾個月,也不可能許家幾個月不開灶,所以最近一直都是輪流在醫院照顧。

  今天她休息。

  “不來我家吃飯?”許鳶飛抿了抿嘴。

  “不了,和爸媽約好今晚回家,晚些聯係。”京寒川說著直接上車離開。

  許鳶飛盯著他車子離開,眼睛那抹光芒也逐漸消失。

  “臥槽,姐,他幾個意思啊?”許堯沒繃住,“自從上次醫院事情之後,他就有點莫名其妙的。”

  “他最近是不是故意冷落你?”

  “私底下和你吵架了嗎?”

  “沒有。”許鳶飛深吸一口氣,勉強從嘴角擠出一點笑意,“行了,趕緊回家吧,你在外麵吼什麽,不覺得丟人啊。”

  兩人剛進客廳,許堯自顧倒了杯水,杯子擲在桌上,哐當作響。

  “你看他那個態度,你們是沒辦酒,可已經領證了啊,當初領證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吧,現在是鬧哪樣?想離婚嘛!”

  “許堯!”許鳶飛嗬斥他,“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我本來就不喜歡他,他現在是不是後悔了,他後悔當初站在你這邊,沒選擇他的朋友?”

  “我看他根本就沒信任過你?”

  “我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男人沒得到你之前都是千好萬好,你看最近約他去醫院,他總是推三阻四的。”

  “而且我查過了,他壓根也沒事,就是在家釣魚,難不成在他心裏,你還不如那幾池子的破魚重要?”

  ……

  “你們在吵吵什麽?”說話間,許如海從外麵走進來。

  “大伯。”許鳶飛略顯尷尬,隻是眼尾泛紅,顯然也是非常委屈。

  “出什麽事了?誰欺負你了?”許如海蹙眉,“你這是哭了?”

  “沒有。”許鳶飛抿了抿嘴。

  此時許舜欽也從樓上走下來,自從許老病危,他也沒離開過京城。

  “還不是那個京寒川?”許堯直言。

  “那小子幹嘛了?”許如海雖然戴著眼鏡,可是眼底卻有著藏不住的戾氣。

  “還不是得說到宋風晚摔下樓梯那件事……”

  “許堯,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許鳶飛阻止他。

  “幹嘛不讓我說,這件事藏在我心裏,都要把我給憋死了!”

  “讓他說!”許如海疾言。

  “事情是這樣的……”許堯就把發生的所有事給和盤托出,“……我特麽哪裏知道許東膽子這麽大,居然私下敢做這種事!”

  “最可氣的是,現在找不到他人,他家裏人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大伯,我跟你說,隻要讓我找到他在哪裏,咱們拉著他去找傅沉、段林白當麵對峙,他肯說實話,這件事和我姐無關,我打腫這些混蛋的臉!”

  “現在許佳木和宋風晚的事,都是半點眉目沒有,京寒川八成是覺得我姐說謊了,最近對她態度都大不如前!”

  “簡直混賬!”許如海原本還是做在沙發上的,被氣得一拍桌子站起來,“出了這麽大事,你們兩姐弟居然什麽都不說?這群人是真當我們許家人好欺負不成?”

  “大伯,本來就是我們欠了人家的。”許鳶飛咬著唇,“許東我一直在找,可是沒線索。”

  “宋風晚又是在我們家的地盤上出的事,接二連三,這就是我,心底肯定也要犯嘀咕的。”

  “我能理解他們。”

  其實所有事情線索都指向許家,而他們又無法自證清白,誰都會多想。

  “那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還有那個京寒川,當初娶你的時候,是怎麽和你爸保證的,現在你爸顧不上他,他就敢這麽妄為?”

  許如海冷哼著,像是被氣得不輕。

  “我們許家的孩子,可沒受過這份罪!”

  “京寒川這混賬東西,我早就看出來,他不是什麽良人。”

  “你這丫頭當時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就偷偷和他把證給扯了,現在他不信你,你倆之後打算怎麽辦?再偷摸給離了?”

  許鳶飛垂頭沒作聲。

  “大伯,我去和我爸說吧,也太欺負人了。”許堯最近都要被氣炸了。

  “你爸最近事情也很多,你們要找許東是吧……”許如海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我是想打這群人的臉,讓他們當眾給我姐道歉。”許堯叫囂著,氣得額頭上青筋都突突直跳,一副現在就要去找他們算賬的模樣。

  “這樣吧,我幫你們找。”

  許如海這話說完,站在一側,默不作聲的許舜欽眼梢一吊,也就短短一瞬。

  “大伯,您最好快點,過幾天齋宴上,那幾個人要是來了,我非得把許東拉出去和他們對峙。”

  許如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不會讓你們受半點委屈。”

  許鳶飛抿了抿唇,哽著嗓子點頭,“謝謝大伯。”

  “應該的,都上去休息一下吧。”

  ……

  姐弟兩上樓後,許舜欽深深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您做得夠多了,這群孩子已經被你分崩成這樣了,適可而止吧。”

  許如海好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自顧自的衝沸水泡茶。

  “非得讓他們公開撕破了臉,逼著京寒川離開鳶飛,你才甘心?”

  “你做得那些事我很清楚,許東在哪裏,怕沒人比你更清楚了。”

  “你找他出來?”

  許舜欽深吸口氣,“他如果指認鳶飛,那麽多人在場,京寒川還能同她在一起?”

  “就算他肯,京家那兩位肯?”

  “退一萬步,京家真的都無所謂,段家與傅家又會怎麽做?攪和得京圈一團亂,你就開心了?”

  許如海偏頭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像是我的兒子!不夠狠。”

  許舜欽沒作聲,轉身就往樓上走。

  “舜欽……”許如海叫住他,“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許舜欽腳步不停,徑直上樓。

  而此時有人走過來,說了今天上山發生的事。

  “宋風晚還不知情?”許如海蹙眉,難免那個丫頭還經常往這裏打電話。

  “應該是瞞著她的。”

  “傅沉和京寒川全程沒交流?”

  “沒有,而且兩人碰麵,氣氛也很古怪,回來的時候,六爺就給大小姐甩臉色看了,所以小爺才那般生氣。”

  “難怪了,那小子就是脾氣太急躁,藏不住事。”許如海低頭抿著茶。

  “那許東那邊……”

  “安排一下,等齋宴當天讓他露麵就好。”

  “好,那還要一直盯著他們?”

  “最近舉辦齋宴需要人手,不用在他們身上浪費人力了。”

  “我去安排。”

  許如海蹭著茶杯,心底一陣秋風從門外卷進來,他這心底莫名有些不踏實,可是他很了解這對姐弟,完全不似在做戲或者說謊。

  而那群人分崩也是眾所周知,過去這麽長時間,也是沒半點動靜,就是私下碰麵,也是沒什麽交流,明顯是徹底鬧掰了。

  在那之後傅沉過生日,私下小聚,都沒叫上京寒川,這似乎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真是太多心了。

  ……

  當天晚上,京寒川正在家裏做甜點,有人小跑進來,“六爺,外麵的蒼蠅都沒了。”

  “幹淨了?”

  “特別幹淨,都查過了。”

  “嗯。”

  “要不要通知一下他們……”京家人蹙著眉,這段時間也是過得憋屈。

  京寒川垂眸,調整著麵粉比例,總覺得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怎麽都沒許鳶飛的好吃,“不用管他們,又不是傻子,肯定自己能察覺的。”

  京家人點著頭。

  可是這還真的就蹦出了一個傻子。

  第819 月黑風高,戲精開會(3更)

  慈善齋宴前兩天,月黑風高

  宋風晚當時正靠在床邊惡補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各種育兒手冊,床頭堆了一整摞書。

  此時傅沉從書房回來,沒去洗澡,而是換了身衣服。

  “要出去?”宋風晚直起身子,盯著他看。

  “臨時有點事,馬上就回來。”

  宋風晚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出去做出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就是覺著他最近小秘密太多,而且對她藏著掖著,這讓她很是不爽。

  “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聊聊。”

  傅沉笑著親了下她的發頂,“乖點,很快回來。”

  每次宋風晚追問他事情,總是親幾下就把她給打發了。

  宋風晚也覺得自己實在不爭氣,這腦袋昏昏漲漲,就真的忘了,方才要問他什麽。難不成女人懷孕記憶裏真的會衰退?

  為了避免自己再忘記,她特意將事情寫在便簽上,貼在床頭。

  過了幾分鍾,傅沉出門,他沒開車,似乎是徒步去了某個地方。

  而喬艾芸抱著剛洗完澡的小嚴先森敲開了她的門,無非是詢問傅沉去向。

  “我想和姐姐睡。”小嚴先森掙紮著要上床,他現在隻穿了一條小內褲,上麵印著皮卡丘的圖案,扭著小屁股就往宋風晚被窩裏麵鑽。

  “小遲,你注意點,別壓著你姐姐。”

  “我知道,她肚子裏有小寶寶,我很有分寸的!”

  小嚴先森跟著嚴望川,別的東西沒學會,有分寸這話說得倒是十成像。

  喬艾芸無奈,嚴望川就是個標榜自己有分寸的人,結果做事還不是……

  算了,不提也罷!

  “媽,他今晚和我睡吧。”宋風晚本就喜歡小孩子,可能懷孕後,更加母愛泛濫,看著自己弟弟,更覺可愛。

  “那行,我把他衣服拿來,光不溜秋就往姐姐被窩裏麵鑽,也不害臊!”

  小嚴先森哪裏懂得這些,可勁兒往宋風晚身邊湊。

  喬艾芸又拿了一些睡前讀物過來,宋風晚給他讀故事,小家夥無聊了,到處勾勾扯扯,就把宋風晚的便簽扯下來,折了小飛機……

  **

  另一邊

  這一晚,沒月亮,夜深風高。

  傅沉抵達目的地,推開包廂房門時,入目就看到段林白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他身上還穿著印有字母的藍色睡衣,儼然是剛從被窩鑽出來。

  反觀對麵兩個人就很正常了。

  傅斯年穿得簡潔幹練,無聊在刷新聞。

  而某個京圈輿論風口浪尖的人,居然……

  在玩消消樂!

  “來了?”京寒川瞥了眼傅沉,垂眸,繼續他的消消樂。

  “我覺得咱們幾個特別適合搞地下工作。”段林白嗑著瓜子,“我說真的,上回我在醫院,演技是不是賊逼真?”

  “嗯,把鳶飛嚇著了。”京寒川蹙眉。

  主要是許鳶飛沒有心理準備,這莫名其妙被人連續潑髒水,還是好朋友,平時的好好先生,擱誰身上都得懵逼!

  這若換做別人,許鳶飛當時怕是已經動手了,偏生是段林白,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也隻能窩窩囊囊受著了。

  “我都覺得自己這演技,不進軍娛樂圈簡直可惜了。”段林白咋舌。

  “我要是演戲,哪兒還有那些流量的事兒啊。”

  “這什麽各大影帝,不是拿獎拿到手軟?”

  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嘴上黏了瓜子殼。”

  段林白怔了下,“你別這時候掃興,我跟你們說,這次出來,我可是偷偷摸摸,真和做賊一樣。”

  “我可把畢生所學的反偵察手段都用上了。”

  “我都佩服自己,我保證自己身後沒有尾巴。”

  傅沉坐到京寒川身側,“你沒把事情告訴他?”

  “嗯?”京寒川視線從消消樂善移開。

  “蒼蠅都撤走的事。”

  “忘記告訴他了。”京寒川說得很隨意。

  段林白有些懵逼了,“你是說,已經沒人跟著我了?”

  “前幾天撤走的。”

  “你特麽不早說,害得我還把自己偽裝得像個特工,整天出門還觀察周圍情況,你現在告訴我,早就撤了?”段林白懵逼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出小區的時候,還躲起來,四下張望,還避開了所有攝像頭!

  自認為自己是機智的一逼,聰明的要命。

  現在看來……

  和傻逼一樣!

  傅斯年咳嗽著,強忍著笑意,似乎已經可以腦補出段林白是怎麽走出小區的。

  “你不是說,自己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動特征,都撤走幾天了,你沒一點察覺?”京寒川挑眉。

  “我……”

  段林白氣結,狠狠嘬著瓜子,太生氣,還朝他身上扔了幾顆。

  “你丫絕壁是故意的,你這是報複,我那天也不是故意的啊,咱們都商量好了不是?我也不是故意吼嫂子的。”

  段林白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事情原委,京寒川就是故意不告訴他,讓他膽戰心驚的過日子。

  “可你嚇著她了。”京寒川說得理直氣壯。

  “那嫂子現在知道內情?”

  京寒川搖頭。

  “齋宴前和她說一下吧,不然這出戲不好唱。”傅沉說道。

  “我清楚。”京寒川點頭。

  “聽說你最近故意冷落人家,呦呦,你要是告訴她事情,我怕嫂子抽你。”段林白笑得幸災樂禍。

  京寒川瞟了他一眼,“快過冬了,我們家的魚正好缺魚肥。”

  段林白偃旗息鼓,盡拿這個嚇唬他,能不能有點新意。

  “不過他這盤棋下得夠大的,反正京圈亂了,他就可以順勢而起,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段林白低頭繼續嗑瓜子,“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著急跳腳的模樣了。”

  “不過傅三,你這招太特麽狠了,你怎麽能這麽絕?”

  “估計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下的套,被你反利用了。”

  傅沉隻是笑著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來而不往非禮也。”

  “推搡小嫂子的凶手,你找到了?”

  傅沉隻是一笑。

  這件事所有人都沒摻和,傅沉好像是事先知道了一些什麽,獨自調查的,半點風聲都沒透露。

  “這件事和許家有關係?”段林白挑眉。

  傅沉眯著眼,“反正他們啊……”

  “一個都逃不掉。”

  傅斯年坐在一側,低頭繼續刷新聞。

  那人就是太不長眼了,低估了他家三叔折騰人的手段,撞到了槍口上,反正他想算計誰,幾乎是一算一個準。

  過幾日,許家這慈善齋宴,怕是非常熱鬧了。

  有些人就是過分聰明,過於自信,可能也太低估了他們幾人之間的感情。

  那是真能豁出性命的交情,還真不是挑撥幾下就能成事的。

  而且……

  當時段林白向許鳶飛發難的時候,京寒川是完全不知情的,許多事,靠得真是信任和默契,就算沒有任何交流,也能猜到對方想做什麽……

  尤其是他家三叔和京寒川兩個人,這兩人以前互相鬥狠,對彼此過分了解!

  一個眼神交流,都能把人算計到死,更何況是目前這種情況。

  此時京寒川有電話打進來,“有事?”

  “許家小爺來了?正在家裏找你。”

  “許堯?”

  這小子最近對自己意見特別大,見麵都是愛答不理,怎麽大晚上去自己家裏了?

  “我馬上回去。”

  京寒川掛了電話,傅沉勾唇一笑。

  “就他的脾氣,怕是找你興師問罪的。”

  “你最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火了?”

  “所以他實在看不過眼,大晚上也要衝過去找你算賬?”

  京寒川看了傅沉一眼,“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了。”

  “什麽?”

  “之前在廟裏碰見,你和我說話時候那幾個問題,真的很尬。”

  傅沉:“……”

  段林白憋著笑,繼續看著兩人鬥狠,真是找到一點機會,就不放過對方。

  他忽然覺得,自己能如此健康的茁壯成長,也是當真不容易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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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近爆更熬夜,真的不知道過得什麽日子o(╥﹏╥)o

  好苦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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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0 六爺出軌?許堯作亂【爆更留言】

  川北京家

  京家大佬和盛愛頤皆不在家,出國探親,過兩日才回來,許堯此時正坐在客廳,靜等著京寒川歸來。

  這都夜裏十點多了,這廝到底幹嘛去了,深更半夜出去!

  今天許鳶飛在家做甜點,因為失神,被割了手,肯定也是想著京寒川數日的冷漠,心不在焉造成的。

  他姐在家如此失落,這混蛋,居然半夜還出去了?

  這麽晚不在家能幹嘛去!

  許堯徹底坐不住了。

  在一起,或者分開,好歹給個準話,一直吊著是幾個意思?

  他現在都不放心他姐自己出門,和失了魂兒一樣,所以一定要來京家問個清楚,結果這個點,這混蛋居然不在家!

  難不成是在外麵有人了?

  小朋友腦洞也是非常大了,而且越坐越是焦躁,腦子裏又開始胡思亂想,他甚至腦補出了京寒川此時摟著其他女人的畫麵。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沒一個好東西。”

  他捏著魚食,不停往魚缸裏投喂,京家人在邊上看著,都懵逼了,您自己也是男人啊,這饒是再生氣,也別把自己給帶進去吧。

  而且這魚已經喂過了,您再這麽喂下去,怕是要撐死了。

  可是許堯此時明顯在氣頭上,他們也不敢出生阻止,也隻能委屈幾條小魚讓他泄泄火了。

  許堯腦補能力非常強,瞬間就在腦海裏描繪出了一個回家的誘惑,臥槽,坐不住啊!

  他起身就往外走。

  “您要走?”京家人急忙跟上,心底竊喜,終於把這個小祖宗給盼走了。

  “幹嘛要走?”許堯今天是待定了,他倒想看看,這混蛋深更半夜到底去哪裏了,他也想看看,京寒川到底幾點才能回來。

  不過在客廳坐不住,就去後院溜達了一圈。

  此時月黑風高,加之天涼,後院隻有路燈泛著幽暗的光,倒是添了幾許淒涼冷清感,京家這塊地又是出了名的鬧鬼地方,需要莫名覺著後頸涼颼颼的。

  身後跟著京家人,他也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後麵都是一些魚塘,此時遠處有幾個池塘皆被填平了,用柵欄圍著,也不知搞什麽幺蛾子。

  他胡亂轉著,忽然瞄到了什麽好東西。

  “這個是什麽?”他指著放置在牆角的東西,似乎放置有些時候了,而且摸上去還有一層灰。

  “這是電魚用的,尋常池塘裏的魚養肥了,肯定都是要吃的,打撈不方便……”

  “電魚的?”許堯沒見過這東西,覺著稀奇,“我能試試?”

  “當然能,隻是這麽晚了,怕是不太安全。”

  這東西是不合法的,外麵是不許用的,他們是自家池塘,自家用而已。

  “沒關係,我動手能力很強。”

  許堯也是習拳腳長大的,你讓他解數學題可能不在行,舞刀弄槍倒是不在話下,京家人沒法子,隻能教他如何使用。

  他氣呼呼衝進來,京家此時又沒有能主事的,總得先穩住他啊,給他找點事做也好。

  免得來回亂竄,也不知要幹嘛,他們還得一直盯著。

  許堯最近積了太多火氣,莫名其妙被段林白懟了一通,這是最騷的操作就是在遊戲上還特麽把他拉黑了。

  難不成你把我拉黑了,小爺玩個遊戲,就找不到隊友了?

  不過沒有段林白組隊,他倒是真的沒贏過,而且總是匹配到一些小學生,這些孩子沒作業嘛,家長都不管管的?

  京寒川這混賬也不是個東西,在家釣魚都不陪他姐,等他把這一池子的魚都電暈了,看他還怎麽釣魚!

  他憋了一肚子火,現在算是找到一個宣泄口了。

  *

  京寒川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以後。

  剛到門口,就被人招呼著往後院走。

  “許堯人呢?”

  “就在後院?”

  “大晚上,他去後院幹嘛?”

  “就……”京家人難以啟齒。

  他們也不知道許堯動手能力這麽強,所以京寒川抵達後院的時候,某人已經抓了不少魚。

  看這模樣,是準備把他池子裏的這點魚都給屠戮殆盡了。

  晚上燈光很暗,他覺得……

  許堯有些麵目猙獰,這下子還是人嗎?

  得虧此時深秋,魚塘裏都是些成年魚,這要是初春,被他弄上來可都是些小魚苗啊。

  “六爺,您冷靜點,這可是許家小爺啊,您的小舅子。”

  “我知道!”

  京寒川冷哼著,要不是還知道他是誰,早就把他踹下去了。

  “呦,你回來啦!”

  許堯戰果頗豐,還手舞足蹈衝著京寒川炫耀。

  京寒川眯著眼,“你們覺得他這個樣子欠揍嗎?”

  京家人齊齊點頭。

  “我想打他。”

  眾人搖頭,不爽是一回事,可不能真動手。

  最近他們都看得出來,六爺和許鳶飛像是在冷戰,這要是再把許堯給得罪了,隻怕這兩人領了證,都沒舉行儀式同居過,就要離婚了。

  許堯盯著地上的魚,“你們把這些魚都處理一下,待會兒我都要帶走。”

  “這麽多魚您都帶走?”京家人詫異。

  “快過冬了,我奶奶愛吃醃過風幹的鹹魚,有問題嗎?”

  “沒問題!”

  京寒川深吸一口氣,“你不是找我有事?回屋說吧。”

  許堯拍了拍手,跟他進屋,走在後麵,還仔細打量著京寒川,甚至湊過去,還聞了下他身上的味道。

  他本來以為會有香水味,或者酒味兒,可怎麽都沒想到……

  會有瓜子味兒。

  還是五香瓜子!

  “你想幹嘛?”京寒川感覺到後麵人的鬼祟,一個轉身,許堯差點撞在他身上。

  “沒、沒事啊。”許堯有點心虛得咳嗽著,可立刻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一個有婦之夫,大半夜出門不在家,怎麽都不是他心虛啊。

  到了客廳後,京寒川衝了杯綠茶,遞給他,“這麽晚過來,有什麽事?”

  “那自然是有事找你。”許堯端著架子,“京寒川……你老實給我交代,這麽晚你幹嘛去了。”

  京家人都心頭一跳,京寒川?

  直呼其名的?

  許家小爺這麽燥的。

  “我和你姐已經領證了,你該叫我一聲姐夫。”京寒川蹙眉,小混蛋,當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兒。

  “你別糾結這個!我問你幹嘛去了。”

  “這個問題也很重要。”京寒川挑眉。

  “我問你幹嘛去了。”許堯氣結,京寒川永遠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真是氣死他了,從小就這個死樣子,所以他才從小就看他不順眼。

  “散心。”

  “嗑瓜子散心?”

  許堯說完,京家忽然有人繃不住笑出聲,嗑瓜子?他們家六爺可沒這個嗜好,八成是和被人一起蹭到了這個味兒。

  “不行嘛?”京寒川也沒反駁。

  “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其他女人了?”

  京寒川深吸一口氣,這孩子怕不是故意找打?

  “你半夜出去見女人,然後相約一起嗑瓜子?”

  許堯被一噎,“那你說,你是不是想和我姐離婚?你今天就給我一個痛快話,省得我姐在家天天和個怨婦一樣,她都受傷了,你還有心思嗑瓜子?心可真大!”

  “你要是不想過了,就趁早去離了。”

  “我姐不用你管!”

  “傷了?”京寒川眸子一縮。

  “大晚上還跑出去了,也不知幹嘛去了,這深更半夜的,她打電話給我說沒事,我就是有點擔心,你要是想離婚,就幹脆點,這麽耗著算怎麽回事啊。”

  許堯話剛說完,京寒川就抄了車鑰匙往外走。

  “噯——”許堯剛想追上去,就被京家人攔住了,“你們幹嘛?”

  “您的魚還沒處理好!”

  “……”

  而後,背魚回家的許堯,活像個魚販子!

  ------題外話------

  爆更開始啦,和上次爆更活動一樣,從11號到13號,持續三天,瀟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獎勵哈,獎勵會在三天後統一下發~

  【騰訊那邊因為沒法操作獎勵,實在抱歉了!】

  感謝這麽晚還在等著月初的小可愛麽,麽麽

  看文愉快,晚安鴨~

  第821 嚴家父子vs三爺,專克他的(2更)

  京家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

  傅沉等人隻知曉許堯大半夜跑去興師問罪了,就他的急脾氣,怕是會把京家掀了個底朝天,想到京寒川可能會吃癟,眾人隻覺好笑。

  他以前是瞧不上許堯的,甚至正眼都不看他,現在倒好!

  還真是因果輪回,應了那句話:

  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傅沉到家的時候,抬眼就瞧見臥室還亮著燈,秋風愈涼,他心底倒是一暖,家中有人的感覺,總歸是不一樣的。

  隻是他方才心底充容了一點暖意,結果一推開門,差點被某個黑麵煞神給驚著。

  嚴望川正坐在客廳裏!

  沒開電視,隻開了一點昏黃的小夜燈,襯得他整個人的五官愈發立體深刻,最主要的是……

  某人素來都是表情稀缺的主,此時整個人掩映在夜色中,無形中又放大了這種他身上的危險感。

  突然落入眼中……

  真的有點嚇人。

  “嚴先生?”

  傅沉毫無準備,即便此時臉上波瀾不驚,心底卻真被嚇得狠狠一跳,此時已是深夜,這大晚上不睡覺,坐在客廳也著實駭人。

  “去哪裏了?”嚴望川偏頭打量著他,似乎想從他身上探究出一點蛛絲馬跡。

  “見了林白,稍微聊了幾句。”傅沉擱了車鑰匙,換鞋,“您這麽晚還不睡?”

  “睡不著。”

  嚴望川是剛忙完,自從宋風晚說把他當爸爸之後,某人心底一直很高興。

  這傅沉深更半夜出門,總是不太正常的。

  據說女人孕期也是不少男人容易出軌的時間,他必須充分行使作為父親的職責,監督好這小子,一旦發現有什麽可疑舉動……

  那必然要直接扼殺在搖籃裏!

  他打量著傅沉,視線敏銳犀利,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而且這目光,活像是在審查犯人?

  嚴望川畢竟也是老江湖了,他若是出去不軌,總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相顧無言十幾秒後,他才重咳一聲,“晚晚懷孕了,你晚上盡量少出去,多在家陪她。”

  “這時候女人很容易沒有安全感。”

  傅沉此時才算明白嚴望川的真實意圖,笑著點頭,坐到了他的斜對角的單人沙發上,“我明白。”

  “若是她晚上但凡有點什麽不舒服,丈夫應該陪在身邊。”

  “嗯。”

  “不要想著趁著這時候出去鬼混,要是被我知道你讓她受委屈了,傅沉,我饒不過你……”

  傅沉隻是淡淡一笑,這些話,前段時間喬望北住在這時,已經旁敲側擊了他許多次。

  上次晚晚出事,喬家父子趕不及過來,因為事發過於突然,這兩人幾乎是輪番來警告他,讓他務必照顧好宋風晚,言語措辭,差不多已經是威脅了。

  “這段時間女人都很脆弱敏感,有時候可能會無理取鬧點,你要多包容。”

  傅沉挑眉:“無理取鬧?這是您的經驗之談?”

  難不成芸姨懷孕時候無理取鬧過?

  嚴望川挑眉,“安靜聽著!”

  這小子怎麽那麽多話!

  ……

  傅沉深更半夜在客廳裏,和嚴望川聊了很久,無非是關於女人孕期應該如何照顧體貼一類的話題,約莫淩晨一點,他才揮了下手,放傅沉離開。

  他不太擅長言辭,不過說的話傅沉也都聽進去了,都是經驗之談,許多都非常實用。

  他雖然買了不少書,但是那些也都是紙上空談,哪兒有他的這般實在。

  傅沉揉了揉脖頸,推門進入臥室的時候,床頭落地台燈光線調到最暗,整個臥室都被籠上一層溫暖的柔黃色。

  自打宋風晚懷孕後,他們睡覺就沒關過燈,她經常起夜,有時意識朦朧,有時會磕著碰著,這燈基本就是長明的。

  他脫了衣服,簡單衝了個澡,掀開被子,手很熟稔的往她那邊摸去,準備將人摟進懷裏。

  隻是這一摸……

  傅沉被嚇得心頭一驚!

  這怎麽是張人臉!

  掀開被子的一瞬間,看到小嚴先森已經被他弄醒了。

  “姐夫!”小嚴先森睡覺很喜歡鑽被子,小小一個縮在宋風晚身下,被子隆起,看不出半點異狀。

  “你怎麽在這裏?”

  宋風晚此時也醒了,“小遲今晚跟我們睡,你怎麽回來這麽晚?”

  “方才看到嚴先生,又聊了會兒天。”

  傅沉蹙眉,這小子跟他們睡?

  這該怎麽睡?

  以前在喬家,小嚴先森也喜歡纏著他,不過那時候都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現在宋風晚在身邊,在他們夫妻兩人中間橫亙一個奶娃娃?

  “趕緊睡吧,晚安。”宋風晚迷迷瞪瞪的微微直起身子,親了他一口,又躺回被窩裏。

  “姐夫,趕緊睡吧。”小嚴先森毫不客氣的直接趴到了傅沉身上。

  傅沉深吸一口氣,罷了,還是睡吧。

  宋風晚睡覺是非常老實的,幾乎不動,可是小嚴先森非常鬧騰,傅沉擔心他碰到宋風晚,隻能把人摟在懷裏。

  說實在的……

  這對父子絕壁是來克他的!

  剛被他爸嚇了一跳,這一轉眼,兒子又來糾纏自己?

  大晚上的,就不能消停半分?

  最主要的是,隔天一大早,小嚴先森醒得早,傅沉習慣早起倒是無所謂,隻是吵吵的宋風晚沒時間睡懶覺罷了。

  “他昨晚睡覺還老實嗎?”喬艾芸笑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給他和宋風晚各自遞了杯溫牛奶。

  宋風晚睡得深沉,壓根不清楚,沒有發言權,可是唯一可以說話的傅沉還沒開口,小嚴先森就發話了。

  “其實睡得不太好!”

  “姐夫真的是……我都不知道他想幹嘛!”

  “一直摟著我,不讓我動彈,總是把我往我懷裏按,我都不想靠著他,那麽熱,他還非要摟著我。”

  “我都不知道,他這麽愛我。”

  傅沉眯著眼,沒作聲,心底卻在腹誹:

  這小子怕是皮癢了!

  宋風晚略微細想就明白其中的緣故,低頭悶笑出聲。

  “出去遛狗!”小嚴先森和傅心漢處得很好,早起就要帶狗子出去跑一圈,“姐夫,你跟我一起吧。”

  傅沉悻悻笑著!

  這是出去遛狗?

  分明是一手遛狗,一手遛孩子。

  傅沉莫名想到,等自己孩子出生,莫不是也要過這種日子?

  不過既然是自己親生的,這若是有什麽地方不滿意,總可以上手,這小舅子的話,不能說重話,無法打罵,也隻能忍了。

  未出生的傅寶寶:【瑟瑟發抖】

  **

  另一邊,嶺南許家

  許鳶飛隔天一早才回家,當天許正風、許如海皆在家,正在商量慈善齋宴的事情,看到她眼睛紅腫著回來,都是眉頭直皺。

  “出什麽事了?”

  “天太冷了,眼睛被風吹得難受。”許鳶飛悻悻笑著。

  “吃早飯?”許正風總覺得他很不對勁。

  “不吃了,我有點困。”

  許鳶飛說著就往樓上跑。

  “這孩子怎麽了?”許正風最近太忙,確實沒怎麽關心她,他偏頭看向後側的人,“去查一下小姐昨晚都幹嘛了?”

  很快就有消息反饋回來,說是去了某小區,應該是見了京寒川。

  “見京寒川?”許爺此時也沒心情吃早餐,“那估計是去兩人婚房那兒了。”

  “不過……”那人支支吾吾著。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今早是小姐自己出門開車回來的,六爺沒送她,小姐眼睛都是紅的。”

  “你說什麽?”許正風手指不安的叩著桌子,“他們最近關係是不是不大好?”

  “是有點。”

  “京家這小混蛋!知道我最近忙得沒空收拾他,就這麽囂張放肆,當初領證的時候,可不是這麽保證的,現在倒好,越亂越是會添亂!”

  許如海眯著眼,“小兩口吵架很正常,你也別幹涉太多。”

  “他們才領證多久啊,難不成是因為我們家的事,耽誤了兩人的婚事?還是因為我之前給他臉色看,這小子故意這時候冷落我女兒?”

  許正風越想越慪火。

  “你和弟妹結婚這麽多年,有時不也有點小摩擦,你得給他們時間自己解決。”許如海心底冷笑著。

  一大早紅著眼回來,這兩人關係到底惡劣到了什麽地步?

  “這不一樣,他們領了證,也沒住在一起,就這麽多矛盾,這要是真的搬到一起住,那還得了?”

  “不行,我得去找那臭小子好好談談。”

  許正風也顧不得吃早餐,一拍桌子,拿了外套就準備往外走。

  而此時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是許老身體有恙,兄弟兩人急忙往醫院走,隻能把教訓京寒川的事給擱置了。

  **

  川北京家

  京寒川隔天一早回來時,興致頗好得親自下廚做了早餐,整個人如沐春風。

  “昨晚許堯什麽時候離開的?”

  “您走後約莫一刻鍾後,那些魚都被他帶走了。”

  京寒川點著頭,隻是餘光一瞥,發現自己放置在客廳的魚缸裏……

  隻剩一條魚了。

  “那個是……”

  “昨天許家小爺過來,喂了不少魚食,我們在邊上也不好阻止,所以……”京家人咳嗽著,“撐死了幾條魚。”

  “幾條魚?”

  京寒川輕哂,這魚缸裏,有約莫十多隻魚,隻有一條了,這叫幾條!

  許堯這混小子!

  “對了,許老身體今早又反複了,不過沒大礙。”

  京寒川點著頭。

  此時距離許家的慈善齋宴,也就隻有兩天時間了。

  這邊的許鳶飛飛奔回樓上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準備出門去段氏集團的許舜欽,他手中提著公文包,正在鎖門……

  因為天冷,許鳶飛戴著圍巾口罩,此時跑到樓上,有些熱了,正忙著將圍巾摘下來,猝不及防撞到自己大哥,怔了下。

  “哥,早。”

  許鳶飛咳嗽著。

  “你的眼……”

  “有點迎風流淚。”許鳶飛悻悻笑著,“那我先回房了。”

  許舜欽點著頭,捏緊公文包。

  迎風流淚?

  那脖子上的齒印是誰咬的,他兀自一笑,隻覺得年輕人太能折騰。

  隻是轉念一想過些日子的齋宴,父親那般自信,終究是沒把這幾個孩子放在眼裏,可是此時的京城,早已不是三十年前的京城了。

  許舜欽胡亂想著,攥著包往樓下走。

  許鳶飛回到房間,摘了圍巾,脫了外套,照了下鏡子,才發現側頸處有咬痕,她臉蹭的一紅。

  不是讓他輕點,這人瘋了?

  這東西得用多少遮瑕才能蓋下去啊。

  想起昨夜和今早的瘋狂,許鳶飛仍舊覺得耳根發燙……都說小別勝新婚,這話半分不假,某人的確瘋了。

  這人平素越是禁欲寡淡,做起事來越是瘋狂。

  昨晚的事,分明不是那樣發展的,怎麽後來就……

  不過想起昨晚京寒川與自己說的事,許鳶飛再度陷入沉思。

  渾身像是被一股寒意籠罩著,渾身發涼。

  第822 六爺又蘇又A,想抱抱你(3更)

  許鳶飛思緒放空著,想著最近發生的諸多事,腦子亂糟糟的,直至一陣敲門聲打亂她的思緒。

  “姐——”許堯聲音。

  “怎麽了?”

  “你沒事吧?”許堯低聲詢問。

  “沒事啊。”

  “爺爺那邊有點情況,不過沒大礙,我去趟醫院,你在家好好休息。”許老住院這段期間,許堯似乎也比以前成熟許多。

  “好。”

  “……那個。”許堯支吾著,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如果京寒川要和你離婚,這種男人咱們不要也罷,反正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

  “你別怕,大不了我就照顧你一輩子,咱們一起生活。”

  “反正……你別為那個臭男人傷心難受了。”

  許鳶飛壓著聲音,悶聲笑著,“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你如果想吃外麵的東西,打電話給我,我幫你帶。”許堯在門口逗留了一兩分鍾,才歎了口氣離開。

  他是真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麽要談戀愛,是遊戲不好玩嗎?兩個人非得糾糾纏纏,要死要活的。

  許堯抓撓著頭發往樓下走,還叮囑家裏人,他姐要是有什麽異樣,一定要立刻打電話給她。

  他真的害怕,就他姐的狀態……

  很容易自尋短見!

  **

  其實昨晚京寒川聽說她受傷,還出門在外的時候,心頭狂跳,抄了車鑰匙就飛奔出去。

  他哪裏都沒去,直奔自己成年後,父母購置的那處小區,在樓下,並未看到任何煙火光亮,不過小區保安還是笑著與他打了招呼。

  “您夫人幾個小時前進去了。”

  許老身體還不若現在這般時,房子在進行裝修,此時大體已經裝潢好,隻是家具還沒來得及挑選,當時施工團隊要進入小區,需要保安行個方便,京寒川和許鳶飛曾一道給他們送了點喜糖。

  兩人長得又很出眾,保安對他們印象非常深刻。

  “她走了嗎?”

  “還沒。”

  “謝謝。”

  京寒川說著驅車往裏走。

  保安隻是一笑,這大半夜的,估摸著是小兩口吵架了,也沒放在心上。

  京寒川到樓上時,按下密碼鎖,迎麵就是一股子涼風,直麵的巨大落地窗,開了細縫,涼風灌進來,整個屋子沒有半點暖意。

  屋內沒有半點光亮,隻有窗簾被風掀開一角,遠處的萬家燈火落進來,才有幾許能見度。

  客廳茶幾上,魚缸內兩尾紅色金魚還在遊水,他眯著眼,看到玄關處許鳶飛換下的鞋子,才稍微鬆了口氣。

  待他關門進去,將窗戶合上,幾乎是摸著黑直接進了臥室。

  因為沒添置家具,可以很清晰看到屋內陳設,她不在客廳。

  臥室房門虛掩,他手指按在門上,門剛推開,迎麵一道黑影,他下意識往後閃躲,一陣頗為強勁的風從他臉上一掃而過。

  他還沒看清,整個人就被按在了牆上,而脖子處有冰涼的東西抵著。

  室內沒開燈,隻是呼吸吞吐間,許鳶飛還是分清麵前的人是誰。

  他身上氣息過於獨特……

  那是她最喜歡的。

  她手指略微一頓,稍微送了點力道。

  “怎麽是你。”

  “不希望見到我?”京寒川緊盯著麵前的人。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隻能依稀看到他的輪廓,還有灼灼的眼睛,黑暗中泛著一抹懾人的光澤。

  “是你不想見我吧,畢竟出了那麽多事。”許鳶飛心底亂糟糟的,所有證據指向許家,甚至指向她,而控訴的人,還是京寒川相交多年的好友,他夾在中間很難做。

  最近兩人之間也似乎出了什麽問題,若是京寒川來質問她,或者和她好好聊聊倒也還好。

  可他什麽都不說,他的確站在了自己這邊,甚至與傅沉等人劃清了界限,可是時間過去的越長,她還是找不出東西自證清白,就連誰推了宋風晚都沒線索,京寒川會怎麽想……

  他會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她腦子裏亂得很。

  許鳶飛心底想著,原本抵在他脖頸處的手,略微一鬆,剛要滑落,就被一雙溫熱的手給握住了。

  她今天做飯割了手,一根手指處貼了創口貼,他輕輕握住,在患處摩挲了兩下。

  “怎麽傷了?”

  “沒事。”

  許鳶飛再想抽出手的時候,某人力氣實在太大,她略微蹙眉,“京……唔——”

  下個瞬間,天旋地轉,兩個人的位置已經調轉。

  男人過於強勢,以至於她無法反抗,腦袋昏沉著……

  一吻結束,已然呼吸微喘。

  “沒有我在身邊,怎麽就照顧不好自己了。”京寒川摩挲著她的手指,習慣性的揉捏著她手背上的一點軟肉。

  “受傷了也不說?”

  “獨自跑來這邊做什麽?是不是想我了……”

  許鳶飛默然點頭,“想。”

  “最近這段時間……”京寒川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委屈你了。”

  許鳶飛心底一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京寒川簡單的將事情大概和她說了一下,許鳶飛原本已經有點懵了,被他接下來說得這番話更是驚得心頭直顫……

  “你是說……當初的所有事情,都是……”

  許鳶飛想起在醫院的時候,段林白對著他指責的那般模樣,忍不住發笑,“他怎麽不去演戲。”

  “他自己也說,自己若是去演戲,早就成影帝了。”

  京寒川低低笑著,“還氣著?”

  許鳶飛此時心頭一團亂,哪裏還想著生氣的事。

  夜色中,即使看不清她的臉,京寒川也知道她此時定然是有些無措的,略微歎了口氣,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賤人摟入懷裏。

  “過來,抱一下。”

  許鳶飛咬了咬唇,靠在他身上,良久無言。

  似乎隻要這麽挨著他,她那顆紊亂不安的心,就能徹底鬆弛下來。

  “京寒川……”

  “嗯?”

  “我以為,你真的會不要我。”

  京寒川笑了笑,“不會的……”

  “我一直覺得你可能不信我。”

  許鳶飛腦子亂哄哄的,許家是看似風平浪靜,可是她心底很清楚,隻是短暫的平靜罷了,這內裏早已波濤洶湧,許多事迎麵撲來,真的讓人受不住。

  “你愛我嗎?”京寒川忽然問她。

  這個問題問得許鳶飛有點茫然,抬頭看他,黑暗中,他的五官是不真切的,隻有體溫是熟悉的。

  “你是我妻子,我們結婚了,我愛你……”

  “自然信你。”

  “隻要你說,你沒做,我就信你。”

  許鳶飛心頭狠狠一個悸動,攥緊了他的衣服。

  兩人挨著抱了一會兒……

  京寒川此時開了燈,臥室內僅有一張床,隻有床沿的被子有點亂,看樣子她進來這麽久,也沒睡。

  “手給我看一下。”

  “就是做飯時候不小心割到了,也沒什麽。”

  “處理了?”

  “嗯。”

  “下次注意點。”

  “你怎麽知道我手受傷了?”許鳶飛蹙眉。

  “許堯來我家了,因為我要和你離婚,跑來威脅我,說是要離婚就趁早,不要耽擱你,讓大家都安生點。”京寒川還是重新給她手指包紮了一下,方才放心。

  “許堯……”許鳶飛提起他也是頗感無奈。

  “他還把我一池子的魚都給電暈了,說要帶回家做鹹魚。”

  許鳶飛不厚道的笑出聲,這事兒他還真的幹得出來。

  “對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是怎麽打算的?”許鳶飛追問。

  “都計劃好了,不過還需要你的配合。”

  京寒川將後麵的事情又詳細說了遍,最後還加了一句,“其實大部分都是傅沉的主意。”

  “哦,大部分是三爺的主意。”許鳶飛咬了咬唇,“那還有小部分呢?”

  京寒川眯著眼,“我隻是助攻打配合。”

  “所以故意冷落我,京寒川,你真不怕我真的拉著你去民政局把婚給離了?”許鳶飛此時將整件事的調理徹底厘清。

  可以說很氣了,她心底清楚,其實他們做這麽多,也是為了她好,可還是覺得有些憋屈。

  她又不可能把這股子怨氣發泄在傅沉身上,隻能緊盯著眼前的人。

  “你想離婚?”京寒川挑眉,“結婚證都被我燒了。”

  “你說什麽?”兩個紅本都放在京寒川那裏,他說自己收著,許鳶飛當時也沒多想,“你燒了?”

  “嗯。”京寒川臉上沒什麽表情,你壓根分辨不出真假。

  “等會兒……”許鳶飛覺得自己和他聊天,總是莫名其妙思緒就被帶跑了,“我現在說的是你故意冷落我,不是離婚。”

  京寒川挑眉。

  有個腦子活絡的媳婦兒,看來也未必是好事。

  這若是段林白,話題早就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

  “這段時間你知道我心底是怎麽想的,又是怎麽過的……”許鳶飛心底憋了很多事,卻又沒辦法告訴任何人,也是藏了許久,此時對著他算是徹底發泄出來了。

  京寒川認真聽著,也不打斷她。

  他忽然想起方才與傅沉幾人的對話。

  他們聊到,事情攤開後,他該如何和許鳶飛攤牌。

  畢竟他現在是一時爽了,這要是真的到了攤牌的時候,怕是真的要追妻火葬場。

  段林白當時就是幸災樂禍的在嗑瓜子。

  傅斯年:“親她。”

  傅沉:“夫妻之間,沒有什麽問題是不能解決的,一次不行,就兩次……”

  暗示性非常明顯。

  京寒川思量著,就按照她此時心底的怨氣,怕是這一整個晚上都沒法消停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關燈睡覺吧!

  許鳶飛原本還在控訴他的“惡行”,這莫名其妙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後來,哪裏還想著控訴她啊。

  第二天回家的時候,眼睛都是紅腫的。

  這才惹得許正風看到後勃然大怒,以為是京寒川欺負她了,其實說是欺負,這話也是不假!

  隻是此刻想來,她覺著京寒川這人著實太壞。

  她簡單洗了個澡,稍微收拾整理一下,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最近天氣都不大好,連日陰雨,出門都能感覺到一種短暫的壓迫感,略一抬頭,烏黑色雲從天際翻滾而來,像是在蘊蓄著什麽風暴般。

  頗有種黑雲即將壓城的感覺。

  而她出門的時候,許家人已經在忙活起來,門口張燈結彩,懸起了紅色的綢幔,她這才恍然想起,兩日後的齋宴就在家中舉行。

  她深吸一口氣,可是心底卻驚懼於傅沉和京寒川的老謀深算,因為某些細節上,幾人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昨晚許多事情一齊湧來,她來不及細想,此時仔細回想,難免覺得後頸有點涼颼颼的。

  幸虧與他們不是敵人。

  都說傅三爺麵慈心狠,這話還真是……

  半分不假!

  她莫名想到宋風晚腹中的孩子,這生出來,被傅沉調教長大,這得是個多麽腹黑的小家夥啊。

  忽然她就覺得這孩子可能不是那麽可愛了。

  就算兩人基因優良,可這孩子要是個小腹黑,怕也難纏。

  第823 晚宴:神魔齊聚,暗流湧動(4更)

  由許家主辦,許如海牽頭的慈善齋宴在一場寒潮後開始了。

  寒流來襲,冷風過境,萬物都呈現衰敗之色,隻有許家懸紅結彩,一片喜色,與這冷寂的大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家從未如此大肆操辦過盛會,京圈的人,十有八九都沒來過許家,就連段林白都是去年過年期間初入過許家。

  過於神秘低調。

  而這場晚宴還是在許家大宅舉行,但凡是收到邀約請柬的,無一不是盛裝出席。

  今日能受邀的都是各界的翹楚,名流富賈,似乎隻要能被邀請,就是對其身份的一種肯定。

  不過許家安保嚴格,會認真核對邀請函姓名身份,就算你花錢買了一張邀請函,也是進不去的。

  大家心底都有數,這場晚宴名為搞慈善,其實就是許如海宣誓主權回歸的盛宴。

  在許家舉行,這已經是以主人家自居了。

  許爺就算把持著宗族,可實際掌權人是誰,怕還不好說。

  許如海分明就是借著這個機會想要奪權吧,這場晚宴若是順利落寞,就算他不是許老首肯的繼承人,可掌權人的地位怕也無法撼動。

  所有人心底都有數,對這場晚宴心底也抱著幾分期許。

  不知道許爺會忍氣吞聲,默默忍了,還是會實時反擊,與他分庭抗禮。

  *

  晚宴在許家後麵的大廳內舉行,這邊原本是族裏開會用的,地方寬敞,足以容納百餘人,此時已是流光溢彩,香檳美酒,華衣美服,不可勝收。

  此時的二樓,許鳶飛正任由著化妝師幫自己進行最後的妝發整理。

  “小姐,京家人到了。”

  “好。”許鳶飛自己攏了下頭發,剛準備出門,許堯就衝了進來,差點撞著他。

  “你風風火火的幹嘛!”

  “姐,許東找到了!”許堯滿臉興奮,整個人都透著別樣的神采,“果然還是大伯給力。”

  “聽說人都跑到南邊了,又被抓了回來,他自己也說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是他自作主張。”

  “待會兒等段林白那個混蛋來了,咱們就拉著許東和他對峙。”

  “我非要讓他當麵給我們道歉不可。”

  許堯跑得有些急了,滿麵通紅,“姐,你怎麽一點都不興奮?難道你不高興?”

  許鳶飛隻是笑著,“不是,現在外麵那麽多人,你說話做事得注意點分寸,不要做什麽都風風火火,急急燥燥,被人看到不好。”

  她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要記住,站在我身後。”

  “站在你身後幹嘛,我可以保護你,我就不信了,在我們家的地盤上,段林白他們還能翻了天?”許堯冷哼著。

  他此時隻要想起段林白和蔣二少當時囂張跋扈,厲聲指責他們的模樣,心頭就一陣惱火,這口氣憋了這麽多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這次一定要當眾狠狠抽他們的臉。

  “反正無論出什麽事,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相信我。”

  “這是肯定的啊。”

  其實他們姐弟從小打到大,不過自從小時候,京寒川那一轉頭砸過來,許鳶飛幫他擋了一下,許堯對這個姐姐就是百分百信任的。

  “你們怎麽還不下去?客人都到了。”此時上樓的是許舜欽。

  修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稱體精良,氣質冷峻,目下無塵,饒是不言不語,也是隱隱透著股犀利。

  總是讓人無法逼視。

  “馬上下去。”許鳶飛幫許堯調整了一下領帶,“走吧,下樓。”

  當他們到大廳的時候,正好碰見剛準備進入內場的京家人。

  盛愛頤有段日子沒看到許鳶飛了,這讓她非常鬱悶。

  她恨不能敲死京寒川這混賬東西。

  和朋友鬧掰就算了,怎麽連自己妻子都冷落了,難不成真的打算孤家寡人過一輩子?

  “鳶飛……”盛愛頤朝她招手。

  “阿姨。”許鳶飛笑容得體,兩人領了證,隻是一直沒舉行儀式,所以稱呼也一直沒改。

  “你真是瘦了。”盛愛頤拉著她的手,“你這手上是受傷了?”

  “不小心割了手指,沒什麽大礙的,您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麽漂亮。”

  盛愛頤瞥了眼身側的兒子,果然還是媳婦兒嘴甜。

  今天畢竟是許家的盛會,他們不能喧賓奪主了,但是作為親家,肯定要盛裝出席的,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甚至翻出了壓箱底的旗袍,結果問這小子,衣服如何。

  他漫不經心說了句:“好看。”

  壓根不走心。

  其實京寒川也頗為無奈,他說不好看,她就要問哪裏不好看,若說好看,就說自己不走心,他是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進去吧。”某大佬摩挲著嘴角的兩撇小胡子,率先進了場。

  許舜欽此時去外麵招呼賓客,許堯則走在京寒川身邊。

  京寒川衝他一笑,某個臭小子還冷哼一聲,給他甩臉子。

  京寒川蹙眉:這小子是真能耐了。

  許堯心底是這麽想的,誰讓他這段時間故意冷落他姐,那他肯定也不會給他任何好臉色。

  今日許如海和許正風都在場,醫院裏是許鳶飛的母親和許家老太太在照顧著,他們瞧見京家人來了,也是過去打了招呼。

  雖然麵上都是和和氣氣的,可是許正風拍了下京寒川的肩膀,還是讓他覺得壓力很大。

  力氣太大!

  手指按在他肩上,像是要把他的肩骨捏碎般。

  就連周圍人都察覺到這兩人的異常,因為京寒川最近極少出入醫院,以前他和許鳶飛都是形影不離的,這段時間卻非常奇怪。

  外麵已經瘋傳,兩人感情不睦。

  現在這社會,流行閃婚閃離,況且這兩個人,還都不是普通人,隻怕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總之關於兩人要離婚的消息,最近總是不斷的。

  而這兩家人碰麵,也不像是親家碰麵那般熱絡。

  就連許鳶飛看到京寒川,這二人也不像是領了證的關係!淡漠疏離得根本不像是夫妻。

  “等晚宴結束,我們好好聊聊。”許正風笑著看他。

  京寒川點頭,“好。”

  “這段時間家裏事忙,顧不上你,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許正風笑著,可是手上力道卻沒絲毫減弱。

  京寒川覺著……

  這次真的被傅沉給坑慘了。

  而此時有許家人小跑進來。

  “三爺、段公子和傅家大少都到了。”

  這邊距離許家門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視線所及之處,隻有幾盞暖燈,幾米紅毯罷了。

  **

  許家門口

  傅沉和段林白、傅斯年一行人是約好一起來的,車子還沒抵達的時候,隔著很遠就看到前麵閃光燈不斷。

  許家的慈善齋宴雖然不允許記者經常拍攝,但是前期宣傳得沸沸揚揚,肯定會招致不少記者一探究竟。

  麵對鏡頭,所有車子行駛緩慢,導致後麵有點擁堵。

  十方手指輕輕叩擊著方向盤,眯著眼看向前麵。

  “好像是那個聶汐。”

  宋風晚坐在後排,原本正靠在傅沉身上玩手機,聽著她的名字,眉頭略微鎖緊。

  “怎麽了?”傅沉察覺到她的異狀。

  “沒事。”宋風晚收起手機,隻是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不清前麵的狀況。

  其實那晚出事,宋風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聶汐,就如警方和自己說的,聶汐不具備犯罪的行為能力,所以一開始就把她排除在外了,這麽長時間,案子沒有半點進展。

  這讓她甚至懷疑,那天自己後背那股大力,是否真的存在,難不成是自己的錯覺。

  “聶汐現在可是紅人。”十方扯著嘴角。

  “紅人?”宋風晚早就不關注她的消息,加之懷孕後,玩手機時間減少,很多實時消息知道的都不是很及時。

  “今天的慈善晚宴她算是代言人,現在很多人賺了錢,就開始投身慈善,各種包裝自己,她漂亮、有名氣,幾乎是各家慈善活動的常客和座上賓。”

  “估計這段時間以來,接的代言和活動,賺的錢比某些明星還多。”

  “都這樣了,還到處跑,接活動,也是挺拚命的。”

  “聽說現在都有經紀人了,要想找她參加什麽活動,都得提前和她經紀人預約時間。”

  十方話多,吐槽起來沒完沒了。

  因為現在的聶汐已經完全變了味兒,關於這點網上有不少人都在分析,說她就是利用自己紅了,在無休止的消費大眾,在賺錢,不過人家腦殘粉多,一點不和諧的言論,都遭到猛烈抨擊。

  很快傅沉等人車子就到了許家門口,前方十幾米長的紅毯,蜿蜒而上,直通許家內部。

  當他們下車時,自然又是一陣騷動。

  此時聶汐還沒走遠,她畢竟坐著輪椅,饒是有人推著,但許家這是上坡路,行進得也非常緩慢。

  聽得身後傳來騷動聲,回身的時候,傅沉正好站在車邊,宋風晚從車內下來,一雙手纖細漂亮,落在傅沉手心,無名指上的鑽戒灼灼刺目。

  男的禁欲落拓,女的嬌羞柔美,站在一起,和諧而登對。

  閃光燈稱著他們,饒是此時她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卻覺得自己仍舊低人一等。

  宋風晚此時也看到走在半道的聶汐,衝她頷首一笑。

  漂亮的鳳眸因為周圍光線的緣故,微微眯著,笑容含而不露,明明是很正常的微笑,卻驚得聶汐心頭狂跳。

  因為天冷,她不像有些女賓,一襲禮服就登場了,外麵還套著外套,就連腳踝都嚴絲合縫的包裹起來,隻是小臉仍舊俏麗可人。

  而此時段林白等人也陸續下車。

  許佳木今日穿了一身黑,屬於低調不出挑,段林白配合她,難得穿得如此中規中矩。

  反觀最後下車的傅斯年夫婦,那就是所有鏡頭的寵兒了。

  因為餘漫兮著實漂亮。

  她本就生得豔色非常,生了孩子之後,大家都說她不刻意不造作,渾身也散發著一股子風情萬種,那是小女生不可比擬的媚色。

  偏生傅斯年又是個極其冷峻寡淡的人,兩人若是分開,估計鮮少有人覺得他們會走到一起。

  不過站在一起,偏又非常和諧。

  餘漫兮是當紅主持人,與不少記者都打過交道,記者們膽子也大,希望她多給點鏡頭。

  “各位不好意思,外麵太冷了,我們必須進去了。”餘漫兮笑著與同行致歉。

  大家說笑著就往許家走。

  “這群人長得真養眼,尤其是傅家那位小少夫人,也沒化什麽妝,就是天生麗質,真的漂亮。”幫聶汐推著輪椅的經紀人忍不住誇讚。

  “你說三爺和她的孩子,得長得多好看啊。”

  “之前小餘主播曬了女兒照片,雖然隻有眉眼,不過那睫毛簡直長得逆天,估計也是美人胚子。”

  聶汐雙手抓緊輪椅扶手,眼看著傅沉一行人越走越近,心亂如麻,“上去!”

  “什麽?”

  “我讓你推我上去!”疾聲厲色。

  經紀人怔了下,怎麽好端端的發火了。

  傅沉目光盯著前麵,眸子眯著……

  透著股壞,還有點狠。

  現在想躲?想跑?怕是遲了。

  第824 虐渣(1)發難,今晚讓她走不了(5更)

  傅沉一行人抵達,襯得所有人都黯然失色般,似乎連天邊懸著的半彎新月都悄無聲息的掩進了雲層。

  深秋的風,洶湧而濃烈。

  像是要往人皮膚裏麵鑽,冷得淒清。

  一行人抵達內廳後,此時許家已經通了暖氣,室內溫度高達20多,宋風晚脫了外套,大家才注意到她今日穿了一身亮黃色的小禮服。

  明豔若火,臉被冷風吹得透著點紅,好似斑斑海棠。

  漂亮嬌豔。

  京圈的人覺得,以前那個小女孩好像突然就長大了,張開了,以前對她的印象,似乎總停留在她高中入京,住到傅家的階段,這一晃眼……

  她都要為人母了。

  身上也有了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都說傅三爺眼神毒辣,選人的眼光自然是分毫不差的。

  “晚晚。”許鳶飛過來,與眾人一一打招呼。

  都是成年人,沒人會把私人恩怨擺在臉上,饒是大家心底都清楚,這幾人關係大不如前,但麵上的和平總要維係的。

  “快裏麵請吧。”

  “謝謝。”

  宋風晚往裏走的時候,才注意到內廳一側牆上懸掛著一個巨幅海報,無非是宣傳慈善內容,背景則是聶汐的一張素顏照。

  “我還有客人要招呼,你們隨意。”許鳶飛並未在他們身側多待,就去招呼其他人。

  似乎也坐實了他們不和的言論。

  若是尋常,這群人肯定都是抱團的,此時京六爺就在不遠處,卻愣是沒過來打招呼,真是絕了。

  可是傅沉等人,還是過去與京許兩家人打了招呼,和盛愛頤閑聊幾句,就分開了。

  氣氛透著股說不出的古怪。

  許如海眯著眼,看向京寒川,“你朋友都到了,不去陪他們?跟我們這群長輩待在一起,不覺得別扭?”

  京寒川隻是一笑,“沒關係的。”

  “你別管他們,這群孩子也不知鬧什麽別扭,估計過兩天就好了。”盛愛頤頗感無奈。

  許如海隻是一笑,沒過多的話。

  *

  不過此時有不少人走來與傅沉和宋風晚道賀。

  說的都是賀喜新婚,恭喜懷孕一類的。

  “謝謝。”宋風晚也笑著一一致謝。

  在場的人,誰不賣傅沉麵子,幾乎都是依次來問候祝福。

  雖說你去祝福,不可能在三爺麵前留下什麽印象,但是你若是不去,也難免顯得過於出挑,就是盡量做到隨大流,不突出。

  所以在不少名流權貴送上祝福後,今日到場的一些網紅明星也前來道賀。

  “這許如海倒是挺懂炒作的,請了不少明星宣傳造勢啊。”段林白站在一側,手中捏著一杯果汁。

  某人最近正處於戒酒的階段,最近都是枸杞泡水。

  許佳木站在他身側,任由著段林白帶她與人打招呼,給她介紹,她舉止大方,不卑不亢,倒也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而此時的聶汐就在不遠處,經紀人低聲問了句:“我們是不是也要過去祝福一下,我看大家基本都去了。”

  “你和三爺他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過去打個招呼吧。”

  “三爺一直有搞慈善,傅家之前也資助過你,我們不過去好像不太合適。”

  經紀人環顧四周,本來想找個伴兒一起過去的,發現大家都結伴而行,幾乎都去打了招呼,反而他們猶豫不決,最後落了單。

  “馬上晚宴要開始了,再不過去就沒時間了。”經紀人看了眼腕表時間,“不然大家都去了,我們不過去,很容易被記住的,還是不要得罪三爺比較好。”

  聶汐哪裏不知這個道理,可是她害怕啊。

  自從那日宋風晚被她推下樓,她這段時間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日腦海中都在回環往複的都是同個畫麵。

  打開手機,充斥的內容居然也全部都是關於她的。

  這個女人就好像瞬間充斥了她的生活,無處不在,讓她又驚又怕!

  現在讓她去給宋風晚送祝福?

  她當時……

  恨不能她摔下樓梯的時候,能一屍兩命!

  經紀人推著她的輪椅,緩緩朝著宋風晚那邊走過去,她手中端著餐盤,正吃著一塊甜點,偶爾偏頭與傅沉說句話。

  親昵得讓人眼酸。

  “三爺是真寵妻子,他要是沒結婚,估計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他這麽溫柔的模樣。”

  “可能過些日子你還能看到三爺奶孩子的模樣。”

  “哈哈,這倒也是,說起來三爺也是普通人嘛。”

  “還是小時候一直跟著傅老,總覺得好像和我們不一樣。”

  ……

  伴隨著眾人的說笑聲,聶汐已經走到了宋風晚身邊。

  “宋小姐……”聶汐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段距離,不過幾米,她後背卻驚出了一層熱汗,反而是看到宋風晚,渾身陡然發熱。

  不敢與之對視。

  心虛發慌。

  “你好。”宋風晚自小教養就告訴她,有些時候,喜怒要不形於色,就好比她不喜歡聶汐,可是這麽多人,也不會無故落她麵子。

  聶汐是心慌的,做賊心虛說得大抵如此!

  那件事傅沉報警,而且據說是以謀殺報案,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她就完蛋了,就算她此時清楚警方都沒找到證據,自己是安全的,可是心裏過不去那一關!

  心亂如麻,搭在膝蓋上的手都不自覺的發顫。

  她死死握拳,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宋小姐,恭……”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道賀之後就離開,偏生話沒說完,就被傅沉打斷了。

  “聶小姐應該對我妻子換個稱呼。”傅沉出聲。

  此時一側的餘漫兮和傅斯年略微偏頭。

  傅沉的確是個難搞的人,卻不是個喜歡故意找茬的人,瞧不上的人,怕是正眼都不會看,更不會做出無端打斷別人說話的無理舉動。

  他這番舉動……

  已經是刻意針對了。

  “不好意思,傅夫人。”聶汐也從善如流。

  隻是她再度準備開口,又被人給打斷了。

  原來是蔣家兄弟到了。

  “晚晚!好久不見。”蔣二少隔著很遠就衝宋風晚招手。

  傅沉挑眉:這小子腦袋是好了?

  “三爺。”蔣端硯剛才已經警告過自己弟弟,可是這小子怕是腦袋被門擠了,看到宋風晚還是這般熱情。

  不過此時在場的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蔣二少前些日子直接對外說,自己對宋風晚就是喜歡,有好感,就想做她腦殘粉。

  這比起那種暗戳戳喜歡,明顯大方坦蕩許多,而且越是這般的,其實越不可能發生些什麽。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覺得蔣二少怕是有什麽中二病。

  對這種熊孩子,總是多幾分寬容的。

  “你們怎麽來得這麽遲?晚宴快開始了。”段林白走過來。

  “某人忙著換衣服,耽擱了一點時間。”

  “哥——”蔣二少咬牙,宋風晚還在,就不能給自己留點麵子。

  幾人熱絡得聊了幾句,肯定就忽略了聶汐。

  她本來就很心虛慌亂,此時被這麽多人排擠在外麵,更是覺得羞憤難堪。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時,原本正和傅沉攀談的蔣端硯忽然看向她。

  四目相對!

  聶汐雙手猝然收緊。

  這個男人,已經不止一次用這種眼神看向自己了,他的瞳仁很黑,在耀目的燈光下,好像熠熠閃光。

  好似夏日最懾人的日光,能將她徹底擊穿看破,讓人無法直視。

  蔣端硯客氣衝她頷首。

  聶汐卻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她後悔今天過來了,她自認為定力很足,可此刻才知道,壓根過不去心裏這一關。

  這個男人眼神……

  過於滲人。

  就在她想法設法準備逃離這群人時。

  還是宋風晚先開口,算是幫她解了這略顯難堪的局麵,“晚宴快開始了,聶小姐是代言人,應該要去後台準備了吧。”

  因為晚宴是以慈善為宣傳噱頭,前期宣傳都是用的聶汐照片。

  “嗯。”聶汐點頭,“祝你和三爺新婚快樂,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謝謝。”宋風晚視線落在他攪動不安的雙手上,“聶小姐,你沒事吧?”

  “嗯?”

  “我看你的手……”宋風晚完全是好心,因為她雙手在發抖,加上媒體報道,她得過很多重病,她以為聶汐身體不舒服,怕她發病之類。

  就算不喜,宋風晚也沒心理卑劣到希望她出事,純粹是出於關心,剛伸手想碰一下……

  就在她手指剛碰到聶汐手背那一瞬間!

  聶汐身子觳觫,幾乎是一瞬間躲開了,而且抬手一打。

  “啪——”一聲,揮開了宋風晚的手。

  好似在躲閃什麽瘟疫病毒,倒把宋風晚給嚇了一跳。

  就連聶汐後側的經紀人也是一臉懵逼,宋風晚完全是好心,她反應怎麽會這麽大!

  如果能趁機接近她,這不是好事嘛!

  “晚晚?”傅沉蹙眉,略顯不滿的看向聶汐,“聶小姐,您這是做什麽?”

  聶汐做完這個舉動,也是後悔不迭。

  可是她心虛害怕,宋風晚手伸過來,她就以為會對自己不利,完全是處於本能保護。

  “我沒事。”宋風晚盯著聶汐,不知道她怎麽會抖得那麽厲害,其實揮開自己那一下,並不疼,隻是被嚇著而已。

  至於反應如此激烈?

  而且反應大得讓人覺得,她對宋風晚是充滿厭惡的,這也讓周圍人都覺難以置信,因為這舉動實在傷人。

  弄得宋風晚站在原地,都莫名有些尷尬了。

  “三爺,不好意思,聶汐最近狀態不太好,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吧。”

  經紀人慌忙打圓場。

  聶汐最近狀態確實不佳,平素脾氣很好,最近也會莫名其妙發火,弄得她都一臉懵逼。

  “應該是最近太忙了,而且警方也經常來找她配合調查,所以神經有些緊繃,實在抱歉,她身體本就不太好,可能精神壓力太大。”

  反正聶汐無論做什麽,總能以身體不好為由找借口。

  她的經紀人也是很無語,她方才的舉動真的過於失禮,而且周圍都是大佬,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要得罪一群人的。

  “身體不好?”傅沉輕哂。

  “這個借口可真是好用啊,小嫂子關心你,你揮開別人,你力氣要是大一點,隻怕要把人能推倒了吧。”段林白喝了口果汁。

  “我看你不止是身體不好,心情似乎也不太好。”

  “既然這樣的話,又何必來參加晚宴,你待會兒要是再衝撞了誰,也說身體不好?”

  段林白是老網民,對於她近期大幅度曝光量來說,已經有些微詞,以前她雖然也會配合媒體炒作,但也真的在幫助一些弱勢群體,現在就像是出來撈金的。

  他就屬於網絡中看不慣她的那類人。

  “段公子,實在不好意思。”經紀人心急如焚,這好端端,你揮開人家幹嘛啊。

  “對我道歉幹嘛?又不是你衝撞了我,晚宴快開始了,該不會不想道歉就走吧,自己又是沒嘴巴什麽都讓別人替你說。”

  這邊的小衝撞,已經被段林白幾句話,渲染成了大事件。

  而聶汐也在一瞬間,成了整場宴會的焦點。

  她當時心底有一個感覺:

  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第825 虐渣(2)三爺質問,抵死頑抗(6更)

  就這麽一瞬間,聶汐分明感覺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過來。

  質疑的,詫異的,震驚的……

  “她到底怎麽了?好意關心,居然把人一巴掌揮開?太傷人了吧。”

  “就是,也是她好脾氣,若是換做是我,立刻就給她難堪了,她以為自己是誰?”

  “可能是最近太紅,有些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吧,她以為自己是座上賓,其實隻是用來炒作的噱頭罷了,這麽公開得罪三爺,也是真的腦殘。”

  “聽說她腦子得過病,智力有問題,真的假的?”

  “網上的東西,有多少真的?”

  ……

  而另一側的許如海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動。

  得知事情經過,許如海心底直跳,這蠢東西,他之前就告訴過她,傅沉和宋風晚可能會來,讓她別參加。

  她說警方一直在盯著她,這麽刻意躲避怕是會引起懷疑,可是你既然來了,就不要壞我的事啊。

  這晚宴還沒開始,就開罪他們,怕不是找死。

  他剛準備過去,盛愛頤卻笑著說了句。

  “小孩子鬧著玩的,估計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你要是介入,怕是真的大了。”

  “傅沉這小子自小想得多,怕不是以為你故意包庇那位聶小姐。”

  “道個歉就完事了,晚晚我還是了解的,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盛愛頤是完全不知許如海與聶汐是什麽合作關係的,完全是客觀分析,畢竟是晚輩之間的衝撞。

  原本是小打小鬧,許如海介入,就像是鄭重其事要把事情攤開,沒那個必要。

  許如海點著頭,她說得的確在理。

  京寒川在邊上聽著,有些佩服自己母親。

  她是真的沒看出來,傅沉和段林白是故意找茬?

  這事兒許如海介不介入,都保不住聶汐。

  就算剛才聶汐沒主動靠過去,如果想搞她,自然會有各種法子讓她下不來台。

  “這孩子莫不是腦子真的有病,哆哆嗦嗦的也不道歉?”盛愛頤蹙眉,“這樣的人,還能做代言人?”

  某大佬咳嗽著,“據說是有病的,腦子有病,身上也有病,就是不知道心裏有沒有毛病了。”

  “我之前看她,還是挺正常的,好端端的抖什麽?”

  “也可能是害怕。”

  “有什麽可怕的,這麽多人在,傅沉他們再厲害,也不會平白欺負了她,這麽怯怯糯糯的,看著也生不出什麽同情心。”

  盛愛頤是第一次見聶汐,以前網上的視頻節目她看過一些,覺著這孩子著實可憐,可是今日一見,忽然覺得也不是那般惹人憐惜。

  某大佬就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也不喜這種動不動就被嚇得瑟瑟發顫的人,移開目光,眼不見為淨。

  他倆隨口說著話,落在許如海耳裏,就有些難堪了。

  因為這是他挑的代言人。

  **

  而此時的聶汐也是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做出那番舉動,又被這麽多人環視,心底越發緊張,手心俱是冷汗。

  “聶汐,愣著幹嘛,給傅夫人道個歉吧,我們時間不多了。”經紀人都急瘋了。

  段林白說得很清楚,要她親口說。

  宋風晚好意關心,莫名其妙被打了下,也是有點懵,不過看她瑟瑟發抖,微微蹙眉。

  至於嚇成這樣?

  “道個歉的事兒,怎麽磨磨唧唧的。”蔣二少看不過去了,“真的,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回家休息吧,來這裏湊什麽熱鬧啊。”

  聶汐咬著唇,微顫著與宋風晚說了句。

  “傅夫人,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事情,有點反應過度,抱歉。”

  宋風晚搖頭,“沒事。”

  “諸位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了。”經紀人忙不迭推著輪椅,就要帶她離開。

  這裏的人,她可一個都惹不起。

  轉過身的時候,聶汐和經紀人都同時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無事了。

  聶汐以為這件事算是抹過去,心底緊繃的弦稍微鬆弛,雙手緊緊揪著覆蓋在膝蓋上的薄毯,稍微鬆了下手,就聽到身後傳來傅沉的聲音。

  “我妻子接受了你們的道歉,不代表我也接受了。”

  “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嘣——”一聲。

  聶汐腦子的弦瞬間崩斷,莫名的驚懼,讓她臉上剛恢複的一點血色迅速褪盡。

  “三爺?”經紀人扭頭看了眼傅沉,都道過歉了,這位爺又想幹嘛啊。

  “我有幾句話想問她。”傅沉直言。

  也是絲毫不客氣了,抬了下手。

  意思就是把她的輪椅轉過來。

  經紀人此時也察覺到了,傅沉似乎故意找茬,就是打了宋風晚一下,需要這麽咄咄逼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可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還是過錯方,沒辦法。

  聶汐再度麵對傅沉的時候,他正拉著宋風晚的手,不停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那枚粉色鑽戒。

  “三爺,您還有事?”

  聶汐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方才的確是我太無禮,我向您妻子道歉。”

  所有人都在等傅沉開口,因為原本就是小事,傅沉卻咬著不放,的確有點欺負人。

  不過傅沉隻是扯了下嘴角,“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

  “我相信聶小姐應該還記得,在上回許氏開業晚宴,你是參加的,並且……”

  “在晚晚摔下樓的時候,你就在二樓吧。”

  怕什麽來什麽……

  聶汐饒是心底清楚,就連警察都找不出證據,傅沉估計也拿自己沒辦法,隻是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拋出這個問題。

  她當時整個人心跳已經快得要破表。

  整個人都好似無知無覺了吧,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之前的諸多畫麵。

  其實今日來參加宴會的,不少也同時參加了那日許氏的開業晚宴,對於宋風晚摔下樓梯的事記憶猶新,不過當時凶手問題,大家一概不知情,警方不會和任何人透露。

  但是所有人認知裏,那個凶手,當時肯定就在二樓!

  所以傅沉拋出這個問題,大家潛意識就認為,聶汐有作案嫌疑,看她眼神也是透著點古怪。

  “她當時在二樓嗎?我怎麽沒印象?”

  “不清楚啊,沒注意到,不過她雙腿不便,怎麽可能作案啊,她這樣就算是作案了,估計也逃不掉。”

  “這個可不好說,當時那麽亂,趁亂溜了也有可能。”

  “不過監控不是說什麽都沒有,我一直以為可能是宋風晚想多了,是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

  聶汐盡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麵對傅沉這種人,任是誰都淡定不了吧。

  況且她還真的是做賊心虛的那個。

  “三爺,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當時在二樓的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聶汐完全不知道,自己說話聲音顫得多厲害。

  心悸得發顫。

  “我怎麽可能會對宋小姐做什麽?”

  “您這話問得真是……”

  傅沉倒是一笑,“聶小姐是不是想多了,我隻是問一句你是否在二樓,你想哪裏去了?”

  “我……”

  “我隻是想問一下,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可疑的人。”

  “我知道的已經對警察都說過了,三爺如果要了解什麽情況,不如去和警方了解吧,我真的有點不舒服。”

  聶汐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其實傅沉此時尚未開始咄咄逼人,隻是她自己心慌,先敗下陣來,稍微移開眼,不敢和他對視。

  “那聶小姐還記得之前京大舉行的設計比賽頒獎晚會嗎?”

  眾人一頭霧水,怎麽又扯到那裏去了。

  不過那次算是傅沉與宋風晚第一次高調合體,當時外界對此討論度很高。

  “記得。”聶汐心底又是一顫。

  外人不明所以,可她心底清楚,傅沉提及的每件事,都是在往她心底捅刀子,像是在步步瓦解她的心理防線。

  實在讓人崩潰。

  “當時後台的幕布砸下來,是蔣先生護著晚晚,若不然被那東西一砸,估計沒受傷,也會嚇得半死。”

  眾人恍惚,居然還有這種事,這就解釋了,為什麽網上會出現宋風晚與蔣端硯的親密照。

  “當時的確有這件事,我也被嚇得不輕,發生得太突然了。”聶汐盡量讓自己聲音不至於抖得那般厲害。

  “什麽砸下來很突然!”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突兀男聲橫亙進來,低沉粗啞,倒是把聶汐給驚得心頭猛地一激靈。

  她身子繃得很緊,肉眼可見的緊張,就連她經紀人都覺得奇怪,低聲問了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聶汐此時豈止是身體不舒服?

  傅沉簡單兩個問題,她整個人都有點繃不住了。

  “媽、嚴叔,你們怎麽來了?”宋風晚有點詫異,眾人回身的時候,就瞧見嚴望川與喬艾芸進了內廳,邊上還跟了半大的小家夥,天冷了,還戴針織帽子,亮黃色,襯得皮膚尤其白。

  然後發生了略顯尷尬的一幕,宋風晚略微彎腰,剛想招呼自己弟弟,小家夥卻邁著小腿,喊了聲,“姐夫——”

  然後抱住了傅沉的大腿!

  弄得宋風晚這手伸出去了,悻悻然不知怎麽縮回來。

  “許總邀請了幾次,盛情難卻,而且小遲嚷嚷要來找你們,就過來湊個熱鬧。”嚴望川一直都是表情稀缺寡淡的人,你看他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來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隻有小嚴先森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他想來?

  不是他拖著自己來的?

  其實嚴望川此番過來,無非是因為上次許氏開業晚宴,他沒到場,所以宋風晚出事了,覺著傅沉這小子沒用,還是親自來看看踏實。

  和喬艾芸合計一番,就驅車過來了。

  “剛才你們在說什麽?”喬艾芸也一臉狐疑,“什麽叫東西有砸下來了?”

  那天京大表演後台,幕布掉落的事情,宋風晚也沒和家裏人說,喬艾芸自然一臉狐疑,不過砸這個字,用得極重,導致乍一聽這話,總難免心頭一顫。

  “這件事可能需要問一下聶小姐。”傅沉低頭摸了摸小嚴先森的頭,又撩著眉眼看了下聶汐。

  也就是垂眸抬眼那一瞬間,聶汐心神激蕩,狠狠震了下。

  “三爺……”

  “你先別說話,看了這段視頻再告訴我,你當時在做什麽?”傅沉說完,一側的十方就拿出手機。

  這是一段手機拍攝的畫麵,畫麵不是很穩定,似乎是在拍當時後台的場景,一開始畫麵都是集中在宋風晚身上,可是後麵一轉,落在了聶汐身上。

  當時畫麵拍攝的時候,幕布的一角和線頭已經卷進了她的輪椅中,而她也低頭查看了,環顧四周後,直接將線頭絞進了輪椅中……

  緊接著畫麵打散,一片漆黑。

  “其實當時後台很多人在錄像或者拍照,我想問你一句,當時你明知道線頭絞進了輪子裏,心底也該清楚,若是生拉硬拽會造成什麽後果,你還這般硬扯,到底是想幹嘛?”

  “這次隻是一塊布,如果是一塊板,我試問一句……”

  “聶小姐,你是想砸死誰?”

  第826 虐渣(3)反咬三爺?順勢撕了她(7更)

  十方手機中播放的視頻,也就聶汐和她經紀人看到了,周圍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是從傅沉之後說的話中也能感覺得出來,隻怕當時幕布落下來,並非是意外,而是人為。

  “聶小姐,告訴我,這般刻意的拉扯線頭,你是想砸死誰?”

  傅沉音量略微提高,銳利的眸子已經極具威懾力。

  聶汐眼睛死死盯著屏幕,雙手絞死膝蓋上的薄毯,後背已經敷了一層熱汗。

  小嚴先森方才還抱著傅沉的腿,此時也被他陡然的疾聲厲色給唬住了,身子一抖,“小遲是吧,過來我這裏。”

  餘漫兮從一側招呼他到自己身邊,她自己有小孩子,對小朋友自然格外有耐心。

  “過去吧。”喬艾芸拍了拍兒子的腦袋。

  小嚴先森這才乖巧的走到餘漫兮身邊,她拿了餅幹給他,他就安靜坐在邊上,也不吱聲,隻是那雙黑亮的眼睛睜得很大,一瞬不瞬盯著傅沉。

  “姐夫有點凶。”

  “他平時對你很好?”餘漫兮笑道。

  小嚴先森點頭。

  餘漫兮隻能感慨,這小舅子就是不一樣啊,還是偏疼點的。

  ……

  “視頻給我看一下。”宋風晚已經伸手從十方手中接過了視頻,而此時周圍幾個人也都湊了上去。

  即便是透過視頻,大家也能感覺到,當時她用力拉扯那一下,是真的鉚足了勁兒,力氣很大,以至於才能將幕布一下子絞動拉扯下來。

  聶汐此時也緩過了神,強迫自己冷靜著。

  “當時幕布的線頭確實卷到了我的輪子裏,我以為稍微用力一點,線頭掙開,被扯斷就肯定沒什麽事了。”

  “我哪裏知道,會把整個幕布都拉扯下來。”

  “這點我是真的不知情,再說了,幕布線頭是怎麽卷進去的,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想要故意砸誰?”

  ……

  人在極度恐慌之後,整個人就會徹底沉下來。

  一個視頻而已,線頭也不是她故意絞了,卷到輪子裏的,就算傅沉再追究,這也隻是一個意外。

  宋風晚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時候,更是無憑無證。

  若是有證據,警方早就抓捕她了!

  思及至此,她有恃無恐,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不過此時站在幾米外的許如海心底就不若她這般平靜了。

  如果隻是一段視頻,而且是個頗具爭議的東西,按照傅沉的性格,是不會拿出來的,除非他還留有後手。

  而且是具有絕殺威力的。

  許如海眯著眼,心底也在思量著,傅沉手中到底掌握了一些什麽?

  就在這時候,聶汐忽然拋出了一句。

  “三爺似乎從一開始就對我有偏見,難道說,就因為我身有殘疾,沒錢沒背景沒依仗,就活該被您抨擊嗎?”

  “難不成我這種人,就活該被您這麽攻擊?”

  “以前您就瞧不上我們這類人,現在是準備把所有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

  原本大家都沒看到視頻內容,隻是聽得半真半假,隻是沒想到這個聶汐如此有膽識,傅沉剛說完,她就反唇相譏,一盆髒水潑了過去!

  而且直指傅三爺歧視殘疾人,這口鍋壓下來,誰都背不起。

  “你這……”宋風晚剛看完視頻,一聽她說這話,頓時怒火中燒,剛要發作,就被傅沉給攔住了。

  “急什麽,讓她說。”

  “可是……”

  宋風晚本就不喜歡她,此時說這話,更是婊裏婊氣,居然開始無辜裝可憐了!

  “從方才開始,您就一直針對我,也可以說,從很久之前,你就在針對我!”

  這話說完,原本應該非常嚴肅的場合,忽然有人悶笑出聲,眾人循聲看去,居然是段林白。

  “不好意思,我沒忍住!”段林白是真的沒忍住!

  傅沉針對她?

  這女人到底哪裏來的臉?傅沉這廝對人對物素來隻有三分鍾熱度,也就在追小嫂子這件事上,倒是很有精力,可是一直針對她?

  段林白是打死都不信的。

  聶汐心底想好了,傅沉手中沒證據,對自己沒辦法,她完全可以趁機刷一波同情分,反正傅沉等人這輩子對她也不可能有什麽好感,這都無所謂了。

  反正自己現在也算是公眾人物,而且大家都知道她身有殘疾,他能對自己如何?

  如果此時不反擊,很多人可能以為自己真的有問題,不畏權貴的灰姑娘形象,應該也很加分,她已經在腦海中迅速盤算起來。

  “有些事情你雖然沒挑明,但是言語之中已經透露出了,我就是那個惡人。”

  “從你問我,當時宋小姐出事,我是否在二樓,還有京大禮堂的事,就是一段什麽都不能說明的視頻,您是想要將我頂罪?”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麽惹了您了,您非要置我於死地?”

  “難不成殘疾人,沒背景沒家世,就活該被你欺負?”

  ……

  聶汐對於如何博取同情,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隻是此時廳內大家神色各異,許家人這邊,包括許正風在內,都是按兵不動的狀態,而嚴望川、京寒川,包括傅斯年、段林白等人,則是處於看戲狀態。

  畢竟……

  傅沉被人潑髒水,對方還是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各種指責,還說他歧視,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這種事可不是每年都能遇到的。

  而其餘眾人,皆是不出聲不站隊狀態,畢竟在場的人對傅沉脾氣秉性多有了解。

  “這小姑娘就算心底委屈也不該這種時候宣泄出來吧,傅三爺能針對她,隻怕手中有的不止一個視頻。”

  “現在讓三爺下不來台,隻怕後麵難堪的是她。”

  “還是沉不住氣啊,三爺從不輕易為難人的?”

  ……

  所以大家都靜待著傅沉接下來的反擊。

  傅沉輕笑著,“聶小姐的意思是,我歧視你,對你有偏見,故意針對你?”

  “說真的……”

  “我到底做了什麽,才能讓你產生如此錯覺?我盯著你?你怕是太高看自己了?”

  聶汐剛要說出口的話梗在嗓子眼。

  都這種時候了,這個男人,怎麽還能如此有恃無恐,這般張狂無度。

  “難道不是?從一開始您就咄咄逼人。”

  傅沉撩著眉眼,“我若是真的瞧不起你們這些人,就不會出錢資助了。”

  “聶小姐,你現在的確不受我的恩惠,因為你現在已經是紅人,拿著不菲的收入,自然瞧不上我資助的那點錢。”

  “但我想問,如果沒有當初傅家的施以援手,能有你的今天?”

  “我也算是你的恩人,現在當眾捅我一刀,請問到底是我無良,還是你喪良心?”

  聶汐沒想到傅沉會拿這個說話,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可傅沉壓根沒有給她機會。

  “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出資捐助,不過是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

  “就算我做慈善是為了好名聲,那又怎麽樣?”

  “請問你沒有拿我的錢嘛!這麽忘恩負義,我也想知道,以後誰還敢用你,出資給錢,還要被汙蔑說我故意為難你!”

  “如果我真的那麽看你不順眼,當初你們家籌錢募捐的時候,我們家不出手,你現在還能還能在這裏,和我這麽對話?”

  “既然受人饋贈,現在就不要裝什麽清高!”

  “剛剛你提到了為難一詞,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今天……”

  “我確實就是針對你來的!”

  大家都沒想到傅沉在一番激烈陳詞之後,會直接拋出自己針對聶汐的言論。

  而他這番話已經將聶汐打擊得有些失了態。

  “三爺,我真的不知道什麽地方惹到你了。”聶汐和所有人都沒想到,傅沉就這麽剛,如此強勢,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敵意。

  “首先我針對你,不是因為你是殘疾人,所以你不要把話題往其他方麵帶!”

  “這世上,有壞人好人之分,卻不存在身有殘疾,就一定是好人的定論!”

  “不要總拿這個說事,沒多大意思。”

  “我針對的是你,不是任何一個群體。”

  傅沉這話說完,眾人紛紛點頭,其實今天的聶汐,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擁有龐大的粉絲基礎,甚至成了不少代言的寵兒,這樣的人,說她弱勢?

  怕也不恰當。

  “聶小姐,其實您暗地搞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

  “之前Joe的設計展,為什麽會前麵會鬧成那樣,聶小姐心底比誰都清楚,後麵您也沒有任何歉意,簡單幾句話就把人給打發了。”

  “那件事對當事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和損失,因為沒找你追責,你心底不是很清楚吧!”

  “後來我說提高資助門檻,你又趁機踩著我往上爬,扭轉了當時因為設計展造成的名譽損失,一晃又成了善良堅強的代言人。”

  “你的這點小心機,對我來說,無傷大雅,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晚晚身上。”

  傅沉說的這幾件事,都是聶汐這輩子最重要的幾個轉折關鍵點。

  其實不少事,在場諸人大家都看得出來一些。

  就好比利用傅沉後麵出台的資助政策往上爬,隻能說她還是非常聰明的,懂得順勢而為,所以她才有現在的成就。

  這東西並不是拿不上台麵的,隻能說她不若表麵看起來那麽單純無害罷了。

  許如海站在不遠處,在他聽到傅沉說出,就是故意針對她的時候,就知道壞了事,這聶汐真是個蠢貨!

  傅沉這麽做,隻怕是故意激怒她,讓她乖乖往坑裏跳!

  你一盆髒水潑過去,傅沉就能名正言順徹底撕了你。

  簡直蠢到家了。

  還以為自己耍點小聰明,就能逆風翻盤?

  可能在尋常人那裏,這真的是小聰明,可是在傅沉那邊,怕是瞎抖機靈了。

  “您的意思是,還是我推了傅夫人?”聶汐此時臉上還算冷靜,可是心底卻驚懼到了極點。

  傅沉這人太狠!

  他一一拋出諸多事情,其實就是想告訴她:她的那點心思,她看得清楚又明白。

  一點點在擊潰她。

  “三爺,我是個殘疾人,我怎麽可能去推她。”

  “再說了,就算是我推的,她能一點都察覺不到,監控錄像能一點都拍不到?”

  “我這雙腿,你讓我怎麽跑呢?您這指責未免太可笑了點。”

  聶汐此時還心存僥幸,警方都找不到一點證據,她就不信,傅沉會有什麽通天的本事,反正隻要她咬死不認,誰都拿她沒辦法。

  就在此時,邊上突然冒出一句,讓所有人都後背發涼的話。

  “如果……”

  “我是說……如果聶小姐的腿並未殘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