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三爺密謀,許鳶飛徹夜未歸?(3更)
  第657章 三爺密謀,許鳶飛徹夜未歸?(3更)

  傅沉的新鮮勁兒一說,京寒川連玩了幾次消消樂,那關都沒過,這讓他心情有些煩躁。

  也就是這時候喬西延和湯景瓷打算離開了,畢竟是雙身子的人,最好別熬夜,各自散場時,傅沉還邀請了蔣家兄弟跨年出去玩。

  “這樣不大好吧。”今日這頓飯是段林白請的,對於蔣端硯來說,已經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想邀請這些人一起吃飯,怕也夠不上分量,總想著從別處給他們彌補上,哪兒好意思讓傅沉再度破費。

  而且跨年出去,應該是傅沉負擔全程消費,他心底難免惴惴不安。

  “沒關係,人多熱鬧些,還是你有其他安排。”傅沉與他說話,就和普通朋友一般。

  人家如此待見你,蔣端硯元旦期間也確實無事,就笑著答應了,心底還在思量著,要不要給他或者直接送宋風晚什麽禮物。

  出去的時候,蔣二少這小傻子,還樂嗬嗬的說道。

  “哥,那我們到時候不是要和晚晚一起出去玩?”

  蔣端硯沒作聲。

  和別人媳婦兒出去玩,你傻樂個什麽勁兒,人家給你一個眼神,連女裝都穿上了,也是真的魔怔了。

  “你說我那幾天穿什麽比較好?還是去買幾身新衣服。”

  “你穿得再好看,人家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別自作多情了。”蔣端硯輕笑。

  “人靠衣裝啊,我穿的好看,你不也有麵子嘛。”

  “我的麵子今晚已經被你丟光了。”

  蔣二少被一噎,這話說得,好像自己多給他丟人一樣。

  “而且傅三爺這次可能要搞大事,你別作死的往前衝。”

  “我這麽沒眼力勁兒?”蔣二少冷哼。

  “你不是沒眼力勁兒,你是……”蔣端硯瞥了他一眼。

  “沒腦子。”

  蔣二少氣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你再這樣,我跳車了!”

  “跳車摔不死人,殘廢了我不養你一輩子。”

  蔣二少坐回位置上,腦袋昏聵。

  這特麽絕壁不是他親哥啊,有這麽毒舌自己弟弟的?

  **

  另一側

  傅沉帶著宋風晚直接回了雲錦首府,喬艾芸他們這段日子一直住在這裏,小嚴先森似乎是睡了一覺,正在地毯上摸爬。

  瞧著兩人回來,咿呀呀呀笑著。

  有一次他在地毯上玩,大家都沒注意他,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他居然鑽到了傅心漢的狗窩裏,愣是把狗子從裏麵給撅了出來。

  傅心漢圈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他,他居然學著狗子睡覺的姿勢,縮在狗窩裏,弄得喬艾芸哭笑不得。

  好好地床不睡,非要和狗搶東西,當真是有出息。

  最後把他抱出來的時候,他還嚷嚷著要把狗窩帶走。

  甚至於強行要喬艾芸把狗窩裝到箱子裏。

  包括傅心漢的尖叫雞、毛球等玩具,統統帶走,弄得狗子委屈兮兮。

  所以傅心漢有那麽幾天,隻能縮在年年的貓窩邊上。

  每次傅心漢玩個球球,他都要上去摻和一下,狗子似乎被他嚇怕了,看他爬過去,扭頭,撒開狗腿就狂奔離開。

  宋風晚還好奇過,“小遲對傅心漢做了什麽,這麽怕他。”

  傅沉搖頭。

  他們回去時,喬艾芸給剛給小嚴先森衝了奶粉,瞧著兩人進門,“我給你們溫著湯,喝點再睡。”

  “謝謝芸姨。”

  “唔——”小嚴先生叼著奶嘴兒,還伸手要傅沉抱抱。

  “看起來小遲是真的喜歡你。”喬艾芸笑道。

  傅沉幹巴巴笑著,說實在的,這小子不哭不鬧,確實比一般熊孩子好哄,但傅沉沒有帶孩子的經驗,上手也很艱難。

  第一次給他換尿不濕,他看著那東西,根本不知從何下手。

  “芸姨,您什麽時候回南江?”

  “也就最近吧。”嚴家還有老太太在,她最近頻繁打電話過來,說想孫子了。

  傅沉抱著小嚴先森走到她身邊,耳語了幾句,宋風晚從廚房端湯出來時,就瞧著兩人在說什麽悄悄話,神秘兮兮的。

  不過她走近一聽,似乎是在聊年前要去湯家提親的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她心底是清楚的,傅沉最近似乎是在搞什麽事情,隻是問起來,某人卻又閉口不言。

  **

  另一邊

  許鳶飛送走店裏最後一個客人,在門口掛上打烊的牌子,清洗完廚房的用具就打算離開,這才注意到京寒川給她發了信息。

  【還送餐嗎?】

  許鳶飛看了眼腕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沒有絲毫猶豫,回了一句:【你想吃什麽?店裏隻有一些切片麵包和牛角麵包了。】

  傅沉之前和她說的話,她記在心裏了,誠如他所言,現在根本沒必要操心以後的事。

  【可以。】

  京寒川發來的地址,仍舊不是京家,而是那個高檔小區的。

  許鳶飛腦海裏想起之前京寒川的話。

  婚房!

  兩個字蹦出來,她就莫名開始心跳加速了。

  她拾掇了一下,裝好麵包,拉掉電閘,開車直奔小區。

  路上還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詢問她何時回來。

  “……不是說不送貨了?這麽冷的天,外麵都沒人了,我讓你弟弟過去幫你,你店裏生意忙,他最近又放假,讓他給你當小工得了。”

  “不用,一個老顧客,順路送點麵包,我很快就回去。”

  “都這個點了,宵夜吃點火鍋燒烤不就得了,還有人吃麵包?”

  “可能當早餐吧。”許鳶飛這話說得莫名有些心虛。

  她和京寒川是處於曖昧期,送麵包什麽的,都是假的,她純粹就是想見他而已。

  “那你切忌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麽事,及時和家裏說。”

  冬天這個點,街上已經沒人了,做母親的肯定擔心。

  掛了電話後,還和躺在一側看書的丈夫吐槽,“這麽晚還在外麵,不會出意外吧?”

  “你閨女不找人麻煩就行,能出什麽意外?肯定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了……”

  某人一想起小時候,自己閨女頭破血流的模樣,心都揪成一團了,京家那小混蛋。

  “你之前和我說,京寒川處對象了?”

  “許堯說的。”許爺合上書,想起京寒川,連書都看不進去了。

  “是嘛……這姑娘對他肯定是真愛。”

  “鬼知道是誰家的倒黴閨女,被他這種混小子看上了,以後沒好日子過的。”許爺說得斬釘截鐵。

  “那我們要去隨份子嘛?”

  “隨什麽份子?人家未必會邀請我們好吧,不過一定要給咱們閨女找個好的對象,最起碼不能被京家比下去啊,一定要比那小子好才行。”

  一側的許夫人哭笑不得,怎麽就杠上了。

  “咱們一定要找個斯文的女婿,就京寒川那德性,嫁給他,以後肯定會被家暴的。”他語氣相當篤定。

  ……

  許爺隻要想起京寒川,就有一肚子話的要吐槽,甚至說他年紀輕輕,開始養老釣魚,一點都不像個年輕人,沒有朝氣。

  “你說他年紀那麽小,整天不做正經事,就在家釣魚養螃蟹,這種沒潛力啃老的男人要不得,以後哪家閨女跟著她,肯定遭罪的啊。”

  可他哪裏知道,此時自己的閨女,已經再度踏入了京寒川的婚房內。

  不久之後,許爺這臉就被徹底打腫了。

  許爺想著京寒川,就再也睡不著了,下樓幫女兒熱了杯牛奶,坐在客廳看了會兒夜間新聞,安靜等她回來。

  左等右等,愣是沒見到人,夜裏一點多,才接到電話,說她不回來了,在一個朋友家住了。

  許爺思量著自己女兒不會扯謊騙她,也沒多想就鑽進了被窩。

  鬼知道她徹夜未歸,是和京寒川在一起過的。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大家來猜猜三爺在密謀什麽?

  哈哈,某兩人居然在一起過了一夜。

  以後許爺怕是會跳腳的。

  第658 六爺這人呀,很蘇很撩人

  雲錦首府

  小嚴先森趴在傅沉肩頭,歪頭睡著,嘴角粘著幾滴涎水,昏沉睡著了,小手還死死揪著傅沉衣領,碰他一下都哼唧著扭著屁股。

  喬艾芸有些無奈,準備強行將他抱走。

  他不肯離開,一個勁兒往傅沉懷裏鑽,他常年抄經熏香,身上的檀香味,靜心安神。

  “他今晚跟我睡吧。”傅沉托著他的後背和小屁股,他之前並不會抱孩子,此時動作已經非常熟練了。

  “和你睡,他半夜可能會吵吵的……”

  孩子還小的時候,晚上可能要起夜數次,基本不會一夜睡到天亮的。

  “沒關係,您和我簡單交代一下就好。”

  宋風晚坐在邊上喝魚湯,一瞬不瞬的盯著傅沉,他並不太喜歡小孩子,居然願意主動照顧嚴遲,也是奇怪。

  在上樓的時候,她低聲開口問了這個疑惑。

  他淡淡說了一句讓她麵紅耳赤的話。

  “以後我們也會有孩子的,提前適應一下也蠻好。”

  宋風晚年紀畢竟不大,頓時臊得臉紅。

  “我們孩子,若是有小遲這麽乖也挺好的。”傅沉笑道。

  他和宋風晚都不是跳脫的人,傅沉自然覺得,兩人孩子也是沉穩乖巧的,殊不知,這性格養成,與遺傳有關,但周邊大環境更加重要。

  嚴望川原以為今天兒子終於被支開了,就能和喬艾芸二人時間,做點有趣的事,誰知道她回來拿了手機枕頭,說要去和宋風晚睡。

  “……我很久沒和晚晚聊天談心了,今天我去晚晚那屋,你去幫傅沉照看一下小遲吧,我擔心他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然後就變成,傅沉與嚴望川幹瞪眼,橫亙在兩人中間的小嚴先森睡得深沉,偶爾還哼唧著夢囈幾句。

  傅沉為了緩解尷尬,低頭給京寒川發信息。

  他今晚後麵喝了不少酒,京寒川與他們出來,素來都是小酌幾杯,從未醉酒,至今也沒人知道他酒量如何。

  今晚離開的時候,渾身酒氣很重,瞳孔渙散迷離,傅沉知道有京家人護著,出不了大問題,但也想確認一下。

  【到家了?今晚你可喝了不少啊。】

  發送過去的信息,卻久久沒得到回複。

  **

  此時京城某高檔小區內

  許鳶飛尚未到門口,就收到了京寒川發來的信息,是一串密碼數字,她當時還有些懵,但再發信息時,已經無人回複了。

  待她抵達小區,下車的時候,外麵飄起了簌簌白雪,無聲無息,卻又宛若漫天飛絮,鋪天蓋地般。

  到京寒川家門口時,發現門已經換成了密碼鎖。

  她遲疑著,給京寒川打了個電話,鈴聲從屋裏傳來,卻無人接聽。

  過了幾分鍾,她才按下密碼,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下,門也應聲而開,屋裏窗戶沒拉上窗簾,斑斕霓虹,襯托著飛揚的白雪,紛紛灑灑。

  客廳亮著一盞落地燈,京寒川躺在沙發上,似乎是睡著了,但屋內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酒味兒。

  “六爺?”

  許鳶飛蹙眉,今天她看到段林白發的朋友圈了,似乎是一群人出去聚了,他喝酒了?

  她壓低聲音,試探性的喊了幾聲,瞧著沒動靜,才俯低身子走過去,離得近些,仔細看著他……

  京寒川長得很精致邪肆,傅沉那是高山流水般的清雅寡淡,與他氣場相似,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因為某人生了張極為豔色的臉。

  若是個女人,指不定有多少人為他魂牽夢繞。

  許鳶飛半蹲在沙發前,盯著他看了良久,以為他是醉酒,不打算叫醒他,她看了一眼屋子,因為尚未裝修,有個屋子裏雖有床,卻連被子都沒有,壓根沒法睡人。

  她隻能拿起他脫在一側的外套,準備幫他蓋上,手指無意觸碰到他的手指,才驚覺他體感溫度高得驚人。

  她稍微蹙眉,本以為是酒後勁兒上來的緣故,她稍微湊近,才覺著他呼出的氣息都好似沸水熱油,落在她臉上,熱度驚人。

  許鳶飛此時才伸手試了下他的額頭,怎麽會宿醉的如此厲害?

  她指尖冰涼,落在他額角,他眉心微蹙,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牢牢固定在自己額頭上。

  她稍微用力,試圖掙脫。

  也就在此時,京寒川緩緩睜開了眼,“你來了……”

  他嗓子眼被燒得嘶啞,仍舊好聽的致命。

  “嗯。”

  “要走了?”

  他眸子很紅,聲音很輕。

  許鳶飛刹那無言,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哪裏還想著什麽要走的事。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一點而已。”

  “我給你去買點解酒藥……”許鳶飛晃了下手臂,示意他鬆開。

  京寒川卻箍得更緊了,看著他的眸色,深沉灰色,他的手指都是滾燙的,那灼人的熱度,一圈箍緊在她手腕上。

  像是在她心上燒了一把火,弄得她心慌意亂。

  “很晚了,是該回去了。”

  他好似沒聽到許鳶飛的話,自言自語道。

  而他一個人躺在這種空落落的房子裏,任是誰看了,都不舍離開,況且是許鳶飛對他本就存了非分之想。

  “我不走,真的就是去給你弄點解酒藥。”

  “不走?”京寒川看著她,指腹無意從她手腕上輕輕蹭過,“你……”

  “今晚要留下陪我?”

  許鳶飛失語,不知怎麽回答。

  但是觸及到他的視線,還是咬了咬牙,若是他一個人留在這裏,難保會出什麽問題,“嗯。”

  京寒川得到肯定回答,鬆開她的手腕,嘴角緩緩勾起一點弧度……

  許鳶飛心髒像是被人開了一槍。

  窒息般悸動。

  ……

  這裏廚房隻有一些做甜品蛋糕的材料,更沒囤積什麽常規藥物,許鳶飛隻能冒著風雪走出了單元樓。

  本來是想買些解酒藥的,隻是想起家中似乎有祖傳的解酒藥,非常有效,她記得一些主要食材,但她從沒煮過,不知如何下手,借著給父親打電話報備不回家為理由,找他谘詢了一番。

  而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一點。

  許爺當時斜靠在沙發上,看著抗戰神劇,已經昏昏欲睡,接到電話還有些詫異,“你怎麽還不回來?”

  “我朋友今晚喝多了,我可能不回家了。”

  “哪個朋友啊?”

  “就高中那個,總愛去我們家吃飯的……”許鳶飛隻能心虛的把自己朋友拉出來擋槍了。

  “我知道了。”

  某人根本想不到自己女兒會說謊,根本沒懷疑,一口應承下來。

  “爸,她喝多了,我想給她煮個醒酒湯,這東西該怎麽做啊?”

  “這麽晚,你要煮湯?”某人挑眉,他以前喝多了酒,這丫頭可從未管過自己,甚至在小時候,還說自己身上臭臭,拒絕擁抱他。

  “對啊,反正我也不困。”

  “不過現在太晚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買到那麽多食材了,主要是……”許爺可是半點沒藏著掖著,將家中祖傳的解酒藥方和盤托出,還叮囑了許鳶飛許多注意事項。

  許鳶飛樂嗬嗬的一一記下,掛斷電話之前,還不忘說了一句,“她就是我的小白老鼠而已,等我學會了,你以後醉酒,就由我煮給你喝。”

  她太了解自己父親,一點小甜話,就能哄得他眉開眼笑。

  果不其然,對麵的人大笑幾聲,“還是閨女貼心啊,不像許堯那臭小子,下班不是和朋友出去鬼混,就是窩在房間打遊戲。”

  許鳶飛悻悻笑著,心裏那叫一個忐忑啊。

  許爺被哄得樂嗬嗬,鑽進被窩,還和妻子炫耀女兒的貼心,不過他的枕邊人隻是抬腳踹了他一下,“大半夜,你要是不睡覺,今晚就去客房。”

  許爺不放在心上,還覺著自己妻子的腳冷,伸手給她捂著,滿心期待著自己女兒的愛心解酒湯。

  ……

  另一側,許鳶飛已經重新回到了京寒川的公寓。

  她開門進去,這一腳踏進去,就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人,居然就斜倚在門口,稍微弓著腰身,側頭看她,那雙充血卻極其豔色的眸子,簡直有種勾魂攝魄的魅力。

  “我以為你走了。”他嗓子嘶啞,與尋常說話聲音極其不同。

  “說好不走的,你好些了?”

  “一點都不好……”他微微靠過來。

  “頭疼。”

  “嗓子疼。”

  “渾身都不舒服。”

  他聲音過於輕,就像是一隻生病的大貓,許鳶飛恨不能上去撫摸他兩下。

  “那我去給你煮湯。”許鳶飛轉身把門關上。

  也就是這一轉身的功夫,原本站在她身側的人,忽然又走進了一步,她身子側著,肩膀剛好能抵住他的胸口。

  他俯低了身子,潮熱的呼吸,夾雜著勾人惹火的氣息,吹在她頸側,驚得她渾身血液都瞬間張狂奔湧起來。

  “外麵下雪了?”

  他聲音就在耳側,狠狠撞著她的心口。

  許鳶飛覺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

  “你身上有水。”京寒川伸手,從她頭頂輕輕拂去雪融成水的水珠,動作很輕,指尖從她發絲間穿過,輕輕柔柔。

  許鳶飛好似聽到了自己心跳聲。

  隨著他的動作,跳得越發劇烈。

  京寒川手指細長柔軟,在她發頂輕蹭著,像是在拂去些什麽,卻又更像是一種親昵的觸碰。

  “你最近很忙?”

  “店裏生意多,所以暫時不接電話訂單了,沒辦法外出送貨。”

  京寒川的聲音在嗓子眼氤氳著,“我以為你不想見我了?”

  許鳶飛偏頭看他,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京寒川指尖從她額頭輕輕拂過,像是擦去了什麽東西。

  “……”許鳶飛不知該怎麽回答他的話,支吾著不曾開口。

  “這麽晚讓你過來,是不是很麻煩你?”

  “還好。”

  “你對每個顧客都這麽關心,無微不至?”京寒川低聲詢問,他此時弓著腰,視線幾乎與她齊平,呼吸輕輕勾纏著……

  總透著那麽些許旖旎曖昧。

  “不是。”

  京寒川抬手又揉了她的發頂,“那我是特別的?”

  “……”

  “挺好的。”

  他在笑。

  而她心亂如麻,徹底亂了手腳。

  她隻是聞了點他身上殘留的酒味兒,怎麽渾身都輕飄飄的,甚至比醉酒還厲害?

  她垂著頭,提著便利袋進了廚房,根據父親的囑咐,依次清洗食材,進行蒸煮,京寒川就斜靠在一側牆上,盯著她看。

  醉酒的緣故,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慵懶的勁兒,越發邪肆勾人。

  許鳶飛深吸一口氣,這京寒川喝多了酒,怎麽會變得如此會撩人啊,簡直能要了她的命。

  京寒川卻盯著她的側影,喉嚨滑動著……

  又開始幹澀到發癢發熱了。

  想親她。

  ------題外話------

  呦呦,更新開始啦~

  三爺這是準備提前適應奶爸生活啊,哈哈

  不過六爺也是夠悶騷的,咳咳

  你敢不敢直接親上去。

  六爺:……

  第659 有些失控,咬了她的嘴(2更)

  許鳶飛頂著某人灼灼視線,煮好了一碗醒酒湯,她自己嚐了一口,不是什麽好喝的東西,又苦又澀,但還是盛了一碗給京寒川。

  他坐在沙發上,拿著勺子,攪動著湯碗,光是聞著這嗆人刺鼻的氣味兒,都覺著清醒幾分。

  其實這裏麵沒什麽藥材,都是些滋補的食物,可能還有點味兒大的材料勾兌,導致一整個湯碗味兒竄得很重。

  許鳶飛也盛了一碗,坐到他的對麵,盯著他喝湯。

  勺子貼上他的唇,他隻是張了點小口,感覺到他的喉嚨在滑動,似乎是喝了。

  “好喝嗎?感覺怎麽樣?”她迫切的期待他的回答。

  “你嚐一下就懂了。”

  許鳶飛喝了口,方才試味道,不過是淺嚐輒止,此時真的嚐了一大口,才覺著苦澀入喉,味道讓人崩潰。

  她又不能表現得太嫌棄,畢竟是自己親手煮的湯,隻能強忍著,臉都憋紅了。

  直至聽到對麵傳來某人低低的笑聲。

  耳尖一熱,悄悄爬上一層緋色。

  她垂著眉眼,羞憤無奈,還有些倉皇無措。

  京寒川起身出去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拿了個包裝盒,從裏麵取了塊糖遞過去,“別咬嘴了,吃這個。”

  許鳶飛抬頭的時候,一塊乳白色的椰子糖已經送到了她的嘴邊,她遲疑著,還是伸手接了過去,放進嘴裏,輕輕含咬著。

  “甜嗎?”

  “嗯。”許鳶飛悶聲點頭。

  但是京寒川卻喝了足足一碗湯,似乎並不覺著苦,就連眉眼都沒輕皺一下。

  “我去洗碗。”許鳶飛端了碗,就往廚房鑽。

  京寒川此時神智確實清醒許多,這解酒湯後勁兒太衝,嗆得他渾身感官都像是被瞬間打開,哪裏還有半分醉意。

  許鳶飛覺著有些窘迫,自己第一次給他做這個,就挺失敗的,心底失落,加上他還緊跟著到了廚房,更加心顫難安,匆忙捋起袖子,雙手就下了水。

  屋內暖氣很足,加上洗碗的也是熱水,倒也不覺著冷,就是匆忙捋起的袖子,正沿著小臂,緩緩往下滑,眼看著就要蹭到泡沫水漬了……

  許鳶飛此時雙手都蘸了水,她剛準備衝洗一下,把袖子重新卷起,京寒川已經走到她身側。

  伸手過去。

  從她下半側的小臂開始,手指輕輕卷起她毛衣的袖子,他手指仍舊很燙,從她微熱的小臂點點往上,輕輕擦過……

  又暖又熱。

  “謝謝。”許鳶飛低聲道謝。

  “該是我謝你,讓你特意留下照顧我。”京寒川低頭,他動作極為輕柔緩慢,就連卷邊都收拾得異常規整。

  “元旦你有安排嗎?”

  許鳶飛正認真盯著他的手看,詫異得啊了聲,繼而搖頭。

  她店內的客流百分之九十是師院學生,放假之後,她的生意自然清淡,開不開張都無所謂的。

  “我和傅沉他們約了出去,你要一起來嗎?”

  京寒川詢問,聲音平淡,從話語裏,你完全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們一群人?”

  “嗯。”

  “我過去,似乎不太好,你們關係都不錯。”許鳶飛與傅沉等人,畢竟還隔了一層關係,沒那麽熱絡。

  最主要的是,傅沉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更清楚她接近京寒川是什麽目的,這個男人心思太深,要是突然和人抖出自己的身份,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京寒川沒作聲……

  氣氛頓時就有些僵硬了。

  待洗好了碗,兩人分坐在兩張沙發上,似乎也不知該做些什麽。

  許鳶飛原先還很忐忑,總想著和他聊點什麽,刷了會兒手機,眼皮就睜不開了,她白天忙著店裏的事,沒有午休,就連晚飯都是匆忙,胡亂對付的,此時整個人的精神都是吊著的。

  沙發蓬鬆柔軟,她斜斜倚靠著,很快就昏沉睡著了。

  京寒川則沒有半點睡意,瞧她睡著了,低聲喚了兩句,無人應答。

  他起身,準備將她抱到屋裏睡,其實……

  屋子裏還有隔間,有床有被子,那是隔壁一個兩居室被買下,直接打通了,以後留作客臥的,便提前簡裝了一下。

  “許鳶飛?”京寒川走到她身側,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他坐到她身側,偏頭看她。

  光影交織,在她臉上落下斑駁的光華,他視線從上往下,從眉眼鼻尖,落在嫣紅的小嘴兒上,嗓子眼又開始幹澀得冒煙。

  她之前曾經偷吻了自己一次,這筆賬,總得算回來吧。

  思及至此,京寒川輕輕靠了過去。

  女孩呼吸很輕,微不可查般,隻有胸口起伏著,他輕輕伸手,指尖剛觸碰到唇角的柔軟,心底某個角落,就像是瞬間崩塌一般。

  軟得難以置信。

  就連呼吸都瞬間變得深沉起來。

  她因為依靠在沙發上,身子很瘦,卻穿著極為寬大的毛衣,衣領微微有些大,露出一截鎖骨還有半邊雪白的皮膚。

  此時已經淩晨三點多。

  夜……

  悄寂昏沉,安靜地厲害,外麵雪花肆虐,冷風席卷著,遮目漫天,他靠過去,慢慢地……

  有些肆無忌憚,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他的唇落在她嘴角處的一小塊皮膚上,似乎能精準感覺到血脈的跳躍流動。

  他輕輕在她唇角蹭了下。

  許鳶飛身上有股子淡淡的甜品味,而他卻忍不住張嘴,輕輕含咬了一口她的唇,整個人就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情欲所包裹住。

  愉悅,甚至是亢奮的。

  有種食髓知味的饑渴感,像是開洪泄閘般,讓人渾身都開始躁動難安。

  有些失控。

  ……

  京寒川這裏浴室沒收拾好,隻能穿了件衣服,下樓溜達了一圈,紛紛揚揚的雪花包裹著他。

  消極冷澀。

  而此刻他渾身都熱,尤其是胸口。

  等在樓下的京家人,瞧著自家六爺下來,還一臉懵逼。

  許小姐都上去這麽長時間了,按照正常的進度,暴風驟雪,孤男寡女,在悄寂無人的房間,幹柴烈火,就應該滾在一起了啊……

  他怎麽下樓吹冷風了?

  樓上不暖和,還是妹子不夠漂亮。

  真是搞不懂他家六爺到底想要什麽了。

  其實京寒川心底定然是清楚自己要什麽的,隻是有些時候,越是珍惜想要的人或事,對待他的時候,反而會更加小心。

  怕碰碎了,也擔心失去。

  他今晚是能確定,許鳶飛心底有他的,可是約她出去,她又拒絕了?

  一群人外出旅遊,他又不可能對她做些什麽,她至於回絕得那麽快?

  還是說,此時共同出遊,還是太突兀了?

  ……

  隻是已經被拒絕了一次,再開口邀約,也得仔細思量一番。

  第二天傅沉打電話給他統計人的時候,他就把許鳶飛名額先劃掉了。

  “許小姐不來?”傅沉手指摩挲著佛珠,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他是了解許鳶飛的,一心想泡到京寒川,這麽好的機會,居然都放過?顯然不太正常啊。

  “暫時不去。”

  “好。”傅沉應了聲。

  就在當天下午,京寒川在後院釣魚的時候,接到了傅沉的電話,說他已經約到了許鳶飛,她會過去。

  這讓京寒川心底有些憋悶了,他當時邀約已經很正式了,她說不大好,給一口回絕了,怎麽到了傅沉這裏,就完全變了?

  自己約不去,傅沉邀約就一口答應。

  難不成在她心底,自己的分量還不如傅沉?

  “她說過去?”京寒川又確認了一次。

  “嗯,我已經確認好了,你真的和她提過這件事?”傅沉笑道。“時間訂了,到時候你開車捎上她,一起過去。”

  京寒川捏緊魚竿,實在不懂,傅沉到底和她怎麽說的。

  ------題外話------

  嘿嘿,大家要不要來開一下腦洞~

  三爺到底和許鳶飛說了什麽,會讓她答應呢?

  六爺:為什麽?

  三爺:她拒絕了你。

  六爺:……

  第660 三爺太秀,神助攻六爺(3更)

  12月31號的上午,宋風晚還有兩節課,要上到十二點才結束。

  傅沉提前和她說了,跨年要出去玩,她這兩堂課,聽得心不在焉,一顆心早就飛了出去。

  約莫還有半個小時的左右,教室後側,傳來同學交頭接耳的聲音,教授是個六十多的老學究,教學嚴謹,作風正派,這也導致,而且對作業和出勤率要求很高。

  他開學的時候,就說了,一次逃課被抓,警告,二次成績不及格,三次這門課直接當掉。

  大家膽戰心驚,誰都不敢輕易逃課。

  即便馬上要放假了,還得安靜坐著。

  此時後側傳來騷動聲,他眯著眼,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後麵那個新來的男生,你是哪個班的,怎麽才來?”他聲音宛若洪鍾,低沉有力。

  宋風晚偏頭往後看,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臉,臉都憋紅了。

  他怎麽來了!

  “我不是學生,來等女朋友。”傅沉聲音很淡。

  因為是冬天,他也不可能穿著正式得體的西裝,黑色長款羽絨服放在一側,裏麵隻是一件簡單的薄衣,整個人顯得幹淨清爽,甚至比許多大學生看著都嫩。

  這老教授一心鑽研學術,哪裏認識傅沉啊。

  “女朋友啊?”教授對這種事,也是見怪不怪了,“你不上學了?”

  “已經畢業了。”

  “學什麽的?”

  “金融。”

  “挺不錯的……”

  老教授隨口問了幾句,便繼續講解一些世界名畫的構圖比例。

  學生幾乎都認識傅沉,所有人視線在他和宋風晚之間來回切換,已經開始低聲私語。

  “三爺本人更帥,我跟你們說,我以前聽說他是傅老的兒子,我直覺以為是個小糟老頭子。”

  “他有沒有三十啊,看著一點都不像,果然啊,好男人都是別人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宋風晚臉紅,真稀奇啊,和她同學兩年,她可沒這麽害羞過。”

  “說到底他們也是普通人啊,我還看過兩人逛操場。”

  ……

  傅沉除卻偶爾回複宋風晚的信息,一直在認真聽教授上課,那老教授看他認真,還提他起來說了兩句。

  他雖是業餘,但是當初為了討好喬望北,他可下了不少功夫,評論專業,甚至還有不少專業詞匯,聽得不少學生都一愣一愣的。

  這優秀的人果然各方麵都出色。

  胡心悅一直伸手戳著宋風晚,“你家三哥今天可太秀了。”

  “就是,這個教授從不輕易誇人的。”一側的苗雅亭也低頭笑著,“我跟你說,現在學校論壇已經有傅三爺陪你上課的帖子了,這個元旦,絕對就你倆最爆。”

  傅沉畢竟不是什麽娛樂明星,媒體即便想報道私生活,也不敢太過火。

  下課鈴聲一響起,宋風晚收起書,抓起包,就竄到後麵,準備扯著傅沉離開,畢竟是女生,這方麵難免害羞些。

  “噯——那位女生,你著急什麽,站住啊,我還有話和你男朋友說。”

  宋風晚隻能硬著頭皮回到了講台上。

  此時教室裏大部分人都沒走,安心看戲而已。

  老教授也就是這時候,看到他女朋友是宋風晚,才把傅沉名字對上號。

  原來是傅老的兒子,難怪優秀。

  以前隻是聽過,卻沒見過,一些新聞之類,他關注也少。

  傅老當年負責過國家的外交,自然是什麽都得精通一些,若是被人抓到錯漏把柄,丟的就是國家的臉,這些前輩的知識儲備,和現在這些孩子可完全不同。

  “之前還覺得,你這丫頭,沒遺傳到你外公的半點手藝,還覺著可惜,現在看來……”

  “倒也遺傳了一點。”

  老教授笑嗬嗬看著宋風晚,“比如說,眼光還是不錯的。”

  宋風晚又不可能與老師頂嘴,臉燒紅,像是著了火,最後還是傅沉牽著她走出了教學樓,回宿舍取了行李箱,裝了點衣服出來,兩人就出了校園。

  她都要覺得沒臉見人了,羞得要命。

  傅沉卻覺得她分外可愛,怎麽看都好。

  “你過來怎麽不說一聲,我今天真是……”

  “怎麽?我給你丟人了?還是你覺得我拿不出手?”傅沉駕駛方向盤,餘光看了她一眼。

  “肯定不是這個啊,我是覺得,今天之後,我會有肯定情敵,畢竟我家三哥太優秀。”

  傅沉笑著沒說話。

  **

  兩人在外麵簡單用餐,宋風晚本以為他會直接開車回雲錦首府一趟,沒想到車子直接往郊區開,與京城市區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我們現在就出去?”宋風晚有些詫異。

  “嗯。”

  “可是我媽他們還在你那裏啊,不回去一趟,是不是不大好。”

  “我和他們說過了,他們也有自己的安排,已經不在我那裏了。”

  他們有安排?

  宋風晚不樂意了,自己母親和嚴叔,帶著弟弟有活動,居然都不通知她?

  “那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啊?”宋風晚此時都不清楚,傅沉具體要帶自己到哪裏去,他守口如瓶,半點風聲都沒透露。

  就連十方這種最快的人,都沒說半句話。

  傅沉早就說了,泄露半句……

  直接滅口。

  十方就差縫了嘴巴,向傅沉表忠心了。

  他還沒娶妻生子,還希望多活幾年,可不想這麽快英年早逝。

  “馬上到了你就懂了,不會很遠。”傅沉說道。

  宋風晚原本就是陪他聊著天,可是隨著車子駛入山區,她才覺著這地方分外眼熟。

  極目遠望,都是層巒疊嶂的群山,白色雪頂,終年不化,輕鬆皚皚,白雪壓枝,而隨著某個建築物出現,宋風晚一顆心激蕩起來。

  這是……

  他們第一次單獨出遠門,居住的雪場?

  想起傅沉那時候裝醉,直接吻自己的事情,宋風晚還覺得臉上臊得慌,卻也覺著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這都是和傅沉一起跨過的第三個新年了。

  自從那時在國外出了雪崩事故,他們就再也沒滑過雪,宋風晚心有餘悸,回過神的時候,也覺得諸多可惜。

  畢竟傅沉喜歡,而她希望他開心……

  車子進山還需要一段距離,而且此時是假期,人流高峰,車子在半道已經堵住了。

  也就在此時,傅沉手機震動起來,他開的是免提。

  “喂——”

  “三爺。”說話的是十方,他顯然是提前到了。

  “嗯。”

  “六爺和許小姐已經到了,但是這個房間安排的好像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

  “酒店已經客滿,他們是住在一個套間裏?”

  “又不是一張床,他倆在怕什麽?關起門各做各的,他們如果有問題,我可以找人和他們換。”

  十方將傅沉的話,原封不動傳達給了大堂裏的兩個人。

  京寒川坐在椅子上,一直沒作聲。

  許鳶飛心底焦躁啊。

  從他接了自己上車開始,途中也聊天說話,但是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就是不冷不熱,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這要是住在一個套間裏,抬頭不見低頭見,豈不是要尷尬死。

  “六爺?”十方低聲詢問。

  “我沒問題。”

  “那許小姐呢?”

  許鳶飛心底也想和京寒川多接觸,便點頭同意了。

  兩人回到房間後,中間有個公共的小客廳……

  許鳶飛還沒進入房間,京寒川就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有事?”

  “對,有事問你。”

  “你說。”許鳶飛是第一次和他出遊,心情難免緊張忐忑。

  “傅沉和你說了什麽,讓你改變心意?”

  許鳶飛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想起傅沉的臉,這臉逐漸染上一絲緋紅……

  京寒川眉頭越擰越緊,這到底是說了什麽,居然能讓她臉都紅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估計這時候,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啦,這次出去玩,太悲催了,別人都在玩,我還在碼字,跟著出去浪一圈,晚上回來就加班加點o(╥﹏╥)o

  *

  大家積極發揮腦洞呀,猜猜三爺到底說了些什麽呢?

  第661 六爺錢包裏有女人照片?【520留言活動】

  雪場酒店內,周圍悄寂無聲,京寒川已經擰開酒店贈送的礦泉水,燒了壺熱水,看著她的眼神,深沉得讓人捉摸不透。

  煮水的聲音,咕嚕咕嚕,就好似許鳶飛忐忑難安的心跳聲。

  “熱水要嗎?”京寒川指著燒開的熱水。

  “嗯。”

  許鳶飛接過熱水,手心灼燙,伴隨著沸水聲音消失,呼吸心跳都像被無限放大,整個房間安靜得讓人有種窒息感。

  “傅沉到底和你說什麽了?”京寒川又提起這個問題。

  其實那日她拒絕了京寒川之後,心底就有些懊惱後悔,誰不想和喜歡人多親近。

  恰好傅沉給她打了電話。

  “……你們都比較熟,我過去是不是不大好?”她與傅沉這群人還沒熟到可以一起出遊的地步。

  “寒川沒邀請你?沒和你提起這件事?”

  “提了。”

  然後她就聽到傅沉低低的笑聲,“這次是私人行程,外人自然不能來,但能帶家屬。”

  家屬?

  許鳶飛心狠狠顫了下,耳根慢慢變得滾燙。

  “你不想做他家屬出席?”傅沉聲音舒緩輕柔,卻極具誘惑力,讓人很難拒絕,“家屬都是安排住在一個同一個客房裏的。”

  同一個屋子?

  “你如果不去,我就安排其他人了。”

  許鳶飛咬緊腮幫,“我去。”

  傅沉低低笑聲傳來,“我回頭讓寒川去接你。”

  兩人掛了電話之後,許鳶飛伸手捂著臉,傅沉說的話,實在讓人心動,難以抗拒,最主要的是還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可是這種事,她怎麽可能告知京寒川,這就等於變相在說,她喜歡他嘛。

  開不了口。

  京寒川見她不說,也沒繼續勉強,也就在此時,外麵傳來門鈴聲。

  “我去開門。”許鳶飛慌忙起身,水都差點被碰灑了,其實京寒川此時的位置離門口更近。

  門一打開,許鳶飛還沒回過神,就瞧著有人撲了進來……

  “京小六——”

  段林白樂嗬嗬的張開雙臂,就朝著裏麵撲來,等他反應過來門口站著的人是誰時,心底咯噔一下,身形虛晃,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就朝著門裏栽去。

  許鳶飛下意識伸手要扶住他,可是手臂被人箍住,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用力往後一扯,後背撞到一個堅硬溫熱的胸膛,心髒被震得狠狠一顫!

  那人單手箍著他的胳膊,將她牢牢扣在胸前。

  而段林白也已經伸手扶住門框,穩住了身形。

  “我去,嚇了一跳。”段林白看著門裏的兩個人,“你們這是……”

  臥槽?

  他倆這是什麽情況?住在一起?

  我去,傅沉這廝簡直精明到令人發指。

  其實一開始京寒川並不打算出來,他本就不愛出門,加之此時天寒地凍,他就更不愛往外跑了,這兩人八成都是被他忽悠來的。

  “你過來有事?”京寒川幽幽。

  聲音從許鳶飛頭頂輕輕拂過,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讓她小臉瞬時有些泛紅。

  “傅三還沒來,我這不無聊嗎?出去滑了一圈,有點無聊,找你去打牌,走嗎?”段林白挑眉。

  “侄媳婦兒剛到,正在屋裏休息,斯年走不開,現在加上蔣家兄弟倆,三缺一。”

  “你要是不來,許小姐過來也行啊。”段林白笑嘻嘻的看著許鳶飛。

  許鳶飛和段林白這群人畢竟不熟悉,他們邀約,實在不好拒絕,支吾著。

  “你想去?”京寒川低聲詢問。

  “可是我不大會啊。”許鳶飛麵露難色。

  “怕什麽啊,不會讓寒川教你,我在1808號房,你們趕緊過來。”

  段林白說著就關門離開。

  而屋內的兩人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這種感覺……

  就像是京寒川從後麵摟著她一樣,讓人心顫難安,直至到了段林白房間,她心跳還維持在極高的跳動頻率上。

  *

  1808號房

  段林白坐在椅子上,拿著泡有黑枸杞的保溫杯,偏頭看著身側正在做全身運動的人,“蔣奕晗,我們就是打個麻將,你幹嘛呢?”

  之前去滑雪,這小子提前沒做任何準備活動,差點扭了腰。

  “我要好好準備一下,待會兒大殺四方。”蔣二少和他相處,已經非常輕鬆自在,“你叫了誰啊,怎麽還不過來?”

  段林白笑著沒作聲。

  約莫三四分鍾後,門鈴響起,蔣二少笑著去開門,心想著,終於有小肥羊送上門挨宰了,他對自己牌技還是相當自信的。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整個人就懵逼了。

  臥槽!

  這特麽不是京家六爺?還有那個踹翻飛車劫匪的強悍女人?

  “寒川,你可算來了,有人準備拿你開刀,大殺四方來著。”段林白憋著笑。

  京寒川視線淡淡從蔣二少身上掃過,“你要拿我開刀?”

  蔣二少欲哭無淚,“我開玩笑的,你們快進來吧。”

  一側的蔣端硯默默補了一刀,“六爺,您別和他計較,他每個月總有這麽幾天,腦子不對勁。”

  在段林白的攛掇下,許鳶飛上了桌,京寒川則扯了椅子坐到她身側圍觀。

  “許小姐不是不太會嘛,寒川可以教你,咱們慢慢來,就是打發時間,別太緊張。”段林白樂嗬嗬笑著,“反正你輸了,也是寒川付錢。”

  京寒川稍微挪動了一下椅子,偏頭看著正在梳理牌章的人,“真的不會?”

  “都是逢年過節玩幾下,不是經常玩。”許鳶飛心底有些緊張,甚至連牌章都有些抓不穩。

  差點把自己的牌章都泄了底。

  “放這裏。”京寒川說著,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其中一張牌放在了正確位置上,“待會兒我教你。”

  段林白手側放著一盤香瓜子。

  這又不是春天,怎麽空氣中都是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另一側蔣家兄弟自然更加不會說話,整個房間就隻有那兩人低聲討論的聲音。

  許鳶飛垂頭,因為離得很近,加之雪場酒店內,各個地方都充斥著暖氣,大家穿得都不多,胳膊觸碰摩挲著,那點熱度蹭過來,就好似經久不散般。

  一點點滲入她的皮膚,抓得人心尖發癢。

  “你們還玩錢?”許鳶飛低聲詢問。

  “有點彩頭才好玩嘛,京寒川,你錢包呢,趕緊把錢拿出來。”

  其實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帶錢出門了,京寒川錢包裏這幾百塊,還是去年新年特意取了錢,準備給外公家的幾個孩子發壓歲錢留下的。

  他剛拿出錢包,拿了幾百出來,整個錢夾就被某人一把奪了過去。

  “都拿出來好了……”

  段林白笑著把錢包裏的八張紅色票子取出,也就是這時候,帶出了錢包裏的一張照片……

  女孩穿著黑色羽絨服,抱著一束藍紫色的滿天星,照片處理過,落在麻將桌中間,所有人都看到了……

  段林白和京寒川那是同穿一條開襠褲的交情,他錢包裏有些什麽,他比誰都清楚,出門連辦張卡都不帶的人,怎麽特麽藏了張女人的照片。

  臥槽!

  他看向京寒川: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特麽……

  鬼知道你會這麽悶騷!

  許鳶飛臉蹭得一下就紅了,低頭沒說話,耳畔都是隆隆的心跳聲。

  簡直能要了她的命。

  京寒川很淡定的拿起桌上的照片,塞進了口袋,目光掃了一圈桌上的幾人。

  “不打牌了?還想看?”

  蔣二少嚇得臉都白了。

  他這段時間也看得出來,這兩人關係還沒到那一步,總有種撞破大佬的秘密,即將被殺人滅口的感覺。

  許鳶飛捏緊手中的牌章……

  呼吸、心跳,都好似不是自己的。

  他怎麽會把自己照片偷偷藏在錢包裏?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昨天一天都在路上趕車,接近夜裏十二點才到家,整個人都暈了o(╥﹏╥)o,大家都去玩了,我還得悲催的碼字,這趟旅行,真是煎熬。

  不過六爺還真是……

  哈哈

  浪浪:悶騷到了極點,嘖嘖,要不要臉啊!

  **

  【520留言活動】

  今天520,作為一個單身狗,肯定沒人和我表白了,哎

  搞個留言的小活動

  今天瀟湘留言的均有20xxb的獎勵哈~如果能蓋到520個樓層,幸運兒將有520個書幣,大家快來留言吧,群麽麽~

  第662 六爺撩人又悶騷,覺得你很好看(2更)

  照片掉出來的時候,除卻京寒川這尊大神,老神在在的坐著,其餘眾人都是被嚇得不輕,許鳶飛更是覺著呼吸艱難,死死攥著牌章,手心竄出一點熱汗。

  段林白伸手扒了兩下頭發。

  他不去看京寒川都知道,這家夥此刻肯定想活宰了自己。

  自己各種騷操作,怪他嘍?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蔣端硯開了口,“許小姐,你先出牌吧。”

  “好。”許鳶飛嗓子眼像是被人放了把火,燒得嗓子又幹又癢,說話都不若之前那般柔美。

  “隨便出什麽都行。”京寒川語氣如常平淡。

  他扔了個深水炸彈出來,還能如此平靜,蔣二少算是領教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大佬。

  就在許鳶飛還在思考出什麽時候,斜後側傳來聲音,“你想贏嗎?”

  “不太想輸。”許鳶飛也是習拳腳的,骨子裏有種不服輸的寸勁兒,而且他們是玩錢的,總不能讓京寒川輸錢吧。

  “你放心出牌,我會讓你贏的。”

  許鳶飛甕聲應著,這心跳就開始隆隆作響了。

  一桌上的其他三人,算是徹底無言了,這話說得,太囂張了吧。

  若是換做別人,蔣二少第一個就跳起來打爆他的頭了,可是這人是京寒川啊,他慫啊,一桌上就許鳶飛一個女的,大家也會讓著點。

  一開始都是許鳶飛在出牌,京寒川偶爾指導,可是時間一長,大家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位號稱不會玩的許小姐,已經連續胡牌三次了。

  到了後麵,大家也不敢放水,那會輸得很難看的,隻能認真打牌,這下子算是知道某人牌技深淺了。

  段林白看著某人再次胡牌,已經傻眼了,“老板娘,你確定你不會玩?技術渣?那我們和你比不是小菜雞都不如?”

  “我媽喜歡打麻將,我跟著學過一點,經常輸,牌技真的不大好。”許鳶飛悻悻笑著。

  那語氣分明就是在說:

  不是我厲害,是你們太渣。

  待傅沉和宋風晚過來的時候,除卻中間蔣端硯贏了兩次,許鳶飛簡直是大殺四方,給京寒川贏了不少錢。

  “這麽厲害?”宋風晚笑道。

  “待會兒請你去吃冰淇淋。”雖然是玩錢的,但許鳶飛也沒收下所有贏來的錢,就拿了一百多塊零錢,說要帶宋風晚下樓吃點東西。

  “好啊。”宋風晚和她說著,就往樓下走。

  兩人剛離開,段林白推倒麵前碼起來的麻將,整個人臉貼在桌上,“傅三,你是不知道,這許鳶飛多狠,臥槽,我們三家,三個大男人,輸給她一個,太丟人了。”

  蔣二少也是輸得一臉喪氣,“我真的沒放水。”

  蔣端硯輕笑,“放水?那也得有水放啊,你這垃圾技術,怎麽放水?”

  段林白瞬間笑抽,蔣二少上輩子一定綠過他哥,不然怎麽會如此荼毒親弟弟。

  “不過許小姐是真的挺厲害的。”蔣端硯這話不算討好京寒川,大實話,他技術算是不錯的,唯一贏的那兩次,估計還是許鳶飛放水的。

  京寒川點頭笑著,那感覺好像特別驕傲。

  段林白無語。

  知道你媳婦兒最厲害行了吧,你們倆靶子還沒一撇,嘚瑟個屁啊,你有本事把人拿下再說啊。

  “今晚跨年怎麽搞?”段林白低頭磕著瓜子。

  “我安排好了。”傅沉說道。

  “那行啊,你安排。”段林白眉梢挑著看他,“你好像很少攢局幹嘛?這次這麽積極?你是不是想搞什麽事情?”

  傅沉笑而不語。

  **

  許鳶飛和宋風晚到樓下買了冰淇淋,在雪場外溜達了一圈才回去。

  冬天夜來得早,兩人各自回房的時候,夜色已如濃墨翻滾,將整個天際暈染成一片霧黑。

  許鳶飛回去的時候,刷卡開門,裏麵漆黑一片,隻有客廳未曾拉上簾子的玻璃窗,皚皚白雪反射進來的光線,在房間裏落下一層淡淡的光華。

  難不成京寒川還沒回來?

  她準備開燈,視線落在了門口玄關處的皮夾上。

  細細的雪光落在光滑的皮革上,怎麽看都有點誘人之色,想起今天的照片,她秉著呼吸,拿起了皮夾。

  像是做賊般,躡手躡腳,生怕被人發現,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皮夾上。

  照片之前被京寒川收到口袋裏了,她並不確定此刻還在不在錢包裏。

  慢慢打開,照片就夾在最顯眼的地方,可是此時光線太暗,她轉身想去開燈,卻碰到了什麽,嚇得她手一抖,照片就掉在了地上。

  視線被這股濃稠的黑色遮住,還有那熟悉的味道。

  就算此時沒有光亮,她也能清晰感覺到那頗具壓迫感的視線,一直在看她。

  周圍靜得讓人覺得不真實,她下意識伸手推了下麵前的遮擋物……

  潮濕溫熱,而且是沒穿衣服那種,身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水珠,肌肉結實挺硬,甚至於輪廓都能清晰感覺到……

  她嚇得忘記縮回手。

  隻是一小股潮熱的氣息落在她頸側。

  耳邊男人的聲音,京腔十足,還透著些許曖昧冷冽,“你的手……”

  “還準備摸多久?”

  他許是剛洗了澡,氣息有點冷,卻像是一股細風拂過她的耳根,手心更像是著了火,刺啦一下,整個人的身子都騰得燒了起來。

  她悻悻縮回手,緊接著聽到腳步聲,客廳的燈就被打開了,她隻看到了某人裸著上半身的一個背影……

  她深吸一口氣,這個身材是真實存在的?

  比例肌肉,還有線條,用精致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弟弟許堯常年習武,但就是很瘦,精瘦到沒有什麽肌肉,實在沒看點。

  許鳶飛回過神的時候,京寒川已經從自己房間出來,套了件簡單的淺灰色家居褲,白色襯衣,一邊係扣子,一邊走出來。

  視線聚焦在地上的照片,“你在偷看我的錢包?”

  “我……”

  許鳶飛視線落在他腹部,此時還隱約可見,他肌肉精致流暢,雙腿也是長而筆直,可是某人動作太快,衣服一合攏……

  沒得看了。

  “偷翻別人東西?這做法不太妥當吧。”京寒川彎腰,將照片撿起來。

  他目光像是浸了雪色,冷清到寡淡,像是要將她裏外扒個幹淨。

  “你這照片,還是我的,偷藏我的照片,怕也不太好吧。”許鳶飛反駁。

  “照片是我拍的,我手中有圖很正常。”

  “但是你放在錢包裏是什麽意思?”

  “我覺得好看。”

  ……

  整個房間,徹底陷入一片死寂,靜得可怕。

  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在空氣裏滋生,他說得過於坦蕩,就好似是正常欣賞美好事物那種,她之前還心底狂跳,覺著自己對他來說,非常特別,他這種坦誠的態度,弄得她都不知該怎麽辦了。

  羞赧、心悸,她伸手將頭發別在耳後,試圖緩解一些心底的燥熱。

  他說自己好看?

  耳根還是不自覺的泛起一絲潮紅。

  她局促緊張得動作,落在京寒川眼裏。

  每一寸都像是撩撥。

  “我回房收拾一下。”許鳶飛說著一頭紮進自己屋裏,心情惴惴,卻又帶著些許甜蜜。

  有種劫後餘生的小慶幸,想起剛才看到京寒川赤裸的後背,“啊——”她長舒一口氣,伸手捂著胸口,還覺得心髒砰砰亂跳。

  不過想起京寒川私藏照片,還說什麽覺得好看這種話,心底又甜又鬱悶。

  “京寒川,你丫怎麽就……混蛋!”那聲音帶著些嬌嗔。

  撩人又悶騷,簡直能要人命。

  她剛準備躺下緩緩,聽到敲門聲,她粗了下沒,打開門,京寒川就站在門口。

  “你還有事?”

  “房間隔音不太好,想罵我也別太大聲,我都聽到了。”

  許鳶飛臉爆紅。

  門被砰然關上,京寒川忽然笑出聲。

  **

  約莫晚上七點,眾人接到傅沉通知,說要去雪場集合,天黑之後,滑雪場大部分地方都是停止遊客進入的,過於危險。

  大家是來跨年的,可不是來吹冷風的。

  眾人先是在大廳匯合,這時候才發現……

  來的可不僅僅是京寒川、傅斯年這群人,喬家與嚴家人都在,甚至於傅家二老都在,就連傅仲禮夫婦與傅聿修都在,一群人之前似乎都不知道彼此在這裏。

  互相對視著,大廳氣氛莫名有些奇怪。

  大家似乎都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這陣仗……

  傅老咳嗽兩聲:這小子就不能低調點,非要搞得這麽大?

  ------題外話------

  哈哈,三爺就是要搞這麽大~

  他這不是虐狗,是大麵積屠狗。

  **

  我聽說微信紅包可以520轉,我就和我弟說了一下這件事。

  他說和你有關。

  我說沒關係啊,我就隨便說說。

  他說,你還是去碼字吧!

  我:……

  (╯‵□′)╯︵┻━┻

  第663 三爺求婚,簡直是虐殺單身狗(3更必戳)

  雪場酒店大廳

  大家聚在一起,合計起來,就知道傅沉是如何把所有人都“誆騙”過來的,每批人抵達時間均不同。

  加之天寒地凍,幾乎都是在室內活動,靜等他安排行程,酒店所有人幫忙隱瞞,居住樓層,活動範圍不同,居然真的沒人碰過麵。

  此時有傅家二老在,就連段林白都很低調。

  而隨著外麵傳來滑雪的簌簌聲,眾人聽到了宋風晚的聲音。

  “……出了一身汗,你約了他們吃飯嗎?我們回來是不是太遲了。”宋風晚站在外麵,剛把滑雪手杖放在一側,傅沉已經伸手幫她撣去衣服上的雪絮。

  “已經約了。”

  “今晚吃什麽?”宋風晚此時壓根不懂,裏麵到底坐了多少人,還在外麵清理衣服上的落雪。

  “都可以。”

  宋風晚剛準備走進酒店,就被傅沉拉住了。

  “怎麽了?”

  “今年最後一天了。”

  “我知道啊。”宋風晚狐疑得看著他。

  就在這時候,宋風晚聽到後側傳來聲響,似有火光灼灼,她下意識轉過身,遠處的雪地上,長及百米的鐵樹銀花,金銀漂亮的禮花,瞬間照亮整個夜空。

  稱著著皚皚白雪,後側還有沉雪壓枝的青鬆,天空都被照得透亮。

  竄天的火光,雪色反襯托,更加灼目耀眼。

  宋風晚呼吸瞬間屏住,被眼前耀目的禮花,奪走了所有注意力。

  就連酒店內入住的賓客都被外麵的竄天火光吸引,趴在窗邊竊竊私語。

  宋風晚都沒回過神,手指已經被人握住,兩人手上還帶著厚實的手套,饒是如此,她還覺得手心灼燙。

  “三哥?”

  “之前不是說想看煙花?”

  京城禁止燃放這些,最多就是那個仙女棒比劃兩下。

  “這個有點……”

  宋風晚低頭悶笑,不知該說些什麽。

  煙火盛世,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卻又短暫,稍縱即逝,伴隨著煙火燃盡,宋風晚眼前出現了巨幅影像。

  以黑色雪鬆為幕布,畫麵不算清晰,但天地為背景,總是帶著難以言說的震撼感。

  不過第一張出現的照片,宋風晚就沒看過。

  照片中的傅沉年紀尚小,有傅家二老,甚至還有過世的喬老夫婦,眾人圍著一個孩子在說笑,黑白色,像是滿月照。

  而他們身邊,也有個年紀尚小的男孩,就安靜站在一側。

  “這算是我們第一張合照……”

  傅沉聲音伴著寒風,輕輕吹來,蕩漾著。

  宋風晚認真看著屏幕,她小時候的照片很多,到了近些年的照片時,裏麵出現越來越多傅沉的影像。

  他就像是突然闖進她生活中不速之客,卻又慢慢融入她的生活……

  彼此之間,難以分離。

  到了後麵,就有越來越多的合照。

  照片放完,屏幕上滾動著一串數字,從0天開始,逐漸遞增,直至數字已經越過四位數,停在了729上……

  “過了今天,就是730天。”

  傅沉聲音低低傳來,低啞性感的。

  “嗯?”

  “我們正式在一起已經七百多天了。”

  宋風晚隻記得是前年跨年的事,此時看到不斷滾動的數字,心頭好似被熱水淋過,暖烘烘的。

  “去年跨年的時候,你把自己交給我,所以今年……”

  宋風晚呼吸一沉,隻覺得此時吸入的寒氣,都好似滾熱岩漿,燒得她渾身發燙,她手指被傅沉輕輕攥著,然後他整個人就站到她麵前。

  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她整個人落在一大片陰影裏,寒風肆虐,心頭熱血難消。

  “三哥……”

  宋風晚知道傅沉最近在密謀什麽事情,但也沒想到會是這個。

  此時許多事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麽,她心底清楚,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些什麽。

  周圍北風呼嘯,她腦子放空,根本無法獨立,腦子放空。

  傅沉此時心底也有些緊張,隻是麵色從容,寒風將他額前的碎發都吹得稍許淩亂,他緩緩靠近宋風晚,喉結輕輕滑動著,呼出的氣息有層白霧,讓他整個人的五官都顯得朦朧疏色。

  “今年,我想把自己交給你。”

  “等你20歲了……”

  “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其實他們的對話,裏麵的人並聽不到,他們全部都集中在窗邊,看著宋風晚臉逐漸紅透,也知道定然是求婚了。

  段林白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穿著將單薄的毛衫就衝了出去。

  “還特麽等什麽啊,嫁給他啊!”

  宋風晚被後側的聲音驚呆了,回頭的時候,才發現酒店大廳的玻璃窗前,全部都是自己熟悉的麵孔,一時竟慌了神。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但還是將所有人都叫來了,你的至親,還有我的……”傅沉聲音從後側幽幽傳來。

  “如果你不答應。”

  “就當提前演練彩排。”

  傅沉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心底卻不是這麽想的,定然希望一次成功。

  “臥槽,老子時間多寶貴啊,誰特麽陪你演練彩排啊!”段林白聽到這話就徹底炸了,“拿出你的自信好不好!”

  此時看煙火吸引的不少酒店遊客都跑下樓。

  也是沒想到會在大廳碰到這麽多電視裏的熟麵孔,再看外麵的傅沉與宋風晚,也知道發生了什麽,立刻有人將之前錄製的煙火視頻和屏幕投放的照片傳到網上。

  【驚爆,傅三爺求婚!】

  這兩人自從上回公開關係後,就累積了一大片cp粉,相比明星的cp粉,粉他倆的群體算是小眾的,但非常能打。

  這則消息剛放出來,瞬間就被頂了上去。

  “我去,公開虐狗了有木有,她才多大啊,三爺就急著把人定下來,也太著急了吧。”

  “大過年的,我準備在家看跨年演唱會,現在卻在津津有味吃狗糧?”

  “博主,照片不清晰啊,求幾張高清無碼照。”

  “我隻想說,我看到傅老爺子了,這特麽是我爺爺偶像啊。”

  “前排兜售狗糧,管夠啊。”

  “已經被虐死。”

  “這是屠狗吧,這冰天雪地,以雪鬆為背景搞這個,酸了酸了,簡直是虐殺單身狗。”

  “三爺太A了有木有,之前誰說他倆是逢場作戲的,站出來挨打。”

  ……

  許鳶飛一看到有人拍照,慶幸自己出門戴了帽子口罩,饒是如此,還是往角落躲了躲。

  這要是被人拍到,或者是被家裏人看到。

  那豈不是完蛋了?

  傅老咳嗽兩聲,淡定看了眼一側的傅仲禮一家,“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傅仲禮平靜點頭,看著外麵,其實他們一家已經適應了這兩人在一起的事情。

  他們為了方便照顧二老生活,一直住在大院,與宋風晚經常碰麵,她畢竟年級小,麵對他們還是有些拘謹的,但是傅沉不然,各種秀恩愛。

  說真的,作為他的二哥,傅仲禮頭一次看到自己弟弟如此溫柔騷氣的一麵,也是被結結實實閃瞎了眼。

  宋風晚乖順,不惹事,也不會背地說些什麽,就是帶禮物,也想著他們夫婦,反而弄得孫瓊華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他們夫婦每次出國回來,總會給她帶點小禮物。

  孫瓊華一開始很不適應,他們一家在雲城打拚多年,也算看著宋風晚長大的,一直當晚輩看待的女孩,有一天成了弟妹,要和自己平起平坐,肯定有些尷尬,此時早已釋然。

  “晚晚過了農曆年後的生日,就該滿20了吧。”孫瓊華笑道,“就老三這猴急勁兒,怕是沒畢業就想結婚了。”

  而此時作為憋屈難受得就是傅聿修和蔣二少了,偏生兩人還站在一起。

  傅聿修是覺得尷尬,轉身準備離開。

  他家三叔簡直是魔鬼!

  你求婚,為毛要特意把我叫回來!

  傅沉是這麽和他說的,“你許久沒回來了,三叔想你了,跨年的時候,我準備帶父母和二哥二嫂出遊,你也來吧。”

  他正好沒事,這種家庭活動,自然不能缺席,而且他家三叔居然說想他?

  這麵子一定要給啊。

  然後就傻不愣登,買了機票,滿心歡喜的坐上飛機回來。

  他一個小時前剛到酒店,還特意洗了個澡,就是為了見他家三叔,沒想到人沒見到,一大盆冰水撲麵而來,這特麽都是狗糧啊。

  他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被後側的傅斯年按住了肩膀。

  “去哪兒?”

  “我……我尿急。”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一側的餘漫兮低頭悶笑,她和傅聿修也接觸了不少次,心底清楚這孩子沒什麽歪心思,有些時候甚至過於單純,分明是想跑。

  還用了尿遁。

  不過傅斯年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語氣冷漠的說了句,“不急於這一時三刻,等你實在憋不住再和我說。”

  傅聿修傻眼了,看向餘漫兮,“嫂子……”

  這你都不管?

  沒想到餘漫兮挑了下眉眼,說了句,“我都是聽你哥的。”

  傅聿修瞳孔放大,真特麽見鬼了,你們家不是素來你說了算?現在說聽我哥的?

  你當我是傻缺?

  可是還有人比他更悲催那就是蔣二少了。

  某人今天還特意穿了一件騷粉色的衣服,他知道與宋風晚沒可能,但是要和女神見麵吃飯,也想拾掇一下,還特意梳了個三七分的油頭,倒也人模狗糧。

  此時冷雨拍下,他簡直想哭。

  為毛是求婚!

  為什麽!

  一側的男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情況,三爺肯定會成功,接下來就是訂婚之類的,待會兒和我一過去。”

  “過去幹嘛?”蔣二少欲哭無淚,死死盯著宋風晚。

  “和他們道賀,回京後,再陪我給他們選個禮物。”

  臥槽!

  蔣二少就差用頭撞牆了,他的一顆心已經碎得稀巴爛,他哥這魔鬼居然還要在上麵踩兩腳。

  “哎,你說我如果早出生幾年,早點認識她,你說事情會不會不一樣啊。”

  “不會。”

  “為什麽?”

  “不配。”蔣端硯的意思是,他倆無論是氣場性格都不配,“宋風晚不是看著這麽單純的人,就你這腦子,這智商,她瞧不上。”

  “就你泡妞那點手段,用到她身上……”

  “她怕是會把你當智障。”

  蔣端硯其實看得很明白,宋風晚雖然性格不強勢,但股子很倔,也很要強,這樣的人,除非有比她更腹黑,更強勢,更厲害的人,才能壓著她,就他弟弟這德行,那是真看不上的。

  談不上互相吸引,但這個人必須是她欽佩仰慕的。

  蔣二少這顆心算是被他哥一錘子打死了,都不給他撲棱兩下。

  一頭按進水裏。

  這嘴巴太毒了。

  “哥,就因為你這樣,當年才……”蔣二少剛想說什麽,又生生把話茬給吞咽了回去。

  ……

  而此時外麵

  冰天雪地間,傅沉穿著黑紅相間的滑雪服,這衣服讓人顯得有些臃腫,可是他生得高瘦,沉穩內斂,目光篤定。

  寒風素雪後,整個人變得越發曲高和寡般,他身上就好似自帶一股追光燈,往後退了一步,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盒子。

  單膝跪地。

  仰著臉。

  打開盒子……

  四爪鑲嵌的鑽戒,大得晃眼,簡潔大方的設計,在冷白色的雪地裏,不知閃瞎了多少人的眼。

  璀璨奪目,宛若星光。

  “晚晚……”

  “我在等你。”

  他聲音深沉得嘶啞性感。

  後側的圍觀群眾驚呼著。

  他們來之前可不都知道,會遇到這種事,紛紛驚呼起哄。

  宋風晚咬唇笑著,“好。”

  她聲音壓得太低,幾乎是無聲的。

  傅沉卻聽到了。

  因為戴著手套,取戒指不大方便,兩人都脫了手套,傅沉維持著跪地的姿勢,將戒指緩緩推入她的無名指內。

  戒指冰涼,輕輕環住她的手指,像是也牢牢鎖住她的心。

  此時她也不覺得這雪地多冷了,渾身熱乎乎的,一顆心也跟著滾燙。

  “你快起來吧,地上怪冷的。”

  宋風晚伸手拉他。

  她彎腰的時候,傅沉也緩緩起身,借著這個姿勢,傅沉仰頭,稍微一偏,低頭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宋風晚知道此時後側有多少人,臉有些泛紅。

  “你臉紅得可愛,有些等不及了。”

  傅沉已經站起身子,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他手心更是滾燙,眼底噙著笑,“再親一下好不好?”

  宋風晚不是個喜歡當眾秀恩愛的人,隻是此時後麵都是起哄聲,氣氛被烘托到了這個份上,她稍微踮腳,主動在他嘴角啄了下。

  “籲——”段林白吹著口哨。

  興奮得不行。

  也就是這時候,聽到後側的京寒川說了一句。

  “全程最嗨的就是你,人家求婚,你一個單身狗興奮什麽?”

  段林白氣結,“老子是孤傲的野狼,不是單身狗!”

  京寒川失笑,偏頭看了眼身側的人。

  許鳶飛隻露出兩隻眼睛,眼底噙著笑意,也跟著大家起哄,眼睛亮晶晶的……

  非常漂亮。

  許是注意到京寒川的注意,才淑女般矜持得咳了下嗓子,卻也難掩沸燃的心情。

  而此時煙火再次盛放……

  火光衝天,看到宋風晚眼睛都酸了。

  “晚晚……”

  傅沉聲音被煙火聲淹沒,極其細微。

  “嗯?”

  “我很愛你。”

  宋風晚心跳聲震耳,緩緩攥緊傅沉的手,“我也是。”

  ……

  隻是喬西延等人就有些無語了。

  給單身狗喂狗糧就算了,為毛他們這些人也要跟著一起被虐?

  不過傅沉回來之後,說的理由也很簡單粗暴。

  “我希望得到我們兩人所在乎的,每一個人的祝福。”

  他們在乎的人?

  這話就把所有人的位置捧高了。

  就算心底有些微詞的,也不再說什麽,隻能送上祝福。

  說傅沉心思深沉,這話半點不假,把你捧高了,你還能說什麽?

  蔣二少簡直想踢翻這碗狗糧。

  跨年之夜,微博熱搜最頂上的不是某個台的晚會,也不會某個明星,而是傅沉與宋風晚,後麵還綴了紅色愛心。

  而此時蹲在雪地裏的十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千江淡定的收好各種引爆煙火的裝置,淡定得往酒店走。

  給人放煙火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拿錢辦事嘛,每天都在像金錢低頭,現在的生活也是不容易啊。

  當個助理,兼職保鏢,還要會放煙火。

  ------題外話------

  呦呦呦,520當天來虐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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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必須有掌聲和鮮花,哈哈

  我一個單身狗,居然寫得津津有味【捂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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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係統有些抽風,有時候會出現更新延遲,或者頁麵打不開的情況,大家別急哈,技術小哥哥已經在處理啦】

  第664 六爺索吻被拒?三爺譏笑他不行

  傅沉這場不算低調的求婚結束後,就安排眾人就餐,即便有長輩在,大家還是對這場求婚議論紛紛。

  甚至有不少遊客高聲喊著,祝他們幸福。

  原本想著按照傅三爺的性格,怕是不會搭理他們,沒想到傅沉衝他們微笑點頭,並且說了聲謝謝。

  我去!

  這位爺有點平易近人啊。

  待他們回房之後,才有人叩門,說是傅沉給各位遊客都送了一份茶點,提前祝他們新年快樂。

  這狗糧吃得都有些撐了。

  湯景瓷、餘漫兮等人則圍著宋風晚討論她手上的鑽戒,傅沉則陪著傅老在說話。

  “老三……”傅老手中拿著水煙袋,看到這場求婚也頗為感慨,因為傅沉是老來子,比他哥哥姐姐都小,做父親的總覺得他還是個孩子,“結婚啊,不是一時激情,做男人的,最主要的就是要有責任,有擔當。”

  “我知道。”

  “求個婚還耍心眼,你也真是……”

  “爸。”傅沉低聲咳了下。

  傅老輕哼,“別人不懂,我還不清楚?你就是想要借著這個事,讓我們兩家早點安排你和晚晚訂婚的事宜,幫你把名分定下來。”

  畢竟求婚公開後,許多事就肯定要提上日程了。

  傅沉笑而不語。

  眾人進入餐廳後,年輕人自然不會和長輩坐在一處,覺得拘束,自然而然分為了兩派。

  傅老坐下後,眾人才客氣謙虛的依次入座。

  老爺子喝茶的功夫,餘光卻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看什麽呢?這麽出神。”老太太緊挨著他,笑得合不攏嘴,這女人啊,無論年紀多大,總有那麽點少女心,而且這還關係到兒子的終生幸福。

  傅老還在走神,老太太就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一個穿著黑色毛衫的女孩,衣領扯得很高,加上垂順及腰的長發,遮了一大半的臉。

  “你這老東西,一把年紀的,你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什麽!”老太太佯裝嗔怒。

  “你這話說的!”傅老知道他是開玩笑,啞然失笑,“那姑娘是誰家的?以前沒見過啊。”

  “那姑娘啊……”孫瓊華正忙著招呼大家入座,正好聽到二老對話,看了眼那姑娘,“那是斯年結婚的時候,負責做甜品的老板娘。”

  傅斯年結婚的時候,孫瓊華幫忙張羅了一番,自然是認得許鳶飛的。

  “你還盯著看。”老太太冷哼,“一把年紀了,看到人家漂亮小姑娘,移不開眼了?”

  “瞧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我都這歲數了,看什麽啊。”傅老輕笑,“就是覺得她長得有幾分麵熟而已。”

  不過傅老畢竟年紀大了,許鳶飛座位離得較遠,看得不算真切。

  “麵熟?”老太太也盯著她,仔細端詳著,因為隻能看到一小半的臉,也看不出什麽。

  隻是經他這麽一說,也覺得像是在哪兒見過。

  許家與京家不熟,但和傅老有幾分交情。

  就在他準備仔細端詳的時候,就被小孩子的聲音打斷了,小嚴先森過來,正朝他伸著小手要抱抱。

  “哎呦,我來抱。”老爺子伸手就把小嚴先森摟到了懷裏,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被親了兩口。

  老爺子被親的雲裏霧裏,滿心滿眼都是紅心,哪裏還記得許鳶飛啊。

  眾人落座吃飯後,喬艾芸先把小嚴先森喂飽了,宋風晚才抱過去,“媽,你吃飯吧,我帶小遲去那邊玩。”

  “嗯。”喬艾芸點頭。

  不曾想,小嚴先森剛抱過去,看到京寒川,眼睛發亮,朝著他一個勁兒擠眉弄眼,求親親抱抱舉高高。

  京寒川伸手摸了下眉骨,這小家夥怎麽還記得自己啊。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惡名昭彰的京家六爺,熟稔的接過了孩子,還被“強吻”了兩口。

  許鳶飛坐在一側,忍不住笑出聲。

  任是誰都沒見過京寒川哄孩子的模樣。

  “小遲,過來,哥哥抱。”段林白試圖伸手接過孩子。

  小嚴先森蹬著小腳丫子,表示拒絕。

  他在京寒川懷裏一直趴著,誰抱都沒用,最後還是睡著了,才被嚴望川抱走,而京寒川肩側的衣服上,也被某個小家夥的口水給濡濕了。

  ……

  幾個長輩睡得早,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起熬夜跨年,段林白攛掇著,買了些啤酒小零食,讓大家去他房間打牌喝酒,一起跨年。

  他們這群人都難得能聚得這麽齊,就連餘漫兮都點頭答應了。

  除卻傅沉和宋風晚去送長輩回房,京寒川回屋換衣服,大家都聚到了一塊兒。

  京寒川換了衣服回來的時候,隔著很遠就看到許鳶飛站在窗邊打電話,因為室內外溫差很大,窗戶上糊了一層白霧,她正伸手勾畫著什麽。

  “……應該後天回去,都是一群朋友,沒事的。”

  打電話來的是她母親,其實長輩對跨年什麽的,並沒多大感覺,他們都比較看中農曆新年,隻是許鳶飛今年卻說要和朋友出去玩,肯定擔心,詢問她是否安全無虞。

  “你該不會和男朋友出去的吧?”

  “怎麽可能。”許鳶飛在玻璃窗上比劃著,居然不自覺的寫出了京寒川的名字。

  如果真的是男朋友……

  那就好了。

  “我又不反對你處對象,覺得差不多了,帶回家給我和你爸爸看看。”

  許鳶飛沒作聲。

  “在外麵玩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麽事隨時打電話回來。”她叮囑著,就和尋常父母一般模樣。

  “我知道。”

  許鳶飛一邊和母親打電話,還三心二意的伸手在玻璃窗上寫著某人名字,因為是酒店,走廊有人經過很正常,所以等玻璃窗倒映出了一張熟悉的臉,她才猛地驚醒,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那你玩吧,不打擾你了,照顧好自己。”此時電話那頭也切斷了電話。

  許鳶飛一扭頭,京寒川已經站到了她身後。

  “你……”

  他眸子並沒看她,而是落在了她後側的玻璃窗上,深不見底的眸子好似有著奪人心魄的吸引力,叫她恍惚。

  “說我藏你照片,你這是在做什麽?”京寒川伸手越過她,指著她後側玻璃窗上的字。

  他的手從她頭側穿過,這種姿勢……

  很像是標準的壁咚。

  連同他低頭的動作,就像是要吻下來,而她就好似被人施出了定身咒,動彈不得,隻能聽天由命。

  “我隨便寫寫……”她眼神倉惶,心虛得別開眼,氣勢上已然矮去一大截。

  “寫我的名字?”

  他眼底帶著一絲探究的玩味。

  “……”

  他俯低身子,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呼吸重疊糾纏,一半舒緩,一半緊張。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兒,似是比甜品還要軟糯香甜,稍微湊近些,那感覺……

  讓人有點失控。

  “嗯?不說話了?”京寒川低聲問他,呼出的氣息有些熱燙,衝擊著她的大腦,就像是一團火,轟隆隆就灼燒起來。

  走廊裏的空氣瞬間凝澀停止,許鳶飛尷尬僵硬的伸手將兩側的頭發別到耳後,想要掩飾自己的無措,眼神倉惶得避開他的注意。

  可是此時她做的一切,在他眼裏就像是一種變相的撩撥勾引。

  手指是撩撥,眼神是勾引,就連呼吸……

  都像是癡纏的。

  昏黃的燈光下,將她整個人都襯得宛若無骨柔水般,綽綽約約,她臉上浮上一抹豔色,像是墊上了一層風情萬種的豔色。

  “你不也藏了我的照片……”

  許鳶飛支吾著,聲音越發細小。

  京寒川低頭看著她,嘴角浮出一點笑意,喉嚨滑動著,有種難以控製的衝動,尤其是被傅沉今日求婚刺激到了,血液裏有種東西在叫囂著……

  恨不能直接低頭就咬上那豔紅的唇。

  他嗓子眼又幹又燥,幾乎是本能的低頭湊了過去。

  許鳶飛原是避開他的目光的,此時餘光瞥見有東西過來,身體本能的閃躲,兩人就這麽生生錯過,不過臉上的皮膚輕輕蹭了下。

  就像是有窸窣的電流,驚得兩人身子都僵了。

  許鳶飛身子往後一縮,有些詫異得看著尺寸之間的那張臉。

  俊美無儔,灑然落拓。

  不過此時眸子裏積蓄著滿滿的沉黑,讓人看不透。

  他剛才……

  是想吻自己?

  “先進去吧。”京寒川有些懊惱,不知惱的是過於急切,還是索吻遭拒。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那種壓迫感離開,許鳶飛才大口喘著細氣,有些懊惱的緊跟在他身後。

  心若擂鼓,心跳好似比方才更快了。

  他倆這關係,怎麽就變得如此生分尷尬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

  兩人進來的時候,無奈的氣氛已經很嗨了,傅沉和宋風晚也已經回來,瞧著兩人回來,傅沉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京寒川這一副欲求不滿的神情是怎麽回事?

  再對比許鳶飛不自在的神色,似乎就猜到了什麽。

  “你是表白被拒了?”

  “你在說什麽?”京寒川麵色如常。

  “你一臉不爽,欲求不滿的,不是被拒絕是什麽?”傅沉低低笑著,“你是不是不行啊?”

  京寒川咬緊後槽牙。

  不過想到許鳶飛居然會拒絕京寒川?

  傅沉笑得有些猖狂。

  京寒川咬了咬牙關,看了眼正在和人說話的許鳶飛,眼底是越發深沉的黑。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今天是521,我覺得可以繼續虐狗。

  三爺:你一單身狗,何必呢。

  我:……

  (╯‵□′)╯︵┻━┻

  **

  昨天的獎勵晚些會全部下發,最近太累了,昨天居然睡了十多個小時【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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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5 傾心一抱,讓人意亂情迷(2更)

  酒店客房裏

  孫瓊華剛給傅家二老準備好當天要吃的藥丸,給他們倒了溫水。

  “媽,我給您弄點熱水泡腳吧。”

  “不用,你也忙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老太太近半年來和孫瓊華朝夕相對,相處得也不錯。

  孫瓊華沒伺候過老人,自己父母過世早,沒經曆過這些,還和戴雲青請教了一番,戴雲青是做大嫂的,看她是真心想和傅家修複關係,自然幫忙。

  而且戴雲青無法時刻都在京城,還想托孫瓊華照看著自己兒子和媳婦兒。

  一來二去,他們妯娌關係也改善許多,甚至一度天天打電話。

  “沒事,泡了腳舒服點。”酒店不提供盆,她又給前台打了電話。

  老爺子正和傅仲禮在喝茶看電視,腦子裏靈光忽現,偏頭看向孫瓊華,“瓊華,你記得斯年結婚時候,做甜品的那小姑娘叫什麽嗎?”

  孫瓊華怔了下,思忖片刻,“不記得了,不過我有她的微信,我給您找找。”

  她翻找半天,才說道,“具體的姓名不知道,不過她姓許。”

  傅老麵色未動,隻是心底卻掀起了小小的波瀾。

  “怎麽了?”傅仲禮低聲詢問。

  傅老想起方才她是和京寒川緊挨而坐的,嗤笑一聲,“傅沉這小子真是壞到骨子裏了。”

  “爸?”傅仲禮不解。

  “沒事,挺晚了,你們夫妻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傅老打發兩人回去。

  直至傅仲禮和孫瓊華離開,老太太才問了一句,“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我就說那姑娘麵熟,她模樣不像自己父母,和她奶奶最像!”

  “嗯?”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

  “嶺南的!”傅老提醒。

  老太太這才恍然,回過神的時候,也是難以置信,“許老的孫女?”

  這位老爺子四十多年前就和老伴回鄉養老,早已在京城銷聲匿跡,她自然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她和老三是朋友?”畢竟今天來的,肯定和傅沉都有交情。

  “我哪兒知道,可能和京家那小子有關,之前斯年婚禮上,這兩家還是不對付的,據說許家那小子和寒川在後麵還打起來了,許家這丫頭好像和寒川還很熟。”

  傅老一想到這個,頓時頭大了,想起幾年前和許家老爺子喝茶聊天,還扯到了京家,他可對京家沒有半點好感。

  若不是輩分在,不好在傅老麵前說小輩不是,早就懟京寒川了,兩家梁子可結得不小啊。

  老太太皺著眉,“年輕人的事,亂得很,管不顧來了,日後這兩家鬧起來,總不會出人命的。”

  傅老點頭,兩人一合計,就把事情給按了下去,佯裝什麽都不懂。

  **

  另一側

  有段林白和蔣二少兩個活絡場子,氣氛一直很嗨,此時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京寒川和許鳶飛自然也被拉上了。

  鑒於大冒險,可能會整出各種幺蛾子,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真心話。

  段林白方才就喝了點酒,此時說話也是無所顧忌,真心話的尺度也是越來越大。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時候還會說些葷段子,弄得宋風晚總是忍不住紅了臉。

  蔣端硯似乎一直都是遊戲絕緣體,終於有一次輪到他了,他也選擇了真心話,出題的是傅沉。

  “一直沒結婚處對象,是因為心裏有人嗎?”

  蔣端硯沒想到傅沉會借著這個場合問這個,大方坦蕩得點頭。

  “誰啊?我們認識嗎?”段林白立刻追問。

  “這是第二個問題。”蔣端硯可不上當。

  這簡直成功勾起了段林白的好奇心,他就想讓蔣端硯再來一次,可是最後卻落到了許鳶飛身上。

  上回段林白就坑了她一次,讓她和京寒川擁抱了數秒,所以許鳶飛心底難免咯噔一下。

  “老板娘,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按照段林白的尿性,她如果選擇真心話,怕是會問她喜不喜歡京寒川,她猶豫著還是選擇了大冒險。

  “你確定?”段林白笑得不懷好意。

  “嗯。”

  沒想到段林白居然脫口來了一句,“選擇在場一位男性表白吧。”

  許鳶飛傻了眼。

  玩這麽大?

  在場的都幾乎知道,她和京寒川這曖昧不清的關係,沒人敢上去湊這個熱鬧,除卻有家室的,單身的僅有段林白、京寒川、傅聿修和蔣家的兩位。

  許鳶飛環顧全場,心底恨透了段林白。

  這人怎麽就……

  “你別找我。”段林白直接拒絕。

  現場的人除卻傅聿修,全部都是看熱鬧的。

  京寒川喝了口熱茶,老神在在的坐著。

  傅聿修是一臉懵,為毛所有人都在起哄,他是第一次見許鳶飛,自然不熟,也不清楚和她誰有關係,低頭嗑瓜子。

  卻猝不及防被人點名了。

  “傅家的二少爺……”

  傅聿修一臉懵逼的抬頭看她,卻沒想到所有人都在看他,尤其是京寒川眼神最為深刻犀利,他家三叔則笑得更加不懷好意。

  “我?”傅聿修愕然。

  姐姐,我們很熟嗎?為毛要找我。

  “可以嗎?”許鳶飛詢問。

  其實就是玩遊戲,無傷大雅的,傅聿修此時還不知所以,也不好拒絕,就點頭同意了。

  然後許鳶飛就當著大家的麵,說了一句,“喜歡你。”

  他倆壓根不認識,這種玩笑話,就一帶而過了,可是傅聿修卻明顯感覺到後背涼颼颼。

  “哥……”傅聿修靠近傅斯年,壓低了聲音,“我剛才做錯了什麽事嗎?”

  “和你表白的姑娘是寒川帶來的。”傅斯年直言。

  “他……帶來的?”

  傅斯年風中淩亂了,看了眼許鳶飛。

  小姐姐,不帶這麽坑人的啊。

  他一直被自家三叔盯著,已經很崩潰了,這怎麽又被京寒川給瞄上了,這是要斷了他的活路啊。

  傅聿修借口上廁所,直接退出了遊戲。

  傅斯年偏頭看他,“又上廁所?你尿頻?腎還好?”

  傅聿修苦笑。

  他要是再繼續玩遊戲,肯定還會被當靶子,還不如趁早離開,尚且能保住一條小命。

  京寒川低頭嚼著一塊草莓餅幹,咬得咯吱作響。

  哪裏都不爽!

  ……

  幾人玩了一圈,眼看著時間已經逼近十二點,雪場酒店這邊在零點安排了煙花,一群人換上衣服,準備去外麵看煙火。

  宋風晚走在後側,剛床上外套,已經有人扯了圍巾,繞在她的脖子上,“圍巾帽子都戴上,會冷。”

  段林白走在一側,有些無語。

  戴個圍巾也能撒一波狗糧,也是夠秀的。

  一群人走出酒店的時候,外麵已經聚集了諸多遊客,有不少人都上前,想和段林白合影,倒是傅沉這邊,無人打擾。

  寒風肆虐,所有人心情卻分外激蕩,更有人在雪地上寫了520,向女友表白,現場氣氛一度嗨到了極點。

  隨著時間開始倒數,所有人都變得更加亢奮……

  “10、9……3、2、1!”

  煙火伴隨著最後一秒鍾聲,竄天響起。

  整個夜空被照得宛若白晝。

  宋風晚仰麵看著流螢如火的天空,偏頭看向傅沉,“三哥,新年快樂。”

  她小臉被寒風吹得紅彤彤,眼睛卻被煙火襯得發亮,他伸手解開羽絨服的拉鏈,微微敞開衣服,就把人扯進了懷裏,緊緊裹住。

  “新年快樂。”

  他聲音壓得很低,伴隨著一個微涼的吻落在她額前。

  冰冰涼,心頭熱烘烘。

  宋風晚安靜趴在他懷裏,傅沉心口很熱,她伸手環住他的腰,緊緊相擁。

  喬西延都沒開口祝福,衣服被湯景瓷扯住,嘴角已經被輕輕吻住。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在擁抱親吻,傅斯年和餘漫兮並沒走出酒店,在大廳坐著,餘漫兮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扭頭看向傅斯年,“照一張吧。”

  傅斯年雖然別扭著,還是答應了妻子的要求。

  明年……

  他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想到這裏,冷硬的嘴角也出現了一絲柔軟的弧度。

  雪地裏,熱鬧喧天,許鳶飛目光灼灼得看著滿天煙火,小臉被照得透亮,眼底都像是染了層火……

  偏頭看到周圍的人都在互相擁抱,咬了咬唇,仰頭看了眼站在自己斜後方的男人。

  京寒川此時也正在低頭看他。

  他眸子被火光照得很亮。

  其實跨年什麽的,主要是一群人在一起熱熱鬧鬧,才格外有氣氛,許鳶飛眸子手指微微收緊,“新年快樂。”

  京寒川低頭看她,在她轉身準備去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眸子越發深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嗯?”許鳶飛偏頭看他,似乎想要問些什麽。

  可是她尚未看清男人的臉,整個身子被一股大力一扯,整個人……

  被按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另一隻手,輕柔卻又有力的按住她的後背,緊緊擁住。

  另一隻手還緊緊扣著,雖然大家穿得都很多,也都戴著手套,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存存下滑,輕輕扣住她的手指。

  牢牢握住。

  此時周圍都是各種歡度新年的高呼聲,煙火盛放,雪山上甚至窸窸窣窣飄起了雪花……

  落在她頸側,微微涼。

  可是此時她卻感覺不到半點涼意,就連呼吸都察覺不到。

  渾身的每個毛孔都戰栗舒張,每個氣息都在感覺他,京寒川身上溫熱,呼出的氣息從她發頂輕輕吹過……

  周圍都好似沒有半點聲響了,萬籟俱寂,隻有他們。

  “許鳶飛……”

  潮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滾動著。

  “嗯?”

  “新年快樂。”

  他聲音不算大,剛好足夠兩個人能聽到。

  “嗯,新年快樂。”許鳶飛低聲呢喃著,手指被人扣著,渾身都熱乎乎的。

  此時大家都在擁抱親吻,他們就和普通朋友一般擁抱,轉瞬間,京寒川已經鬆開手,可是許鳶飛卻感覺到有什麽微涼的柔軟從自己額頭輕輕擦過。

  又輕又涼。

  她甚至感覺不出那是什麽。

  可是兩人距離稍微錯開點,京寒川稍微攥緊她的手,又淡淡鬆開,“是不是該回屋了?”

  許鳶飛悶聲點頭,“應該是吧。”

  “我待會兒有話和你說。”

  “嗯?”許鳶飛一怔,有話說?心髒又忍不住開始狂跳。

  渾身似乎還黏著他的氣息,暖烘烘的,經久不散。

  此時段林白正好過來打招呼,和京寒川也抱了下。

  許鳶飛此時在伸手摸了摸額角,小臉騰地一下紅了。

  似乎此時才感覺像是有電流竄過一樣,酥酥麻麻癢癢,很讓人心動。

  甚至於方才那個擁抱,都有些霸道強勢。

  他想和自己說什麽?

  許鳶飛開始期待起來,心跳紊亂,甚至不敢再去看京寒川。

  眾人哄鬧著又回到了段林白的房間,過了零點,氣氛正嗨,大家舉杯喝了幾杯,許鳶飛自然跟著喝了一些,與京寒川視線無意相撞……

  渾身都開始燥熱起來。

  想回房了。

  想和他獨處……

  ------題外話------

  哎呦呦,我覺得最近狗糧撒得太多了,我怕是要得糖尿病了【捂臉】

  嘿嘿,你們猜六爺會說什麽?

  第666 六爺表白,蘇得人腿軟(3更必戳)

  零點之後,眾人在段林白房間又鬧騰到了十二點半,因為這裏還有兩個孕婦,所以離開較早,隨著大家各自回房,場子很快就散了。

  傅沉和宋風晚又去外麵溜達了一圈,送她回房的時候,已是淩晨一點多。

  今晚喬艾芸等人都在,傅沉沒必要如此猴急,硬拉著宋風晚和自己同睡。

  這樣會破壞在喬艾芸心底的形象,至於嚴望川,他倆同盟的時候,就沒什麽形象可言了,自然是無所謂的。

  兩人在門口,還膩歪了好一陣兒。

  直至宋風晚被親得快無法喘息,傅沉才摸著她的頭,讓她進屋。

  宋風晚推門進去的時候,以為他們肯定都睡了,沒想到喬艾芸和嚴望川正抱著小嚴先森在客廳看跨年晚會的重播。

  “媽、嚴叔。”

  “啊——”小嚴先森招呼著小手,衝她伸手要抱抱。

  喬艾芸笑道,“我還以為你今晚要徹夜不歸了。”

  目光落在她微腫的唇上,還笑得有些促狹。

  這年輕人啊,就是有精力折騰。

  說起來,嚴望川也是個很能折騰的人,精力旺盛的不可思議。

  “沒有。”宋風晚想起今晚的求婚,大家都看到了,還有些羞怯不好意思,“你們怎麽還不睡啊?”

  “剛才外麵放煙花,一群年輕人在底下歡呼,就被吵醒了。”

  宋風晚點頭,將小嚴先森抱到自己腿上,“今晚的事情,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喬艾芸輕笑,“不然呢,這麽冷的天,讓我抱著孩子往這裏跑?我可沒力氣折騰。”

  她應該是除卻傅沉之外,唯一的知情人了,喬家人與嚴家過於難請,想把他們聚集叫到這裏,傅沉怕是沒這個能量,喬艾芸卻有法子。

  “我不知道。”嚴望川挑眉。

  其實喬家人也不清楚,因為喬艾芸執意要來,大家隻好陪同。

  “而且……”嚴望川盯著宋風晚手上的戒指,“他的戒指不是在我家買的。”

  宋風晚淡淡應了聲,稍微挪動了一下戒指,將它取下放進口袋,手指像是被一圈洛鐵環住,現在還覺得熱乎乎的。

  “拿下來做什麽?給我看看。”喬艾芸伸手出去。

  “怕碰著小遲。”她說著把戒指遞過去。

  家中有小孩子,就是衣服上鑲有碎鑽珠串什麽的,都要少穿。

  喬艾芸和嚴望川都是行家,打量著戒指也知道價格不菲。

  嚴望川輕哼,這小子倒是下了血本。

  **

  另一邊,眾人陸續散場回房的時候,京寒川似乎提前離開了。

  許鳶飛心底忐忑的往房間走,卻在半路看到了正站在窗邊打電話的京寒川,那位置恰好就是之前站立的。

  他餘光感覺到有人靠近,瞧著許鳶飛越走越近,稍微將手機抽離耳邊,“你先去房間,我馬上就回去。”

  他神色平靜,目光溫柔,弄得許鳶飛耳根有些發燙,應聲點頭,頂著他的目光,四肢僵硬的往回走。

  回去之後,還在思量著要不要先去衝個澡,最後還是回屋稍微補了個妝,順便弄了點香水,去去身上的酒味兒。

  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得等待著。

  中途還接到了許堯的電話,無非是和她道一聲新年快樂,順便問她在哪兒,玩得怎麽樣,她回答得很快,沒說兩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許堯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神情恍惚。

  他姐好像不太對勁啊。

  從沒這麽急切掛過他電話,有情況?

  不會真的偷摸交男朋友和人出去了吧?轉念一想,總覺得可能性不大,他姐並不是個大膽的人,敢這麽瞞著家裏人做出這麽“偷雞摸狗”的事。

  殊不知,連在外過夜都欺瞞了,更何況這點事?

  京寒川和父母通完電話回去的時候,就看到許鳶飛乖巧的坐在客廳沙發上,那模樣,就像是在安靜等著丈夫回來的小妻子,瞧他進來,立刻緊張得從沙發上竄起來。

  “我燒了水,給你倒一杯吧。”

  剛才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此時正是嗓子幹啞的時候。

  她剛倒了杯水遞過去,京寒川並未第一時間伸手接過,而是不緊不慢得打量著她。

  “不喝?”許鳶飛本就緊張,此刻被他看得,呼吸都有些亂了。

  也不知是喝酒上臉的緣故,還是羞赧,俏臉浮上一絲紅暈,眼底勾著抹略紅的豔色,水色瀲灩的……

  京寒川還是沒回應,這讓她更加局促。

  剛準備把杯子放回去,一直溫熱的手突然伸過來,不是接過杯子的動作,而是輕柔的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本能想抽離,可是他已然用力收緊。

  讓她動彈不得。

  她能清晰感覺到,覆蓋著自己的手心,變得越發灼燙,他就這麽看著自己,氣氛越發旖旎曖昧。

  “你……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你為什麽要和傅聿修告白?”

  許鳶飛怔了下,她想過許多種可能性的話,沒想到京寒川開口問的卻是這個,她咬了咬唇,“也沒什麽,就隨便選的。”

  “那麽多人,選他?”

  “……”

  許鳶飛實在不知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稍微扭了下手腕,京寒川手指一鬆,她已經把杯子放到了一側桌上。

  然後就聽到身側的人淡淡說了一句。

  “當時我也在。”

  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為什麽沒有選他。

  許鳶飛和京寒川的關係,其實就剩下一層窗戶紙了,擁抱過,甚至牽手過,隻是還隔著那麽一層朦朦朧朧的東西沒有戳破。

  但是讓許鳶飛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表白,肯定也害臊。

  “我知道你在啊。”許鳶飛手指摩挲著水杯,“不過我們……”

  “我們怎麽了?”

  “就……”

  許鳶飛心底真是又急又燥,她該怎麽說?

  “嗯?”

  就在她心底焦灼的時候,京寒川有靠近了一些,他身上有點淡淡的酒味兒,灼燙的呼吸瞬間就在她耳邊滾落,她稍一抬眼,兩人距離近得僅有咫尺而已。

  他聲音本就清冽,此時還故意勾著尾音,就像是在誘惑她一般。

  她稍微往後退了點,後腰抵在桌邊……

  無路可退。

  而他居然又往前一點點,徐徐逼近。

  “你這是做什麽……”

  京寒川本不想這麽快,不過今天的氣氛很嗨,而且她像傅聿修表白,那是真的酸到他了。

  不爽到了極點。

  弄得他一整個晚上都心煩意亂。

  恨不能直接就……

  他眸色昏沉,眼底裹著濃稠的黑色,像是要將他吸進去。

  許鳶飛被他看得心頭砰砰直跳,根本不敢直接看他,也就在這時候,京寒川問出了一個讓她更加心顫的問題。

  “你喜歡我嗎?”

  簡單一句話,好似被命運扼住了喉嚨,她渾身僵直,瞳孔微怔,看著她的時候,慌亂、無措、詫異、震驚……

  情緒太多。

  “嗯?喜不喜歡我?”

  京寒川俯低身子,兩人視線齊平,此時迫近的不僅是呼吸,就連她心跳都開始紊亂受控。

  許鳶飛後背緊貼著桌邊,眼看著某人靠得越來越近,心顫如麻。

  想要往後再縮一點,京寒川卻忽然伸手。

  “嘭——”一聲,雙手按在她腰兩側的桌邊,將她禁錮在了自己懷裏,整個人又近了半寸。

  許鳶飛眸子收緊,顯然沒想到京寒川會突然變得如此激進急切。

  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逐漸脫離掌控,她再想往後的時候,就聽到他說了一句,“別動。”

  她身子一僵,眼睜睜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下意識抿緊了唇。

  “上次在我們家,你偷偷親我了,對吧……”

  他尾音勾的很長,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誘惑。

  許鳶飛呼吸變得越發急促,他是知道的?

  目光又開始遊離,不敢直視他。

  “眼睛別亂瞄,看著我。”

  許鳶飛猶豫著,硬著頭皮抬頭看他。

  兩人此時的距離,已經特別近了,呼吸纏綿著,京寒川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她身子逐漸僵硬,有種熱意蔓延全身……

  京寒川垂眸盯著她的唇,喉結上下滑動著,有些急促。

  因為熱,更加燥。

  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在燥熱的空氣中揮發得厲害。

  許鳶飛還沒回過神,眼看著某人靠得越來越近,原本撐在桌邊的手緩緩抽離,輕輕握住了她僵硬、緊握成拳的手。

  “你緊張什麽……”

  “……”

  “把眼閉上,嗯?”

  許鳶飛完全是被蠱惑的,睫毛顫抖著,輕輕合上眼,然後就感覺到唇邊落下了一個溫溫熱熱的物體。

  淩冽的寒冬,他的唇削薄柔軟,初初觸碰的時候,還有點涼意,他稍微用力點,緩緩壓住。

  卻熱得像是要把人融化了。

  她屏住呼吸,手指猝然收緊,卻被某人強勢掰開,手指霸道得穿過她的指縫,牢牢扣住。

  兩人都不是很有經驗的人,剛碰一下,都僵了身子。

  他並未離開,那點溫熱,就這麽貼著她的,卻一路酥麻到心底。

  他稍微往前一點,她睫毛就輕顫一下,她能清晰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甚至是有些酒味的。

  當他抽身離開的時候,許鳶飛已經睜開了眼,就那麽一下,兩人都僵住了。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麽藏了你的照片……”

  許鳶飛此時整個人,一顆心都蕩漾起來,甕聲甕氣的應了聲。

  “不僅是你好看,而是……”

  “我想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你。”

  許鳶飛腦子宛若驚雷炸開。

  “你心底有你,喜歡你,你想和我試試嗎?”

  他聲音喑啞低沉,裹著濃稠的酒,能將人醉死。

  許鳶飛腦子暈乎乎的,隻是輕輕攥住了他的手,從嗓子眼擠出一個“嗯”字。

  京寒川低低笑起來,“還想再親一下。”

  許鳶飛此時的心情,就和落入玉盤的珠子,不停跳躍滾動著,突突突的,像是能要了人的命。

  “我今晚心情很不好。”

  “有點酸。”

  “可能是吃醋了,偷親我,卻和別的男人告白,真是……”京寒川笑著,最後一個字音壓得尤其低沉,“太不成樣子,我心裏很不舒服……”

  “再也別這樣了。”

  他說完,稍一偏頭,再次含住她的唇。

  輕柔的,熱乎的,讓人意亂情迷的。

  唇邊像是著了火,有火星一路蔓延,燎原般的充斥著京寒川的全身,想要更近、更多……

  他剛湊過來,許鳶飛身子已經酥了半邊,就這麽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已經讓人足夠心驚,她輕輕握緊京寒川的手……

  他們這是……

  真的要開始戀愛了嗎?

  她此時哪裏還顧得上父母那邊,恨不能將一顆心都撕下來給他。

  *

  另一邊,傅沉將宋風晚送回房間後,又去段林白屋子裏坐了會兒,回去的時候,恰好路過一片玻璃窗,他看著某片玻璃上似乎有字,本以為是孩子塗抹著玩的,無意看了眼。

  上麵寫著京寒川和許鳶飛的名字,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愛心。

  傅沉蹙眉,誰這麽幼稚?

  抬手把二人名字給擦掉了!

  順手在邊上寫了自己與宋風晚的名字,心滿意足的回房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嘍,吼吼~

  六爺這麽蘇的告白,你們怎麽能不給六爺打call投票票~

  此處必須有掌聲和票票

  六爺:……

  而且這章恰好是666章,是不是666啊……超級應景了,哈哈

  第667 當眾拉小手,拋棄她有生命危險

  元月1號,淩晨三點

  許鳶飛剛洗了澡,此時身上搭著一條薄毛毯,正坐在沙發上看某台的跨年晚會重播,長發垂在兩側,許是方才洗澡盤起了頭發,頭發有些許卷曲的弧度,遮著她微紅的小臉。

  窗外是漫天素雪,屋內暖氣充盈,熱意翻湧。

  聽到有腳步聲徐徐而來,她身子微僵,渾身血液開始燥熱起來。

  似乎方才嘴角殘留的幾許溫熱,又開始灼燙起來。

  她餘光瞥見他走近了,緊挨著她的坐下,沙發塌陷,她的心也跟著一顫。

  換了層關係,兩人似乎都不太適應。

  許鳶飛剛伸手準備將滑落的毛毯扯起來的時候,手被人輕輕握住。

  身子緊挨著,手心是熱乎的。

  “還不困?”他聲音被酒精燒得有點嘶啞。

  “嗯。”

  她甕聲應著,可是手被他輕揉著,一顆心都被揉得軟了半分。

  “那天在你們家三樓書房,你是醒著的?”許鳶飛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殊不知……

  “嗯。”

  “那你也不出聲,就這麽讓我……”

  “怕把你嚇跑了。”京寒川揉著她的手指,“而且我心底是高興的。”

  許鳶飛悶聲應著,不知該說什麽。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京寒川此時心底還將她當普通女孩。

  “什麽人?”

  “外麵的人都說我惡名昭彰,殺人如麻,不會怕?”

  許鳶飛開始心虛了,搖著頭。

  “真不怕?”京寒川看她垂著頭,以為是害羞,稍微湊近點。

  “我覺得你很好。”

  然後她感覺到自己額前落下一片溫熱。

  一顆心又亂了。

  ……

  兩人緊挨著,聊到淩晨四點才各自回房,原本就在一個屋子裏,房間距離,隔了也不過幾步之遙,京寒川還硬是將她送到了門口。

  “那我先回去了。”

  似乎戀愛中的人都有這般時候,不想分開,就想和他黏糊著。

  京寒川沒作聲,雙手卻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對準她的唇,啄了一口。

  他氣息很重,熱氣嗬在她耳邊,“晚安。”

  許鳶飛回到房間時,盯著牆壁發呆,腦海裏都是方才那幾個蜻蜓點水的吻,就連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臉側的觸感,都好似一一刻在心底。

  神經在戰栗。

  整整一夜,心慌牢牢,心底揣著驚喜不安。

  許鳶飛徹底失眠了。

  **

  翌日

  因為昨晚跨年,大家都睡得比較遲,除卻傅家二老這些長輩按時起了,其餘小輩都是睡到接近中午才起來。

  宋風晚起床洗漱好,出門的時候,發現客廳內空無一人,她下到酒店大廳,才看到傅沉正抱著自家弟弟,坐在床邊看雪。

  南江四季無雪,小嚴先森趴在窗邊,正認真看著傅沉在玻璃窗上寫自己名字,黝黑的瞳仁亮得驚人。

  宋風晚剛挨著他坐下,就看到京寒川和許鳶飛來了。

  這兩人並沒什麽過多的交流,甚至沒有什麽肢體觸碰,可是大家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許鳶飛顯得有些心慌忐忑,和他們打招呼,都有些心不在焉,眼底有著明顯的紅血絲和黑眼圈。

  反觀京寒川,氣定神閑,泰然自若,和尋常沒什麽差別。

  許鳶飛對此也是有些鬱悶。

  為什麽他能如此淡定,這番對比下來,真是高下立見。

  眾人聚齊,前往餐廳,然後所有人就看到京寒川十分嫻熟淡定得牽起許鳶飛的手……

  這昨天兩人還曖昧不清,今天就當眾拉小手了?

  許鳶飛有點臊得慌,一直垂著頭,任由他拉著自己坐下。

  “寒川啊。”此時傅家老太太信步而來,身側還跟著孫瓊華,幫她拿著保溫杯。

  “傅奶奶。”京寒川立刻起身,許鳶飛緊跟著她。

  其實按照京寒川與傅沉的交情,輩分是有些亂的,不過大家還是循著慣常的稱呼,若不然就真的亂了套。

  “這個是……”老太太眯著眼,昨天沒看清楚,今天正好趁機再看一下。

  她這眉眼五官,簡直和許家老太太別無二致。

  加上又姓許,這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

  她笑容變得越發深邃古怪,看得許鳶飛心驚肉跳。

  “這是我女朋友。”京寒川大方介紹。

  “女朋友啊……”老太太嘴角笑紋加深,“不錯,長得很漂亮。”

  孫瓊華有些詫異,這不是甜品店的老板娘?怎麽又變成京寒川女朋友了?

  短短一晚,這是發生了什麽?

  許鳶飛卻被老太太笑容嚇得心驚肉跳,她眸子略顯渾濁,卻像是能將她看透一般,她心虛得垂著頭。

  老太太笑著,“很般配,年輕人雖然是談戀愛,也要認真對待,好好相處。”

  “尤其是你啊,寒川。”

  “嗯?”京寒川蹙眉。

  “千萬不能對人家小姑娘始亂終棄啊,要不然啊,人家爸媽可饒不了你,有生命危險的。”

  許鳶飛心底咯噔一下,整個心都被懸吊起來,身子都僵了。

  她方才隻是懷疑,此時幾乎可以篤定,傅家老太太知道她身份,一時心慌意亂。

  她是半開玩笑的語氣,而且就是尋常人家的姑娘,若是被拋棄,父母也定然生氣,這話在京寒川聽來,沒有半點毛病,笑著應了聲。

  “我知道。”

  “抽空帶她來家裏玩。”老太太說完,就笑眯眯的走開了。

  京寒川這才偏頭看向身側的人,“傅家二老都沒什麽架子的,和電視上完全不同,你不用這麽緊張。”

  怎麽臉都嚇白了?

  “嗯。”許鳶飛訕訕坐下,心慌牢牢。

  原本傅沉定的行程是明天離開,但是許鳶飛卻借口家中有急事,提前回程了,京寒川自然跟著一起離開。

  原本隻有他倆的,還能在路上稍微親昵一會兒,可是……

  京寒川偏頭看向車後排的人,忍不住眉心直皺。

  “阿秋——”段林白懷中揣著熱水袋,抱著一盒紙巾,正在擦鼻涕。

  “臥槽,我特麽就是出來玩,需要這麽遭罪嗎?重感冒啊。”段林白嗓子都啞了,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

  京寒川偏頭看他,“昨天散場後,聽說你和蔣二少又玩了一輪,把衣服都輸光了,出去裸奔了?”

  “去你丫的,是老子贏了好吧。”段林白冷哼。

  “是傅沉那丫的搞求婚,我出去給他助威的時候,就穿了一件單衣,回來就有點不舒服了。”

  “你知道網上那群人多禽獸嘛,昨晚傅三求婚的時候,有人把照片發上去,正好把我截圖上去了,然後有人把我單獨圈出來,說什麽……”

  “一隻單身狗的狂歡!”

  許鳶飛坐在副駕,低低笑出聲,“對了,待會兒在前麵路口放我下來就行,離我們家很近了,你送段公子去醫院吧。”

  “我送你到家吧,天冷。”京寒川對此有執念。

  就在送回家這件事上,許鳶飛已經拒絕了他無數次。

  “真不用,我正好下來走走,坐太久,腿都麻了。”許鳶飛悻悻笑著。

  真要他送自己回家,這怕是要出人命了。

  許鳶飛態度很明白,此時段林白還在車裏坐著,他也不能過分強求,就在路口放下了她。

  段林白憋著笑,“六六啊,你倆不是確定關係了嗎?怎麽回事?還不讓你送回家?”

  “哈哈,笑死了,你確定你倆在處對象?該不會是你一廂情願吧。”

  “還是說……”

  “她覺得你拿不出手,見不得人?”

  “吱——”得一下急刹車。

  段林白猝不及防,整張臉撞在車後座的,暈得他眼冒金星。

  “你丫的這是想毀我容?幸虧鼻子是真的,不然就撞塌了。”

  京寒川冷哼,“不是毀容,我想殺了你。”

  段林白惡寒,塑料兄弟情。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謝謝大家給月初的票票和留言~

  瀟湘這裏的520當天留言打賞已經下發啦,520樓層幸運兒是【煙雨渺渺】恭喜美人兒,如果獎勵有遺漏的,可以留言告知哈,麽麽噠~

  *

  因為從昨晚開始,網站開始嚴查所有文,所以三爺這本書也有部分章節被屏蔽了,有的書是整本屏蔽的,心裏亂糟糟的o(╥﹏╥)o

  第668 六爺是毒舌怪:把你當孫子疼(2更)

  段林白頭被撞了一下,暈乎乎,嘴裏還嚷嚷著某人不夠義氣,就發現京寒川在一個路口轉了方向。

  “噯,你幹嘛去,不是送我回家嗎?”

  “去醫院。”京寒川語氣篤定。

  段林白愕然,“我特麽不去醫院,你放我下車!”

  他自從前兩年得了雪盲症,對醫院就有陰影了。

  “有本事你跳下去。”

  段林白瞳孔微震,“你丫說的這是人話嘛!”

  就算他再抗拒,還是被京寒川送到了醫院。

  段林白不可能在這裏撒潑耍渾,畢竟是公眾場合,他也是要臉的,戴上口罩,用圍巾半遮麵,跟著京寒川掛號往科室走。

  “我就是感冒而已,需要這樣嘛……”段林白鬼祟得四處亂瞄,因為此時還在元旦假期內,醫院人不多,除卻住院的病患,就是值班的醫生護士在。

  “你還有點發燒。”京寒川說道。

  “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

  兩人穿過急診室,裏麵都是小孩的哭聲,還有不少護士進進出出,段林白蹙眉,這又不是兒童醫院,怎麽這麽多小孩,他剛準備探頭去看一眼,正好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匆匆走出來。

  段林白本能退開身子,給人讓路,卻瞧著其中一人在自己麵前停下了。

  他抬頭一看,隻瞧著一雙淡若桃花春水般的眸子,她輕輕扯下消毒口罩,“段公子?”

  居然是許佳木。

  “你怎麽……”

  “我在實習。”

  醫生實習期,是各個科室輪流來,她前幾個月去了呼吸科,神經科,現在輾轉到了兒科,又趕上冬季寒潮,感冒的孩子特別多,假期還被叫過來幫忙。

  “你生病了?”許佳木和他關係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勢同水火。

  “小感冒而已,我先走了,你忙。”段林白說完,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許佳木扯上口罩,盯著他的背影,還忍不住腹誹。

  天一冷就感冒?

  身體真虛啊。

  *

  段林白見到醫生後,測了一下體溫真的有些高燒,扁桃體發炎感染,還有些冬季流感的前兆,醫生就讓他吃了藥,在醫院待一下,稍微觀察一下。

  京寒川則拿著手機,走到僻靜處給傅沉打電話。

  “……他沒事吧?”

  “感冒發燒,可能是流感,需要在醫院多觀察一下。”

  也就是他出門這點時間,段林白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打遊戲,瞥見有人站在自己麵前,晃一抬頭,就看到許佳木坐到了自己身側,“醫生怎麽說?”

  “挺好的啊。”

  段林白嗓子幹啞,輕咳兩聲,兩人此時靠得有些近,他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兒,莫名有些不自在起來。

  “那就行,我就在醫院裏,有需要隨時找我。”

  鑒於他之前在酒店幫自己出頭,許佳木理所當然要來關心問候兩句,她還特意去找了幫段林白診斷的醫生,確定他身體沒大礙,才笑著離開。

  京寒川回來的時候,和她恰好碰到了。

  待他回去的時候,就看到段林白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寒川,你說她是不是真的暗戀我啊?”

  京寒川挑眉。

  他到底從哪兒看出來的。

  “不然她幹嘛這麽關心我,我去,還給我倒水,我媽都沒這麽關心我!你知道嗎,我以前感冒發燒,我媽就會給我物理降溫,然後說了一句:撐一下就好了。”

  “我去,老子都要被燒成智障了,還讓我撐一下?”

  “不過我奶奶對我還是很好的,特別關心我,我一點小咳嗽都很上心。”

  ……

  “你奶奶?”京寒川挑眉,然後說了一句讓段林白崩潰的話。

  “你怎麽不說,剛才那個許醫生是把你當孫子疼。”

  段林白心底那點旖旎被打散,恨不能跳起來打爆他的狗頭。

  “你丫嘴巴這麽惡毒,那個甜甜的老板娘怎麽受得了你!”

  當孫子疼?

  段林白心底真是各種草泥馬咆哮,果然,也就傅三和傅斯年能和他受得住他,真特麽絕了。

  他嘴巴是抹了劇毒嘛,就是一毒舌怪。

  京寒川就是勾唇笑著,坐在他身側,低頭給許鳶飛發信息。

  “談戀愛了不起啊,等老子談戀愛的時候,絕壁會閃瞎你們一眾狗眼。”段林白冷哼。

  京寒川眼梢一吊,瞟了他一眼,沒作聲。

  段林白就是典型的嘴炮,網上說騷話,一副缺愛的樣子,要是真的有人送上門,又躲得遠遠的。

  他這樣的人,除非是遇到喜歡的,自己主動貼上去,若不然,都沒戲。

  ……

  段林白在醫院觀察了一會兒,接了個電話,拿著藥,直接去公司。

  “不再多待會兒?你體溫還沒降下去。”京寒川蹙眉。

  “公司有事,沒事,死不了的。”

  兩人出門的時候,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已經開車在醫院門口等著,他跳上車就直奔公司。

  京寒川眯眼盯著揚長而去的車子,其實這世上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段林白或許背靠大山,得到了諸多常人無法想象的助力,但付出多少,那也是常人無法想見的。

  段林白到了公司後,才知道公司買下了寧縣一塊地,又讓他去搞拆遷。

  “爸……”段林白氣得語塞,“怎麽又是我?”

  “這是明年的頭等大事,我和你叔叔伯伯都商量好了,之前新區開發的時候,你去搞拆遷,有聲有色,所以還是把這次的任務交給你了。”

  “我又不是二哈,總讓我去搞拆遷是怎麽回事?”段林白臉都氣紅了。

  “那塊地上麵已經批下來了,我準備在那裏建一個大型倉庫,用作集散中心,以後周邊縣市調度貨物就很方便了。”

  ……

  段林白壓根聽不到自己父親在說什麽。

  動員拆遷這事兒,吃力不討好,有些釘子戶態度強硬的,真能和你拚命的,臥槽,還得多買幾份保險。

  段林白發燒,腦袋有些暈,等散會後,才盯著拆遷文件發懵。

  “寧縣在哪兒?”

  助理小江蹙眉,“我們去過的啊。”

  “什麽時候?”

  “就是您眼睛看不到的時候,您特意去寧縣堵許小姐來著,她老家在哪兒。”

  段林白那時候失明,沒看過寧縣具體什麽模樣,自然沒什麽記憶點,不過拆遷工作會在年後進行,他將文件放在一邊,暫時就沒放在心上。

  **

  另一邊

  傅沉等人在滑雪場多待了一天便回來了。

  雖然長輩居多,但有二哥一家幫襯著,也算平安順利的將所有人都送了回去。

  而喬艾芸和嚴望川也在當天晚上辭行回南江,喬家父子回吳蘇,湯家人則是下午的飛機回M國。

  因為喬西延與湯景瓷婚期定在情人節,距離婚禮,兩個半月而已,籌備時間很短,所有人行程都壓得很緊。

  傅沉自然沒多留他們,和宋風晚挨個送他們去機場,待他們回到雲錦首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兩人最近都累得很,簡單洗漱就上床休息,一晚上相擁而眠,並沒發生什麽。

  就是隔天一早,宋風晚剛醒來,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擁在懷裏,男人溫熱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有那麽點熱。

  她剛想挪動身子,就感覺到某人身體的異常,當即紅了臉。

  “男人早上這是正常的……”傅沉熱氣吹在她頸側。

  宋風晚脖子一縮,掀開被子,就要跑,卻被某人一把扯了回去。

  一番酣戰結束,已是早上九點多。

  傅沉動作比較快,簡單洗漱一番,就神清氣爽的下樓了。

  這讓宋風晚無比憋悶,這小說電視裏,不都說什麽,把男人榨幹?

  怎麽輪到她,就變成她被傅沉給榨幹了?

  等她清洗完準備下樓的時候,收到了傅沉的信息,【家裏有客人。】

  宋風晚蹙眉,這會兒還在假期中,誰會過來?

  不過傅沉給她發信息,無非是怕她穿著不得體,怕她裹著睡衣就下去了,不太體麵。

  她換了毛衣長褲,這都沒等到樓下,就聽到了略顯熟悉的女人聲音……

  這個是……

  那個坐輪椅的聶小姐?

  她來這裏做什麽?

  ------題外話------

  六爺嘴巴裏可能藏毒了,當孫子疼,你真的會被人打死的【捂臉】

  第669 麵冷心涼傅三爺,強勢拒絕打臉(3更小劇場)

  雲錦首府

  宋風晚下樓後,才看清樓下一共來了5個人,除卻那個坐輪椅的女孩,幾乎都是三四十的中年人,有男有女,坐在沙發上,雖然臉上帶笑,卻都顯得局促緊張。

  傅沉則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神色閑淡得擼著貓,年年舒服得趴在他腿上,一臉愜意。

  他們似乎想和傅沉說什麽,遲遲沒開口,看到宋風晚下樓,就更加拘謹了。

  宋風晚不認識他們,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餐桌上有點吃的,先吃點墊一下肚子。”傅沉語氣溫柔,也算是將她支開了。

  不過雲錦首府這裏,廚房餐廳幾乎都是半開放的,宋風晚即便坐到餐桌邊,也能看清客廳內的所有動向,就連他們對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傅沉手指輕輕撫弄著小貓的背脊,“你們有話就直說吧,這裏也沒什麽外人。”

  “三爺,實在不好意思,假期還來打擾您,這是我們帶來的一點東西,您別嫌棄。”那人指著放在桌上的一堆紅色禮盒。

  “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這個時間來叨擾。”

  ……

  那人支吾著,傅沉卻眸色平靜,“高會長,開門見山吧。”

  “還是關於你們公司12月底下發的那個文件通知,您一直都在捐助我們,我們很感激,但是您這次給出的一些條件,有點兒……”

  其實他們找上門,傅沉就猜到了原因,顯得非常淡定,“有點什麽?”

  “您提高了資助門檻,這會讓很多人都拿不到資助。”

  傅沉伸手給貓順毛,“我的門檻不高,我隻是要資助者提供近兩年的就醫記錄……”

  “以前是隻要有證明,我們公司審核都很寬鬆,幾乎隻要申請的,都能拿到相應的補貼,這裏麵有沒有水分,你們心底也清楚。”

  “裏麵不少人都強調自己失去了工作能力,我不可能因為他們傷殘,就養他們一輩子吧。”

  “說句不好聽的,你能保證沒人騙資助?”

  高會長臉微微泛紅。

  因為湯景瓷事件發酵。

  近期網絡上曝光了不少偽造家庭情況,甚至是謊報病情,在各個眾籌網站募捐的人,其實家庭條件還沒到需要人資助的地步,造成了很惡劣的社會影響。

  ……

  同行幾個人,也都清楚,真的有人利用這些牟利。

  他們隻是沒想到傅沉會如此直白,一群人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了。

  傅沉語氣從始至終都很平順,“提高門檻,隻是為了將錢花在刀刃上,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也就這時候,那位坐著輪椅的聶小姐開口了,“傅三爺,您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們就是故意騙您的錢?”

  “我們這裏有檔案的,都是重疾的人,不少都是沒有行動能力的。”

  “難不成大家會故意弄成截癱,就是為了博人同情,騙取那點錢?”

  “小聶!”高會長出生,試圖嗬止住她。

  “會長,我就是想問一下他這種舉動是什麽意思?現在外麵都傳開了,說他提高資助門檻,卡人數,是因為我們中飽私囊,甚至都在攻擊我們,說我們騙錢。”

  “三爺,您這做法,是否有失偏頗!太紮人心了。”

  “您資助我們,我們是應該心懷感激,但是也不能仗著有錢,這麽欺負人吧。”

  “鑽空子騙錢的是少數人,但您這麽做,傷的是更多應該幫助的人!”

  ……

  宋風晚正認真聽著,看著這位聶小姐說得慷慨激昂,矛頭直指傅沉。

  這種感覺,讓她莫名想到了以前看過的諸多瑪麗蘇偶像劇,女主也是這般模樣,然後男主就會在心底腹誹: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但也很特別。

  勵誌女孩和霸道總裁,這不就是一出言情劇嘛。

  傅沉此時已經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若是知道宋風晚心底這麽想他,估計又要嘔血了。

  真是狗血劇看多了。

  “小聶,你別說了!”高會長和身邊的人攔住了她,“三爺,不好意思啊,她就是有些激動。”

  傅沉隻是一笑,“聶小姐是吧,你說完了嗎?”

  她雙手攥著蓋在腿上的毛毯,似乎還氣得渾身發抖。

  “首先我想問你,資助你們,是我的義務嗎?”

  “不過您也收獲了好名聲不是?”她辯解。

  “好名聲?你是說麵慈心狠?”傅沉挑眉。

  她語塞。

  傅沉在外的名聲,還真的一直都大好,因為看似溫潤,實則強勢。

  “我本就沒義務幫助你們,我隻能說,就算我撤資……”

  幾人一聽傅沉要撤銷資助,臉都白了。

  “傅三爺……”高會長急眼了。

  傅沉卻伸手示意他坐下,目光鎖住那個女孩,“聶小姐,我撤資,亦或者是取消所有資助,你也是最沒資格指責我的。”

  “這麽多年,你應該是受惠最多的人。”

  “我知道你現在也是網絡紅人了,你大可以去網上踩我一腳,說我冷漠無情,到時候就別怪我,掛出資助單據打你的臉了。”

  她與傅沉前後見過幾次,卻極少正麵交流,這還是第一次。

  她總想著,這麽多人在,她又是個女孩,傅沉總會憐香惜玉一點,沒想到,對著他的臉,就是狠狠幾下。

  完全不顧忌。

  “說我給你們帶來的惡劣的負麵影響,你們可以將近些年資助的所有善款用途公示出來,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我提高標準,卡人數,也是為了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而不是被有心人鑽了空氣,我瞧著聶小姐能言善道,除卻雙腿不能自如,找個其他工作,也能養活自己吧?”

  “您如果這麽喜歡幫人出頭,當聖母,何不把你的名額讓出來!”

  這招簡直是就是絕殺!

  兵不血刃那種,太狠了。

  這位聶小姐當即臉都青白了。

  “其實事情變成這樣,究其根源,和聶小姐也有關係,你在網上那些言論,給你們整個群體抹黑了。”

  “當初道德綁架湯景瓷和段林白,現在不思己過,反而來指責我?”

  “我這人在外名聲不大好,不在乎指責謾罵,道德綁架什麽的,對我也沒什麽用處,把我惹急眼了,損害的還是你們的利益。”

  “畢竟……需要幫助的不是我!”

  傅沉這人素來針砭時弊,一針見血。

  不會給任何人麵子。

  宋風晚已經聽清了事情的脈絡,無非是傅沉提高了今年的資助門檻,導致有些人拿不到錢,他們過來爭取。

  這個聶小姐,可能是想用激將法一類的,可惜他家三哥不吃這一套。

  從宋風晚見到他的第一天開始,他硬撅了江風雅的麵子,她就清楚,這男人啊……

  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

  在他麵前,博可憐什麽的,壓根沒用處。

  他把人看得太透。

  一句聖母,已經激得這位聶小姐渾身發顫。

  她算是網紅,在圈子裏很出名,大家都喜歡找她辦事,而她也成功幫人解決過不少問題,大家都把她捧得很高,出門拉資助這種事,還是頭一回碰壁。

  臉色紅白交織,很是難堪。

  就在她開口,試圖辯駁兩句的時候,傅沉又丟下了一句。

  “我是幫助有困難的人,但我不是開救濟所,給人養老的。”

  有些人做手術可能隻需要20多萬,卻謊稱需要100萬,就是把下半輩子的養老錢都算進去了,傅沉以前工作忙,這部分事情都是下麵在處理。

  但是設計展的事情,鬧得太大,加之這個聶小姐的言論,確實有煽風點火的嫌疑。

  說是弱勢群體,但腰杆比誰都強硬。

  居然在他家懟他?

  傅沉又怎麽可能會給她麵子。

  沒有直接攆她出去,已經是給高會長臉麵了。

  高會長笑著出來打圓場,“三爺,您的意思我們都清楚,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多申請幾個資助名額。”

  “隻要有近期診斷報告,你們報上來,人數我沒限製。”傅沉伸手擼著貓,語氣很淡。

  高會長悻悻笑著。

  此時客廳氣氛已經很尷尬了。

  “三爺,要準備午飯了……”年叔走過去,意思不過是問,要不要留他們吃飯。

  傅沉卻抱著貓起身,“沒想到已經到飯點了。”

  其實談話內容不愉快,就算傅沉挽留,他們這群人也不會留下吃飯,但尋常主人家,肯定會客套一下,沒想到傅沉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不好意思,高會長,我就不留你們了。”

  這話就是明顯趕他們走了。

  高會長笑得有些尷尬,是他們首先說話過於無理,也隻能認栽,不過傅沉說了不會卡人數,對他們來說,也是個極好的消息。

  不過他們與傅沉初次碰麵,也清楚他的為人了。

  麵冷心涼,原則性很強,真不是幾句話就能左右,更不懼流言蜚語,這種人不好打交道啊。

  *

  幾人離開後,宋風晚才從一側走出來,“你這麽懟一個女孩子,我看她當時都要哭了。”

  “我還沒說得更加直白,這個新的方案,到底動了誰的蛋糕,她心底有數,如果我沒記錯,她現在隻需要每天吃點藥就行,這麽想幫別人,就把名額讓出來就行。”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麽來綁架我?”

  “我就怕……”

  傅沉勾著嘴角,“她自己就拿不出近期的檢查報告。”

  因為往年所有受資助人,隻要提供原始證明材料,相應的補助都會下發,這次卡得比較嚴格,肯定會去掉一大部分人。

  宋風晚淡淡點頭。

  當天下午,就有一則新聞出來,【最美輪椅女孩讓出資助名額,救助更需要的人。】

  所謂傅沉提高資助門檻,就是他需要更加詳實的證明,這點沒什麽好抨擊的,但是這個女孩卻利用這件事,扭轉了之前因為湯景瓷事件造成的名譽受損,一時間又被人推崇起來。

  宋風晚看到報道的時候,想起傅沉說的話。

  她可能拿不出近期的檢查報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無所謂讓名額了,她就是借著這股風,把自己洗白而已。

  也是心機深沉了。

  網上不少人留言評論,說她多麽善良,不物質,不媚金,其實宋風晚心底清楚,這件事出來後,肯定會有商家找她談代言,出席活動。

  能夠帶來的金錢利益和名譽,可不是那點資助能比的。

  她這點心機,傅沉看在眼裏,也沒管她,畢竟與自己並沒什麽瓜葛,他此時滿心滿眼的策劃著與宋風晚的訂婚宴。

  因為在喬艾芸離京之前,就和傅家商議好,想在年底舉行訂婚宴,不需要過於鋪張,請相熟的親友一起吃個飯就行。

  饒是如此,傅沉也想好好規劃一番。

  許鳶飛也在元旦後,收到了傅沉的通知,讓她按照約定準備甜品。

  氣得她咬牙,直斥傅沉是個萬惡的資本家,可她此時還不知道,這場訂婚宴,會給她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衝擊。

  ------題外話------

  三更結束~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

  今天把離家出走的劇場君找回來啦,吼吼。

  劇場君:……

  **

  【小劇場】

  傅寶寶小時候放學,傅沉接他去打疫苗,當時段林白恰好和傅沉剛聊完一個項目,就陪著一塊兒去了。

  護士針還沒紮下去,某個戲精,已經伸出另一隻手,掩麵“哭泣”。

  一副即將赴死的壯烈模樣。

  傅沉咳嗽兩聲,“還沒紮針,注意形象。”

  某寶寶癟癟嘴,“我又沒哭。”

  “那也注意點影響。”

  “你說段叔叔小時候打針嗷嗷直叫,我很乖了。”

  段林白原本正在邊上玩手機,莫名其妙躺槍,看了眼傅沉,這丫在家教兒子就算了,為毛把我當反麵教材。

  你丫小時候打針不哭、不鬧、不嗷嗷直叫!

  第700 傅家的父子鬥法,許鳶飛身份曝光?

  傅沉與宋風晚的訂婚時間,確定在農曆臘月21號,農曆日期是12,21,也就是愛你的意思。

  因為籌措訂婚宴,傅沉特意拉了個家族群,就連傅仕南等人都在,確定日期的時候,某人還被吐槽了好久,說他矯情肉麻。

  以前覺得他悶,甚至一度懷疑他會不會以為信佛而出家。

  用段林白的話來說,傅沉這種人是悶騷,騷起來能閃了他們的腰。

  宋風晚安靜待在群裏,極少說話,因為裏麵很多長輩在,她就偶爾發個賣萌的表情包。

  入群當天,傅仕南等人還給她發了紅包,說是恭喜他們順利求婚。

  兩個紅包,她與傅沉一人一個,錢不多,就圖個樂嗬,卻被傅聿修和沈浸夜兩個手快的點了。

  傅仕南直接說了一句:【給我吐出來!】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迫人的壓力。

  嚇得兩個人瑟瑟發抖的把紅包又給補了出去,宋風晚笑得肚子疼,在這個群裏待著,千萬不能手賤啊。

  【晚晚才多大,搶她紅包,你倆要臉嘛!】

  兩人欲哭無淚,平常都是叫三嬸的,說是長輩,要敬重,這搶個紅包,就說她年紀小,說他們欺負弱小?

  不帶這麽雙標的。

  傅仕南雖然嚴謹刻板,私底下卻極好說話,尤其是對女生,加上戴雲青、孫瓊華等女眷在群裏調和,群裏氣氛一直不差。

  但是最腹黑的還是傅沉,搶紅包事件之後,他就分享了一個教你讀《道德經》的鏈接在群裏。

  傅聿修當時已經在國外了,半夜看到鏈接,臉上臊得慌。

  他家三叔果真是腹黑到了極點,這不是旁敲側擊說他和沈浸夜不道德?

  拐著彎罵人啊。

  可他又不能反駁,誰讓他手賤啊,看到紅包就想點。

  *

  傅沉的訂婚宴就在酒店宴請了五桌客人,均是相熟的親友,非常低調,外界就算想深挖都沒法子。

  而這段時間,宋風晚在忙著複習迎考,大學考試與高中不同,基本都是最後一段時間突擊,不過她這學期有門設計課,需要原創設計稿,這讓她花費了大量時間。

  就在京大全員複習考試周,所有人還被生生塞了把狗糧。

  宋風晚夜裏在宿舍搞設計,通常要熬夜到淩晨兩三點,第二天沒辦法早起去圖書館占位置。

  然後大家就發現,某位應該高高在上的爺,居然天天跑到圖書館給小媳婦兒占位置。

  似乎是找了老師借了卡,能在圖書館自由出入。

  一開始大家都很詫異,這件事還在論壇上被掛了很久。

  “坐標圖書館三樓最左側靠窗倒數第三排,傅三爺來了。”

  “給宋風晚占位置的,還帶了熱水袋和熱奶茶,居然連室友都有,我想做她室友。”

  “我能說近距離看他,簡直帥到人神共憤好嘛,臉上連毛孔都看不到。”

  “樓上的,你是懟到人家臉上去了嗎?”

  ……

  期間也會有人想和他打招呼,傅沉安靜坐著,手上放置的不是佛經,就是帶著手提電腦在辦公室,都不好意思過去叨擾。

  其實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明白,饒是傅沉頭上頂著傅老光環,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也會寵女朋友。

  傅三爺似乎不再是一個名字,而是個具象化的人。

  這讓傅沉在網上迅速躥紅,微博超話每天的簽到發帖人數,曾經一度超過段林白。

  讓某人不爽極了:“現在這些女孩子是怎麽回事?老子是單身,她們不盯著我看,居然盯著別人的男朋友?”

  然後段林白特別秀的連續一周都在發自拍。

  結果評論區留言全部都是。

  “大家留言刷起來,給白白營銷起來,他絕壁是在和三爺爭風吃醋。”

  “噯,真是個缺愛的小妖精。”

  “不要被傅三爺那邊比下去,把熱度搞起來啊。”

  ……

  他的那點心思早就被粉絲看透了,氣得段林白直跺腳。

  一直感慨:這屆粉絲真難帶。

  *

  雖然訂婚宴就是內部小辦,但相熟的還是邀請上了,而且流程非常正規嚴謹,還特意製作了請帖,除卻在外地的,居住在京內的,都是傅沉親自送的。

  那天他和宋風晚在老宅吃晚飯,請帖裏的字雖是打印的,但是稱呼這欄,則是傅沉親自抄錄的。

  漂亮的瘦金體,規整而雋秀。

  邀請名單一頁紙,傅沉擬定後又交給傅老過目,可是名單最後卻被添上了一個人名:

  許家的。

  “爸……”傅沉指著名單,“這是……許爺?”

  “嗯。”老爺子正捏著茶葉,準備衝水泡茶,神色悠哉。

  “您要邀請許爺?”

  “前段時間出門遇到了,他知道你要訂婚,特意道喜,第二天還讓人送了禮物,不邀請不太好。”

  “京家也會來,這個恐怕……”

  傅老眯眼看他,“當初斯年婚禮的時候,你不也是這麽安排的,那次都平安無恙,這次肯定也不會出事的。”

  “難不成你怕了?”

  “做長輩的,還比不上侄子?”老爺子譏誚道。

  老太太在邊上看著電視,餘光瞥著父子兩人鬥法。

  這老頭子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想坑兒子?

  激將法都用上了,要臉不?

  傅沉咬緊腮幫,“您和許爺承諾了?”

  “我說你訂婚的時候,邀請他喝喜酒,雖然是客套一下,但這個請帖是一定要送過去的,到時候你跑一趟吧。”

  “老三啊,我從小就和你說過。”

  “出來混,有些事總要還的。”

  傅沉輕哂,對父親這種做法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那回頭我去送。”

  他雖喜歡看戲,但也清楚,這次京寒川與許鳶飛的事情,怕是遮不住了,心想著,還是打個電話,通知提醒一下京寒川為好。

  可是電話打了幾次,均無人接聽。

  他給京家打去電話,說京寒川下午就出門了,此時還沒回來。

  傅沉看了眼腕表,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難不成在和許鳶飛約會?

  那明天親自去京家一趟好了。

  **

  其實此時的京寒川並未和許鳶飛約會,而是在火車站外麵,坐在車裏,手中拿著一摞資料。

  仍舊是一堆廢紙,全部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之前京寒川調查過許鳶飛,不過那時候關係沒到那個份上,就算查到資料,他也沒深究,此時仔細去觀察,才發現,各種資料破綻太多。

  而且又被人為抹去的痕跡。

  是她在刻意隱藏身份,接近自己,還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雖然京寒川沒說話,但京家人心底都清楚,他現在是極不舒服的。

  “六爺,查到許小姐現在位置了。”

  “在哪兒?”

  “在一家火鍋店。”

  “火鍋店……”京寒川摩挲著手中的資料,“和朋友,還是自己?”

  “和……”京家人支吾著,“和一群男生,其中還有……”

  “開車,去火鍋店。”

  京家人猶豫著,這其中還有許家小爺啊!

  去火鍋店的途中,京家人忍不住多嘴追問,“六爺,您說這許小姐身份是假的,是不是什麽仇家安排過來的啊。”

  京家以前可與人結了不少仇怨。

  “嗯?”京寒川眯著眼看他。

  “就是那種,培養的殺人,特意來勾引你,然後就……但是她又愛上了你,和你動真感情了。”

  “你是智障嗎?讓你無聊的時候少看那些狗血電視劇,你不聽,胡扯什麽東西,你特麽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啊!”一側的人立刻一腳蹬過去。

  京寒川麵色寒磣,不言不語,反而更加嚇人。

  此時的許鳶飛還樂嗬嗬的在吃火鍋,根本不知道有危險在靠近。

  ------題外話------

  開始更新啦~

  嘿嘿,日常搞事情呀

  六爺要去抓人啦(*^▽^*)

  **

  有個事情要和大家說一下,平時追文比較多的,應該都發現,自己書架上,可能有些書因為嚴查審核已經被下架屏蔽了。

  三爺這本書又被屏蔽了不少章節,瀟湘評論區也全部都關閉了,非常時期,你們看得不舒服,我們比你們還忐忑焦躁,我每天都會正常按時更新,大家也別太急哈(* ̄3)(ε ̄*)

  第671 認證許家大小姐,砸出的媳婦兒(2更)

  京寒川是在去火鍋店的途中看到傅沉來電的,隻是此時心情煩躁,就沒接。

  因為傅沉訂婚宴的事,雖然就是幾桌人吃個飯,許鳶飛還特意原創了一些漂亮的杯子蛋糕,忙活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得了空,京寒川想約她出來吃個飯,卻被告知去鄉下探親了。

  按照她所說的,會坐動車回來,時間是下午五點抵達,她沒讓京寒川去接她,隻說會直接回家。

  京寒川和她確立關係不久,雖然嘴上沒說,心底肯定還是想和她多接觸些。

  饒是什麽都不做,就這麽安靜吃頓飯也好。

  所以他提前去站點等著,人流很多,直至過了時間,也沒見到她的身影,卻等來許鳶飛的信息。

  【我已經到家啦,你在幹嘛呢?】

  京寒川眯著眼回複:【想見你。】

  許鳶飛也是有些無奈,她確實回鄉下了,剛到家,但和弟弟約好了去吃火鍋,現在跑去見京寒川,肯定會惹人懷疑。

  就她弟的脾性,絕對會說,我陪你去。

  她隻能婉拒說有事。

  京寒川純粹就是想見她一麵,猶豫著還是讓人再次摸排了她的底細,準備去直接去她家,遠遠看一眼也成。

  這種事,但凡被許鳶飛發現,心底肯定不舒服,就好像不被人信任一樣,他還特意叮囑手下的人,做事幹淨點。

  最後查到的內容與之前的別無二致,許鳶飛這個人就好像是浮在空中的,似乎一切都是假的。

  也就在這時候,京家查到她此時正在某家火鍋店內。

  而且還是和一群男生?

  京寒川手指不斷揉著麵前的資料,咬了咬後槽牙,約她出門,她說有事,就是和別人出來吃飯?

  **

  火鍋店內

  許家姐弟回鄉探親,在鄉下吃了幾天野菜,加之老人家做菜口味清淡。

  許堯回程的途中,就開始在嚷嚷著:“嘴裏都要淡出個鳥來了。”想吃點重口的,才提前訂了和許鳶飛出來吃火鍋。

  他又約了幾個同事,都是同屆進公司的實習生,也都是男的。

  一群男生都知道許堯有個姐姐,隻是不知長得還挺好看,眾人圍桌坐下的時候,許鳶飛比他們在座的年紀都大,自然會招呼一下。

  有兩個比較靦腆害羞的男生,還因此紅了臉。

  “姐,處對象了嗎?”膽子大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鳶飛還沒說話,就被許堯給打斷了,“肯定沒有啊。”

  “那我能追你……嗷——”

  那人話沒說完,就被許堯踹了下小腿,“別打我姐主意。”

  “我……”

  “你丫什麽德性我還不知道啊,不是剛和女朋友分手?就想勾搭我姐,你把我姐當什麽啊。別說我了,就是我爸也能弄死你。”

  許堯這話帶著半開玩笑的性質。

  大家聽著笑作一團,壓根沒往心裏去,對於把人弄死一說,壓根沒放在心上。

  許堯還補充了一句,“你們幾個別招惹我姐,真的會出人命的。”

  “行了,你別嚇唬他們。”

  一群男生湊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許鳶飛卻發現,京寒川居然不回自己信息了?

  他在忙什麽?

  “你們先吃,我去個洗手間。”許鳶飛說著拿起手機往洗手間走。

  “姐,要不要我陪你?”許堯立刻說道。

  “許堯,姐姐就是去個洗手間,這你都要跟著,至於嘛。”眾人調侃。

  “不用,我馬上就回來。”

  許鳶飛說著往洗手間的方位走。

  她走到走廊處,確定許堯沒跟過來,給京寒川打了個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被接通了,許鳶飛背靠著牆壁,低頭盯著自己鞋尖,“你在忙嗎?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

  他聲音冷清,沒有什麽波瀾,這讓許鳶飛有些沮喪。

  兩人那天在雪場算是確定了關係,但之後總是不冷不淡的,親密舉止,也就是拉手擁抱,再多的就沒有了,似乎和她預想的戀愛不同。

  “那……”許鳶飛咬了咬唇,“你吃飯了嗎?”

  “還沒。”

  “那你快去吃飯吧。”

  “嗯。”

  兩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許鳶飛深吸一口氣,回餐桌繼續吃飯。

  總覺得京寒川今天很不對勁,難不成是因為今天拒絕他太多次了,惱了?

  許鳶飛心底有事,自然吃不下東西,心不在焉的。

  ……

  而此時京寒川已經到了火鍋店。

  他倒想看看,她到底為了什麽野男人,拒絕男朋友的邀約?

  “六爺,許小姐他們在二樓。”京家人附身過去,低聲說道。

  “嗯。”

  火鍋店內人很多,鍋內蒸騰出的白氣,將整個店鋪裏弄得煙霧繚繞,京寒川微微蹙眉,各種涮鍋味兒,略顯嗆鼻。

  他剛進入二樓,就看到了許鳶飛,一桌7個人,就她一個女的,火鍋店內人流攢動,還有服務生在來回走動,整個大廳人聲鼎沸,京寒川一行人抵達的時候,許鳶飛還低頭在等他的回信,壓根沒注意到。

  而且此時店內白霧縈繞,極難看清一個人的模樣,京寒川眯著眼,也沒完全看清和她一起的都是些什麽人。

  京寒川尋了個位置坐下,這個角度與他們座位之間,隻隔了一個屏風,他此時又是背對著許鳶飛的,她自然更加瞧不見。

  “請問你們要什麽湯底?”服務員過來招呼。

  京寒川沒作聲,一側的京家人接過菜單,隻說需要再看看,就打發服務生離開了。

  屏風是鏤空花色的,磕著白鶴祥雲的圖樣。

  服務生幫他們倒了大麥茶就退了下去。

  京寒川手中摩挲著水杯,透過屏風的鏤空縫隙觀察隔壁桌,他就想看看,和她一同吃飯的,都有誰。

  有些人是側影,有些則是背對著他的,看得不太真切。

  許鳶飛那桌人已經吃飯到了一半,都興致很高,無暇顧及周圍的人。

  不過看得出來,年紀都不大。

  用時下的話來說,都是小鮮肉,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蓬勃。

  “噯——咱們走一個吧。”有人提議,說著就拿著啤酒瓶,挨個斟滿。

  京寒川手指輕輕摩挲著水杯,抿了口熱茶。

  但是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你們幹嘛呢,我姐不喝酒!”說著有人將許鳶飛的就被給奪了過去,“你們少給她灌酒。”

  京寒川當時就覺得這聲音耳熟,而後就聽得鄰桌又傳來一句。

  “許堯,你是姐控吧。”

  許堯?

  兩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在京寒川腦子裏瞬間炸開,他手指略微一顫,大麥茶溢出杯口,將他手背灼得一片通紅……

  “……”京家人剛要起身,就被京寒川抬手阻止了。

  他扯了張餐巾紙,擦了下手指。

  鄰桌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而他已全然沒了偷聽的興致。

  許堯這人還是比較狂妄的,就算是表親,堂親,都未必肯喊一聲姐姐,這若不是親的,怕是很難讓他開口。

  那麽許鳶飛不就是……

  京寒川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小時候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女孩子。

  精瘦,皮膚還有點黑,真的和許鳶飛的影像無法重疊在一起,不過如果她就是傳中的【許佳美】,許多事也就好解釋了,比如說為什麽查出來的資料都是殘缺不全的。

  京家人則麵麵相覷,活像見了鬼。

  他們之前就知道,許鳶飛和許堯在吃飯,心底想著,都是姓許的,許家與京家不同,子孫繁盛,根係龐雜,許是什麽堂親……

  但這聲姐姐,叫得那是一個順暢,壓根不是親戚這麽簡單。

  所以說……

  他們六爺二十多年前把人腦袋砸了,說是破了相就要負責,結果……

  二十多年後,真的要把人娶回家了?

  這世界哪有這麽巧合的事,再仔細想著許鳶飛作假的資料,這怕是早有預謀,就想泡他家六爺的吧。

  砸出來的媳婦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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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做個碼字狗,生活也是相當艱難啊

  **

  (*^▽^*)六爺,砸出來的媳婦兒,是真的秀啊。

  是不是嚇懵逼了。

  六爺:……

  第672 六爺:你是許家人?不是我的?(3更坦白)

  火鍋店內,霧氣熏然,充斥著一股嗆人的辛辣味兒。

  京寒川盯著麵前的大麥茶,忽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依稀得,具體的事情,他記得都不算清晰。

  ……

  京家與許家分據在京城南北,平素極少有機會碰麵,那時候似乎在嶺南,某家舉行婚禮,兩家都受邀了。

  當時兩家的關係,還不若現在僵硬,見麵也會打招呼,也能坐下聊會兒天,卻沒深交。

  他還記得當時母親給自己介紹許家人的時候,他還記得這位許家小姐的模樣,纖瘦,模樣生得是好看的,五官也周正,平淡也漂亮。

  鼻子也是細細氣氣的,一直牽著許爺的手,和他打招呼的時候,還有些刻板呆滯。

  看起來有些靦腆害羞,似乎並不願意和人打招呼。

  皮膚有點黑,饒是再漂亮,在一群粉嫩的孩子中,總顯得不那麽突出。

  畢竟一白遮三醜嘛,而她當時也是真的黑。

  而京寒川和許堯兩人,因為家庭背景關係,時常被人拿來對比。

  加之許堯年紀又小,自然許多方麵不如京寒川,所以兩人沒見過,明裏暗裏就較上勁兒了。

  其實背著家長,也打過幾架,均已許堯慘敗告終。

  京寒川不願和他計較,畢竟小了自己很多,但是這熊孩子,就好像和自己杠上了,總愛挑釁自己,送上門找揍,他自然不會客氣。

  一群有孩子的人聚到一起,有些人就特別愛去攀比孩子。

  “聽說你們都學了跆拳道?都什麽段位啊?”

  京寒川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是紅黑帶,許堯剛入門,就是入門級的白黃帶,兩人之間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讓許堯憋屈又鬱悶,偏生還有人說,讓他們比劃一下。

  就是比劃玩玩,許爺笑著說,“寒川啊,你可得注意點啊,許堯年紀還小。”

  京寒川當時就說了一句,“我會收著點的。”

  比劃拳腳,不用全力,這簡直就是踐踏許堯的自尊心,男孩子骨子裏總有點傲氣和硬骨的,聽了這話,越發不服氣。

  緊接著就被ko了。

  而且因為身高懸殊,幾次被壓倒在地。

  這梁子就算是結大了。

  婚宴進行到後半段,新郎新娘開始挨桌敬酒,除卻小孩子,大家都在推杯換盞,無人問津的小朋友,就跑去另一側玩了。

  許堯因為心底憋著口氣,就準備去找京寒川幹一架。

  當時招呼了不少小夥伴,心想著一個人打不過,一群人總能收拾你吧。

  約在婚禮現場的後山空地上,許鳶飛當時趕過去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圍毆在一塊兒,也分不清誰和誰啊,甚至有些明明是一夥的,卻在互相攻擊。

  許鳶飛是準備去勸架的。

  “許堯!你們別打了,大人來了!”

  幾個小鬼一聽說大人來了,一哄而散。

  京寒川手中這石頭,原本是攥在手裏嚇唬這些熊孩子的,可是一聽說長輩來了,也是心頭一緊,這石頭也不知怎麽就飛了出去。

  方向原本是衝著許堯去的,許鳶飛一看到弟弟被打,立刻衝過去護著。

  然後……

  額角見了紅,一群孩子傻了眼。

  “姐——”許堯一看到有血滲出,畢竟年紀小,慌了手腳,不知怎麽辦。

  京寒川是比較鎮定的,走到許鳶飛身側,半蹲著,“上來。”

  許鳶飛當時也是被打懵了,聽話的爬上他的後背,隻覺得身子瞬時騰空,他背著自己就去找家長了。

  石頭確實是從京寒川手上飛出去的,他也認了。

  而且當時沒有醫生在,他還給她做了緊急處理。

  “你別怕,沒事的。”

  京寒川也不會安慰人,幾乎都在重複相似的話。

  難得的,她並沒哭,就連他用東西捂住她出血的地方,也就是皺眉吸氣。

  京寒川對她印象還是不錯的。

  雖然長得黑黑的,但很勇敢。

  當時據說送去醫院,還縫了幾針,許爺就坐不住了,直言要把京寒川腦袋也砸出個窟窿才行。

  許堯自小學拳腳,自己磕著碰著,或者流血,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一想到自己姐姐因為保護自己被砸破了腦袋,又說可能會留疤毀容,會嫁不出去,眼睛就紅了。

  到京家的時候,已經開始提溜鼻涕泡了。

  他小時候還嚷嚷著,如果許鳶飛嫁不出去,就照顧她一輩子,還被許爺給揍了一頓,說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許爺去京家的時候,心裏自然清楚,不能對京寒川怎麽樣,特意去貼了個紋身嚇唬他,效果奇佳,那混小子果真是怕了。

  在此之後,兩家就是王不見王的狀態了。

  心底肯定都有那麽點隔閡間隙的。

  京家也曾打聽過許鳶飛狀況,甚至動念說許鳶飛破相的話,京家肯定會負責。

  許爺直接就說:“怎麽負責?娶她?我就這麽個閨女,你們想得可真美,少打她主意。”

  總覺得京家想對女兒不軌,據說還被送到鄉下養了幾年,一直陪著許家二老,深受二老喜歡。

  據小道消息:

  許老爺子有兩個兒子,許家的族裏更是根係錯綜複雜,能人輩出,他會把龐大的家業交托給許爺,也是因為特別喜歡這個孫女的緣故。

  古有母憑子貴,現在的許家則是父憑女貴。

  許家的事情具體如何,京寒川自然不得而知,但許家老爺子疼愛這個孫女,卻是眾人皆知的。

  因為她成年的時候,在許家內部舉行了盛大的成年禮,甚至許以豐厚的嫁妝,光是這筆錢,就有不少人青年才俊趨之如騖。

  不過傳聞中的許佳美,卻從未公開露過麵,怕也擔心招來這些爛桃花吧。

  ……

  京寒川指尖的杯中水,已經微微涼。

  思及至此,若是改名字擋桃花,也是正常的。

  “六爺……”京家人此時將一個手機遞過去,那上麵顯示了最新的資料。

  許佳美曾用名。

  她曾用過三個名字,並無許鳶飛,但由此也能看出,她確實更迭過不少姓名。

  **

  此時鄰桌的許鳶飛已經徹底坐不住了。

  因為京寒川已經半個小時沒回複她的信息了,戀愛中的人,難免有些疑神疑鬼,許鳶飛也普通人,他說自己無事在忙,卻又不回信息,肯定心焦。

  她刷得一下站起來,許堯正涮著黃喉,偏頭看她,“姐,你又幹嘛去?”

  “洗手間。”

  “嗯?”

  許堯神情有點懵,他姐今天上廁所有些頻繁啊,也沒來那個東西啊。

  許鳶飛每回來那個,都是請假在家,也不是肚子多疼,就是渾身沒勁,可勁兒折騰他,造他,許堯記著大概時間,都會離她遠一點。

  而且吃飯的時候,神情一直很恍惚,緊盯著手機,心事重重,就連他夾的菜,也沒動幾筷子。

  “許堯,愣著幹嘛,咱們喝一個。”有人推了下許堯。

  “哦,好!”許堯拿著啤酒瓶,給自己斟滿就與他碰了一杯。

  坐在一側的京寒川,瞧著許鳶飛離開,立刻追了上去。

  “六……”京家人看他動作太快,試圖追過去,但是從這裏去洗手間,勢必要經過許堯那一桌,他們一群,動靜太大。

  京寒川動作很快,待許堯感覺到後側有陣穿堂風的時候,隻能看到他一個背影了。

  這背影看著……

  怎麽有點眼熟啊。

  許堯記憶力不錯,打量著身高,就聯想到了京寒川,不過這廝整天在家不是釣魚就是自己做飯,足不出戶。

  就是他去京家後牆燒烤,也沒把這廝熏出來,怎麽會跑到嶺南吃火鍋?

  “許堯,來啊,幹了!”那人又開始催他。

  許堯擰擰眉,自己是不是太想和他幹架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這邊的許鳶飛已經走到窗邊,低頭翻閱著兩人的聊天記錄,回憶今天對話的所有細節……

  火鍋店內人非常多,經常有人走動,有人從她身側擦過,她也沒多在意,拿起手機給京寒川又撥了通電話。

  意外的是……

  這次電話沒接通。

  反而是有個手機鈴聲從她身後猝然響起,她心頭一顫,剛一轉身,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嚇得手機都掉了。

  饒是不看對方,光是他身上這種好似陽光般幹燥香甜的味道,就足以讓她心頭瘋狂打顫。

  她眼睜睜看著,男人拿起手機,手機備注的姓名是:【女朋友】。

  也不知怎麽的,有種莫名的狂喜席卷心頭,然後看著他掛斷電話,“許鳶飛……”

  他聲音太有辨識度,從頭頂幽幽傳來。

  心髒被人攥住。

  輕輕躍動著。

  好似不受控製了。

  “是不是想找我?”

  “……”

  “我來了。”

  許鳶飛怔了數秒後,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和許堯出來的,抬頭看他,瞳孔微震,被熱氣熏透的臉,有些不自然的緋色。

  京寒川原本覺得,自己受到欺騙,有一肚子話想和她說,此時見她如此呆萌模樣,居然覺得有些可愛。

  哪裏還想著自己是來質問她的。

  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臉,“怎麽?不想見我?”

  “不是。”

  京寒川彎腰,將手機撿起來,稍微擦了下塞在她手裏,“拿好了。”

  “嗯。”

  許鳶飛心跳狂亂,整個腦子都是放空的,肢體僵硬著。

  走廊人來人往,十分不方便說話,京寒川拉著她的手,“去那邊。”

  許鳶飛身子都僵了,竟然一時無法動彈,甚至不太敢和他走,稍微掙了下。

  “想在這裏說?”

  京寒川俯低身子,雙手撐在她後側的玻璃窗上,將她整個人囿於自己身下這方狹小的空間裏,呼吸吹過去……

  她身子都麻了。

  腦子更亂了。

  許鳶飛抓著手機,手裏好似攥燒得赤紅的洛鐵,手心卻都是冷汗。

  後背也是涼颼颼的,後頸處似有冷風吹過,渾身汗津津。

  就在她試圖詢問他什麽時候到的時候,京寒川已經開了口,“站在這裏說話,不怕你弟弟過來?”

  “這小霸王對我可沒什麽好印象,你弟弟脾氣很燥。”

  “看到我們這般模樣,怕是想拿起板磚拍我的腦袋。”

  “你……”許鳶飛呼吸都凝滯了,嗓子眼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無法發聲,隔了數秒,才溫吞著,“你知道我是許……”

  京寒川稍微湊得近一點,幾乎是緊貼著她的耳朵。

  “我知道你是許家的。”

  “可是……”

  “你現在是我的。”

  “我的女朋友,是嗎?”他笑著,壓著最後一個字音,在她側臉輕輕落下一個吻。

  他的氣息席卷全身,驚雷炸開,她眼前電光火石,整個人像是在海中浮沉,腦子混混沌沌的……

  此時……

  他說什麽都是對的!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六爺,你把人給嚇到了,你小心小舅子從後麵偷襲你,把你腦袋砸開花。

  六爺:……

  最近屏蔽了太多章節,有些書名和簡介都要重新修改,心裏有點煩悶,也是沒心情加更啦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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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3 蘇得犯規,是不是早就喜歡我?

  火鍋店人聲鼎沸,煙火熏然。

  許鳶飛就好似完全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滿心滿眼都是他,震顫心悸的心髒,就好似不受控製般,跳動得劇烈和凶猛。

  而兩人仍維持著方才的姿勢。

  他護著她,囿著她,而她站在他身下的陰影區,襯得她越發嬌小。

  京寒川逆著光,整個人的臉落在暗處,有些模糊,但是黑暗似乎天生和男人絕配,能夠無限放大某些危險感。

  此時後側不時有人穿過,有些人甚至是擦著京寒川後側衣服而過,許鳶飛瞥見有幾個人蜂擁過來,以為會撞到他。

  雙手忽然抓緊他腰側的衣服,倏然用力,將他整個人往自己那側拉了一寸。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就連他沉穩強勁的心跳聲都近在耳畔,撞著她的耳膜,擂打著她的胸口。

  “擔心我?”

  他聲音喑啞,透著愉悅。

  “會撞到。”許鳶飛此時心情複雜,各種心緒湧上心頭,宛若百爪在撓,不知怎麽麵對它,說話都心虛驚顫。

  她甚至想過,身份曝光後,京寒川會生氣,有可能會鬧到分手那一步。

  兩人剛確立關係,什麽都很脆弱,真的容不得半點風吹雨打。

  “你的手……”京寒川低笑出聲,“怎麽這麽燙。”

  許鳶飛手指還放在他腰上,雖是冬季,但室內暖氣充足,大家穿得都不太多,隔著削薄的衣料,她手心潮潮的,悶熱的……

  燙得他腰上都有些酥了。

  “換個地方說話好不好?”

  低醇的嗓子,勾著一抹纏人的尾音。

  就算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許鳶飛怕也會心甘情願跳下去。

  “嗯。”

  這裏人流穿梭,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

  許鳶飛剛點頭,手指被人輕輕握住,拉著她從另一側穿過,直接到了三樓,火鍋店共三層,三樓全都是包廂,伴隨著人聲消寂,她心髒又開始不自覺的擂打起來。

  呼吸都亂了。

  “我弟還在樓下。”許鳶飛擔心出來太久,引起懷疑。

  “就說幾句話,想和你單獨待會兒。”

  她手上肉多,京寒川總是不自覺的想要揉捏兩下。

  弄得她更加麵紅耳赤。

  “你別捏了。”

  許鳶飛這雙手遺傳了她奶奶,就是肉乎乎的,她也沒辦法。

  京寒川笑著牽著她繼續往樓上走,“我記得你時候,不是長這樣的。”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

  許鳶飛其實見過他很多次,清雋瘦高,渾身都帶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和一般不同,總是特立獨秀的。

  而且她母親很喜歡京寒川,總說他長得好看,又優秀,弄得許鳶飛每次都不自覺的想去找他的身影。

  一來二去,偷偷看他。

  居然都成習慣了。

  但是唯一說上話的時候,就是自己被砸破腦袋那次。

  “你小時候有點黑。”

  許鳶飛方才還在心底期許,他會說出什麽浪漫旖旎的話,畢竟暢想兒時,肯定都有些浪漫的,鬼知道他會來這麽一句。

  心底那點旖旎瞬間被打散,咬了咬唇,有些懊惱。

  “我那時候在鄉下,爺爺家後院又山又河,夏天還出去瘋,就曬黑了。”半大的孩子,誰知道防曬美白啊,“小時候有點野。”

  在鄉下都是放養的,不是去扮家家摘野花,就是去河邊撈蝌蚪,連帽子都不帶,光著胳膊小腿就在外麵跑,不被曬黑才不正常。

  “嗯——”他笑著。

  許鳶飛有些懊惱,沒想到自己給他的印象就是個……

  小黑妞?

  去包廂的途中,人流罕至,隻有兩人交錯的腳步聲,外麵的喧囂似乎都被隔絕在外。

  “先生、小姐,這邊請。”服務生領著兩人到一個四人包廂,空間不算大,但隔音好,嚇得非常安靜。

  服務生給他們遞上菜單就退了出去。

  京寒川拿起茶壺,給她倒了杯大麥茶,水聲徐徐……

  等茶杯斟滿水的一刻,他低聲說道:“不過你小時候……”

  “五官還是很漂亮的。”

  “我仔細看過。”

  “而且很堅強……”

  許鳶飛心頭一震,緊接著某人又說了句足以激得她靈魂出竅的話。

  “我當時就覺得你很特別,很喜歡。”

  那種感覺就好似有電流從後背手臂輕輕流過,一路酥麻……

  渾身血液都開始叫囂著,讓她生生漲紅了臉。

  此時京家人若是在邊上,絕壁會風中淩亂的,他家六爺這特麽是突然換腦子了?

  未免太撩人了吧。

  這情話簡直讓人心髒病都沒發作。

  蘇得犯規。

  京寒川幫自己倒了杯茶,低頭抿了口。

  其實小時候對誰都是極其模糊的印象,就是他和傅沉等人從小一起長大,許多事也記不清了,但是討人喜歡的話,他自小就會說。

  畢竟他父親就是這般的人,討喜的話說再多,她母親都能聽得眉開眼笑。

  自小耳濡目染,情話,他素來都會。

  “四宮格火鍋怎麽樣?”京寒川忽然出聲。

  “你要點吃的?”許鳶飛還以為兩人就是上來說說話。

  “我還沒吃飯。”他語氣很淡,總透著那麽點委屈,“你說從鄉下坐動車回來,我去車站等你了,直至天黑,然後就來找你,現在有點餓了。”

  許鳶飛對他本就有些心虛愧疚,一聽說還是因為等自己,這心底又甜又澀,“那吃吧。”

  “你陪我嗎?”

  他語氣很淡,聽得她心跳驟快。

  真的!

  此時京寒川慫恿他把支付寶或者銀行卡密碼告訴他,她都不會猶豫的。

  “我陪你吃點。”許鳶飛此時哪裏還記得樓下還有弟弟啊。

  “喜歡吃什麽?”京寒川將點單的平板推給她,“你今晚也沒吃什麽東西吧。”

  許鳶飛視線胡亂掃著菜單,“你什麽時候到的?”

  “有一陣兒了。”

  “你不回信息,我還以為你生氣了。”許鳶飛小聲嘀咕著,“誰知道你就直接找過來了。”

  “生氣我擅自調查你?”

  京家有資源有手段,但不是特殊情況,真不會隨意去查一個人的家底,這種事若是被人知道,誰心底都難免不舒服。

  “也不是。”

  許鳶飛原本就想著抽空和他坦白,隻是找不到合適的契機,心底也擔心京寒川會不會被人欺騙。

  “我就是單純想見你一麵。”

  京寒川又一次成功把她弄得麵紅耳赤了。

  “想見你了。”

  許鳶飛手中的杯子,茶水已經微微涼,手心卻很燙。

  這男人今晚是怎麽了,開掛了?

  這麽撩可怎麽得了啊。

  真想把心都撕給他。

  “我之前就想和你坦白,就是怕你生氣,一直挺忐忑的。”許鳶飛咬著唇,“如果你知道我是許家人,怕是我們之間連開始都不會有。”

  兩家人彼此之間就有隔閡,互相都會稍微注意規避點,經常都是有京家的地方,就不會有許家。

  上回也是傅斯年結婚才打破這種局麵。

  畢竟傅老的麵子,兩家都要給。

  京寒川手指輕輕叩著桌子,“你這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有預謀的接近我?”

  許鳶飛瞳孔微顫。

  感覺到他似乎靠得更近了些。

  “許鳶飛……”

  “嗯?”她自己都能感到,自己喉嚨在發顫。

  “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許鳶飛端起水杯,抿了口微涼的茶水。

  冷水滾入嗓子眼,心頭還是熱乎乎的。

  *

  許堯此時和一群人又點了些羊肉片和兩瓶啤酒,正在開懷暢飲,根本沒注意過許鳶飛消失了具體多長時間。

  京家人此時還坐在京寒川之前坐得位置上,低頭計算著時間。

  這兩人已經同時消失半個多小時了。

  自家姐姐失蹤這麽久,這許家小爺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涮鍋吃肉,當真是心大。

  許鳶飛就是被人拐走了,他也有一大半責任吧。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京家大佬就很會哄老婆,六爺耳濡目染的,肯定不會差的。

  某個小舅子,等你火鍋吃完,你姐怕也淪陷得差不多了。

  許堯:……

  **

  有幾件事要說一下:

  1、本文前麵有許多張看不了了,修改之後應該會放出來的,不過時間可能較長,導致現在某些情節不連貫,大家稍安勿躁哈。

  2、瀟湘評論區近期可能無法開放,qq這邊的留言還沒淪陷,大家可以盡情留言,我每天都會去看的。

  3、有熟悉的,一起碼字的小夥伴書已經被屏蔽下架了,所以最近幾天被搞得真的很乏力,擔驚受怕的,但是隻要這本書還在,每天還是按點正常更新~

  我會一直在,希望大家也一直在(*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