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三爺,神仙人物,比魔更甚(3更)
  第263章 三爺,神仙人物,比魔更甚(3更)

  雲城某酒吧廁所內

  這地方消費不菲,廁所打掃得不染纖塵,還點著檀香,青煙直上,饒是如此,傅沉還是不舒服。

  馮毅剛被千江恐嚇過,身子發顫,他以為對麵的是孫家人,一看到傅沉,雙腿一軟,癱瘓在地。

  他參加過宋敬仁為江風雅舉辦的認親宴,當時傅沉與段林白同時出現,他見過一次。

  怎麽都沒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冷麵男人是幫傅沉做事的。

  “三、三爺。”馮毅緊張得吞咽口水,舌頭打結,口齒不清。

  “是他?”傅沉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眸色如常溫和,指尖盤著串兒。

  如佛模樣的人,偏被周圍暗沉的燈光襯出了一絲冷厲。

  “嗯。”千江點頭。

  “在酒店幫孫芮下藥的人是你?”傅沉說道。

  馮毅神色慌亂,眼神閃躲,“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聲音發虛顫抖。

  傅沉出現已經被嚇得夠嗆,又問這事兒,他早嚇得渾身冒冷汗。

  “孫芮出事你知道吧?”傅沉墊著佛珠,聲音舒緩徐徐,又慢又溫吞。

  “知道。”馮毅知道孫芮和傅沉有糾葛,難不成三爺是要在這時候落井下石,那找他幹嘛啊,找孫芮去啊。

  “孫振中招,警方定然全部尋找這藥的來源,你應該知道被警方查處,你的下場吧。”

  馮毅就是清楚,才躲起來的。

  “孫家兩個孩子出事,藥是你弄來的,你猜孫家會怎麽處理你?”

  “孫芮的父親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可能對他還不太清楚,視女如命,你把他女兒毀了,猜他會不會弄死你。”

  馮毅呼吸一沉,“三爺,這和我沒關係啊,這東西我就是來搞助興的,是孫芮和我說,讓我給宋風晚下藥,我哪兒敢不聽她的啊。”

  十方本就不清楚事情經過,聽了這話,直接嚇傻了。

  臥槽?

  下藥?這麽猛?

  這孫芮不是腦子被門擠了,是壓根沒腦子啊。

  “這話是真的?”傅沉追問。

  “肯定啊,我敢發誓,我特麽要是說謊,出門就被車撞死。”馮毅也就二十出頭,孫芮出事已被嚇得半死,哪兒敢騙傅沉。

  “你無論見了誰,都得這麽說。”

  “不是,三爺,我……”馮毅哪兒敢啊,要是見到警察也這麽說,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麵送嘛。

  “這東西確實是從你手中流出去的,警方遲早會抓到你,無論你認不認,孫家都會拿你開刀,讓你抗下所有罪責。”

  馮毅嚇傻了,“我就是按她說得做,所有事情她才是主謀,和我沒關係的啊。”

  “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我,孫芮還有孫……孫振。”馮毅身子虛軟,那兩人肯定抱團,自己必死無疑。

  “你肯定要進去的,但是有些事還是可以選擇的。”

  馮毅一聽這話,摸爬著過去要抱傅沉大腿,千江往前一站,凶神惡煞的瞪了他一眼,差點把他嚇尿。

  傅沉拍了拍千江肩膀,示意他離開,反而蹲下身子,“馮毅,無論見到誰,你隻要如實陳述事實,我能保證這件案子裏你絕不會遭受不公對待,也能……”

  “保你家人無虞。”

  馮毅不是傻子,孫家如果拿他開刀,勢必牽累家人。

  說不準拿家裏人威脅他,讓他抗下所有罪責,將孫家兄妹摘得一幹二淨,弄不好還會說這一切是他搗鬼,自己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三爺,您的意思是,我隻要說實話,就能保,保……”

  傅沉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噓——”

  馮毅大氣不敢喘。

  “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辦,也應該清楚,誰才能幫你。”

  馮毅一個勁兒點頭,直至傅沉一行三人離開,還腿軟得站不起來。

  他如果知道做這種事會惹來這些禍端,他打死都不和孫家人接觸,特奶奶的。

  馮毅剛走出洗手間,扶著牆,艱難前行,身子軟得完全無力,這間酒吧是不能待了,馮毅想著此刻最好的辦法,還是報警自首。

  剛走出酒吧,就被突然衝出來的兩個黑衣男人捂嘴拖走了。

  “唔——”他使勁掙紮著。

  媽的,他說的是真話啊,為毛一出門就出事了。

  傅沉車子並未離開,而是隱身在暗處……

  “三爺?”千江偏頭看他,實在不懂,為什麽他不直接把馮毅扭送到派出所。

  “好像是孫家的車子。”十方眯著眼盯著已經消失的車子。

  “這局棋是孫芮開始的,現在由不得他們孫家喊停……”

  傅沉忽然低低笑起來。

  前麵兩個人莫名有些毛骨悚然你。

  完全不懂傅沉在算計什麽。

  難不成已經猜到孫家下一步會怎麽做?所以先行一步,挖好坑等著孫家人往下跳?

  “三爺,現在去找宋小姐?”

  “先去商場。”傅沉指尖滑動著佛珠,希望孫家人別讓他失望。

  十方和千江對視一眼,還是看不出傅沉玩得是什麽套路。

  **

  雲城第一醫院

  孫家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孫芮躺在病床上,雙目呆滯無神,她母親當時就急哭了,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

  “孫小姐渾身上下有多處軟組織挫傷,那個……”醫生看她母親哭得難受,斟酌著用字,“下麵撕裂比較嚴重,她精神上受了極大刺激,後期除卻家人多關心,必要的心理疏導很重要。”

  “這怎麽就……”她母親隻覺得兩眼發昏,腦袋像是炸開了。

  “另外那個呢?”站在邊上的孫公達稍顯冷靜,麵色鐵青,也是一身冷厲,他就孫芮一個女兒,也是疼到骨子裏。

  醫生歎了口氣,“還在搶救,藥量過於凶猛,有可能需要他自己克服,這個就比較難熬了。”

  警方也是將兩人送來的途中才得知他們的關係,都被嚇傻了。

  “那我現在能看看我女兒嗎?”孫母抓著醫生的手。

  “可以,不過說話注意點,時間不宜過長……”醫生叮囑了幾句才讓孫家人進去。

  這孫母一看到孫芮的,想到造成這一切的居然是孫振,她可是一直拿他當親兒子,當即暈死過去,醫院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孫公達料理好妻子,才走到孫芮床邊,看她這般模樣。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又急又氣,也是憋紅了眼。

  “小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小振怎麽就……”孫公達慪火,“到底是誰這麽惡毒,要毀了我兩個孩子!”

  孫芮眼皮子動了下,“爸——”

  聲音啞得幹燥,像是繩鋸木頭。

  “小芮,那東西哪裏來的?”孫公達壓低聲音,警方還在外麵守著,如果是他倆帶進去的,他也好有個準備。

  “是馮毅帶來的,爸……”孫芮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我,我……”

  “你什麽?”

  “宋風晚害我。”

  孫芮想到之前種種,惡心得直想吐。

  難怪宋風晚那麽淡定喝完就走,肯定是她做了手腳。

  這小婊砸,把自己害成這樣,她也要拽上她給自己陪葬,這裏又不是京城,傅三爺就是再護著你,這手也伸不了這麽長。

  她就不信,憑父親和姑姑,還玩不死她。

  “你說誰?”孫公達心底大駭。

  “嗚嗚——”孫芮哭著沒再說話,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忽然身子開始驚懼抽搐,醫生護士急忙跑進來。

  孫公達盯著孫芮看了良久,轉身就往外走。

  宋風晚這名字他不陌生,差點成他外甥媳婦兒……

  他隻是沒想到,這丫頭,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惡毒,要毀了他一雙兒女。

  他從未關注過宋風晚,在他印象裏,就是長得漂亮些的小丫頭,低調不出挑。

  真是應了那句話,會咬人的狗不會叫,臭丫頭。

  狼子野心,其心當誅。

  警方需要調取監控,一一找到之前參與聚會的人,他們都嗅到風聲,全部躲起來了,這讓警方費了不少功夫。

  孫公達這邊,已經得到了準確的姓名,在馮毅走出酒吧的那一刻,就被他找人擄上了車。

  **

  馮毅被挾持上車,看到孫公達,再次嚇得腿軟。

  “孫……孫伯伯。”

  “東西是你搞進去的?”孫公達眉眼犀利,市儈狡黠,又透著一絲陰狠。

  “孫伯伯,整件事我都是聽孫芮安排的,其他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不是孫芮,是宋風晚!”孫公達糾正。

  馮毅嚇到懵逼,“宋……宋,風晚?”

  “你是聽宋風晚安排,清楚嗎?”孫公達目光淩厲的鎖定他。

  宋風晚既然敢設計她女兒,那他必須讓她付出代價!

  屁大點的丫頭,膽子倒不小。

  “我……”馮毅也就二十出頭,一天受了這麽多驚嚇,大腦一片混亂。

  “沒聽清我的話?”孫公達挑眉。

  “不是,孫伯伯,我怕……”

  “別怕,隻要你聽我話,我保證你家人和你家公司都沒事。”孫公達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他力道不重,可是似笑非笑的眉眼,看得馮毅心驚肉跳。

  腦海中瞬間浮現傅沉的話。

  這傅三爺到底是個什麽神仙人物啊,全部算到了。

  讓他堅定立場,應該是算準孫家會讓他反咬宋風晚吧。

  他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襲來,透心冰涼,他偷摸打量著孫公達,他笑得陰鷙,有種誌在必得的狠辣。

  殊不知,你隻是砧板上的魚肉,傅三爺已經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馮毅早就聽說傅三爺擅謀算人心,隻是沒想到會精準到這個地步。

  心細如塵,讓人渾身發毛。

  怕是孫家走得每一步棋他都算準了,這特麽怎麽和他鬥啊。

  他絕對是魔鬼。

  **

  此刻的傅沉,一邊和宋風晚打電話,一邊在商場挑選東西。

  “……你說什麽,你要直接來我家?”宋風晚壓低聲音,她此刻已經吃完飯回家了,“不是說好,我出去見你?”

  他倆一直是地下黨,傅沉突然說要過來,宋風晚自然嚇得半死。

  “快過年了,給芸姨送點年貨,芸姨喜歡吃什麽?”

  “三哥,你別嚇我。”

  “沒和你開玩笑,在家乖乖等我,這麽冷的天,哪兒舍得讓你出來受凍,待會兒可能會發生很刺激的事,你做好準備。”

  傅沉說完就掛了電話。

  宋風晚坐立難安,很刺激的事?

  難不成傅沉是要這時候和她母親攤牌?大過年的,她媽會被嚇死的,她在房間來回踱步,焦躁忐忑。

  而傅沉掛了電話,挑了一些滋補的養生品結算準備離開。

  “三爺,孫公達帶著馮毅直接去喬家了。”十方一臉緊張,“他是準備反咬宋小姐一口?”他的意圖似乎不難猜。

  傅沉沒說話,看了眼收銀台顯示器上的結算金額,手機掃碼付錢,“我們也該去喬家了。”

  “作偽證會坐牢,脅迫他人作偽證,情節嚴重也能可以進去蹲幾年。”傅沉笑著。

  想到傅沉對馮毅的叮囑,十方隻覺得後背涼嗖嗖的,就連千江都垂著頭,提著禮品袋,安靜裝死。

  若說三爺信佛也是真的虔誠篤定,可是一旦算計起人,比魔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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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木有卡文,明天有場大戲,炒雞精彩的,我再寫下去,就真的卡在半路了~

  相當值得期待,嘿嘿

  **

  你過三爺你嚇著你家小媳婦兒了,你敢不敢把話說清楚!

  什麽叫待會兒可能會發生很刺激的事。

  晚晚被你嚇懵逼了。

  晚晚:o(╥﹏╥)o

  第264 嚴師兄護短,撒野來錯地方了

  雲城喬家

  宋風晚在房間來回踱步,忐忑焦躁,難不成真要和母親攤牌?她稍微打開一點窗戶,飄搖而過的風都是冰涼的,她卻始終無法冷靜,

  “叩叩——”突然傳來敲門聲,嚇得她莫名腿軟,“誰、誰啊……”

  聲音發虛,沒有一絲底氣。

  “大伯母讓我問你,要不要下去喝點粥。”嚴少臣的聲音。

  “哦,好。”宋風晚做了兩次深呼吸才推門出去。

  孫芮的事情難免波及到了他們,警察兩次敲開他們包廂的房門,詢問當時的情況,酒店因此運營受影響,上菜非常慢,所以這頓飯大家都沒吃好。

  老太太思想還是傳統守舊,一聽說孫芮苟且的對象算是她名義上的哥哥,被惡心的壓根吃不下飯。

  宋風晚出去的時候,嚴少臣正候在老太太房門口,似乎是在等她。

  兩人目光相撞,宋風晚勉強笑了下,嚴少臣卻已經無法把她當做普通女孩來看。

  他心底認為,那些記者是宋風晚或者她背後那人叫來的。

  即便清楚這一切是孫芮咎由自取,但這手段太狠太無情。

  宋風晚哪兒有心情在乎他如何看自己,她現在最擔心傅沉過來會說些什麽。

  當她到樓下的時候,喬艾芸已經端了幾碗米粥上桌,米粒溶於水汽嫋嫋的粥麵,好像泛著一層柔柔的珍珠光澤。

  她又炒了個香菇青菜,醬菜海白菜擺了幾個小碟。

  “晚晚,你嚴奶奶還沒下來?”喬艾芸挑眉。

  “快下來了。”宋風晚心虛啊,心底恨透了傅沉,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和她商量一下。

  嚴望川也從廚房拿了幾雙筷子出來,視線忽然對上宋風晚的,那犀利的眼神好像瞬間能把她看透,嚇得她莫名倉惶……

  嚴望川擰眉,自己有那麽嚇人?

  **

  另一邊

  孫公達的車子也駛入了別墅區。

  他前些日子拜訪過喬家,門口保安認識他,沒多想就放行了,車子逐漸靠近喬家,車裏的馮毅心跳已經蹦到了嗓子眼,不斷搓動著手指,手心都是冷汗。

  “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該怎麽做,你應該明白的。”孫公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馮毅渾身一顫,身子緊縮,“可……是孫芮邀請她進包廂的,這很多事情不合邏輯啊。”

  “你和宋風晚不是早就認識了?”孫公達挑眉看他。

  “是……”他倆不算認識,就是兩家有些交情,見過幾次。

  “她被小芮拉進包廂心底不滿,讓你擺小芮一道,有何不可?”

  “這明明是孫芮讓我……”

  馮毅話沒說完,就被孫公達狠狠瞪了回去,他悻悻然閉上嘴巴。

  這一路而來,馮毅也想清楚了許多事情,孫公達完全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答應了他,勢必得罪傅三爺,喬家及嚴家,若是不答應,孫家也不會放過他,進退兩難。

  早知如此,打死都不會幹這事兒。

  “你隻要一口咬死事情都是宋風晚指使的,其他事情我會解決。”孫公達眯著眼,眼前已經出現了喬家別墅。

  馮毅抓撓著頭發,心髒快得幾乎要噴薄而出。

  喬艾芸聽到車聲,透過蘭花架前的落地玻璃,看到一輛車停在了家門口。

  “好像有客人到了,這個點誰會來啊。”她伸手脫掉圍裙準備出去看看。

  “媽,我去吧!”宋風晚以為傅沉到了,急忙跑出去。

  “你急什麽?”喬艾芸輕笑,將圍裙放在一側,伸手攏了下頭發。

  宋風晚一打開門,孫公達已經氣勢洶洶的衝到了門口,宋風晚跑得急,險些和他撞到一起。

  孫公達生了一張極為瘦削的臉,長期浸淫商場,成熟自信,可是此刻卻透著股冷硬之氣,犀利鋒銳的眸子,強勢陰冷。

  穿著深色西服,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還帶著點酒味兒,長得麵容周正,平時都是帶著點斯文之氣,此刻卻鍛出了一絲狠辣。

  他也沒想到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宋風晚,眼底滑過一絲精光。

  孫芮說宋風晚害她,他定然是相信自己女兒的,即便馮毅說他是受孫芮指使,但現在孫芮出事,全城曝光,警察記者都來得那麽及時,分明就是被人坑了。

  他是傅聿修的舅舅,宋風晚見過兩次,她張了下嘴,“孫叔……”

  話說了一半,孫公達忽然揚起手臂,朝她揮過去。

  宋風晚心底大駭,躲閃不及,隻是身子本能的往後躲避,踩到玄關處擺放的鞋子,身子趔趄,重心不穩,直接往後栽倒……

  孫公達出手又快又狠,隻是沒想到宋風晚會摔倒,指尖勾扯到她的頭發,從她臉上狠狠帶過。

  “砰——”的一聲。

  宋風晚一屁股跌坐在玄關處的踩踏墊上,疼得她驚呼出聲。

  跟在後麵的馮毅嚇懵了,一上來就動手?

  這麽簡單粗暴?

  “晚晚!”喬艾芸離得近,急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孫先生,您這是幹嘛?”

  “我幹嘛?”孫公達冷冷一笑,“你怎麽不問問你女兒做了什麽好事!”

  “晚晚做什麽我不清楚,但是孫先生,你跑到別人家,二話不說,直接對一個孩子動手,未免太放肆了。”喬艾芸看到宋風晚左臉,被指甲無意蹭到的地方,又紅又腫。

  “我動手都是輕的!”孫家近期風波不斷,來雲城避避風頭,沒想到卻鬧出了更大的風波。

  被傅沉算計一次就罷了,那小子他動不了,心底壓著火,此刻算是全部爆發,恨不能直接掐死宋風晚。

  “孫公達,你別太過分。”喬艾芸擋在宋風晚前麵。

  “嗬——”孫公達眯著眼,透著凶光,“你女兒做了什麽好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們家晚晚即便做錯事,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輪不到我?”孫公達忽然把喬艾芸推開。

  伸手就去拉著她身後的宋風晚,指尖還沒碰到她的衣服……

  從一邊伸出的手,強勢將他手打開。

  孫公達再想抬手的時候,手腕被人緊緊扣住。

  “孫先生,撒野來錯地方了吧。”嚴望川眯著眼。

  嚴望川手勁很大,那強勁的力道,像是能把人骨頭捏碎,孫公達疼得頭皮一陣發麻,他能清晰感覺到攥著自己手骨的手指逐漸收緊,痛得他渾身力氣像是被人抽幹般。

  “放開。”孫公達努力保持鎮定,後背卻疼得爬滿冷汗。

  嚴望川餘光看到喬艾芸無礙,又瞥見宋風晚紅腫的半邊臉,鷹隼般的眸子越發冷澀。

  他手指一鬆,手上力道猝然消失,孫公達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秒

  嚴望川手指握拳,對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孫公達身子趔趄,險些摔倒。

  馮毅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Mmp,這一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幹的?

  這麽凶殘?

  這大叔脾氣相當火爆啊。

  “嚴望川!”孫公達隻上回到喬家,和他打過一次交道,表情稀缺,沉默寡言,不同領域,壓根不認識,他常年在京城,根本不了解嚴望川。

  完全沒想到,這人敢直接給他一拳。

  狠戾直接。

  “這裏不是孫家,也不是京城,孫先生耍橫撒野,怕是來錯地方了。”嚴望川手指鬆開,舒張一下,又狠狠收緊。

  “對一個孩子和女人動手算什麽本事,你不是說晚晚做了什麽?現在就在這裏把話說清楚,若是說不清……”他話鋒一轉,透著濃濃的警告。

  嚴望川一聲冷肅,高挑挺拔,搭配著利落的寸頭,整個人都透著股冷冽之氣。

  “可別怪我不客氣!”

  上門鬧事?

  嚴望川眯眼,簡直狂妄囂張,難不成把他當死人?

  ------題外話------

  真的耍橫來錯地方了,嘖——

  師兄,我支持你再湊他兩拳。

  吃瓜子看戲~

  第265 汙蔑晚晚被懟,反被打臉(2更)

  嚴望川也算是半個練家子,一拳下去,又快又狠。

  孫公達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硬生生挨了這下,左半邊臉霎時失去知覺,腦袋震蕩兩下,有那麽一瞬間,大腦發昏。

  雙目一黑,險些摔倒。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打,伸手揩了下嘴角的血漬。

  心底的怒火像是猛獸般,他瞪著嚴望川,奈何身高不如他……

  端看這氣勢就被狠狠壓了一頭。

  “宋風晚做了什麽,她心底不清楚嗎?”孫公達視線落在宋風晚身上。

  嚴望川挑眉,擋住他的視線,“你說說看,她到底做什麽了?”

  其實喬艾芸和嚴望川都是精明人,孫家兄妹出事,孫公達此刻不在醫院或者警局,居然跑來這裏,顯然宋風晚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還能做什麽,我們家小芮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你們說因為什麽?年紀不大,心腸如此歹毒,前所未見!”

  “孫芮?”喬艾芸擰眉,孫芮看不上宋風晚,平時眼高於頂,兩人一直沒怎麽接觸,怎麽會有交集。

  “你可以問問你寶貝女兒,我女兒出事之前,他們是不是待在一起?她又做了什麽好事,連證人我都找來了!”

  孫公達往後伸手,把幾欲逃走的馮毅給抓了回去。

  “馮毅?”喬艾芸認識他。

  “阿姨好。”馮毅忽然被推到眾人視線中,緊張到說話都帶著顫音。

  媽的,自己今天怎麽這麽倒黴!

  “出什麽事了?”嚴老夫人在嚴少臣的攙扶下從樓上下來。

  孫公達想著嚴家和喬家並未真正聯姻,喬艾芸護短,嚴望川愛屋及烏,這嚴老夫人倒是可以鬆動鬆動……

  若是揭穿宋風晚做的好事,嚴家自詡家風嚴謹清白,怕是容不下她們母女。

  沒了嚴家這個靠山,捏死她們還不是輕而易舉。

  “嚴老夫人,有件事想請你做主定奪。”

  “有什麽事進來說,站在門口像什麽話。”老太太在下樓的時候,已經聽到他們對話,神色如常的坐到沙發上。

  嚴望川是不想讓孫公達進屋的,恨不能在他臉上再補兩拳。

  **

  幾人進屋,馮毅走在最後,這特麽一屋子的大佬,他嚇得肝膽俱裂,手指發抖,門都沒關上,露著一條縫。

  老太太穿著深藍色的印花棉衣,繡著大朵木槿花,戴著金邊老花鏡,儀態萬方。

  “嚴老夫人,我這次過來是……”

  “等會兒。”老太太手指摩挲著拐杖,“晚晚這臉是被你打的?”

  孫公達蹙眉沒作聲。

  “是非如何我不清楚,但是你衝進來,就打孩子,說不過去吧。”老太太挑眉。

  喬艾芸看著宋風晚被抓紅的半邊臉,氣得身子發抖,恨不能上去給他幾巴掌,這剛動了下,老太太就發話了,“艾芸啊,幫我倒杯茶,有點渴。”

  她咬了咬牙,還是進了廚房。

  “嚴老夫人,事情您不清楚,這宋風晚……”孫公達想解釋。

  “即便晚晚做錯事,她母親也會教訓她,也輪不到孫先生衝過來打她耳光,不合規矩,是吧,孫先生?”老太太是典型的南方女性,溫柔,這骨子裏卻很硬。

  語氣溫婉,卻透著不容置喙的果決。

  “您說得對。”孫公達咬牙。

  “先給晚晚道歉吧,我再聽你說。”

  孫公達咬緊腮幫,讓他給這個臭丫頭道歉?

  “一碼歸一碼,咱們得一件事一件事慢慢來是吧,我年紀大了,你如果一下子和我說許多事我理不清楚,所以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吧。”老太太說得理所當然。

  嚴少臣安靜站在邊上。

  嚴望川未成年前,嚴家是她一手撐起來的,精明的要死,孫公達在她麵前還是太嫩。

  “如果孫先生不道歉,這般沒誠意,你也別指望我能給你做主,我會以為你已失去理智,說話也有失公允。”

  孫公達沒想到嚴老夫人一上來就抓著這件事不放,他咬了咬牙。

  “宋風晚,我剛才太急,才對你動手,希望你別放在心上。”孫公達慪火。

  縱使心底不痛快也沒辦法,他還指望嚴老夫人做主,自然得放低姿態。

  宋風晚伸手摸了下臉,沒作聲。

  方才有點刺痛,此刻隻剩下火辣辣的疼。

  孫公達咬牙,那嚴望川打他那一下是不是也該道歉,“老太太,那我被……”

  “好了,你說說看,晚晚到底幹嘛了。”老太太岔開他的話。

  孫公達幾個字堵在嗓子眼,氣得嘔血。

  “我這……”他道歉了,怎麽嚴望川打他那下就跳過了?

  “說事吧,我看你也憋很久了。”老太太語氣仍舊是理所當然的。

  嚴少臣看孫公達憋屈的樣子,低頭憋著笑。

  ……

  孫公達深吸一口氣,“宋風晚,我且問你,小芮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見過她。”

  “嗯。”宋風晚沒否認。

  “當時小芮和小振兩人和朋友小聚,恰好遇到了宋風晚……”

  “小聚?還挺巧的,雲城那麽多酒店,居然就偶遇了。”老太太低聲笑著。

  孫公達咳嗽兩聲,“小芮邀請她進去玩玩,可她卻故意陷害小芮,指使別人給她下藥,搞得他們兄妹做了那等事……”

  他提起這個事,火氣還一個勁兒往上竄。

  “都這樣了,還不放過她,居然還叫來記者拍照,現在小芮的照片傳得到處都是,名聲盡毀。”

  “就連警察都招來了,完全就是想弄死她。”

  “我不得不佩服,宋小姐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心機,即便是聿修曾經對不起你,你也不該拿小芮撒氣吧。”

  “現在她已經聲名狼藉,我們孫家更是成了全國人民的笑話,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孫公達說話鏗鏘,聲音提高,像是要將宋風晚釘在恥辱柱上。

  老太太、嚴望川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從始至終都顯得非常淡定,喬艾芸正在廚房泡茶,聽到這話,指尖顫抖,險些被開水燙到。

  嚴少臣看著孫公達,瞳孔微微放大。

  他還是第一次見人睜眼說瞎話。

  “今天你們家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馬上就把這件事公示出去,到時候怕是嚴家都會被牽累。”

  老太太眯著眼,手指不停摩挲著拐杖,“孫先生說這話可是有所依據?”

  “我有證人,這還能有假?”孫公達輕哼,“我是顧忌你們嚴家的麵子。”

  “伯母,您喝茶。”喬艾芸已經端了熱茶出來,彎腰遞茶,才直視對麵的人,“孫先生,既然你帶著證人過來,幹嘛不把事情直接通報出去或者交給警察,直接來我們家,是希望我們怎麽做。”

  “我要宋風晚公開道歉。”

  孫公達不傻,宋風晚不滿十八周歲,這件事捅到警察那裏,警方出於未成年保護法,信息壓根不會對外公示。

  此刻還有嚴家護著,若是不撤掉這個保護傘,他動不了宋風晚。

  “公開道歉?”喬艾芸輕笑,看向宋風晚,“晚晚,孫先生說得可是真的?”

  宋風晚冷笑。

  “我以前覺得孫芮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他們家還有更無恥的人,睜眼說瞎話,您真是應了那句話,老而不死是為賊!”

  “宋風晚!你這臭丫頭,你敢罵我?”孫公達氣炸,剛要衝過去,就被一側的嚴望川擋住了去路。

  “我罵的就是你!”宋風晚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平白被人打了一下,又被潑了髒水,哪裏受得了。

  “晚晚。”喬艾芸咳嗽兩聲。

  “我年紀小,沒見過那麽多人和事,但是你們孫家這般,行事齷齪,我是第一次見,也是開了眼。”

  “孫芮變成今天這樣,你這個當父親的不好好反思,還跑來甩鍋給我?”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落得今天這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讓我道歉,你有本事把證據拿來!”

  宋風晚可不好欺負,直接就懟了回去。

  一字一句,狠狠戳在孫公達的心窩裏,尤其是說孫芮活該,簡直就是在狠狠剜著他的心。

  “混賬東西,你再說一句!”孫公達恨不能衝上去抓花她的臉。

  “嚴叔,你別攔著他,讓他來好了,你若是再碰我一下,我馬上就報警,這都快過年了,您一把年紀,總不想這時候到警局裏蹲幾天吧!”

  宋風晚迎上去,毫不畏懼。

  她身清影正,不怕他汙蔑。

  “好啊,好——”孫公達輕笑,“真是厲害,難怪小芮玩不過你,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敢情之前的乖巧都是裝的!”

  “泥人還有三血性,更何況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憑什麽由著你汙蔑,允許你給我潑髒水,還不讓我辯駁幾句?”

  宋風晚輕笑,“以前我還覺得孫先生為人不錯,現在看來……”

  “不過爾爾!”

  她笑容輕蔑,氣得孫公達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漲紅了臉,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叫囂,恨不能上去抓花她的臉。

  “你若想動手,我就站在這裏,您盡管來,我絕不躲一下,就怕您今晚也難出這個門!”

  宋風晚語氣十分乖張。

  孫公達錯愕,“你這是在威脅我?”

  “這裏是我家,就如同嚴叔說的,您耍橫撒野找錯地方了,難不成在我的家裏,還能讓你揉捏?”

  孫公達深吸一口氣。

  好像第一次認識宋風晚,以前見過幾次,乖巧安靜,像個漂亮的花瓶,還有人私下吐槽:

  這宋風晚不過是宋家精心養護的花瓶,嫁給傅聿修以後肯定也是三從四德,就是太乖,看著沒有任何棱角,孫瓊華對她都沒過多放在心上。

  孫瓊華好強,自然想掌控所有事,宋風晚這種媳婦兒又乖又聽話,在這點上很符合她的要求。

  本以為是個小白兔小甜椒,殊不知是個朝天椒。

  辣得嗆人。

  難怪孫芮在她身上栽跟頭。

  “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我既然敢過來,自然是做足了準備!”孫公達伸手,將馮毅拽到了客廳中間。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馮毅,你說說,小振為何被人下藥,這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是誰指使你給他下藥。”

  嚴少臣吸了口氣,這個男人他認識,就是下藥的人。

  這孫家當真夠無恥,這是準備讓宋風晚抗下所有罪責,趁機給孫芮洗白?

  手段夠狠的。

  他女兒已經聲名狼藉,還要拖一個人下水陪葬。

  “我那個……”馮毅這一天下來,受了很多刺激,方才又被宋風晚的氣勢給威懾到,嘴唇發顫。

  “說啊,之前在包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孫公達恨不能此刻就把宋風晚給碎屍萬段。

  其實宋風晚看到馮毅,心底就咯噔了一下。

  她已經料到孫公達來幹嘛。

  可是她又想起,傅沉很早就和她打聽馮毅的事,那時候孫芮尚未出事,以傅沉的實力,肯定能比孫家早一步找到馮毅。

  聯想到傅沉說得刺激之事。

  宋風晚手指收緊。

  他指的刺激之事,該不會是這個吧?

  傅沉,你真是混蛋!

  既然傅沉能料到會出事,必然不會置之不理,沒來的沉下心。

  “馮毅,你說唄,到底怎麽了?”宋風晚毫不畏怯。

  “死到臨頭還嘴硬。”孫公達冷笑,“待會兒你可別哭著求我,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公開道歉就能解決的了。”

  宋風晚一笑,“你歲數不小了,除了對晚輩動手,就是放狠話,有意思嗎?”

  “……”孫公達氣結。

  這丫頭果然有氣死人的本事。

  “其實……”嚴少臣剛想開口,老太太忽然抬起拐杖攔住了他。

  “馮毅,你愣著幹嘛,說話啊!”孫公達急了。

  馮毅忽然閃身躲在了嚴望川後麵,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惹得嚴望川不快,差點抬腳踹他。

  “……真的不關我的事,是他非要把我帶來,讓我汙蔑宋風晚的,整件事都是孫芮幹的,她讓我給宋風晚下藥,說要讓她身敗名裂。”

  “馮毅!”孫公達瞳孔微縮,怎麽都沒想到,會被一個小鬼擺一道,“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知道孫芮為什麽討厭她,是她硬把宋風晚拽進去的,當時這位先生也進來了。”馮毅指了指嚴少臣。

  “那杯飲料本來應該給宋風晚的,差點被他喝了,最後兜兜轉轉,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被孫振給喝了。”

  “我隻是聽她話下了藥,別的我都不清楚,是他威脅我,讓我攀咬宋風晚的!”馮毅指著孫公達。

  孫公達這次算是結結實實栽了。

  嚴少臣是真的懵逼了。

  這特麽人是孫公達親自帶來的,事先串好口供不是最基本的?

  還有這種操作?

  這孫家也算豪門大戶,馮毅敢這麽反咬,他可不信一個敢下藥的人,會有什麽正義可言,或者說突然悔過自新。

  孫公達氣得七竅生煙,伸手就要去拉扯馮毅。

  “你給我滾來,混蛋,你特麽胡說八道什麽!”

  “啪——”老太太忽然起身,猛的將拐杖甩過去。

  孫公達躲閃不及,愣是被拿梨花木的拐杖生生打了一下,拐杖打在他頭上,額角瞬間滲血。

  “這人是你帶來的,到底是他胡說,還是你信口開河,紅口白牙汙蔑一個孩子?連小孩都不放過,你還是個人嗎?”

  “畜生,自己教育不好孩子,還想找別人背鍋!”

  孫公達這輩子都沒栽過這種跟頭,抬手就要去打馮毅。

  敢扯到馮毅的衣服,嚴望川按住他的手,抬手對著他另外半邊臉,幹淨利落的一拳。

  狠戾凶殘。

  “孫先生,我說了吧,今天這是不說清楚,我可不會客氣!”

  “有什麽好客氣的,大晚上跑來撒野,還試圖汙蔑晚晚,簡直放肆!”老太太氣結,“我還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題外話------

  如果是孫家先找到馮毅,可能事情就不是這樣了……

  所以還是得佩服三爺的機智。

  給三爺點個讚。

  第266 三爺撐腰:你們孫家想上天(3更)

  孫公達怎麽都沒想到馮毅敢反咬他,被嚴望川打得七竅生煙,羞憤惱火。

  嚴望川舒展手指,又狠狠握住,“孫先生,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馮毅!”孫公達怒斥一聲,嚇得馮毅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剛才一鼓作氣把話說完,此刻渾身力氣用完,渾身都軟得不行。

  “您就是想汙蔑我,也麻煩玩得高級一點。”宋風晚輕笑。

  “首先,我和孫芮碰到,暫且說是偶遇吧,是她強行把我拽到包廂,而且這馮毅也不是我叫來的,是她的朋友,不是我的!我們雖然認識的早,卻連個聯係方式都沒有。”

  “我如何讓他給孫芮下藥,難不成是通過意念?”

  “對,我們不熟。”馮毅一個勁兒點頭。

  “說我陷害她?我憑什麽要針對她,我每天都在學校,生活圈子就那麽大,何必要這麽構陷她,理由呢?”

  “您就是想汙蔑我,麻煩也弄得高級一點,漏洞百出!我都替您臊得慌。”

  孫公達自然清楚這件事有許多漏洞,但隻要馮毅咬死宋風晚,細節問題,誰會追究。

  所有媒體焦點隻會聚焦在她身上,其他東西都可以事後處理。

  事情爆發之初,沒人會在意細節,他隻要把宋風晚推出去擋槍子就行。

  “下藥這個暫且不論,那記者呢,難道不是你找來的?”孫公達知道下藥這事是孫芮幹的,這些事如果沒有媒體曝光,遮掩一下,根本沒人關注。

  現在鬧得全城沸燃,根本壓不住,說到底這群記者才是罪魁。

  “記者?”宋風晚麵色沉靜,“和我無關。”

  “除卻你,還有誰敢叫記者過來,和她一起玩得那群孩子可沒這個膽子,你就是想讓她身敗名裂是不是?”

  “宋風晚,我告訴你,這件事如果真是你做的,就算傾盡我們孫家,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你和傅家交好,有嚴家護著也沒用。”

  下藥這事不能咬死她,孫公達也不能這麽灰頭土臉的走了。

  “嗬——證據呢?我如何通知記者的?”宋風晚輕笑。

  “孫先生,你說話得注意點!”嚴望川警告。

  “宋風晚,你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若是讓我知道你在背後真的蠅營狗苟,對小芮做了什麽,我饒不過你!”

  嚴望川手指緊了緊。

  這才是真的死到臨頭還嘴硬。

  一計不成,還威脅上了?

  “孫先生!”老太太沉聲,“這話未免太囂張放肆了吧。”

  “不僅是放肆,我看孫家是想上天了……”僵持對峙中,一道清冽的男聲打破僵局。

  宋風晚心頭狂跳,剛抬頭,就看到傅沉推門走了進來,馮毅方才壓根沒關門,省了傅沉叫門的功夫。

  孫公達呼吸停滯,怎麽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傅沉。

  他就是個瘟神。

  年紀不大,架子端的很大,對他素來沒有半點敬重。

  “你怎麽來了?”喬艾芸歎了口氣,被他碰到這種事,總是覺得有些難堪。

  “有點公事過來處理一下,快過年了,給您帶了點年貨。”某人說得煞有介事。

  宋風晚撇撇嘴:胡說八道。

  他才是真正的戲精,繼續裝。

  嚴少臣沒見過傅沉,還打量著進門的人。

  穿著很簡單的白色襯衣,搭配黑色長款羽絨服,整個人被襯得修長清臒,裹著一股寒氣襲來,說話口中呼出一絲白灼霧氣,給人一種消沉迷醉之感。

  看著年紀不大,卻透著千帆過盡後的沉靜滄桑。

  溫潤和善,手中盤著串兒,像是虔誠的信徒。

  與孫公達說話,乖張至極,完全沒把孫家放在眼裏,他還在想這人是誰……

  待他進屋,身後緊跟著的兩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放到了屋裏。

  “你人來就好了,這麽破費幹嘛?”喬艾芸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家裏有點事……”

  嚴少臣瞥見提禮品進屋的其中一人,冷麵大漢,恰好就是之前見過的那個,難不成他就是……

  “沒事。”傅沉笑著和嚴老夫人打了招呼,“嚴老太太。”

  “你是……”

  “傅沉。”傅沉介紹道,“之前聽母親提過您,一直未曾得見。”

  “我說看著怎麽那麽眼熟,和你父親是有點像。”嚴老夫人順了口氣。

  嚴少臣算是懵逼了,看了眼宋風晚,又看看傅沉,尤若五雷轟頂……

  “剛才我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孫芮出事,孫家是準備讓人作偽證,攀咬其他人,你可知威脅指使他人作假證,妨礙司法公正,情節嚴重會被判刑的。”傅沉看向孫公達。

  “傅沉,這件事你別插手,和你沒關係。”孫公達咬牙。

  傅沉到底是從哪裏竄出來的。

  “威脅汙蔑別人之前,或許你該回去好好問你女兒都做了些什麽。”傅沉指腹摩挲著佛珠。

  “我知道你和小芮之前有過節,你看她也不順眼,但是這宋風晚喊來記者,分明就是要我們孫家顏麵掃地!”

  “你怎麽就能確定記者是她叫的?”

  孫公達被他這話氣得失笑,“難不成還是小芮或者小振叫的?他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

  “方才有件事已經很清楚了,指使人下藥的是孫芮,如果這藥是被宋風晚喝了,那她為什麽不能通知記者?”傅沉反詰。

  “剛才他也說了,被下藥的飲料曾經在幾個人手中來回傳遞,這藥最後被誰喝了,他也不清楚,如果是晚晚和別人,孫芮打電話通知記者曝光也說得通。”

  “你是她父親,你女兒什麽德性,你應該清楚吧。”

  傅沉輕笑。

  “小芮為什麽要對她趕盡殺絕?”孫公達打死都沒想到記者會是孫芮叫來的。

  關心則亂,他完全忽略了這種可能。

  而傅沉的分析字據清晰,而且這種可能非常大。

  “她找晚晚麻煩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想通過晚晚接近我,被拒絕了,還拍了她和林白的照片威脅我,這件事我和二嫂已經好好談過了。”

  “晚晚沒理由害她,她卻有充分的理由構陷晚晚。”

  “到底是誰打電話通知記者,您這麽有手段,直接去找記者核實就行,或者你該調一下你女兒最後幾通電話是打給誰的,是非曲直,自有分曉。”

  傅沉收緊倏然收緊,“護女心切可以理解,但是汙蔑別人,甚至試圖幹預司法,你們孫家就是頂破了天,怕也擔不住!”

  傅沉最後這話就算是警告了。

  膽子再大,也不能公然觸犯法律。

  “傅沉,你……”孫公達這次算是結結實實栽了個大跟頭。

  流言沸燃,他想盡快堵住悠悠眾口,現在這社會,隻要新聞點夠爆,誰會在乎其他細節,他這才急著想把宋風晚推出去當替死鬼。

  本以為有馮毅在,咬死宋風晚,威逼利誘,或者再許些好處,肯定能成事,畢竟在他印象裏,宋風晚乖巧的幾乎沒有存在感。

  一看就好拿捏。

  即便知道汙蔑她漏洞百出,一想喬家這孤兒寡母,還是狠了狠心。

  誰能料到……

  威脅不成,反而被數落的顏麵盡失,灰頭土臉。

  “還不滾!”喬艾芸指著門口,“難不成真需要我報警抓你?”

  孫公達環顧這一屋子人,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眼馮毅,拂袖而出……

  宋風晚鬆了口氣,目光和傅沉相接,傲嬌的冷哼一聲,移開眼。

  傅沉眯眼看著她一側的臉,通紅一片,搓揉佛珠的手指微微頓住,這是被打了?

  “那什麽……”馮毅這才從嚴望川身後挪出來,“我也該走了,我……”

  他支吾著,尷尬至極。

  “十方,送送他。”傅沉給十方遞了個眼色。

  馮毅嚇得腿軟,“不用,我自己能出去……”

  “走吧,我送你!”他幾乎是被十方拖出去的。

  ……

  馮毅渾渾噩噩走出別墅區,邊走邊罵孫公達:“特奶奶的,把我擄到這裏,他拍拍屁股走了,這特麽是準備讓我走回家?”

  他打開手機軟件,叫了輛專車,這車子沒等到,警車先來了。

  “馮毅是吧。”民警快速下車,走到他麵前。

  “警察叔叔,我……”馮毅簡直想哭,這一晚上是不能消停了……

  “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

  這邊的孫公達回去的路上真的找人查了那些記者,打死都沒想到居然真的是孫芮叫的。

  “蠢貨!”孫公達肺都氣炸了,既然都是她幹的,她還敢和自己說宋風晚害她?

  害得自己今晚丟盡了臉麵。

  不過他也在反思自己剛才過於急躁,關心則亂,忽略了太多細節,再者就是太低估宋風晚了。

  那丫頭……

  可不能小覷啊。

  他回到醫院,還沒到病房門口,就被警察攔住了去路。

  “孫先生,有人說您威脅他作偽證,妨礙司法,麻煩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孫公達眯著眼。

  好你個馮毅,你……

  夠狠。

  **

  此刻遠在國外的孫瓊華早就睡了,壓根沒注意到國內的消息。

  電話打到了家裏,吵醒了傭人,才敲開她的房門,“夫人,夫人——”

  孫瓊華前段時間在傅家受氣,這段時間頭疼得睡不著,每晚服用安眠藥,此刻被吵醒,頭疼得像是要裂開。

  “到底有什麽事!”她猛地打開門。

  “是……孫夫人的電話,說有很急的事。”傭人也知道她最近火氣大,如果不是急事,她也不敢打擾她。

  “我知道了。”孫瓊華猛地把門關上,回屋查看手機,才看到電話幾乎被人打爆,她捏著眉心回了個電話,幾乎一秒就接通了,“喂,嫂子——”

  “瓊華,你要救救你哥啊……”

  “我哥又怎麽了?”

  “他被抓了……”

  尤其是聽了經過之後,孫瓊華頭疼得愈發厲害,“這件事我管不了!”

  “那可是你親哥,瓊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去找找傅家,他們家人脈廣,肯定認識人的,他們說要關押幾天,難道你想讓你哥在拘留所過年!”

  “那就讓他關幾天好了,隻要遇到小芮的事情就不用腦子!”孫瓊華氣結。

  “這還不是小芮這事對他衝擊太大了嗎,你說她和小振怎麽就……”

  “什麽準備都沒有就跑去喬家送死,活該被人反咬一口!”

  “你去求求仲禮,你過年不回來,仲禮不是回京了嗎?我連夜進京,求他幫忙!他不會見死不救吧。”

  “上次因為小芮的事,我們已經吵了一架,你還覺得我在傅家不夠丟人?”孫瓊華氣結,“你去傅家試試看,我保證以後孫家任何事我都不會管。”

  “我……”

  “反正關不了幾天,讓他好好反思一下也好!”孫瓊華說著直接掛斷電話。

  她和傅仲禮的夫妻關係本就緊張,因為孫芮,吵過幾次,這次過年,又觸了他的底線。

  過年不回去,現在找傅家幫忙?

  傅家人怎麽看她?她這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

  雲城喬家

  送走了孫公達和馮毅,喬艾芸又把飯菜重新熱了一下,傅沉也跟著吃了一點。

  “這麽晚了,傅沉和少臣都別走了,今晚留下住吧。”喬艾芸心底鬱悶,也不能給不相幹的人甩臉色,麵上還是端著笑。

  “不了,我回酒店。”嚴少臣直接拒絕,他今晚受的刺激太多,需要好好平複一下。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傅沉笑道。

  嚴少臣傻眼了,這就……

  住下了?

  傳聞這位傅三爺不太與人親近,麵慈心狠來著,這怎麽還住下了?他看了眼一直低頭喝粥的宋風晚。

  這兩人……

  一堆戲精啊。

  “那好,我上去給你收拾一下屋子。”喬艾芸笑道。

  宋風晚吃完很快回房,喬艾芸以為她是被今晚的事情刺激到了,心裏肯定舒服,給她送了杯熱牛奶,寬慰了一番讓她早點休息。

  嚴少臣離開後,嚴老夫人拉著傅沉的手,問了一些傅老太太的近況。

  原來以前戰亂時期,北方戰火彌漫,傅家曾到南方避難,由此結識,不過後來大家年紀大了,走動不便,聯係就少了。

  嚴老夫人拉著他說話,一不留神就到了後半夜。

  “媽,很晚了。”嚴望川和喬艾芸一直在邊上等著,看老太太這麽興奮,一直沒好打擾。

  “怎麽這麽晚了啊。”老太太一拍腦袋,“傅沉啊,你肯定也困了吧,耽誤你時間了。”

  “沒事。”傅沉淡淡笑著。

  “行了,都快點回去睡覺吧。”嚴老夫人在喬艾芸攙扶下起身,許是坐的時間長了,雙腿酸痛發麻,腳步虛浮,趔趄了一下,差點摔了一跤,“腿麻了……”

  “揉一下再走。”喬艾芸彎腰幫她揉了下小腿,“是小腿?”

  “站會兒就好。”老太太低頭看她,這要是一開始就是她兒媳婦兒該多好,遲了二十多年,哎——

  **

  幾人陸續回屋,整個喬家才徹底安靜下來。

  傅沉這才給宋風晚打電話,電話接通,卻被人掛斷了,她顯然還沒睡。

  很快宋風晚就收到了短信。

  【我去找你。】

  傅沉輕聲打開門,放緩腳步走到宋風晚門邊,手指放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擰……

  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她居然把門給反鎖了?

  宋風晚睡覺素來沒有鎖門的習慣,這分明是故意的。

  他又不敢敲門,隻能接著給宋風晚打電話,仍舊不接。

  宋風晚手機震動著……

  【我知道你沒睡,趕緊開門,我就在外麵。】

  【到底怎麽了?我惹著你了?我明天就走,你就不想見我一麵?】

  【我隻穿了件睡衣,外麵怪冷的,真不讓我進去?】

  ……

  傅沉咬了咬牙,擰了幾下門把手,仍舊打不開。

  宋風晚看著短信,捏緊手機,尤其是看到他連苦肉計都用上了,還是心軟了。

  她正打算去開門,卻收到一條信息。

  【不開門?那我回去睡了。】

  本來還有擰門把的聲音,此刻也戛然而止。

  宋風晚心頭一跳,這混蛋,難不成真走了,她跳下床,拖鞋都沒穿就慌忙打開門……

  門剛打開一條細縫,一隻手伸出來,按住門邊,猛地把門推開,傅沉就擠了進來。

  “讓我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鍾,沒良心的小東西!”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今天真的木有卡文【捂臉】

  你們猜猜看,晚晚會不會“報複”三爺?畢竟被他嚇的半死。

  來一套組合拳?抓他撓他咬死他得了。

  三爺:可以選擇撲倒他。

  晚晚:……

  第267 晚晚學壞,撩撥三爺【小年留言】

  宋風晚剛打開門,傅沉手指抵開門,已經擠了進去。

  他動作強硬,手指扣住門,宋風晚試圖大力將門關上,可是力氣不如他,再者也擔心真的太用力,夾到他的手,這人著實太壞。

  “傅沉,你、唔——”宋風晚剛開口,嘴巴被人捂住,傅沉一個旋身將門關上,順勢將她抵在了門上。

  宋風晚掙紮,雙手抵在他胸口,試圖將他推開,可是傅沉長腿一伸,緊緊壓著她的腿,身子抵過去,讓她無法動彈。

  “噓——”傅沉壓低聲音。

  “唔?”宋風晚扭了下身子,示意他放開。

  傅沉鬆開手,“讓我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鍾,沒良心的小東西!”

  “你才沒良心。”方才劇烈掙紮,她的小臉染上一層緋色。

  看著分外誘人。

  傅沉低頭看著自己被拉扯得不成樣子的衣服,睡衣領口本就寬大,被她拉扯得東倒西歪,胸口裸露出大片肌膚,他膚色偏白,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層柔和的光澤。

  “幫我把衣服整理一下,這樣真的不成體統。”

  宋風晚看著他的衣服,悶聲笑著,還是伸手幫他整理了一番。

  素淨的小手,因為常年握筆,右手食指指腹處有些薄繭,在他皮膚上摩挲,又酥又癢。

  傅沉喉嚨滑了兩下,“晚晚……”

  “嗯?”宋風晚本能抬頭,傅沉已經低頭含上她的唇。

  許久未曾親近,兩人身子都輕輕一顫,宋風晚深吸一口氣,手指攥緊他的衣服,將他前襟擰出一層褶皺,身子虛軟得靠在門上。

  含住,舔咬,身子酥了一半。

  傅沉手指原本抵在門上,此刻略微下滑,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摟住她的腰,屋內地暖很熱,她隻穿了一件輕薄的棉質睡衣,隔著輕薄的衣料,灼熱的指尖在她後背遊離……

  直到傅沉手指從衣服下擺伸進去,撫上她的後背,宋風晚終於受不住低吟出聲。

  “嗯——”嚶嚀婉轉,嬌喘吟哦。

  聽得傅沉心尖一顫,如火燎原。

  舌尖順勢遞進去,攻勢越發凶猛激烈,緊貼在她身上,濕漉狂亂,像是風吹浮萍,雨打霜葉,整個人已不由自己……

  他的手指伸進去,握住她一截腰肢,灼燙的吻從嘴角一路蔓延到耳廓,張嘴含住,惹得宋風晚一陣輕顫。

  “晚晚,你好敏感。”

  “你方才叫我什麽?傅沉?什麽時候開始連名帶姓喊我了?”

  “膽子著實太大。”

  宋風晚又羞又氣,渾身像是著了火,手指輕輕抵在他的胸口,他身上又熱又濕,驚得她下意識要縮回手。

  傅沉手指用力,握住她腰,猛地用力,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躲什麽?嗯——”最後一個字音壓得極低,循著她的唇,像是怎麽都吻不夠。

  直至傅沉手指順著她光滑的後背一路往上,直至觸碰到內衣邊緣,惹得宋風晚身子一縮,才長舒一口氣,將手抽回來,將她衣服拉扯好。

  “怎麽了?不舒服?”傅沉低笑著。

  宋風晚羞澀支吾,這人怎麽好意思問這種話。

  ……

  “坐會兒。”傅沉拉著她走到床邊,餘光瞥見她放在書桌上的一張試卷,滿眼都是紅筆標注得痕跡,他剛準備走過去看一眼,宋風晚急忙擋在他前麵,拿了幾本書壓在試卷上。

  “不許看!”

  “怎麽?沒考好?”

  宋風晚正在訂正放假前那次抽考的試卷,150的數學卷,她隻考了80多,都沒及格。

  “反正不許看!”宋風晚強勢的擋在他麵前。

  “我若一定要看呢?”傅沉挑眉,長臂越過她,就打算去抽試卷。

  她這次抽考分數不高,她和傅沉抱怨過,隻是傅沉不清楚,她到底考了多少分,能整張試卷都用紅筆標注。

  宋風晚自然不肯,兩人居然就在床與書桌中間這點狹小地方爭執起來,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忽然猛地用力,直接就把傅沉推倒了。

  她瞳孔微微收縮,完全忘了後側就是床,伸手去拉扯他,傅沉順勢攥住她的手,兩人跌在床上。

  女上男下,曖昧至極。

  天旋地轉,宋風晚嚇得急喘,雙手抵在傅沉胸口,以一種非常惹火的姿勢坐在傅沉身上。

  傅沉眸色深邃,饒是再柳下惠,麵對自己喜歡的人,這般姿勢也難免有反應。

  他呼吸越發低沉粗重,盯著她,視線越發熾熱。

  “晚晚……”

  “嗯?”宋風晚平複一下,才驚覺兩人姿勢非常尷尬,而且明顯感覺身下有什麽東西……

  燙得嚇人。

  她小臉瞬時紅得能滴出血,想要離開的時候,傅沉伸手按住了她,手指倏然用力,將她整個人扯入懷裏,宋風晚就以一種極其惹火的姿勢趴在他身上。

  他呼吸粗重,落在她額角,像是能把人皮膚都燙得融化掉,“別亂動,就這樣待一會兒,嗯?”

  壓著最後一個尾音,低沉撩人。

  宋風晚趴在他胸口,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沒敢亂動。

  “今天孫公達碰你了?”傅沉手指勾纏她的頭發,試圖轉移注意力。

  “就是指甲蹭了下。”經過幾個小時,臉上已看不出任何異色。

  傅沉眸色沉冽,暗暗在孫家頭上記了一筆。

  “對了,你之前和我說,所謂的刺激的事情,就是指他會來找我麻煩?”宋風晚仰頭看他。

  “嗯,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傅沉笑聲揶揄。

  “你……”

  宋風晚氣結,這人怎麽會如此惡趣味,想到自己之前擔驚受怕,她咬了咬牙,熏染著水霧的鳳眸忽然掠過一絲精光,像個狡猾的小狐狸。

  她唇角輕輕勾起,忽然將身子往上挪了一寸,張嘴就含住了傅沉的耳垂……

  傅沉正把玩她的頭發轉移身下那焚身如火的熱浪,沒想到這小丫頭會來這出,渾身像是過電般,半邊身子都酥軟了,渾身又麻又軟……

  所謂銷魂蝕骨的滋味,大抵如此吧。

  宋風晚明顯感覺到傅沉身體變化,他們兩人接觸過程中,大多是她被動承受,完全不知傅沉身子也如此敏感。

  她惡趣味的張嘴含住她的耳垂,學著他的樣子,舔著,輕咬。

  那模樣,像是要折騰死他。

  “晚晚!”傅沉張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在身上,饒是如此,還是不滿足,身上的燥熱絲毫無法紓解。

  “怎麽了?不舒服?”宋風晚低笑著,學著他的樣子調戲她。

  “你學壞了。”傅沉身體難受至極,還隻能忍著。

  “跟你學的,誰讓你今晚嚇唬我來著,你活該。”

  宋風晚說著更加賣力的對著他的耳朵嗬著熱氣……

  傅沉忽然偏頭,她的吻落在他唇邊,瞬間被噙住,他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晚晚,你感覺到沒?我都被你親……”

  傅沉壓著她耳朵,緩緩吐出一個字。

  一刹那。

  渾身熱血轟然湧上頭頂,心虛又羞恥,要命了。

  她稍微掙紮要跑,傅沉哪兒能輕易讓她離開。

  “你知道有個成語叫做……”傅沉低頭含著她的唇角,含混的說出四個字,“玩火自焚。”

  “傅沉,你壓得我難受。”宋風晚聲音無力,她根本不了解男人的一些惡趣味。

  越是掙紮,他越是興奮,她的反抗聲,對他來說,嬌喘低吟,更像是一種變相的鼓勵。

  無論怎麽掙紮,無法抗拒。

  兩人唇舌糾纏,不知過了多久,傅沉呼吸粗重,從她身上挪開,身上熱氣襲人,宋風晚小臉血紅,不敢看他。

  傅沉翻身下床,“我去一下洗手間。”

  那灼燙的身子離開自己,宋風晚卻並不覺得清爽,身上被他弄得都是熱汗,難受至極。

  ……

  傅沉自認為不是什麽君子,但她著實太小,即便難受也隻能忍了,等她高考結束,4個月而已……

  他胡亂想著,伸手解開腰間睡褲腰帶,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皮膚的滑膩感。

  身體難受得要命。

  他緩緩平複呼吸,不斷在心底念著《靜心咒》,過了幾分鍾,宋風晚忽然喊了一聲。

  “三哥——”

  “嗯?”

  “你好了嗎?”

  “等會兒——”男人聲音,嘶啞滄桑,明顯在竭力克製。

  就是和她說兩句話的功夫,傅沉忽然意識到,身體又可恥的有了反應。

  他打開盥洗池的水龍頭,將水流聲開到最大……

  宋風晚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再次羞紅了臉。

  她胡亂的收拾著書桌,將方才的試卷折好壓在書裏,呼吸也顯得很急促。

  ……

  也就五六分鍾的功夫,水流聲停止,半分多鍾後,傅沉從洗手間出來,正拿著麵紙擦著手指,動作如常優雅。

  “你這麽快?”宋風晚下意識脫口而出。

  傅沉眸子一沉,“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宋風晚咳嗽兩聲,她沒進入高三,也偷摸看過一些小說之類,那裏麵的男主不都是時間很長那種?

  傅沉盯著她,黝黑淡泊的眸子翻滾著別樣的情緒。

  “是嘛?”傅沉將指尖濕漉漉的麵紙揉成一團,抬手,精準無誤的拋入了垃圾桶內。

  “挺晚了,你還不回房?”宋風晚暗自咬牙,自己方才在胡說八道什麽啊,此刻都很不能給自己兩巴掌。

  “你希望我走?”傅沉挑眉,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好不容易有點獨處時間,就這麽希望自己離開?

  宋風晚搖頭,“不想。”

  傅沉低笑著。

  宋風晚房間有個投影,兩人窩在被窩看了一部老電影,看到後半段,宋風晚就昏昏沉沉睡著了。

  傅沉關了投影,摟著她,也沒睡著,就這麽等到五點多才起身離開。

  總歸沒了睡意,傅沉回屋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準備下樓,卻在一樓遇到了正打算出門晨練的嚴望川。

  天氣極冷,他僅穿著了一身輕薄的黑色運動服,正在換鞋準備出門。

  “晨練?”

  “嗯。”嚴望川眯眼打量著他,“你一夜沒睡?”

  “很明顯?”傅沉挑眉。

  “還行。”

  “要分開許久,分分秒秒都舍不得。”傅沉低笑著。

  嚴望川輕哂,混賬東西,連孩子都不放過,“一起?”

  傅沉點頭,他又不是真的出來商務,自然穿得休閑,運動一下也無妨,隻是傅沉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運動方麵被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壓製狠虐。

  跑步回來,天色大亮,嚴望川隻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夥子,體力不行啊,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傅沉輕笑,暗自咬牙。

  **

  宋風晚這一夜做了無數個夢,她夢到自己推倒了傅沉,將他壓在身下,嘲笑他是個雛兒……

  後來的後來

  這位傳聞中麵慈心狠,還是雛兒的傅三爺,用無數個夜晚告訴她。

  自己當天嘲笑他,錯得多麽離譜。

  ------題外話------

  三爺,被兩個人嘲笑了,你真的需要加強鍛煉啊,哈哈~

  中看不中用,笑死人。

  **

  今天是小年,我們家是今天小年,我外婆家明天小年~

  搞個小活動,但凡今天留言的,均有15書幣的獎勵哈【僅限瀟湘讀者哈,騰訊沒有獎勵權限啊】

  第268 接吻被偷窺,殺人滅口?(2更)

  宋風晚翌日醒來已是早上十點多,她過年隻放了5天,正月初三就得回校上晚自習,喬艾芸沒打擾她,讓她睡到了自然醒。

  今天已是農曆二十九,明晚年三十,傅沉今天肯定要走的,宋風晚洗了個頭發,又對著鏡子倒騰半天,換了四五套衣服才下樓,時間早已過了十一點。

  傅沉正坐在沙發上和嚴望川聊天,嚴少臣不知何時來了,呆坐在嚴望川身邊,略顯緊張。

  坐姿非常乖巧,有點麵對大佬無所適從的感覺。

  傅沉就是一代創業青年標杆偶像,嚴少臣也是自己創業,一直把他當奮鬥的目標,近距離接觸偶像,總是有些緊張的。

  聽他和嚴望川聊天,斟酌用字都能感覺到受到了良好教養,即便針砭時弊,犀利尖銳卻並不是讓人覺得不舒服,遣詞用句盡顯高情商。

  “嚴叔,三爺,嚴大哥。”宋風晚依次打招呼。

  “嗯。”嚴望川悶聲點頭,仍舊一副表情稀缺的高冷模樣。

  傅沉則衝他一笑。

  倒是嚴少臣心頭一震,這聲大哥……

  他受不起啊。

  隻能悻悻笑著,低頭喝茶。

  “晚晚,你過來。”喬艾芸招呼她進廚房。

  嚴老夫人也在廚房,喬艾芸哪兒敢讓她幫忙,隻是陪著聊會兒天。

  “怎麽才起來,先喝點湯墊墊胃,待會兒就吃飯了。”畢竟外麵有客人,喬艾芸壓低聲音,給她盛了碗老鴨湯。

  “難得放假,讓她多睡會兒。”嚴老夫人眯眼看著宋風晚,難得看她換下校服,穿了件紅色印花長裙,套了件喜慶的紅色毛衣,襯得唇紅齒白,分外漂亮。

  許是昨晚睡得遲,眼底有點紅,眼尾勾著豔紅,出奇勾人。

  嚴老夫人越看越喜歡,“晚晚長得真漂亮,不知道以後誰家小夥子有福氣。”

  宋風晚這小臉不知是被熱湯熏的,還是純粹害羞,紅得誘人。

  “她還小,說這個太早了。”喬艾芸笑道。

  “對了,傅沉是真沒交女朋友?”老太太聲音壓得很低,指了指外麵。

  喬艾芸,“應該沒有,沒聽說。”

  “年紀不小了吧,這傅家老大家的那個孫子也沒結婚吧,有三十了沒?”

  “差不多吧。”喬艾芸挑眉,想到傅斯年的年紀,“現在越是在大城市結婚越遲,三十多結婚也很多。”

  “現在這些孩子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可惜我身邊也沒合適的,不然還能介紹一個,傅沉這孩子還真不錯,進退有度,也有自己的事業……”

  老太太邊說邊歎息。

  “其實我們嚴家還真有適婚的人介紹給傅沉,就是覺得不般配啊,他估計瞧不上,天南海北的,如果遠嫁估計家裏還不同意……”

  宋風晚直接被湯水嗆到,放下湯碗,劇烈咳嗽著。

  “你喝這麽急幹嘛,又沒人和你搶。”喬艾芸蹙眉,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宋風晚悻悻笑著,擦了擦嘴。

  **

  吃完中飯,傅沉就打算回去了,喬艾芸特意起了大早,去外麵買了不少雲城特產讓他帶著,傅沉推脫不了,裝了滿滿一個後備箱。

  “媽,我送一下三爺。”宋風晚已經套上羽絨服。

  他倆相處時間最長,感情自然也好,喬艾芸也沒多想,就讓她送傅沉到別墅區門口。

  傅沉和宋風晚緩緩朝著大門走去,十方和千江則開車緩緩跟在後麵。

  這兩人龜速,車子行駛過慢,還熄火了好幾次,弄得十方很是鬱悶。

  “到門口這點距離,這兩人是打算走到明年?”

  “你看三爺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這要是被老爺子或者老太太看到,準得驚掉下巴。”

  “這大白天的,兩人還得矜持著,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調情唄。”

  “可惜這裏沒有小樹林,不然手拉手也能聊會兒天。”

  ……

  十方話音未落,傅沉真的牽住宋風晚的手,朝一個巷子裏走去,巷子位於兩棟別墅中間,快過年,打掃得倒也幹淨。

  “三哥。”宋風晚四下張望,嚇得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可是她家附近,要是被人看到可不得了。

  就在她做賊般倉皇無措的時候,忽然聽到傅沉低聲叫了一聲,“晚晚——”

  她剛轉頭,傅沉將她壓在牆上,濕熱的氣息吹過她的額角鼻翼,略顯冰涼的唇貼上她的……

  宋風晚錯愕,微張的小嘴讓他有了可乘之機,他有些急,唇舌勾纏,身子曖昧。

  一手摟著她的腰,熱吻急促灼燙,像是有股看不到的火焰……

  一路燎原,惹得她骨頭縫都酥軟得不成樣子。

  都知道即將分開一段時間,宋風晚慢慢回應,兩人正打得火熱。

  另一邊的嚴少臣辭別喬艾芸等人,這裏都是長輩,他留下覺得拘謹,倒不如回酒店自在,他原本開的是嚴望川的車,早上送去保養還沒送回來,他隻能徒步走出小區,再尋出租回酒店。

  雲城不若南江溫暖,凍得他渾身直打冷戰。

  走了七八分鍾就看到傅沉車子停在路邊,那牛氣哄哄的京城牌照想忽視都難,他眯著眼,這都出去快二十分鍾了,怎麽還在小區。

  他下意識四下看了眼……

  直接懵逼了。

  一個巷子裏,傅沉正把宋風晚壓在水泥牆上。

  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他也能感受到兩人唇舌交纏的熱度,傅沉低著頭,宋風晚略顯被動,兩人身子緊貼著,惹火曖昧。

  一股寒風吹來,嚴少臣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傅沉猛地轉頭,四目相對,嚴少臣嚇得身子一縮。

  宋風晚又急又羞,整個人縮在傅沉懷裏,“完蛋了,都讓你快點了。”

  不過被人打斷,兩人都沒了性子。

  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吻了兩下,“回去吧,不用送到門口。”

  “那他……”宋風晚羞憤。

  “我會處理的。”傅沉又啄了一下她的嘴角才放她離開。

  宋風晚心底忐忑,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嚴少臣。

  這知道兩人關係匪淺是一方麵,但兩人吻到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他身子哆嗦著,轉身要走,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那天見過的彪形大漢。

  嚴少臣試圖越過他離開,他動一下,千江跟著挪動一寸,“嚴先生,上車吧,我們聊聊。”傅沉已經走過來。

  嚴少臣幾乎是被千江強行拽上車的。

  車內暖氣很足,傅沉信手拾起盤著串兒,“看到了?”

  “傅三爺……”嚴少臣猜到兩人可能是那種關係,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昨晚的事,我聽晚晚提起過你,你試圖幫她解困,我替她謝謝你。”

  “應該的,您太客氣了。”嚴少臣有點兒緩不過勁兒,還覺得腦袋暈暈的。

  “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不需要點透,你也知道該怎麽做吧?”傅沉指尖盤串兒,說話也有些漫不經心。

  即使傅沉不說,嚴少臣也不敢把他的事情捅出去啊,他沒那麽不識趣兒。

  “傳聞說我涼薄無情,麵慈心狠,都是真的。”傅沉挑眉。

  嚴少臣心底咯噔一下,“我明白。”

  傅沉抬手示意開車的千江停下。

  “既然你明白,談話就到這裏,你該下車了,我也趕飛機。”

  嚴少臣和他道別,急忙推門下車。

  目送傅沉車子離開後,才一臉懵逼。

  這特麽把他載到哪裏去了啊,這是去機場的路啊,路上空無一車,就這麽把他丟下了?

  荒郊野嶺,他又不是雲城人,此刻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寒風呼嘯,冷得骨頭發顫,傅三爺可真是……

  涼薄無情,用完就扔啊。

  宋風晚剛到家,正低頭剝蘆柑,就收到傅沉發來的信息。

  【人已處理,勿擔心。】

  宋風晚一邊吃東西,一邊嘀咕。

  人……處理?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像殺人滅口啊。

  **

  傅沉回程的途中還接到了傅妧的電話,無非是問他何時回家,順便提了下孫家的事。

  “……二哥回來了?”傅沉低頭順著佛珠上的流蘇。

  “昨天就到家了,現在還在書房和父親談話,你說這孫家怎麽教養孩子的,這兩人好歹是名義上的兄妹,怎麽能做那麽齷齪的事情,昨晚聽說這事兒,可把我膈應壞了。”

  傅妧自然不懂其中的彎彎道道,隻是通過媒體了解了一些事。

  傅沉低笑沒說話。

  “那孫公達又幹嘛了,怎麽被抓進去了,這家人今年算是丟死人了!”傅妧覺得難以置信,邊說邊歎息。

  “二嫂回去了?”

  “嗬——”傅妧冷笑,“她自己打電話,說不會來過年,要是這時候回來,不是打我們傅家的臉,別提回來了,出事到現在,連通電話都沒有,也是憋得住。”

  “孫家要是倒了,扶不起來,她不可能再因此得罪我們家,她也不傻。”傅沉分析。

  “也是這個道理,不過我看二哥心情不大好,脖子上還有指甲印,他們夫妻肯定吵架了,二哥那麽斯文的人,我真想不到,孫瓊華敢和他動手。”

  “當年二哥是真喜歡孫瓊華,處處包容她,夫妻這麽多年,怎麽就鬧成這樣了。”

  “我總有種感覺,他們夫妻矛盾很多……”

  傅沉抿了抿嘴,“每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具體如何,隻有他們夫妻知道。”

  “我就和你說一下,在他麵前別提孫家,你說孫瓊華鬧別扭就罷了,這聿修也是,年紀不小了,也這麽不通世故,過年不回來?”

  “我和你姐夫,包括爸媽和斯年,就連大哥嫂子都打電話說了,平常就罷了,過年總得回來一下吧,愣是說不通。”

  “他說要陪二嫂,我覺得他心底對我們傅家是有怨言的,畢竟他談戀愛這事兒,家裏沒人支持,還因此被父親給揍進了醫院。”

  傅沉嗯了一聲,也讚同她的說法。

  兩人聊了幾句才把電話掛斷。

  此刻車子也抵達機場,三人進入機場,托運後備箱的特產行李,傅沉才看向十方和千江。

  “馬上過年了,這一年也辛苦你們了。”

  “三爺,哪裏的話,不辛苦。”十方笑道,他們也是拿錢的,收入比別人高出許多,累一些也是理所當然。

  “你們兩個人的年終獎我晚些會讓公司會計打到你們戶頭。”

  “多謝三爺。”十分樂不可支,畢竟傅沉對他們素來大方,這年終獎定然不會少。

  “往年過年都會給你們放7天假,今年比較特殊,十方還是照舊放假,千江……”傅沉眯著眼,“你留在雲城,加班費,三倍給。”

  千江蹙眉,“三爺……”

  “不滿意,四倍如何?”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是三倍吧,守好晚晚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我最看好你。”

  千江點頭,他知道三爺看好他,才將宋風晚的安危交付給他,可是不能放年假……

  很不爽。

  十方憋著笑,三爺絕對是故意的。

  ------題外話------

  千江,你不能放年假,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哈哈,你真以為三爺不記仇?

  **

  小年留言活動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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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 三爺是個好父親,年年吃味(3更)

  傅沉抵達京城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適逢春運,一票難求,傅沉和十方坐的是經濟艙,位置還是隔開的,傅沉邊上是一對年輕夫婦,抱著個約莫五六個月大的孩子。

  飛機尚未起飛,孩子就哭得聲嘶力竭,嚇得十方臉都白了。

  三爺喜靜,這孩子若是哭一路,三爺準得崩潰。

  十方起身,猶豫著要不要和傅沉換位置,那孩子被母親抱在懷裏,就緊挨著傅沉,忽然小腿一蹬,在傅沉黑色長褲上留下一個腳印。

  “不好意思!”婦人抱歉得和傅沉致歉。

  “沒事。”傅沉抬手撣了一下褲腿,看了眼那孩子。

  那孩子瞬間止住哭聲,十方愕然。

  他家三爺該不會在威脅小孩子吧。

  “他好像挺喜歡你的。”婦人瞧著孩子不哭,幫他擦了擦眼淚。

  “孩子多大?”傅沉和那寶寶,大眼瞪小眼。

  “5個多月了。”

  “我能摸一下嗎?”傅沉瞧那孩子生得白胖可愛,眼睛黑亮,一瞬不瞬看著他,心下微動。

  “當然可以。”婦人笑著看了他一眼,“先生結婚了嗎?”

  “還沒。”

  “那肯定有女朋友吧。”

  傅沉笑著沒否認,伸手戳了戳那孩子的臉,沒想到那孩子張著小嘴,一下子含住了傅沉的手指,在嘴裏砸吧著。

  手指從那孩子嘴裏抽出來的時候,還黏著口水,惹得他嘴角狠狠抽搐兩下。

  那孩子卻突然衝他咯咯笑起來。

  傅沉無語,方才哭得半死不活,居然這就笑了?小孩子的世界太難懂。

  下飛機的時候,那母親還笑著看向傅沉,“祝您新年快樂,和女朋友早日修成正果。”

  “謝謝。”

  “你對孩子蠻有耐心的,以後一定是個好父親。”

  十方正站在過道等傅沉,聽到這話,差點笑噴,他完全想不出來三爺抱孩子是什麽樣子,他和傅聿修、沈浸夜都相差不少歲數,從沒見他有過任何耐心。

  以後讓他哄孩子,那這孩子生活環境未免太艱險了些。

  不過三爺孩子來的確實有些早,宋風晚那時候還在上大學,孩子和傅沉相處時間很多,這性格有些一言難盡……

  用段林白的話來說:“傅沉帶大的孩子,平安長大就不錯了,長歪不是很正常?不要苛求太多。”

  這也都是後來的事了。

  ……

  傅沉下了飛機,關掉手機飛行模式,還沒給宋風晚發個信息,千江信息就絡繹不絕傳來。

  【宋小姐和喬女士出門逛街了。】

  【她在試衣服,很漂亮。】

  【買了條裙子,露小腿那種,有個男人一直盯著她看。】

  ……

  傅沉捏著眉心,三倍工資?他連一毛錢都不想給他。

  **

  機場出口聚集了很多人,全部拿著燈牌或者橫幅,不斷叫著某個明星的名字。

  傅沉戴著口罩,和十方剛出去,居然有女孩子直接衝過來,險些把他們手中提的特產行李撞翻。

  十方推著行李車,也不方便護著傅沉,那群追星女孩是要跑到他們後麵去的,跑得很急,傅沉被撞了好幾下。

  餘光偏頭看了眼身後,借著身高優勢,得意看清被那群人圍在中間的是個女明星,京城天寒地凍,她還光著腿,保鏢隨行,有些粉絲還拿著單反,非常專業。

  “三爺,走這邊。”十方指著另一側出口,“那是去年剛躥紅的女明星,演了兩部熱播劇,從名不見經傳的群演已經躍居一線了。”

  傅沉蹙眉,抬手撣了一下衣服,神色不悅。

  “據說背後有金主捧著,你知道是誰麽?”

  “據說是寧家那位,就大院那個寧家,他父親也是京城大熱人物,圈子裏很多人知道,好像是正兒八經談戀愛的,不懂寧家會不會接受這樣的媳婦兒。”

  傅沉偏頭看他一眼,“年假減三天。”

  十方差點一個齷齪就說出來了,他就八卦兩句,至於嗎?

  **

  十方先送傅沉回雲錦首府,他便正式放假了,年叔也回老家團圓,懷生農曆28上午,傅沉已經送他上山,偌大的家裏,瞬間顯得空落落。

  傅沉放好自己的行李,才驅車將嚴老夫人及喬艾芸托他捎給父母的特產送去老宅。

  當他到老宅的時候,隻有傅家二老與傅斯年在客廳會客,沙發上坐了一家三口,恰好就是之前十方提過的年家人。

  “……傅沉回來了。”中年男人起身。

  “寧大哥,嫂子。”傅沉和他們打了招呼,雖然和他差了二十多歲,也是一個輩分。

  “三爺。”坐在一側青年人起身,看到傅沉總是有些局促忐忑。

  “寧凡?”傅沉眯眼,對他印象不深。

  “嗯。”寧凡似乎沒想到傅沉會記得他的名字,有些受寵若驚。

  寧家這些年發展不錯,他在京圈也算是塔尖上的人了,傅沉那圈子還是難以企及。

  圈子不大,就那麽幾個人,這群人中最低調的當屬傅沉,最神秘的是川北京六爺,最浪的……

  自然是段林白。

  不過最近鮮少聽說他的消息,微博也停留在跨年之夜,在粉絲眼裏,已經算個“失蹤人口”了。

  “你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回來?”老太太看傭人大包小包提著特產進屋,微微蹙眉。

  “路過雲城,去喬家拜訪了一下,看到了嚴老夫人,推辭不掉。”傅沉避重就輕。

  坐在一側的傅斯年摘下眼鏡擦了一下。

  路過雲城?他以前從不知道,他家三叔這麽會演戲,奧斯卡欠他一個小金人。

  “她之前給我打了電話,送這麽多東西,怎麽好意思啊。”老太太意外接到老友電話,也是喜出望外,“你看到她的時候,她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傅沉看家中有客人,“你們先聊,我先上樓換件衣服。”

  “去吧去吧。”老太太張羅人將東西收拾起來。

  許是剛聽十方八卦過,他瞥了眼坐在邊上的寧凡,想到那個女明星,這寧家也挺保守的,看樣子以後少不得要惹出風波。

  傅沉一走,寧凡非但沒覺得輕鬆,反而越發難受起來。

  因為坐在他對麵的傅斯年似乎一直在打量他,兩人根本不熟,至於這麽盯著他看嗎?

  寧家能有如今地位,全靠傅老當年慧眼提拔,給寧凡父親機會,才讓他有機會爬到現在的位置,他自己有能力,傅老提供了一個機會,他家感恩,每年都回來傅家拜會,傅老就是他們寧家的貴人。

  寧家人並未久坐,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傅老,老太太,你們留步,外麵很冷。”寧家人笑道。

  “那讓斯年送送你們。”老太太笑著示意傅斯年。

  寧家人也不再推辭,由著傅斯年送出去,本就住在一個大院,隔得不算遠,送出門口,寧家父母就讓傅斯年回去,倒是寧凡停下和傅斯年聊了幾句。

  “方才您一直看我,是有事要說?”寧凡和他說話非常客氣有禮。

  “我家對門……”傅斯年挑眉。

  “那是我一個要好的妹妹,我上回幫她搬家,吵了一天,實在不好意思。”寧凡有些抱歉。

  “妹妹?”

  “嗯,我有個不情之請。”

  “嗯?”

  “她回京城時間不長,一個人住我不太放心,您住在她對門,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如果有什麽事,煩請您多幫忙,要是她做了什麽吵到你了,也請你多體恤一下。”寧凡猶豫著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你的意思是讓我照顧她一些?”傅斯年挑眉。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

  “叔叔阿姨走遠了,你該走了。”傅斯年從始至終麵冷無表情。

  “我多言了,告辭,您留步。”寧凡歎了口氣,自己簡直吃飽了撐的,居然會托傅斯年幫忙。

  他不過是擔心餘漫兮出點事,他這個鄰居要是能及時發現,能幫個忙而已,自己剛才真是腦子進水了,怎麽敢對他說這種事。

  聽他口氣像是生氣了。

  寧凡無奈搖頭。

  傅斯年注視著寧家人消失在視野範圍內,微微眯著眼。

  這寧凡未免太關心她了,即便照顧她,也輪不到他開口吧。

  ------題外話------

  哎呦呦,年年這是在幹嘛?我怎麽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有一點需要鄭重說明一下:寧凡和小魚兒就是純粹的朋友關係,絕壁沒有其他感情。

  第270 小魚兒很凶殘,一身匪氣

  傅家老宅

  傅家每年大年三十都是一家人守歲,今年孫瓊華沒帶傅聿修回來,氣氛總是異樣,傍晚飯點前,傅妧拾掇了一袋子春聯遞給傅斯年。

  “斯年,你帶浸夜,先去三叔家還有你自己公寓那邊將春聯貼上。”過年這幾天肯定都要待在老宅,隻能農曆二十九先把春聯貼了。

  傅斯年接過春聯,打量了一眼客廳內的長輩。

  他的父母,二叔、三叔都在,估摸著是要商量事情,他點頭接過春聯。

  “我都分類好了,多的那份是你三叔家的。”傅妧叮囑。

  “嗯。”傅斯年點頭,就帶著沈浸夜離開了。

  沈浸夜正打著遊戲,莫名其妙要出門貼春聯,還忍不住抱怨了兩句,“其實明天白天出來也行啊,這天都要黑了,冷死了。”

  “他們應該要談一下二叔家的事。”傅斯年解釋,孫家出了這麽大的事,現在還輿論還甚囂塵上,怎麽說都是姻親。

  “那孫家人是真惡心,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兄妹吧,居然做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沈浸夜咋舌。

  傅斯年駕車,對此不置一詞。

  **

  傍晚的天空,遮天蔽日的灰,涼風蕭瑟,往日車流不息的街道,已經看不到幾輛車了,每逢過年,京城就宛若空城。

  滿目蕭條,看著沒有一絲人氣兒。

  兩人先去雲錦首府,貼了春聯,才驅車前往傅斯年居住的公寓,兩人抵達公寓附近時,天已經完全黑透。

  路過一處紅綠燈時,沈浸夜忽然指著不遠處的小區門口,“噯,哥,那不是餘小姐嗎?”

  傅斯年撩著眉眼看向他手所指的方向,確實是餘漫兮,她似乎剛購物回來,手中提著兩大袋超市特供的便利袋。

  她提的顯然有些吃力,走走停停,不時大口喘著粗氣。

  “她不是一個人住?過年不回家?這都二十九了。”沈浸夜狐疑。

  傅斯年抿嘴沒說話,手指輕敲著方向盤,平光鏡片後的一雙眸子,波瀾乍起,泛起一絲微瀾。

  餘漫兮確實剛從超市回來,買了些年貨,超市人太多,結賬的時候,排了十幾分鍾隊,往年回來過年,她都是縮在酒店,叫些外賣,今年有新家,自然不能這麽對付過去。

  她提著袋子艱難往前走,手心被勒得通紅,她偶爾會放下袋子歇一下,她回頭看了一眼。

  她後麵有個穿著灰色棉衣的二十多歲男人,叼著煙,已經跟了她一路,她原先並未放在心上,隻是她停下歇腳,他就站在垃圾桶邊佯裝彈煙灰。

  常年單身獨居,她心底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從超市出來後,這人已經尾隨了她一條街。

  軟件園周邊本就空曠,臨近過年,更是荒蕪一人,隻有不遠處小區保衛處亮著昏黃的燈光。

  餘漫兮咬了咬唇,因為小區需要刷卡進入,她低頭從包裏翻卡的功夫,一直跟著的男人忽然扔掉煙頭,猛地朝她衝過來,一把扯住她的包。

  單肩包斜挎在身上,質量很好,猛地一扯,餘漫兮身子趔趄,險些被他拽翻在地。

  “你幹嘛!”餘漫兮手指用力,將包扯回自己懷裏。

  “媽的,把包給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男人從口袋摸出一把彈簧刀,在餘漫兮麵前晃了晃。

  “臥槽!哥,是不是搶劫啊!”沈浸夜激動的指著不遠處。

  傅斯年也顧不得此刻車子還停在路中間,踹門下車,沈浸夜也急忙追上去。

  他們之間還差了很遠的距離,這般飛奔過去,這個匪徒要是真想行凶,怕也來不及。

  餘漫兮扯著包,眼神堅毅,沒有絲毫畏懼。

  “喂——你幹嘛呢!”沈浸夜隔著老遠吼了一句。

  那個打劫的男人下意識扭頭看了不遠處,就在此時,餘漫兮指尖抓緊包,衝著那人腦袋就猛地砸了一下。

  那人悶哼一聲,後腦被砸得暈乎乎,彈簧刀應聲落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餘漫兮已經抬腳將刀踢開,對著那人隱私部位就猛地一下。

  明顯是練過的,出手又快又狠。

  直擊要害。

  “嗷——”男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沈浸夜嚇得身子一顫,後背涼嗖嗖的。

  臥槽!

  現在的女人都這麽生猛了嗎?

  那人捂著下體,麵色瞬間鐵青,餘漫兮從包裏翻出防狼噴霧,對著他的臉,一頓猛噴,辛辣刺鼻的味道,熏得那人眼睛刺痛,疼得眼淚直流。

  饒是如此,餘漫兮也沒客氣,抬腳就朝著那人猛踹了兩下。

  她還穿著小高跟,這一腳下去,疼得要人命。

  “你就這點本事,還敢出來搶劫?”

  “你還對我不客氣?”

  “長得人模狗樣,不幹正事,出來打劫,你要臉不?沒手沒腳,不能賺錢嗎?”

  ……

  這一下兩下,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那人連聲求饒。

  這餘漫兮打扮的時尚精致,看起來嫵媚妖嬈,怎麽都不像是如此凶殘的人啊。

  “你還敢拿刀搶劫?”餘漫兮氣喘籲籲,停下之後,覺得不解氣,又狠踹了他一腳。

  傅斯年和沈浸夜跑過來的時候,那個搶劫之人,已經躺在地上連聲求饒,疼得嗷嗷直叫。

  沈浸夜緊張得吞了吞口水,看了眼餘漫兮。

  她這才注意到傅斯年,有些局促得整理好衣服,衝著他笑了下,“傅先生,好巧。”

  傅斯年扶了下眼鏡沒說話。

  沈浸夜算是懵逼了。

  這人都被她打得嘴裏流血了,這未免太凶悍了吧。

  方才分明一身匪氣,一秒就變得溫柔可人,這變臉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那劫匪一看這幾人認識,在地上掙紮,趔趄爬起來,轉身要跑。

  傅斯年大步一跨,抬腳,對準他的後背……

  猛地一踹。

  “嗙——”的一聲。

  那匪徒瞬間摔了個狗吃屎,臉磕在地上,鼻子嘴巴疵出了一串血珠,鼻血蜿蜒而下。

  沈浸夜咳嗽兩聲,他想錯了,他家大哥才是悍匪。

  媽的,這一腳看著都疼。

  “報警吧。”傅斯年看向沈浸夜。

  “嗯。”沈浸夜摸出手機撥打110,也就五六分鍾便有警車趕來,詢問了一下情況,周圍還有閉路監控,事實很清楚,隻是看到被打得不成樣子的劫匪,還是嘴角抽搐兩下。

  **

  按照規矩,三個人還是跟著民警去派出所做了筆錄。

  民警在詢問傅斯年的時候,聽到他的名字,微微蹙眉,整個京城也沒幾個叫傅斯年的吧,加上這餘漫兮的身份國籍還是華僑,他們也很重視,非常神速的把案子處理了……

  餘漫兮剛做完筆錄,和傅斯年剛打算離開,有個民警叫住了她,“餘小姐,您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嗯?”餘漫兮挑眉,“我剛回國,都不認識什麽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個案子可能不是很簡單,具體情況我們還在調查,您最近注意點,盡量不要一個人單獨出門。”民警提醒。

  “好,謝謝。”餘漫兮也不傻,聽了這話,也知道怕是有人故意找茬。

  既然是打劫,不是別的,應該就是想給自己一個教訓,她思來想去,自己回國後,到處應聘,到現在一份工作都沒得到,更談不上因此得罪誰。

  傅斯年看了她兩眼,“回去吧。”

  “嗯。”餘漫兮點頭。

  回去的時候,開車的是沈浸夜,傅斯年坐在副駕,餘漫兮一人坐在後麵,想著民警的話,她心底像是紮了根刺,她深吸一口氣……

  要是嚴格算起來,不想讓她好過的人,還真的不少,不過那些人的手段應該不會這麽low,她揉了揉眼,有些頭疼。

  傅斯年低頭發了個信息出去。

  【三叔,幫我查個人。】

  ------題外話------

  小魚兒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安全意識比尋常人更高,單身女子,肯定有防身的本事的~

  所有事情的發生都不是偶然,大家應該知道,我喜歡挖坑【捂臉】

  沈浸夜:太可怕了!

  傅斯年:?

  沈浸夜:嗬嗬——那個人就是活該,打死算了,餘小姐下手太輕了……

  **

  昨天獎勵已經全部下發,因為留言很多,回複了一部分,沒有完全回複完啊o(╥﹏╥)o

  第271 親密接觸,配不上他(2更)

  傅沉收到傅斯年信息的時候,正發愁的看著傅心漢。

  老太太不知從哪兒給它弄了身舞獅裝,還帶了個帽子,一隻蠢萌的柴犬,愣是要裝獅子。

  它自己倒是挺開心的,穿著衣服在大院裏呼朋引伴,吸引了不少小母狗,有一隻差點跟它回家,浪到天際。

  傅妧一直說,“這狗怕是泰迪投錯胎了,哪有柴犬這麽浪蕩的。”

  穿成這蠢樣,傅沉嫌棄的不行,壓根不想帶它出門遛彎。

  衣服上帶著波點亮片,走在路上格外拉風,它就是整個大院最靚的狗子。

  傅沉還特意拍了張照片發給宋風晚,樂得她不行,也就是這會兒收到了傅斯年的信息。

  他一個技術宅,平時接觸打交道的都是類似群體,商場難免有些爾虞我詐,對他來說也都不是事兒,平白讓他調查一個人,讓他有些詫異。

  【你想查誰?】傅沉回了信息過去。

  此刻車子已經抵達公寓,傅斯年這才下車給傅沉撥了個電話。

  “……京城這些年治安很好,還有馬路上公開搶劫的?膽子可真大。”傅沉咋舌。

  “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簡單,想讓你幫我查一下。”

  “嗯。”傅沉點頭應了,“你也得讓她自己注意點。”

  ……

  掛了電話,餘漫兮和沈浸夜已經在電梯口等著,兩人不知在聊什麽,有說有笑,惹得傅斯年頻頻蹙眉。

  沈浸夜咳嗽兩聲,說兩句而已,至於這麽盯著自己看嘛。

  到了16樓,餘漫兮和他們道謝,準備接過提在沈浸夜手中的超市便利袋,“今天謝謝你們,袋子給我吧。”

  許是剛才和那人拉扯,手心劃拉出了一道血印,此刻還是猩紅一片,隱有滲血現象。

  “你手怎麽傷成這樣,這得處理一下吧。”沈浸夜咋舌。

  她皮膚很白,非常敏感,外麵天寒地凍,被肩帶拉扯得手心,紅腫發紫,看著很嚴重。

  “沒事,過會兒就好。”餘漫兮悻悻縮著手,“把東西給我吧。”

  “家裏有藥?”傅斯年蹙眉。

  “我待會兒反正還得下樓,再去買吧。”這在餘漫兮看來不算什麽。

  “先過來吧。”傅斯年走出電梯,直奔自己公寓。

  沈浸夜提著餘漫兮的東西進屋,餘漫兮隻得跟進去。

  “我去貼春聯。”沈浸夜很乖覺的拿出春聯膠帶,離開了客廳。

  傅斯年拿出藥箱,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坐在沙發的人。

  餘漫兮在他注視下默默垂下頭,方才自己那麽凶殘暴力,真是徹底沒形象了。

  傅斯年在她身邊坐下,拿了藥膏,擠出點透明膏體,拿著棉簽蘸了點,“手給我。”

  餘漫兮乖乖伸出手,一雙寬厚溫熱的手伸出來,輕輕從下方壓著她的手背,她手指冰涼,他手心灼燙,驚得她心頭直跳。

  其實她很少與人這般親近,下意識想要縮回手,傅斯年指尖用力,輕輕握住,不至於弄疼她……

  “別亂動。”

  餘漫兮覺得這手已經不是她的了,連心跳都停止,無法動彈。

  藥膏沁涼,落在她手心,方才被劃拉的地方,火辣灼痛,若說不疼是假的,隻是……

  這輩子,從沒人這般嗬護過她。

  她咬著唇,鼻尖泛酸。

  傅斯年也注意到她手上有不少細小的傷口,手腕處甚至還有一處燙傷,甚至不若自己母親保養得好。

  “剛才看你的身手,是不是練過?”傅斯年捏著棉簽,又裹了點藥膏。

  “嗯,隻能防身而已,花拳繡腿罷了。”

  傅斯年忽然抬頭看她,兩人此刻距離很近,猝不及防跌進一雙幽邃的眸子中,他呼吸徐緩,卻灼燙熾熱……

  吹在她臉上,好像春盛桃花,逐漸暈染開了一層淺淺的柔粉色,她耳根紅得發燙,低頭不再看他。

  “學點防身術挺好。”傅斯年低頭,繼續幫她擦藥。

  想到她很小背井離鄉,一人在外,學這些怕是迫不得已。

  “以後遇到這種事,還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塗好藥膏,傅斯年扔掉棉簽,將藥膏蓋子擰好放在她麵前,“這個你帶回去,早晚一遍。”

  “嗯。”餘漫兮側頭看他。

  穿著簡單的一身黑,坐姿筆直端正,即便不言不語,那種骨子裏散發的矜貴也讓人難以忽視。

  劍眉薄唇,有精英人士幹練,即便內斂著情緒,那股子傲氣野性渾然天成,好似融入他的骨血般。

  傅斯年忽然偏頭看她,“你在看什麽?”

  “沒,沒什麽……”餘漫兮低頭咬著唇,偷看被抓包有些惱羞。

  “我會讓浸夜幫你把東西提過去,藥膏幹了就回去吧。”傅斯年起身將藥箱放回原處。

  “謝謝你。”餘漫兮咬著唇,眼底有股子難言的倔強,“你是要和父母一起過年?”

  “嗯。”

  “挺好的……”餘漫兮剛想開口,傅斯年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電話,“喂,媽——”

  “……不用給我留飯,我和浸夜很快就回去了,一個小時左右……事情都處理好了,不是什麽大事,你別擔心……”

  傅斯年走到窗邊打電話,餘漫兮偏頭看著他的背影,低頭拿起桌上的藥膏就輕聲走了出去。

  沈浸夜正在門口貼門聯,忽然門被打開,還差點撞了他。

  “要走了?”他有些詫異,這麽快?

  “嗯,幫我和你哥說聲謝謝。”餘漫兮將便利袋挎在臂彎處,艱難的挪回了自己屋子。

  傅斯年聽到她和沈浸夜談話,轉身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

  “……斯年?你在聽嗎?”對方沒得到回應,出聲提醒。

  “嗯,我在。”

  “你別忘了路過超市,買點……”對方還在喋喋不休,傅斯年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

  餘漫兮回屋後,公寓漆黑一片,她沒開燈,合上門,身子一軟,沿著門跌坐在地上。

  她今天在警局聽到許多人在談論傅斯年,隱約提到了傅老……

  她不是傻子,全國能被人尊稱為傅老的僅有一位,她回來途中查了一下傅家,即便信息不全,仍舊出現了傅斯年的名字,她是沒想過,傅家長孫會這麽低調,完全不像權貴子弟。

  她眼眶有些泛紅,吸了吸鼻子,傅家人……

  怎麽配得上。

  她咬著唇,眼睛泛幹酸澀,深吸一口氣,將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瞄——”小奶貓不知從哪裏鑽出來,趴在她腿邊,蹭了又蹭。

  餘漫兮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年年——”

  “瞄!”小奶貓舔著她的手心,不停蹭著她的手。

  餘漫兮伸手把它抱在懷裏,安靜聽著外麵的動靜,直至聽到隔壁傳來關門聲,整棟樓都歸於沉寂,她才撐著牆壁,從地上慢慢爬起來……

  從窗戶看出去,萬家燈火輝煌。

  卻沒有一盞燈是等她的。

  **

  傅斯年回去之後,傅沉已經將一疊資料整理好扔給了他。

  他微微蹙眉,有些詫異居然會這麽多。

  “背後是誰暫時沒找到,對方也是通過別人聯係的那個小賊,沒想要她的性命,就是想嚇唬她,這邊我會讓人盯著的。”傅沉解釋。

  “嗯。”傅斯年點頭,打開資料,入目就是餘漫兮的生平資料,“這個……”

  “想查什麽人針對她,肯定要調查她的社會背景,生平信息,我能找到的就這麽多,我覺得你有必要看一下。”傅沉伸手指著她生平簡介那一欄。

  “挺震撼的,牽扯到的人還不少,我還聽過她的事,京城傳聞那麽多,我以為是別人杜撰虛構的,沒想到還真有其人。”

  “她資料被人清理更改過,你要想知道更多,可以向你爸媽打聽,那個年代的事,他倆應該知道,或者打電話給那家夥,查人這方麵,京家比我有法子。”

  “嗯。”傅斯年粗略的看了眼第一頁,眉頭直皺。

  “你慢慢看。”傅沉說完就走了。

  “三叔。”傅斯年叫住他。

  “嗯?”

  “別和其他人……”

  “放心,我沒那麽八卦。”

  “謝謝。”

  傅沉輕哂,傅斯年對他如此客氣鄭重的道謝,還是頭一次。

  ------題外話------

  小魚兒的身世和傅家有聯係,我前麵提過一些伏筆,關於傅家與喬家之間的事,都是有牽扯的……我隻能劇透這麽多,咳咳

  這應該是這本書最大的一個坑之一了【捂臉】

  小魚兒是用最堅硬、最精致的外殼把自己包裹起來而已,其實心底很敏感的。

  **

  日常求票啦~

  已經月底啦,再不投票,票票就要被清零啦~

  第272 除夕夜,師兄的春風一度(3更)

  傅斯年這一夜,將關於餘漫兮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指尖掐著一根煙,他偏頭抽了口煙,呼出一口濁氣,眉心擰成一團。

  傅沉能查到的資料有限,多是關於她出國以後的事。

  輾轉四個國家,沒錢的時候,因為沒成年算童工,隻能躲在餐廳後廚幫忙刷盤子。

  他翻到最後一頁,傅斯年抬手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內,裏麵已經插滿煙蒂。

  餘漫兮完全不懂傅斯年在調查自己,調整情緒後,在家煮了一份意大利麵,抱著零食,追了一夜美劇,直至熬不住才抱著小奶貓睡著。

  **

  大年三十

  雲城喬家

  一大早,喬艾芸就為了晚上那頓年夜飯做準備,宋風晚和嚴望川去花鳥市場買了記住花草盆栽,她還買了幾條小金魚,裝在漂亮的魚缸裏,抱在懷裏就不肯撒手。

  到了下午,街市上人煙稀少,宋風晚和嚴少臣是晚輩,貼春聯的事兒自然就交給了他們。

  然後傅沉的手機上就收到了這樣一些信息。

  【宋小姐和嚴少臣在一起做正事。】

  【兩人有說有笑。】

  傅沉微微蹙眉,那嚴少臣不是這麽不識趣兒的人吧?緊接著就收到一條短信。

  【嚴少臣碰到宋小姐的手了,需要我衝進去把那小子揍一頓嗎?】

  傅沉嘴角一抽,宋風晚剛才就給他發信息,說要貼春聯,待會兒聯係,兩人在互相幫忙,難免有些身體接觸,怎麽這種事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兒。

  **

  吃年夜飯的時候,嚴老夫人喜不自禁。

  “往年如果少臣不來陪我,就是我和望川兩人吃飯,今年真的熱鬧,我希望啊,以後每年都能這樣。”嚴老夫人說著從口袋摸出兩個紅包,其中一個明顯厚實的遞給了宋風晚。

  “嚴奶奶。”宋風晚急忙快下筷子。

  “奶奶給的壓歲錢,這東西可不能推辭。”老太太將紅包硬塞給了宋風晚。

  據說壓歲錢是可以壓住邪祟,鎮惡驅邪,晚輩得到壓歲錢可以平安順遂度過一歲。

  “這是少臣的。”

  “謝謝奶奶。”嚴少臣雙手接過。

  “艾芸啊,這個是我送給你的。”老太太又摸出一個盒子遞給喬艾芸。

  “伯母,我也不是小孩子,這真的不需要。”

  “我給你的就拿著。”老太太態度強硬。

  喬艾芸隻能道謝收下了。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喬艾芸打開盒子,裏麵是個小玉佛,玉澤溫潤通透,她自小能辨玉,一眼就看得出來,這玉石價值不菲,“伯母,這太貴重了……”

  “這是我在廟裏求的,能保佑你平平安安,和望川能早日修得正果,順便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

  宋風晚差點被嗆到。

  喬艾芸臉有些泛紅,畢竟有晚輩在,提這種事難免臊得慌。

  “艾芸啊,我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望川當時來雲城找你,我是不願意的,這原因你也知道,不過我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很多事早就看開了,隻要你倆能好,我做什麽都樂意。”

  “你和望川以後要能在一塊兒,晚晚我也會當親孫女疼,我也是女人,知道你這年紀要孩子有風險,也有顧慮,這事兒我不逼你,你倆商量著來。”

  “我就希望你倆好好的,其他的我別無所求。”

  ……

  喬艾芸低垂著頭,眼眶有些泛紅。

  嚴望川忽然攥住了她的手,緊緊握住。

  吃完年夜飯,喬艾芸將桌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在廚房弄了點肉餡,準備明早包餃子,嚴望川和嚴少臣則陪著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等著春晚直播。

  宋風晚上樓偷摸給傅沉打了個電話,順便看了一眼嚴老太太給她的紅包。

  裏麵除卻5000塊的現金,還有一張銀行卡,上麵貼著以她生日設置的密碼,這卡裏一看就存有不少錢。

  壓歲錢太多了,這還有一張卡,宋風晚不敢拿,把紅包揣在身上,準備詢問喬艾芸的意見,可是喬艾芸已經從廚房出來,一直陪著老太太,她無法開口。

  剛才吃年夜飯的時候,除卻宋風晚和老太太,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過去一年發生了太多事,喬艾芸至今回想起來,還覺得宛若做夢,能擺脫以前的生活,她心底也是高興的,一下子喝了不少,此刻後勁上來,靠在沙發上,昏昏沉沉,迷迷瞪瞪。

  “艾芸,你要是困了,就上去睡吧。”老太太今晚高興,和宋風晚挨在一起準備守歲。

  “沒事。”喬艾芸臉頰又是不自然的潮紅。

  “望川,你扶她上去休息。”老太太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

  嚴望川點頭,伸手將她扶起來,“我送你回房。”

  喬艾芸是喝了不少酒,但也沒醉得不省人事,兩人到了樓上,嚴望川將她扶上床,站在床頭,沒走。

  就像個木頭一樣杵著。

  “望川……”喬艾芸靠在床頭,歪頭看他。

  “嗯?”

  “你是不是想親我?”喬艾芸喝了點酒,膽子也大,居然朝他勾了勾手。

  喬家人都生了雙漂亮的鳳眼,嫵媚勾人,嚴望川喉嚨滑動著,僵硬的走過去,不等她再開口,某人已經欺身過來。

  將她緊緊壓在床上,咬著她的唇,用力吮著,咬著,弄得她嘴角生疼。

  剛一張口,舌尖抵過去。

  許是兩人都喝了酒的緣故,這個吻顯得更加癡纏,舌尖勾纏,迷離水色,香豔四射。

  綿長的熱吻,兩人都氣喘籲籲,喬艾芸稍微調整呼吸,嘴角還沾了一點曖昧的水漬,嚴望川湊過去,對著她的唇又重重啄了一口。

  喬艾芸紅著臉,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兩人再次吻到一起。

  唇舌翻攪,酥麻至極。

  可能是喝了些酒,喬艾芸膽子大了點,回應著他,她似乎有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可是,某人突然不動作了,將她塞到被子裏,就轉身跑了。

  喬艾芸一臉懵逼。

  自己難得如此主動,他居然撂挑子溜了?

  什麽情況?

  **

  此刻春晚節目正在放小品,老太太樂不可支,宋風晚抱著一罐蜜餞,看得津津有味,也就嚴少臣坐在一側,一直玩手機,似乎在群聊搶紅包。

  瞧著嚴望川下樓,老太太蹙眉。

  “你怎麽下來了?”

  “你一直給我使眼色,不是讓我早些下來?”嚴望川說得一本正經。

  老太太正嗑著瓜子,恨不能把瓜子殼吐在他身上,“你這小子不僅嘴笨,怎麽還怎麽木啊,你爸當年也不是你這德性啊。我在給你製造機會,你知不知道!”

  嚴望川沒作聲。

  “趕緊給我滾上去,艾芸喝了那麽多酒,正需要人照顧,你下來幹嘛!”

  老太太一陣炮轟,讓他趕緊滾蛋。

  **

  等嚴望川再上樓的時候,喬艾芸已經關燈躺進被窩了,因為門沒關,他輕而易舉推門進去,瞧她睡了,猶豫片刻,轉身要走。

  “嚴望川!”喬艾芸忽然出聲叫住他。

  其實她今晚已經很主動了,這個人怎麽還和一個木頭一樣,簡直氣人。

  “你給我進來。”

  嚴望川僵著身子走進去,之前在傅家兩人同床共枕過,也僅有一次。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嗎?”房間很黑,喬艾芸能清晰聽到某人粗重的呼吸聲。

  “想。”

  “你還想什麽?”

  嚴望川不說話了。

  喬艾芸氣結,她也是喝酒壯膽,真沒見過如此木訥的人,她暗示的還不夠清楚,“你過來一點。”

  當他走到床邊時,喬艾芸從床上起來,伸手就抱住了他,兩人呼吸交疊,他的喘息聲越發濃重。

  “艾芸,我想……”嚴望川身上很熱,心底像是有洪水猛獸,橫衝直撞,肆無忌憚,激得他渾身血液翻湧。

  喬艾芸已經換了睡衣,溫軟的身子貼過來,像是一池春水,軟得沒了骨頭般。

  又香又軟。

  這對嚴望川來說,奪魂致命。

  心跳如擂鼓,落在喬艾芸耳邊,聽得她莫名臉熱。

  饒是她如此主動,某人仍舊沒有動作,這讓喬艾芸有些懊惱,“算了,你也趕緊休息吧,我要睡了……”

  她剛撤身離開,沒想到嚴望川欺身壓過來,將她直接按在了床上,肌膚滾燙,手指摟住她的腰,指尖灼燙得像是要融入她的肌膚。

  房間很暗,她卻能清晰看到他的眸子,如火在燒。

  兩人不知何時吻到了一起,借著酒勁兒,總能讓人膽子更大一些。

  嚴望川灼燙的手指從她睡衣下擺伸進去,肌膚相貼,兩人都受不住的抖了一下……

  夜色深沉,即便外麵傳來鞭炮聲,也沒影響到屋內的兩個人。

  **

  約莫十一點,宋風晚收到傅沉信息,眼看自己手機快沒電了,跑回樓上取充電器,路過主臥房門口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劈……

  因為沒關門,即便兩人聲音克製,也斷斷續續,聽的人臉紅耳赤。

  宋風晚整個人像是隻煮熟的蝦子,僵硬的挪著腳,幫他們把人帶上。

  “嚴望川,你給我滾下去!”喬艾芸忽然喊了一聲。

  嚴望川沒說話,反正動作沒停,他們家的床都有些年頭了,那種吱呀聲聽得宋風晚心尖直顫,把門關上後,躲回屋裏,隔了許久都沒平複下來。

  **

  此時的京城傅家

  傅沉正拿著手機,等著宋風晚回信。

  傅家客廳內電視也在放春晚,有人在打麻將,也有在下棋的。

  傅斯年則穿了衣服,說要出去一下。

  “這時候出去幹嘛?馬上就十二點了。”老太太正在打麻將,眯眼在碼牌。

  “有點事。”

  “你們公司還有人沒回家?”一側的傅妧詢問,傅斯年沒作聲。

  他圈子很小,平時接觸的隻有工作室那幾個人。

  “這大過年怎麽不回去,估計年夜飯都沒怎麽吃,我給你弄點吃的,你帶過去。”說話的是傅斯年的母親。

  傅家年夜飯很豐盛,大家吃的不多,一桌鮑參翅肚幾乎都沒人動,她打包了幾樣菜在袋子裏塞給他。

  “媽?”傅斯年蹙眉。

  “都沒怎麽動筷子,讓你朋友也別嫌棄,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行。”

  傅斯年猶豫一下,還是接過了袋子。

  這還得歸功於沈浸夜吃飯的時候,提到了他們去警局的事情,說到傅斯年的鄰居一個人留在家過年。

  鄰居?

  當時所有傅家人都來了興致。

  傅沉之前和傅妧打了招呼,傅家人都通透,傅斯年沒提這事兒,大家也沒點破,佯裝不知。

  他此刻出門,十有八九是奔著那姑娘去的。

  “我給你拿點餃子,早上包了凍起來的,放在鍋裏煮一下就行。”她母親又給他張羅了一盒水餃。

  待他出去,沈浸夜才問了一句,“大舅媽,你也沒見過那姑娘,你就這麽上心?你不怕哥被人騙了?”

  “我就怕那姑娘不騙他,被他氣跑了,你哥談個戀愛不同意,不能挑三揀四的,現在全國多少男人打光棍,他能娶上老婆就不錯了,明天大年初一我就去廟裏還願。”

  沈浸夜憋著笑,還願?至於嗎?

  ------題外話------

  撒花撒花~為師兄撒花~

  嘿嘿~此處需要掌聲……

  第273 小魚兒偷吻,師兄花式炫耀

  京城傅家老宅

  傅沉拿著手機走出屋子,寒風席卷著細碎的雪花,空氣涼入骨髓,打了兩次電話對方才接通。

  “喂——”宋風晚捏緊手機,小臉像是染了層豔色。

  “出什麽事了?”方才說上樓拿充電器,這都十幾分鍾過去了。

  宋風晚哪兒好意思說撞到母親與嚴望川那啥,隻能支吾著,“……就突然有點事,耽擱了點時間。”

  “確實沒事?”傅沉追問核實。

  “真沒什麽。”宋風晚完全不知自己此刻的語氣多麽心虛。

  聊了沒兩句,天空忽然出現絢爛的煙火,緊接著鞭炮聲響徹整個夜空,京城市區內全麵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傅沉隻能聽到宋風電話那頭傳來震耳的聲音,還有客廳內的春晚,鑼鼓喧天。

  “晚晚。”傅沉挑眉。

  “嗯?”宋風晚躲到洗手間,避開外麵的聲音。

  “打開窗戶。”

  “什麽?”宋風晚有些懵,還是乖乖聽話走到窗邊……

  此刻她家屋子前,煙火絢爛,五色流螢,將夜空瞬間點亮,一束金色煙火燃起,砰然炸響,空中出現短暫的【新年快樂】。

  “晚晚,新年快樂。”傅沉聲音低沉悠然。

  宋風晚仰望夜空,絢爛的煙火將她的臉照亮,“三哥,新年快樂。”

  “我想你了……”

  他聲音壓得低,回蕩在她耳邊,餘味悠長。

  “嗯,我也想你。”宋風晚耳尖通紅。

  待煙火燃盡,已是五六分鍾以後,宋風晚關上窗戶,去樓下和嚴老太太道聲新年快樂。

  而此刻喬家別墅不遠處,千江站在空地上,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說好隻是來保護宋風晚,負責匯報她的行程,大年三十不能回家就罷了,他還得負責放煙花?

  **

  另一邊

  傅斯年一路開車到公寓樓下,軟件園住的多是外來戶,整棟小區亮燈住戶也屈指可數,有種死氣沉沉的衰敗之感。

  他方才隔著老遠就看到他住的單元樓頂有人在放煙花,離近些才看到居然是餘漫兮那間屋子。

  她趴在窗邊,背著光,隔得又遠,看不清臉,隻能瞧見她手中舉著東西,對著天空,隔數秒便有禮花破空而上,另一隻手還舉著仙女棒。

  傅斯年伸手扶了下眼鏡,仰頭看著16樓,還挺會自娛自樂。

  小區很安靜,餘漫兮聽到車聲,就看著樓下,隻怪傅斯年這輛捷豹過於惹眼,又改裝得過於狂野,她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車子,還愣了一下。

  手中煙花燃盡,她連衣服都沒穿,趿拉著拖鞋就往外麵狂奔,在電梯口等了兩分多鍾,瞧著那不斷攀升的樓層,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至電梯抵達16樓,門打開,她差點沒衝過去。

  “……你怎麽回來了?”她忍著牙顫。

  “有東西忘了。”傅斯年扯謊都麵不紅心不跳。

  “是嘛?”餘漫兮往邊上挪了一下讓他走出來。

  “吃過了?”傅斯年挑眉。

  “還沒。”

  “吃嗎?”傅斯年提了下手中的便利袋。

  餘漫兮怔了下,用力點頭,“吃!”她伸手接過,還有些局促,“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家坐會兒?”

  傅斯年沒作聲,跟著她進了屋子。

  窗戶大開著,煙花帶來的硫硝味充斥了整個屋子,餘漫兮將窗戶關上,打開了室內的通風係統,招呼傅斯年坐下。

  年年原本趴在沙發上,聽到傅斯年的聲音,爬起來要他抱。

  傅斯年打量著她的屋子,屋子裏貼了幾個福字,掛了幾對中國結,倒也有些節日氣氛。

  餘漫兮將煙花拾掇進屋,拿出傅斯年打包來的餐盒,從包裝來看就知道不是酒店打包來的,她指尖有些發顫,鼻尖發酸。

  “還有水餃,需要自己下。”傅斯年低頭擼貓,說得漫不經心。

  “這是你家裏人包的餃子?”餘漫兮忍著牙顫。

  “我媽包的,白菜肉的,我爸喜歡這味道。”

  餘漫兮點頭,“幫我謝謝阿姨。”她拿著餐盒往廚房走。

  她……

  這輩子都沒吃過母親包的餃子。

  餘漫兮還沒熱好飯菜,時鍾已經敲過十二點,外麵響起了喧天的鞭炮聲,各色禮花衝向天空,將夜空染得斑斕五彩,她偏頭看了眼客廳,“新年快樂……”

  傅斯年正偏頭看著窗外,禮花聲將她聲音吞沒。

  軟件園屬於郊區,這一帶可以燃放煙火,聲音斷斷續續,持續了半個小時,餘漫兮已經熱好飯菜,喊了傅斯年幾聲,他似乎都沒聽到。

  她不得不走進些,試圖靠得近些,這剛走過去,原本站在窗口看煙火的傅斯年陡然轉身,兩人距離瞬間迫近,若是他在往前一步,就會直直撞到他懷裏。

  “有事?”傅斯年懷裏抱著貓,眯眼看她。

  “……你吃不吃?”靠得這麽近,他身上那種陌生的氣息撲麵襲來,強勢霸道得往她身體裏鑽。

  “什麽?”傅斯年俯低身子,似乎沒聽清。

  “我說,你吃嗎?”餘漫兮突然仰著小臉,四目相對……

  鼻尖從他下巴輕輕蹭過,好似有股電流簌簌竄過,兩人身子都輕顫了一下。

  “不吃,你吃吧。”傅斯年說完抽身離開。

  餘漫兮紅著小臉,溫吞得挪到桌邊,傅斯年則抱著貓坐回沙發上看晚會。

  等她吃完,春晚已經接近尾聲,最後一首慣例是《難忘今宵》,她今天吃了不少,倒不是傅家的飯菜多美味,這是她近十年來……

  第一次有人陪她過除夕。

  她收拾好東西,回客廳的時候,發現傅斯年閉著眼,半垂著頭,斜靠在沙發抱枕上,整個人的氣色都顯得困倦疲憊。

  “傅先生?”餘漫兮躡手躡腳走過去,輕聲喊他。

  沒有回應,似是睡著了。

  她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整個屋子瞬間沉寂下來,周圍靜得可以清晰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還有自己那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聲。

  她雙手撐在膝上,彎腰打量著他。

  一身黑,微微側著臉,下頜線非常漂亮,鼻梁上的眼鏡些許下滑,睫毛細長,領口拉鏈往下稍許,可以清晰看到性感的喉結鎖骨……

  她靠得越來越近,呼吸緩慢,熱氣四溢。

  心若擂鼓,劇烈震顫著,每一下都好像要撞斷肋骨般,或許也隻有這種時候,她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她能清晰看到他臉上的每個輪廓,每個棱角,每一點弧度,就連他此刻舒緩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她覺得身上很熱,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喉嚨緊張得聳動著。

  對他的……

  她有種莫名的執念,想離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溫熱柔軟的唇,輕輕落在他的唇角,他身上很溫暖,唇……

  很軟。

  有股淡淡的煙草味,渾身所有的觸感好像都凝結在一處,帶著異樣的酥麻感,她耳根血紅,倏然抽身離開。

  “瞄——”躺在傅斯年腿上的小奶貓忽然叫了兩聲。

  驚醒了熟睡的人。

  傅斯年昨晚看餘漫兮的資料,熬了一夜,大年三十,全家人都在,他沒有白天睡覺的道理,已經兩天一夜沒合眼,自然犯困。

  隻是他素來對人有戒心,沒想到會在這裏睡著。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已是淩晨一點多。

  “我該回去了。”傅斯年將小奶貓放在沙發上。

  “我送你。”餘漫兮套上羽絨服,已經打算出門。

  傅斯年沒作聲,由她送自己到樓下。

  “新年快樂。”餘漫兮衝他笑得異常燦爛。

  傅斯年點頭,推開公寓底下的門,小雪落了一地,踩上去,細碎的碾壓聲有些刺耳。

  餘漫兮就站在門口,目送他的車子才戀戀不舍的回了家。

  傅斯年到家已經近兩點,傅家人基本都睡了,隻有他的母親和傅妧兩個人正在收拾桌子,瞧著他回來,還略顯詫異。

  “你怎麽回來了?”

  傅斯年蹙眉,“我不該回來?”

  這話是幾個意思?難不成他應該在外麵過夜?

  **

  大年初一

  按照雲城的習俗,家家戶戶都會早起吃餃子,宋風晚八點多才起床下樓,沒想到在包餃子的人居然是嚴老太太。

  “嚴奶奶。”宋風晚跑過去幫忙,“我媽還沒起床?”

  喬艾芸素來起得早,從沒睡過懶覺。

  “可能昨天太累了。”老太太喜不自禁。

  宋風晚咳嗽兩聲,可不是太累了,昨天那床幾乎搖了一夜,咿咿呀呀,她多擔心那床忽然塌了。

  按理說這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麽這麽能折騰。

  宋風晚昨天是戴著耳機聽音樂刷微博睡著的,不知道那兩人昨天到底搞到幾點。

  吃了早飯,宋風晚陪老太太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後已是下午兩點多,房間裏仍舊沒動靜。

  三四點鍾的時候,嚴望川才下了樓。

  “嚴叔,新年快樂。”宋風晚正在看春晚回放。

  “嗯。”嚴望川聲音粗啞,即便穿著高領毛衣,也藏不住脖子下的些許抓痕,甚至連嘴角都被咬破了皮。

  宋風晚微微挑眉。

  這麽激烈?

  “我媽……”

  “她很累,別打擾她。”

  宋風晚小臉血紅,為毛她會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自得?

  “還有餃子。”老太太指著廚房,“艾芸要下來吃飯嗎?”

  “不了,她還在睡。”嚴望川雖然神色如常寡淡冷漠,聲線卻微微上揚,藏不住的好心情。

  “你真是……”老太太壓低聲音,“別弄得這麽狠了,也要克製點。”

  嚴望川抿嘴不語。

  “這折騰一天不吃不喝的,身體哪裏受得了,也不是年輕人了,要學會節製,細水長流。”

  細水長流?

  嚴望川點頭,“我明白了。”

  他進廚房煮餃子,這才得空打開手機,各種祝福短信幾乎撐爆了手機,多是平常的一些合作夥伴的,嚴望川一一回複,瞥見傅沉的信息,他猶豫片刻,給他撥了個電話回去。

  傅沉此刻正在會所和段林白等人小聚,接到電話,有些詫異。

  他幾乎不會主動聯係自己,“喂——嚴先生。”

  “嗯。”嚴望川盯著煮沸的熱水,捏著水餃,一個個放入水中。

  “新年快樂,你真是難得和我打電話。”

  “剛剛才看到你的信息,回複不及時,抱歉。”

  傅沉信息是昨天零點發的,這都過去十幾個小時了,他微微挑眉,特意打電話給自己道歉?不像他的行事風格啊。

  “沒事。”傅沉輕笑,忍不住犯嘀咕,什麽事從夜裏忙到第二天下午。

  “你芸姨還沒吃東西,我給她煮飯,先掛了。”

  傅沉傻眼了。

  他特意給自己電話?

  這不是炫耀是什麽?你這……做了就做了,和他有什麽關係!

  簡直了。

  邊上幾人看著傅沉臉色又白轉青,除卻段林白看不到,這二愣子還在吃橘子,其他幾人都略顯詫異。

  這世上居然有人能把傅沉氣到?

  也是個人物啊。

  ------題外話------

  小魚兒膽子賊大,要是年年突然醒了,你咋辦!

  師兄說話還是很克製的,咳咳……

  三爺:克製?嗬嗬——

  **

  日常求票票呀~

  第274 老男人餓太久,很生猛扛不住(2更

  雲城喬家

  嚴望川沒下過廚房,第一鍋餃子有一半煮爛了,宋風晚看他將好壞餃子分開,倒了一小碟醋,放在托盤裏準備上樓。

  “嚴叔,那一盤壞了。”餡兒都煮出來了。

  “能吃。”

  嚴望川上樓的時候,喬艾芸正呆坐在床上,雙目無神。

  她此刻腦子都是暈的,昨天酒喝了不少,她聽了嚴老太太一番掏心窩子話,加上過年這種氣氛,是想著拉近兩人之間距離的,可是……

  她依稀記得,某人一開始又急促又緊張,渾身都是熱汗。

  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她稍微“指導”了一下,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老男人果然不能餓太久,太生猛。

  他力氣又大,她到後麵已經完全受不住了,又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這把老骨頭哪裏禁得住他這麽折騰。

  床笫之間完全不會溫言細語,也不說話,就知道掐著自己的腰一個勁兒的……

  喬艾芸此刻想來還是麵紅耳臊,讓他滾下床,某人也好像聽不到。

  簡直是頭野獸。

  昨天具體弄到幾點她記不清了,早上生物鍾醒了,已是六點多,嚴老太太第一次到家裏過年,她肯定不能睡啊,起來的時候也是非常尷尬。

  入目就是某人光裸強健的胸膛,伴著心跳,肌肉微微震動,那種陌生強勢的氣息撲麵襲來,弄得她再次臊紅了臉。

  兩人身子那時候還是嚴絲合縫黏在一起的,她不知何時穿了衣服,她甚至能感覺到身子被清洗過。

  她稍一挪動身子,嚴望川就醒了。

  四目相對,甚至尷尬。

  “早。”喬艾芸聲音嘶啞,想起昨夜的孟浪,她在這種事上,從未如此那樣過,臉有些紅。

  “早。”嚴望川一瞬不瞬盯著她。

  “該起床了。”喬艾芸掀開被子下床,這腰和腿都酸軟得不成樣子,這人怕是想弄死自己吧。

  她走到洗手間的時候,盥洗池邊都是用過的毛巾,垃圾桶內也都是衛生紙。

  “昨晚弄太晚,我待會兒收拾。”嚴望川沒伺候過女人,手忙腳亂,自然弄得亂七八糟。

  “沒事,我整理一下。”

  兩人居然就這麽一前一後進了洗手間,後來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發生的……

  居然又滾到了一起,這次結束已經九點多,喬艾芸實在撐不住睡著了。

  這再度醒來已是下午三點,她哪裏還有臉下樓啊。

  嚴望川這才主動提議下樓幫她弄點吃的。

  ……

  “吃東西吧。”嚴望川將餃子放在桌上。

  喬艾芸起身挪到桌邊,兩人緊挨著坐下,餃子很燙,喬艾芸嘴巴又破又腫,燙得下不去嘴。

  嚴望川卻動作很快的將一盤壞餃子清光。

  “你再吃點?”喬艾芸看著他吃完一盤壞餃子,這心底又酸又暖,說不出何種滋味。

  他話不多,對她卻是真的好。

  “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嚴望川起身,居然開始鋪床疊被,將床單被罩都換了,他除卻不會下廚,生活自理能力倒是很強,又把洗漱間清理了一番。

  “你剛才不是說想出去透口氣,我們去趟家具城。”嚴望川打開室內通風係統,吹散屋內那股子奢靡的味道。

  “家具?”

  “床不結實。”

  喬艾芸臉登時一紅,這人怎麽老不害臊啊。

  “聲音太大。”嚴望川補充了一句。

  喬艾芸低頭咬著餃子,沒說話。

  “會影響其他人休息。”他又開始念叨。

  喬艾芸恨得直咬牙,這平時話少得可憐,怎麽這時候話這麽多,“換,這總可以了吧。”

  嚴望川滿足了,他將垃圾收拾好,準備出去,“噯,大年初一不能倒垃圾。”喬艾芸阻止。

  “我收拾一下。”

  所謂不能倒垃圾,也是老一輩留下的習俗,說是會把財運倒掉,喬艾芸這年紀,自然還是守舊點,年輕人許多已經不在乎這些。

  “艾芸,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說一下。”

  “嗯?”喬艾芸夾著餃子,蘸了點醋。

  “我們從昨晚開始,一共做了……”

  喬艾芸手指一頓,餃子在醋碟裏滾了一圈,這種事需要記得那麽清楚?

  是想說明你在床上多勇猛,一把年紀老當益壯?

  喬艾芸氣得直哼哼,可是嚴望川接下來的話,真的把她嚇到了。

  “我們昨天沒做任何保護措施。”

  她直接傻了。

  昨晚那種事,本就是喝酒熱頭,心血來潮,順其自然就成了,家中自然不會準備那種東西,況且嚴望川那脾性,中途打住,他肯定也聽不到。

  這糊裏糊塗的,喬艾芸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應該沒事。”喬艾芸悻悻笑著,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這身體素質和小姑娘也是不同的,總不會那麽巧的。

  “別吃藥,以後我會注意,要是有了,我們就生下來,我還能賺錢養他。”

  喬艾芸這餃子算是吃不下了。

  怎麽就扯到生孩子了。

  近些年開放二胎,她也認識許多四十多歲懷孕,不過她現在一心撲在宋風晚身上,還沒考慮好要孩子的事。

  **

  兩人收拾好下樓的時候,已是傍晚五點多,在家吃了飯才說要出去。

  “晚晚,你不是說要換個台燈,一起出去吧。”喬艾芸提議。

  宋風晚本不想和他們一塊出去,可是她屋內的台燈用了很長時間,光源刺眼,而且沒有調節亮度的設置,用起來很不舒服。

  “去吧,一塊兒出去逛逛。”老太太笑道。

  嚴望川和喬艾芸又不是二十出頭的人,本身也沒那麽膩歪,嚴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兒子嘴笨木訥,就他倆出去,怕是喬艾芸得悶死。

  這以後都是一家人,和宋風晚培養好感情很重要。

  若是宋風晚不喜歡他,關係處不好,也影響他和喬艾芸關係。

  雖是大年初一,商場也都正常營業,而且餐廳小吃街,都是異常火爆,他們到達家具城的時候,人流不少。

  這是綜合性的家具市場,甚至連鍋碗廚具都有,東西都做得異常精巧,宋風晚選了台燈,又買了個杯子和一對抱枕。

  嚴望川這人也是挺悶騷的,看宋風晚選杯子,自己居然挑了一對情侶杯。

  正紅色的款式,上麵還應著紅雙喜,喬艾芸又羞又氣,“這是結婚用的,你拿這個幹嘛。”

  “喜慶。”說著不顧喬艾芸的反對,將雙喜杯子放在購物車內。

  這種直男審美,真的一言難盡。

  他們去選床的時候,宋風晚已經有些累了,導購看他們購物車滿滿一下,選床也是頗為認真,和閑逛的不一樣,也熱情的給他們介紹。

  宋風晚則坐在樣品床上看他們聊天。

  “……這幾個款式都是今年最流行的,還有一些別的款式,沒有樣品,你們可以看一下冊子,我們都有貨。”導購領著他們坐下,給他們倒了水。

  喬艾芸看了眼宋風晚,她一邊玩手機,一邊揶揄的看著她,弄得她越發不好意思,挑床她是完全提不起興致。

  嚴望川卻十分認真在翻看。

  “女士、先生,你們可以說一下,你們對床有什麽要求,今天有活動,買床送席夢思乳膠墊,平常一個墊子我們這裏都要一千多,很劃算的……”導購熱情推銷。

  “要求……”嚴望川看了一眼導購,“要最結實的。”

  宋風晚差點吐血。

  這麽簡單粗暴的,想起昨晚的事,她都忍不住紅了臉。

  她正在和傅沉聊天。

  然後聊天窗口就出現了這麽一串信息。

  【嚴叔太不要臉了,簡直沒眼看了,選床居然直接說最結實的那款?】

  【真是聽不下去了,我就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

  【我覺得這個家裏我是待不下去了。】

  ……

  傅沉眯眼看著手機,心底越發不是滋味兒。

  酸得要命。

  嚴望川不是個磨嘰的人,很快就定了床,並且在這裏刷卡付錢。

  “麻煩填寫信息,你們家大概什麽時候有人,我們會送貨上門,幫你們安裝好。”導購大年初一完成一個大單生意,喜不自勝。

  “隨時有人,麻煩快點。”

  因為……

  急用!

  嚴望川蹙眉,拿著筆,洋洋灑灑在刷卡收據上簽了字。

  喬艾芸是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想和嚴望川出門逛街了。

  **

  三人又在鬧市區逛了一圈,喬艾芸給宋風晚買了些春裝。

  “媽,我平時穿校服的,根本穿不上這些。”宋風晚不斷試衣服,實在乏累。

  “這衣服都不厚,等你高考結束都能穿。”這時候各家店鋪冬裝都在打折,春裝都是輕薄的款式。

  嚴望川坐在邊上,安靜等著,也沒怨言,喬艾芸讓他找咖啡店坐會兒,或者回車上,他也不聽,她們母女倆逛到哪兒,他就緊跟著,居然還貼心的給他們買了奶茶。

  很少有男人願意陪女人逛街,喬艾芸終是心軟的給他買了一套衣服。

  嚴望川平時有鍛煉,身材自然不錯,年後氣溫回升,自然是買春款,他脖子上的有些抓痕咬痕自然就暴露無遺。

  導購都是些年輕小姑娘,看到這情形,幾乎都在朝喬艾芸看。

  私心以為他們是夫妻。

  嚴望川換衣服的時候,喬艾芸去結賬,導購還笑著說,“你們夫妻關係真好。”

  喬艾芸訕訕笑著,宋風晚站在一邊,遇到嚴叔這種霸道不講理的,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人從鬧市區回去已經很晚,路過一家藥房的時候,嚴望川靠邊停車,拿著手機走進了店裏。

  “嗯?嚴叔幹嘛去?”宋風晚正在玩消消樂,看他進了藥店,忍不住出聲,家中也無人生病,感冒發燒都有常備藥。

  “沒事。”喬艾芸咳嗽兩聲。

  然後某人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走了出來,包裹得非常嚴實,而且是一大包。

  宋風晚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想著這麽大一包東西是個什麽?

  看到喬艾芸異樣的神色,才猛地回過神,咳嗽兩聲,戴著耳機聽歌。

  眼不見為淨。

  喬艾芸坐在副駕,伸手接過,稍微看了一眼,有些傻眼了,瞥了眼後側,確定宋風晚戴著耳機聽不到,才壓低聲音說道,“怎麽買這麽多?”

  這得用到何年何月啊。

  “過年促銷,買一送一。”

  喬艾芸啞然,這種東西,即便買一送一也不需要這麽多吧,這得用到何年何月啊。

  嚴望川似乎看出她的顧慮。

  沉聲說了一句。

  “你放心,用得完。”

  喬艾芸攥緊塑料袋,你用得完,那她不得被折騰死?

  宋風晚聽著歌和傅沉發信息,無非是說自己快到家了,順便抱怨嚴望川這人太過分。

  傅沉歎了口氣,過分?

  還有更過分的,居然打電話和他炫耀,理由說得也非常好

  【我們是盟友,說好有情況要互相通知,所以這件事,我覺得需要告訴你。】

  傅沉真的險些吐血。

  **

  當晚嚴望川收拾東西,去喬艾芸屋裏,卻被她連人帶枕頭丟了出來,讓他自己睡。

  嚴望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剛才回來還好好的,怎麽一到樓上就變臉了,女人的心思當真難猜。

  ------題外話------

  這章甜不甜!

  我們家有那種紅雙喜水杯,大家應該懂得,正紅色那種,哈哈

  晚晚這是一路被狗糧喂飽了。

  嚴師兄這種直男,說話做事有時候是真的能把人氣死啊。

  如果……我說如果他和喬女士有了孩子,這孩子輩分真的是最大的,畢竟三爺輩分大,他和三爺平輩,然後……

  要不還是別生了。

  嚴師兄:……

  第275 開葷識肉味,大型蹦迪現場(3更)

  年初二那天,按雲城的風俗是出嫁的女兒回娘家吃飯。

  往年都是初二一早開車去吳蘇,初四回來,今年不一樣,宋風晚年初三要上晚自習,自然無法來回奔波。

  喬家人也能理解,他們家就兩個人,沒女眷,年夜飯吃得也簡單,父子倆吃完飯,各自回房倒騰玉石,喬望北更是在機器房打磨拋光石頭,弄了整整一宿。

  不過給喬家打電話的是嚴望川,這讓喬望北有些詫異。

  “……今年不過去。”

  “我知道,晚晚學習重要,吃不吃飯無所謂。”喬望北笑道。

  “嗯。”

  “不過怎麽是你打電話,艾芸呢?”

  “她最近比較累,我代勞。”

  “比較累……”喬望北也不是傻子,加之某人聲音愉悅,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敢情這是……

  速度夠快的啊。

  “師兄,你這……可以啊。”喬望北都不知該說些什麽。

  “還行。”某人說得理所當然,“沒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喬望北盯著被掛斷的電話,連聲咋舌,怎麽覺得他像是故意在炫耀什麽?

  所以喬艾芸給喬家打電話的時候,喬望北第一句話就是,“最近太累,也得注意身體。”

  “什麽?”喬艾芸沒回過神。

  “我都聽說了,師兄那種性子的人,你不用縱著他,凡事要節製點,家裏還有孩子,他嘴笨,別給晚晚造成啥心理陰影。”

  喬望北還是非常了解自己這個師兄的,畢竟以前在一起學習了很久。

  喬艾芸麵部神經不受控製的抖動著,“他都和你說什麽了?”

  “也沒什麽,都是成年人,也沒必要害臊,隻要他能對你好,我這個做哥哥心裏也放心……”喬望北叮囑了許久,才掛了電話。

  喬艾芸氣得差點沒捶死嚴望川。

  她下樓的時候,嚴少臣也在,他畢竟二十多了,他倆大年三十那個啥的時候,家裏都知道,所以看她眼神自然有些異色。

  喬艾芸還以為是嚴望川又胡說八道了。

  氣得摸不著北。

  他這是要昭告天下不成。

  上午十點多,家具城的人送床過來。

  “買床了?”嚴少臣詫異,大過年的買家具?

  “之前的不結實,不耐用。”嚴望川說得理直氣壯。

  嚴少臣傻眼了,他似乎get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以前在嚴家常住,嚴望川勤於鍛煉,身體素質可能比年輕人還好,這精力自然旺盛……

  可怕。

  **

  年初二沒什麽事,宋風晚在網上訂了電影票,老太太自然不去,嚴少臣說要在家陪她,又是他們三人一起去。

  喬艾芸上次來電影院,可能是宋風晚小學時候,而嚴望川則說自己一次都沒來過。

  “一次都沒有?”宋風晚詫異。

  “以前看過露天的。”嚴望川直言不諱。

  “有些電影蠻適合去電影看的,氣氛不同嘛。”宋風晚掃碼取票。

  到了電影院內,三人位置緊挨著,喬艾芸自然坐在中間,看了幾分鍾,宋風晚就注意到隔壁兩人拉上了手,臉貼上了,然後就……

  不可描述。

  宋風晚死死盯著屏幕,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

  喬艾芸也很絕望,嚴望川朝她勾手指,指著一個方向,一對二十出頭的小情侶正在接吻。

  這有什麽好看的,喬艾芸剛要坐回身子,某人就親了過來,她避不開,又怕鬧得動靜太大,隻能由著他。

  好不容易不親了,他不看電影,一個勁兒盯著她看,那熾熱的視線,難以忽視,喬艾芸被弄得渾身發燙,心底緊張慌亂,電影具體講了什麽是半點不記得了。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嚴望川看了眼喬艾芸,說了一句。

  “以後常來。”

  喬艾芸恨不能捂住他這張嘴,他腦子裏肯定在想不健康的東西。

  **

  現在過年,年味本就沒有以前濃厚,宋風晚上學後,家裏冷清下來,年初五的時候,老太太要回南江。

  這次總不能把她托付給嚴少臣照顧,喬艾芸要留下照顧宋風晚,無法送她,嚴望川得送她回去,臨行前的一晚,喬艾芸收拾了許多東西,每一樣都整理好,並且和嚴望川交代清楚。

  兩人本來在房間談正事,這聊著聊著就滾到了床上。

  這會兒才晚上七點多,喬艾芸自然是拒絕的……

  “我要走了,可能有段時間見不到了。”嚴望川耳鬢廝磨,分外難纏。

  肌膚相貼,一個溫熱,一個灼燙。

  小心翼翼,溫柔繾綣。

  喬艾芸那次真的被他折騰狠了,後腰脹痛,很想拘他幾天,看他這種語氣,猶豫片刻,“就一次……”

  嚴望川狠狠咬著她的唇,啃著她的脖子,呼吸越發急促,光是幾個吻,都像是死裏逃生般,讓人喘不過氣兒……

  “你輕點兒。”喬艾芸氣悶,這人完全就是要吃人。

  “嗯。”嚴望川應聲,一邊親一邊脫衣服,迫切渴望。

  喬艾芸被他弄得毫無招架之力,說好輕點兒來著,最後……

  不過他確實隻弄了一次。

  卻差點把她搞死在床上,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多精力。

  開葷識肉味,再禁幾天,比之前還可怕。

  直至喬艾芸手機鬧鍾響起,她才猛然驚醒,“九點二十了,晚晚九點五十下晚自習,要去接她。”

  “我去,你在休息會兒。”嚴望川翻身下床,他動作極快的洗了個澡,穿了衣服就要出門。

  “他們學校斜對麵有個麵包店,你在那門口等著就好。”喬艾芸此刻也實在沒力氣。

  “嗯。”嚴望川拿起外套要出去,“艾芸……”

  “什麽?”

  “我忘了做措施。”

  喬艾芸嘴角一抽,“你趕緊給我去接孩子。”

  他做事嚴謹認真,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她總覺得嚴望川是故意忘記的。

  宋風晚走出校門的時候,看到接自己的人是嚴望川還有些詫異,“我媽今晚有事?”平時嚴望川也會接她,不過晚自習基本都是喬艾芸來的。

  “她累了。”

  宋風晚一噎,累了?

  這個字用的真好。

  **

  另一邊的京城

  年後幾天,除卻聚會就是走親戚,傅斯年除卻初二那天陪母親去舅舅家,也就初五那天和傅沉等人出來小聚。

  一共四個人,除卻段林白,話都不多,他目不能視,這幾天為了避開親友來訪,一直躲在傅沉家裏。

  過年期間,基本都是吃喝玩樂,公眾場合對段林白來說,風險太高,萬一被人知道眼睛看不到,指不定要編排出什麽新聞,所以聚會地點選在了傅斯年這裏。

  夠偏僻,也足夠安全。

  傅沉和段林白到的早,還有一位從川北過來,也不識路,傅斯年隻能下樓親自去接。

  出電梯的時候,遇到了餘漫兮。

  妝容精致,頭發微卷,穿著得體正式的簡裝,外麵裹了件黑色羽絨服,踩著約莫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她手中還抱著文件袋,看到傅斯年粲然一笑。

  “傅先生,好巧。”

  傅斯年打量著她,她穿得很簡單,簡裝也是黑白搭配的西裝款,卻仍舊讓人覺得透著股媚態妖異。

  他最近倒是天天在家,反而是餘漫兮,大年初一他就瞧著畫著精致的妝,踩著高跟,步履生風般往外跑,除卻回來睡覺,基本不在家。

  “嗯。”傅斯年抿抿嘴。

  “你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啊。”餘漫兮從大年初一就在人才市場和招聘中心麵試投簡曆,好不容易敲定一份滿意的工作。

  “約我?”傅斯年挑眉。

  餘漫兮笑了笑,“嗯,我得回去換身衣服,你要是同意,待會兒給我信息。”電梯來了,餘漫兮急忙鑽了進去。

  傅斯年到小區門口接了人……

  給傅沉這三個客人,叫了海底撈外賣,然後把客人丟在家,推說有事,就出去了。

  段林白懵逼了,“什麽情況?哪有主人家跑了,把客人丟了的?一頓火鍋就想打發我,最起碼三頓好嗎?”

  他們幾人關係極好,也不在意這些細節,本來就是找個地點聚一下。

  傅斯年訂餐的時候,標注樓號樓層,忘記注明門牌,送貨員到門口給他打電話。

  “傅先生嗎?請問你在家嗎?你們家是住在1601還是1602。”

  “1601。”

  “是裏麵在蹦迪那間?”

  蹦迪?傅斯年嘴角一抽,段林白到底在他家幹嘛?

  ------題外話------

  所以說剛開葷的男人,尤其是老男人,不能拘著,會出事的【捂臉】

  話說年年現在太好約了吧,你小心回去之後,你們家被二浪作得亂七八糟,哈哈~

  **

  三更結束了哈~

  關於過年更新問題

  最近很多人說過年期間想加更一點,這點真的沒法保證呀,不過肯定不會斷更,每天三更一萬字是不會變的。

  最近也打算存點稿子,我寫文這幾年,基本都是年三十還在碼字,也想存點稿子休息那麽一兩天,大家也體諒一下哈~年三十碼字真的很苦逼o(╥﹏╥)o

  大家走親訪友,聚會出去玩的時候,也不要忘了來看我呀~

  群麽麽

  第276 不動聲色的撩,二浪很騷包?

  “是裏麵在蹦迪那間?”海底撈的送貨員看了眼1601室,這麽大動靜,不怕擾民?

  傅斯年聽了這話,嘴角一抽,段林白是把他家當成迪廳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處理?”餘漫兮坐在他對麵,正在翻開菜單。

  她回家換了件舒服的長毛衣,裹著羽絨服,踩著一雙雪地靴就出來了,周身的淩厲傲氣瞬間消失殆盡,看著就像溫婉的鄰家姑娘。

  “無事。”傅斯年給傅沉發了個信息,讓他開門取東西才低頭打量著菜單。

  “我點了個酸菜羊肉、酸湯肥牛,你再點兩個。”餘漫兮原本想約他去好一點的餐廳,那次水管爆裂,在他家待了一夜,本就過意不去,那頓飯一直欠到現在。

  可是他不願去市裏,隻能在小區附近找了個小餐館。

  她低頭喝著水,餘光卻一直落在他身上。

  傅家長孫會來這種地方,她認識的那些大院子弟,基本不會來這種地方消費,八成是覺得檔次太低。

  “牛肉羹?”傅斯年撩著眉眼看她。

  四目相對,她飛快地移開眼,“好啊。”

  “他們家的菜分量很足,這些就夠了。”傅斯年照顧服務生點單。

  “嗯。”餘漫兮點頭,傅斯年平時是個極其沉默寡言的人,可能常年和電腦打交道,並不擅長與人交流,氣氛有些凝滯尷尬。

  “那個……”餘漫兮清了下嗓子,“你過年都幹嘛了?”

  “寫代碼睡覺。”傅斯年圈子很窄,又不熱衷社交。

  “那也挺好的。”

  “你在忙什麽?”傅斯年難得詢問。

  餘漫兮手指摩挲著水杯,“找工作啊,過年人才市場招聘蠻多的,跑了幾天麵試,定了個工作,初八就能去上班了。”

  傅斯年這才想到她這幾天都穿著西服式的簡裝,“什麽工作?”

  “在電視台做個小助理,算是打雜的,和以前學的專業掛鉤,台聘的,待遇還可以,不過有三個月試用期。”餘漫兮的人才市場完全是供大於需,能找的工作實屬不易,更別提能找到個讓自己滿意的工作了。

  “電視台?”傅斯年挑眉。

  “先做著吧,可能後麵會準備考個公務員,相對穩定些的。”

  傅斯年沒作聲,若是以前,他可能會詫異,餘漫兮看著就是那種不安於室的妖精,怎麽會想報考公務員?

  不過看完她的資料也就很好理解了。

  對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來說,這份工作能最大程度在心裏上給她保障和慰藉,最起碼……

  不會無緣無故被人拋棄。

  “聽說公務員考試很難,涵蓋的內容也多,我這水平怕是難了……”餘漫兮歎息。

  ……

  兩人吃了飯,散著步往回走,京城剛下過一場大雪,小區保潔都沒上班,地上積了一層沉雪,正午消融,入夜結霜,一地冰麵。

  餘漫兮穿得鞋子有些打滑,走路的時候,非常小心,生怕不小心摔一跤。

  兩人到單元樓門口的時候,恰好遇到一戶返鄉歸來的人家,弄了很多編織袋堵在電梯口,一對夫妻正忙著往上搬,電梯一時用不了。

  兩人自動自覺地站在一側,餘漫兮趴在一邊的玻璃窗上,傅斯年幾步走到她身邊,背靠著欄杆,“介意我抽煙?”

  “沒事,你抽吧。”餘漫兮側目打量著他的。

  外麵太冷,剛進入通了暖氣的單元樓內,傅斯年眼鏡上暈了層水霧,他便取了丟在口袋。

  斜靠在窗邊欄杆上,從口袋摸出一盒煙,取了打火機,偏頭點燃,掐在手上,神色迷離慵懶,有種說不出的懶散。

  此刻外麵夜色昏沉,他背倚著黑沉的夜幕,有些危險。

  傅斯年許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忽然偏頭看著她,“過來點。”

  “嗯?”餘漫兮耳根開始發燙。

  過……來?

  不過她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往他那邊挪了一寸。

  “再過來點。”聲音越發懶散。

  餘漫兮不知他要幹嘛,稍微離得近些,男人身上撲麵而來的濕熱氣息,讓她心悸得發顫。

  尤其是他此刻還沒有戴眼鏡,那雙深若寒潭的眸子,帶著致命的誘惑力,狂野至極。

  傅斯年眯眼看著她,她迎著光,妝容精致,戴了一副極好的偽麵,卻也藏不住那血紅的耳朵。

  兩人站得很近,近到他呼出的熱氣,都能吹在她臉上……

  輕輕熱熱。

  惹的人心底發麻。

  “傅先生?”餘漫兮覺得渾身熱極了,斂著呼吸,緊張的要命,像是在等待別人淩遲一般。

  傅斯年卻忽然將手中的抽了幾口的煙扔到一側的垃圾桶內,朝她那邊靠過去,熱氣襲來……

  餘漫兮身子下意識閃躲,頭往一側一片,灼燙的氣息落在她血紅的耳朵上,傅斯年忽然伸手,指尖從她側臉滑過……

  他的指尖就和他的呼吸一樣。

  炙熱得燙人。

  從她微涼的小臉上滑過,像是帶著簌簌電流,惹得她心悸發顫。

  那種熱度一路燎燒到骨頭裏,身子都有些軟軟的。

  “頭發沾在嘴邊了。”說話間他已經撤離,熱氣消散。

  餘漫兮深吸一口氣,隨手撥弄了兩下頭發,緩解心頭的燥熱。

  “上樓了。”傅斯年抬腳朝電梯走過去,那對夫妻已經搬運完所有東西。

  兩人進入電梯,餘漫兮咬了咬唇,“傅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傅斯年挑眉,她難不成又要得寸進尺了?

  若是尋常,傅斯年肯定會來一句,“既然是不情之請,這種請求就別提了。”

  他這次沒作聲,隻是安靜看著她。

  “我可能要出去兩天,想讓你幫我照顧一下年年,你如果有事不方便,我再找別人試試。”她若是出去一天,倒也沒什麽,這次時間長,肯定不放心。

  傅斯年挑眉,朋友?

  寧凡?

  兩人到了16樓,傅斯年才開口,“貓什麽時候給我?”

  餘漫兮恍然,“我明天起的比較早,怕打擾你,今晚就讓你帶回去?它很好喂養,奶粉食物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

  傅斯年回去的時候,除卻北川那位因為家離得遠,已經提前離開,傅沉和段林白都沒走。

  他一打開門,小奶貓就叫了一聲。

  “貓?”段林白正癱在沙發上吃橘子。

  傅沉挑眉看了他一眼。

  傅斯年身形高大,抱著一隻小奶貓實在有些違和,這貓脖子上還係了蝴蝶結,抱在他懷裏,有些娘裏娘氣的。

  “對門那姑娘養的?”傅沉一眼識破。

  “姑娘?”段林白立刻來了興致。

  “你倆怎麽還不走?”傅斯年挑眉,把他家作踐成這樣子,居然還有臉待到現在。

  “你別轉移話題啊,哪裏來的姑娘?”段林白摸起一側的盲杖,循著聲音朝他走過去,傅斯年家裏空曠,家具不多,他輕而易舉摸到了玄關處。

  段林白伸手摸了兩下,沒找到人,下意識往前走,此刻房門還沒關上,他就這麽走了出去,然後傅斯年伸手把門關上……

  將他鎖在了外麵。

  段林白錯愕。

  臥槽!

  這什麽騷操作,他轉頭,險些撞到門上,伸手猛拍兩下。

  “傅斯年,你這混蛋,你特麽給老子把門打開。”

  無人應答。

  “你丫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你趕緊把門給我開了,中途放鴿子跑路,你居然還敢把我關在外麵,你丫快點開門。”

  ……

  對麵的餘漫兮都聽到激烈的拍門聲,因為住在對麵,她透過貓眼就能看到一個穿著紅色毛衣的男人正在敲門,腳上穿了上顏色非常騷的AJ,從她角度隻能看到一截分外白皙的脖頸。

  極少有男人穿如此鮮亮惹眼的紅色。

  這騷包的男人是誰?

  ------題外話------

  其實大侄子很會撩了,不動聲色那種,也是蠻厲害的,哈哈~

  段哥哥:你才騷包,你全家都騷包!╭(╯^╰)╮

  **

  這個月最後一天啦,還有月票的記得支持一下月初啊~

  不然明天就得作廢啦~

  第277 爛攤子,喬女士涉嫌謀殺?(2更)

  現在過年熱鬧得就是那麽幾天,初五之後,不少外地上班的人都開始陸續返程,初七之後,年味就淡了。

  宋風晚開學後,課程緊張,每天都泡在書堆裏,桌上永遠有做不完的模擬卷。

  二月初,有一場四市聯考,算是很大型的摸底測驗,難度和高考差不多,每個人都鉚足了勁兒,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成績處於何種位置。

  忙起來以後,和傅沉打電話的時候,少之又少。

  那天晚上她下了晚自習,卻沒看到喬艾芸的身影,這才送書包夾層翻出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

  趁著開手機的功夫,她四下看著,她今天還是值日生,比平常晚出來十幾分鍾,校門口除卻小攤販,已經沒什麽學生了。

  她怎麽還沒到。

  也就是這時候,她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二三十歲的人,站在燒烤攤前,手中擼著串兒,卻好像時不時朝她這邊看。

  她往一處賣東西的攤販那邊挪了幾步,避開那兩人的視線。

  手機打開,她還沒把電話撥出去,喬艾芸的車子就到了,她急忙打開車門鑽進去,“媽,你今天怎麽這麽遲。”

  “有點事,見了個朋友。”喬艾芸笑得頗不自然。

  “店裏的事?”宋風晚挑眉。

  喬艾芸笑著沒作聲。

  **

  過年期間,玉堂春售賣玉石,生意火爆,也抓了兩個小偷,其中一個被抓到的時候,不僅弄傷了兩個員工,還傷了個客人,事情發生在店內,喬艾芸自然得負責。

  那人還是個慣犯,也沒錢賠償,至今所有醫藥費都是喬艾芸墊付的。

  宋風晚以為是店裏出了什麽事,按照喬艾芸的能力,肯定能處理好,並未放在心上。

  當她們到家的時候,耿瑛早已在門口等著。

  “不好意思啊,去接一下孩子,你等很久了吧。”喬艾芸看她立在寒風中,心底抱歉。

  “我也剛來。”耿瑛笑道。

  “阿姨好。”宋風晚和她打了招呼,心底犯嘀咕,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居然連律師都叫來了。

  三人進屋後,宋風晚回屋繼續學習,喬艾芸和耿瑛則進了書房。

  ……

  接近十二點,宋風晚下樓找了點吃的,看書房還有光亮,微微蹙眉,什麽事聊到這麽晚。

  她熱了杯牛奶,也趁著這時候給傅沉發了幾條短信,客廳的座機電話猝不及防響了……

  嚇得她一個激靈,這麽晚誰會往家裏打電話?

  宋風晚剛接起電話,都沒出聲,對方已經叫囂起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是不還錢,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在雲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手上這點錢都沒有?”

  “不還錢,我明天就帶人去玉堂春門口嚷嚷,到時候你的生意做不成,可別怪我們。”

  ……

  宋風晚聽的一臉懵,“你們是誰?”

  不待對方回答,電話被人搶了過去,喬艾芸和耿瑛不知何時下來。

  “我警告你,這筆錢和我沒關係,誰借你的錢,你找誰要去。”喬艾芸一臉慍色,說完就把電話掛斷,甚至直接扯掉了電話線。

  “媽?到底怎麽回事?”

  喬艾芸氣得臉色鐵青。

  “和晚晚說一下吧,讓她也有個準備。”耿瑛提議,喬艾芸沒作聲,算是默許了。

  “這件事還得說到宋敬仁。”耿瑛歎了口氣。

  “他……”宋風晚已經許久沒聽人提起這個名字,有些錯愕,“他怎麽了?”

  “當時宋氏集團沒有資金周轉,各大銀行也沒法貸款給他,他就找民間借了幾筆高利貸,許以高額利息。”

  “說是用幾天就還,結果出了事,人被抓了,公司都被封了。”

  宋風晚腦袋有些發懵。

  “銀行將公司資產清盤折算,這筆錢在年後,開始陸續匯往他貸過款的信用社或者銀行,這些都是正規合法的,高利貸這些人自然得不到一分錢。”

  “不敢找法院銀行,又接觸不到宋敬仁,隻能找你母親了。”

  “他們一直說,這筆錢是在他們夫妻關係存續期間借的,要你母親還。”

  宋風晚愕然,“這是他個人借貸,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耿瑛輕笑,“本就沒關係,除非當時夫妻雙方共同簽字了,而且這筆錢也沒用在他們共同的生活開銷的。”

  “不過這些地痞流氓可不這麽認為。”

  “反正你們房子店鋪都在,他們就各種無賴唄。”

  “那現在怎麽辦?”宋風晚沒想到宋敬仁還留了這麽個爛攤子。

  “我們走法律途徑,不過這群人都是潑皮無賴,就怕還會搞事。”耿瑛歎了口氣。

  “鬧事不能找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宋風晚蹙眉。

  “這些人都是職業催債的,知道如何做不犯法,他們也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就是膈應你,警察來了,也得有理由才能抓人啊。”

  “性質惡劣一些的,還會拿著東西去你家門口敲鑼打鼓,弄得街坊鄰裏盡人皆知,丟人啊。”

  宋風晚點頭。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就別擔心了,早點回去睡覺,我送送你阿姨。”喬艾芸拍了拍她的頭發。

  宋風晚看著兩人離開,心底頗不平靜,總覺得這件事處理起來並不簡單。

  宋敬仁借貸,那肯定不是小數額,距離他收監日期都有幾個月了,這種高利貸,利息滾起來,也是非常可怕的。

  這件事她也擔心不來,既然走法律途徑,她就以為事情定能圓滿解決。

  **

  直至某天早上,喬艾芸送她上學的時候,小區門口拉起了白底黑字的橫幅。

  寫著幾個大字。

  【玉堂春老板,欠債不還,喪盡天良】

  他們站在公共區域,小區保安也很為難,小區裏住的都是熟人,這次算是徹底惹惱了喬艾芸,她降下車窗。

  “成虎,你到底想幹嘛?我早就和你說過,這筆錢我沒義務還。”

  其中一個男人矮胖的男人站出來,染著一撮灰白的頭發,臉上油光鋥亮,大腹便便,手中叼著一根雪茄,露出的脖頸手背上還有半截紋身。

  一看就是常年混跡社會的老油條。

  “喬女士,你們那時候可是夫妻,你丈夫借了錢,怎麽就沒義務還?”

  “你再這麽下去,我立馬報警抓你。”喬艾芸和他們打過交道,潑皮無賴,壓根說不通。

  對方聽說要報警,笑出聲,“你有本事,就報警試試,我們站在公共區域,就是拉個橫幅,警察能拿我們怎麽樣,我又沒打你罵你。”

  喬艾芸氣結,關上車門,踩著油門,準備離開。

  車子剛發動完全開了一米不到……

  突然有個男人,從一側衝出來,直接撞到她車頭上!

  喬艾芸緊急刹車,臉都嚇白了。

  宋風晚更是嚇得渾身僵直,大口喘著粗氣,有那麽一瞬間,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媽——”宋風晚見過這陣仗,腦袋懵懵的。

  喬艾芸急忙推門下車,被她撞到的男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而且身上確實流血了,抱著腿一個勁兒喊骨折,殺人了。

  成虎一群人立刻衝過去揪住她的胳膊,“喬女士,你現在撞了人,這總跑不掉吧。”

  “你們……”喬艾芸又不傻,這群人,擺明就是來訛詐的,一計不成,就開始弄碰瓷這種下作手段。

  擺明就是要賴上自己。

  “媽——”宋風晚急了,想要推門下車。

  “別出來!把車子鎖了。”喬艾芸大吼一聲。

  就在有人試圖拉開車門的時候,宋風晚動作更快的將車門鎖死。

  “喬女士,您就算不想還錢,也不用故意開車撞人的,您這可是謀殺啊。”成虎抽著雪茄,常年被煙熏的牙齒黃得讓人作嘔。

  宋風晚拿出手機,手指有些發顫的撥了110,打了報警電話,她打給傅沉,電話處於忙線中,她隻能撥給嚴望川。

  她心底真是恨透了宋敬仁,惹出一堆破事就罷了,人都進去了,還留下這麽個爛攤子。

  而嚴望川此刻也剛到雲城,正在機場等行李,接到電話,行李都不要就跑了出去。

  “嚴總,嚴總……”小助理一臉懵逼,東西不要就跑了?這五六個行李箱,他一個人怎麽搬啊。

  ------題外話------

  這是宋渣渣的曆史遺留問題,其實民間這種借貸,要錢的方式真的五花八門,真的可以膈應死你!

  第278 一言九鼎——傅家二爺(3更)

  出事的時候,六點不到

  天寒物燥,北風呼嘯,冷空氣吸入肺中,讓人渾身打冷戰。

  警方接到報警電話,趕過來也需要一點時間,這群人愣是扯著喬艾芸的衣服,說她殺人了,加上躺在地上的男人哀嚎,瞬間圍攏了大批圍觀群眾。

  成虎一群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混子。

  花臂紋身,都是一副凶相,眾人不敢上去勸架,有心腸熱心點的,幫忙報了警。

  “大家來評評理,現在這些有錢人,仗著有錢有勢,借錢不還,還開車撞人,沒有這麽欺負人的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想要人性命,這人心腸怎麽如此惡毒。”

  “你胡說八道什麽,分明是他往我車上撞。”喬艾芸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潑皮,又急又氣。

  “他剛才就站在車邊,你自己看不到,把人給撞了,你還有理了?”

  喬艾芸發動車子的時候,這人分明不在,不知何時出現的,等她回過神,人已經被她撞翻在地。

  她氣得身子發顫,遇到這種流氓混子,有理也說不清。

  千江原本開車跟在後麵,也是沒料到會突發這種情況,急忙下車,就在那個成虎伸手又去拉扯喬艾芸的時候,攥住了他的手腕。

  “哎呦——”那個成虎哪裏禁得住千江揉捏,疼得嗷嗷直叫,“你特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你敢碰我?”

  千江力氣極大,捏緊他的腕骨,像是能把他的骨頭瞬間折斷。

  他看了眼千江,魁梧粗壯,和他明顯不是重量級的,剛想破口大罵,又那淩厲的眼神給懾了回去。

  “千江?”喬艾芸詫異,他怎麽會在這裏?

  “找這麽個幫手過來,光天化日,是想殺人嘛!”周圍人叫囂著。

  “就是,這麽多人,你瞪給誰看啊。”

  “今天要是敢碰我們虎哥,你就甭想好過。”

  千江視線從那群人身上一一掃過,冷麵淩厲,和這群地痞流氓的氣勢自是不同。

  他們即便揮舞著拳頭,一副要幹架的樣子,那眼神飄忽,也是一群慫貨。

  千江那是真的手上染過血的人,十幾秒的對峙抗衡,那群人明顯有些怯了。

  媽的,這男人眼神太涼薄,他們就是討債要點錢,也不是真想挨揍被打,都往後退了兩步。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千江鬆開鉗製成虎的手,把喬艾芸護在身後。

  千江打架是個好手,根本不會處理事情,隻能保障他們母女安全無虞。

  “你們若是再往前一步,我絕不客氣。”千江蹙眉。

  宋風晚一看千江出來,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

  ……

  周圍人也在小聲嘀咕,“這是被訛上了吧,擺明來碰瓷的,人要是被送去醫院,醫療費,精神損失費,怕是要讓她大出血。”

  “可不,也是夠倒黴的,怎麽惹上這種無賴。”

  “他們就是想把事情鬧大,多要點錢。”

  **

  十幾分鍾,警察過來,看到是成虎一群人,有些無奈。

  “怎麽又是你們,你們的事,不是都協商好了,走司法途徑,你又胡鬧什麽?”

  他們的事情,顯然警方處理不是第一次了,對雙方都很熟。

  “劉警官,我一人同意有什麽用,那些錢都是兄弟們的,他們不樂意啊,就想來找她要個說法,才說兩句話,她就把人給撞了,我也冤枉啊。”成虎一臉無奈。

  “到底是碰瓷還是我撞他?”喬艾芸咬緊腮幫。

  “這人躺這麽久,趕緊送醫院啊,擱在這裏幹嘛?你們全部都跟我回警局。”

  現在的車上都裝了行車記錄儀,喬艾芸本來以為調取了錄像,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可她顯然把這群人想得太簡單了。

  他們特意找了記錄儀與前擋風玻璃平行時,錄像拍不到的刁鑽角度下手,明顯是職業碰瓷。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對方是碰瓷,也暫時無法證明,周圍隻有一處監控,還被車身擋住了,壓根沒拍到案發全過程。

  耿瑛第一時間趕到了派出所,並且讓她的助理去了醫院。

  當時醫生檢查,就是有些輕微擦傷,並無大礙,那人非說渾身疼,要做全麵檢查,而且嚷嚷著必須住院……

  其實成虎這群人目的很簡單,喬艾芸在雲城也算名人,這些人都好麵子,他就是想搞臭她,讓她迫於壓力,把錢還了。

  這種事情他們幹了不少次,屢試不爽。

  他也清楚,連本帶息要回來不可能,能訛多少算多少。

  嚴望川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喬艾芸正在和耿瑛商量對策,“到底出什麽事了?”

  “你怎麽過來了?”喬艾芸有些詫異,她以為嚴望川得元宵過後才能回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嚴望川挑眉,不過回去幾天而已,怎麽就和高利貸扯上關係,而且宋風晚電話裏還說什麽謀殺?

  這一路過來,當真把他嚇得心驚肉跳。

  “其實……”耿瑛將事情和嚴望川簡單說了一下,“現在這批人就是賴著我們,根本就是無底洞,欲壑難填。”

  “給多少都沒用,宋敬仁那個窟窿太大,又不是幾千幾萬的小錢,連本帶利已經過億了。”

  “我看是欠收拾。”想到是宋敬仁那廝留下的爛攤子,嚴望川更是氣得神色緊繃。

  “那個人現在要求住院,醫生都檢查過隻有了擦傷,一切正常,他非說渾身疼,就是故意的。”耿瑛捏著眉心,“鬧了好幾天,我們不搭理,就用這種損招,也是不要臉。”

  “噯,你們怎麽說話的,說誰不要臉呢。”他們此刻還待在一個屋子裏,其中一人跳起來就朝著耿瑛叫囂。

  嚴望川手指收緊,剛要過去,就被喬艾芸給攔住了。

  “你要是碰他一下,他保證賴在地上不起來。”

  “那幹脆打到他起不來。”嚴望川接觸的圈子,也碰不到這類人,神色緊繃,視線冷徹。

  “其實我最近也在想處理辦法,這些人都是雲城的混子,這筆錢本就落不到喬女士頭上,不過是看他們孤兒寡母,明顯房產地契也多,好欺負罷了。”

  “和這種人,講道理報警都沒用,一般辦法對他們都是無效的……”

  耿瑛認真分析,“其實要根絕他們,也很簡單,隻要認識雲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肯出麵調解,這些人會知難而退的。”

  “最好是那種有權勢有背景的,這些人欺軟怕硬,隻要他們還想在雲城混,自然不敢再欺上門。”

  嚴家主要生意在南江,若是在那邊,自然誰都給幾分薄麵,雲城他還真不認識幾個人。

  認識的幾個,都是做小生意的,談不上權勢背景。

  喬艾芸也是做小買賣,接觸過一些人,她在心底篩選一遍,似乎都不符合要求。

  耿瑛的意思她明白,這個人在雲城,那必須是個一言九鼎的角色。

  最好是黑白通吃,人脈極廣,幾千萬的債務,幾句話抹平,那必須是個大人物,而且是群人高攀不上,更惹不起的。

  **

  宋風晚就坐在邊上,安靜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要找一個在雲城有威望的地頭蛇?

  他們這些長輩尚且找不到人,更何況她一個孩子。

  她偏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千江,朝他勾了勾手指,千江俯低身子,側耳過去,“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擺平這件事的。”

  他一直跟著傅沉,認識的人肯定比她多。

  千江麵色如常冷漠,沒說話。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宋風晚歎了口氣,對付這種無賴,還真的找不到好辦法。

  宋風晚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仍舊沒有傅沉的回信。

  就在這時候,千江冷不丁說了一句,“認識。”

  “嗯?”宋風晚偏頭看他,“你認識?誰啊。”

  “二爺。”

  宋風晚蹙眉,二爺?

  若論在雲城威望地位,他居第二,絕不有人敢妄稱第一,可不就是傅家二爺——

  傅仲禮。

  ------題外話------

  今天有四更~

  二哥即將登場……

  第279 三爺的出生,到處都是坑(4更)

  傅家二爺?

  宋風晚嘴角一抽,她見過幾次,畢竟以往有過婚約,是個看起來非常斯文儒氣的人,與孫瓊華那種強勢奪人的氣場完全不同。

  不過能夠在商場縱橫馳騁的人,又豈會是看上去那般簡單。

  都說無商不奸,在商場上可不是好脾氣就能成事的,她以前聽宋敬仁形容過傅仲禮。

  手段獨到,屬於談笑間就能讓檣櫓灰飛煙滅那個類型。

  當時她和傅聿修婚約存續期間,去他們家吃過幾頓飯,對她還挺好。

  她本就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雲城有什麽聚會,她也總是坐在角落,傅仲禮還曾特意過來陪她說過幾句話,鼓勵她多交些朋友。

  在宋風晚心底,他和孫瓊華壓根不配,站在一起總覺得有些違和,也不知怎麽會結為夫妻的。

  “你說傅二叔啊……”宋風晚咬著唇。

  喬艾芸對他們一家印象也不好,找傅仲禮幫忙,也難開口。

  她對傅聿修和孫瓊華本就沒好印象,自動自覺地忽略了傅仲禮,千江提起,她心底權衡,處理這件事,他確實是不二人選。

  “他們一家都出國了,傅二叔這兩年也不在雲城,去哪兒找啊。”傅仲禮生意做到國外,鮮少在雲城露麵。

  千江站在邊上,並未作聲。

  **

  其實此刻的傅仲禮卻在回雲城的客機上。

  他手持一部《論語》,隨手翻了一頁,瞥了眼身側的人,“我回雲城處理事情,你跟來幹嘛?”

  “我媽說了,你最近婚姻生活不如意,怕你一個人回去想不開,讓我過來盯著你。”傅沉信手翻著一本《迦藍經》。

  傅仲禮輕哂,抬手扶著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怕我想不開?”

  “聽說你當年追二嫂,追得挺狠的。”傅沉偏頭看他。

  “那時候她不是這樣的,年輕時也是溫婉大方。”傅仲禮無奈一笑,“或許是我從未看透她,不知道她想要什麽。我回家這段時間,你們都不提這件事,是怕我難受?我又不是小孩子。”

  “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所以家裏也不敢提太多,你和二嫂的事,總歸需要你自己處理。”傅沉合上經書。

  “其實爸媽一直很不放心你的事,你年紀不小了,他們也不方便幹預太多。”

  “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處理好,讓爸媽放心。”

  傅仲禮看了眼傅沉,有些無奈。

  好歹比他年長二十多歲,卻被一個小孩說教?

  其實在傅妧後麵,老太太也生過一個孩子,不過沒活多久,不滿周歲就早夭了,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甚至一度抑鬱,而後懷孕,也是因為心情原因,導致兩次流產。

  當年母親懷孕生子的時候,他們兄妹三人年紀都不小了,自然要征求他們的意見。

  他們心底清楚,老太太心底有個結。

  所以她提出還想再要一個的時候,他們兄妹並沒反對。

  考慮到她也一把年紀了,他們覺得母親肯定在開玩笑,怎麽可能五十多還懷孕?

  老太太當時在餐桌上就說,“這麽說,你們兄妹都不反對?”

  他們全部以為,這件事根本不可能,他們老兩口想鬧騰,就由著他們高興好了,這麽大年紀,也折騰出什麽花樣?肯定是一時興起。

  “我們都沒意見。”當時代表三人說話的是傅妧。

  然後老太太就直接扔了個炸彈出來。

  “我已經懷孕了,恭喜你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瞬間把三人嚇得麵色鐵青。

  然後三人就懵逼了,當時傅家大嫂還抱著傅斯年,整個人都傻掉了,她可沒想到,嫁入傅家後,會冒出一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小叔子。

  然後一群人全部把視線投向了傅老。

  他老人家咳嗽兩聲,“看什麽?我倆還不能要孩子?”

  眾人無語,一把年紀,怎麽還能……

  您是真的老當益壯啊。

  這兩個人合夥兒坑他們,他們這些做小輩的哪兒敢有意見,隻能看著老太太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這件事在大院傳得神乎其神,都是說傅老精力旺盛一類,弄得三兄妹一兩個月都沒怎麽敢出門見人。

  傅沉出生的時候,傅家人都在,小時候還是非常可愛的,就是越長大,這脾氣秉性卻隨了老爺子,平時悶聲不響。

  坑人從不會手軟。

  也就傅妧脾氣大,能治得了他,他和大哥沒少吃他暗虧。

  ……

  傅仲禮想到傅沉小時候做的那些事,忍不住低聲悶笑。

  傅沉歪頭看了他一眼,家裏一堆破事,居然還笑得出來?莫不是被刺激傻了?

  “你什麽時候會出國?畢竟二嫂和聿修還在國外?”傅沉撩著眼皮看他。

  “年紀大了,不太想往國外跑,想把生意弄到國內,離爸媽近些,這些年也沒陪伴左右,辛苦你了。”

  其實傅仲禮有些時候挺慶幸有傅沉這麽個弟弟,兄妹四人除卻傅沉,全部都在外地,顧不上二老。

  “你和二嫂的事情打算怎麽辦?會走到最後一步嗎?”傅沉詢問。

  傅仲禮合上書,許久沒作聲。

  **

  航班晚點,中午時分才抵達雲城。

  傅沉下飛機才打開手機,宋風晚的信息撲麵而來。

  高利貸的事,她沒提過,千江倒是前幾天匯報過一次,因為那群人在校門口跟蹤過宋風晚。

  傅沉當時就告訴過千江:

  【若是他們敢碰宋風晚一下,直接廢了也無妨。】

  隻是沒想到這群人還能如此下作,連碰瓷都用上了。

  等行李的間隙,傅沉給宋風晚撥了個電話。

  宋風晚一行人早就從警局出來,喬艾芸的車子也被暫時扣了。

  適逢中午,他們正在餐廳吃飯,沒找合適的中間人,事情還得處理,所以吃完飯他們會去趟醫院。

  那個人在裏麵大哭大鬧,據說連家裏人都去了,擺明是訛上他們了。

  “喂,三哥。”宋風晚抱著手機,往無人區域走,“你的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

  “有點事。”

  馬上要情人節,傅沉本想低調過來給她一個驚喜,按理說宋風晚六點多上早自習,壓根沒空聯係他,傅沉上飛機前都沒想過會突發這種事。

  “我們家出了點狀況。”

  “我大致清楚是什麽事,現在是什麽情況?”傅沉也極少與這種潑皮打交道。

  “現在主要是有個人碰瓷,在醫院一直鬧,那群人借題發揮,想要錢。”宋風晚歎了口氣,一邊打電話,還得四下觀察,生怕被人發現。

  “有解決方法了?”

  “有倒是有一個,不過……”

  “說來聽聽。”

  宋風晚咬咬牙,“說要找一個當地有威望的人斡旋,想找傅二叔幫忙,但是聯係他應該很難,而且現在這情況,他也趕不回來,要不你問他一下,在雲城有沒有朋友,能幫忙的。”

  “傅二叔?”傅沉挑眉。

  “對啊。”

  “這人以後會是你二哥。”

  傅沉就不爽了,她喊傅仲禮二叔,好像硬生生把兩人輩分拉開了。

  宋風晚瞬間無語,這種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他的關注點為何如此奇特。

  **

  機場這邊

  傅仲禮這邊已經取好行李,瞧著傅沉在打電話,並未催促,隻安靜等著。

  “二爺,您要不找個地方坐會兒。”十方笑道。

  “老三是不是談戀愛了?”傅仲禮挑眉。

  十方笑容僵住,“沒、沒啊……”

  要不要如此犀利尖銳,傅仲禮就這麽看著他,十分僵硬得笑著,臥槽,別這麽看著我,壓力很大啊。

  傅沉回來的時候,傅仲禮尚未開口,某人就衝他一笑,喊了聲,“二哥!”

  傅仲禮眉心直皺,心底咯噔一下:

  這般矯揉造作,準沒好事。

  ------題外話------

  四更結束啦~

  **

  矯揉造作?您形容的確定是我們三爺?

  話說三爺的出生真的到處是坑,其實傅家人壓根沒準備好,完全是被二老往坑裏帶的【捂臉】

  三爺:沒人能阻止我出生。

  我:……

  第280 斯文且強勢:不滿?來找我

  車子駛離機場,兩側雪鬆壓枝,偶爾簌簌抖落,落在地上,旋即消融無蹤。

  傅沉側目看了眼傅仲禮的手機,已經震動好幾次了,備注是【孫公達】,“不接電話?”

  “不想接。”傅仲禮伸手捏著眉心。

  “孫家人現在住在你那邊,你回去還得遇到。”傅沉指尖盤著佛串,“孫芮出事,孫家人沒找你?”

  “他們有臉找我?”傅仲禮伸手摘下眼鏡,從口袋摸出一方帕子,隨手拂去上麵粘上的一絲白霧。

  “孫芮性格我清楚,這次的事情,可能是真的玩大了,要不就是想設計別人,反而把自己套進去了。”

  “若說那些及時趕去的記者誰叫來的,這點我不清楚,但她平時沒少結怨,被人反將一軍也不奇怪。”

  傅沉挑眉,不得不說,二哥看事情還是很清楚的。

  “她本就愛玩,出事不是第一次了,以往都是他爸媽及時給她擦屁股,這次是媒體提前曝光,兜不住罷了。”

  “孫家教育孩子的方式我真的不能苟同。”

  傅沉撩著眉眼,偏頭看他,“關於聿修的教育呢?”

  “我和你二嫂關於這件事吵了很多次,她過於溺愛孩子,男孩子沒必要嬌慣,她覺得家裏有條件,就不能虧了孩子,什麽都給他最好的,他走得每一步路都幫他選擇好。”

  傅仲禮輕笑,“這點我也有責任,當時到雲城,我忙著事業,忽略了孩子的教育,性子養成,再想扭轉就難了。”

  “上回他擅自退掉宋家的婚事,我要揍他,她不肯,還和我鬧……”

  傅沉舌尖抵著腮幫,“當初你看上二嫂什麽了?”

  “談戀愛和結婚不一樣,這些事,等你以後成家就明白了。”傅仲禮戴上眼睛,偏頭打量著他,“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傅沉笑著沒作聲。

  他和母親提過今年會帶人回去,有目標也正常,這點他沒藏著掖著。

  “現在社會開放,結婚前,多處處,兩人出去旅遊或者試著同居一段時間,好好磨合,發現矛盾分歧,婚前能解決最好。”

  “嗯。”傅沉點頭。

  十方一邊開車一邊搖頭。

  二爺也是為三爺操碎了心,他哪裏知道,人家早就同居了。

  “二哥,我想和你說件事……”傅沉斂起佛珠,正色道。

  “你每次露出這種表情,準沒好事。”

  傅沉笑了笑,將事情和他簡單說了一番……

  “我們家對晚晚本就有些虧欠,這點不算事,不過你怎麽如此關心他家的事?”他這個弟弟可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

  “她在我家住了幾個月,關係還可以。”傅沉說得理直氣壯。

  “那孩子性格不錯,不爭不搶,也不愛出風頭,很低調,是聿修看不到她的好,有點可惜。”傅仲禮看人還是很準的。

  傅沉沒作聲……

  十方無語,三爺真敢說?

  你們關係隻是不錯?

  都爬到人家小姑娘床上了,你再裝?繼續裝。

  **

  雲城中醫院

  吃了飯,千江送宋風晚回學校,喬艾芸、嚴望川及耿瑛則去醫院看一下情況。

  剛到住院部,抵達受傷那人所在的樓層,就看到耿瑛的助理小梁被一群人圍著,衣服都被扯破了,頭發淩亂,被擠在中間,十分痛苦,臉上脖子上還有明顯的紅印。

  “你可不能走,把人撞了,還想跑?”

  “就是,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別想走。”

  小梁根本拽不過這群刁蠻強橫的人,西裝扣子都被扯掉了,“我就是下去接個人,我的電話你們都知道,警察也沒處理過,我能跑去哪兒?”

  “你就是想跑!人被撞了,不想給錢是吧。”

  “我真不是要跑!”無論小梁怎麽解釋,這群人都不聽,他是接到耿瑛電話,想去接一下他們而已,就被一群人給拽住了。

  “小梁。”耿瑛急忙跑過去,伸手將他從人群中解救出來。

  “耿姐,您可算來了。”小梁剛畢業一年多,官司接觸不少,還沒遇到過這類人,完全不知如何對付。

  喬艾芸和嚴望川也緊跟著趕過來,“我是當事人,你們有事和我說。”

  “就是你把我老公撞了?”一個婦人跳出來,激動的滿麵通紅,張牙舞爪的,像是要把喬艾芸生吞一般。

  “噯,嫂子,別激動啊。”邊上的人拉住她。

  “我怎麽不激動,你看她把你大哥撞成什麽樣了!”婦人情緒亢奮。

  喬艾芸無語,打量著周圍,蹭破點皮,住在vip病房,真是金貴,“你若是想談,我們就進去說,你若是想動手,我待會兒去驗傷,咱們互相耗著,你怕是一分錢都拿不到!”

  婦人一聽說提到錢,立刻停止了動作。

  一群人才進了病房。

  **

  畢竟是vip房間,病房寬敞,裏麵坐了不少人,帶頭鬧事的成虎也在,一群人圍在一起打牌抽煙,儼然沒把這裏當成醫院。

  躺在床上的男人,剛才還翹著腿吃東西,此刻也收斂起來,開始哼哼唧唧。

  嚴望川手指微微收緊。

  遇到這種無賴,真的恨不能上去給他一拳。

  “這是目前的醫藥費,你看一下……”那個婦人將一個單據遞給喬艾芸,“還有一些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回頭我會和你慢慢算的。”

  “還要算什麽?”喬艾芸瞥了眼單據,進醫院才半天,消費已經過萬了,這群人怎麽不去打劫。

  “還有誤工費,我老公最近都不能上班,他這些兄弟,為了他,也是沒去上班,全部都要算的。”

  喬艾芸點頭,“還有呢?”

  這是真的無賴。

  “你別看他現在像個正常人,這後麵要是有什麽毛病,你們也得負責啊,難保沒有後遺症?這些都是要給錢的!”

  喬艾芸算是看出來了,這群人是準備一輩子賴著她了,難不成打算讓她給他養老?

  “大概需要多少錢?”

  婦人看了眼成虎,咳嗽兩聲,“先給個300萬吧。”

  “你們這是訛詐!”耿瑛實在看不下去,這都是群什麽人啊,簡直無恥。

  “小姑娘,你可別胡說,把人撞了,給點錢不是應該的嘛?”婦人冷笑。

  “就是啊,給錢吧,還是越有錢越摳搜?”

  “撞人賠錢,天經地義,到哪裏我們都有理的。”

  ……

  一群人叫囂起來。

  喬艾芸咬緊牙關,他們知道要債不成,想出這種主意,想一點點把她啃幹淨,連皮帶肉的,無恥至極。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意。

  可是嚴望川實在忍不了了。

  手指收緊,剛動了一下,就被喬艾芸攔住了,“冷靜點。”

  嚴望川麵色寒磣,可能對付這種地痞流氓,就需要以暴製暴。

  “怎麽著,還想動手啊。”在打牌的幾個人,扔了撲克就朝著他們圍攏過去,甚至開始拉扯推搡。

  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拉住了喬艾芸的胳膊。

  嚴望川哪裏忍得了這個,手指攥緊,揮起胳膊,直接給了他一拳,“你再碰她一下試試。”

  “媽的,我們這麽多人,還能讓你欺負了,兄弟們,都給我上——”

  整個病房瞬間亂成一團,值班護士,一直在外麵觀察情況,看到這情形,立刻準備打電話報警叫保安,一轉頭就瞧著四五人快步走來。

  為首的男人,雲城人都認識。

  “二、二爺。”小護士急忙退到一邊。

  傅仲禮是順應改革開放浪潮,第一批下海的人,在雲城建了公司,在全國都是龍頭企業,每年政府都會表彰的納稅大戶,誰人不識。

  他穿著極為簡潔幹練的西裝,醫院白色的燈光在他臉上留下一絲剪影,走路生分,神色冷徹,頭發定型,因為戴著眼鏡,顯得淡然隨和,卻魅力難擋。

  渾身透著股斯文,卻又因為長期浸淫商場,鍛出了一絲淩厲。

  ……

  就在病房裏爭執不下的時候,房門被人一腳踹開,“Duang——”的一聲撞在後側牆上。

  響聲震天。

  眾人這才收回手。

  傅沉微微挑眉,沒作聲,十方倒是愕然,我滴乖乖,二爺平時斯文儒氣,還沒見他發過狠。

  這也不能怪十方,傅仲禮常年在外地,他能見到的,多是在老宅,在傅家二老麵前,誰都斂著脾性。

  傅沉聽到裏麵的動靜,知道來的有些遲了,還以為喬艾芸會吃虧,他完全想錯了,有嚴望川在,這些小混混,幾乎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這群人看嚴望川穿得西裝筆挺,以為是個花架子,沒想到動起手來,又快又狠,他們壓根不是對手,衝上去一個撂倒一個。

  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強悍。

  “二爺?”一直看戲的成虎,急忙扔了煙,討好得小跑過去。

  “怎麽不繼續打?”傅仲禮斜睨了他一眼,“我以前都沒看出來,你在雲城,還能這般作威作福。”

  “二爺,您說笑了,我這不是兄弟被撞了嗎?發生了點小衝突。”傅仲禮在雲城是地頭蛇,成虎這種渣渣根本惹不起。

  換做平時連給他鎮茶倒水都是不配的。

  “小衝突?”傅仲禮打量著房間,“這件事現在由我負責,撞成什麽樣了,需要賠多少錢,來和我算。”

  “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大家心底清楚,這壓根不是碰瓷撞人的事,他們是討債的。

  “你為難人家孤兒寡母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話,聽說把人堵在小區門口不給走,那車裏可還有孩子?我看你們是連孩子都不想放過吧。”

  傅仲禮說話聲音徐徐,不緊不慢,卻又字句氣勢淩人。

  那種強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成虎哪兒受得了。

  “這都是意外。”他幹笑著,心底有些發慌,這位爺到底是從哪裏竄出來的。

  “意外還是刻意為之,我們心裏有數,我和喬女士曾經是親家,你現在碰她,莫不是也想對我有什麽不滿?還是……”

  傅仲禮輕笑,“想打我的臉?”

  “我可不敢啊!”成虎討好的笑著。

  “我看你膽子很大,沒什麽不敢的,我聽說是宋敬仁欠你的錢,你心底也清楚,這筆債輪不到他們母女還,你若是執意想找她麻煩,那就是故意和我作對了。”

  “二爺,這件事……”成虎撓著頭發,微微湊過去。

  小心翼翼,諂媚討好的走到傅仲禮身邊,低聲說了一句,“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是……我也是幫人做事的,而且你們這種關係,我也是看您的麵子才……”

  傅仲禮的臉,瞬間一片冷澀。

  “這件事我擔了,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不滿,直接來找我!沒人能借著我的名義為非作歹,簡直囂張。”

  傅沉就站在傅仲禮身側,成虎說出背後有人,他也是挑了下眉眼。

  這家人還真是賊心不死。

  利用二哥在雲城的權勢地位為非作歹,這次怕是徹底惹惱二哥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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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你們,筆芯~

  **

  為二爺打call~

  我看很多人留言問二哥為什麽會娶孫瓊華,其實談戀愛和結婚真的不同,那個年代結婚也早,不像現在,很多人談了很多年,甚至婚前同居也不少,以前不是這樣的,隻能說沒有完全磨合好就結婚了,婚後勢必會有各種矛盾。

  第281 二爺震怒,掃地出門(2更)

  傅仲禮剛說完話,有個看著不足二十的年輕人,剛被嚴望川狠踹一腳,直接來了一句。

  “你說擔就擔啊,你特麽算哪根蔥。”

  那人話音未落,邊上一個男人一巴掌抽過去,“你給我閉嘴,胡說什麽!”

  成虎當即嚇得臉都白了,“二爺,您別放在心上,這新來的,沒見過您。”他說著狠狠剜了一眼身後的人。

  “你再胡扯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傅仲禮輕笑,“成虎,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我這……”成虎抓撓著頭發,“二爺,您說怎麽辦,我聽您的。”

  “宋敬仁欠的錢,是他個人債務,你找人家母女要債本就不對,再訛詐,已經犯法了。”

  成虎咳嗽兩聲,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到底被她車子撞了,是否需要住院,你們心底也清楚,還需要醫藥費?”傅仲禮挑眉。

  “你們如果要醫藥費,可以和我助理算,這筆錢我給,如果你們還要什麽營養費之類,也可以和我算清楚,我一並給。”

  “二爺,您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我哪兒敢和您要錢啊。”成虎笑道。

  “真傷了,自然是要給錢的,這點你不用客氣。”

  “其實也沒什麽,小傷而已……”成虎笑得異常諂媚。

  他們這些人是專門幫人討薪要債的,依附別人而活,傅仲禮一句話就能斷了他們生計,自然不敢得罪。

  喬艾芸站在一側,冷笑著。

  一群人渣。

  趨炎附勢,欺軟怕硬。

  “想要錢,直接找我,再為難他們,我沒你們有手段,但在雲城也是有些人脈的。”傅仲禮警告。

  “我明白。”

  “既然什麽事都沒有,給他們賠禮道歉吧,鬧得這麽大,一群大男人,為難女人,你們也好意思。”傅仲禮輕笑。

  “我們哪裏為難他們了,你看我這群兄弟……”成虎叫苦不迭。

  誰知道那個穿西裝的老男人那麽能打,一群人在他手上沒討到半分好處,此刻全都鼻青臉腫,在哪兒慘叫哀嚎。

  “你說別人傷你們,我看你們也把別人傷的不輕。”傅仲禮指著小梁律師,“要是多糾纏,怕是你們也討不了好。”

  雙方都有人傷了,這事兒要是細算,根本扯不清。

  成虎沒了法子,傅仲禮在這裏,隻能帶著人給喬艾芸賠了不是,也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找他們麻煩。

  喬艾芸也知道見好就收,明知這群人可惡,看在傅仲禮麵上,答應不再起訴他們,算是把事情解決了。

  “喬女士,出去聊吧。”傅仲禮說話客氣有餘。

  喬艾芸點頭。

  一行人出去後,成虎氣得一腳踹翻桌子,“媽的,這孫家人搞什麽,這件事二爺擺明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二爺麵上,誰特麽給他麵子。”

  “現在好了,得罪二爺,以後在雲城怕是混不下去了。”

  “還以為事情成了,能在二爺麵前落點好,錢沒要到,惹了一身騷。”

  “虎哥,這醫藥費真的要和二爺算嗎?我們可是花了一萬多啊……”那個婦人小聲嘀咕。

  “你敢去,你去要啊。”

  成虎嘴裏罵罵咧咧。

  “那要和孫先生說一聲嗎?”

  宋敬仁確實借了他們錢,他們也想要錢,可是宋敬仁進去了,他們心底清楚,這筆錢怕是要打水漂了,他們也是猶豫要不要找喬艾芸,此時孫公達找到了他們……

  他可是傅仲禮的大舅子,他們自然以為是傅仲禮允許的,有人撐腰,才敢這麽鬧。

  誰曾想,倒貼了錢,一群兄弟被揍了一頓不說,還惹了一身腥臭。

  “他想利用我們,我們幹嘛替他著想,二爺回去勢必要找他算賬的,和我們有什麽幹係。”成虎也不是善類。

  他不能找孫公達麻煩,擺他一道,陰他一把還是可以的。

  他們本就沒義務什麽事都告訴他。

  **

  傅仲禮帶著喬艾芸一行人到醫院附近的茶室坐下。

  “傅二爺,這次事情真是多虧了你。”喬艾芸還是很感激他的,要不然她真不知如何對付這群地痞流氓。

  “可能我才需要和你道歉,有人借著我的名義為非作歹,如果這次我沒回來,怕是要給你帶來大麻煩了。”傅仲禮抬手給喬艾芸敬了杯茶。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除卻耿瑛不知孫家的事,大家心底都有數。

  能借傅仲禮名義出來為非作歹的,除卻孫家,還真想不出別人。

  “我也沒想到宋敬仁還私下借過錢,扔下這個爛攤子。”出事的時候,喬艾芸就去拘留所看找宋敬仁對峙。

  這無恥之徒並沒否認。

  “現在不少企業會私下找民間借貸,銀行貸款手續繁瑣,如果急需用錢,銀行錢沒下來,用幾天過渡一下,雖然利息高,用幾天也沒大問題。”傅仲禮解釋。

  “有些時候企業之間也會互相借貸,所謂過橋貸款吧,這種情況很常見。”

  喬艾芸點頭。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傅仲禮指尖摩挲著紫砂杯,眼底晦澀不明。

  嚴望川剛才聽他說什麽,不滿?來找他,就知道背後有人。

  此刻看他態度誠懇,即便是孫家,冤有頭,他也不能給傅仲禮甩臉色,即便打著他的旗號,他也真的不知情。

  “改天有空,我請您吃飯。”嚴望川將一張名片遞給傅仲禮。

  傅仲禮猜到他的身份,看到名片,眼睛還是閃爍一下,“您客氣了。”

  一群人在茶室小坐一會兒,傅仲禮和傅沉就離開了。

  喬艾芸看著他們離開,長舒一口氣,“傅二爺應該是傅沉叫來的,又欠了他人情,真是還不清了。”

  “還不清?”嚴望川冷著臉,“有什麽可還的。”

  “你……”喬艾芸氣結,“欠了人家的就該還,正常的人情世故你懂不懂。”

  嚴望川挑眉,說他不通宵人情世故。

  那混小子打的什麽主意,想拐走你女兒?他幫忙不是應該的?

  這小子倒是會做戲。

  **

  傅仲禮和傅沉兩人,並沒直接回去,而是找了餐館,先吃了飯,才溫吞的回家。

  孫公達這邊聯係不到成虎等人,給傅仲禮打電話還不接,心底有些不安。

  “爸,你別來回轉,影響我看電視。”孫芮正坐在客廳吃東西,一臉不耐煩的伸手招呼他離自己遠些。

  “你趕緊把桌子收拾一下,亂七八糟的,你姑父要回來了。”孫公達捏著手機,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孫芮出事後,出院早,孫振也沒大礙,本就不是親兒子,出院就送回老家去了。

  出事那天已是臘月二十八,孫家人都沒回京,而是在傅家住下了。

  “姑父脾氣那麽好,才不像你,大呼小叫的。”孫芮也是憋屈,偷雞不成蝕把米,還不能出門,大過年一直在家悶著。

  “嗬——你姑父脾氣好?”孫家出事,見死不救,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說話間外麵傳來車聲,孫公達急忙拍了拍孫芮,“趕緊弄一下,肯定是你姑父回來了。”

  孫芮這才從沙發上跳起來,將茶幾稍微整理一下。

  孫公達迎出去的時候,傅仲禮已經到門口了,“仲禮,聽說你要回來,不知幾點到,給你電話,你也沒接。”

  “沒注意。”傅仲禮有大半年沒回來了,看了一眼屋子,孫家過來暫住,也沒請傭人,隻是偶爾叫小時工打掃,年後也沒著人清理,看著又髒又亂。

  “姑父。”孫芮笑著和他打招呼。

  隻是父女兩人看到他身後跟著傅沉時,臉色都頗不好看,都在他手裏吃了虧。

  “你愣著幹嘛,趕緊給你姑父和……”孫公達看到傅沉,還是一肚子火,“和三爺倒杯茶。”

  “嗯。”孫芮轉身往廚房走。

  “不用倒茶了,小芮,你先回房吧,我有事和你父親說。”傅仲禮說道。

  孫芮愣了一下,“姑父……有什麽事我不能聽?”

  “是啊,有什麽事非要支開她啊。”孫公達心底滑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但總是心存僥幸,他剛到雲城,總不至於這麽快就什麽都清楚了。

  “不走?”傅仲禮輕笑,“行吧,那就直接說了,公達,你是不是借著我的名義找高利貸騷擾喬艾芸母女了。”

  孫公達心底一顫,臉上無異色,“仲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

  “這種事,我會胡說?這裏可不是京城,沒人會幫你這樣,需要我把那群人叫來和你對峙?”

  “人家母女怎麽惹到你了,你需要對孤兒寡母這麽趕盡殺絕,這些流氓混混手都髒得很,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事情再鬧下去,怕是宋風晚都得被波及進去。”

  “還打著我的名義,孫公達,我什麽時候授意你這麽幹了?”

  傅仲禮自從娶了孫瓊華,從沒和孫家人紅過臉,這般發火也是第一次。

  孫公達沒想到他會因為這件事發作,“這件事還有隱情,你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這一家人對小芮做了些什麽?”

  “那宋風晚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傅仲禮輕笑,“我認識晚晚時間比你們長,以前她和小芮接觸,都是小芮欺負她居多吧,那丫頭也沒說什麽,即便是她做了什麽,怕也是惹急了。”

  畢竟他對宋風晚和孫芮性格都太了解。

  “姑父!”孫芮急了。

  “仲禮,你是不了解事情經過,那丫頭可不是軟柿子,都敢直接衝我吼。”

  傅沉輕笑,“你怎麽不提,你衝到人家大呼小叫,還打了晚晚?年紀不小了,一個長輩,對一個孩子下手,您怪好意思的。”

  “老三!”傅仲禮蹙眉,“還有這事?”

  “還試圖找人汙蔑晚晚,那件事是孫芮自己活該,不好好教育女兒,跑到人家張牙舞爪,孫家人的教養我算是見識到了。”傅沉說道。

  “傅沉!”孫公達氣結。

  “我哪裏說錯了,你對晚晚動手是事實,人家一家人有教養,沒對你如何,你倒好,派人私下做這種醃臢事,真髒。”

  “你……”孫公達氣結,手指攥緊,就朝著傅沉走去,傅仲禮側身,擋在傅沉前麵。

  “你在我家,想對我弟弟動手?”

  “我不是。”孫公達是被氣瘋了,隻是想上前和他好好理論。

  “原本說好過年期間讓你們暫住幾天,現在初七已過,你們也該走了吧。”傅仲禮直接下逐客令。

  “姑父。”孫芮詫異,傅仲禮性格好,對她說話,從沒如此疾言厲色過。

  “仲禮,你這是想為那家人出頭,趕我們出去?”孫公達也沒料到傅仲禮會這麽做。

  “你本就不該找人故意生事,還借著我的名義?你是想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這次剛好踩了我的底線。”

  “我給你麵子,讓小芮上樓,你不肯。”

  “那也不怪我不給你臉了,自己走,還是我讓人幫你們收拾行李扔出去?”

  傅仲禮站在那裏,一聲儒氣,偏又強勢淩人。

  語氣強硬,不給孫家半分好臉色。

  “好啊,好——”孫公達冷笑……“我看這親家算是做不成了。”

  傅仲禮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現在很樂意與你做親家?”

  孫公達臉一僵,這臉打得,一點麵子都不給。

  傅沉輕哂,拿這個威脅他二哥?怕是打錯算盤了,這隻會讓他們夫妻關係更加惡劣。

  ……

  一個小時後,孫家被傅仲禮趕出家門的消息,傳遍全城。

  ------題外話------

  二爺現在怕是真不想和他做親家,用這個威脅他,真的蠢。

  話說三爺真的很會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啊【捂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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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 師兄禁欲,晚晚半夜偷人?(3更)

  孫家人被傅仲禮逐出家門的消息,伴隨著襲人的寒風,瞬間傳遍全城。

  消息靈通的,遠在京城都知道了。

  傅家二爺出了名的好脾氣,斯文有禮,從不和人紅臉爭執,能把他逼到這份上,大家不由感慨,孫家人真有本事。

  “二哥,你怎麽做,二嫂那邊肯定坐不住。”傅沉走進書房,傅仲禮正在處理文件,神色如常。

  “做人最基本的是明辨是非,她袒護娘家沒錯,就如同我會護著你一樣,但做錯事不該一味縱容。”傅仲禮筆耕不輟。

  “我和她發信息說明事情緣由,孫家這些年太膨脹,若是不吃點虧,以後還會惹出大亂子。”

  “她如果不理解,和我鬧,可能我們三觀真的不合……”

  孫家這些年背地做了多少事,傅仲禮旁敲側擊警醒過,以前就是商場上用些手段,這次是真的過分了,如果孫家還是執意妄為,他也不可能跟著胡來。

  “你自己心底有數就行。”傅沉挑眉。

  傅仲禮放下筆,打量著他,樓下的人在收拾屋子,傅沉就回屋洗了個澡,已經換了身新衣,而且……

  看似簡單的衣服,一點墜飾,也顯得別有心機,明顯是特意打扮過的。

  “看樣子晚上不陪我吃飯了?”傅仲禮笑道。

  “有事。”

  “那姑娘是雲城的?哪家的?”

  “二哥……”傅沉蹙眉。

  “我不問,也不打聽。”傅仲禮沒那麽八卦,他最近要把國外生意轉到內地,也很忙,“不過,你對孫家意見很大啊,我剛把人趕出去,你就找人把消息散出去了?”

  “孫芮對我做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你說爬床?”

  傅沉眉毛一挑,麵露不滿。

  傅仲禮扶著眼鏡笑道,“我還真的想不出來,你約女生是什麽樣?我們家老三居然也會因為約會捯飭自己?難得。”

  “果然談戀愛的就是不同,也知道臭美了。”

  十方站在邊上,笑抽了,說三爺臭美?

  這是親哥。

  “我該出門了。”傅沉轉身就走。

  傅仲禮失笑,也不知哪家姑娘這麽倒黴,會被這混小子看上。

  傅沉從小就愛算計,但凡他想要的,定然是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的,看他如此殷勤,怕是真上心了,他私心想這姑娘晾著他,讓他遭點罪才好。

  從小就蔫壞蔫壞的,娶媳婦兒這件事總不能讓他順心如願。

  希望這丫頭硬氣點,給他多使點絆子。

  想到傅沉吃悶虧,傅仲禮笑出聲。

  **

  傅沉壓根不懂自己親哥會是這麽個想法,他正盯著時間,看宋風晚何時下課。

  晚自習之前,應該還能一起吃個飯。

  十方一邊把握著方向盤,一邊看向傅沉,“三爺,二爺還是很護著你的,剛才那孫公達朝你衝過來的時候,他立刻擋在你前麵了。”

  “我最小,他當哥哥,不是應該的?”傅沉看了眼腕表,計算著時間。

  雲城一中門口

  因為每個年級下課時間不同,傅沉車子到校門口時,已經有很多學生魚貫而出,全部穿著清一色的校服,朝氣蓬勃。

  “三爺,宋小姐還沒出來吧?”十方看得眼花,一樣的衣服,根本分不出誰和誰。

  “嗯。”傅沉知道她作息時間。

  “這麽多人,哪兒看得清啊。”

  “沒事,我的人……我認得。”傅沉說得篤定。

  十方咋舌,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

  隻是等到高三放學,一群學生出來,傅沉也沒看到宋風晚,直至學生吃了晚飯,開始進校門,傅沉才下車查看……

  直至高三學生都陸續回教室,仍舊沒宋風晚的影子。

  “三爺,要不給宋小姐打個電話?”十方憋著笑,您老不是說,能認出你自己媳婦兒嘛,你倒是給我找找看,她人在哪兒啊。

  傅沉拿出手機,對方關機。

  “現在還沒上晚自習,要不我們進去?”十方指了指校門。

  “不進去。”傅沉擰眉,那麽做太惹眼了。

  沒認出自己媳婦兒,傅沉心底有些挫敗,她下晚自習喬艾芸肯定要接送,他哪裏來的理由看她,傅沉歎了口氣,“先回吧。”

  傅沉六點不到就回家,讓傅仲禮很詫異。

  “不是去約會?這麽快,沒一起吃個飯?”八九點鍾回來,他都覺得早。

  傅沉沒作聲。

  “一起吃飯?”

  “不餓,先回屋了。”

  傅仲禮失笑,這是被放鴿子了?剛才出門還春風拂麵,此刻一臉頹喪,是被放鴿子了?

  這哪家姑娘,這麽給力,他很喜歡這樣的弟媳婦兒。

  **

  其實宋風晚那段時間壓根沒出去,她上午耽誤了四節課,要把課程筆記補起來。

  她晚上放學,喬艾芸早就在門口等著,“事情已經解決了,這次多虧了你傅二叔及時趕來。”

  “傅二叔回來了?”宋風晚詫異。

  “據說要把國外的生意遷回來,回來做準備的。”喬艾芸解釋,“這次是真的趕巧了,要不然對付那種人,我還真的沒轍。”

  “嗯。”宋風晚已經打開手機,裏麵有來自傅沉的未接電話,她以為傅沉打電話給她,也是想說這件事,立馬回了一條信息。

  【事情處理好了,謝謝三哥。】

  傅沉收到信息,會心一笑。

  他猶豫片刻,還是拿了車鑰匙出了門。

  傅仲禮還在處理公司事務,聽到車聲,微微擰眉,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了……

  什麽樣的女孩,半夜約會?

  還是加班到現在?也是挺辛苦的。

  傅仲禮壓根沒想到,壓根不是加班問題,而是宋風晚剛下晚自習罷了。

  **

  宋風晚回家的時候,嚴望川正在客廳看晚間新聞,手扣著紅色雙喜杯,直接雷到她了。

  還真用上了?

  這直男審美,真是無法理解。

  打了招呼,宋風晚就上樓洗澡,繼續看書,喬艾芸給她送了杯牛奶就回房了。

  嚴望川當時已經躺在被窩,喬艾芸和他說過,有些事需要節製,她年紀不小了,真受不住那種折騰,他也答應了。

  “睡吧。”嚴望川幫她掀開被子。

  喬艾芸睡下後,兩人中間還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床頭開著一盞光線昏黃暗淡的小夜燈,兩人仰麵躺著,良久無言……

  “艾芸?”嚴望川出聲。

  “嗯?”

  “不做的話,我能碰碰你嗎?”他聲音粗啞,在寂靜的屋內,沉冽帶著一絲回響,竭力克製隱忍。

  “嗯。”喬艾芸話音剛落,他的手伸過來,輕輕攥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俱是熱汗,濕熱灼燙,像是著了火,將她手心也染上一層讓人的熱度。

  “抱一下?”

  嚴望川這次沒等她回答,就把她摟進了懷裏,他身上熱極了。

  透過睡衣都能清晰感覺到那灼人的熱度,呼吸炙熱,很粗很重,落在她額角,一點點灼著她的心,吹得身子都綿軟無力。

  喬艾芸歎了口氣,“差不多了,該睡了。”

  “嗯。”嚴望川悶聲應著。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某人又貼了上去……

  渾身熱得嚇人,弄得喬艾芸也受不住了。

  “真不做?”

  “不做。”嚴望川咬牙,男人嘛,需要言而有信。

  喬艾芸無語,嘴硬,可是身體卻很誠實,這小兄弟熱情洋溢衝自己打招呼,自己哪兒睡得著啊。

  終歸最難受的是嚴望川,喬艾芸沒等多久還是睡了,最近操心高利貸的事,她幾天沒睡好了。

  嚴望川摟著她,不舍得鬆開,又忍得難受,他低頭吻著她的後頸,試圖紓解一絲鬱熱,卻弄得更加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外麵有車聲,不消片刻,外麵的走廊傳來動靜……

  傅沉這人可真是混賬,深更半夜不讓孩子睡覺。

  “唔……”喬艾芸睡眠淺,幽然轉醒,“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嚴望川咬了咬牙,“沒事,睡吧。”

  他總不能說,你女兒出去見情郎了?

  還是半夜偷人那種。

  ------題外話------

  二爺是親哥,居然希望三爺吃虧?

  哈哈,他打死都想不到,不是未來弟妹在加班,而是人家剛放學【捂臉】,他以後得鬱悶死。

  師兄幫忙打掩護,也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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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 三爺:想你,想親你,克製不住

  宋風晚原本正在做英語模擬卷,目光掃過桌上的東西,頭疼得要命。

  那是嚴望川給她帶來的新年禮物。

  【高考45套衝刺模擬卷】

  【新版高考數學基礎2000題】

  【百校聯盟,文綜真題】

  ……

  宋風晚深吸一口氣,各門學科都有,買的還挺全,說什麽給壓歲錢不如這個實在,太俗氣,原本應該年前到的,說是快遞停了,所以最近才送來。

  她很想說,“我隻想要錢,我就是個俗人。”

  平時學校發的試卷都做不完,他還給她送試卷,估計高考結束都寫不完。

  這也太關心她的學習了,送了一摞試卷,真是夠實在,不對,還給她送了兩大盒中性筆,簡直頭疼。

  她手機震動兩下,傅沉信息。

  【下樓,我在你家門口。】

  宋風晚瞳孔微微收縮,【你不是騙我的吧?】

  外麵忽然傳來兩聲汽車鳴笛聲,【聽到了嗎?】

  宋風晚穿起外套,輕手輕腳走出去,周圍過於安靜,難免弄出些許動靜。

  她剛一打開門,寒風肆虐,吹得她渾身打了個冷戰,眼睛還沒適應外麵的黑暗,傅沉已經伸手過來,一把將她摟到了懷裏,大門應聲合上。

  也就是這時候吵醒了喬艾芸,不過她被嚴望川幾句話打發了,又沉沉睡著。

  總歸怎麽都不會想到是宋風晚出去了,在她心裏,宋風晚十分乖巧,早戀這種事,她還真的做夢都沒想過,而且半夜偷偷溜出去,想都不敢想。

  嚴望川氣得臉色鐵青,又來偷人。

  一次兩次,這小子沒完沒了了……

  次次讓他打掩護,以後東窗事發……

  他垂眸看了眼懷裏的人,無聲歎息。

  希望宋風晚高考成績好點,若不然事情曝光,傅沉是罪魁,他這個“盟友”也得跟著遭殃。

  **

  傅沉拉著宋風晚上了車,給她遞了杯熱奶茶,“暖著手。”

  “嗯。”年後算起來也有十餘天未見,宋風晚這心底像是有柔柔行草拂過,軟成一片。

  “要不要出去吃點宵夜,很快送你回來。”傅沉自然想和她多處一會兒。

  “不了,我還要回去寫作業。”

  傅沉嘴角一抽。

  自己不如作業重要?

  “你怎麽過來了?也沒提前說一下。”

  “我提前說了,你有空見我?”傅沉偏頭看著她,見她插上吸管,正小口喝著奶茶,臉頰兩側微微鼓動著,小嘴……

  紅得誘人。

  “我下周有聯考,挺忙的,考完試可能有半天假。”宋風晚嚼著椰果,一臉饜足。

  傅沉蹙眉,下周可是情人節,還要考試?

  這學校當真沒人性。

  “這次事情怎麽解決的?不會給傅二……”宋風晚還沒說出叔叔二字,就被某人瞪回了嗓子眼,“傅二哥,這總可以了吧。”

  “嗯。”傅沉滿意點頭。

  稱呼身份,需要慢慢適應,宋風晚一時真的轉變不過來,總覺得像是占了長輩便宜。

  “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麽麻煩啊?”宋風晚擔心他因此惹禍上身,那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不會,他能處理好。”

  “謝謝你。”宋風晚咬著吸管,總覺得自己能為傅沉做的太少,還一直在麻煩他。

  “謝我?”傅沉輕笑。

  “嗯。”

  “親我一下吧。”

  某人得寸進尺。

  宋風晚抱著奶茶,沒作聲,傅沉輕笑,低頭打開了收音機,調了個電台,肩膀被人戳了兩下,他一偏頭,宋風晚已經湊上來,吻住……

  傅沉眸子一沉,有種莫名的酥麻感從腳底竄上來,帶動著渾身的血液。

  翻湧沸燃,難言的悸動。

  原本就是輕輕貼著,她啄了兩口,他的唇削薄綿軟,觸感極好,宋風晚張著小嘴,輕輕咬著他的唇,她的吻毫無技巧,更談不上章法。

  輕輕柔柔,像是羽毛輕輕撓過心尖,讓傅沉心底一顫。

  就在她準備撤身回去的時候,傅沉伸手按住她的腦袋,不斷加深這個吻……

  宋風晚渾身發麻,攥著手中的奶茶,身子柔軟的陷入背椅,她學著傅沉的動作,生澀得舔著他的唇,溫柔至極……

  兩人不知親了多久,宋風晚推了推他,“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傅沉點頭,送她下車。

  熱戀中的人,總是難舍難分,恨不能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兩人站在廊燈下,傅沉呼吸很重,熱氣嗬出來,落在她耳邊,惹得她身子一縮,試圖躲開。

  “再親一下就走。”聲線低沉繞梁。

  傅沉偏頭,在她唇邊啄了一口。

  寒風襲來,唇邊那點溫熱,像是帶著燙人的熱度,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此刻已過午夜十二點,周圍靜得針落可聞,冷風吹來,渾身都涼嗖嗖的……

  宋風晚剛想說自己真的該回去了,腰被人握住,傅沉低頭又重新湊了上來……

  像是失控般的,濡濕的舌尖輕輕挑開她的唇齒,甚至有些用力,宋風晚急促喘息著,神經都在戰栗……

  “晚晚……”傅沉手指輕輕扶著她的後頸,灼燙的指尖蹭著那塊細嫩的肌膚,惹得宋風晚身子發顫。

  “嗯?”她聲音綿軟,甜得像是要往人心底鑽。

  “本來不想這麽晚打擾你,可是……”傅沉啄著她的額角,“想見你,想……”

  “親你。”

  “控製不住,怎麽辦?”

  宋風晚心尖發麻,心悸震顫,伸手輕輕抱住了他,頭抵在他肩上,“三哥……”

  “嗯?”

  “我也想你。”

  ……

  不遠處有兩人站在路燈下,十方伸手搓揉被寒風吹得通紅的鼻尖。

  “我去,這兩人是準備親多久,從車裏親到車外,還不走?”

  “他倆親嘴兒,我們倆在外麵受冷風?”

  “阿秋——老江,過年你看春晚了沒?我約人出去打牌,輸了一千多,氣死我了……”

  千江無語,他大年三十……

  在外麵放煙花。

  **

  宋風晚和傅沉分開,正打算進屋,隨手摸了一下口袋,怔了一下。

  “怎麽了?”傅沉詢問。

  “我忘記帶鑰匙了,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你剛才拉我出去太急,我……”宋風晚有些著急,“怎麽辦?回不去了。”

  傅沉從口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也就一兩分鍾,房門打開了。

  嚴望川看著門外的兩個人,一臉冷色。

  “嚴叔……”宋風晚羞得無地自容,小臉蹭得一下紅透,耳根熱得發燙,壓根不敢直視嚴望川,臊得慌。

  “快進去吧,外麵挺冷的。”傅沉揉著她的頭發。

  宋風晚逃也般的從嚴望川身邊竄過去,慌不擇路的狂奔上樓,嚇得心頭直跳。

  嚴望川看著門外的人,眉頭緊鎖。

  “嚴先生,這麽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晚晚沒帶鑰匙,我也是沒辦法才……”

  傅沉話沒說完。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傅沉伸手摸了摸鼻子,脾氣真是夠大的。

  嚴望川鬱悶至極。

  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兩人出去偷摸搞地下戀,讓他打掩護就罷了,還讓他開門?

  這是把他當成什麽人了?真是沒見過偷情偷得如此光明正大的。

  他就是搞不懂,自己為何淪落到了這個地步,臉色越發陰沉,甚至比寒風還要淒冷幾分。

  **

  傅沉回去之後,傅仲禮在處理文件,尚未睡覺,看了眼時間,出去時間加起來才兩個多小時,這麽快就回來了?

  傅沉上樓後,敲開書房的門,“二哥,還不睡?”

  “待會兒,這麽快回來?”現在的年輕人出去約會,尤其是半夜出去,徹夜不歸才是標配吧?

  “她比較忙。”傅沉聲音微微上揚,難掩喜悅,雖然藏得不錯,傅仲禮卻一眼就看得出來。

  傅仲禮挑眉,“傍晚就忙不迭往外跑,沒見到人,深更半夜跑出去,就為了見一麵?老三,你可真夠粘人的。”

  傅沉臉一沉。

  ------題外話------

  嘿嘿,已經臘月二十八了,大家應該都放假在家了吧~

  我還在苦逼的碼字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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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師兄真是要被氣死了,打掩護不夠,還讓他幫忙開門?

  他估計想掐死三爺吧。

  不過二哥說得不錯,三爺確實粘人【捂臉】

  第284 師兄身上的香水味,不屬於她(2更

  自從發生傅仲禮將孫家驅逐出門事件後,整個京圈都在討論兩家,猜測傅家二爺會不會離婚,就連傅家二老都打電話親自詢問。

  傅仲禮怕刺激到二老,並未如實說,避重就輕,說發生了一些小摩擦。

  孫家在國內待不下去,隔天就出國避避風頭。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孫家得罪的人又多,消息還是被傅家二老知道了,老太太那天去梨園聽戲,偶然聽人提起,居然做了此等齷齪下作的事,而且針對的是喬家。

  她回去當天夜裏,險些氣得心髒病發作。

  老太太心髒的毛病是當年生傅沉時候落下的,心律不齊。

  之前宋風晚和傅聿修訂婚那段時間,也是突然發作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

  大年初七剛過,傅家的子女都已歸程,老太太沒讓人通知他們,隻是讓傅斯年陪自己去醫院做了體檢。

  體檢結果和原來差不多,叮囑她注意飲食和心情。

  回家路上……

  “這事你就別和你爸媽說了,也沒多大的事。”老太太手中攥著拐杖,神情有些恍惚。

  到了這個年紀,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嗯。”傅斯年點頭。

  “別告訴你三叔。”老太太叮囑。

  傅斯年眸色昏沉,三叔信佛,也是老太太第一次心髒病發,這一堅持,都十幾年過去了……

  那次發病,大家措手不及,病勢洶洶,凶險至極,險些人就沒了。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亂的他的思緒,他看了眼來電顯示。

  【餘漫兮】

  他微微蹙眉。

  自從前些天把小奶貓寄養在自己那裏,說要出去兩天,整個人宛若人間蒸發,已經一周沒見人影了。

  他拿起藍牙耳機戴上,“喂——”

  “傅先生,不好意思,有點急事要處理,耽誤了好幾天,我那裏沒什麽信號,一直聯係不上你,真對不住。”電話那頭是呼呼地風聲。

  “嗯。”傅斯年應了一聲。

  “我下周才能回家,還要麻煩你照顧年年幾天。”

  傅斯年沒作聲,這女人果然很會得寸進尺。

  “那好,真是麻煩你了……”

  兩人並未深聊,就把電話掛了。

  老太太雖然心髒不大好,卻耳聰目明,隱約聽到那邊傳來女人聲音,“斯年,女孩子啊?”

  傅斯年沒作聲。

  “那隻貓的主人?”

  “嗯。”

  老太太促狹得笑出聲。

  老太太身體不好,傅斯年最近都住在老宅,自然得把貓帶上,老太太看到他抱著一隻貓出現的時候,嚇得天雷滾滾。

  這小子自小就沉默寡言,沒什麽同情心,更別說養小動物,居然會養貓?

  “你什麽時候開始養貓了?”

  “朋友寄養的。”

  “這貓叫什麽?”老太太喜歡小動物,接過小奶貓,親熱了好一會兒。

  傅斯年蹙眉,總不能說叫年年吧。

  年年有魚?

  他撩著眉眼,“餘招財。”

  “招財貓?”老太太笑道,“這名字不錯啊。”

  小奶貓在她懷裏撲棱著,竭力抗爭,它明明不叫招財,這是什麽鬼名字,好土。

  這貓也是個有脾氣的,氣得幾天沒吃飯,直到她的羊奶米糊險些被傅心漢吃了,才急忙去護食。

  **

  兩人到家的時候,客廳內一貓一狗正在“打架”。

  傅沉去雲城,傅心漢一直留在老宅,此刻正和一隻貓,張牙舞爪的,張著血盆大口,像是能要吃了它。

  這小奶貓,剛才還貓著身子,做出攻擊性的姿勢,一看主人回來了,立刻溫順的跑過去,蹭著老太太的腿。

  “傅心漢,你又欺負人?”老太太蹙眉。

  傅心漢狗臉懵逼,這隻心機貓。

  狗很在意地盤,小奶貓到傅家第一天,就被它逼得差點爬上樹,什麽都不許它碰,最後自然是它被訓斥了一通。

  沒主人的狗,就是個沒媽的孩子,隻能任人欺淩,傅心漢從沒那麽想念傅沉過。

  傅斯年側目看了眼“餘招財”,怎麽覺得這貓胖了一圈,再看看癱在地上臃腫的傅心漢,他微微蹙眉。

  好像就沒奶奶養不胖的寵物。

  **

  雲城,情人節前夕

  最讓傅沉鬱悶的是,宋風晚聯考兩天,最後一天恰好卡在情人節當天。

  傅仲禮公司情人節有活動,這幾天忙著跟進活動,並沒心思管傅沉,應付完客戶回家,已是晚上九點多。

  “老三,明天情人節,沒安排?”傅仲禮打趣。

  他這些天算是看明白了,傅沉喜歡的這姑娘,特別忙,周末都沒空約會,某人就像個望妻石,整天巴巴等著她的信息,偶爾出去,也是十點以後。

  他還想,這姑娘好手段啊,居然能讓他們家老三心甘情願等著?

  每天午夜出門,活像偷情,見不得人,傅仲禮一度懷疑,傅沉是不是喜歡上了不該愛的人,才如此偷偷摸摸。

  傅沉瞥了一眼傅仲禮,沒作聲。

  他敢說,自己媳婦兒在考試,不能陪他?

  傅仲禮得嚇死。

  ……

  此刻的喬家

  喬艾芸去學校接宋風晚,回家的時候,嚴望川還沒回來。

  他這些天早出晚歸,說怕打擾她休息,也並未睡在一起,若非喬艾芸要早起給宋風晚做早餐,怕是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嚴叔怎麽還沒回來?”宋風晚也是詫異。

  嚴望川非常黏喬艾芸,買菜都跟著,最近是怎麽了?

  “好像是公司情人節有活動,比較忙吧。”喬艾芸笑著,“今天考試也累了,你趕緊上樓休息。”

  “嗯。”宋風晚還得抓緊時間溫習功課,為明天考試做準備,自然沒多想。

  約莫十一點左右,喬艾芸聽到樓下傳來開門聲,她穿了衣服下樓……

  嚴望川正站在玄關處換鞋,微弱的廊燈將他人影襯托得陰沉蕭瑟,他並未開燈,聽到喬艾芸的聲音,怔了一下。

  “還沒睡?”

  他聲音粗啞。

  “啪——”喬艾芸將客廳的燈打開,刺目的光線照過去,嚴望川眼睛頗不適應的眯起,眼底一片烏青,眼底更是一片紅血絲。

  表情一如往常稀缺寡淡,卻藏不住眼底的疲態。

  “嗯,還沒睡,你吃飯了嗎?”喬艾芸走近,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衣服,準備掛在衣架上。

  剛一抖開,撲麵而來的香水味,熏得她直犯惡心。

  這味道……

  並不屬於她。

  她偶爾出門會噴些香水,這個年紀,選擇的多是淡香水,而他身上的香水味,濃鬱沁香,直往人骨縫裏鑽,都說聞香識人……

  用這類香水的,定然是個熱情奔放的人。

  這得靠得多近,發生了什麽,才會在身上染上如此濃鬱的味道。

  “吃了。”嚴望川眯眼,“你怎麽了?”

  喬艾芸心頭一震,突然就想到了她發現宋敬仁第一次出軌的情形,也是香水,他說飯局上不小心蹭的,後來……

  她有些心慌,看向嚴望川,“你、你……”

  她忽然不懂該如何開口問他,問他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起吃飯?還是問他是不是和別人發生了什麽?

  她也是生意人,飯桌酒局上,漂亮姑娘很多,嚴望川這種男人,雖然年紀大些,卻是香餑餑,多少女人上趕著要和他發生些什麽,她這把年紀,有什麽資本和那些小姑娘爭……

  “艾芸?”嚴望川雖然嘴笨情商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鼻尖都是那股濃鬱的香味,揪著心,狠狠撕扯,喬艾芸幫他掛好衣服,“沒什麽,你早點休息。”她自己都沒察覺聲音抖得不像話,強忍著牙顫。

  她終是怕了。

  她腿有些發軟打顫,上樓梯的時候也覺得渾身力氣像是被人抽幹一般,險些摔倒。

  嚴望川隨手扯過衣架上的衣服,遲疑數秒才猛地回過神,抬腳追上去……

  ------題外話------

  小魚兒知道自家小貓被改名了嗎,哈哈

  師兄絕壁木有出軌啊【捂臉】

  標題是不是很刺激,哈哈,我好壞有木有……

  寫一段的時候,情不自禁哼起一首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她的美……”

  嚴師兄:……

  第285 扛回屋子,老男人如狼似虎(3更)

  喬艾芸心慌意亂,她很怕重蹈覆轍,甚至連問他的勇氣都沒有。

  想到他接連數天早出晚歸,心底亂成一團,大腦暈乎乎的,像是被人拿錘子狠狠敲了一下,疼得嗡嗡作響,暈沌得無法思考。

  她像個行屍走肉般上到二樓,跌跌撞撞,險些撞翻廊側的一個花瓶。

  她和嚴望川這段時間的接觸,交織著與宋敬仁的那段不堪過往,在她腦海中交替進行,心亂如麻。

  還沒到房門口,就被身後狂奔而來的扯住了胳膊。

  “艾芸!”嚴望川看著她,那眼底的彷徨無措不比她少。

  喬艾芸深深看著他,扭動胳膊,掙脫不開。

  “你不高興。”嚴望川說的是肯定句,他在感情方麵素來遲鈍,“因為衣服上的味道?”

  喬艾芸啞然。

  他都知道,還問她?這人怎麽這種時候還能如此直接。

  她咬了咬牙,還是問了一句,“你這幾天都幹嘛去了,回來這麽晚?”

  那不如幹脆把話攤開了。

  是死是活,痛快些。

  嚴望川神情淡漠,沒說話。

  “你說公司有事,就算有應酬,也輪不到你吧?”畢竟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麽久,嚴望川本就嘴笨,不善交際,極少參加飯局。

  但凡有應酬,他的助理都是安排別人去,真的輪不到他。

  “嗯。”嚴望川點頭。

  “那你幹嘛去了?”

  他又不說話,氣得喬艾芸身子發顫。

  “你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如果……”喬艾芸聲音輕顫,“我們也沒領證,我也礙不著你什麽事,你想搬出去,隨時都能走。”

  嚴望川瞳孔微縮,“你不要我了?”

  他聲音很低,那模樣像是隻受傷的野獸。

  喬艾芸恨不能直接給他一巴掌。

  你和其他女人“親密接觸”,還說她不要他?簡直不要臉。

  “你鬆開我。”喬艾芸氣結,掙紮著就要甩開他的手。

  嚴望川不肯,兩人就在走廊上拉扯爭執。

  ……

  宋風晚正在看書,聽到外麵傳來動靜,急忙開門出去,外麵兩人立刻停止動作……

  “你們……”宋風晚心底咯噔一下。

  “晚晚,我們沒事,你趕緊睡覺。”喬艾芸伸手將略顯淩亂的頭發別在耳後,試圖掩飾尷尬。

  宋風晚可不信他倆什麽都沒發生,這要是真的發生爭執,他母親也打不過嚴望川啊。

  “趕緊回去,我也回房睡覺了。”喬艾芸伸手催她回房。

  宋風晚餘光看到她腕上一片通紅,“媽,不用我幫忙嗎?”

  幫忙?

  喬艾芸一怔,幫她打嚴望川?

  “不用,你快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別忘了把牛奶喝了……”喬艾芸叮囑。

  宋風晚隻得關上門。

  喬艾芸扭頭看了眼嚴望川,“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很晚了,別打擾孩子休息。”

  她說完準備回房,沒走兩步,忽然一雙手從下麵伸過來,直接抱住她的腿,她都沒反應過來,腹部被東西一抵,身子騰空,被人扛了起來。

  “啊——嚴望川,你瘋了,你快放我下去!”

  她這一把年紀的,哪裏受過這種刺激,身子懸空,頭朝下,嚇得臉都白了。

  宋風晚就站在門口,聽到動靜,立刻打開門……

  看到嚴望川居然扛著自己母親進屋,然後腳一勾,把門猛地踹上,她心頭直跳。

  這兩人方才是在打情罵俏?一把年紀,真是能折騰。

  宋風晚歎了口氣,直接把門關上,戴上耳機,準備聽兩篇英語聽力再睡覺。

  **

  另一邊……

  喬艾芸從沒被人這般對待過,臉色發白,不停伸手拍著他的後背,“嚴望川,你這瘋子!你再這樣就給我滾出去,嚴望川——”

  “繼續喊,把晚晚叫來。”嚴望川悶聲道。

  喬艾芸瞬間噤聲。

  這混賬,居然拿晚晚威脅她。

  剛才悶聲不響,倒是挺會威脅她的。

  從走廊到房間不過咫尺,喬艾芸還沒回過味兒,整個人已經被扔在了床上,某人動作極為迅疾,又狠又凶,她氣得大喘氣,腦子放空。

  胃部被頂得直犯惡心,下意識伸腳想去踹他。

  此刻也顧不得什麽形象,就想狠狠揍他一頓,一腳蹬在他大腿上,某人身體像是銅牆鐵壁般,巋然不動,然後整個身子就壓了上來。

  “你幹嘛,給我滾開。”喬艾芸氣結。

  帶了一身別的女人味道,還想碰自己?

  “別生氣。”嚴望川低頭吻著她的臉,他不大會安慰人,隻能如此。

  “你先讓開。”喬艾芸氣得直冒火,什麽都不解釋,上來就親,這算怎麽回事啊。

  “不讓。”某人態度強硬。

  “嚴望川,你再這樣,明天就搬出去。”喬艾芸掙紮無果,隻能這般警告。

  嚴望川停止動作,懸在她身體上方,怔愣得看著她,“你不要我了?”

  喬艾芸哭笑不得,“那你倒是和我說,你這幾天都幹嘛去了,身上還有別人的香味。”

  嚴望川蹙眉,“和她靠得太近,可能蹭到了。”

  喬艾芸火氣往上竄,伸手就要打他,某人居然不躲不避,手指碰到他的臉,她手指收緊,終是沒下的去手。

  “算了,你走吧。”

  嚴望川再遲鈍也知道她生氣了,起身站起來,喬艾芸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事明天說吧,我很累。”

  嚴望川低頭看了眼腕表。

  “快走吧,我真的要睡了。”喬艾芸伸手推他出去。

  到門邊的時候,腕表上的指針跳過12點,嚴望川忽然轉身,握住她的手。

  “你、你又想幹嘛?”喬艾芸蹙眉。

  嚴望川從口袋摸出一個絲絨袋,從裏麵摸出一個鑽石戒指,祖母綠琢形,八爪設計,纖細的白金底托,她都沒反應過來,戒指已經落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鑽石很大顆,切割精細,在燈光下折射出了璀璨的光澤。

  “你這……”喬艾芸有些懵。

  “情人節禮物。”嚴望川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大小正好。”

  喬艾芸這才注意到他指腹處起了很多碎皮,翻開看他指尖,有些紅腫,甚至遍布細小的碎口,“你這些天到底幹嘛去了。”

  “以前師傅嫌我手笨,學不好雕刻才讓我學識玉辨石,確實手笨。”

  “你親自切割的?”喬艾芸垂頭看著那枚鑽戒,形狀……

  確實有些怪異。

  “不好看?我下次做更好的給你。”嚴望川看向她,“我找人公司專業的師傅請教,那味道應該是他助理的,他找了個很年輕的小姑娘當助理,幫我拿過衣服。”

  “嗯。”喬艾芸點頭。

  “我明天能不能不走?”

  喬艾芸咬唇看著他,“既然沒做什麽,我剛才問你,為什麽不早說。”

  “沒到情人節,說出來就沒那個味道了。”嚴望川在某些方便很執拗。

  “戒指我很喜歡。”喬艾芸心情像是做了過山車,跌宕起伏,說不出何種滋味,眼眶微紅,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過於激動了。

  嚴望川眯著眼,她喜歡就好……

  然後喬艾芸每年的情人節都會受到一枚他親自設計切割的鑽戒,大小不等,無一次落下。

  喬艾芸看著戒指,抬頭衝他一笑,踮腳在他嘴邊啄了一口,“謝謝。”

  謝謝這麽多年。

  你還喜歡我……

  喬艾芸眼角泛紅,嚴望川眸子一緊,將她抱起來,抵在牆上就親。

  被他嚇得驚呼一聲,喬艾芸急喘著氣兒詢問,“怎麽了?”

  嚴望川不說話,從她脖頸一路親到嘴角,銜著她的唇,肆無忌憚,他攻勢洶洶,喬艾芸身體本能閃躲,卻被他按住腦袋,迎接她的是更為熱烈的熱吻。

  直至她喘不過氣兒,死裏逃生般的靠在他身上。

  “你讓我喘口氣兒。”

  她的嘴被他咬得又紅又腫,紅潤欲滴,水光瀲灩,他呼吸粗重,喉嚨滑動著,目光越發熱切危險。

  他整個身子緊貼她的,身子灼熱,像是著了火,冒著蒸騰地熱浪,撲麵襲來,臊得她臉紅。

  “想要我?”他們上一次,還是他回南江前一夜,算起來十多天沒那啥了。

  “可以嗎?”嚴望川聲音粗重,心髒劇烈跳動著,竭力忍耐著心底那抹渴望。

  喬艾芸猶豫片刻,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嚴望川嘴角抿著,呼吸又急又快,軟玉溫香貼過來,他覺得身上更熱了。

  “可不可以?”

  喬艾芸氣結,這人真是木頭,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可以。”她硬著頭皮回答。

  然後某人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力氣極大,動作又急,不等她回過神,把她壓在牆上,邊親便脫衣服……

  “嚴望川,去床上。”

  這老男人,該不會想在門口……

  嚴望川抱著她,一陣天旋地轉,兩人已經滾在床上。

  ……

  考慮到宋風晚還在,喬艾芸竭力忍著,讓他盡量動作小點,某人愣是不輕,弄得她死去活來,後來就由他折騰了。

  毫無招架之力。

  他像是要把這幾天精力全部發泄出來,弄得她渾身酸軟。

  “差不多了。”再這麽下去,明天就別想起了。

  “整整十天。”嚴望川咬牙。

  喬艾芸氣悶,這男人真的不能餓太久……

  尤其是嚴望川這種老男人。

  簡直如狼似虎。

  **

  溫存了兩個小時,喬艾芸手機鬧鍾響了,她艱難的起身,伸手揉了揉腰。

  嚴望川睜眼看她,無聲詢問。

  “我要起來給晚晚做飯,送她上學。”

  她起身後,嚴望川也起來了,喬艾芸這才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西服,“送你的。”

  嚴望川看了一眼衣服,麵色不動,內裏心花怒放。

  宋風晚下樓的時候,喬艾芸已經給她做好了早餐,嚴望川正坐在窗邊,打量著幾盆蘭花,看模樣,兩人之間已經沒問題了。

  吃了飯,嚴望川穿了外套,抄起車鑰匙,“今天我送你。”

  “嗯。”宋風晚點頭。

  “開車注意安全。”喬艾芸送他們到門口。

  嚴望川忽然轉身,小心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待會兒回來接你,你可以想一下,今天想去哪兒。”

  喬艾芸臉一紅,催著兩人出門。

  宋風晚咋舌,一把年紀的,不害臊。

  **

  喬艾芸回去後,坐在梳妝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伸手揉了揉後腰,這人隻要到了床上,就和野獸一樣,蠻橫無理,恨不能弄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挑選衣服,舉棋不定的時候,嚴望川打了電話過來。

  “喂——”喬艾芸將一套衣服放在床上,對比挑選。

  “晚晚已經送到學校了。”

  “嗯。”喬艾芸點頭。

  “昨晚實在沒忍住,幾次都沒做措施。”嚴望川突然開口。

  喬艾芸手一抖,險些沒拿穩手機,這都第幾次了,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低頭看了看幹癟的小腹,應該不至於那麽巧吧,幾次就中標?

  ------題外話------

  師兄這種老男人真是又悶騷又壞!

  你確定隻是忘記做措施?你確定不是故意的?

  蔫壞蔫壞的,嫌棄你!

  嚴師兄:來自單身狗的怨念,我能理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