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情人節,帶晚晚去開房?(4更)
  第286章 情人節,帶晚晚去開房?(4更)

  喬艾芸掛了電話,伸手摸了摸肚子,心想著回頭要不要買點藥避孕。

  晚晚還有三個多月高考,她現在真的沒心思談要孩子,心底想著,可是那種想法很快被即將出門約會的喜悅衝淡。

  直接把這事兒給忘了,以至於後麵險些釀出“人命”。

  嚴望川回去接上喬艾芸,兩人決定去雲城郊外的溫泉度假村。

  出發之前,喬艾芸特意在某旅遊APP上看了攻略,度假村在半山腰,依山傍水,攻略都是兩天一夜甚至更長時間。

  “我們九點半之前要趕回來。”喬艾芸側目看著駕駛位的人。

  “嗯。”嚴望川點頭。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天色稍暗,度假村那邊就通知,因為最近氣溫回升,山間起霧,七點將不再接待遊客,也不允許出山。

  當時喬艾芸還在泡溫泉,等她收拾好東西,和嚴望川要開車,車場都已封鎖。

  “現在怎麽辦?”喬艾芸本來計劃好,八點回去,正好能趕上宋風晚下晚自習。

  “山裏上霧,出不去。”嚴望川麵色凝重。

  “可是……”喬艾芸低頭翻看手機,想要找個朋友去接宋風晚。

  “打給傅沉吧。”嚴望川忽然開口。

  “嗯?”喬艾芸一愣,他怎麽突然提到傅沉,“他還沒回京?”

  “沒有。”嚴望川忽然被她看得有些心虛。

  “不太好吧,總是麻煩他,晚晚放學太遲了。”

  “今天情人節,你的朋友不和老公過節?”嚴望川說得正經嚴肅。

  喬艾芸轉念一想,也有道理,這種特殊節日,她認識的那些人都是結婚成家的,確實不合適,傅沉單身,應該沒活動,“我就是覺得一直麻煩他,不合適。”

  “我來打電話。”嚴望川拿出手機,走到一側。

  傅沉此刻正在家裏鬱悶著,接到電話,倒是勾唇一笑,“你們今晚不回來?”

  “回不去,明早太陽出來,霧散了才能回去。”嚴望川正色道,“晚晚就交給你了。”

  “嗯。”傅沉點頭。

  “晚晚明天還得上學,別太過分。”

  傅沉挑眉,他看著有那麽禽獸?

  **

  傅仲禮是眼看著傅沉若是一條死魚般在家看新聞,接了個電話就回房洗澡換衣服的,精心捯飭了一番。

  2月14日,晚上九點五十

  傅沉準時出現在雲城一中門口。

  時間一到,一群學生魚貫而出,穿著清一色的校服,傅沉按照嚴望川說得地方,停好車子,宋風晚出校門的時候,隔著老遠就看到傅沉的車,路燈下京城牌照非常惹眼。

  她飛快地跑過去,放學時候的校門口有些亂,她跑得急,險些撞到疾馳而過的電瓶車。

  傅沉眉心皺起,推門下車的時候,宋風晚已經跑到她麵前了。

  “你跑什麽!”

  宋風晚衝他笑著,“你怎麽來了?”

  “芸姨和嚴先生去度假村,今晚都趕不回來。”

  “嗯。”

  傅沉剛要拉她的手,宋風晚小聲嘀咕,“別拉拉扯扯,被同學老師看到不好,校門口還有老師,要是被人看到拍下來,我就完蛋了。”

  傅沉啞然,這……

  現在的學校還流行這麽搞?出來抓早戀?

  成吧。

  “先上車。”

  **

  宋風晚剛上車,就看到副駕上放了一束花,還有一盒巧克力。

  她心底像是抹了蜜,跳上車,抱著花裏麵還有一個賀卡,傅沉寫的瘦金體小字,清瘦好看。

  傅沉上車後,因為放學高峰期,人流非常多,車子暫時無法挪動,他拿出手機給喬艾芸打了個電話。

  “……芸姨,人已經接到了,你放心。”

  “麻煩你啦,你把她送回家就好。”

  “嗯。”傅沉還沒掛斷電話,宋風晚已經拆了巧克力,夾了一顆送到他嘴邊。

  傅沉餘光瞥了一眼,張嘴含住,削薄柔軟的唇輕輕包裹著她的手指,舌尖從她指尖輕輕撩過……

  熱的發麻。

  宋風晚呼吸一沉,抽回手指的時候,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傅沉掛了電話,宋風晚才偷摸擦了下手指,“好吃嘛?有榛果的。”

  他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他口中都是巧克力的甜苦味兒,送到她嘴裏,甜得膩人。

  舌尖從她唇齒上輕輕掃過,撩得宋風晚心尖直顫。

  急忙把他推開,做賊一樣的環顧四周,“會被人看到的。”

  “不會的。”傅沉驅車離開校門口。

  “今天考試怎麽樣?”傅沉手指扣著方向盤,今天能見她一麵,已經很滿足。

  “還行吧。”宋風晚低頭嚼著巧克力,翻出手機給母親報平安,“現在就送我回去?”

  “不想回去?”傅沉低低笑著。

  宋風晚小臉染上一層緋紅,這話讓她怎麽回答。

  “要不今晚別回去了?”傅沉偏頭看她。

  宋風晚沒作聲。

  車子直接開到了一處五星酒店,因為是情人節,酒店外麵有不少賣花的,碩大的LED顯示屏滾動著慶賀某對新人結婚的賀詞。

  “現在還會有房間?”宋風晚咋舌。

  她沒過過情人節,新聞報道也看了不少,據說今天酒店都是爆滿的。

  “有的。”許多事傅沉都提前準備了,隻是宋風晚沒空而已。

  “可是……”宋風晚低頭看著身上的校服,“我這樣怎麽進去?要是被人看到,不好吧……”

  傅沉無語。

  當他看到宋風晚穿著校服狂奔而來時,他內心也有點說不出的異樣,他伸手脫掉外套的長款羽絨服遞給她,“穿在外麵。”

  宋風晚將他羽絨服套在外麵,這才下車,心虛得拉著他的手進了酒店。

  外麵許多賣玫瑰花的,一窩蜂的衝過來。

  “先生,買幾朵花吧。”

  “不用,謝謝。”傅沉護著宋風晚走進酒店。

  “真是小氣,一朵花都舍不得。”幾個賣花的人小聲嘀咕著,“他女朋友看著很小啊。”

  “她穿得那條藍色褲子,很像校服褲啊,該不會是學生吧。”

  “那才多大?高中生?”

  雲城幾所中學校服都很有特色,雲城一中是藍白色,校服褲兩側邊緣滾了兩條白邊,很惹眼。

  “聽說現在的老男人都喜歡吃嫩草,你說這……”

  “這也太小了,犯法的吧。”

  “也可能不是學生,玩cosplay呢,剛才不是還有幾對,穿著什麽衣服的都有。”

  “老男人的惡趣味。”

  ……

  傅沉哪裏知道,自己在外麵這群人心裏,已經是個變態了。

  房間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前台核實傅沉身份,看了一眼他身側一直垂著頭的宋風晚,將房卡遞給他,“傅先生,您的房間在10樓,出電梯左轉。”

  “謝謝。”傅沉接過房卡,帶著宋風晚往樓上走。

  今夜的酒店分外熱鬧,這個點的電梯內也有不少人,有一對小情侶倚在後方,已經情不自禁熱吻起來,身上有酒味兒,顯然是難以自持了。

  宋風晚緊緊抓著傅沉的手,手心沁出一絲熱汗。

  徹底抵達8樓以後,電梯內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們倆倒不會真的發生點什麽,無非是想和對方多待一會兒。

  兩人朝房間走去,宋風晚還小聲嘀咕。

  “三哥。”

  “嗯?”

  “我等一下還要看書。”

  傅沉臉一沉,“可以。”

  難不成我和你出來開房,就是盯著你寫作業的?

  宋風晚又嘀咕了一句,“我明天要早起上課,晚上不能熬太晚。”

  傅沉深吸一口氣,心底憋著口濁氣,吐不出咽不下。

  ……

  所以第二天一早,傅沉六點就回家的時候,傅仲禮是很詫異的。

  “你回來這麽早?”

  傅沉苦笑沒作聲。

  十方站在邊上,險些笑岔氣了,早起?

  送小媳婦兒上早自習啊。

  傅仲禮餘光瞥見傅沉伸手摘下圍巾,露出後頸處的一處咬痕,微微蹙眉。

  這小子昨晚玩得挺激烈啊,這是哪裏找的小野貓?

  把他脖子咬成這樣,而且他脖子上的圍巾……

  “這圍巾……”

  “她織的。”傅沉笑道。

  傅仲禮挑眉,這個弟妹……

  有點手殘啊。

  到處都是線頭,窟窿,這家夥還如此寶貝?

  ------題外話------

  今天四更結束,求票票求留言呀~

  不能過年就不要我了啊o(╥﹏╥)o

  **

  師兄偶爾還是很給力的【捂臉】

  哈哈,在校門口不能拉拉扯扯,影響不好;

  晚上去酒店,盯著她寫作業;

  早上天沒亮送晚晚上早自習……

  三爺得有多鬱悶啊~

  第287 晚晚撩三爺?很野【有小劇場】

  傅沉回屋後,盯著手中那條灰黑色的圍巾,忍不住發笑。

  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昨晚被她咬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這丫頭,沒想到還挺野,以前多乖巧,現在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其實昨天晚上……

  傅沉拉著宋風晚到房間門口,她還在喋喋不休,無非是強調自己明日要上課之類,弄得傅沉頗不耐煩,難不成她以為自己如此禽獸,會對她做什麽。

  他將房卡放在感應器上,房門應聲而開,宋風晚被他拉進去,裏麵漆黑一片,傅沉抬腳將門踢上,將她堵在了自己與門板之間。

  他並未將房卡插入控製燈的凹槽內,而是垂頭盯著她。

  “繼續說。”他聲音帶著笑意。

  周圍烏漆嘛黑,僅有消防警報的紅色光點分外惹眼,她能清晰感覺到他靠得越來越近,灼燙的呼吸落在她臉上,酥酥癢癢的。

  吹得她心底柔波乍起,心緊緊就在一起,心跳驟快,一下一下猛烈撞擊著她。

  在自己城市,和他出來開房。

  真的緊張又刺激。

  傅沉用一種極為深沉低迷,極具誘惑性的聲音喚她,“晚晚。”

  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心癢難耐,好像無法呼吸了。

  宋風晚被抵在門上,傅沉雙手撐在她兩側,低頭挑逗著她,氣息忽輕忽重吹在她臉上,鼻尖蹭著她的。

  輕輕柔柔。

  宋風晚微微仰著臉,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可是某人就是故意撩她一般,一個勁兒作弄她。

  “三哥!”她微微蹙眉。

  傅沉低低笑著,略微偏頭,重重吻住她的唇,她呼吸一沉,若非他伸手遮擋,宋風晚的頭肯定得撞在門上,他手指扣住她的腦袋,壓著她的唇碾磨。

  或是含著舔咬,十分勾人。

  宋風晚難以呼吸,一絲不滿的低吟從她嘴角宣泄出來,心尖輕輕發顫,腿軟得險些站不住。

  傅沉扣著她的腰,將她緊緊按在懷裏,身子緊貼……

  嚴絲合縫,曖昧惹火。

  直至宋風晚難以呼吸,傅沉才鬆開她,打開了燈,撈著她,將人抱到了床上……

  白色的床單上,玫瑰花瓣擺成了心形,宋風晚這才注意到整個屋子都是馥鬱的玫瑰味,宋風晚被他壓在床上,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弄得她渾身柔軟,在他身下軟成一片。

  傅沉伸手脫掉她的衣服,目光落在她校服上,喉嚨滑動著,額頭抵著她,無奈一笑,翻身躺在她邊上……

  宋風晚急喘著,小臉比玫瑰還要嬌豔。

  “你不是要寫作業。”傅沉翻身起來,隨手扯了扯領口,試圖紓解一絲燥熱。

  宋風晚爬起來,走到桌邊,從書包裏翻出幾張試卷,還有考試結束就下發的參考答案,這次聯考大致分數大家都算得出來。

  她手指在書包裏摳弄著,“三哥,我也有禮物給你。”

  “嗯?”傅沉將一側的礦泉水瓶擰開,倒入電茶壺,插上電源燒水。

  然後宋風晚就從包裏拿出翻出一個塑料袋包裹的東西,“我第一次弄這個,不是很好,你將就一下。”

  傅沉嘴角勾著笑,伸手去拿,她卻緊緊攥著,憋紅臉不肯給。

  “不好我也不會嫌棄的。”

  傅沉倏然用力,將袋子從她手中扯過……

  他剛打開袋子,就猜出裏麵是什麽了,再沒什麽比手工的禮物更有心意,他心底是高興的,伸手拿出來是傻眼了。

  “晚晚……”傅沉蹙眉,“今年流行破洞款圍巾?”

  線頭多不說,大大小小,最起碼七八個洞,最可怕的事,這圍巾為什麽一頭大一頭小?

  宋風晚咬了咬唇,過年期間她去買的毛線,當時那個阿姨教她的時候,明明很簡單,可是拿回家之後,就織成這樣子了。

  她去找過那個老板娘,她隻說了一句。

  “小姑娘,你這個救不回來了。”

  宋風晚馬上就開學了,也沒時間精力重新織一條,隻能破罐子破摔。

  “晚晚,這個……”傅沉指了指圍巾尾部的一截線頭,“這裏是不是忘記收尾了。”

  宋風晚氣結,“你如果不要就罷了。”

  她伸手要去搶奪,傅沉自然不肯給。

  兩人不知何時扭打到了床上,“晚晚,我以為你應該是心靈手巧那種。”畢竟是學美術的,喬家又都是手藝人,誰知道宋風晚手殘到如此地步。

  “你……”宋風晚也覺得拿不出手,臉上臊得慌,又被他打趣,又急又氣,偏生手臂不夠長,怎麽都夠不到,心底一橫,對著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嘶——”傅沉悶哼一聲。

  宋風晚埋在他脖頸處,呼吸又急又重,小嘴利得很,像是連皮帶肉要咬死他一樣。

  “你還說不說?”宋風晚像一隻炸毛的野貓,張牙舞爪的看著傅沉。

  他此刻若是說句不滿,這丫頭估計會抓花他的臉。

  “我很喜歡。”傅沉扶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壓下來,狠狠吻住。

  兩人都不知何時滾到了床單上……

  這身上的衣服都不知何時被脫下,宋風晚裏麵穿了一套黑色的秋衣秋褲,傅沉上半身僅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兩人身子緊貼著,急促喘著。

  傅沉覺得自己去撩她,純粹是自己找罪受。

  他翻了個身,仰麵看著天花板,頂部是一大塊茶色玻璃,可以清晰反射出床上的一舉一動。

  宋風晚翻身,側對著傅沉,“三哥……”

  她之前在考場待了一天,手腳冰涼,此刻都沒回暖,伸腳往他腿上蹭了蹭。

  傅沉眼皮一抖,“你又想做什麽?”

  “太冷了。”宋風晚把手搭在他胸口,冷得傅沉身子一顫,等她手指被染上一層熱度,就開始不安分的作亂,在他腹部摩挲著,之間滑動,勾勒腹肌輪廓……

  似乎有六塊?

  她小手微微往下,不是都說身材好的男人有八塊腹肌?柔軟細嫩的小手,越發得寸進尺……

  傅沉呼吸粗重,伸手按住她的手,“不寫作業了?”

  宋風晚隻是一笑,伸手抱住他,蹭了兩下,“待會兒寫吧,有點累。”

  連續兩天高強度的考試,身心俱疲。

  這般貼著,宋風晚才感覺有個東西抵在自己腹部,她小臉一紅,蹭得跳起來就跑……

  傅沉啞然,撩完就跑?

  還一個勁兒想往下摸?

  不急,總有一天……

  **

  宋風晚起身後,就真的趴在桌邊,開始訂正試卷,傅沉簡單衝了個澡,坐在她邊上陪著,隨手翻看著她放在一側的試卷。

  她語文英語成績不錯,紅筆標注得地方很少。

  各科試卷都是分門別類夾好的,傅沉隨手翻看手邊的一疊語文試卷,原本就是隨便看看,直至目光落在她的作文上……

  忍不住笑出聲。

  宋風晚本來正認真訂正試卷,一偏頭就看到他在自己作文,幾乎是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把奪過試卷。

  “芸姨什麽時候生病讓你半夜背著去過醫院啊?”傅沉悶笑。

  “看到媽媽斑白的鬢角我突然意識到……”

  “幾篇議論文裏,司馬遷被宮刑無數次,他也是真的慘。”

  ……

  “傅沉!”宋風晚氣得差點拿筆扔他,“你……”

  “我不看了,你好好看書。”傅沉憋著笑。

  宋風晚羞得無地自容,怎麽能偷看自己作文。

  可能是她文筆不錯,每次作文分數都不算低,傅沉是看到老師給她一行批注,才忍不住笑出來的……

  【寫得真情流露,不失為一篇優秀作文。】

  宋風晚氣得心髒隱隱作痛……

  **

  不過傅沉沒想到她居然學習到淩晨兩點多,直至所有試卷訂正結束,才癱著身子鑽進被窩,第二天五點半鬧鍾就響了。

  一共也隻睡了三個小時左右。

  傅沉帶她吃了早餐,就送她上學,一路上她都混混沌沌得打瞌睡,惹得傅沉心疼不已。

  宋風晚心底倒是開心的,因為那條極醜的圍巾,傅沉一直戴在脖子上。

  ------題外話------

  我隻想說,作文裏的梗,我都寫過,哈哈~

  **

  【小劇場】

  某日去外婆家。

  某個小家夥從宋風晚床底翻出了一個紙箱子,裏麵放著捆好的一摞試卷。

  半個小時後,他拿著幾張試卷跑到樓下。

  “麻麻,你學習成績真好,每次都考了一百多分。”小家夥隻知道滿分一百,還不清楚高中試卷滿分都是一百以上。

  “你從哪兒翻出來的!”宋風晚以為高考結束,試卷書籍都已經被賣了。

  “床底啊。”小家夥咯咯直笑,“你的作文裏,為什麽裏麵的三叔不是被撞斷腿,就是發燒住院?”

  宋風晚感覺到某個男人懾人的目光,嗖嗖朝她射來。

  “還說英年早逝了,麻麻,你到底有幾個三叔啊?”

  傅沉輕笑,“斷腿、住院?我們晚上好好聊聊。”

  第288 小魚兒?這可能是條鯊魚(2更)

  情人節當天,嚴望川和喬艾芸被困在溫泉度假村,那一晚度假村還贈了玫瑰、香薰、甚至還有一盒套套……

  當晚氣氛正酣,周圍旖旎浪漫的氣氛,加上此刻不在家,也不用顧忌影響到孩子,嚴望川毫無節製,索求無度。

  喬艾芸一開始還算配合,畢竟氣氛好,隻是到了最後,就恨不能把他踹下床了。

  不過酒店贈送的套套,最終都沒用上,這讓喬艾芸又羞又氣。

  做事之前,分明叮囑過他,他也滿口答應了。

  “嚴望川,我們之前是不是說好了,你……”

  “太激動,忘了。”某人說得理直氣壯。

  喬艾芸氣結,她敢肯定,他絕對是故意的不做措施的。

  山裏大霧直至正午才散去,回去的路上,喬艾芸還念叨著經過藥店,要提醒她買藥,結果嚴望川閉口不言,她心底想著別的事,就把這個徹底忘了。

  **

  情人節後,傅沉和傅仲禮便回京了,因為過幾天便是元宵。

  元宵節前一天,孫瓊華和傅聿修從國外回來,比起之前,她整個人都消瘦一圈,孫家的事情她絕口未提,卻也免不了勞神煩憂。

  她既然回來了,老太太還是希望家和萬事興,也沒多說什麽,對她和以前並無二致。

  老太太怕他們母子心底不舒服,讓孫瓊華陪自己去聽戲,旁敲側擊的提點了兩句,無非是說,還是希望他們夫妻好好相處,畢竟多年夫妻實屬不易,孫瓊華也點頭應著,並未反駁一句。

  當晚傅沉叫了傅斯年、沈浸夜出去,自然也得喊上傅聿修,算是他們私下小聚一下。

  四人到了京城郊外某會所

  傅聿修心底忐忑如麻,過年沒回來,傅家人幾乎都給他打了電話,他自己也知道不妥當,找的借口是不想把母親一個人丟在國外過年,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沒臉回來。

  去年出了那麽多事,他私自與宋風晚解除婚約,怕是所有長輩都得數落他,大伯和姑姑都是很厲害的人,他不敢回去。

  到了會所後,吃飯期間,傅聿修倒了杯酒敬傅沉。

  “三叔,我敬你一杯。”

  傅沉挑眉,沒作聲,弄得傅聿修有些尷尬。

  “小舅,你喝一杯吧。”沈浸夜推了推傅沉,“都是一家人,以後還得好好相處啊。”

  傅斯年微微挑眉。

  這二傻子,他倆以後怎麽可能好好相處。

  這可是宋風晚的前任未婚夫,得虧是他親侄子,不然早就被傅沉給搞死了。

  傅沉晾了傅聿修一會兒,才端起手邊的茶杯意思一下,算是全了他的麵子。

  不過傅沉從始至終沒給過他半分好臉色,吃完飯,沈浸夜要去學射箭,四人才出發去靶場。

  有傅沉在,沒人放得開,傅斯年便叫了傅沉去一側的咖啡廳坐會兒。

  “即便他和宋小姐訂過婚,你也沒必要一直給他臉色看吧,那小子可被你嚇得不輕。”傅斯年笑道。

  “他之前為了追江風雅,把晚晚和懷生丟在了郊區大學城。”傅沉心底有個小本本,誰做了什麽,每一筆都記得門兒清。

  傅斯年倒是不清楚這些事,“那小子可能是著魔了,怎麽就對那個女孩戀戀不忘,我聽忠伯說,那女孩看著並不簡單。”

  “能親手將自己生父養父一並送入監獄的人,你說呢?”傅沉可沒忘了江風雅做的事。

  機關算計,心狠手辣。

  傅斯年喝了口茶,沒再說話。

  ……

  兩人在茶室坐了一會兒,意外遇到了熟人。

  “三爺,傅大哥,好巧。”

  傅沉撩了下眼皮……

  寧凡。

  “嗯。”傅沉應了一聲。

  “沒想到你們也在。”寧凡笑道。

  傅沉餘光瞥了眼不遠處站著的一群人,對他來說,不算生麵孔,都是京圈比較出名的一些人,隻是和他沒交集,站在原地沒好意思過來打招呼。

  這其中就有一位分外惹眼,是傅沉之前在機場見過的那位排場很大的女明星。

  雖然十方說,她能火起來是靠寧凡捧著,但自己肯定是有些資本的,五官精致優越,身材婀娜,搖曳生姿,穿著一件紅色吊帶裙,非常惹眼。

  雖然和一群人站在一處,總是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我生日,約了幾個朋友聚一下,如果你們沒事,也可以賞臉去坐坐。”寧凡和傅沉說話非常客氣。

  “不坐了,我們待會兒就走。”傅斯年開口。

  “那……”寧凡咳嗽兩聲,“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不遠處……

  “那兩人是誰啊?”這女明星隨手撩了下頭發,詢問身側的人。

  邊上幾人看了她一眼,嗤笑著沒作聲。

  惹得她有些窘迫。

  她好歹也是寧凡的正派女友,自己又是明星,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她看著傅沉和傅斯年,明顯和身邊這群人不是一個檔次的,在她們的圈子裏,人脈是非常重要的。

  她剛抬腳要走過去,身邊有人嗤笑一聲,“那兩人就是寧凡都得巴結討好,你可別湊上去自討沒趣。”

  “看到手邊放佛珠的人了嗎?你放眼京城,沒人敢不給他麵子,他信佛不近女色,也不喜歡異性過於親近自己……”

  “你這塗脂抹粉,一身香水的走過去,高攀不上惹得一身騷,寧凡都護不住你。”

  ……

  她堪堪停下腳步。

  京圈這個年紀信佛的人……

  她陡然想起寧凡和她提過,要去傅家拜訪,準備禮物的時候,專門備了一串深海珊瑚佛珠,說是送給傅三爺的的。

  她眯著眼,這傅三爺……

  還真是年輕。

  她也有自知之明,攀上寧凡已是撞了大運,傅沉那種人,她還不敢奢想。

  寧凡回來後,一群人很快離開。

  傅沉端起紫砂茶杯,抿了一小口,“寧家這小子和這女明星談戀愛,看來在圈子不是什麽秘密,就是寧家人還不知道吧。”

  傅斯年低頭喝茶,從始至終,一言未發。

  **

  兩人離開茶室,在射箭場看了幾分鍾,沈浸夜和傅聿修玩嗨了,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兩人決定先回包廂等著。

  穿過迂回的走廊,傅沉走在前麵,忽然感覺後麵沒人跟上,停下轉頭,發現傅斯年正站在駐足看著什麽。

  他走過去,就看到不遠處正站在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是……

  餘漫兮。

  她穿著白色高領毛衣,黑色長褲,一襲黑色長款呢子大衣,襯得身形修長,頭發鬆軟的挽著發髻,正和一個三十多的女人說話。

  走廊迂回曲折,中間還有花瓶阻隔,餘漫兮一時並未看到傅斯年。

  “……實在不好意思,我對你說的這些真的沒興趣。”

  那個女人從口袋摸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你要是改變主意,隨時找我,你真的很有資質,我敢保證,你要是簽了我,我能把你捧上一線。”

  “我真不想做明星。”餘漫兮嘴上拒絕,還是禮貌地結果名片,“真的很抱歉。”

  “你真的是個好苗子……”那人似乎並不打算放棄。

  “玲姐……”忽然有個聲音突兀的冒出來,“人家都說沒興趣了。”

  “雨濃,你怎麽出來了。”那位被叫做玲姐的人,無奈歎了口氣。

  “你是我的經紀人,你想簽新人,我肯定擔心啊。”她輕笑,畢竟一個經紀人能拿到的資源有限,突然冒出一個人和自己搶東西,誰都不願意。

  “現在的圈子裏,沒人能撼動你的地位。”玲姐笑道。

  “我想和她單獨聊兩句。”她微微挑眉,一襲紅裙,搖曳多情。

  玲姐有些猶豫,還是先回去了。

  餘漫兮摩挲著手中的名片,這個女明星她認識——夏雨濃,寧凡的女朋友,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

  “聽說你和寧凡很早就認識了。”夏雨濃打量著餘漫兮,帶著一絲戒備。

  “嗯。”

  “那你也早就應該清楚,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餘漫兮挑眉,“你想說什麽?”

  “我從來都不相信異性之間有什麽純友誼,你和我男朋友私下碰麵,他又幫你找房子搬家,我想正常人知道他有女朋友,都應該避嫌吧。”

  “私下碰麵?”餘漫兮捏緊手中的名片。

  “上回你們不就在這裏見麵了,就你們兩人,還要了個包廂,孤男寡女在裏麵待了兩個小時。”

  餘漫兮輕笑,她上回來會所,確實見了寧凡,因為房子是他找的,聊一下房子問題,因為許久未見,聊得時間長了一些。

  賬單是她結的,刷卡的時候還肉疼不已,不過那次她遇到了傅斯年,覺得那錢花得值了。

  夏雨濃見她一直在笑,莫名上火。

  這個女人她打聽過,好像是個孤兒,一個人住,沒什麽顯赫的背影,長得嫵媚,打扮精致,整天在她男朋友身邊繞,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她問過寧凡,他隻說一個妹妹,多的不肯說,她卻聽得心底警鈴大作。

  很多男女之情都是從哥哥妹妹發展來的,哥哥妹兒的叫著,可能就叫上床了。

  好不容易攀上高枝兒,她可不想被人挖牆腳。

  “我就警告你,離我男朋友遠點,要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夏雨濃疾聲厲色,以為她就是個沒背景沒家世的小角色。

  餘漫兮忽然抬頭衝她一笑,“夏小姐不是年前就特意派人嚇唬過我了。”

  夏雨濃饒是演技再好,也難免露出一瞬間的慌亂。

  “你在胡說什麽。”她輕笑,故作不知,很快將那點情緒藏起來。

  “夏小姐是聰明人,我說什麽你心底清楚……”餘漫兮走近她。

  她眯眼笑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嫵媚多情,“我警告你,別再派人跟蹤我,也別背地裏搞什麽小動作。”

  “你……”夏雨濃下意識想要往後退,下巴忽然被她捏住,疼得她險些驚呼出聲。

  “派人偽裝打劫嚇唬我,你這手段也是挺髒的,我是看在寧凡的麵子上沒揭穿你,別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

  “我告訴你,把我惹惱了,你不僅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

  “就連寧家的大門都休想踏進去。”

  “我和寧凡認識十多年了,我倆要真的在一起,還有你什麽事兒。”

  “玲姐,寧凡……”夏雨濃下巴被她捏得生疼,她可沒想到餘漫兮會突然發作,嚇得臉都白了。

  “你喊得大聲一點,最好把寧凡惹來,我也好告訴他,他的女朋友找人威脅恐嚇我,你猜他會怎麽做?你猜寧家知道會怎麽辦。”

  夏雨濃嚇得雙腿發軟,沒敢作聲。

  餘漫兮抽回手,信手把手中的名片甩到一側垃圾桶。

  “我不惹你,你也別來招惹我,再有下次,我可不會這般客氣。”

  她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夏雨濃氣得直跺腳,偏又被她抓到痛處,沒有任何辦法。

  寧凡還叫她小魚兒?

  這哪裏是個小魚,這分明就是會吃人的鯊魚。

  傅沉伸手抵了抵傅斯年的胳膊,“你這位鄰居還挺厲害……”

  傅斯年眯著眼,沒作聲。

  既然回京了,不去他家接貓,跑來給寧凡慶生?

  ------題外話------

  大侄子的關注點可能有些奇怪,難道不是小魚兒居然這麽凶?

  反而說她為什麽不去接貓?

  第289 年年小乖,每一寸她都喜歡(3更)

  京城某會所外

  餘漫兮剛在某叫車平台約了輛出租車,還沒等到車子,一輛黑色捷豹停在她麵前,車身通體漆黑,在夜色中泛著一絲冷厲的光。

  她身子打了個冷戰,車窗徐徐降下,傅斯年那張沉默斯文的臉出現在她麵前,“傅先生,好巧,你怎麽在這兒。”

  她衝著傅斯年笑得燦爛,她“失蹤”已有十多天。

  “回家?”傅斯年打量著她,也不知去了哪裏,整個人比以前還清瘦了一圈。

  “嗯,你也回家嗎?可以捎上我嗎?”餘漫兮笑道。

  “上車。”

  ……

  餘漫兮上車後,側目打量著他,有低頭折騰手機,將之前叫車的訂單取消,“還挺巧的。”

  “不巧。”傅斯年轉動方向盤。

  “嗯?”

  “我剛才就看到你了。”

  “什麽時候?”

  “你捏著別人下巴,恐嚇別人的時候。”

  餘漫兮手指一抖,“你、你看到了?”

  “你既然知道那個人是幕後之人,怎麽不報警。”傅斯年麵無表情。

  “我是胡亂猜的,前些日子我確實覺得被人跟蹤,她又提到在會所見過我,直覺告訴我,那件事肯定和她有關,詐她而已,沒想到是真的。”

  餘漫兮在京城沒那種人脈查這些事,她也沒這個時間精力。

  “我是信口胡言的,沒想到那件事還真是她做的。”

  “我手上如果真的有證據,早就甩給警察和寧凡了,幹嘛給她麵子,還在那裏和她周旋,沒意義。”

  傅斯年舔了下嘴角,清了下嗓子。

  他剛才因為這件事把傅沉給懟了,現在想來,有些後怕……

  餘漫兮被人打劫,傅沉說過會幫他盯著這件事,可是查來查去,卻毫無進展,所以剛才……

  “三叔,你真的在幫我查嗎?”

  傅沉撩著眉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自己都知道幕後之人了,這都半個多月了,你卻半點消息都沒有,如果不是你沒上心,就是不太行……”

  不太行?

  傅沉當時臉就有些變了,“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你不如一個女孩子,不是事實?”

  傅沉衝他笑著沒再說話。

  他確實派人查了,隻是這件事經了很多人的手,而且正巧遇到過年,一些中間人都離開了京城,中間缺了一環,就找不到上家。

  ……

  傅斯年仔細想來,他家三叔那麽記仇,這次怕是把他得罪狠了。

  他哪裏知道餘漫兮是挖坑給那位女明星往裏跳的。

  餘漫兮心底恨透了那個夏雨濃,自己的在傅斯年麵前,算是徹底沒有形象了。

  其實從她那次暴揍匪徒開始,她在傅斯年心底就沒什麽形象可言。

  “傅先生,不好意思啊,這次出門時間比較久,年年,還好嗎?”

  傅斯年挑眉,“你說呢?”

  餘漫兮咬唇,感覺到傅斯年今天氣場不對,沒敢再說話。

  “我剛回來,看你們家燈黑著,家裏也沒人,就先過來幫朋友慶生,送了東西就準備回去,沒想到還能遇到你,要不然我也準備打電話給你的。”餘漫兮簡單解釋了一下。

  “嗯。”傅斯年悶聲應著。

  兩人一路上再也沒說過一句話,氣氛悶到極點。

  **

  會所內

  沈浸夜和傅聿修玩了一會兒回到包廂,卻瞧見傅沉麵若凝色,兩人互看一眼。

  “三叔,我們回來了。”傅聿修試探著開口。

  “我以為你們不準備回去了。”

  “沒有,怎麽可能。”沈浸夜輕笑。

  “我還有事,不回老宅,你倆打車回去吧。”

  然後傅沉就把外甥和侄子丟在了寒風中。

  “誰惹著小舅了,怎麽像是吃槍子兒了,有點凶啊。”沈浸夜咋舌。

  “這不是他的常態?”傅聿修聳肩,如果哪天傅沉對他和顏悅色,他才真的會渾身不自在,像是見了鬼。

  **

  軟件園公寓

  傅斯年和餘漫兮搭乘電梯上樓,一路也沒說話,直至餘漫兮打了招呼,“那、我先回去了。”

  傅斯年蹙眉,“你又不要年年了?”

  餘漫兮心尖一顫,轉身跟在他後麵。

  因為一路無話,傅斯年一直冷肅著臉,寒意瑟瑟,餘漫兮壓根不敢和他搭話。

  兩人剛進屋,小奶貓就從窩裏跳出來,直接奔著餘漫兮撲過去,“瞄——”

  “年年!”餘漫兮將貓抱起來,“你最近吃什麽好東西啦,長胖了啊。”

  傅斯年轉身倒了杯水,餘光瞥見她正抱著貓不停在臉邊蹭著,親昵得很。

  “年年小乖,有沒有想媽媽啊。”

  傅斯年險些吐了。

  年年小乖就罷了,媽媽?

  這女人……

  他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哎呀,親親!”餘漫兮抱著貓,寶貝兒心肝肉啊的叫了個遍,“木啊!親一個……”

  傅斯年伸手摘了眼鏡,捏著眉心,覺得有些頭疼。

  餘漫兮一直在偷偷看他,覺得甜,那股甜齁的感覺,像是打翻了蜜罐,好像看他一眼,整個世界的色彩都是不一樣的。

  她以為傅斯年沒看到她。

  片刻後,傅斯年重新戴上眼鏡,偏頭看她,“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他的目光直直看過來,餘漫兮驚得心頭一震,抱緊懷中的貓,“沒,沒有啊。”她眼神飄忽著,不知怎麽又落在他身上。

  餘漫兮這次出門,想了很多,甚至想要放棄傅斯年,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饒是做足了心理建樹,看到傅斯年之後,還是不自覺想靠近他。

  這世上從沒有這樣一個人……

  身上每一寸線條都是她喜歡的模樣。

  ……

  餘漫兮目光從他身上,落在她略顯削薄的唇上,可能是剛喝了水,看著又軟又潤……

  她輕輕咬了下嘴角,他平時沉默寡言的,也不知若是接吻會是何種模樣,也和現在這般?

  後來她才知道某人破了戒,就好像連天山火,燒起來無窮無盡。

  **

  餘漫兮將貓抱回去之後,便開了電腦,開始瀏覽瀏覽各大招聘網站,投簡曆。

  之前找了個份電視台的助理工作,因為錯過報道時間,已經無法再過去,一切隻能重頭開始。

  找工作應聘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又開始早出晚歸,傅斯年則是晝伏夜出,兩人雖然住在對門,見麵次數卻少之又少。

  而雲城這邊,宋風晚的高考也進入百天倒計時。

  每個學校對百日誓師都非常重視,雲城一中通知所有高三學生家長,要求當天來參加誓師大會。

  宋風晚下晚自習的時候,將學校下發的通知安排遞給喬艾芸。

  2月27號當天下午兩點,全體高三師生和家長在學校大禮堂開會,下午四點回教室召開各個班級的家長會。

  “媽,您有空去嗎?”宋風晚詢問。

  喬艾芸笑道,“肯定要去的。”

  “嗯。”宋風晚點頭,想到距離高考僅剩一百天,心底緊張,卻又覺得有些難掩的小激動。

  兩人剛到家,喬艾芸就叫住了宋風晚,“吃點宵夜再回屋。”

  她最近每天熬到一兩點,五點多就得起床,再這麽下去,身體哪兒能熬得住。

  “嗯。”宋風晚還真的有些餓了。

  喬艾芸燉了魚頭豆腐湯,盛了一大碗給她,“嚴叔不是在家?要不要叫他一起來喝?”

  宋風晚進門的時候,看到嚴望川換下的鞋子了。

  “在樓上和公司的人開視頻會議,暫時別管他。”

  宋風晚笑著點頭,魚湯熱氣灼人,她舀了一勺湯,吹了吹,“媽,我們老師說下個月初會進行高考體檢。”

  “嗯。”喬艾芸點頭應著。

  “我好像那幾天來那個,這個會不會有影響啊。”宋風晚小聲嘀咕著,他們班主任是男老師,她不大好意思問這個。

  喬艾芸看了她一眼,“到時候和體檢的醫生說一下吧,應該沒大問題。”

  她悻悻一笑,這才忽然想起,自己例假好像推遲了一個多星期……

  ------題外話------

  今天三更就到這裏啦~

  日常求票票……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覺得今年大年三十,我可能還是在苦逼的碼字o(╥﹏╥)o

  這幾天肚子隱隱作痛,大姨媽可能過年的時候要來拜訪我了【捂臉】

  **

  關於嚴師兄和喬女士要不要孩子的問題,有人想要,也有人堅決反對,我隻能說,無論要不要,我都不可能滿足所有人要求的,肯定會讓一部分人失望的,哎……

  第290 百日誓師,去看媳婦兒【過年留言】

  2月27日,百日誓師

  宋風晚睜眼打開手機,就看到傅沉的一條微信,【早,倒計時100天。】

  她躺在床上給他回了一條,【三哥早。】

  嘴角輕輕勾起,緊張忐忑,更多的則是興奮。

  雲城一中將高中課程都壓縮在一年半,所以高二下學期就進入高考預備階段,一輪複習,二輪攻堅,三輪鞏固……反複練題,日子單調乏味卻又極其充實緊張。

  她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喬艾芸正在廚房忙活,嚴望川晨跑還未歸來。

  “今天家長會結束,能一起吃飯?”喬艾芸給她端了碗皮蛋幹貝粥,又給她遞了兩個包子。

  “不知道家長會幾點結束,應該可以吃頓飯,不過晚上還得準點上晚自習。”

  喬艾芸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有三個月而已,堅持一下。”

  這段時間都是嚴望川接送宋風晚,兩人離開後,喬艾芸打掃了一下屋子,從衣櫥裏翻出壓箱底的一件連衣裙,下午要開家長會見老師,肯定得鄭重點。

  她將裙子熨了下,想試一下搭配鞋子和首飾,這剛上身就傻眼了。

  拉鏈拽不上去了。

  她伸手捏了捏腰,去年還能穿的,也就過個年,至於胖這麽多?無論她怎麽吸氣收腹裙子都穿不下,這讓她很是鬱悶。

  **

  而另一邊的雲城傅家……

  傅聿修元宵後已經出國,他還有課程需要研修,傅仲禮則在老宅待了幾天,昨天才回來,孫瓊華這次沒跟著兒子出去,而是回了雲城。

  她心底清楚和傅仲禮的關係已經僵,若是再不修複,以後怕是想見他都難。

  她太了解傅仲禮。

  平時看著溫文爾雅,典型的好好先生做派,若是狠下心腸……

  絕對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她存了心思想和他修複關係,偏生傅沉跟了過來,兄弟二人昨晚對弈到後半夜,弄得她想要和傅仲禮多說兩句話都不行。

  一早起來,她特意下廚做了早餐,傅仲禮畢竟年紀大了,昨天熬夜,實難起來,倒是傅沉五點多就起來抄經。

  “二嫂早。”傅沉神色淡泊,從他臉上,你看不出半點情緒。

  “早。”孫瓊華想到之前被他怒懟的場景,和他說話總覺得不舒服。

  客廳內就他們兩人,氣氛著實有些尷尬,直至孫瓊華手機響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神色微變,拿著手機避開傅沉。

  “喂,你打電話給我幹嘛?”聲音壓著惱怒。

  傅沉摩挲著手中的佛珠,偏頭看了她一眼,默然無聲。

  “……我能做的都做了,能幫你也幫了,你還想我怎麽做?”

  “我告訴你,你以後別來找我,你找我也沒用!”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車聲,孫瓊華臉色大變,打開門,耷拉著室內拖鞋就跑了出去。

  十方走過來,俯低身子,貼在傅沉耳邊,“是孫振。”

  “孫家出國後,把他送回老家了,似乎一直在找二夫人。”

  “在京城二夫人都是住在大院,他進不去,興許是知道她回雲城,所以找上門了。”

  傅沉點頭。

  “孫家也是缺德,這孫振怎麽說都是從小養在家裏的,現在一出事,一腳把他踹開,將他送回老家,從雲端瞬間跌到泥坑,誰都受不了。”十方吐槽。

  “即便不是親生的,養了這麽多年,也有感情吧,一家人都出國了,唯獨把他留下了,把他當什麽了……”

  ……

  此刻外麵的兩人也爭得麵紅耳赤。

  “姑姑,我就想請你搭把手。”孫振被扔回老家,壓根沒臉待下去,孫家不要他,頂著孫家養子的名,又和孫芮發生了那等齷齪下作的事,根本沒公司肯收容他。

  “我已經給你打了兩筆錢了,你還想讓我怎麽做?”孫瓊華氣悶。

  大哥一家真是……

  當初她就反對收養孩子,自己又不是沒生養,這抱來的和親生的哪兒能一樣。

  非是不聽,現在出事,把他扔下不管,反而讓她收拾這個爛攤子。

  “幫我找個工作吧,我真的沒辦法了。”銀行卡都是孫家的,早就被凍結,手機支付寶的一些存款,壓根支撐不了他龐大的開銷。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孫瓊華給他的幾萬塊錢,根本撐不了幾天。

  “自己去找吧,我沒辦法。”

  “你認識那麽多人,隨便幫我安排一個工作也不難。”

  孫瓊華不是傻子,幫他安排工作確實容易,但是他以後肯定就甩不掉了,他一出事,她都有連帶責任。

  “孫振,我說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的事,我也沒法子。早知如此,你就不該做那種事,跟著孫芮胡來。”

  “她想做什麽,我能阻止得了?”孫振嗤笑。

  “她到現在還是不知悔改,非說宋風晚害了她?她怎麽可能……”孫瓊華小聲嘀咕。

  具體原由孫芮自然不敢說,隻說是宋風晚害她,但在孫瓊華眼裏,宋風晚很乖,她完全不明白,孫芮怎麽就和她杠上了。

  “算了,我再給你一筆錢,你拿了以後好好生活。”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孫瓊華看他這般落魄,自是於心不忍,又拿出手機,給他轉了十萬塊錢。

  孫振清楚孫瓊華的性子,知道從她這裏已經沒有辦法,回到車上,看著手機上的匯款,氣得牙癢癢。

  這一個兩個,到底把他當什麽了。

  他落得今天這般田地還不是因為孫芮,什麽都是她做的,憑什麽最後被踹開的卻是自己?

  孫振氣得直拍方向盤,滔天的怒火將他僅存的那點理智燃燒殆盡。

  這一切都是孫芮要對付宋風晚造成的,他完全就是這兩人的棋子,她們互相算計,最倒黴的卻是他?

  孫芮他是找不到了,宋風晚,說到底那天晚上要不是她……

  他呼吸一沉,黯淡無光的眸子掠過一絲精光。

  一腳油門,車子飛馳出去,摩擦地麵,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孫瓊華扭頭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無蹤的車子,心底隱有不安。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傅仲禮已經下樓。

  “有客人?”傅仲禮詢問。

  “沒有。”孫瓊華笑了笑。

  “下午我要去雲城一中參加他們學校的高三百日誓師,學校邀請了我們兩個人,你有空嗎?”

  孫瓊華一愣。

  傅仲禮在雲城做生意,自然也會兼顧慈善方麵,給學校捐過一幢樓,教學樓的名字是依著他的名字取的。

  往年他是不會參加這類活動的,隻是他和孫家畢竟是姻親,孫家出事,他的生意難免受影響,去參加這類活動,算是一種變相公關,轉移公眾注意力,順便給企業樹立好的形象。

  若非百日誓師,他不會這個時候回雲城。

  “沒空的話……”傅仲禮剛出聲就被打斷。

  “有空,下午幾點。”

  “兩點到。”

  “嗯。”孫瓊華笑道。

  傅沉舌尖舔著腮幫,“二哥,我能跟去看看嗎?”

  傅仲禮蹙眉,傅沉跟來雲城,傅仲禮知道肯定是來見女朋友的,隻是他什麽時候對這類活動有興趣了?

  “你去幹嘛?”

  “突然想去看看而已,我還沒看過百日誓師。”

  孫瓊華心底一沉,這老三怎麽陰魂不散的。

  十方站在邊上,低頭憋著笑。

  他哪裏是對百日誓師感興趣,人家是去看媳婦兒的。

  **

  宋風晚此刻正在教室聽課,因為下午要開大會,學生難免有些躁動。

  上課鈴聲剛想起,數學老師就敲門走進來,“整棟樓就你們班最吵。”

  教室瞬間鴉雀無聲。

  他啪的一聲將一本書扔在桌上,“都把周考的卷子拿出來,看看你們的分數,你們還笑得出來?我就不明白,為什麽總有人低於平均分!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宋風晚一邊拿試卷一邊看他,脾氣是真大。

  他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幾道題號,“都看桌子幹嘛,看黑板啊,除了這些題目,還有哪些需要講解的。”他統計的自然都是錯得最多的幾道題。

  教室裏鴉雀無聲。

  “別的不需要是吧。”他直接扔了粉筆,拿出這次周考的排名表,“那我開始提問……”

  所有人傻眼了,都被嚇得不敢抬頭。

  “誰把頭低著,我就喊誰。”

  突然有人抬頭,然後就被點名了。

  宋風晚低頭憋著笑,全然不知傅沉已經到了雲城……

  ------題外話------

  除夕快樂~

  話說每個老師是不是都會是,我們是他帶過的最差的學生【捂臉】

  為什麽總有人低於平均分,我以前有個老師經常拿這個罵我們,以前覺得沒什麽,現在想來……除非一樣的分數,不然肯定有高有低啊。

  **

  【過年活動】

  從除夕到大年初二,每天留言,均有15書幣獎勵,為期三天,所以大家吃喝玩樂的同時,別忘了來打卡啊~

  謝謝大家一年的支持,也希望新的一年繼續支持我呀~

  第291 小樹林裏晃一圈,飛來橫禍(2更)

  宋風晚中午為了節約時間,都是在學校食堂吃飯,回到教室,人聲鼎沸。

  有些學生家在鄉下或者外地,家長已經趕來了,教室已經非常熱鬧,沒法午睡刷題,兩點開會,一點半他們就得出發排隊去大禮堂。

  她偷摸拿出手機,給喬艾芸發了信息。

  【媽,你什麽時候到?】

  【在路上,很快。】此刻12點多,雲城一中靠近市中心,有些堵車。

  喬艾芸給她回了條信息,偏頭看著副駕駛位的塑料袋,上麵還寫著某藥店的名字,她又等了幾天,例假沒來,這才去藥方買了驗孕棒。

  心底莫名有些忐忑,心裏抱了一絲僥幸。

  **

  宋風晚看著學生家長都陸續到了教室,有些坐不住了,將凳子讓給同桌母親,偷摸揣了手機到陽台等著,樓下都是家長學生,一眼看不過來。

  宋風晚扶著鼻梁上的細框眼鏡,托腮盯著下麵。

  此刻一個鬼祟的身影已經到了教學樓下,宋風晚在學校算是名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她的班級。

  “請問8班在哪兒?”

  “就三樓那個。”有個學生指著一間教室,以為他是某個學生家長,壓根沒在意。

  因為今天百日誓師,都是學生家長,門衛也無法核實,學校完全對外開放。

  他剛一抬頭,就看到站在陽台上的宋風晚,心下狂喜。

  媽的,還真是巧了。

  ……

  宋風晚口袋手機震動,她摸出看了一眼,壓根沒注意樓下的異樣。

  此刻班主任正在教室被家長圍住,自然顧不上學生,她拿著手機走到僻靜處,“喂——”

  “你們學校很大。”

  宋風晚心頭狂跳,“你、你在我們學校?”

  她嘴唇都有些哆嗦。

  “嗯。”傅沉此刻跟在傅仲禮身後不遠處,學校校長親自接待他們,正陪著他們夫婦二人逛校園,這校長也不認識他,自然顧不上招待。

  一群人路過學校布告欄,上麵貼著高三年級的百名榜,均有照片姓名,後麵跟著理想大學。

  傅沉大致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宋風晚的照片,不知何時拍的一寸照,還有劉海,分外可愛。

  傅沉指了指照片,看向後側的十方,“好看嗎?”

  十方悶聲點頭,你的媳婦兒最好看!

  “你說什麽?”宋風晚此刻緊張得麵紅耳赤,心髒狂跳,手心都沁出一點細汗。

  “芸姨來了沒?”傅沉指著照片,示意十方拍下來。

  十方愕然,這種一寸照,您想要找宋小姐要個原版不是更好。

  “還沒。”宋風晚看了下時間,“應該還有十幾分鍾,不急。”現在才一點多些。

  “你們學校好像有個小樹林。”

  “啊?”

  “過來吧。”傅沉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宋風晚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小……小樹林?

  這大白天的,還是在學校裏,他想幹嘛啊。

  宋風晚心底忐忑,身體還是很誠實的邁步下樓,朝著學校後側的小樹林走去。

  這邊的孫振正打算上樓,卻瞧著宋風晚居然獨自下樓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剛才還在想,怎麽才能把她引到無人處,居然主動送上門了。

  **

  宋風晚一路小跑往小樹林跑,學校人多,她自然不會注意後麵有人緊跟著。

  千江一直都是守在校門口的,也不可能貼身跟進學校,況且傅沉和十方都進去了,他就安靜在車裏守著,覺得無聊,下車抽了幾根煙。

  孫振一路緊跟著宋風晚,怕被發現,又怕跟不上,鬼鬼祟祟,小心翼翼。

  一中後山有個人造山,遍植樹木,此刻已是初春,外側的迎春枝頭已是一片濃鬱的黃色。

  宋風晚小口喘著細氣,剛往裏走了兩步,忽然被人扯住胳膊,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是我。”傅沉低笑,“膽子這麽小。”

  宋風晚瞪了他一眼,這可是在學校,真會嚇死人的,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生怕有人經過。

  “沒人過來。”傅沉垂眸看她,拉她往裏走,樹木剛吐新芽,地上都是陳年枯葉,踩上去窸窣作響。

  宋風晚可不如傅沉這般平靜,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心髒砰砰亂跳。緊張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三哥,我馬上要回去,我媽要……唔!”

  她話沒說完,大腦嗡然作響,嘴巴白人堵住。

  傅沉低頭吻住她的張開的唇。

  宋風晚呼吸一窒,心跳一下快過一下,大腦隻剩下三個字:

  他瘋了。

  這可是在學校啊。

  那雙漂亮的鳳眸透著震驚無措,傅沉在她嘴邊啄了一口,聲音壓得越發低沉,“閉上眼,親幾下就讓你回去。”

  他聲音低迷消沉,帶著別樣的誘惑力。

  她乖順的閉上眼,感覺一雙手摟住她的腰,兩人身子迫近,削薄灼燙的唇再次落下,他吻得溫柔。

  小心試探,慢慢深入。

  舌尖輕觸,宋風晚身子一顫,過於緊張,以至於她沒忍住嚶嚀出聲。

  “噓——”傅沉唇邊撩過她的耳垂,親親熱熱,“別把人引來。”

  她沒出聲,他又再次循著她的唇,含著咬著,她心亂如麻,身子不自主的就酥了一半,整個人挨在他身上……

  濕漉迷亂,香豔極了。

  傅沉舌尖從她唇上移開,又蹭著她的鼻尖,目光落在她那細邊眼鏡上,笑了下,“你還近視?”

  “一百多度而已。”宋風晚推了下眼鏡,平時也沒什麽,上課看老師板書肯定要更加細致。

  “這次感覺如何?”傅沉摟著她,隨手撥弄著她額前的一縷絨發。

  “嗯?”宋風晚怔住,什麽感覺如何?

  “在學校裏……”傅沉提示。

  宋風晚臉霎時一紅,支吾著,“你、你……”

  真是好不要臉。

  “我覺得挺好。”傅沉低笑著摟緊她,啄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個字。

  “晚晚,你好甜。”

  宋風晚靠在他肩上,心跳著,不曉得該怎麽說,隻能把頭埋得更低。

  ……

  此刻的小樹林外

  十方蹲在地上,折了根小樹枝在地上扒拉著樹葉。

  太禽獸了。

  在學校就那個……

  您是有多忍不住啊。

  您自己去就行了,為毛要讓他在這裏守著,要不是這份工作待遇好薪資高,真不想遭這份罪。

  這特麽還沒公開,就天天暗戳戳撒狗糧,真是夠了。

  他垂著頭,聽到踩到枯葉的窸窣聲,以為是傅沉和宋風晚出來,這次動作還挺快。

  他一抬頭,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哎呦我槽,這孫振怎麽摸到這裏了。

  十方腦子轉的快,這個點,壓根沒學生來,他鬼鬼祟祟,分明是跟著宋風晚過來的。

  想到早上他去家裏孫瓊華接電話的語氣,怕是吃了閉門羹,這是準備把火氣發泄在宋風晚身上。

  孫振剛才把宋風晚跟丟了,學校裏學生都是穿著清一色的校服,宋風晚跑得又快,他一時沒跟上,摸摸索索才找到這裏。

  他試探著往裏走,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男人身影,難不成她不在這裏?

  他正打算去別處,忽然聽到有人喊他。

  “孫少爺,您在這裏幹嘛?”十方手裏晃著小樹枝,衝他笑道。

  孫振再看一眼不遠處的男人,又看了看十方,那是……

  三爺?

  他躲在學校小樹林幹嘛?

  “喂,問你話呢。”十方擋住他的視線。

  “我、我……”孫振來不及思考,做賊心虛,轉身就跑。

  “臥槽,你還敢跑!你給我站住!”十方甩開樹枝,扔到他身上,孫振腦袋被砸了一下,伸手捂住腦袋的功夫,不妨腳下有樹枝,被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十方已經抬腳朝他踹過去……

  “你跑什麽!你跟著我們三爺幹嘛!”

  “我沒跟著三爺。”孫振氣結,怎麽就變成跟蹤三爺了?

  “那你鬼鬼祟祟要幹嘛!”十方就是故意的,總不能把宋風晚在這裏給暴露了。

  孫振被他踹了一腳,身子一晃,險些摔在地上,原本揣在懷裏的水果刀落地……

  十方心底一顫,孫振更是心底大駭,伸手要去拿刀,十方一腳踩過去。

  “啊——”孫振痛呼出聲,指腹處傳來的鑽心刺痛,直衝大腦,疼得他頭皮發麻。

  “你特麽還帶刀,你是想殺我們三爺?”

  “我不是!”孫振咬牙,“我隨身帶個水果刀關你屁事,你特麽給我滾開。”

  “自然和我沒關係,但你跟著我們家三爺就有問題。”

  “我又不是想對他怎麽樣。”孫振和傅沉都沒怎麽說過話,他又不傻,幹嘛衝著傅沉去。

  “那你跑什麽!”

  “我……”孫振那是心虛,一看這話圓不下去,忽然抬起另一隻手,猛推十方,轉身就跑。

  十方後背撞到樹上,後背生疼,回過神的時候,孫振已經跑了數米遠。

  他本就不是練家子,追上去的時候,他已經混入學生中,他也不能在學校裏和他追擊,打電話給千江。

  “喂,老江!”十方大口喘著粗氣,伸手揉著後背。

  特奶奶的,孫振你特麽最好別落在我手裏。

  “嗯?”千江正站在垃圾桶邊抽煙,餘光瞥見喬艾芸的車到了校門口,走走停停,尋找車位。

  “孫振帶刀到學校裏想要找宋小姐麻煩,被我發現跑了,應該會出校門,你攔一下,這小子特麽推了我一下,疼死老子了。”

  千江蹙眉,將手中的煙頭按滅,丟入垃圾桶。

  ……

  宋風晚一直被傅沉護在懷裏,“那是孫振?”

  “嗯,那邊我會處理。”傅沉拍了拍她的頭,“走吧,送你回教室。”

  “你送我?”宋風晚詫異,“被人看到怎麽辦?”

  “你先走,我跟著你,你到教室我再走。”傅沉無奈,自己就這麽見不得人?

  宋風晚這才點頭往外走。

  **

  千江一直在校門口等著,學生家長進進出出,亂得很。

  孫振小跑出來,隔著很遠就看到了千江,身形高大,麵色寒沉,過於惹眼,他垂著頭,試圖蒙混過關。

  千江眯著眼,看到孫振,急忙追過去,隻是人很擁擠,他不能衝過去。

  孫振卻已經飛快的鑽到了自己停在門口的車上,鎖上車門,發動油門,駕車離開。

  他心底發虛,要是被傅沉的人抓到,他就完了,千江衝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車窗,孫振一腳油門,車子疾馳出去,險些撞到學生。

  他顧不上許多,橫衝直撞,嚇得門口的學生家長紛紛躲閃。

  喬艾芸剛停好車,下車之後,才發現腳上還穿著駕車是的平底鞋,又進去將帶來的中跟鞋穿上,畢竟是大日子,她也打扮了一番。

  也就是這已經移除的功夫,孫振看到了她。

  此刻千江還在後麵追,他也是急紅了眼,方向盤都有些抓不住,居然直直衝著喬艾芸的車子去了。

  喬艾芸低頭換鞋的間隙,餘光瞥見一輛車子朝自己撞過來,嚇得六神無主,未曾有所動作……

  “嗙——”一聲巨響。

  千江瞳孔微縮。

  ------題外話------

  小樹林神馬的,真的很刺激,哈哈

  喬媽媽沒什麽事哈,咳咳……

  我可是親媽【捂臉】

  **

  大家留言不要停哈,有活動的呀~

  票票也別停啊~嘿嘿

  第292 三爺開家長會,這是我叔(3更)

  宋風晚此刻趴在陽台上,家長都已陸續到教室……

  “大家準備一下,十分鍾後出發去大禮堂。”老師聲音從教室傳來,她看了眼手表:怎麽還不來?

  心裏難免焦躁。

  “宋風晚,先進教室。”班主任喊她。

  “嗯。”宋風晚點頭。

  “麻煩格外家長和同學先找個位置坐一下,我們馬上就去大禮堂……”班主任今日也特意收拾了一下,顯得分外精神。

  宋風晚坐在位子上,神色略顯落寞。

  **

  此刻校門外已經掀了天……

  孫振當時被嚇懵了,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都是熱汗,分不清刹車油門,眼看車要撞上去,再踩刹車為時已晚。

  “砰——”的一聲,腦袋磕在方向盤上,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他車子並未直接撞在喬艾芸車上,而是撞到她的車頭,和前方一輛車的尾部。

  喬艾芸車邊恰好有個路燈,車子前端擠壓到路燈,路燈猛烈晃動著。

  她的車頭被壓得扭曲變形,一條腿陷進去,她當時正彎著腰,方向盤撞到腹部,疼得她身體發麻,瞬時失去知覺。

  校門口此刻還有不少人,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心肝直顫。

  千江此刻哪裏顧得上孫振,直接衝過去,拽開喬艾芸的車門。

  幸虧她當時隻是去車裏換鞋,車子沒落鎖,即便扭曲變形稍微用力也能將車門拽開,“喬女士!”

  “唔!”喬艾芸下半身傳來鑽心的刺痛,連張口說話都非常困難。

  千江低頭看了一眼,腿被扭曲的車身卡住,隱有鮮血滲出,他試圖用力伸手掰開,可是車身鋼筋鐵骨,無法撼動。

  “來人幫忙!”千江衝著人群大喊。

  立刻有回過神的人跑過去。

  孫振此刻已經嚇傻了,腦袋發懵,雙腿發軟打顫,額頭撞得都是血,他哆嗦的推開車門,趁著人群混亂之際,跑了……

  雙腿趔趄打顫,中途還摔了一跤。

  “噯,那個撞人的……”身後有人在喊。

  大家關注點都在喬艾芸身上,也沒想到這人光天化日撞人還敢跑?

  大家通力合作,很快將喬艾芸從車裏救出來,千江一把將她抱出來,喬艾芸此刻已經疼得完全昏厥過去。

  千江餘光掃過落在副駕邊上的幾根驗孕棒。

  饒是再淡定,心底還是掀起了狂瀾。

  該不會……

  “我們已經報警叫救護車了!”有個學生家長說道。

  “謝謝。”

  “先坐我的車,把人送到醫院吧。”喬艾芸方才在換鞋,此刻腳上是光裸的,腳脖子染得都是血,額頭也是被撞青了,甚至有血沿著千江手背緩緩往下滴。

  “嗯。”千江也沒法自己開車載她,坐上那位好心人的車,直奔醫院。

  索性最近的醫院開車僅要五六分鍾……

  千江拿出手機,先給傅沉打了電話,他沒有嚴望川的號碼。

  傅沉當時和傅仲禮一行人正在校長辦公室喝茶,學校一點半進場,他們一點五十過去就成。

  他拿起手機“喂——”了聲。

  “三爺,喬女士出車禍了。”

  傅沉手指猝然收緊,險些將穿著佛珠的身子拗斷,“什麽?”

  傅仲禮坐在他身側,見他聲音陡然一沉,側目看他。

  傅沉則起身往外走……

  “老三沒事吧?”孫瓊華已經很久沒和傅仲禮公開參加活動,精心裝扮了一番,優雅又低調。

  傅仲禮喝了口茶,沒作聲。

  傅沉拿著手機走出去,“芸姨怎麽會出車禍?”

  “孫振開車撞的,我現在正送她去醫院,目前來看,小腿似乎有些骨折,其他都是些擦傷,不過……”

  “什麽?”

  “我看到她的車裏有……”

  傅沉手指收緊,“哪家醫院。”

  千江詢問了開車的人,“雲城二院。”

  “隨時聯係。”他掛了電話才撥打嚴望川的手機。

  **

  嚴望川當時正在和公司高層開視頻會議,研究三八婦女節的活動安排,看到來電顯示伸手扶了下眉骨,眼底滑過一絲異色,“會議暫停。”

  他拿起手機,“喂——”

  公司高層隻看到嚴望川聽那人說了兩句,臉色大變,然後人就從屏幕前消失了……

  說是會議暫停,卻再沒回來過。

  “……我馬上過去。”嚴望川拿了車鑰匙,衣服鞋子皆來不及換。

  “千江在那邊,你也別急。”傅沉知道這件事發生在晚晚身上,他可能會瘋掉,此時此刻他隻能這般安撫嚴望川,“開車注意安全,你如果出事,就沒人照顧芸姨了。”

  “我知道。”嚴望川坐上車,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麽,“傅沉,晚晚還不知道?”

  “還不懂。”

  “麻煩你照顧她一下,這件事先別告訴她。”

  “嗯。”

  傅沉掛了電話,伸手示意站在一側的十方,“派人去找孫振。”

  十方點頭。

  心底暗罵這作死的貨,這種時候搞事情,這不是找死嘛。

  **

  雲城一中大禮堂

  此刻宋風晚所在的8班已經進場,她邊上的位置還是空的,她從口袋摸出手機,看了眼班主任,偷偷給喬艾芸撥了個電話,卻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她給喬艾芸發了信息,告知地點和位置。

  “宋風晚,你家裏沒人來嗎?”身側的同學看著她。

  “說是會來的。”時間過得越長,她心底的不安被逐漸放大,她母親從不會無緣無故不接電話的。

  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嘈雜聲,會場此刻很亂,她一直低頭看著時間,時間滑過一點五十……

  她心底發慌,剛要起身去外麵,一雙手伸過來,將她身子按下去。

  那人手中扣著一串沉香佛珠,垂下的芙蓉石落在她肩頭,她心尖一震,偏頭看著身側的人。

  嚇得瞠目結舌。

  今日過來的,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父母,也有一些是親友代勞,亦有不少年輕麵孔,像傅沉這般惹眼,那是極少的。

  禮堂光線略顯黯淡,將他半邊身形籠罩在陰影下,他直接坐在宋風晚身側,動作很隨意,雙腿隨意交疊,有股莫名的消沉風流感。

  那種優秀從骨子裏散發出來,他身上早就磨得沒有戾氣,融入人群,卻又超然於外。

  “你是宋風晚的家長?”班主任過來統計人數。

  “嗯。”

  “好的,謝謝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班主任是個男的,也忍住多看了他兩眼,遞了張紅字印刷的告知書給他。

  紙上的文字無非是感謝家長能來參加誓師大會,再說一下百日衝刺對高三學生的重要性。

  “你怎麽來了。”宋風晚心顫如麻,緊張得舌頭都開始打結。

  “芸姨臨時有事,我正好在附近,就幫她過來了。”他神色如常平淡,看不出任何異色。

  “我媽都在過來的路上了,她有什麽事?”宋風晚狐疑。

  “快開始了。”傅沉指了指台下。

  傅仲禮和孫瓊華已經坐到了主席台上,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下去,人山人海,即便傅沉生得在優越,千餘名師生,再加上家長,也實難找到他。

  宋風晚緊張忐忑的要命,傅沉心底也頗不平靜。

  希望喬艾芸沒事才好。

  而此刻前排有女生回過頭,“宋風晚,這是你提過的那個表哥?長得好帥。”

  這個女生和她關係還算可以,知道她有個長得高大帥氣的表哥。

  “這……”宋風晚不知怎麽介紹傅沉。

  傅沉看她眉眼神色艱難,微微蹙眉。

  自己就這麽拿不出手?

  宋風晚心底糾結,學校人多嘴雜,弄不好他倆就穿幫了,斷不能說真實關係,也不能喊三哥,她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這是我叔叔。”

  宛若一道利箭刺過來,傅沉臉徹底黑透,胸口頓頓的疼。

  這稱呼……

  還不如表哥!

  ------題外話------

  師兄此刻急得要命,三爺也是萬箭穿心……

  師兄:……

  三爺:……

  第293 三爺侄女很優秀?這是謀殺(4更)

  “這是我叔叔。”

  宋風晚話音剛落,邊上有幾個女生就小聲討論起來。

  “她的叔叔好年輕好帥。”

  “我還以為是她哥呢,居然是叔叔?怎麽是她叔叔開家長會。”

  “為毛我的叔叔就沒長成這樣的。”

  ……

  傅沉眯著眼,盤著串兒,衝著宋風晚一直笑。

  她坐直身子,目不斜視,完全不看他,心底發虛,這也不能怪她,若是喊哥哥,肯定會傳出去的,被家裏人知道,那還得了。

  “宋風晚。”班主任過來提醒她,“待會兒你要上去領獎,你就跟著班長一塊去,聽老師安排就行。”

  “嗯。”宋風晚點頭,這次會表彰上回四市聯考的前一百名,宋風晚的成績剛好卡在末尾上。

  幾分鍾後,宋風晚就離開了,傅沉盯著她,那種感覺比自己以前考試拿第一還開心。

  十方站在不遠處,正低頭指揮著別人到處抓孫振。

  雲城不算大,但他有心躲避,藏個人也容易,城市也不是到處監控,想要找個人並非易事。

  他時不時抬頭看向傅沉。

  見他忽然露出老父親一般的慈祥微笑,忍不住心頭直顫,太特麽嚇人了。

  邊上有個家長碰了碰傅沉,“上去領獎的啊?”

  “嗯。”傅沉點頭。

  “你看看人家孩子長得漂亮,學習也努力。”那個婦人戳了戳自己女兒腦袋,忽然對著傅沉一笑,“你侄女可真爭氣。”

  傅沉笑容僵住,再也笑不出來。

  侄女……

  他手機震動著,千江打來的電話,他側身彎腰離開座位,“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人很多,他好不容易擠出去,“喂,千江……”

  “喬女士已經急診室內,左側小腿有輕微骨裂,小腳趾骨折,腹部有些出血,其他地方還需要檢查。”

  “嗯。”傅沉捏著眉心,“嚴先生還沒到?”

  “暫時沒有。”

  傅沉掛了電話看向十方,“人還沒找到?”

  “我已經派人在全城搜了,而且警方也在找他,目前還是沒有消息。”十方被他看得心虛。

  警方不知孫振已經涉嫌故意殺人,以為是單純的肇事逃逸,也在全城找人。

  “抓緊吧。”傅沉看了眼禮堂中央,校長正在慷概激昂的發表動員陳詞,宋風晚此刻也在後台準備上台領獎,對外麵發生的一切無知無覺。

  隨著學生代表發言結束,由副校長宣讀對優秀學生的表彰通知,教務主任宣讀名單,學生依次上台。

  宋風晚是最後一波,老師宣讀到她名字是,下麵還有一些男生起哄。

  孫瓊華沒參與頒獎,隻是看著,傅仲禮則是頒獎人之一,宋風晚會從他身邊經過,底下都是人,她沒和傅仲禮打招呼,隻是衝他笑了下,就匆匆往前走,後麵老師一直在催,生怕耽誤流程進度。

  傅仲禮歎了口氣。

  小姑娘確實優秀,乖巧聽話。

  是他們傅家沒這個福分。

  **

  雲城二院

  嚴望川趕到醫院的時候,喬艾芸已經被送入了手術室。

  “嚴先生。”千江看他過來,快步迎上去。

  嚴望川看到他衣袖手上都是血,幹涸暗紅的顏色刺得他眼睛生疼,“她怎麽樣?”

  “在搶救,腳趾骨折,其他地方均無大礙。”千江沒敢說她腹部流血的事情,嚴望川怕是能瘋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千江性子耿直,不會藏著掖著,幹脆直說了……

  “孫振您認識嗎?”

  嚴望川記憶力不錯,想了數秒,“孫家的那個養子?”

  當天出事,孫振從包廂竄出來,是他將他踹翻在地並且製服,當時警方詢問,說過他的名字,記憶深刻。

  “他拿刀試圖對宋小姐行凶。”

  淡定如他,冷硬的表情出現一絲皸裂。

  “他並未得逞,宋小姐無礙。”

  嚴望川看著千江,莫名有種,想一腳踹死他的衝動。

  “後來他跑出校門,開車撞向喬女士。”

  “成功了。”

  嚴望川手指收緊,怎麽辦,更想踹他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忍住。

  幾分鍾後,民警趕到,重點詢問千江關於事故當時的情況,那位民警一邊做筆錄,餘光瞥了眼嚴望川……

  煞神。

  哪裏都有他。

  “……你的意思是說,這不是交通意外,是人為?”民警心底警鈴大作。

  “對。”千江說的肯定。

  因為現場采集到了刹車痕跡,孫振的車頭撞向喬艾芸車子時,還稍微轉了下方向,若不然也不會僅撞到車頭,他們現場勘驗,自然認為他是想避免傷害采取的措施,下意識認為是意外。

  “先生,您說這話要負責的?您這是在控告他謀殺。”這是刑事犯罪,警方自然要慎重。

  “我負責。”

  兩個民警對視一眼,看樣子這件事得交到重案組了,如果是故意殺人,疑犯在逃,這是極其危險的,就連搜捕力度都得加強。

  警察走後,嚴望川才問了一下孫振和宋風晚到底有何關係。

  千江太直,加上嚴望川對傅沉與宋風晚的事情是知情的,也不避諱,“其實不是他和宋小姐有關係,是孫芮,其實年前那件事原本就是衝著宋小姐去的……”

  千江解釋了一番,“……事發之後,孫家人移民出國,孫振則被留在了國內,可能以為是宋小姐害的,所以尋釁報複。”

  嚴望川手指握了又鬆,繼而緊緊攥住,眸色沉沉,不發一言。

  **

  這邊傅沉陪宋風晚參加完百日誓師,接下來還有班級家長會,傅沉坐在宋風晚位置上,而她則乖巧坐在自己身邊。

  一大張桌子,有一半被書籍試卷占據,地上還放著一摞厚厚的資料,桌子右下角貼了張磨得發灰的課程表,字跡雋秀。

  “你別亂看。”經曆過作文事件,傅沉但凡動作,宋風晚就和防賊一樣盯著他。

  “不看。”傅沉無奈,醫院那邊沒消息,就連孫振都找不到,而此刻距離事發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班主任老生常談,動員學生和家長全力備考,接下來又重點表揚了一部分同學,宋風晚因為前期落下一部分課程,這次考試還如此優異,被重點拎出來。

  “……雖然她是美術生,耽誤了很多課程,但是人家學習也沒落下,我們班的某些同學真的要好好和她學習……”

  此刻所有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宋風晚與傅沉身上。

  傅沉目光平淡,接受眾人歆羨的目光,對他來說稀鬆平常,宋風晚倒是羞得差點鑽到桌縫裏……

  她手腕用力,試圖將手從他手中抽出。

  這人膽子實在太大。

  暗戳戳拉她的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傅沉偏頭湊過去,壓低了聲音,“我們家晚晚真是優秀。”

  宋風晚氣悶,耳根灼燙。

  **

  另一邊的傅仲禮和孫瓊華推掉校長晚上宴請,準備回家,經過校門口的時候,外麵早就處理幹淨,連撞壞的三輛車都被拖走了。

  傅仲禮看了眼手機,傅沉剛才給他發了信息,讓他別管自己。

  他歎了口氣,這小子又在搞什麽。

  “其實學生時代真的是最幸福的,想當年我們認識也是在學校裏……”孫瓊華被百日誓師的場麵感染,此刻還心潮澎湃。

  “嗯。”傅仲禮點頭。

  兩人回去的路上還聊了一下學校的事,似乎關係又有所緩和。

  隻是回家後,孫振滿頭是血的衝出來跪著求孫瓊華救他,氣氛瞬間又宕到了冰點。

  也是差不多時間,十方那邊收到消息,發了信息給傅沉。

  【孫振在傅家。】

  十方是沒想到他會躲到那邊去,傅家距離一中開車都得一個小時,而且傅家那時候壓根沒人,真是會選地方。

  這是準備找人求救啊。

  傅沉看了眼信息,把消息轉給了嚴望川。

  ------題外話------

  咳咳,今天更新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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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祝大家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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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大家過去一年的照顧,新的一年也一起加油啊!

  第294 三爺運籌帷幄,就想弄死他

  此刻的雲城二院

  喬艾芸在手術室還沒出來,聽說小腳趾骨折,有些碎骨,需要固定,小腿也需要打石膏,身上還有別處擦傷,估計還得一兩個小時。

  嚴望川收到信息,看了眼手術室亮著的燈,微微蹙眉。

  有些坐不住了。

  “孫振去二爺家了。”千江也收到了信息。

  嚴望川表情冷澀,攥緊手機沒作聲。

  “她應該是去找二夫人求救,想讓二夫人幫她脫罪,離開雲城或者出國。”千江分析。

  “是嗎?”

  嚴望川咬緊腮幫,呼吸有點急。

  “嚴先生,喬女士懷孕了嗎?”

  嚴望川怔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腹部有出血現象,當時怕你太擔心,我沒如實說,實在抱歉。”

  原本還勉強能克製情緒的嚴望川,蹭得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垂眸看了眼腕表,此刻趕去傅家,應該可以在手術結束前趕回來。

  “流了不少血,挺嚴重的。”千江神色如常冷漠。

  嚴望川再也待不下去。

  傅家的實力他很清楚,先不管孫瓊華知不知情,但她想要將孫振弄出去也不是難事,若是讓他跑了……

  他怕是真能砸了傅家。

  “麻煩你守一下,我去去就回。”嚴望川攥緊車鑰匙,疾步生風,走出醫院。

  千江眯眼看著他,又看了看手術室,低頭給傅沉發了條信息。

  【成功將嚴先生誘去傅家。】

  傅沉此刻還在幫宋風晚開家長會,他手邊放了一張紙,上麵記錄著班主任所說百天衝刺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一些關鍵的時間節點,家長應該怎麽做,如何輔助孩子。

  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一下,他摸出看了一眼。

  孫振回去,定然是求救的,他肯定不會說實話,對事實有所遮掩,他不能保證孫瓊華會怎麽做,如果她執意要幫孫振,真的有可能將他送出雲城,甚至國外。

  他稍微滑動手機,上麵一條就是他發給傅仲禮的。

  【孫振故意開車撞人。】

  傅仲禮和孫瓊華二十多年夫妻,若說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這件事孫瓊華如何處理,就能決定他們夫妻二人以後關係的走向。

  他現在回不去,孫瓊華會做什麽,難以保證,如果她要保下孫振,勢必與二哥發生衝突,為了確保孫振走不掉,他需要一個相當厲害強勢做最後保障。

  嚴望川是不二人選。

  宋風晚因為傅沉在身邊,心底忐忑,坐立難安的聽著老師說話,殊不知身側的人,憑著一部手機運籌帷幄……

  要將孫振困在雲城,甚至弄死他。

  **

  雲城傅家

  傅仲禮和孫瓊華到家的時候,兩人還在談論上學時候的趣事。

  “改天回京城的時候,我們去看一下盛老師吧,聽說他退休後一直在家帶孫子。”回想年少時光,孫瓊華整個人都透著一抹鮮活豔色。

  “嗯。”傅仲禮點頭。

  兩人剛開門進屋,從一側草叢裏忽然竄出一個人。

  “救命啊——”

  那人衣服不知被什麽劃破,破爛不堪,頭上還粘著草籽汙塵,臉上滿是血汙,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孫瓊華的大腿。

  嚇得孫瓊華驚叫出聲,抬腳試圖踢開避開他,臉上血色盡褪。

  傅仲禮蹙眉,伸手拽住孫瓊華的手,想將她護在身後,可是地上那人死都不肯鬆開,這讓他有些惱怒。

  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他肩頭。

  孫振吃痛,猝不及防,方才車禍肩膀被磕碰得一片青紫,刺痛鑽心,他哀嚎一聲,整個身子像是離弦之箭,被踹翻在側。

  傅仲禮手指用力,將孫瓊華護在了身後,“受傷沒?”

  孫瓊華驚魂未定,她平素也不是膽小的人,可是被一個滿身血汙的陌生男人抱住大腿,誰都會嚇得不知所措。

  “沒、沒……”她聲音斷續,抖得不成樣子。

  傅仲禮轉頭看了她一眼,她臉上毫無血色,看著他的模樣,甚至帶著幾分楚楚可憐,他微微擰眉,輕輕攥住她的手,“沒事了。”

  “嗯。”孫瓊華悶聲點頭,心髒險些跳出嗓子眼。

  “姑姑,姑姑救我!”孫振從地上摸爬起來,跪在兩人麵前。

  孫瓊華回過神,才認出他的聲音,“孫振?”

  “是我,是我!”孫振伸手胡亂的擦著臉,試圖讓她看得更清楚。

  “你怎麽……”額頭被磕撞得都是血,身上更是髒得不成樣子,“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姑姑你一定要救我,救救我!”孫振爬到她麵前,“你如果不救我,我就完了。”

  “到底怎麽了?”孫瓊華心情平複些,仔細打量著他的,“你這是和人打架還是出什麽事了?”

  “我……”孫振自然不敢說自己要去殺害宋風晚,結果把喬艾芸給撞了,嘴唇哆嗦著,目光閃爍。

  “說話,到底怎麽了!”孫瓊華眉心緊蹙。

  “我、我開車把人撞了。”孫振牙齒打顫,幾個字說得斷斷續續。

  “然後你逃了?”

  “嗯……”孫振身子抖得厲害。

  “被撞的人怎麽樣?”孫瓊華深吸一口氣。

  “應、應該不會死。”孫振知道當時他刹車了,而且隻撞到了車頭,並未衝著駕駛室衝撞,肯定不會出人命。

  “既然是交通意外,你跑什麽?”傅仲禮盯著他,總覺得他沒說實話。

  也就是這時候,他放在口袋的手機震動兩下。

  他摸出看了一眼……

  眸子猝然收緊。

  孫振稍一抬頭,對上傅仲禮那雙平穩無波卻又暗藏鋒芒的眸子,心尖戰栗,“我……我害怕,就、就跑了。”

  “簡直糊塗!”孫瓊華在這種大是大非上並不糊塗,駕車撞人逃逸,這可是犯罪。

  “姑姑!”孫振哭嚎著,“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你……”孫瓊華今天和傅仲禮關係稍有緩和,沒想到一轉身,娘家又出了事,她偏頭看了眼身側的人,他站在一側,並未開口,明顯是在等她的處理方法。

  “姑姑——”孫振挪著膝蓋,跪爬著一把抱住她的腿,“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救救我吧……”

  孫瓊華眯眼看著他,看著也沒喝酒,神智也很清醒……

  “你說,是在哪裏出的車禍,是怎麽發生的事故,是誰違反了交通犯規,如果對方闖紅燈之類的,這類完全可以私下解決,你壓根不用逃跑。”

  孫瓊華也不知道個中緣由,先幫他分析了一下。

  “你先給我起來,我送你去投案!我們先去派出所!”

  撞到了人,此刻肯定警察和受害者家屬都在找他,這種時候怎麽能當縮頭烏龜,這可是人命啊,不是平常闖禍。

  “我不去——”孫振慌了。

  “為什麽不去。”傅仲禮蹙眉,“如果沒有主觀故意,對方隻是受傷,道歉賠償可以試下磋商。”

  “就是,你趕緊跟我走!”孫瓊華氣悶,伸手試圖將他拉起來,“跟我去自首,馬上就去!”

  “不去!我不走!”孫振能求的人隻有孫瓊華,他戰戰兢兢在這裏躲了一個多小時,就是想等她回來。

  沒想到她一上來,就要送他去自首?

  這要是普通事故就罷了,他心底比誰都清楚。

  他涉嫌謀殺。

  喬家和嚴家不會放過他的……

  那他就完了。

  “你在怕什麽?”孫瓊華氣急敗壞。

  “我不想坐牢,姑姑,你派人送我出去吧,我、我……”孫振腦子一團亂,“送我回老家就行。”

  他緊緊揣著孫瓊華的褲子,扯得她大腿生疼。

  “糊塗東西!”孫瓊華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給我說清楚,除了肇事逃逸,是不是還做了別的?”

  “我……”孫振被打的腦袋發昏。

  “如果隻是單純的事故,你跑什麽,不是故意撞人,對方醫藥費賠償,我能幫你墊付,但是……”

  孫瓊華也不是傻子。

  “我讓你跟我去跑出所,你不去,你在怕什麽,你是不是對我有所隱瞞,你要是故意撞人,這就是犯法,你讓我保你,送你出城,你把我當什麽了。”

  她確實護著娘家人,卻也不是沒腦子,“無論發生了什麽,你現在都跟我去警局!”

  孫振一聽派出所警局,腦袋發蒙,“不能,我不去……”

  他手指顫抖的鬆開孫瓊華。

  “你想害我,你就是想讓我去坐牢。”

  “孫振!”孫瓊華氣得腦仁生疼。

  若是別的事,孫瓊華可能真的會幫我斡旋一下,犯法的事兒她怎麽幫?

  孫瓊華一把扯住他的衣服,“你不走也可以,仲禮,你現在就報警,就說他要投案!”

  傅仲禮微微挑眉,看了眼孫瓊華。

  因為怒其不爭,她儼然氣紅了眼,整個人的身子都在瑟瑟發顫。

  孫振整個腦子都炸開了。

  他剛才已經查過了,他這種行為肯定要坐牢的……

  報警,就等於讓他去死。

  他不能坐以待斃。

  孫瓊華畢竟時候女流,力氣有限,孫振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將她推開,她腳上還穿著高跟,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瓊華!”傅仲禮眉頭擰緊,急忙伸手將她扶起來。

  “孫振!”孫瓊華已經可以肯定!

  他絕對在撒謊,肯定不止撞人這麽簡單,他現在跑了,就真的完了!

  ……

  “不能坐牢,我不要坐牢……”孫振跌撞著往外跑。

  傅家下人在出國前就被遣散,此刻家中也隻有他們夫婦二人,一時竟無人能攔著他。

  孫振衝出院子,還沒跑兩步,突然從一輛車疾馳過拐角,直直朝他撞過來,這眼看著就要撞過來,這車子居然還有半點刹車跡象……

  他真的是被嚇破了膽,想要躲開,雙腳像是被粘在地上,無法挪動半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車迎麵撞來。

  “啊——”孫振驚呼一聲。

  伴隨著急促的刹車上,車子幾乎貼著他的衣服,急急停住。

  好像一陣疾風從他臉上掃過,就像是死神降臨,死死扼住他的喉嚨,他無力掙脫。

  孫振大口喘著粗氣,雙腿一軟,癱軟在地,大腦一片空白,嚇得險些失禁,雙腿發麻打顫,瞳孔渙散,無法聚神。

  而此刻車門打開,有人從車裏下來,走到孫振麵前。

  “你特麽怎麽開車的,沒長眼啊,媽的,你是想撞死老子嘛!想弄死我嗎?”

  孫振回過神,大口喘著氣,衝著那人就是一頓叫囂怒罵。

  “艸,真特麽晦氣,你要是不會開車,就特麽別開,要是碰到我,我非……”

  他猝然抬頭,對上一雙極其陰沉寒磣的眸子,臉色越發青厲蒼白的宛若鬼怪。

  這不是那天在酒店他吃藥發作,狠踹他的男人,他是……

  孫振腦子瞬間炸了。

  “有句話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想弄死你!”

  料峭春寒,他聲音甚至比初春的寒意還要涼上幾分,那雙眸子,更是涼意浸骨。

  ------題外話------

  新年快樂~

  嘿嘿,新的一年,祝大家身體健康,年年有餘(^。^)

  開年第一天就虐渣,是不是有點刺激,哈哈

  **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還能一如既往支持我呀,群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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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 師兄很殘暴,你家的一條狗(2更)

  孫振看到嚴望川的時候,剛才已被嚇得魂飛魄散,此刻更是肝膽俱裂,腦袋發昏。

  “……我確實想弄死你。”

  他聲音帶著浸骨的涼意,像是寒風直往人骨縫裏麵鑽。

  嚴望川彎腰,伸手揪住他的衣領,輕而易舉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你很怕我?”

  他本就表情稀缺,麵色冷厲,平常緊迫盯人都讓人畏懼,更何況現在隱現殺機。

  透骨勝寒。

  “你、你鬆開……”孫振早被嚇懵逼了,手腳無力,壓根掙脫不開。

  而此刻聽到急刹車與尖叫聲的傅仲禮與孫瓊華已經追出院子,看到嚴望川像是提著小雞崽一樣拎著孫振,眸子陰沉。

  孫瓊華原本以為孫振被車撞了,看他無事,心底舒了口氣,隻是看到嚴望川,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怎麽來了?

  孫瓊華和他沒打過交道,卻也清楚不是個善茬。

  他在雲城已經是號響當當的人物。

  “姑姑,你快點救我!”孫振這次是正要被嚇尿了。

  “嚴先生,您……”孫瓊華畢竟不知內情,剛開口想一探究竟。

  嚴望川一手提著孫振,一手握緊,對準他的臉……

  “砰——”一下,又狠又疾。

  孫振腦子被震得發麻,牙齒鬆動,被打得失去知覺,稍微回過神,又是一拳落下。

  在嚴望川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他蹂躪。

  他下手太狠。

  每一圈都下了死手,恨不能弄死他才甘心。

  孫瓊華饒是再傻,也知道嚴望川不可能無緣無故動手,這怕是……

  孫振撞得是嚴望川親近之人。

  他在雲城就認識那麽幾個人,她剛才出席百日誓師,見過宋風晚,自然不是她,那麽撞得就極有可能是……

  喬艾芸!

  這混賬東西,雲城那麽大,可沒這麽湊巧的事。

  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一時心軟幫了他,後果會如何……

  “嚴先生。”傅仲禮出聲提醒,照他這樣的打法,警察過來,孫振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嚴望川收回手,像是扔垃圾一樣,甩開他。

  力道很重,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狠勁兒。

  孫振回過神,跌爬起來,朝著孫瓊華衝過去,“姑姑,你可要救我,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

  他剛靠近,孫瓊華手指收緊,一巴掌抽過去。

  慣性使然,孫振身子趔趄,直接撞在地上,半張臉腫爛滲血,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

  “你是不是故意開車撞人!”

  孫振心頭大駭,眼神慌亂,不敢直視她。

  “你是不是瘋了!這種事都敢做!”他畢竟是孫瓊華看著長大的,若說沒感情是假的,氣得眼眶通紅,抬腳就踹了兩下。

  “你到底想幹嘛,這犯法要坐牢的。”

  “肇事逃逸,你知道多大的罪啊,你還敢跑來我這裏!你簡直無藥可救。”

  ……

  孫振被她罵得心頭火氣蹭得起來,猛地推她,若非傅仲禮及時扶住她,孫瓊華怕是又得摔一跤。

  “你憑什麽罵我,當初還不是你們孫家把我接過去,說好把我當親兒子一樣,結果呢……”

  “一出事,全部都跑了,你們把我當什麽了?”

  “孫芮說得不錯,我就是你們孫家養的一條狗!”

  “你胡說八道!”孫瓊華氣得腦子發脹。

  “那晚的事情全部都是孫芮幹的,是她想要下藥給宋風晚,是我幫她擋了一劫,要不然那天她早就自己扒光衣服到處找男人了!”

  孫瓊華急喘著,“你說什麽,什麽下藥找男人?”

  “去年臘月二十八晚上,是她自作自受,謀害別人不成,反而把自己陷進去,是她活該,壓根不是宋風晚的錯,是她腦子蠢,玩不過人家!”

  “要不是我,那天扒了衣服衝出去的就是她,我和父親說,他還打了我幾巴掌,怪我不攔著她,我攔得住她嗎?”

  “我特麽就是你們孫家養的玩物,我有什麽資格攔著她!”

  孫瓊華不知內情,也沒全信孫芮的話,覺得是宋風晚害她,但是各種原由,還是第一次聽說。

  心神震蕩,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孫振從地上爬起來,靠近孫瓊華。

  “你以為孫芮真的拿你當姑姑,她不過是想靠你接近傅沉罷了,你之前提過,說她和傅沉不合適,她私下罵你是賤人……”

  “上次出事,你不幫忙,他們一家人私下說你是白眼狼。”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點用都沒有!關鍵時刻不幫忙,不如去死!”

  孫瓊華手指發抖,抬起手臂,直接甩過去。

  “啪——”的一巴掌。

  她此刻已經氣得腦袋發昏,指尖無力,打完之後,孫振還直直站在她麵前。

  “他們才不管你在傅家處境如何,反正……”

  “就算你弄得裏外不是人,和他們也無關,他們心底清楚,傅家本就指望不上。”

  孫瓊華深吸一口氣,“孫振,你……”

  “反正我今天是跑不掉了,孫家這麽對我,我也不用幫他們遮掩什麽,姑姑,我是真的關心你,才告訴你的。”

  “混賬!”孫瓊華抬臂,又是一巴掌。

  手臂被震得發麻。

  “嗬——你把我當姑姑?”

  “這麽多年,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如何?你真的關心我?”

  “你如果真的關心我,出事之後,就不會找我幫忙,我如果聽你的話,送你出城,我就是你的同夥幫凶,甚至會因此連累整個傅家。”

  “我之前幫了你那麽多次,你還想把我害死,你就是這麽關心我的?”

  孫振冷笑,“你要把我送進警局,你這是想讓我去死!”

  “我是不想讓你一錯再錯,這是在幫你!”孫瓊華身子輕顫,“難不成你還想一輩子過著亡命天涯的生活?”

  自從家中父母過世,孫家在孫公達的手裏,早就大不如前,娘家的哥哥,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妹,孫瓊華自然能幫則幫。

  隻是沒想到,平時幫襯那麽多次,隻有一次沒答應他們的要求,就說自己是白眼狼?

  整個身子瞬時涼了半截,呼吸都顯得非常艱難。

  雙眸渙散,迷茫不知所措。

  這些年自己的付出在他們看來,是理所應當的,稍有不如意,就這般編排自己,她啞然失笑,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她素來強勢好勝,什麽都不甘於人後,娘家自然要照顧,誰曾想最後居然落得這幅田地。

  簡直可笑。

  她的性格不允許她掉淚,隻能強行忍著。

  傅仲禮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繼而握住她的手……

  孫振看他倆無心關心自己,咬了咬牙,越過孫瓊華,就往街道另一側跑!

  “孫振!”孫瓊華沒想到他居然還不死心,還想跑!

  傅仲禮轉身去追他,不過有人速度比他更快,他怎麽說都不是練家子,隻感覺嚴望川像是一陣疾風從自己身邊擦過,眼前滑過一道黑影……

  之前撞車,孫振也受傷了,又被嚴望川暴揍一頓,跑不快!

  嚴望川跨步上前,一腳踹在他後背上。

  孫振驚呼一聲,整個人臉朝地,疵在地上,悶哼一聲……

  他這一腳鉚足了勁兒,像是要把他的脊梁骨踹端,孫振趴在地上,便再也沒爬起來。

  傅仲禮側目看了眼身側的人。

  一身沉黑,腳上還趿拉著拖鞋,可是下手招招致命。

  狠辣暴戾。

  他們之前因為高利貸欠債,在醫院見過一次,看著就是個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上次他也曾動手,隻是傅仲禮沒親眼看到罷了。

  哪曾想會有如此乖張殘暴一麵。

  這喬艾芸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就是宋風晚的繼父。

  不知他對宋風晚如何,若是也這般強勢護短,這以後誰想娶她,怕是難了。

  **

  因為傅仲禮早先已經報警,警察過來,將孫振帶走的同時,也讓傅仲禮夫婦回去協助調查。

  倒是嚴望川,幾個民警看了他一眼。

  “嚴先生,您可以先回醫院,我們待會兒會過去找您再做份筆錄。”考慮他此此刻的實際情況,民警商量一下,決定先不帶他去局裏。

  “謝謝。”嚴望川駕車離開,直奔醫院。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當時目擊事故的路人很多,而且學校周圍都是監控,孫振下車逃跑,不僅有人佐證,就連視頻畫麵都拍得一清二楚。

  他當時橫中直撞,本就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撞上喬艾芸,顯然不是無意之舉,不過辦案流程還是要走的。

  “幸虧來的早,要是遲些,這孫振怕是要被那位閻王給打死了。”

  “閻王?”

  “那位嚴先生唄,一臉肅殺,而且每次我們出警,隻要看到他,必見血,給他做筆錄太難。”

  “媽的,有我難嘛,我剛才去醫院給那位送受害人進醫院的人做筆錄,臥槽,惜字如金,還冷冰冰看著我,嚇唬誰啊。”

  “哈哈,那個人是真可怕,我覺得給他做筆錄和那位嚴先生有的一拚,太特麽難了。”

  ……

  嚴望川趕到醫院的時候,喬艾芸手術已經結束,被送入了病房。

  他試圖找人詢問,可是每天手術的人那麽多,護士壓根記不清誰在哪間病房,他這才想起方才要了千江號碼,急忙打電話給他。

  急診室裏很亂,這段時間春寒極盛,許多發燒的病人,偶爾也能看到幾個頭破血流,痛苦呻吟的,他眯著眼,像是沒頭蒼蠅……

  他想見她,立刻馬上。

  “嚴先生,我們在住院部,骨科……”千江說完地址,嚴望川一路狂奔至住院部。

  推門進去的時候,喬艾芸正躺在床上打點滴,一條腿被架起來,額角還貼著紗布,嘴唇發白,偏頭看他,憔悴狼狽。

  “你去哪兒了?”喬艾芸此刻還不知道肇事人是誰,還單純的以為是普通車禍。

  嚴望川嘴笨,不知該如何解釋,坐在床頭,沒作聲。

  “喬艾芸的家屬出來一下。”護士見有人進來,輕輕敲了下門。

  嚴望川走出去,她便領著他去了醫生辦公室,“……醫藥費,方才有位先生已經墊付了一部分,還有一些手續問題,需要家屬辦理簽字,關於她的病情,醫生會和您詳細聊的。”

  “謝謝。”嚴望川想到千江提起她腹部出血,根本無法鎮定,見到她的主治醫師,手心都竄出了一絲熱汗。

  “您是喬艾芸的……”醫生翻出喬艾芸的就醫記錄。

  嚴望川斟酌用字,“愛人。”

  醫生是個中年男人,看他嘴唇幹澀,拿著一次性紙杯,給他接了杯水,“你別太緊張,先喝點水,這次車禍,造成了她小腿輕微骨裂,我們已經為她打了石膏,還有……”

  醫生將她所有病情都一一分析給嚴望川聽。

  說到最後,才溫吞開口,“被送進來的時候,她腹部有出血現象……”

  嚴望川手中攥著紙杯,細微收緊,溫熱的水落了一手。

  ------題外話------

  其實幫助娘家人是人之常情,隻是二嫂幫了一群隻知道吸血的白眼狼,嘖——

  師兄怕是要被嚇死了,吼吼~

  第296 嚇懵師兄,提防三爺偷人(3更)

  醫生看了眼檢查報告,又看了看嚴望川,“……當時送進來的時候,因為撞到方向盤,腹部一片烏青。”

  嚴望川一顆心懸到嗓子眼。

  “喬女士腹部出血,一方麵是因為強烈撞擊,另一方麵是……”醫生放下報告,看向他。

  “懷孕了?”嚴望川一臉緊張。

  “她來例假了。”醫生挑眉,怎麽會扯到懷孕?

  嚴望川一口氣吊起來,聽到這話,心底說不出何種滋味。

  這醫生說話怎麽喜歡大喘氣,當真把他嚇懵了。

  平常兩人發生關係,嚴望川還是有所準備的,他心底清楚現在喬艾芸一心撲在宋風晚身上,他不願這時候讓她分神。

  去年大年三十晚上算起來,兩人發生關係屈指可數,除卻第一次,嚴望川都口服男性避孕藥,但一次中標,也是有可能的。

  這還得歸功於之前在傅家,傅老夫人和他聊了很久。

  無非是說道高齡產婦懷孕生子的風險,自從二胎開放,四五十歲要二孩的不在少數,現在這個年紀生子不是什麽稀奇事,但肯定要調理好身子,弄不好有生命危險。

  對嚴望川來說,能和她在一起,已是奢侈,即便不要孩子也不能讓她冒風險。

  隻是他私心不願戴套,也不願讓喬艾芸吃藥,這才自己采取了措施。

  平素說那些話,無非是逗她罷了,畢竟看她著急上火,他自己覺得好看可愛。

  這可能就是老男人的惡趣味。

  “……先生?”醫生打斷他的思緒。

  嚴望川立刻正色看著他。

  “原本女性來例假,身體就會比較虛弱,加上她剛做了手術,個人衛生方麵一定要多注意,她動的手術不大,但傷筋動骨都得百天,還是需要注意……”

  醫生叮囑了相關事項才讓他離開。

  嚴望川懸著的一顆心可算是落了地,其實車禍撞擊極為生猛,若是真懷了,這孩子怕是也難留下……

  他回到病房的時候,喬艾芸剛打完點滴。

  千江還站在病房裏,“嚴先生,既然您回來了,那我先走了。”

  “謝謝,醫藥費我回頭……”

  “這是三爺的錢,您和他算吧。”千江直言。

  “那你替我和傅沉說聲謝謝。”喬艾芸艱難開口,聲音幹澀嘶啞,嘴唇都裂出了一條血口。

  千江離開,喬艾芸看著對麵杵著的木頭,“你坐下吧。”

  直愣愣杵在她麵前,怪嚇人的。

  她來醫院的路上都是暈暈沌沌的,進手術室才清醒些,當時她就問了自己有沒有懷孕。

  醫生明確告訴她,並沒有。

  她鬆了口氣,卻也隱有一些小失落,不過還是萬幸沒懷上,她腹部此刻還隱隱作痛,這要是真的懷了孩子,怕也……

  嚴望川坐在床邊,給她倒了杯水,小口喂她,他動作很笨,水從她嘴角流出,淹了一胸口。

  “趕緊給我擦一下。”喬艾芸身上麻藥還未完全散去,渾身提不起勁兒,連一張紙都捏不住。

  嚴望川幫她擦了擦脖頸處流下的水漬。

  “你找個吸管給我吧,我自己喝。”喬艾芸歎了口氣,讓他喂自己,自己這身衣服怕是都不能穿了。

  嚴望川蹙眉,喝了口水,不待她反應,對準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喬艾芸呼吸一沉,唇齒被他抵開,溫熱的水流從他嘴邊緩緩渡了進去,帶著他特有的味道,惹得她心跳驟快。

  “還要喝?”

  “不、不喝了……”喬艾芸深吸一口氣,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這種喂水方式誰受得了啊。

  “對了,我車禍的事,晚晚知道嗎?她的家長會怎麽辦?我的手機呢?她肯定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當時都到學校門口了,她也知道,肯定急死了……”

  想到宋風晚,她心急如焚,可是身子不聽使喚,無法動彈。

  “傅沉恰好在那邊,幫忙開了家長會,你出事的消息,她還不清楚。”

  “可是這件事瞞不住啊,你暫時先和她說,要是知道我出車禍,她肯定擔心……”

  嚴望川看著她的腿,“說你下車崴腳了?”

  喬艾芸愕然,他腦子裏裝了什麽?

  崴腳崴到雙腿骨裂,腳趾骨折?

  **

  喬艾芸本以為自己就是簡單出了交通事故,晚些時候警方來做筆錄才知道內情,也是氣得不輕。

  經過宋敬仁離婚事件,她在雲城也有一定知名度,當時車禍不少人在場,群眾不知這是一起惡性預謀殺人事件,隻知道玉堂春的老板娘被撞了。

  當天就有視頻傳到網上,甚至有當地媒體報道了,這件事瞞不住,就這麽徹底傳開了……

  隻是大家都認為是交通事故,口耳相傳,覺得她運氣不好。

  她拿到自己手機的時候,電話幾乎被一些相熟的人打爆了,全部都是慰問的。

  她清醒不久,玉堂春的經理和幾個同事就買了花束果籃前來探望,傳到吳蘇,喬望北連夜讓喬西延開車送自己過來。

  而宋風晚這邊……

  她原先是不知情的,家長會結束已經是五點四十,六點半她要上晚自習,隻能在附近餐館隨意吃點。

  今天來得家長太多,還有不少住校生的,父母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想帶他們出去改善夥食,校門口的餐館瞬時爆滿。

  “開車去遠一點的地方?六點半前送你回來。”傅沉提議。

  “嗯。”宋風晚點頭,亦步亦趨跟著他上車。

  此刻正值晚高峰,路上有些擁堵,十方看了眼後方,“我能開個電台嗎?”

  傅沉沒作聲,宋風晚則笑著應了句,“開吧。”

  哪曾想十方調了半天,雲城當地電台的晚間新聞就播了喬艾芸車禍住院的消息。

  【……車禍發生在下午兩點左右,雲城一中校門口,據說今天是高三生的百日誓師,玉堂春的喬老板,應該是去參加女兒的誓師大會……】

  宋風晚當時眼眶就紅了,打電話給喬艾芸不通,又打給嚴望川,仍舊無人接聽。

  “晚晚……”傅沉狠狠剜了一眼十方。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十方也委屈啊,他就想聽到電台而已。

  “我媽出車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宋風晚看向傅沉,若不然他怎麽會即使趕去替喬艾芸開會。

  傅沉沒否認。

  宋風晚急得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

  “十方,去第二醫院。”傅沉抿著嘴,伸手把她摟到懷裏,“別哭,我帶你去看她,車禍撞了腿,需要養一段時間,人並無大礙……”

  **

  一行人到醫院,宋風晚隻看到喬艾芸躺在病床上,心底酸澀,這眼淚就像是止不住一般。

  “……你怎麽來了?”喬艾芸並不想這種時候讓她分心,自然是能瞞多久是多久。

  宋風晚盯著她,一言不發,站在床邊一個勁兒抹眼淚。

  她當晚是不想去上晚自習的,喬艾芸態度強硬,宋風晚沒法子,紅著眼回了學校,這次是嚴望川送她回去的。

  喬艾芸覺得一直麻煩傅沉,不大好,就留下他說了會兒話。

  “……嚴叔,我媽就麻煩你照顧了。”

  “嗯。”嚴望川點頭,送她到校門口才從車後座拿了一個禮盒給她。

  她紅著眼看著盒子,“什麽?”

  “今天距離高考百天,這是本就準備給你的禮物,你母親那邊我會照料,下晚自習我來接你,夜裏你舅舅和西延就來了,大人的事你別擔心,你搞好學習,她才能安心養病。”

  宋風晚紅眼點頭。

  她到教室的時候,班主任還找她談話,喬艾芸出事傳得很快,他收到消息,除卻關心慰問,也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耽誤學習。

  她回到座位,恰逢課間,她打開嚴望川給她的盒子。

  《珠寶設計手稿》

  設計者:嚴望川

  裏麵夾著一張便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字跡大氣磅礴。

  她曾和嚴望川提過,其實外公曾屬意讓她繼承喬家手藝,隻是她手殘,學不了刻石琢玉這門手藝,卻很喜歡描摹玉石樣式,他記下了,這才特意送了這本手稿。

  她隨手翻了兩頁。

  這其中有不少並未對外公開的樣式,對設計師來說,這就是命,他居然願意與自己分享?

  太貴重。

  **

  宋風晚雖然到學校上了晚自習,心底有事,一晚上也沒寫幾道題。

  放學時候,她衝出校門,嚴望川的車子已經到了,她剛打開副駕駛,就看到那上麵放了包裝好的熱牛奶和一份糯米糕。

  “今晚家裏沒人給你做宵夜,你母親說你喜歡吃這個,你吃點墊一下,今晚可能要你一個人在家睡覺,我會從外麵把門鎖上,明早過來接你,會怕嗎?”

  宋風晚靠著背椅,眼眶有些濕潤。

  “不會。”她咬著唇。

  其實她和宋敬仁小時候還算親昵,自從他生意做大,凡事都愛叫助理秘書做,陪她說話的功夫都沒有,更別提接她上下學。

  偶爾母親回吳蘇,宋敬仁徹夜不歸也是常有的事,她經常一個人在家,說不上怕。

  “明早你舅舅他們就到了,我會和他們輪流去醫院,這方麵你不用擔心。”

  “嗯。”

  宋風晚打開糯米糕,香軟的熱氣撲麵襲來,熏得她眼眶濕熱。

  “學習重要,有什麽事……”嚴望川聲音停頓兩秒,“你若不方便和我說,可以和你舅舅說。”

  總歸不是親生父女,她也不是兩三歲的孩子,許多時候甚至應該避嫌。

  “好。”宋風晚垂頭咬了口糯米糕,“我能先去趟醫院再回家嗎?”

  “看一眼我就回去。”

  醫院就在學校附近,並不遠,嚴望川答應過喬艾芸,絕不帶她來醫院,隻是她此刻這般模樣,他也拒絕不了,“別讓她發現。”

  “嗯。”宋風晚點頭,“那個……你送我的那本手稿太貴重了,我覺得還給你比較好。”

  “你要盜我的設計圖?”嚴望川認真開車,從始至終說話都一板一眼。

  “這肯定不會!”

  “不喜歡?”

  “也不是……”宋風晚是太喜歡,又覺得太貴重,不敢拿。

  “等你高三畢業,有空去南江,可以帶你參觀珠寶設計,以及加工製作流程,你想參與也不是不可能。”

  宋風晚點頭,“謝謝嚴叔。”

  “前提是你要好好學習,不然也隻能看看手稿過過眼癮。”

  宋風晚本來感動的涕泗橫流,被他最後這話惹得差點跳腳。

  這個人絕對有毒。

  **

  宋風晚去醫院偷摸看了眼喬艾芸,回家之後,嚴望川從外麵把門鎖死了。

  他回到醫院的時候,喬艾芸並沒睡。

  “晚晚送回去了?她現在怎麽樣?”

  “還好。”嚴望川從家裏帶了許多日用品,正分門別類的歸置妥當。

  “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怕不怕,你叫她把門反鎖了嗎?”

  “我從外麵鎖死了,小賊進不去的。”嚴望川說得非常篤定。

  這讓原本打算來看看宋風晚的傅沉杯具了。

  門從裏麵打不開。

  外麵烏漆嘛黑,宋風晚窗戶下又是大片觀賞灌木,就是把鑰匙從窗口丟出來,都很難找到,更別提從外麵開鎖。

  其實別墅區安保非常好,從未發生過入室搶劫或者行竊,嚴望川這把鎖……

  防的就是傅沉。

  免得他們都不在家,這小子去偷人。

  ------題外話------

  咳咳,喬女士這次沒懷上,是不是很多人空歡喜了,哈哈……

  我隻能預告說,他倆是有孩子的,不過不是這時候懷上的,師兄是被傅老太太嚇的,覺得要孩子有生命危險【捂臉】

  後麵時間線會進展得快一些,馬上就是晚晚高考啦~

  其實有人說師兄有孩子,會不會太搶戲之類,擔心太多啦,晚晚上大學後,肯定不住家裏,以晚晚為主軸,大學生活開始,師兄出場都會減少很多,每一個時間段肯定有一些側重人物吧,但肯定以晚晚為主的。

  晚晚上大學,三爺就要放飛自我了,哈哈~

  **

  今天三更結束了哈,昨天看春晚,後半夜鞭炮聲響到一點多,早上四五點居然又有人開始放鞭炮o(╥﹏╥)o,實在困得不行了,我需要去補個覺【捂臉】

  第297 這是傅家,輪不到外人撒野

  喬艾芸車禍的第二天,宋風晚一夜睡得並不好,翻來覆去,淩晨三點眯了一會兒,聽到下麵傳來開門聲,她恍然驚醒,從床上蹭得跳起來,穿上衣服就往樓下跑。

  “還不到五點半。”嚴望川側目看她,他手中正提著熱氣騰騰的包子豆漿。

  “我媽昨晚沒什麽事吧。”

  她沒那麽大的心,母親住院,還能安然睡覺。

  “腿傷了,下床不太方便,其他都很好,昨晚一夜都很正常。”他一夜未合眼,眼底血絲泛濫,他過來之前特意洗漱了一下,卻也難掩憔悴。

  醫院陪床是最勞心傷身,不得片刻安歇的。

  “昨晚辛苦您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吃飯吧,我去樓上幫她拿一些衣服。”嚴望川自理沒問題,照顧女人是頭一次,難免思慮不周。

  “嗯。”

  嚴望川上樓,根據喬艾芸的描述,去她衣櫥翻找衣物,打開一個抽屜,裏麵擺放著各式各樣貼身私密的內衣,下一層則是內褲。

  他這張老臉,倏得紅透。

  昨天在醫院第一次陪夜,過程並不順利,喬艾芸來例假,需要頻繁上洗手間,偏生腿不能動,她又不願在床上折騰,隻能抱她去洗手間。

  她腹部隱現淤青,彎腰都費勁,隻能讓嚴望川幫她脫褲,那過程下來,喬艾芸臊得慌,嚴望川雖一本正經,耳根也是一片血色。

  雖然兩人已有肌膚之親,但是這種事,還是覺得很別扭。

  女人來例假,肯定比尋常髒一些,甚至有說法,說那東西很髒,男人碰了會倒黴,有些男人並不願意碰這個,喬艾芸也不大好意思讓他處理,提議讓他請個護工。

  嚴望川反問一句,“我的媳婦為什麽要別人照顧?”

  喬艾芸臉蹭得紅透,“你平時也挺忙的,而且不大方便。”

  “我本來也多是在網上辦公,我把電腦帶過來就行,沒什麽不方便,我喜歡你,自然好的壞的都接受。”

  嚴望川嘴拙,說話直接,卻惹得喬艾芸倏然就紅了眼,請護工的事就再沒提過。

  **

  因為雲城二院就在學校邊上,嚴望川送宋風晚上學的時候,她要求去看一下喬艾芸再去學校。

  “你母親並不希望耽擱你學習,昨天晚上送你過來,她也不知情,今早是要求我直接送你上學的。”

  “我看一下就走了,保證不耽誤上學。”不然她心裏不踏實。

  “你這個階段,沒什麽比學習更重要。”

  “我知道。”宋風晚看著日漸較少的倒計時數字,心裏也忐忑。

  “這時候什麽人什麽事都得靠邊站。”

  宋風晚點頭。

  “尤其是傅沉,離他遠點。”

  宋風晚一怔,支吾道,“我和他就……”

  “我看得出來,你對他很有好感,你這個年紀,情竇初開,傅沉長得……”嚴望川嘴拙,一時不知如何形容,“也還能看。”

  宋風晚清了下嗓子,還能看?

  他家三哥那模樣?叫能看?好吧,您的眼光……

  不能苟同。

  “這小子平時正事不做,總往雲城跑,男人這個年紀難道不該以事業為重?”嚴望川手指攥緊方向盤。

  “你現在處於學習的關鍵期,高考很重要,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分心。”

  “我知道的。”宋風晚明白他說這些是為了自己好。

  這平時悶聲不響,居然開始給自己說教了?

  “我知道你一心想考京城美院,八成是想和傅沉在一起。”

  “我不是。”宋風晚咬牙,“我以前的理想就是京城美院。”

  “京美文化分很高,如果這次考不好,你隻能去京美大門口看看,和傅沉繼續異地。”

  當頭棒喝,宋風晚偏頭看著窗外,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

  好想讓他閉嘴。

  到醫院約莫六點,喬望北和喬西延均已經到了,醫院食堂的人正推著車,開始吆喝售賣早餐,宋風晚待了兩分鍾就去了學校。

  **

  雲城傅家

  昨天孫振肇事傷害,致人重傷,傅仲禮夫婦在警局待到後半夜才回來。

  翌日一早,傅仲禮循例去公司,傅沉照舊起來抄經,宋風晚高考僅剩百天,傅沉也琢磨著減少過來的次數,讓她安心學習,早上九點左右買了些果籃去了趟醫院,準備傍晚回京。

  回來的時候已接近中午十一點,車子還沒停穩,就看到院子裏停了一輛不屬於家裏的車。

  “三爺,好像是孫家的車。”十方說道。

  “那應該是孫公達的車,他不是出國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難不成是因為孫振的事?”

  傅沉沒作聲,待他車子停穩才推門下去。

  孫振是孫公達的養子,戶口都是掛在他家的,他出事,警方必然是要通知孫公達的,他回來也在意料之中。

  此刻出現在這裏,怕是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傅沉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爭執聲……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對我們家影響多大,現在警方要控告他謀殺,整個商圈都傳開了,說我孫公達的養子殺人,我這張臉算是丟盡了。”

  “我聽說他來求過你,就算不幫他,給他請個律師也行吧。”

  “你還親自報警抓他?”

  ……

  “你想讓我怎麽幫他?事實證據俱在,肇事逃逸多大的罪你不知道嘛?要是正出了人命,他以死抵罪也是應該的!”孫瓊華這次態度也非常強硬。

  她確實過於疼愛孩子,如果和以前一樣,犯點小錯,那還能幫忙糾正,現在這是要去殺人。

  這種大是大非麵前,她還拎得清。

  “雲城是你的地方,你托人找點關係不行嗎?”

  “我們家已經夠丟人了,再出個殺人犯……我這個老臉算是沒法見人了!”

  孫瓊華嗤笑,“大哥,出了這種事,你想到的隻有臉麵問題?”

  “早知道我就不養這蠢東西了,小時候看著挺機靈的,這越長大越笨,壓根沒法調教,這蠢貨!”

  孫瓊華之前聽了孫振的話,心神震蕩,一夜未眠,現在聽他這麽說,隻覺得五內俱焚。

  “既然不能把他當親兒子對待,你當初就不該抱他回來!”孫振以前生活不算富裕,卻也自由自在,進了高門大戶,性子變得拘謹小心也是正常的。

  “孫振變成這樣,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都是你活該,咎由自取!”

  孫公達一聽這話,怒不可遏,“孫瓊華!”

  “孫芮私下到底做了什麽事,你們父女和我說過一句實話嘛!就連之前鬧割腕……”孫瓊華冷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都是假的。”

  “你們說她自殺,慫恿我去找老三算賬……”

  孫瓊華那天衝到傅家老宅,是真的以為孫芮自殺住院,當時腕上紗布還滲著血,那畢竟是自己親外甥女,她怎麽都不會想到,有人會拿性命開玩笑。

  “你們父女做了一出戲,想要堵住外麵的流言蜚語,連我都瞞著,害得我現在在傅家裏外不是人,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還有臘月二十八那晚,到底是宋風晚害她,還是孫芮咎由自取,你敢告訴我真相嗎?”

  孫公達麵色無常,“不幫忙就直說,別轉移話題。”

  “你可是我親哥,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你敢說這些事情對我沒有半句隱瞞?”

  “現在你完全可以不承認。”

  “那就拿你親生女兒起誓,說你從始至終都不想利用我,不曾瞞過我真相!拿我們孫家的富貴前程起誓,隻要你敢,我就幫孫振請律師,我保證幫他!”

  “全了你所謂的臉麵!”孫瓊華也就強勢,此刻是寸步不讓!

  “你這……混賬!”

  孫公達氣炸,甩起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傅沉站在門口,剛準備進去,已經有人快他一步進了屋子。

  “孫先生,這裏是傅家,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撒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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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 怒斥驅逐:披人皮不幹人事(2更)

  傅沉偏頭就瞧著傅仲禮從身側走過,直接進了屋子……

  他手上提著公文包,筆挺的黑色西裝,初春的天,襯衫背心,神色領帶,一絲不苟。

  孫瓊華看他回來,也有稍許怔愣,他中午極少回家,這也是孫公達敢這時候過來的原因。

  傅仲禮目光落在孫瓊華半張紅腫的臉上,將公文包遞過去,“幫我把包拿上樓吧。”

  舉止優雅,從容不迫。

  “……”孫瓊華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包。

  孫公達一看她要走了,有些待不住了,前段時間,傅仲禮就強勢的把他趕出去,他第一次見識到,他還有如此冷硬的一麵。

  如果繼續待下去,怕是討不到任何好處。

  “什麽時候回國的?”傅仲禮伸手扯了下領帶。

  “今早到的。”孫公達麵色如常冷靜,隻是心底忐忑,不知他要做什麽。

  “一早到雲城,就跑來我的家裏叫囂,甚至出手傷人,你是以為這個家裏沒有男主人?”

  孫公達咬緊牙關,“這是我們兄妹兩人之間的事。”

  “報警抓孫振的人是我,你要是有怨氣,直接衝我來就好了,欺負女人算什麽?”

  “傅仲禮,你們夫妻關係到底如何,我也清楚一些,你現在衝出來算什麽?”他畢竟是孫瓊華的親哥,走的也近些,孫瓊華要強,夫妻的事自然不會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夫妻目前隻能用相敬如賓來形容。

  “我們離婚了嗎?”傅仲禮反問。

  孫公達嘴角一僵,沒說話。

  “既然都沒離婚,那她就還是我們傅家的人,你跑到我們家對她頤指氣使,甚至出手傷人,你還有資格大呼小叫?”傅仲禮反問。

  “你……”

  “約束不住子女,導致他們釀成大錯,不思悔改,反而讓一個女流之輩給你擦屁股,不僅無恥,簡直是恬不知恥!”

  傅沉依靠在門邊,這孫公達也是個倒黴催的,居然正好撞到他二哥回來。

  這無論人家夫妻關係如何。

  也輪不到你打罵吧。

  這不是緊趕著送死嗎?

  “傅仲禮!”孫公達再也如法冷靜下去。

  “這麽多年,她是如何對你們家的,你心底沒點數?如果沒她幫襯,你們孫家能撐到今天?不知感激,還反咬一口,你們和吸血鬼有什麽兩樣?”

  “披著人皮,不幹人事兒。”

  孫公達手指攥緊,“那這也是我們孫家的事。”

  “她現在嫁到我們傅家,就是我們傅家的人,你們家的破事,給我滾出去處理,不要來我們家,髒了我們家的地!”

  傅仲禮突然發飆,就連傅沉都嚇得眉頭一挑。

  他家二哥可極少動怒的。

  人家夫妻沒離婚,你打他妻子,這不是扇他臉嗎?

  “……”孫公達語塞。

  “一口一個孫家,你們若是把她當自家人,就不用三番兩次把她往火坑裏麵推。”

  “出了那等醃臢事,一家人拍拍屁股走了,倒是幹淨,留了一堆爛攤子下來,沒人有義務幫你們擦屁股。”

  “這裏是傅家,不是你可以叫囂的地方,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孫公達倒吸一口氣。

  “以後你們家的這些破事,就別來找她,若是再有下次,今天這巴掌,隨時會落在你臉上!”

  “現在你可以滾了!”

  孫公達人在屋簷下,剛想張口,原本站在門口的傅沉幽幽開口……

  “十方,愣著幹嘛,請孫先生出去!”

  十方立刻點頭,剛準備動手請他出去,孫公達已經拂袖離開。

  氣得怒火攻心,隻覺得血壓陡然飆升,渾身都在發顫。

  **

  孫瓊華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傅仲禮和傅沉已經坐下聊天,她也是沒臉見他,“仲禮,老三,中飯還沒做,可能要等一下。”

  她垂著頭,往廚房走。

  “吃完飯去趟醫院,探望一下喬女士。”傅仲禮開口。

  “嗯。”孫瓊華應了聲。

  關於孫家的事,兩人心照不宣,沒再提起。

  也是因為這件事,為傅家以後埋下了隱患。

  孫公達本就不是善茬,孫振的事,事實證據很清楚,加上傅仲禮的強勢施壓,基本沒有回旋的餘地。

  整件事在京圈震動很大,孫家的名聲也因此一落千丈。

  在得知事情無法挽回後,孫公達連夜就飛往國外……

  “孫總,喬艾芸的律師控告少爺謀殺,這個罪名一旦成立,等著他的就是長久的牢獄生活。”

  “其實傅家和喬家關係不錯,隻要他們肯幫忙,事情走不到這一步。”

  “自從出事後,公司股票已經跌了三成,再這麽下去怕是……”

  孫公達沒作聲。

  “其實傅家和您本就是姻親,這次出了這麽大事,二爺居然還落井下石,這是準備把傅家摘幹淨?”

  孫公達瞪了身側的人一眼,那人悻悻然沒敢繼續說話。

  他心底何嚐不是這樣想的,不幫忙就罷了,還要踩一腳?

  他兩個孩子都毀了,他們家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對了,當時和聿修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麽?”

  “宋風晚。”

  “我說的不是她!”孫公達聽到宋風晚的名字就頭疼,他可沒忘記這個死丫頭指著他鼻子罵,“是宋家那個私生女,當時因為她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叫江風雅。”

  “有辦法聯係到嗎?”

  “她在雲城大學讀書,應該能聯係到,不過,您這是要……”

  “既然我們家不好過,那就大家都別好過,我看聿修對她還有些念念不忘,宋家那死丫頭也恨透了她,這丫頭野心大,心腸狠……”孫公達冷笑,“好好培養一下,假以時日,能幹大事。”

  邊上那人覺得後背一涼,沒敢再說話。

  現在和二夫人鬧成這樣,他想把江風雅送到傅聿修身邊?斷絕關係是遲早的事,這江風雅就是再培養……

  能鬥得過二夫人,順利進入傅家?

  這以後怕是會弄得很難看!

  **

  傅沉回京後,宋風晚便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中。

  在喬艾芸出院之前,喬望北和喬西延一直住在雲城,與嚴望川輪流守夜。

  傅沉原想回京前再找一下宋風晚,可是接送她的人是喬望北,這可真的是個狠角色,他還真不敢貿然出手,隻能先回京。

  對宋風晚來說,高三下半學期開始,時間就像火箭,倒計時越過百天後,計時牌上的天數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她成績一直非常穩定,高考體檢、報名,一模二模三模考試……

  距離考試的日子就更近了……

  這種時候容不得她出現一絲懈怠,與傅沉除卻早晚發信息,偶爾通個電話,聯係少的可憐。

  而傅沉每天的日子就是上班、遛狗、接送懷生上下學,偶爾輔導他功課。

  傅沉心裏清楚,高三這段時間很重要,最好別讓宋風晚分心,他偶爾會去雲城,看她一眼就回來。

  雲城偏南,天氣回暖的較早,其實年後棉衣冬裝就穿不住了,某一天千江發了張照片給傅沉。

  【三爺,回溫了,宋小姐穿了裙子。】

  照片上的宋風晚紮著馬尾,穿著校服裙,外麵套了件毛衣,腿上套了短筒的線襪,惹得他一陣眼熱。

  【喬女士出院了,宋小姐很高興。】

  【三爺學校有個男生和宋小姐表白了。】

  ……

  傅沉眯著眼,哪裏都不爽。

  都說為伊消得人憔悴,傅沉這段時間也清瘦些許,他陪老太太去梨園聽戲,老太太拉著他的手,一臉正色說,“老三,你和我說實話……”

  “嗯?”

  “你是不是被人給甩了?”

  傅沉擰眉,“你聽誰說的?”

  “你這一天天茶不思飯不想,沒事就坐著發呆,你要是喜歡哪個姑娘你去追啊,你老在家待著算怎麽回事?”

  “你看你最近瘦的!”

  “是不是那姑娘不喜歡你,把你給甩了?”

  傅沉苦笑沒作聲,你兒媳在上課,我不能打擾她啊。

  ------題外話------

  三爺別急,很快就會苦盡甘來了,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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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 三十猛如虎,三爺沒需求(3更)

  距離宋風晚高考僅剩一個多月的時候,學校又召開了一次家長會。

  時間定在五一勞動節之前。

  這時候喬艾芸已經出院,她僅有一隻腳的腳趾骨折,小腿骨裂已經恢複得不錯的,可以下地走一段時間,隻是還不能長時間受力。

  喬家人半個月前均已離開,現在都是嚴望川照顧她。

  這次家長她自然去不了,嚴望川替她過去。

  他生得本就高大,表情稀缺,一臉冷肅,在一群家長中,顯得非常惹眼。

  雲城人大多知道宋風晚的家事,之前一場鬧劇,嚴望川曾露過麵,許多人都認識,看到他倆同時出現,難免有些微詞,隻是不敢明說罷了。

  宋風晚坐在他身邊,也覺得壓力甚大,餘光瞄到他從口袋裏翻出一個小本子,摸出鋼筆,寫了四個字……

  【會議記錄】

  “嚴叔,你這個……”宋風晚湊過去,“你在幹嗎?”

  “你母親讓我將會議精神傳達給她,我在做筆記。”嚴望川一本正經。

  宋風晚位置在第三排,正對著講台,嚴望川怕擋著後麵的人,將凳子側倒坐著,目光迥然的盯著他們班主任,弄得他都莫名緊張起來。

  “其實不用做這個,都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宋風晚瞥了眼周圍,有些家長還在低頭玩手機,就他最認真。

  家長會之前他們進行了一次五市聯考,宋風晚成績排在第七,以藝術生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分數,老師誇了一通。

  宋風晚看到嚴望川在本子上寫了一句。

  【排名第七,第三次受到表揚。】

  宋風晚哭笑不得,這種東西不用統計好嗎?

  **

  家長會後,因為逢五一,學校放了一天半的假期,宋風晚難得休息,吃了飯,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玩手機。

  窗前的幾盆蘭花已經換成了綠蘿多肉。

  蘭花這東西嬌貴,需要好好伺候,喬艾芸住院後,就沒人打理,等眾人注意到後,基本都死絕了,有的蘭花幾萬一盆,喬艾芸養了許多年,心疼得不行。

  她此刻正坐在沙發上,腳趾骨折的腿墊在抱枕上,正認真翻看嚴望川的那份【會議記錄】。

  嚴望川則坐在一側沙發上,戴著一隻藍牙耳機,從宋風晚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他電腦上切割成幾分的畫麵,估計是他們公司高管,估計是在開會。

  他側臉深鎖冷硬,認真聽著,從始至終沒說半個字。

  “這個是什麽意思?”喬艾芸沒以為他在開會,指著本子上的字。

  嚴望川離開電腦,坐到她身邊說了半天,“今天小腿感覺怎麽樣……”

  “還行,就是腳趾那邊還不能用力。”

  “我看一下。”

  喬艾芸這段時間也適應了他的照顧,很自然的就把腳翹在他的腿上,她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下,某人手法嫻熟的幫她檢查了一番。

  他將電腦放在茶幾上,“繼續討論吧。”

  “你在開會啊?”喬艾芸壓低聲音,她試圖把腿抽回去,他手指強硬的把她按住,不許她挪動半分,視頻鏡頭隻能看到他的臉,看不到他手下在做什麽。

  “……剛才這個提案還有地方需要修改。”嚴望川工作時非常認真,總能直擊要害,切中關鍵問題所在。

  喬艾芸原本還在看會議記錄,這看著看著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都說工作時的男人最帥,真的一點不假。

  許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嚴望川偏頭看她,四目相對,喬艾芸淡淡一笑,“你繼續開會吧,不用管我,我就看看。”

  某個老男人耳根瞬間有些發燙,完全不知道對麵那人在說什麽。

  對麵的一群高管懵逼了。

  他們老板已經大半年沒到總公司了,一直遙控指揮他們工作,這就罷了……

  他一把年紀,追求幸福是應該的。

  但是現在在開會啊,您是在明目張膽的走神?

  而且……

  您知道您耳朵很紅嗎?

  簡直沒眼看。

  “你看我幹嗎啊,工作啊。”喬艾芸蹙眉。

  “嗯。”嚴望川視線移到電腦上,這群人都跟了嚴望川很多年,從沒見過老板笑得如此大地回春過……

  都說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們發情交配的季節。

  這話說得一點不假。

  宋風晚打量著不遠處的兩人,低頭繼續和傅沉發信息。

  【我已經上飛機,三點多到雲城,晚上一起吃飯。】

  宋風晚咬唇,強忍著笑意:【好啊,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等我到了你再出門。】

  她回複完信息,才偏頭看向喬艾芸,“媽,我晚上約了同學出去吃飯。”

  “和誰出去啊?”

  “就一個同學。”宋風晚也有些心虛,“吃頓飯就回來。”

  她難得放假,喬艾芸也沒拘著她,“那你早點回來,不能玩太晚,手機帶上,別到時候找不到人。”

  “我知道。”宋風晚笑著往樓上跑,洗了個頭,收拾了近兩個小時才出門。

  **

  宋風晚下樓的時候,夕陽的餘暉斜入屋內,淺黃色的柔光將整個屋子鍍上一層金粉,廚房煲著大骨湯,濃鬱的香味充斥了整個屋子。

  “媽,我出門啦。”宋風晚背著小包就要跑。

  “你等會兒!”喬艾芸叫住她,眯眼打量著,“你是去見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女的啊。”宋風晚站在玄關處換鞋,被她看得一陣心慌,“同學已經在等我了,我先走了哈。”

  不等喬艾芸開口,就溜得沒影了,“望川,晚晚該不會談戀愛了吧,我看她居然塗了口紅,這裙子是新買的,也是第一次穿。”

  嚴望川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煲湯手藝倒是不錯,他站在廚房,緊緊攥著手中的勺子,沒說話。

  “就覺得挺奇怪的,怎麽突然打扮起來了,她以前不愛收拾自己的啊,買了新衣服也不愛穿,這是知道愛美打扮了?”

  宋風晚下樓的時候,長發翻飛,有那麽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女兒好像長大了。

  嚴望川沒作聲。

  他咬牙,傅沉這小子,自己搞地下情,弄得他裏外不是人。

  **

  另一邊

  宋風晚依約到了小區附近的公交站牌前,左顧右盼也沒等到人,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已經四點半了,還沒到?

  就在她準備給傅沉打個電話的時候,腰上一緊,被人拽到了公交站牌後側。

  回過神的時候,他的鼻尖蹭著她的臉,距離僅在咫尺之間。

  “……你什麽時候到的,也不說一下。”宋風晚看了眼周圍,心跳快得想要蹦出嗓子眼。

  “沒多久。”傅沉輕輕湊過去,聲音帶著難以自持的笑意,一點點震顫著她的心髒,渾身散發的那股子檀香味兒,清冽強勢的籠罩著她。

  她隻要稍微呼吸一下,鼻息間俱是曖昧旖旎的氣息,臉不自覺的燒起來。

  “這邊有人。”宋風晚推了推他的胳膊。

  “其實我剛才在那邊看了你很久。”削薄的唇廝磨著她的,像是下一秒就會親上去,這種心悸感,折騰的人渾身發軟。

  “那你怎麽不過來。”

  “我恨不能衝過來抱住你……”

  傅沉偏頭湊到她耳邊。

  “你知道嗎?”

  “我太想你了,每天都想……”

  “卻又不想表現得太急躁,怕嚇著你。”

  呼吸吞吐間,灼燙的氣息像是要把她的耳朵燒著。

  “那你現在還不是衝過來了……”宋風晚伸手攥緊他腰側的衣服,手心熱燙。

  “忍不住了。”

  宋風晚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和段林白打電話,他視力恢複了一些,隻是恢複到正常人還需要一段時間,可能是被傅沉欺負了,半夜打電話找她訴苦,劈頭蓋臉就把傅沉一頓臭罵。

  “……妹妹,我跟你說,傅三就特麽不是人,欺負我一個殘疾人,你說他要臉不?”

  “他這種人,你不要給他甜頭,要對他狠一點,最好是晾著他!”

  “千萬不要給他吃肉,別讓他得寸進尺!”

  “吃肉?”宋風晚當時羞得臉都紅了,這人都在扯什麽東西啊。

  “你馬上高考結束,就那廝……”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說,絕壁會把你啃得骨頭都不剩,你一定要小心。”

  “三哥不會的。”宋風晚語氣壓得很低,越發不好意思。

  “怎麽不會,難不成你倆交往半年了,他都沒表現出什麽需求?”段林白說話很直。

  “需……求?”宋風晚小臉徹底紅透。

  “就男人的需求啊,你說他今年也二十七八了吧,還是個處男一個,這麽大年紀,肯定有點需求的。”

  段林白剛在傅沉那裏吃了暗虧,說得正起勁兒。

  “我跟你說,在你之前,他就沒拉過女生小手。”

  “男人三十猛如虎,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怎麽可能忍得住,要是沒需求?這特麽就不是男人啊!”

  ……

  宋風晚聽不下去了,支吾著開口,“我還小。”

  她又不是什麽都不懂,就連春夢都做了好幾次。

  “哎呦——”對麵的段林白突然笑得非常浪蕩,那笑聲簡直欠揍,“差點忘了咱家妹妹還沒畢業,還沒過18歲生日吧……”

  “憋死那老處男好了!”

  “妹妹,我和你說,這男人啊,不能要什麽就給什麽,你把他慣壞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尤其是第一次啊,千萬要慎重啊。”

  然後隻能聽到某人放肆狂妄的笑聲。

  ……

  傅沉拉著她的手上了公交車,適逢五一,車內人不少,傅沉護著她往前走,而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臉越來越紅,他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宋風晚陡然回過神,心虛的垂頭,“沒有啊。”

  “你的臉很紅。”

  “有、有嗎?”宋風晚悻悻笑著,忽然指著公交車上的車載電視說道,“噯,這個女主持長得真漂亮。”

  傅沉知道她剛才走神,不戳破她,由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車載電視正在播放一檔國內很火的法製民生節目,主持人穿著黑白西服,正在報道一起物業糾紛。

  “餘漫兮?這主持人名字蠻好聽的。”宋風晚笑著試圖轉移傅沉的注意力。

  傅沉看著車載電視,眯眼沒說話。

  這檔節目是這幾個月悄然走紅的,而傅斯年對麵的那位鄰居,現在已經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女主播。

  主持長得漂亮,節目敢報道,就連他家老太太都是這檔節目的忠實粉絲,隻要沒事,都準點在電視前守著。

  傅沉見過她一次。

  平時裝扮與電視上大相徑庭,生得明豔嫵媚,居然去主持法製節目?

  其實這類節目受眾大多不是年輕人,餘漫兮這張臉過於紮眼,帶著咄咄逼人的豔色,主持這種嚴肅的節目並不討喜,老太太卻說:“她點評的非常有味道,是個有故事的人。”

  ------題外話------

  碼字碼一半兒,大姨媽來了~想要切腹自盡!o(╥﹏╥)o

  **

  二浪,你私下詆毀三爺會被打的

  第300 傅斯年:她,不可能做你媳婦(4更

  宋風晚隻能出來幾個小時,傅沉本想帶她吃點好的,最後她居然進了家麻辣燙的店。

  “我媽生病,我跟著喝了幾個月的骨頭湯,就很想吃這個。”宋風晚擔心傅沉不吃這個,試探著詢問。

  “走吧。”傅沉能說什麽,她愛吃就吃吧。

  吃完飯天已完全黑透,兩人拉著手走在路上,就和普通情侶一樣壓馬路,卻總有說不完的話。

  宋風晚和他吐槽高三生活多緊張壓抑,他隻安靜聽著。

  “你怎麽都不說話?你高三是怎麽過的?你當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宋風晚這才想起,傅沉似乎從未談起過他的高中生活。

  傅沉握緊她的手,“高二那年,我被保送出國了。”

  “你中考呢……”

  “跳級了,沒參加。”

  宋風晚嗬嗬笑著,突然不想和他說話了。

  兩人到小區門口,宋風晚就催他離開,結果兩人膩膩歪歪,一直送她到了家附近還不肯走。

  “你還不走?”宋風晚站在路燈下,心底肯定不舍,說話聲音都細細小小。

  “這麽想我走?”

  四目相對,也不知誰先主動地,兩人就這麽吻到了一起。

  傅沉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那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整個人融入骨血,桎梏在懷裏。

  他哪裏舍得,這幾個月思之如狂,恨不能就把她直接帶回家。

  宋風晚墊著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綿軟的身子就這麽輕輕貼了上去,柔弱無骨般,惹得傅沉喉嚨發緊,狠狠抱著她的腰,不斷加深這個吻……

  不遠處突然有車燈一晃而過,宋風晚急忙躲在傅沉懷裏。

  尤若驚弓之鳥。

  傅沉也是下意識的把她護住。

  車子從兩人身邊疾馳而過,沒有半點停留。

  宋風晚忽然笑出聲,仰頭看著傅沉,“我們真的是在偷情。”

  傅沉蹙眉。

  他做事從不瞻前顧後,也就是遇到了她,但凡她此刻成年了,他早就……

  她居然還好意思笑!

  談個戀愛畏畏縮縮,真不是他的風格。

  目送宋風晚回去後,傅沉才轉身離開,坐車去機場的時候,電台居然也在播放那檔法製欄目,說的是民工維權上訴。

  因為話題都頗具討論度,所以節目是真的火爆。

  **

  京城軟件園公寓

  傅斯年在過年後接了幾個大的案子,忙起來不分晝夜,出國待了小半個月,其中有一個多月都是住在工作室內,係統調試,出現bug就要及時修正。

  他回家的次數不多,來回那麽幾次,都沒遇到過餘漫兮。

  五一節國內統一放長假,客戶休息,他也有空調休。

  從工作室出來,幾個同事想去他那邊再喝兩杯,畢竟傅斯年未婚,家裏又寬敞,他們都是平時一起創業出來的兄弟,交情很好,也沒那麽多避忌。

  開車過去的時候,電台也在撥這檔欄目。

  傅斯年聽到餘漫兮的聲音,抬手推著鼻梁上的眼睛,神色未變。

  “……她聲音真的不錯,雖然柔媚,卻不矯揉造作,聽著舒服。”

  “主要是人長得漂亮,聽說還是單身。”

  “網上一群屌絲說:如果睡到了餘漫兮,就等於走上了人生巔峰。”

  “應該是一群爺爺奶奶要娶她回家當媳婦兒吧,我媽可喜歡她了,你都不知道她在老太太中間多受歡迎。”

  ……

  傅斯年腳下微微用力,車子一聲急刹,幾個人猝不及防,整個身子往前栽,尤其是坐在副駕的人,若非安全帶,怕是要撞到擋風玻璃上了。

  “老大?”

  幾人都被撞懵逼了。

  “有隻貓跑過去了。”

  眾人傻了。

  這可是高架路啊……

  哪裏來的貓?

  **

  幾人到公寓之前,還去隔壁超市買了啤酒花生,提著上樓的時候,一群人自然吵吵鬧鬧。

  傅斯年正打算開門的時候,對麵的門開了。

  一隻貓竄出來,幾個大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那貓已經跑到了傅斯年腳邊,“瞄——”

  幾個月,這小奶貓已經長大許多,毛發黃白相間,非常幹淨,脖子上係著一個蝴蝶結。

  傅斯年彎腰,將貓抱進懷裏……

  眾人懵逼了。

  臥槽!

  他們老大這種冷漠無情的人,抱著貓?這畫麵有點刺激。

  “傅先生。”餘漫兮走出來。

  她穿著寬大的睡衣,長及腳踝,隻能看到一截白嫩的腳脖子,趿拉著拖鞋,小臉沒化妝,仍舊透著一股豔色,漂亮的桃花眼,嫵媚生情。

  餘漫兮已經很久沒看到傅斯年了,兩人作息時間總是錯開,想碰到他太難。

  其實她專業並不是播音主持,做主播完全是誤打誤撞,她應聘電視台的編輯助理,結果被調派去跟人跑現場,有一次出意外,她就幫忙采訪了一條新聞,然後就這麽莫名其妙當了主播……

  因為是直播節目,還出了兩次播出事故,她那個月工資都被扣光了,也就最近才步入正軌。

  薪資待遇非常好,不過她是半路出家,最近還在考普通話證和播音員主持人證,也是忙得不分晝夜。

  餘漫兮聽到動靜出來,沒想到門口這麽多人,笑著和他們打招呼,落落大方,“你們好。”

  眾人再次懵逼。

  齊齊看向傅斯年!

  老大,您到底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你、你好!”這些都是技術宅,不大會應付人,麵對餘漫兮還有些拘謹。

  傅斯年打開門,“你們先進去。”

  眾人隻得先進去,這都沒等看一下外麵發生了什麽,某人已經把門直接關上。

  “本來我找到工作想請你吃飯的,可是你一直不在家。”餘漫兮走過去,將貓從他懷裏接過去,“等你有空,我……”

  “明天。”

  餘漫兮一愣,“那我明天聯係你,不打擾你了。”她說完笑著回屋。

  **

  傅斯年進屋後,一群人已經將啤酒和一些下酒菜擺上了桌。

  “我去,老大,她就是之前我看過的……”其中一個人忽然跳起來,“就我說長得特漂亮,穿著紅色羽絨服,笑起來特勾人那個!”

  傅斯年沒作聲。

  “我都沒認出來,她和電視上不一樣啊。”

  上電視自然是穿得嚴肅正經,就連發型都是非常保守的,刻意扮老的妝容,讓她顯得更為沉穩幹練。

  “嗷嗷,老大,我真的太喜歡她了,你都不知道,剛才她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我從來沒有這麽激動過。”

  今晚出來小聚的都是單身,結婚的都回家陪老婆了。

  說是小聚,就是一群單身狗的狂歡而已。

  傅斯年拿起一罐啤酒,手指一勾,拽開拉壞,在啤酒沫漫出來之前,喝了兩口,“別去招惹她。”

  “為什麽?”

  這群人都知道他們老大手機裏有個叫【小魚兒】的人,都以為傅斯年已經有曖昧對象了。

  “怕你們受傷。”

  “我看她挺平易近人的,看電視上,還以為是個特別高冷的人,而且我媽特喜歡她,這種媳婦兒娶回家,連婆媳矛盾都沒有。”

  傅斯年喝著啤酒,“不可能。”

  “老大,你總得說個理由吧?為什麽啊?這位餘小姐是不是有男朋友?”

  傅斯年挑眉,“她不可能做你媳婦兒。”

  這人也是太亢奮,順著他的話就反駁了一句,“做不成我媳婦兒,總不能做你媳婦兒吧。”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將啤酒放在,“我去拿幾個盤子裝下酒菜。”

  也就是這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桌上震動了幾下。

  小魚兒:【明天中午我要去一趟台裏,晚上一起吃飯,可以嗎?】

  眾人麵麵相覷,仔細品味這個信息,台裏,小魚兒?餘漫兮?

  暗罵一聲:臥槽……

  瞬時風中淩亂。

  ------題外話------

  今天的四更來啦,更新結束了哈,回床躺屍~

  原本可以早點更新的,都怪大姨媽這個磨人的小妖精!O(╥﹏╥)o

  活動最後一天,別忘了留言打卡呀~

  有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啊,麽麽

  **

  今天我姑姑他們來我家,進門就是,還沒工作啊?還沒找對象啊?你快三十了吧……

  我:(╯‵□′)╯︵┻━┻我還沒有三十!

  我姑:差不多了。

  我:……

  第301 妖精會臉紅,可愛得想摸

  軟件園公寓內

  傅斯年拿了幾個餐盤出來,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幾人,“這麽看著我,有事?”

  “老大,你手機那個小魚兒……”其中一人指了指他半黯的手機屏。

  “都看到了?”傅斯年拿過手機,給餘漫兮回了條信息,才眯眼看著眾人。

  他本不是那種喜形於色的人,眉目深刻,緊迫盯人時,也讓人倍感壓力。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這手機消息直接蹦出來……

  “老大,您老實說,那個小魚兒是不是你隔壁那個……”

  傅斯年雙手抱臂,“不喝酒了?”

  “你說一下啊,到底是不是她啊?”

  “不喝了?”傅斯年看著對麵幾人。

  麵對這種驚天八卦,誰有心情喝酒啊,他們住在對門已經夠驚悚了,還趕上萬年鐵樹開花。

  傅斯年走到玄關處,把門打開,“不喝就可以滾了。”

  眾人懵逼。

  還沒回過神,一群人真的被他踹了出去。

  “嘭——”一聲,他關得毫不猶豫。

  “臥槽,不帶這樣的,真把我們趕出來啊?”

  “你不覺得在車上的時候,老大心情就很差嗎?我估摸著就是你這蠢貨說什麽網上有人要睡……”那人指著對門。

  “不就是看了條信息嗎?是他自己把手機放桌上的,真特麽沒人情味兒。”

  “我就說高架上哪裏來的貓,他剛才絕壁是吃醋了,年紀大,醋勁兒也賊大,我們要是知情,哪兒敢調侃她啊。”

  一群單身男人在一起,討論的話題肯定離不開女人的。

  ……

  幾人抱怨著等電梯,因為是16樓,電梯走走停停,上來的非常緩慢。

  也就這時候,對麵的門再次打開,餘漫兮又一次走出來。

  她這次換了條碎花連衣長裙,毛衣外套,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發垂肩,看著倒像大學生,溫文秀氣,她手中提著垃圾袋,還背著包,估計也要出門。

  “你們好。”餘漫兮走到他們身邊。

  “你好。”幾個大男人腰杆挺得筆直,不敢多看她一眼。

  這要是不相幹的人就罷了。

  這特麽以後要成了嫂子,那可不能亂看,幾個人都太了解傅斯年,平時沉默無語,端看他開著捷豹就知道,骨子裏的強勢又蠻橫,惹急了,真能吃人。

  電梯一來,自然空無一人。

  “請進吧。”餘漫兮想著他們是傅斯年的朋友,自然非常客氣。

  “不不,女士優先,您先請。”幾人推辭客套,才慢慢進入電梯,氣氛也莫名尷尬。

  幾人有意無意看向餘漫兮,畢竟不熟,氣氛總是有些尷尬。

  “您是餘漫兮嗎?”有人發問。

  “嗯。”餘漫兮並不是什麽大明星,就是個小主持人,而且喜歡她的都是大媽大爺居多。

  “你和我們老大很熟?”

  老大?餘漫兮恍然,“還好。”

  他們的關係還真說不上熟絡,就是因為不太熟,餘漫兮都不太敢給他發信息。

  “他對麵房子一直是空著,挺好奇有人搬進來的。”幾人也不知該說什麽。

  “我去年就搬來了,當時家裏水管裂了,他還幫了我,傅先生是好人。”

  電梯很快抵達一樓,這幾人是要去地下車庫的,餘漫兮走出電梯與幾人道別。

  電梯門一合上,幾人炸毛了。

  “老大是好人?我絕壁是耳聾了。”傅斯年人確實不錯,卻算不得好人,“天天奴役我們,好人?嗬嗬噠。”

  “你特麽又不是他媳婦兒,幹嘛對你好!”

  “我以為這種女主播家裏不應該有什麽保姆之類的,居然自己倒垃圾?”

  “你咋不說老大那種出身,還自己吃飯呢?傅老這種人,就應該喝露水吧。”

  眾人無語……

  **

  隔天,餘漫兮白天去了趟電視台,出了個外訪,回來已是五點多,她換了身衣服就給傅斯年打電話。

  今天五一節,他全天在家。

  “我馬上出門,電梯口見。”

  餘漫兮出去的時候,傅斯年也剛開門了,她剛想和他打聲招呼,貓從她腳邊竄出,直接跑到了傅斯年家裏。

  “年年!”餘漫兮無語,這貓不黏她,倒是很喜歡傅斯年。

  傅斯年彎腰把貓抱起來,給它順著毛。

  “它總愛亂跑,一點都不聽話。”餘漫兮歎了口氣,準備把它抱回家,這貓不肯,死死扒拉著傅斯年的衣服,喵喵直叫。

  傅斯年剛準備把它交給餘漫兮,它突然跳下去,直奔傅斯年家裏,不肯出來。

  “讓它呆在這裏吧,回來再接它。”傅斯年看著已經跳上沙發的貓。

  “那也行吧。”餘漫兮有些無奈。

  這小東西,居然還是個色貓。

  兩人下到車庫。

  “坐我的車?”餘漫兮衝他笑得非常燦爛。

  “可以。”傅斯年是無所謂的,隻是不清楚她何時買了車。

  然後就看到她指著一輛小甲殼蟲,傅斯年嘴角一抽。

  “電視台離家裏太遠了,公車也少,就買了輛二手車。”餘漫兮哪兒有錢買車啊。

  傅斯年腿長腳長,坐進去手腳被束縛得極不舒服,他母親第一輛車是大眾甲殼蟲,太小,不舒服,他不清楚,女人為何鍾情於這種車?

  餘漫兮挑的餐廳在市區,她畢竟不是大明星,出行沒那麽多拘束。

  ……

  吃飯的時候,餘漫兮偷偷看他,總覺得心口甜得發膩,她入職幾個月,突然就做了主播,台裏風言風語很多。

  最誇張的莫過於說她是台長的幹女兒。

  她又不是正規的主持人出身,近期也是大學生擇業高峰期,他們部門來了幾個播音係的漂亮小姑娘,對她的位置也是虎視眈眈,她壓力很大。

  此刻看著他,好像一點煩心事都沒有了,傅斯年專心吃東西,餘漫兮以為他看不到。

  直至他忽然開口,“你一直看著我,是有話說?”

  他抬頭看她,目光灼然,看得她心虛不已。

  “沒、沒有,我就想問你,覺得這家餐廳怎麽樣?東西好吃嗎?”

  “你已經問第四遍了。”傅斯年挑眉。

  餘漫兮悻悻笑著,尷尬的要命。

  你就不能別拆穿我嗎?

  傅斯年已經吃完擱了筷子,就這麽看著她,這下子換成餘漫兮手足無措了,她能清晰感覺到對麵那人在看她。

  心亂如麻,悸動亂顫,整個身子都是麻的,不敢看他。

  餘漫兮不斷喝水掩飾窘迫,傅斯年舌尖舔著下嘴角,她的臉……

  紅了。

  他以為妖精都是大膽的,居然會臉紅,有點兒……

  可愛。

  傅斯年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

  兩人出餐廳時,恰逢暴雨,一路跑至車邊,餘漫兮頭發已經完全濕透,濕漉漉貼在臉上,有些狼狽,胡亂扯了麵紙擦了下臉,打著暖氣,就往公寓走。

  因為貓還在傅斯年那裏,餘漫兮要先過去接貓。

  “吹了頭發再走?”傅斯年溫吞得換鞋進屋。

  “謝謝。”餘漫兮巴不得和他多待一會兒。

  傅斯年從臥室取了吹風機給她,自己則回屋簡單衝了個澡,換了身家居服。

  餘漫兮發絲濃密,吹起來頗費功夫,她隨便吹了個半幹,關掉吹風機,準備拔插頭……

  “等一下。”

  餘漫兮下意識扭頭,他剛洗澡出來,身上還帶著股熏人的熱氣。

  傅斯年伸手接過她的手中的吹風機,“轉過頭。”

  餘漫兮乖巧的背對著他,吹風機嗡嗡響起,暖熱的風烘烤她後頸的濕發,男人修長的手指從她發絲間穿過,若有似無蹭過她的後頸,惹得她渾身僵硬。

  兩人靠得並不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撲麵襲來,帶著熱浪,籠罩著她。

  渾身像是發了燒。

  傅斯年看到她蔥白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泛紅,微微眯著眼……

  很想。

  捏一下。

  他自製力很強,終是沒下得去手,他也沒幫人吹頭發的經驗,胡亂一通吹。

  餘漫兮心頭燥熱,心裏更是煩躁。

  身上像是著了火。

  就連呼吸都仿佛透著灼人的熱度。

  伴隨著烘暖的風,傅斯年能清晰聞到她頭發的洗發水味道,夾雜著淡淡的香水味。

  那股味道,香的要人命。

  不過很快他就關了吹風機,拔掉電源,“好了。”

  “謝謝。”餘漫兮胡亂撥弄著頭發,小臉紅撲撲,偏頭看了他一眼,“你不吹一下?”

  他剛洗了澡,發梢都在滴水。

  “不用。”

  餘漫兮沒作聲。

  “你的貓在那裏,我該工作了。”

  某人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餘漫兮咬了咬唇,果然這種冷麵冰山男,沒有半點溫情,想攻下他太難了。

  小貓已經睡著了,餘漫兮抱起它的時候,它倒是乖順的往她懷裏拱了拱。

  “年年好乖。”

  傅斯年偏頭看她,還是招財這名字更好聽。

  餘漫兮走後,傅斯年循例打開電腦,準備工作,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打開了幾條關於餘漫兮的新聞。

  底下的留言,除卻討論時事,基本都是表白餘漫兮的。

  他微微蹙眉,然後黑了人家係統……

  **

  而雲城這邊,隨著五一假期結束,距離高考就越來越近。

  喬艾芸已經可以自己走路,隻是腳著地,仍舊有些疼,去醫院複查並無大礙。

  這段時間,宋敬仁的案子曆時半年多也在法院開庭,喬艾芸作為前妻和當事人,出庭了兩次,均由嚴望川陪著。

  再次見到宋敬仁已是物是人非,他已經蹲了半年多,以前還略胖,現在已是形銷骨立,再看到妻子,這心底酸得不成樣子。

  他這半年想了很多,尤其是看到嚴望川對喬艾芸的嗬護。

  以前這些都是屬於自己的,是他親手毀了。

  案子宣判之後,喬艾芸見了他一次。

  他以前在宋家,也是說一不二,自從出事,所有親戚避之不及,壓根沒人來探視,喬艾芸給他送了點日用品,畢竟是宋風晚的生父,也權當全了往日的夫妻情分。

  宋風晚壓根不懂案子宣判的事,一心撲在學習上,傅沉在餘下一個月並未打擾她,日子兩點一線,緊張卻無波瀾。

  直到高考倒計時的牌子剩下個位數,很多學生都坐不住了……

  高考前幾天,學校要被征用作為考場,布置考場之前,自然要把書都搬回家,往後幾天,學校將全麵封鎖。

  有高三學生開始將書往樓下扔,試卷書籍像是紛飛的雪絮,一棟樓都在狂歡,教務處主任在樓下怎麽阻止都沒用,最後隻能把各班班主任叫來。

  自然又是一頓訓斥。

  宋風晚手機震動一下,嚴望川的信息。

  【我到你們校門口了,需要我進去幫你搬書?】

  【好。】

  她整理書的時候,才看到某本書內夾得一張紙……

  瘦金體小字,雋秀精細。

  【高考結束,就跟了三哥吧。】

  落款是2月27,高考百天那日。

  宋風晚低低笑著,他什麽時候藏了這種東西。

  ------題外話------

  大年初三,繼續走親戚o(╥﹏╥)o

  昨天伺候大姨媽,留言還沒來得及獎勵回複,晚些會統一回複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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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 高考,三爺比老父親還緊張(2更)

  高考之前最後一個晚自習,宋風晚做了兩篇英語閱讀,即便有老師在講台看著,很多人也坐不住了,不少人在竊竊私語,無心看書。

  “宋風晚。”有人戳了戳她的後背,她回過頭,一本同學錄遞過來,“能寫一個嗎?”

  “好。”她伸手接過,隨便翻了兩頁。

  不少人都寫了,留的語錄也都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之類。

  她上高三後,有大半時間都在外麵學美術,回來後大家都在複習,與同學關係都一般。

  說關係不好吧,卻一起度過了難熬緊張的高三,總有種難言的革命友情。

  她平時話不多,學習好,長得漂亮,家境也好,看著和尋常學生沒兩樣,卻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極少有男生敢上去搭話,此刻看她毫不猶豫的答應寫同學錄,大家膽子也大了,下課後,不少人送來了同學錄。

  甚至有一本裏麵夾了一張告白信紙。

  【宋風晚,我喜歡你!從高一我就注意到你了……】

  洋洋灑灑寫了一整張紙。

  宋風晚提筆在後麵寫了一句,【謝謝,我有喜歡的人了。】

  還同學錄的時候,不多時後排就傳來一群男生的哀嚎,還被班主任訓了一頓。

  宋風晚統考成績一月底就出來了,而各大高校的藝考成績也在二三月陸續出來,宋風晚的藝考成績可以上多家美院。

  她京美是專業第一,吳蘇美院和南江那邊也均達線,關鍵還得看文化課分數。

  喬艾芸本是一心想讓她去吳蘇美院的,隻是她和嚴望川在一起,又希望她去南江美院,就是選擇美院,都把她愁的不行。

  而她壓根不懂,宋風晚一門心思想往京城跑。

  因為馬上要考試,老師並未久留學生,九點左右就讓他們回去了,並且再次叮囑了諸多注意事項,宋風晚又檢查了一遍文具,出校門的時候,又特意多買了一隻2B塗卡筆,才坐上嚴望川的車。

  **

  考試前一晚,傅沉和她簡單通了幾分鍾電話,就掛了電話。

  懷生正在客廳看小黃人電影,因為高考,征用教室,抽調老師監考,京城絕大部分中小學都放假了。

  “三叔,我這幾天能上山嗎?我想師傅了。”懷生隻要放假,就念著往山上跑。

  他此刻正一邊吃著雞米花,還在想著如何當個好方丈。

  “可以,我明天送你。”傅沉也打算一早去山上給宋風晚求個福。

  隔天天沒亮,傅沉就帶著懷生出發。

  已經有交警開始在為高考做準備,七點後,許多道路將會全麵封鎖,有些路口還設置了禁止鳴笛標誌,隨處可見為考生設置的流動車。

  傅沉低頭看了眼腕表,隨著時間臨近,神情莫名焦躁。

  十方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傅沉,“三爺,您別太擔心,宋小姐學習成績很好,隻要穩定發揮,上京美肯定沒問題。”

  “而且她專業課分數很高,京美不是有個教授很欣賞她嗎,隻要她分數達線,就是去最好的專業都不成問題。”

  “您別緊張。”

  “我看著很緊張?”傅沉挑眉,臉色沒有什麽神情。

  懷生偏頭看他,“三叔,你看起來很焦躁,心不定。”

  十方憋著笑。

  其實幾天前開始,他家三爺就開始出現這種焦躁不安的情況。

  就是他自己考試都沒如此緊張過。

  人家說學生有考前緊張忐忑,食不下咽,他家三爺又不考試,怎麽搞得比老父親還緊張。

  他實在坐立難安,無心工作,直接給員工放了三天假。

  弄得公司人一臉懵逼。

  學生高考,他們放的是哪門子假。

  **

  雲城喬家

  宋風晚生物鍾一到,五點半就醒了,下樓的時候,喬艾芸正給她包餃子,老一輩的思想裏,覺得吃餃子吉利,能保佑所有事順順利利。

  喬艾芸這一晚都沒怎麽睡,生怕睡過了,耽誤她考試。

  “不是讓你多睡會兒?我到點會叫你的。”喬艾芸低頭繼續捏餃子。

  “睡不著。”宋風晚也緊張。

  苦熬十二年,寒窗夜讀,肩負著長輩的希望,宋風晚也忐忑。

  如果這次考不好,與京美失之交臂,她可能要和傅沉張開漫長的異地戀,這以後會發生什麽,還真不好說。

  傅沉也在擔心這個。

  萬一沒考上京美,她上了外地的學校,這大學裏都是些年輕的小鮮肉,整天在一起耍著玩,他怎麽能放心?

  宋風晚的考場就在家附近的中學,吃了早餐,喬艾和嚴望川芸陪他走過去的,權當散步鍛煉身體。

  到校門口的時候,學校已經開放,家長進不去,隻能送她到外麵。

  “袋子裏裝了巧克力,這水也帶上。”喬艾芸比她還緊張,“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

  “嗯。”宋風晚看著校門口都是考生和家長,心情難以平靜。

  “好好考試。”嚴望川一路無話,最後才叮囑一句。

  宋風晚背著包進去,提前都是來看過的,他很容易找到考場所在位置,所有學生都在外麵等著,大家來自各個學校,彼此都不認識,偶有從其他考場竄過來的幾個人在歪頭聊天。

  其餘人都在低頭看資料,臨時抱佛腳,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安心一些。

  宋風晚翻出手機,給傅沉打了個電話。

  “喂——”傅沉此刻已經到山裏,信號不算好,斷斷續續的。

  “三哥。”宋風晚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別緊張,要自信。”

  十方站在他邊上,伸手揉了揉鼻子,自己都緊張好多天了,居然還反過來安慰人家。

  “我知道,不緊張……”

  兩人聊了一會兒,眼看著一群抱著密封袋的老師過來,她才急忙掛了電話,關掉手機,為進場做準備。

  監考老師進入考場後,將教室徹底檢查了一遍,打開了信號屏蔽設備和金屬探測儀,又在黑板上寫了考試科目與時間,到了時間才陸續讓人進場。

  宋風晚緊張得要命,直到坐到考場內,一顆心才慢慢沉下來……

  她準考證的背麵貼著傅沉那張便簽紙,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緊繃的身體慢慢鬆弛下來。

  **

  而此刻在廟裏的傅沉比她更緊張,求神拜佛,給宋風晚求了簽。

  上上簽。

  即便如此,也不能讓他安心,與普度大師對弈,連輸三盤。

  “三爺今天有心事。”普度大師將棋盤收起來,“您的心思不在這兒,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一下,我許能幫助您。”

  傅沉失笑,“可能您幫不了我。”

  懷生已經換了身灰色青衫,趴在一邊給兩人倒茶,“師傅,這件事您幫不了三叔。”

  “既然來山上,肯定是有事求佛祖,拜佛求簽,均是極佳,不知您還苦惱什麽?”普度大師端起手邊的熱茶,吹著散出的熱氣,呷了一口。

  傅沉苦笑。

  高考兩天,他根本坐不住,實在煎熬。

  “因為三叔處的對象今天考試,三叔肯定緊張啊。”懷生說得理所當然。

  普度大師愣了一下,想起去年傅沉給他拿了一份生辰八字讓他算姻緣,那姑娘當時僅有17,按年齡確實應該考試。

  這些天前來給子女求簽保佑考試的家長不少。

  前段時間傅家老太太還上山問他傅沉的姻緣。

  說是他這段時間很不對勁,甚至在吃飯的時候發呆,險些燙了手,她還沒見過傅沉那邊焦躁失神過,有一次險些給家裏的狗吃了葡萄,險些把傅心漢給毒死。

  老太太想問一下是否是感情出了問題,還是工作不順利。

  現在看來,三爺的不對勁……

  怕是擔心媳婦兒的考前綜合症。

  宋風晚此刻已經開始考試,壓根不懂傅沉此刻的擔憂焦躁。

  ------題外話------

  (*^▽^*)我們過年,晚晚已經高考啦,三爺真是比老父親還緊張~

  有人說三爺像是在養女兒。

  你說他倆的年齡,可不就是在養女兒,哈哈

  三爺:……

  第303 師兄求婚,明日領證吧(3更)

  宋風晚高考兩天,當晚喬艾芸已經在家做了飯,等她回來慶賀,有幾個同學攢了局,考試之前就邀請了她,她並沒參加。

  喬艾芸還特意給她買了束花,訂了電影票,而且她還訂了溫泉度假村的旅遊套餐,準備讓她好好放鬆一下。

  她自然會全程陪同,傅沉即便想摻和也沒辦法。

  高考之後就是近三個月的假期,傅沉已經計劃著準備帶她出去玩,便不再著急於這麽兩天。

  可是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

  **

  伴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結束,老師收齊試卷,清點無誤,才讓學生離場,宋風晚打開保溫杯,溫水入喉,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

  從沒一刻覺得如此輕鬆過,她順著人流走出學校,一眼就看到等在樹下的喬艾芸。

  她手中抱著一束百合,“終於結束了。”

  喬艾芸把花遞給她,順手從她手中接過包,她早就想好了,無論她成績如何,都不打算讓她複讀,太苦。

  “謝謝媽。”那種壓力突然釋放的感覺,整個人都好像輕飄飄的。

  “考過就別想了,回家吃飯。”喬艾芸這段時間,沒有一天睡得好,甚至睡覺都在擔心她考試。

  “嚴叔呢?”宋風晚已經習慣他們兩人來接她。

  “他在家。”喬艾芸幫她提著包,兩人相攜往家走裏走,“晚晚,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嗯?”

  “你爸的事判決下來了,他挺想見你一麵的,怕影響你學習,我一直沒和你說,你如果想去看他,我可以找人安排。”

  宋敬仁此刻已經收監入獄,探視都需要走流程。

  宋風晚咬了咬唇,抱緊手中的花。

  她埋怨,甚至有些恨宋敬仁,回想去年發生的一切,好像在做夢一樣。

  有些事不大好在嚴望川麵前說,喬艾芸這才刻意支開了他。

  直至進入小區,宋風晚才紅著眼笑了下,“可以啊,我去看他吧。”

  喬艾芸心底不願意兩人碰麵的,但宋風晚不小了,許多決定得讓她自己做,“好,我待會兒就讓人安排。”

  宋風晚點頭。

  兩人到家門口的時候,喬艾芸拿出鑰匙開門,這一開門,就愣住了……

  “媽,怎麽不進去?”宋風晚正拿著手機,偷摸給傅沉發信息,險些撞到她後背上。

  她偏頭看向屋內,直接傻眼了。

  滿眼都是紅色的氣球玫瑰,就連家中那幾盤綠蘿上都掛著紅色絹帶,一派喜慶,地上都是散落的花瓣……

  玫瑰馥鬱濃烈的香味撲麵襲來,宋風晚心頭一跳。

  這是……

  “嚴望川這是在搞什麽?我讓他稍微將家裏收拾一下,他搞這個幹嘛!”喬艾芸這幾天一心撲在宋風晚身上,家裏都沒好好拾掇。

  剛才兩人是一起出門的,她還特意買了幾束花,讓嚴望川回去插在花瓶裏,怎麽一個多小時不在家,就搞成這樣。

  她說要把家裏弄得喜慶點。

  這怎麽搞得要結婚一樣。

  就在她剛進屋,嚴望川從一側走出來,手中捧著一束玫瑰……

  宋風晚站在門口,抱緊手中的百合,我滴乖乖……

  他穿成這樣,又搞得這麽大陣仗,該不會是要?

  嚴望川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白襯衫,暗花領帶,整個人拾掇得神清氣爽,整個人顯得非常精明幹練。

  此刻已是傍晚,客廳的水晶吊燈折射著暗色的光,落在他表情寡淡的一張臉上,將他耳朵襯得通紅。

  喬艾芸還沒反應過來,某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她麵前,手中還拿著黑色盒子,裏麵裝著一枚碩大的鑽戒。

  “你……”喬艾芸下意識看了眼身側的宋風晚,老臉一紅,“你這是幹嘛?”

  “求婚。”嚴望川神色嚴肅。

  “那你這……”喬艾芸沒想到他會來這出,緊張得不行。

  可是某人跪下之後,就傻啦吧唧的愣是不說話,弄得她尷尬不已。

  “我……”嚴望川想了許多說辭,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還是語塞了。

  “嗯?”喬艾芸盯著他,就沒見過嘴巴這麽笨的人。

  嚴望川深吸一口氣……

  把花直接塞到喬艾芸懷裏,拿了鑽戒就往人手指上套。

  宋風晚站在邊上,直接傻眼了。

  這求婚還有這種操作?

  真是神了。

  喬艾芸一臉懵的被戴上戒指,某人就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她麵前,一張臉憋得通紅。

  “已經六月了。”

  喬艾芸垂頭看著鑽戒,這心底說不上何種滋味。

  “晚晚高考結束了,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倆的事了。”

  喬艾芸悶笑一聲,其實住院這段期間,她就想清楚了,到了這把年紀,風花雪月都不重要,嘴笨不會說話也沒關係,他能真心疼愛自己比什麽都重要。

  況且腿傷住院,自己一個周多沒洗頭沒打理,最醜的樣子他都見過了,還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她還能說些什麽。

  “嗯。”她點頭,往前一步抱住了他。

  “六月為期,你娶我嫁。”

  ……

  宋風晚可沒想到高考一結束,迎接她的是洶湧澎湃的一波狗糧。

  吃了飯,三人去看了電影,送宋風晚回來後,這兩人又出去了。

  宋風晚戴著耳機,一邊在打掃衛生,一邊和傅沉訴苦,“……當時一推開門,我都傻了,滿地的玫瑰花,沒想到嚴叔這把年紀還浪漫了一次。”

  “他倆又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家,滿地的花瓣,掃不過來。”

  “也不知道這麽晚他們出去幹嘛?我看這架勢,今晚可能不會回來。”

  傅沉正在看各地的旅遊攻略,“你晚上不出去?”

  “有同學約了,不大想去。”

  “你們沒有謝師宴?”傅沉記得沈浸夜高考結束當晚就是謝師宴。

  “那個好像安排在高考分數出來之後,有的老師被抽調到省裏閱卷了,估計都挺忙的。”宋風晚低頭拾掇著滿地的花瓣。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而嚴望川和喬艾芸此刻正在某家酒店門口。

  喬艾芸腿傷後,嚴望川經常陪她出來走走,鍛煉一下,順便消消食,今天走到這裏,某人就不大想走了。

  “晚晚還在家。”喬艾芸咳嗽兩聲。

  “晚些回去。”嚴望川目光灼然。

  因為住的地方就是別墅區,邊上有兩家五星級酒店,嚴望川打了電話,很快就訂了一套總統套房。

  酒店除卻住房,下麵還有餐飲娛樂,兩人等電梯的時候,還看到一對小情侶摟在樓梯口擁吻,看著年紀都不大。

  今晚所有高三生都解放了,許多餐館幾乎爆滿,喬艾芸餘光看了一眼,“那還是孩子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這是早戀啊,要是被他們父母看到可怎麽得了。”

  “你反對早戀?”嚴望川眉頭深鎖。

  “高中談戀愛耽誤學習,晚晚要是上了大學,遇到合適的,談個戀愛也正常。”喬艾芸笑道。

  嚴望川深吸一口氣……

  這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女兒上高中就被傅家那小子誘拐了,隻怕是……

  兩人各懷心思到了套房內。

  剛關上門,嚴望川似乎有些急了,他們上一次還是情人節在溫泉度假村那次,之後生病住院,自己一直竭力克製忍耐,這一晃眼都三個多月了。

  他不能再等,喉結輕輕滑動著,從後麵直接抱住了她。

  也不說話,但是身上的熱度,燙得她後背發麻。

  周圍過於安靜,他心髒撞擊著她的後背,指尖的力度,像是要把對方勒入身體中。

  “艾芸……”因為刻意壓製的聲音,滄桑低沉,像是晨鍾暮鼓,撞擊著她的耳膜,聽得她心髒都不自覺加快跳動。

  “嗯?”喬艾芸身子虛軟,聲音都嬌弱無力。

  “明天我們去領證吧。”

  ------題外話------

  此處需要掌聲~

  三爺:芸姨還沒答應,為什麽要鼓掌。

  師兄:……

  第304 老男人,腰好腿好體力好(4更)

  “明天我們去領證吧。”

  嚴望川這句話說完,喬艾芸怔了一下,眼眶倏然有些泛紅。

  “你擔心晚晚的話,回去再和她商量,我雖然有些迫不及待……”他聲音頓住,偏頭吻了吻她的耳垂,“但是……”

  “我可以等你。”

  喬艾芸轉過頭,“之前住院那段期間,真的很謝謝你,那麽照顧我,也不覺得髒,在醫院睡不好,白天還要忙工作,我……唔。”

  她話沒說完,嚴望川將她按在一側的牆上,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呼吸瞬間被奪,因為身高懸殊,她不得不仰著頭,某人逼得更緊了。

  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溫熱的唇貼上來。

  低開她的唇齒,黏膩溫熱的深吻,也就十幾秒的功夫,嚴望川退開些,又不舍的移開,輕輕摟著她,用牙齒小心啃咬她的唇瓣。

  “你別拒絕我。”

  “拒絕?”喬艾芸就是想好好的,鄭重的謝謝他。

  “電視上,發了好人卡,接下來就是拒絕。”

  喬艾芸哭笑不得,住院這段時間,他確實陪著自己看了好一部電視劇,各種狗血的橋段都有。

  “我沒打算拒絕你,不過領證是大事,我還要和晚晚說一下。”如果真的領證,那接下來牽扯到的就是兩家人,在她心裏,目前更在乎的可能還是自己女兒。

  青春期的孩子很敏感,如果她抗拒,這件事可能需要從長計議。

  “好。”嚴望川點頭,他似乎想說什麽,杵在原地,視線火熱。

  某人麵無表情,可是心底卻像有千百隻爪子在抓撓……

  想親她。

  想要她。

  想得渾身都疼。

  “進去吧,別站在這兒。”喬艾芸推了推他。

  兩人進了臥室,她才催他去洗個澡,因為是套房,有兩個浴室,兩人各自洗澡,並不耽擱。

  喬艾芸洗完澡,嚴望川早就穿著睡衣站在房間,像個木頭,巋然不動。

  “坐啊,站著幹嘛。”喬艾芸裹了件睡袍,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吹頭發。

  這剛吹了一半,嚴望川不知何時過來,就那麽直勾勾看著她,她剛要說話,他俯低身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別吹了,等不及了。”

  喬艾芸心髒狠狠一顫。

  這人一把年紀,怎麽如此不害臊。

  嚴望川扯了她的電吹風,拔了插頭,抱著她就上了床,灼燙的吻從頭到腳,咬得挺狠,弄得她身子發軟。

  ……

  完事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某人還抱著她,不停吻著她的嘴角。

  “差不多該回去了。”

  喬艾芸住院這段期間,吃了許多補品,吃太多也膩味,不少東西最後都進了嚴望川的肚子,不過他有鍛煉,不會覺得胖,但身體明顯比以前結實了。

  一次結束,她這把老骨頭險些被折騰散了。

  她伸手揉了揉腰,簡直要命。

  這一把年紀的,怎麽這麽能捯飭啊。

  “再一次。”嚴望川自然不願放過她。

  喬艾芸本是不同意的,被他弄得身子綿軟,半推半就折騰到了後半夜。

  **

  翌日天亮,兩個人才回家。

  宋風晚昨晚和傅沉視頻到了後半夜,隔天睡到天昏地暗才起來,下樓的時候已經到了吃中飯時間。

  高三時間安排得非常滿,此刻徹底鬆弛下來,她忽然不知道該幹嘛了。

  “給你做了糖醋魚,吃完我們去度假村。”喬艾芸先給她倒了杯溫水,“剛起來,先喝杯水。”

  “嗯。”宋風晚抱著水杯,看了一眼喬艾芸。

  此刻已是六月天,雖然早晚有溫差,也到了穿短袖的季節,喬艾芸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長袖衣服。

  宋風晚睡眼惺忪,打著哈氣,蹲在落地窗前撥弄著幾盆多肉植物,並沒多關注喬艾芸。

  倒是嚴望川的小助理過來了,送了幾份文件。

  因為嚴望川要去度假村待三天左右,有些急件需要在這期間處理完,他隻能把文件送來。

  “留下吃了飯再走?”喬艾芸招呼他。

  “不用了,我就送個東西,麻煩您和嚴總說一聲。”嚴望川此刻在樓上和人視頻開會,他就沒上去打擾,隻是餘光瞥見喬艾芸露在外麵的脖子,手背,小腿……

  有些地方即便遮掩,也是藏不住的。

  都有曖昧淤紅的痕跡。

  小助理緊張得吞咽口水,昨天的酒店是他訂的,退房事宜也是他處理的。

  看樣子昨晚戰況很激烈啊。

  他們老板這一把年紀的,體力還真好。

  **

  原本是訂好下午去度假村,但是耿瑛那邊通知,說下午就有時間安排去監獄探視,過了今天可能需要等一段時間。

  喬艾芸便帶著宋風晚出發去雲城南部的監獄,從家裏開車需要一個多小時,兩人在超市還買了一點東西。

  宋風晚進去探視,喬艾芸在外麵等著。

  這是父女二人時隔半年多第一次見麵,宋敬仁頭發修的精短,身形瘦削,顴骨下陷,根本看不出希望意氣風發的神采,他一看到宋風晚,這眼淚就一個勁兒往下掉……

  反複念叨著一句話,“長高了,也漂亮了。”

  “我給你買了點東西,都是你以前愛用的牌子,有些好像送不進去,不過還有幾本書,你沒事可以看看……”宋風晚見到他,也不知該說什麽。

  隻是覺得應該見見他。

  “晚晚,爸爸對不住你!”宋敬仁掩麵,無顏見她。

  探視時間很短,兩人也沒說什麽。

  宋風晚埋怨他,恨他,要把這個人踢出自己生活,是完全不可能的,有些事回想起來,總是反複的折磨著自己,此刻見過他,反倒徹底放下了。

  回去的路上,喬艾芸反複斟酌很久,才啞然開口。

  “晚晚,如果我和你嚴叔領證結婚,你怎麽想?”

  宋風晚偏頭看她,等她上大學後,可能除卻寒暑假都很難回家,以後工作生活,也可能會離開她。

  她以前說高考後帶她去烏蘇生活,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但怎麽說都不如有個貼心體己的人在身邊……

  “我覺得嚴叔挺好的,隻要他對你好,我沒什麽意見。”

  喬艾芸緊繃的神經這才徹底鬆弛下來。

  **

  宋風晚對喬艾芸再婚沒有異議,嚴望川就打算第二天和她先去領證,這人到了他們嚴家的戶口本上,他才覺得安心。

  嚴望川是打算大肆操辦一下婚禮,但喬艾芸畢竟是二婚,又一把年紀,不想那麽大張旗鼓。

  兩人就打算去南江辦桌酒,隻宴請一些至親好友。

  雖說婚禮不會大辦,但是婚房,婚紗照,蜜月……該有的,嚴望川一樣都不想落下。

  度假村沒去成,宋風晚卻接到了要去南江的消息,也就是這幾天之內。

  南江花城雪山,四季如春,是著名的旅遊勝地,這個季節正值旅遊旺季,客棧酒店早就人滿為患。

  距離高考成績出來,還有二十多天,喬艾芸就想著正好帶她去那邊玩玩。

  傅沉原本都訂好了去雲城的機票,等他們從度假村回來,就和宋風晚見麵,以解相思之苦。

  現在倒好……

  直接跑去南江?

  橫跨了大半個國家,從京城坐飛機都得大半天,反而離自己越來越遠。

  “三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宋風晚也沒想到嚴望川動作這麽快。

  雷厲風行,說要操辦酒宴,立馬就要回南江。

  這又關係到母親的終身幸福,宋風晚也沒理由一個人待在雲城。

  “沒有。”

  傅沉不僅不能有意見,等他倆結婚,還得親自備上一份大禮。

  “出高考成績前就回來了,結婚要處理的事挺繁瑣的,而且……”宋風晚細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還要見嚴家的人,我有點害怕。”

  “以後我們結婚,什麽都由我來安排,你隻要好好準備,當我的新娘就行。”

  宋風晚小臉一紅,這人都扯到哪裏去了。

  掛了電話,她才看了一眼時間,因為要收拾東西,暫定三天後出發去南江,其實還有時間……

  她查了一下機票,從抽屜裏翻出攢下的壓歲錢,還有過年嚴家老夫人給的銀行卡,和喬艾芸說要去朋友家玩幾天,匆匆出了門。

  “高考結束那些孩子都瘋了,我還以為這丫頭多乖,這肯定是約人出去野了。”

  高考剛結束,父母也覺得孩子學習辛苦,這期間約束得也少……

  宋風晚太乖,喬艾芸根本不會想到她會撒謊。

  當天宋風晚買了那天最晚一個航班,飛往京城。

  ------題外話------

  今天還是四更,嘿嘿~

  感謝大家過年期間還不忘來看我,謝謝大家的留言、打賞和票票,愛你們

  **

  三爺啊,人算不如天算,師兄要結婚,喬女士肯定要帶著女兒走的,你還想帶人出去?嘖嘖……

  不過喬女士估計也想不到,自己乖巧的女兒居然會撒謊。

  千裏會情郎去啦,哈哈

  第305 千裏會情郎,送羊入虎口

  此刻正值六月初,高考結束,也是京城的旅遊旺季,宋風晚這張機票貴得讓人咋舌,當她抵達京城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

  千江一路跟著,並非一人,她並沒那麽害怕。

  宋風晚叮囑過他,別通知傅沉,他便沒作聲。

  京城的六月天,春深夜涼。

  徐風卷席,宋風晚隻穿了一件連衣裙,冷得雙腿打顫,心底卻像燃了一團火,抑製不住的興奮。

  她喜歡傅沉,不可置否。

  她想見他的心情,從未如此迫切過……

  想他,就來了。

  她在腦海中模擬了許多他見到自己會是何種模樣,她上飛機前給傅沉發了信息,說她晚上有事,此刻打開手機,未讀一欄還躺著傅沉的幾條信息。

  兩人打車直奔雲錦首府,此刻已是淩晨,死寂沉默,兩人尚未進屋,隻聽“汪——”的一聲,傅心漢從一側竄出來。

  嚇得宋風晚急急往後退,許是靠近聞到氣味,它才跳起來,搖著尾巴一個勁兒求撫摸。

  它叫了一聲,年叔披了外套從屋內出來,“……宋小姐?您怎麽來了,這都淩晨了。”

  “噓。”宋風晚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三爺呢?”

  “三爺今晚沒回來。”

  一盆涼水澆下來,宋風晚心底那絲小雀躍湮滅無存。

  “我給三爺打電話,他如果知道你過來,肯定很高興。”年叔笑得合不攏嘴。

  “您先別打,我自己聯係他吧。”宋風晚本想給他一個驚喜,這深更半夜不在家,他能去哪兒?

  “要不先進屋吧,外麵還有點冷。”年叔招呼她進屋。

  宋風晚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傅沉打電話,她這時候過來,本就是想給他意外之喜,現在通知他,總覺得沒了之前的意義。

  她滑動手機給十方打了電話。

  響了幾聲後,電話很快被接通,“喂,宋小姐。”十方沒想到宋風晚會給自己來電話,詫異震驚。

  “三爺和你在一塊兒?”

  “三爺今晚喝了點酒,現在在公司。”

  “這麽晚,有急事?”

  “那倒不是,就說想過來,可能已經睡了。”他辦公室本就設有休息室,“這麽晚您找三爺有事,那我去幫您敲門?”

  “不用,我已經到京城了,我想去找他……”

  **

  公司大堂

  宋風晚到傅沉公司時已是夜裏一點多,十方在大門口等著,給了她一張門卡,“您確定要自己過去?”

  “我找得到。”宋風晚來過這裏一次。

  “那好吧。”

  有了門卡,進入公司,如入無人之境,因為此刻已是淩晨,整個公司一片悄寂,倒是莫名有些駭人,空蕩的夜色,無限放大了腳步聲與心跳。

  宋風晚忐忑得走到傅沉辦公室門口,這裏是他專屬樓層,尋常無人敢進,她手指扶上門把,觸手生涼……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碩大的落地玻璃蒙著一層細紗,將外麵的萬家燈火襯得綽綽約約,也將房間格局照得一清二楚。

  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心髒隨著瞳孔的放大,劇烈跳動著,像是要撞破胸腔般,擂鼓躍然。

  她沙發上還有他的外套,宋風晚走進,拿在手裏聞了下,一股子酒味兒。

  她蹙眉繼續往裏走,休息室內的大床上,空無一人,就連床上都幹淨整潔的不見一絲褶皺,人呢?

  她剛轉頭……

  傅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整個人隱身在暗處,背著光,隻能看到一團黑影,一身酒氣,黑暗中的那雙眸子,詭譎幽邃。

  宋風晚呼吸有些急促,傅沉外套在她手中,擰出了一層褶皺。

  “三哥……”她聲音綿軟,在空蕩的房間,有點回響,又軟又輕。

  “何時來的?”傅沉朝她走進一步,眉頭緊鎖。

  “剛到。”纖細的肋骨完全繃不住狂跳的心髒,她摸不透傅沉,有點緊張。

  “怎麽來的?”

  “坐飛機。”

  “淩晨兩點了……”

  “我想你了。”宋風晚聲音壓得很低,有些羞怯。

  傅沉不願再等,頭俯下來。

  緩緩湊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

  他身上有股未散的酒味,帶著股讓人沉醉的味道,宋風晚心跳紊亂失序,雙手下意識撐在兩人之間,怯生生喊了聲,“三哥。”

  “膽子太大。”傅沉眯著眼,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尚未說出口的話就被徹底封死。

  她手指一抖,搭在臂上的外套應聲落地,傅沉更進一步,將她緊緊壓在了後側的玻璃上,他身上酒味太濃,這個吻來得洶湧激烈……

  像是洪水猛獸,要將她吞沒,宋風晚心若擂鼓,試圖將他推開,可是某人動作過於粗暴,含著他的唇,吮吸舔咬,惹得她忍不住嚶嚀出聲。

  “嗯——”

  細弱軟膩,尾音勾人。

  傅沉將她死死抵在玻璃上,整個身子壓過去,他身上像是著了火般,燎原滾燙。

  仿佛要把她的皮膚灼化,她小腿輕輕戰栗,酥軟得有些站不住。

  玻璃冰冷,兩人氣息紊亂,曖昧交錯,直至宋風晚不能喘息,他才稍微退開身子。

  她死裏逃生般喘著細氣兒,手指攥緊傅沉身側的衣服,“你到底醉沒醉,知道我是誰嗎?”

  “晚晚……”傅沉偏頭,含著她的耳垂,不厭其煩的舔咬著,惹得她身子發顫,隻能虛軟的靠在她身上,“你……”

  “是我最喜歡的人。”

  他聲音壓得很低,滑到最低沉曖昧的那個聲線。

  宋風晚心悸如麻,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怎麽喝了那麽多酒。”宋風晚伸手,輕輕摟住他的腰。

  “和朋友聚了下,太想你,不自覺就喝多了,我想連夜去找你,又覺得一身酒味,太狼狽,怕嚇到你。”

  “怎麽不回家?”

  “一回去就想進你住過的房間……”傅沉伸手摟緊她,“隻會更想你。”

  宋風晚將頭埋在他懷裏,蹭了又蹭。

  “太晚了,以後別這樣亂跑。”

  “有千江在,不會有事的。”

  “如果出事怎麽辦?”

  “你現在說這話,真是煞風景。”宋風晚咋舌,有點小情緒。

  “我應該如何,見到你,不由分說先抱著你親親你?”傅沉捏著她的臉,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不是應該的嘛……唔。”

  宋風晚話沒說完,傅沉真的俯身循著她的唇吻上去。

  兩人身子緊緊挨著,水光瀲灩,濕漉迷亂,她身子綿軟的靠在他身上,傅沉手指握緊她的腰,將她整個身子骨提起來,連帶著裙子也被拉到了膝蓋上。

  傅沉本想將她裙子扯下去,手指觸碰到她白嫩的皮膚……

  終是沒舍得收回去,手指埋在她的裙下,碰到她的腿。

  宋風晚瞳孔放大,沒來的一陣暈眩,而她此刻也感覺到有個東西抵著自己,她整個人都僵直得不敢亂動。

  “三哥……”

  這有些情緒上來,難以抑製。

  她睜著清亮的眸子,一臉的天真無邪,弄得他恨不能直接就……

  “你弄得我難受。”宋風晚不敢直言,小聲嘀咕著。

  “我更難受。”傅沉沙啞著嗓子,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被情潮湧動,眸子微紅。

  越想越想要。

  傅沉小口啄著她的唇,“晚晚,你要不要幫我一下……”

  宋風晚腦子轟然炸開。

  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清楚他的暗示,男人灼燙的呼吸落在她頸側。

  又急又熱。

  兩人身子已經沒有半分嫌隙,緊緊貼著,夜色中並不能清晰看到對方的臉,可是呼吸糾纏,每一寸的撩撥都能將人逼瘋……

  傅沉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嚇到了?”

  “我說著玩的……”

  他話音未落,一雙緊張兮兮,手心都是熱汗的小手,落在他腰側的皮帶上……

  ------題外話------

  晚晚真的是千裏萬裏,把肉送到了三爺嘴邊。

  三爺,吃還是不吃?

  **

  大年初四,繼續走親戚【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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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 師兄領證大喜,姿勢太邪惡(2更)

  翌日一早

  十方接到傅沉電話,買了點早餐送上去,一進屋就看到傅沉剛洗澡出來,被子裏微微拱起,宋風晚定是沒醒。

  他躡手躡腳進去,將小籠包和豆漿放在桌上,“三爺。”

  “今天你和千江放假。”他肯定會時時刻刻陪著宋風晚,自然不需要這兩個電燈泡。

  十方點頭退出去。

  我靠——

  昨晚一起睡了?

  這考試剛結束,三爺如此禽獸?

  傅沉坐在床邊,低頭俯視著還裹著被子,睡得深沉的人,“晚晚。”

  他喊了幾聲,宋風晚才勉強睜開眼,四目相對,她臉蹭得就紅了。

  想起昨晚的事,此刻手心還像是著了火。

  昨晚太黑,她看不清傅沉的臉,但他靠在自己耳邊,那深沉迷醉的低低喘息聲,還有灼燙的皮膚上滾下的熱汗,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本想偷看他的,傅沉伸手捂住了她的臉。

  “晚晚,別看。”

  灼燙的手心,遮住她的眉眼,燙得她眼睛發紅幹澀。

  那嘶啞低沉的嗓音,勾得她身子發軟。

  她從不知道……

  他可以折騰那麽久。

  她清楚記得有一次分明幾分鍾就……

  宋風晚把頭埋在被子裏,恨不能死在床上,太羞人了。

  她昨晚真是腦袋秀逗了,居然真的就幫他,簡直要命了。

  “起來吃東西吧。”傅沉倒是一臉饜足。

  宋風晚爬起來往洗手間竄,隔了幾分鍾才開門探頭出來,“三哥,有睡衣嗎?”

  然後某人給她遞了一件自己的襯衣。

  宋風晚拿過衣服,尋思半天,還是套在了身上,堪堪遮著大腿,她的裙子昨天穿著睡了一夜,早已皺皺巴巴,無法見人。

  她穿著衣服出來時,傅沉已經將包子豆漿擺在桌上,餘光瞥了他一眼,視線落在那雙白皙修長的腿上,眸子緊了緊。

  真是白得紮眼。

  其實傅沉衣服寬大,根本不會露出什麽,宋風晚坐在沙發上,低頭吃東西,還真的有些餓了。

  “你過來,芸姨不知道?”

  “嗯。”宋風晚哪兒敢直說。

  “能待幾天?”

  “最遲明天也得回去吧,還得收拾東西去南江,嚴叔太急了,他們是打算暑假就把拍婚紗照,請客辦酒都弄好,等九月送我上學後,就出去度蜜月,可能去半個多月,正好國慶回來。”

  傅沉拿起吸管,插入豆漿杯中,試了下溫度才送到宋風晚嘴邊,“時間比較趕。”

  “對啊,所以才這麽著急回去。”宋風晚就著吸管,喝了兩口豆漿,“可能暑假在南江的時間會比較長。”

  “嗯。”

  這件事,傅沉還真不能有什麽不滿,若是兩人領證結婚,嚴望川就是他嶽父,他們結婚,單憑傅家與喬家的關係,他們家也肯定要派人去參加喜宴,並且備上厚禮。

  “我媽怕我無聊,等高考分數出來,就打算給我找個駕校學車,這麽熱的天,我覺得我會死掉。”

  宋風晚現在還記得喬西延的駕照也是在高三暑假學的……

  曬得和焦炭差不多。

  又黑又瘦,她曾經跟著去玩過兩天,那教練特凶,上手打人的,太可怕了。

  “入秋過來,課程不緊張,可以在這裏考。”傅沉自然舍不得她遭罪,夏天學車確實辛苦。

  “如果我考不到京城美院怎麽辦?”宋風晚小聲嘀咕。

  “我去陪讀。”這件事傅沉想過了,大學四年太長,實在不放心。

  自己等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熬到她高中畢業,怎麽可能讓人挖了牆角。

  宋風晚剛吃完兩個小籠包,放在桌邊的手機響了,喬艾芸的電話,她擦了下手,急忙接起電話,“喂,媽——”

  那聲音乖巧又甜膩。

  “什麽時候回家啊?”

  “我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明天回去吧。”

  “你朋友家住哪兒啊?家裏有人嗎?你這麽住在人家不太好吧。”喬艾芸怎麽都想不到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兒會撒謊。

  “她家沒人,就自己住,我正好陪她幾天。”

  傅沉低低笑著,惹得宋風晚狠狠瞪了他一眼。

  自己撒謊還不是因為他,居然好意思笑。

  “那你們吃什麽?要不你把你朋友帶來家裏吃飯?”

  “不了,我們要出去了,先掛了。”

  宋風晚不等她開口,就把手機掛了,心慌意亂,耳根通紅,這說謊的滋味真不好受。

  **

  因為昨天趕了一夜飛機,又窩在傅沉懷裏,聊到後半夜,四點多才睡,宋風晚撐不住,吃了飯又鑽進被窩繼續睡覺,傅沉則換了衣服,開始處理手頭的工作。

  傅沉除卻十方和千江兩個助理,還有一個秘書團隊,得知傅沉在公司,自然要把文件送過來。

  “三爺。”傅沉秘書都是男的,均是一些能力強,還本分的人。

  “正好跟我出去見個客戶。”傅沉並不知宋風晚會突然到來,原本約好和人碰麵,不好臨時取消。

  “好。”

  “跟外麵的人說一下,今天誰都不許上來。”

  秘書點頭,其實尋常也沒人敢過來。

  傅沉怕宋風晚醒得早,寫了便簽壓在床頭,他出去來回也就兩個小時左右,時間不會太長。

  平素傅沉出門,都是十方跟著,這秘書戰戰兢兢,如臨大敵,生怕伺候不好某位爺。

  見客戶僅花了半個小時,傅沉接下來,去了一趟幹洗店,洗了條裙子……

  直接把秘書給嚇懵逼了。

  三爺一路都提著個袋子,還不許他碰,結果裝了條裙子?

  他自己也有孩子,這是小女生才會穿得樣式,三爺他……

  然後他又跟著傅沉逛了女裝店,某人動作很快,挑了一套衣服就付錢離開,又買了甜品餅幹奶茶,全部都是小女生愛吃的。

  他幫忙提著東西,心情複雜。

  想到傅沉出門前叮囑的話,他是做秘書的,自然精明,慣會察言觀色,三爺休息室內絕對有人,而且他們昨天絕壁在一起過夜了。

  好像突然撞破了什麽驚天秘密,嚇得他臉都白了。

  三爺是出了名的六根清淨,清心寡欲,這都搞到公司了?

  回去的路上,傅沉看著開車的秘書,“你知道今天都跟我出來幹嘛了嗎?”

  “就見客戶。”

  “其他的……”

  “沒有其他的。”他嘴唇有些發顫。

  傅沉偏頭看著窗外,沒再說話。

  秘書長舒一口氣,工作可算是保住了。

  **

  雲城這邊

  喬艾芸和宋風晚打了電話,收拾也一下也打算出門。

  她今天要和嚴望川去領證,高考之後恰逢周末,隻能多等一天,兩人吃了早飯,就去民政局。

  也沒刻意挑日子,沒想到外麵還有不少人排隊。

  這一路上,嚴望川都顯得非常淡定,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到了民政局之後,他神情瞬間變了。

  本就表情稀缺,現在完全可以用冷厲寒磣還形容,不僅沒表情,甚至有些嚇人。

  因為兩人的年紀關係,惹得不少人紛紛側目,喬艾芸在雲城也算出名,年輕人又喜歡看新聞,不少人認出了他倆,隻是邊上的男人表情太嚇人。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喬艾芸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婚的。

  “你別繃著臉,今天來領證,你嚇到人了。”喬艾芸抵了抵他的胳膊。

  “笑不出來。”嚴望川呼吸低沉厚重。

  “那也不要總是板著臉啊?”

  “緊張。”

  說話間,他緊緊攥住喬艾芸的手,手心都是熱汗,這六月天,能流這麽多汗也是不容易。

  喬艾芸看他嘴角發幹,早上讓他喝水,他不肯,這待會兒拍照肯定不好看。

  她抽出手,想要去給他買瓶水,嚴望川拽住她的胳膊,“你要逃婚?”

  喬艾芸哭笑不得,“我去給你買瓶水,你在這裏排隊,不許走。”

  嚴望川盯著她消失的背影,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領證流程不算慢,隻是填表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問了好幾次,“你們真的是來領證的?這裏是婚姻登記處。”

  “真的是來領證的。”喬艾芸無語。

  這某人板著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來離婚的。

  拍照的時候,更是尷尬。

  “這位先生可以稍微自然點嗎?您別一直繃著,這樣照片拍出來不好看。”攝影師見過無數新人,緊張的也有,可是他倆這個年紀,還這麽僵硬的男士真是第一次見。

  “要不您笑一下吧。”照片畢竟要貼在結婚證上看一輩子的。

  喬艾芸能清晰感覺到某人放在自己身側的手,熱的都是汗。

  “師傅不好意思,她……”喬艾芸咳嗽兩聲,“不會笑。”

  “那靠得近一點。”攝影師遇到這種人也是無奈。

  最後還是喬艾芸靠過去的。

  “女士,你找的這個老公有點木啊。”攝影師輕笑,“怎麽都讓你主動啊,和他一起不累啊?”

  喬艾芸笑著沒說話。

  某人在某些事上,那是非常主動的。

  兩人領了證,嚴望川就開始打電話,昭告天下,給自己母親、給喬望北,甚至讓秘書在總公司發了個通知。

  【今日東家大喜,下午放假。】

  嚴氏公司的員工自然關注嚴望川的八卦,他和喬艾芸的事,員工都清楚,一說東家大喜,立刻想到兩人可能領證了,若是辦酒他們肯定知道。

  老板娶什麽老婆,他們是不在乎的。

  隻要老板不來公司嚇唬人,比什麽都強,現在還有假期?

  簡直可是放炮慶祝了。

  然後嚴望川就收到了公司許多高層的祝福短信。

  【恭喜嚴總,新婚大喜】

  【嚴總新婚快樂。】

  【祝您和夫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

  某人瞬間滿足了,他覺得可以調整一下公司年終紅利。

  **

  宋風晚原本還在睡覺,手機震動才被吵醒,她從枕下摸出手機,喬艾芸給她發了信息,無非是說已經領證,又催她別在朋友家待太久,早點回家之類的。

  她餘光瞥見床頭的紙條,打著哈氣下床,這腿上不穿東西,涼嗖嗖的,她去衣櫃翻了挑傅沉的褲子,卷了邊兒,鬆垮垮套在身上。

  他所有衣服上都帶著股淡淡的檀香味兒,溫暖安神。

  紙條上說要去見個客戶,她也不好打電話發信息打擾他,本想把衣服洗一下,稍微烘幹一下,結果衣服沒了,她隻能自娛自樂。

  傅沉此刻已經到了公司,“……你在門口等我,把批好的文件帶下去,下發給各個部門。”

  “好。”秘書跟在後麵,亦步亦趨。

  傅沉推門進去的時候,宋風晚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玩消消樂。

  四目相對……

  傅沉剛打算轉身讓秘書走的時候,宋風晚已經笑著朝他撲過來。

  “三哥!”

  宋風晚幾乎跳到了他身上,勾住他脖子一刻,傅沉下意識托住了她的腿彎。

  姿勢曖昧又邪惡。

  身後的秘書嚇得風中淩亂……

  ------題外話------

  東家大喜,我也想放假~

  晚晚,你這麽熱情,三爺真的會忍不住的,我說真的【捂臉】

  我駕照是在學校考的,五六月的時候在外麵練車,無論怎麽防曬,還把我曬黑了,晚晚,你如果暑假去學車,我保證你會從一隻小白兔……

  變成小黑兔。

  晚晚:……

  第307 晚晚被灌醉,熱情如火(3更)

  宋風晚隻是想衝過來抱他,沒想到會跳得這麽高,而傅沉就這麽好死不死的托住她的腿。

  她此刻就像一直樹袋熊掛在他身上。

  傅沉能清晰感覺到軟玉溫香緊貼在胸口,尤其是胸口那種柔軟的壓迫感,惹得他喉嚨發幹。

  他本想托住她的腰,手指一滑,就落在她腿上。

  宋風晚居然盤著腿……

  直接夾住他的腰。

  姿勢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宋風晚回過神才看到傅沉身後還站著人,急忙把頭埋在傅沉脖頸處,呼吸又急又熱,吹在他頸側,又是種變相的折磨。

  “把東西放下就下去。”傅沉悶聲道。

  秘書都沒敢進辦公室,把東西放在門口就逃也般的下樓,等不及電梯,爬樓梯走的。

  其實他剛才也被嚇懵逼了,壓根沒看清宋風晚的臉,就聽到有人甜膩膩的喊了聲三哥,然後一個小姑娘跳到了三爺身上,雙腿纏住了三爺的腰。

  原來三爺喜歡這種?

  年輕、熱情如火的。

  光是聽那一聲三哥,他這三四十歲的人,身子都酥了一半,更何況三爺,難怪忍不住在辦公室就……

  淡定如佛的三爺,居然也有這麽熱情如火的時候?

  簡直可怕。

  不過傅沉八卦他是不敢亂說的,回去之後,也死死咬著牙縫,不敢多說半個字。

  ……

  而此刻辦公室內

  那秘書剛走,宋風晚就紅著臉,從他身上緩緩挪下來,“我、不是故意的。”

  “嗯。”傅沉看了一眼她腿上的褲子。

  “我覺得有點冷,就找了你一條褲子穿了。”

  傅沉點頭,提起放在門邊的幾個便利袋進屋,“給你買了衣服。”

  “你知道我的尺寸?”宋風晚接過袋子,拿出裙子抖開看了眼,長款就罷了,還是立領長袖,這種天,是想熱死她?

  “應該能穿。”有些地方雖然沒碰過,目測一下……

  也差不多。

  宋風晚換了衣服,對著鏡子照了下,才走出去,“怎麽樣?好看嗎?”

  傅沉看了眼,明黃色將她皮膚襯得白皙透亮,她這個年紀,即便不化妝,也透著股朝氣明豔,“嗯,好看,中午想吃什麽?”

  “去之前吃過的那個農家樂吧,那家菜蠻好吃的。”

  “嗯。”

  “對了,懷生不是住在你那裏?要不要回去看一下?”宋風晚這才想起傅沉那裏住了個小和尚。

  “他早晚上學有校車接送,中午在學校吃,晚上有年叔照顧,不必擔心。”懷生自理能力很強,壓根不用操心。

  **

  由於那家農家樂是段林白開的,宋風晚過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過去了,他此刻有一隻眼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另外一隻像是高度近視,總是模糊不清。

  有人得了雪盲症,兩三天就恢複視力,也有人時間較長。

  醫生給的理由是,“因人而異。”

  傅沉直接說,“可能人品問題。”

  雪盲症要保持心情愉悅才有利於恢複,即便他氣得跳腳,還得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保持樂觀,要開心,特麽的,老子要笑……”

  然後段家人就整天看著自家小公子,整天皮笑肉不笑的在屋裏亂竄。

  也是嚇人。

  傅沉本想安安靜靜和宋風晚約會看電影,段林白非打電話過來,說要招待她,某人過於熱情,不好拒絕,就約在九號公館。

  兩人剛到,段林白正拿著話筒唱歌,傅斯年也到了。

  “他沒來?”傅沉看了眼包廂。

  段林白偏頭看他,“說是昨晚和你一起喝多了,今天頭疼,你倆可真行啊,喝酒都不叫我。”

  他?

  宋風晚蹙眉,這又是誰?

  包廂很大,除卻唱歌喝酒的地方,裏麵還有麻將桌,甚至還有可供休息的床。

  傅沉給宋風晚點了果汁,段林白把話筒塞給她,“妹妹,你想唱什麽,哥哥給你點。”

  傅斯年低頭抿著一杯香檳,微微偏頭看了眼段林白。

  他喊宋風晚三嬸,他叫她妹妹?

  這不是赤裸裸占他便宜?

  “我不太會唱歌。”宋風晚不是五音不全,但屬於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來那種。

  “沒事,都是自己人,你隨便唱,又沒人嫌棄你。”然後段林白給她點了一首兒歌。

  宋風晚傻眼了,這東西……

  她小學就不唱了。

  傅沉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附在宋風晚耳邊,“我回去一趟,一個小時後回來。”

  “嗯。”

  “林白,斯年,你倆照顧她一點。”傅沉叮囑。

  “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把她照顧好。”段林白拍著胸脯保證,他們就在包廂裏活動,也不出去,壓根不會出什麽事。

  其實是老太太得知嚴望川和喬艾芸領證,特意出去給他們買了點禮物,迫不及待想讓傅沉給送去,直接送到了雲錦首府。

  她見不到傅沉肯定不會走的,傅沉必須回去一趟。

  一來一回,也就五十多分鍾。

  ……

  傅沉再度回到九號公館,推開包廂的門,一股子酒味竄鼻而入,熏得他眉心直皺。

  段林白斜靠在沙發上,抱著話筒在嘶吼著《死了都要愛》,嗓子扯到破音,魔音灌耳,地上散落著一些酒瓶,桌上也是亂七八糟。

  傅斯年坐在一側,老神在在的。

  “大侄子,來,和我一起唱!”段林白剛要湊過去,傅斯年恨不能把他踹開。

  “怎麽回事?晚晚呢?”傅沉蹙眉,自己出去都不到一個小時。

  段林白這是要浪上天啊。

  “在屋裏。”

  傅沉推開包廂內側的門,裏麵漆黑一片,卻有一大股酒氣撲麵襲來。

  “她喝酒了?”

  “林白灌的。”傅斯年說得一本正經。

  傅沉深吸一口氣,進屋把門關上。

  傅斯年偏頭看了眼段林白,他卻是拉著宋風晚喝酒,不過他並未勸著,反正這小嬸子喝多了,這筆賬三叔也不會算到自己頭上。

  傅沉對這邊不熟悉,視線一時無法適應這麽黑暗的環境,抹黑去尋牆上的開關,忽然一雙柔軟灼熱的小手摸到他的手背上。

  “三哥——”宋風晚蹭到他身上,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

  傅沉伸手摟住她,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三哥,你回來啦,嘿嘿……”

  “晚晚。”

  “我們一起喝酒啊,那酒可甜了,可好喝了,我都沒舍得喝完,就想留給你的。”宋風晚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傅沉深吸一口氣,“我們回家。”

  他打算抱著宋風晚離開,她喝了酒,自然不肯聽話,扭著身子掙脫,“不走,我不走,還要喝……”

  “不準喝了。”

  “你……”宋風晚氣結,他居然這麽凶。

  “以後我不在你身邊,別喝這麽多酒,走吧,我帶你回去……”

  傅沉話沒說完,宋風晚忽然用力將他往後一推,傅沉後背撞在牆上,她緊貼上來,張嘴就咬住他的唇,毫無章法的吻著。

  小手胡亂的在他胸口拉扯著,她滿嘴都是各種酒味兒。

  辛辣的,香甜的,纏綿的……

  這是摻了多少酒。

  段林白,你……

  給我等著。

  小舌探入他的口中,勾纏迷亂,她此刻腦子是暈的,隻知道一個勁兒啃咬,說不上多舒服。

  “晚晚,別鬧,我們回家。”傅沉撫弄著她的後背。

  “不行!”宋風晚身上很熱,拚命的扯著傅沉的衣服,傅沉一邊要扶著她,避免她掉下去,一邊還得阻止她繼續作亂,這般撕扯,衣服遲早會被弄破。

  這讓他怎麽出門?

  傅沉阻止了上麵,宋風晚已經利落的揭開了他的皮帶。

  一回生二回熟,昨晚她解皮帶,還哆哆嗦嗦,不得其法,這次輕而易舉……

  “晚晚。”傅沉按住她的手。

  他此刻還記得昨晚那雙手,很小很軟……

  他卻差點死在她手上。

  這裏是公共場合,她又喝了酒,傅沉此刻一門心思想要手刃了外麵的某個混蛋,哪有那種旖旎心思。

  “唔?”宋風晚像是得不到心愛的玩具,不滿的嚶嚀一聲。

  “你乖一點。”傅沉耐著性子。

  黑暗中,他依稀能看到那雙眸子,微紅迷離,天真純潔,偏又透著股嬌憨動人,他喉嚨微微滑動著,莫名覺得嗓子眼像是著了火。

  宋風晚此刻踮著腳,精準無誤的吻住他的喉結……

  傅沉呼吸沉沉,她的唇灼燙柔軟,慢慢廝磨著。

  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無意於變相的挑逗。

  傅沉又不是柳下惠,可是外麵的某人還在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強忍著想殺人的衝動,將心口的燥熱強壓下去,剛想出聲阻止宋風晚,她忽然伸出舌頭……

  舔了一下。

  酥酥麻麻,電流在瞬間竄便全身。

  “晚晚。”傅沉低沉著嗓子。

  “嗯?”宋風晚腦袋暈暈的,她不過是在模仿傅沉,有樣學樣罷了。

  “不要在這樣勾引我,尤其是在晚上……”

  宋風晚偏頭看他,一臉的純潔。

  傅沉翻身將她壓在牆上,對準她的唇,重重吻住。

  **

  兩人出來時,宋風晚已經趴在他肩上,眯著眼哼著兒歌。

  傅斯年餘光瞥見傅沉紅腫的嘴角,下唇還被咬得滲了血,忍不住悶笑。

  這世上敢咬他家三叔的,也就宋風晚一個了吧。

  “我先回去了。”

  “你不送林白?”傅斯年起身,“我和他不順路。”

  傅沉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人,“扔在馬路上吧,應該有不少人想把他撿回家。”

  他背著宋風晚下樓,從後門離開,並沒引起別人注意。

  “三哥……”宋風晚摟著他的脖子,說話含混不清。

  “嗯?”

  “你說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女生不應該這樣的……”

  “什麽意思?”

  “段哥哥說男人不能慣著,也不能主動送上門,要……嗝——要吊著,偶爾給點甜頭就好了,我……我跑來找你,是不是太不莊重了。”

  “段林白說的?”傅沉冷笑。

  這小子眼睛都看不到了,還惹是生非?

  “噓——”宋風晚傻笑著,“這是秘密,不能說的,噓——”

  傅沉嘴角一抽。

  他剛才就該拉著那小子,吊在車子後麵跑,帶著他遊街示眾,讓那些整天在網上喊著要嫁給他的迷妹看看,段林白喝醉酒是個什麽熊樣。

  **

  此刻雲城喬家

  喬艾芸剛和嚴家老夫人打了電話,他倆領證結婚,並未談論到所謂的彩禮嫁妝,老太太因為這件事把嚴望川臭罵了一頓。

  將嚴家在南江一套價值千萬的別墅轉到了喬艾芸名下,還以宋風晚的名義存了一筆錢,說留給她結婚用。

  她自然是不能要的,老太太直接說,“你要不要是一回事,我們嚴家給不給是另外一回事,等你哥過來,彩禮什麽的,我們再好好商量。”

  她掛了電話,心底仿佛有暖流穿過,渾身都是暖的。

  “我媽說什麽了?”嚴望川洗澡出來。

  “要給我一套房,我真不需要那個。”和宋敬仁離婚後,她分到的都是不動產。

  “她給你的就拿著,我媽挺有錢的。”

  喬艾芸無語,有這麽坑自己親媽的?

  “也不知道晚晚這孩子在外麵玩什麽,給她打電話都沒接,在別人家住兩天,也太打擾了,多不好意思啊。”

  嚴望川扯著毛巾擦頭發,“晚晚說去朋友家?”

  “嗯。”

  “你覺得她真的去朋友家了?”

  “不然呢,我女兒我了解,不會騙我的。”關於這點,喬艾芸還是非常自信的。

  嚴望川忽然有些頭疼。

  ------題外話------

  今天三更結束了哈~

  大家看完別忘了打卡留言投票票呀,mua~

  **

  三爺,你把二浪衣服扒了遊街示眾吧……

  三爺:沒啥看點,辣眼睛。

  段哥哥:你特麽才沒看點,老子渾身都是亮點,隻會閃瞎他們的眼。

  三爺:嗬——

  段哥哥:(╯‵□′)╯︵┻━┻

  第308 晚晚強吻三爺,醉後唱征服

  夜幕沉沉,稀星朗月。

  傅沉雙手捏緊方向盤,餘光時不時觀察身側的人,宋風晚靠在副駕背椅上,嘴裏還咿咿呀呀哼著兒歌。

  段林白這廝到底給她喝了多少酒!

  當時傅斯年就在邊上,居然都沒攔著?

  你們兩個好得很。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宋風晚已經昏沉的睡著了,許是方才下車吹了涼風,此刻頗不安分,傅沉背著、抱著,她都不肯。

  傅沉扶她到房間門口,宋風晚抱著門框,一個勁兒搖頭,“唔——我不要睡這裏。”

  “那你要睡哪裏?”傅沉偏頭看她,隨手脫了外套,衣服已經被蹭得不成樣子,一路扶著醉鬼,生怕她摔著磕著,後背緊張出一層熱汗。

  有點熱。

  “那裏!”宋風晚伸手指著不遠處傅沉的房間,衝他咯咯直笑。

  “你確定?”傅沉低笑看她。

  宋風晚身子有點軟,喉嚨熱得難受,幹得發澀,麵前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衣,修長的手指,解開領口兩粒扣子,露出一截脖頸,精細的鎖骨……

  她咽了下口水,“三哥……”

  他名字在她舌尖滾動著,吐息間,一股消沉迷醉的酒味,還帶著小女生特有的嬌軟。

  喊的人骨頭都酥了。

  “要去我房間?”兩人本就靠得極近,傅沉稍微往前以前,鼻尖輕蹭,四目相對,近在咫尺之間。

  “唔?”宋風晚腦袋發昏,不記得之前說過的話。

  傅沉舌尖舔著腮幫,無意蹭到嘴角被她咬破的地方,下意識舔了下,辛辣腥甜……

  宋風晚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嘴角,她手指灼燙,落在削薄沁涼的唇邊,惹得傅沉眼睛暗沉。

  “晚晚,你這可是在玩火……”

  宋風晚好似壓根沒聽到他的話,以為他嘴角破損,沾了血汙的地方是髒了,想要幫他擦幹淨,指腹不停擦蹭,她常年握筆寫字,加上長期作畫,指腹有一點輕輕的薄繭。

  落在他唇上,帶起一層異樣的酥麻感。

  “擦不幹淨。”宋風晚有些惱怒。

  “可能擦得方式不對……”傅沉順著他的話,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晚晚。”

  “唔?”

  “親一下就沒了。”

  傅沉話音剛落,宋風晚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領,扯著他的衣領,對準他的唇,重重吻下去……

  她呼吸很燙,小臉紅透灼熱,渾身都裹著一層熱汗。

  呼吸落在傅沉臉上。

  像是淋了一層熱油,讓人渾身發麻。

  小姑娘伸出小舌,在他嘴角輕輕舔著,被她咬過的地方本就敏感,被她一舔,熱意衝腦,渾身熱血都在叫囂,身體很快有了感覺。

  簡直要命。

  “你……”宋風晚一直仰著頭,脖子酸痛,不滿的摟緊他的脖子,“你下來點,夠不到。”

  小姑娘聲音宛若鶯啼,酥酥軟軟,尤其是最後那個尾音,撒嬌般的輕顫。

  聽得傅沉心若百爪抓撓,半邊身子都酥了。

  傅沉直接抱著她,就往房間走……

  一轉身,懷生抱著小木魚不知何時站在走廊上。

  幽暗的光線落在他光可鑒人的小腦袋上,有點刺眼。

  “三叔。”懷生和他打了招呼,“我睡覺了,晚安。”

  傅沉眸子一沉,抱著宋風晚回屋,沒再說話。

  懷生回屋後,不停敲打著小木魚。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懷生蹙眉,他方才分明看到宋風晚強吻了傅沉,然後他家三叔就把持不住了……

  誠如師兄所說,女人都是妖精禍水,要遠離。

  “阿彌陀佛……”

  傅沉抱著宋風晚回屋後,她身子沾了床,倒是老實了,傅沉去洗手間擰毛巾的功夫,一回來,就看到她把手伸到衣領中,摸摸索索折騰了半天,然後把內衣扯了出來……

  白色蕾絲款。

  傅沉呼吸有點急,某人已經鑽進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

  另一側

  傅斯年原是打算把段林白直接扔了,可惜這廝過於纏人,抱著他的大腿不肯鬆開,若是這麽鬧下去,估計整個酒吧的人都以為他倆有點什麽。

  兩人出酒吧的時候已是夜裏一點多,段家距離九號公館,開車都得一個多小時,再回到公寓,來回都得兩個半小時,傅斯年幾番權衡,將他帶回家。

  把他扔到床上,脫了衣服去洗澡,出來後,就看到某個人抱著電話正在唱《征服》。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嗝——退……路……”

  傅斯年走過去,從他手中扯過電話,居然真的在通話。

  手機備注。

  【殺千刀的女人】

  傅斯年拿起手機,“喂——”

  許佳木原本在熬夜整理一篇論文綜述,即便喝了幾包咖啡提神都沒用,接到段林白電話,本來還很詫異。

  她怎麽說都欠了段林白人情,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嗷的一嗓子《征服》,嚇得她險些把手機甩出去。

  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默默打開了錄音模式,努力憋著笑。

  此刻聽到一個陌生男人聲音,才恍然驚醒,“喂。”

  “他喝多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沒事。”

  兩人客套幾句,就掛了電話。

  許佳木則低頭把錄音編輯一下,準備當鬧鍾鈴聲,提神醒腦啊。

  傅斯年眯眼看著備注,聽聲音年紀不大,段林白手機裏居然會有女人號碼?

  傅斯年晚上要工作,回書房鎖了門,讓他自己發瘋,他玩累了,自然會睡覺。

  這讓隔壁的餘漫兮睡著後,三番兩次被驚醒,實在憋得沒了辦法,才去敲了敲門。

  傅斯年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睡衣,頂著黑眼圈,一臉怨念看著他的餘漫兮,“有事?”

  “我……”

  餘漫兮話沒說完,就看到一個男人從後麵跳出來,一把從後麵摟住了傅斯年,“嘿嘿,抓到你了吧……”

  段林白本就生得桃花春水般幹淨爽利,喝了酒,麵色緋紅,衣衫不整,抱著傅斯年,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餘漫兮現在是做新聞的,自然認識段林白,網上有不少傳聞,都說他性趨向……

  大部分傳的都是傅沉和段林白,這他倆怎麽?

  “你們忙,我先去睡了,早點休息啊。”餘漫兮逃也般的跑回了屋子。

  傅斯年偏頭,提起段林白就往浴室走!

  餘漫兮趴在床上,不多時收到傅斯年的信息,【我朋友喝多,已經老實了。】

  **

  翌日

  段林白醒得早,傅斯年剛忙完一個階段的工作,正打算睡覺。

  “我昨晚睡在你這兒?”段林白扒拉著頭發,頗為自覺地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大口。

  “你昨天把宋小姐灌醉,三叔讓我把你扔了。”傅斯年挑眉。

  段林白險些被嗆死,昨晚也沒喝多少啊,許是摻了不同類型的酒,醉得快,他急忙給傅沉打電話解釋。

  傅沉早就醒了,看了眼來電顯示,“喂——”

  “傅三,昨晚的事真不怪我,我沒灌她喝酒。”

  “是嗎?”傅沉輕笑。

  “不信你把她叫起來,我們對峙啊,我們喝酒,都是你情我願的,我沒勸酒。”

  “她還沒醒。”

  “你把她弄醒啊。”

  傅沉嗤笑一聲,反問,“怎麽弄。”

  那一聲笑,輕蔑,還透著股莫名的狠勁兒。

  有點鬼畜!

  段林白聽得心頭直跳,掛了電話,立刻給自己助理小江打了電話,“小老板,這麽早,您有事?”

  “幫我訂機票,我要出門度假。”

  “度假?您眼睛還沒痊愈啊。”

  “一隻能看到就行了,在特麽待下去,命都沒了。”

  “那您想去哪兒?”

  “南江吧,正好曬日光浴。”段林白視力不佳,不能長時間看手機,他已經半年多沒關注新聞,自然不知嚴望川與喬艾芸要結婚,宋風晚也要去南江。

  “您還要弄日光浴?”小江咋舌,“您眼睛對光線很敏感。”

  “不是有護目鏡嘛!老子眼睛馬上就好了,等我徹底能看到,要以最傲人的姿態出現在公眾麵前,你懂個屁!”段林白已經半年未發博,網上還真的有一大堆迷妹在等他露麵。

  傅斯年偏頭看了他一眼,“最傲人的姿態,你的白屁股嗎?”

  段林白氣得炸毛,“傅斯年,老子今天和你拚了!”

  幾分鍾後,他被傅斯年踹出了屋子。

  ------題外話------

  三爺笑得很鬼畜,大家自行想象吧,哈哈~

  **

  大年初五啦,繼續打卡留言啊,票票神馬的,都不要停呀……

  我們家今天有親戚過來,這些天除了走親戚,回家就是吃剩菜,不知道我家的剩飯剩菜何時才能徹底吃完【捂臉】

  第309 一對戲精,三爺懟師兄(2更)

  宋風晚睡醒後已是中午,她還殘留了一些記憶,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整張臉瞬時充血漲紅。

  翻找出手機,喬艾芸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過來,她回了個電話,稍微洗漱整理一下才下樓。

  傅沉正在院子裏拿著飛盤訓狗,見她下樓才進屋。

  看到他嘴角的咬痕,宋風晚無地自容。

  “抓緊吃飯吧,兩點半飛機,我和你一起去雲城。”

  “你也要去?”宋風晚錯愕。

  “我媽讓我送點東西過去,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傅沉撩著眼皮,好整以暇的看她。

  “不是。”

  熱戀期的人都恨不能每時每秒黏在一起,宋風晚自然也想和傅沉多待一會兒,不過是擔心被母親發現罷了。

  “那吃飯吧。”傅沉舔了下嘴角。

  “我昨晚……”宋風晚走到他身邊,支吾開口,“我……我昨晚好像喝了不少酒。”

  “嗯。”傅沉抬手揩了下嘴角結痂處,咬得是真狠,此刻還隱隱作痛。

  “我就咬了你幾口吧?”宋風晚意識模糊,隻記得零星的一些片段而已。

  “差不多。”

  “那就好……”宋風晚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做了其他過分的。”

  “也沒做什麽過分的,就是把我按在牆上,試圖脫我褲子罷了。”

  宋風晚傻了眼,之前醉酒爬床,這次脫他褲子?

  宋風晚,你是魔鬼嗎?

  直至上了飛機,她都恨不能把自己縮在龜殼裏,不敢和傅沉說話。

  **

  抵達雲城已是傍晚,落日斜眼,將周圍的一切都染上層淡淡的玫瑰金。

  車子到小區門口時,宋風晚急忙叫停,“我先進去,你過十幾分鍾再來。”

  傅沉悶笑,這真是在搞地下工作啊。

  宋風晚到家時,喬艾芸正在做飯,見她回來,還數落了她一頓,“你怎麽去朋友家住這麽多天啊,讓你把朋友帶回來吃頓飯你也不肯,老是麻煩人家不好。”

  “我知道。”宋風晚垂著頭,悻悻笑著。

  “真會玩瘋了,電話也不接,瞧你這眼睛紅的,昨晚沒睡啊?”

  她身上沒有酒氣,但眼底俱是紅血絲,壓根遮不住。

  “下次請你朋友來家裏吃頓飯,居然去人家睡了兩天。”總往別人家跑,叨擾人家總歸不太好。

  宋風晚點頭沒敢說話,心虛啊。

  “你這裙子都穿幾天了吧,趕緊換了收拾一下,待會兒要來客人,別失禮了。”

  “嗯。”宋風晚如蒙大赦,急忙往樓上跑。

  嚴望川看著她上樓的背影,不發一言。

  約莫十幾分鍾,傅沉敲開了喬家大門。

  喬艾芸親自開的門,“傅沉來了,快進屋。”

  “三爺好。”宋風晚已經換了身衣服,長發垂順的搭在肩側,乖巧溫順。

  “嗯。”傅沉淡淡應了聲。

  “我幫你拿東西吧。”宋風晚從他手中接過禮品。

  “不用,我來吧。”

  嚴望川蹙眉。

  這兩人真是……

  一對戲精。

  再裝,繼續裝!

  “傅老都打電話過來了,真不用送什麽東西,還麻煩你跑一趟,我怎麽過意的去。”喬艾芸念著傅家的好,心底感恩。

  “我媽的一片心意,不是什麽貴重的禮物,您不用覺得有負擔。”傅沉已經進入客廳,宋風晚還給他倒了杯茶。

  兩人互相客氣了一番。

  傅沉還假意問了一下她考試情況,“高考結束了,感覺怎麽樣?”

  “還行。”

  “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嚴望川坐在一邊冷笑。

  他以前總覺得傅沉老奸巨猾,是他誘拐了宋風晚,此刻一看,這兩人還真是有點配。

  “晚上留下吃飯,我做了不少菜。”喬艾芸瞥了眼傅沉的嘴角,這分明是被誰咬的。

  雖沒聽說傅沉有女朋友,但可能私底下交往了,現在的孩子,不願意讓長輩幹涉戀情,藏著瞞著,若非談婚論嫁,不會一開始就通知家裏。

  傅沉這把年紀,談個對象也正常。

  隻是這姑娘這是野的,怎麽能把他的嘴咬成這樣?

  傅沉沉穩內斂,常年抄經誦佛,身上有股子雲淡風輕的味道,沒想到喜歡這個類型?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她和傅沉關係畢竟沒到那個份上,嘴上的咬痕入了眼,也不會多管多問。

  *

  吃飯的時候,自然會聊到嚴望川與喬艾芸的婚禮。

  “……傅沉,你如果有空,歡迎來參加。”他照顧宋風晚那麽久,喬艾芸一直沒來得及好好謝他,若他過去,定會好好招待。

  “嗯,有空我會去的。”傅沉語氣徐緩,和尋常沒兩樣。

  “我回頭把請柬寄給你,你過來提前說一下,機票住宿我都幫你安排。”喬艾芸笑道。

  傅沉點頭。

  宋風晚昨天喝了酒,吃飯沒什麽胃口,看他裝得老神在在的,抬腳朝他踹了一下……

  對方沒反應。

  宋風晚蹙眉,身子往下挪了一點,又踢了一下。

  “我去看看湯好了沒?”喬艾芸起身往廚房走。

  就在此時,嚴望川壓低聲音來了一句。

  “宋風晚,你還踢?”

  傅沉撩著眼皮看了眼對麵的人,他和嚴望川坐順邊,喬艾芸母女做一側,傅沉位子在宋風晚對麵,她哪裏知道會踢錯人……

  小臉漲得通紅,順勢垂頭不敢說話,耳根一片血色。

  她哪裏知道嚴望川會把腳伸得這麽長?

  怪她嗎?

  傅沉低頭悶笑,桌下發生了什麽,他是真不清楚。

  這丫頭最近有點皮啊。

  **

  吃完飯,嚴望川送傅沉出門。

  “下次別讓她晚上去找你,不安全。”嚴望川知道傅沉一直派人護著宋風晚,在他這個年紀看來,她年紀尚小,千裏迢迢去京城,深更半夜,總歸不安全。

  “我知道。”

  宋風晚能去找他,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巨大的驚喜,不過後來細想,肯定擔心。

  “你們是一起回來的吧?”

  “嗯。”

  “這戲演得不錯。”嚴望川神色如常稀缺寡淡。

  傅沉眯眼,聽出了他話中的輕嘲。

  “晚晚那孩子乖巧上進,讓人很放心,不過自從認識了你……”宋風晚去京城那晚,嚴望川也擔心的一夜未合眼。

  他手上有千江電話,兩人倒是一直保持聯係,得知她順利到京,才長舒一口氣。

  這路上但凡出點意外,他都沒法和喬艾芸交代。

  “認識我?”傅沉挑眉,低頭摩挲著手中的一串瑪瑙佛串,一邊盤著串兒,一邊笑著看他。

  “不是你把她帶壞了?”嚴望川冷笑,“現在回家,說謊都麵不紅心不跳,你倆一起演戲,真是好得很。”

  傅沉低低笑著。

  如果嚴望川隻說自己,他也不會放在心上,這畢竟是未來嶽丈,但是扯到宋風晚,傅沉就忍不住了,笑著反擊。

  “若論演技,誰也不如您吧。”

  “一直在芸姨麵前故作不知,這出戲演了大半年還沒露餡,您才是不折不扣的影帝。”

  “我和晚晚在您麵前,都是不夠看的。”

  嚴望川對這件事本就耿耿於懷,此刻被傅沉懟了,他又嘴笨,居然一時找不出話語反擊,就那麽冷眼看著他。

  傅沉笑容溫潤,兩人就這麽站在路燈下,一站就是十幾分鍾。

  “我去,又開始了,這兩人第一次私下碰麵就這麽互相看著對方,深情款款的。”十方嚼著口香糖,偏頭看了眼千江,“宋小姐要去南江了,你也要去那邊吧。”

  “嗯。”這件事傅沉早已和他提過。

  “正好,公費旅遊!”

  千江蹙眉,他過年還公費放了煙花。

  “下次我回家,你如果把家裏糟蹋成狗窩,我會把你扔出去。”千江語氣冷硬。

  他和十方一起住,他大半年未回去,這次回家,供暖早就結束了,客廳暖氣片上還搭著幾隻臭襪子,屋內更是不能下腳,他是軍人退役,部隊收整內務的習慣一直保留至今,當時就踹了他兩腳。

  十方摸了摸鼻子,要不是想和你平攤房費,你以為我願意和你一起住?

  ------題外話------

  可能不是師兄戲好,因為他本身就是個表情稀缺的人,加上嘴笨話少,少說少錯,而且他慫,不敢說。

  其實一屋子都是戲精,就瞞著喬女士一個人,哈哈

  三爺,懟了未來嶽父,厲害,給你個讚。

  你小心師兄給你使絆子。

  三爺:……

  第310 傅沉是你叔叔,要孝敬他(3更)

  宋風晚去南江當天,傅沉也要回京。

  然後就在機場“偶遇”了。

  安檢之後,雖然分屬不同登機口,因為都是國內航班,離得不算遠,還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

  喬艾芸自然繼續邀請他有空去南江參加婚禮,傅沉也點頭應了。

  飛往南江的航班比傅沉那班機早一個小時左右,還有十幾分鍾就會通知登機。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傅沉起身,看了眼宋風晚。

  嚴望川原本在低頭翻看機場雜誌,餘光瞥了眼兩人,在喬艾芸眼皮子底下眉目傳情,膽子是真大。

  傅沉離開不久,宋風晚才溫吞起身,“媽,我也去個洗手間。”

  喬艾芸不疑有他,點了下頭。

  **

  宋風晚小跑著往洗手間跑,尚未到那裏,就看到斜倚在牆邊的傅沉。

  雲城比京城天暖,他今日隻穿了件白色襯衣,熨帖合寸的西裝褲,襯得他身長玉立,偏頭看她,光影之間。

  清雅淡逸,風清如墨。

  傅沉朝她招手,“過來。”

  宋風晚轉頭看了眼,確定喬艾芸不會過來,才朝他走過去。

  傅沉拉著她的手腕,往一側走,避開人群。

  “去哪兒?我馬上要登機了。”周圍不時有人經過,她心底還是有些怕的。

  兩人到了無人處,傅沉才伸手把她摟到懷裏,聲音壓在她耳邊,呢喃溫言,“就想抱抱你。”

  宋風晚伸手,攥緊他腰側的衣角。

  兩人就這麽抱著,直至廣播說飛往南江的航班開始檢票,傅沉才低頭吻著她的發頂,“照顧好自己,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過些時候去找你。”

  此刻並不是公開關係的好時候,最主要的是喬艾芸正在和嚴望川籌備婚禮,若是此刻他們事情曝光,嚴望川勢必會被拉下水。

  喬艾芸什麽反應尚未可知。

  如果因此耽擱兩人婚事,嚴望川的脾氣,怕是會直接殺到京城。

  而且宋風晚的高考成績都沒出來,此刻挑明,喬艾芸不同意,能不能順利報考京城的大學都是問題,傅家那邊有多少阻力,傅沉也拿不準。

  不過他敢肯定,他們要知道他談戀愛的對象是會宋風晚,以他父親的脾氣……

  絕對會動手的。

  “嗯,我知道。”宋風晚退開身子。

  “到了那邊,可以出去玩,但是不許和其他男生走得太近……”

  南江不僅是旅遊勝地,還是出名的豔遇天堂。

  宋風晚笑著看他,不待他再度開口,伸手扯住他的衣領,他身子俯低,削薄的唇瞬間被壓住。

  她的唇溫軟馨香,帶著股甜味兒,直往人心底鑽。

  身處機場,沒什麽所謂的隱蔽地方,即便這裏也偶爾有人經過,宋風晚心若擂鼓,手心緊張出一層冷汗。

  試探著,小心翼翼,整個身子都貼了過去……

  她隻穿了件輕薄的雪紡衫,身子溫熱綿軟,柔柔貼過去,惹得傅沉身子有些僵硬。

  他們本就是地下戀,平時都偷偷摸摸的,現在卻在公眾場合接吻,相當刺激。

  緊張到窒息。

  唇上的溫熱卻又軟得讓人心悸。

  傅沉瞳孔微縮,這丫頭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宋風晚舔了下他未愈合的嘴角,準備退開身子時,傅沉扶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直至廣播再次提醒旅客登機,傅沉才鬆開她,在她唇邊啄了一口,“走吧。”

  兩人同時出現,喬艾芸也沒覺得詫異,畢竟都是去洗手間的。

  傅沉還給宋風晚買了些吃的,讓她帶著上飛機。

  這個航班抵達南江下午兩點左右,怕她吃不慣飛機餐。

  “傅沉這孩子真是心細,還給你買了吃的。”喬艾芸對傅沉印象越來越好。

  “嗯。”宋風晚聽到母親誇傅沉,心底也像是裹了層蜜,甜得很。

  “當時在京城,就看得出來,是個做事非常仔細的人,雖說你住在他家總覺得不太方便,但是他把你照顧得不錯,這份人情以後肯定要好好還的。”喬艾芸笑道。

  嚴望川冷笑,還人情?

  嗬——

  “他確實很好。”宋風晚低頭笑著。

  “晚晚,等你以後工作了,也別忘了買點東西去孝敬他,好歹你也喊他一聲三叔,是長輩,他對你也不錯,做人要知道感恩。”

  宋風晚險些吐血。

  孝敬他?

  媽,您是認真的麽?

  宋風晚低頭和傅沉發信息,直至提醒關機,她才打開傅沉給她的袋子,裏麵有一些餅幹點心,還有一本《基督山伯爵》,這是傅沉在機場書店隨便挑的書,裏麵還夾了個信封。

  她小心避開喬艾芸的視線,打開信封,信紙上說了幾句叮囑的話。

  無非是讓她注意安全,玩得開心點。

  裏麵還放了張他的銀行副卡。

  宋風晚這麽多年,光是壓歲錢都攢了不少,喬艾芸平素也會給她零花錢,這錢她不會用,但傅沉給她,有這份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說送錢有點俗吧……

  但宋風晚還是蠻開心的。

  她將卡偷摸塞到背包夾層,餘光瞥了眼嚴望川,還是他家三哥最好,知道出去玩要花錢,不像嚴望川,過年就知道給自己送試卷。

  她高考結束都沒寫完,許多試卷資料都是嶄新的,也不太好送人,作為學生,她比誰都清楚,這東西誰都不願收到,隻能默默封箱裝起來。

  不過這一摞資料最後也沒浪費,後來宋風整理屋子被收拾了出來,她曾和傅沉抱怨過這件事,然後……

  傅沉把試卷全部送給了嚴望川的孩子。

  說得非常正經嚴肅,“好好保存,紙張都不錯,過個十幾年也是可以用的,雖然題目過時了,練練手也是好的。”

  然後某個孩子還沒上幼兒園,就收到了一箱高考模擬卷。

  **

  另一側

  傅沉宋風晚上了飛機,才登機離開。

  “最近斯年和林白都在幹嘛?”傅沉偏頭看向一側的十方,回京可以找他們好好聚聚。

  正好心情不爽。

  “一個出國了,一個出省了。”十分看了眼傅沉,誰都知道要避開你啊。

  傅沉舌尖勾舔著腮幫,“出國,出省?”

  “大少爺好像有個項目在國外,出去洽談了,段公子……”十方咳嗽兩聲,“去南江曬屁……曬太陽了。”

  “他去南江了?”傅沉輕笑。

  “嗯,每年一曬。”十方低頭憋著笑,當時段林白炫耀自己的小麥色皮膚,他們都是在場的。

  “那……挺好的。”傅沉盤著串兒,嘴角緩緩勾起。

  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南江。

  會見好友,這理由非常不錯。

  “幫我查一下林白住哪兒?”

  “他每次過去,都是住南江室內一家假日酒店,毗鄰海灘,適合曬太陽,大概率還是住那邊。”

  “嚴家住哪兒?”傅沉指腹搓揉著佛珠,笑意明顯。

  “靠海邊蠻近的,可能離得還真不遠。”畢竟南江隻有一側臨海。

  “是嘛。”傅沉勾唇笑著。

  十方忽然覺得背後寒滲滲的。

  **

  此刻的段林白已經到了南江,戴著帽子護目鏡,穿著襯衣花褲衩,趿拉著一雙夾腳拖鞋,正吃著冰棍在南江最熱鬧的一條街上閑逛。

  他遮掩的還算嚴實,雖是名人,但畢竟不是明星,南江街上穿什麽的都有,他並不是最惹人注意的,大剌剌的露著胳膊,陽光下有些反光。

  浪裏小白龍?

  它就是傅沉穿在簽上的一條魚,隨時都能起火把他烤了。

  他認為離開京城,就能順利避開傅沉,畢竟那廝太陰險,指不定在哪兒挖坑等著他,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段林白覺得自己聰明得很。

  等傅沉空降到他身邊時,段林白正趴在沙灘上曬太陽,瞬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傅沉,你特麽就是魔鬼!

  居然一路追殺到了外地。

  ------題外話------

  哈哈,二浪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處的……

  不然三爺怎麽找理由去找晚晚。

  二浪,我允許你多吃兩根冰棍。

  段哥哥:什麽意思?

  我:我怕三爺過來,你就吃不下了。

  段哥哥:……

  第311 初入南江,沙灘帥哥比基尼(4更)

  南江

  宋風晚飛機落地已是下午兩點多,取行李,坐車去嚴家,到他家門口已是下午四點多。

  嚴家老宅臨海而建,坐擁數千平方,邊上就是最著名海濱浴場,沙灘上都是人,碧水藍天,椰子沙灘,宋風晚趴在車窗邊,忍不住雀躍起來。

  車子駛入嚴家大門,外麵的歡聲笑語漸行漸遠,宋風晚也忍不住忐忑起來。

  她看了眼身側的喬艾芸,攥住她的手。

  喬艾芸手心一片沁涼,顯然也是非常緊張。

  “媽。”

  “我沒事。”她嗓子緊張得發熱嘶啞。

  雖說他們家僅有老太太一人,但尋常碰麵,與正式進入嚴家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嚴望川坐在副駕,低頭看了眼手機,又回頭看向後方,“家裏人有點多,你們別太緊張,有我在。”

  嚴望川也不知家裏那些親戚怎麽突然都過來了。

  他本就不善與人打交道,和他們關係都不算親近,卻也斷不了聯係。

  嚴家在南江是名門望族,嚴望川一脈自然是最正統的,其他都是旁支,他結婚帶人回來,大家名為道賀,其實就想看看喬艾芸。

  若是訂婚或者談戀愛,大家都不至於蜂擁而至。

  他們是真真實實領證了,誰都好奇。

  “嗯。”喬艾芸點頭,心底更是不安。

  他們兩人二十多年前就定過親,嚴家她還是有所了解的,雖然正房凋零,人丁稀少,但旁支人丁卻很興旺。

  而且這群人完全是衝著自己來的。

  **

  車子停下,幾人下車後,有人貼心引路。

  兩側都是修剪精細的熱帶植物,與雲城自是不同的風景,噴泉石山,石階拾級而上,宋風晚微微抬頭……

  所謂高門大戶,說得大抵如此。

  南江是建國之初已經對外通商,建築樣式偏西式,高高在上,給人一種遙不可及之感。

  海風吹來,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

  “可算是來了,我說要去機場接你們吧,望川還不肯說航班信息。”未見其人,一聽到嚴老夫人略顯高亢興奮的聲音。

  “望川,你可真是,害得我等了一整天。”

  宋風晚抬眼,就看到嚴老夫人拄著拐杖,在黃媽的攙扶下急急迎出來。

  老太太是個愛美的人,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弄了個頭發,繡花對襟衣服,掛著一串珍珠項鏈,雍容大方。

  “伯母。”

  “嚴奶奶好。”

  “現在都是一家人了,幹嘛這麽見外,趕緊進去。”老太太將拐杖塞給嚴望川,一手拉著一人就往裏走,“餓不餓啊,先進去吃點東西,我一早就讓人燉了湯,熬了一天……”

  隨著嚴老夫人出來,一群人跟著走出來。

  進屋後,裏麵也坐了一些人,瞧著他們進屋,全部站起來,老老少少,粗粗一看,也有二十幾人。

  所有人視線都落在她們身上,宋風晚有點頭皮發麻,這麽多人,她隻認識嚴少臣。

  嚴少臣埋在人堆中,隻淡淡和她打了招呼。

  自從撞破她和傅沉接吻,他已經完全無法直視宋風晚了。

  嚴老夫人笑著給他們介紹。

  什麽堂叔大爺,表姨表嬸,其中也不乏年紀較輕的,甚至有和宋風晚年紀相當的……

  有熱情寒暄的,也有暗中觀察的,宋風晚招架不住這場麵,說想去洗手間,無非就是躲個清淨。

  嚴家除了黃媽,隻有兩三個傭人,都在前麵招呼客人,幫宋風晚指了路,她也不好麻煩別人,就自己摸索著往裏麵走。

  嚴家是搞珠寶設計的,屋內陳設也是非常有格調,宋風晚上了洗手間出來後,無意聽到幾個人在聊天……

  “……到底有什麽可寶貝的,二婚還帶個孩子,我給他介紹了那麽多個人,多得是年輕漂亮的,愣是不看,結果找了個黃臉婆回來。”

  “主要是以前還訂過親,以前瞧不上我們嚴家退了婚,現在離婚就巴巴貼上來,指不定是圖的什麽。”

  “是啊,以前退過婚,但是弄得我們家多難看,怎麽還有臉過來。”

  “還帶這個拖油瓶,難不成以後那女孩子還要來分財產?她跟我們家姓嗎?”

  “這有什麽關係,老太太喜歡啊,還給她準備嫁妝,不是我們家的人還準備從我們家嫁出去。”

  “你都沒看到你表姨那諂媚的樣子,阿諛奉承那勁兒,恨不能把那對母女誇上天。”

  “望川娶不娶妻子,和我們都沒關係吧,就算他這輩子不結婚生子,他的錢還能分給你?真不懂你們酸什麽?”

  “我是怕他被人騙了,他性子那麽直。”

  “他性子直,但是不傻。”

  “老太太那麽精明的人,還能被人騙了?你們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

  宋風晚聽了一會兒,有誠心道賀,自然也有處處提防的。

  一群牛鬼蛇神,心懷鬼胎。

  她出去後,一群人又坐了一會兒。

  “人也看到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嚴老夫人咳嗽兩聲,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是啊,那我們先走,晚晚,你有空我讓我兒子帶你出去玩玩。”

  “南江好玩的地方很多,可以多出去轉轉。”

  ……

  好不容易將一群人送走,老太太才歎了口氣。

  “是我嘴快,你表姑早上來看我,我就說了一句你今天會帶艾芸、晚晚回來,她這大嘴巴,就和他們說了。”

  “一群人帶著禮物過來,都說要來祝賀,我也不大好把人轟出去。”

  這些人在想什麽,老太太心裏明鏡兒似的,隻是大喜的時候,她不想弄得那麽晦氣罷了,若是有不識趣兒的人觸她黴頭。

  把她兒媳嚇跑了,她回頭肯定要找他們算賬的。

  “我這一高興,摸不著北了,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老太太心底是忐忑的。

  “沒事。”喬艾芸也不傻,說是道賀,八成都是來摸她們母女底細的,這群親戚總歸是要見的。

  “他們也就逢年過節來往多點,平時我們家沒那麽多客人來。”老太太笑道,“你倆過來,我才覺得家裏熱鬧起來,平時我一個人怪冷清的。”

  宋風晚打量著大宅,想著剛才那群人。

  聽說嚴家老爺子過世很早,她一女人帶兒子,麵對一群虎視眈眈的親戚,這若不是狠角色,都鎮不住那群牛鬼蛇神。

  **

  嚴老太太早前在雲城過年,都相處過一段時間,接觸起來自然不覺得生分。

  晚上吃的是南江特色菜,菜係偏甜,宋風晚許是餓了,倒是吃了不少。

  “晚晚,明天我讓少臣,再叫上幾個孩子,陪你去海邊玩玩。”老太太想讓她更快融入嚴家,而且她也快18了,單獨和嚴少臣出去不合適。

  “奶奶,不用麻煩他,我自己出去轉轉就行。”

  “我都聯係好了,明天可以去海濱浴場玩,也可以去浮潛,你想去逛街也行,直接和少臣說,你和他不用客氣。”

  老太太過於熱情,宋風晚招架不住,隻能點頭答應。

  結果第二天一早,嚴少臣就帶了幾個人出現在嚴家客廳。

  有男有女,其中不乏昨晚見過的熟麵孔……

  **

  傅沉第二天正在老宅陪傅家二老,順便匯報幾天去雲城的情況。

  早上九點多,他的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他的餘光瞥了眼。

  【嚴老太太叫了一群人陪宋小姐出去玩。】

  【兩女四男,男生基本二十出頭。】

  【他們帶宋小姐去買泳衣了,應該要去海邊。】

  ……

  隔了十幾分鍾。

  【宋小姐穿泳衣出來了,您想看嗎?】

  傅沉深吸一口氣,小鮮肉,海邊,比基尼……

  傅老正低頭泡茶,餘光瞥了眼傅沉,這小子咬牙切齒的,暗戳戳是要弄誰?

  ------題外話------

  四更結束啦~

  大家別忘了打卡留言,有票票的記得支持月初哈,麽麽~

  **

  嚴老太太給晚晚準備了一車小鮮肉……

  三爺:……

  千江這廝怕是要被打,你直接拍就好了,幹嘛要問三爺,搞得三爺好像很色一樣,是吧,三爺。

  三爺:……

  第312 晚晚秀身材,二浪勾搭嫂子?

  【宋小姐穿泳衣出來了,您想看嗎?】

  千江的信息,刺得傅沉呼吸一窒,他怎麽就忘了,南江是靠江臨海,宋風晚怎麽可能不去海邊。

  不過緊接著他的手機就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小姑娘梳著麻花辮,鬢角還別著一朵黃色小花,寶石藍的連體泳衣,帶著點裙擺,堪堪遮住屁股,勾勒著姣好玲瓏的曲線,外麵還穿了一件亮白色的防曬服,薄如蟬翼。

  若隱若現,反而越發勾人。

  白皙修長的雙腿,招招搖搖……

  她手中抱著一個椰子,趿拉著一雙夾腳涼拖,正走在沙灘上,嚴少臣走在她身邊,保持著合適距離,像是在和她講解什麽。

  其實她這身打扮,在沙灘上算是保守的,即便如此,傅沉還是覺得不爽。

  “老三!”傅老出聲提醒。

  “嗯?”傅沉恍然抬頭。

  “你杯子裏的水灑出來了。”

  傅沉一低頭,放下杯子,擦了下手。

  “有心事?”

  “沒有。”傅沉抿著嘴,還是默默將照片給保存了。

  **

  南江海邊

  宋風晚已經盡量挑了一件最保守的泳衣,出來之後還是覺得很別扭,不過進入沙灘,熱情奔放的女孩那麽多,便不覺得難受了。

  “……真的不下水嗎?”邊上一個女孩脫了外側的防曬服,準備下海。

  “不去了。”外麵熱得要命,此刻沙灘上都是人,和下餃子一樣,她不愛湊這個熱鬧。

  “下午要不要去浮潛?那個也很好玩,不會遊泳也沒事。”

  這個女孩叫嚴知樂,嚴家表親,今年24,在一家公司當小職員,大學談了個男朋友,剛畢業就結婚了,新婚也就半年多。

  她還有個妹妹,叫嚴知歡,剛上大二,今天是帶著男朋友來的。

  這兩人她昨天都見過,簡單打過招呼。

  嚴知樂比她虛長幾歲,一直像個姐姐樣的照顧她,倒是這個妹妹,似乎對她敵意很大。

  “她不去就算了唄,靖安,我們走。”嚴知歡伸手摟住身側的一個男人,那人卻不著痕跡的抽出手臂,惹得她瞬間不滿。

  這些人都是海邊長大的,衝浪滑行都不在話下,宋風晚抱著椰子,幾分鍾後隻有嚴少臣在邊上陪她。

  這群人中,最為惹眼的就是那個叫肖靖安的,看著二十三四歲,腳下踩著衝浪板,身姿瀟灑俊逸,惹得不少小姑娘側目。

  “你不去玩?”宋風晚看向身側的人。

  “我想來隨時有空,你要是想學衝浪,我可以幫你找教練。”

  “不用,我沒什麽運動細胞的,還是別丟人了。”宋風晚笑道。

  “那對姐妹,嚴知樂人不錯,那個嚴知歡,你離她遠一點。”若是旁人,嚴少臣可沒這麽好心。

  這特麽可是傅三爺的人,可不得好好伺候著。

  “她怎麽了?”宋風晚咬著吸管,看著不遠處穿著明豔的女孩,與文靜的姐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還得起說她們家的情況,她倆父親走得早,許是覺得境遇類似,奶奶對他們家格外關照,和親孫女沒兩樣,嚴知樂出嫁時,奶奶還送了百萬嫁妝。”

  宋風晚吸著椰汁,安靜聽著。

  “嚴知樂比較乖巧本分,嫁的那個人家境普通,工作也一般,他媽不同意,那個男生提著禮品去她家,她連人帶禮物,把人趕了出去,還把嚴知樂關在家裏,不許兩人見麵。”

  “覺得他家窮?”宋風晚咬了咬吸管。

  “嗯,他家在南江,隻有一套貸款買的房子,還要還二三十年房貸。”

  “那後來呢?”

  “奶奶出麵,她沒了法子,才同意兩人婚事,當時鬧得挺難看的,不過那個男生我接觸過,人不錯,挺本分的。”

  宋風晚點頭。

  “那個嚴知歡就不一樣了,心氣兒高,仗著奶奶的喜歡,私下很是驕橫,不過在奶奶麵前,嘴甜會哄人,很乖。”

  “她是覺得我擋了她的路?”嚴少臣這般提醒,宋風晚心底就有數了。

  “她一直以本家親孫女自居,老太太這麽喜歡她,想和她說媒定親的人,把她家門檻都踏破了,自從得知大伯結婚,還有你這個閨女,誰還搭理她啊……”

  嚴少臣嗤笑。

  嚴老太太毫不隱瞞自己對這樁婚事的滿意,就連他身邊的人,但凡家中有未婚男青年的,都旁敲側擊打聽宋風晚的情況。

  即便她不姓嚴,現在也是嚴望川的女兒,身價水漲船高。

  如果嚴望川以後不生孩子,嚴家說不準都是她的,誰不想巴結這門親事。

  “難怪我覺得她一直看我不順眼。”這嚴知歡畢竟年紀不大,不太會掩飾情緒,“你剛才說有人給她說親,她不是有男朋友?”

  “你說那個肖靖安?”嚴少臣冷笑,“她一直追在他屁股後麵跑,肖靖安對她一直都是愛答不理,這個男人……”

  他語氣停頓,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形容他。

  “他不喜歡嚴知歡,卻願意敷衍她,個中緣由你應該清楚……”嚴少臣並未說破。

  他早些在喬家,已經見識過宋風晚懟人的架勢,這根本不是個小白兔,他相信她聽得懂。

  宋風晚笑著點頭,“我明白。”

  “這次我也沒叫他,是嚴知歡把他喊來的,我看他剛才一直盯著你看,你自己注意點吧。”

  “謝謝。”

  “嚴家親戚比較雜,估計不少人不待見你們,這些都不用放在心上,他們最多逞逞口舌,都比較怕大伯,不敢公開挑釁的,就是他們家你多注意點。”

  “嗯。”宋風晚點頭。

  “還要喝椰汁?”嚴少臣偏頭看她。

  “好啊。”

  “我再去給你買一個。”嚴少臣說著起身離開。

  也就這時候,原本在海上衝浪的肖靖安光著腳朝她走過來,扯過一側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他穿著襯衫大褲衩,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常年衝浪健身,身材自是不差,長得也是俊朗,不過他生了雙典型的眉壓眼,笑起來透著股莫名的壞。

  可能其他女生覺得這種壞笑很好看。

  在宋風晚看來,有點油膩,還是他家三哥幹淨舒服。

  偶有水珠濺到宋風晚腿上,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不好意思。”

  “沒事。”宋風晚扯了毛巾遮著身子,戴上墨鏡,眼不見為淨。

  說實在的……

  他身材真不如他家三哥。

  有什麽好秀的。

  這肖靖安沒想到宋風晚幹脆躺下了,顯然是不大願意和他說話,他低頭悶笑,剛準備在她身側的躺椅坐下,嚴少臣就回來了。

  “肖少爺,你不繼續衝浪,在這裏幹嘛?”

  嚴少臣動作快,已經將手中的墨鏡扔到了躺椅上。

  占位。

  “正打算去。”肖靖安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嚴少臣和他們接觸不多,性子比較內斂,從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憎惡喜好,這麽護著她?難不成……

  “你還不走?”嚴少臣笑道。

  肖靖安拿起滑板,朝海邊走去。

  **

  此刻不遠處一個帶著護目鏡,四仰八叉躺著曬日光浴的男人,穿著一條印著大波斯菊的花色大褲衩分外惹眼,他偏頭看著不遠處,眯著眼。

  拿著手機隨意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傅沉。

  傅沉正在回家的路上,沒想到會收到到段林白的信息。

  先是幾張照片。

  【傅三,我看到一姑娘,和小嫂子長得好像啊。】

  【就是隔得太遠,看不清臉,那腿真是特麽又長又白。】

  【那叫一個條兒正啊,要不是她有男伴,我就準備去勾搭一下了。】

  傅沉眯眼看著照片,光是看泳衣他就認得出來。

  那就是宋風晚。

  條兒正?腿長?

  勾搭嫂子?段林白,你給我等著。

  ------題外話------

  大年初六啦,大家看完之後,別忘了繼續打卡留言哈,麽麽噠~

  **

  某白白浪不久了,三爺正提刀趕過去。

  第313 小妞太狠,泡妞不成反被踹(2更)

  南江

  上午在沙灘玩了會兒,中午嚴少臣帶宋風晚吃了正宗的海鮮大餐,下午一群人又去浮潛,宋風晚穿了裝備下水,水四麵八方湧入,那種壓迫感讓她實在撐不住。

  試了三次,最終沒克服那種恐懼。

  宋風晚隻能靠在邊上,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傅沉。

  【還是沒成功。】還有個沮喪哭泣的表情。

  傅沉失笑,【下次我帶你。】

  ……

  晚上一行人也並未回去,而是在海邊吃燒烤。

  “試試這個扇貝,應該和你們那裏吃的不一樣。”嚴少臣端了餐盤遞給宋風晚。

  “謝謝,你自己也去吃吧,不用照顧我。”

  “沒事。”

  嚴少臣照顧她,除了老太太的叮囑,更多的是因為傅沉。

  不過他這種行為,落在其他人眼裏,就不是那回事了。

  尤其是嚴知歡。

  南江是國內第一個通商開埠、第一批改革開放的試點,每年經濟GDP都是國內首位,這裏的人有天生的優越感,她看不上宋風晚。

  可是老太太喜歡啊,那麽多人圍著她巴結討好,怎麽能不眼紅。

  “這嚴少臣平時和我們都不來往,現在這對母女來了,上趕著巴結,吃相真惡心。”

  “就差把她當祖宗供著了,鄉下來的野丫頭,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

  “浮潛而已,至於嚇成那樣?”

  ……

  “知歡!”邊上的嚴知樂出聲打斷,“你胡說什麽。”

  “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半路來的便宜女兒。”

  “那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嚴知歡不甘心的閉上嘴。

  而此刻本在燒烤的肖靖安端著兩串魷魚走向宋風晚,惹得她霎時急紅了眼,“姐,你看她生得那雙眼,那副狐媚樣,這剛來,就到處勾搭男人。”

  “我早就和你說,肖靖安不適合你。”嚴知樂比她大幾歲,又結了婚,看事自然通透些。

  這男人但凡對她有意思,也不會這麽吊著她,而且今天他對宋風晚也算體貼。

  他感興趣的是兩人背後的嚴家。

  “他不適合我,難道我要找姐夫那樣的?每個月過著還房貸的日子?真不懂你圖什麽。”

  嚴知樂聽到這話,臉色微變,不再說話。

  **

  燒烤自然離不開啤酒飲料,宋風晚作為這次聚會的主角,自然很多人勸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宋風晚全部推辭,傅沉不在,她不敢喝。

  眾人雖然勸酒,卻不敢逼她,她最後也是舉著飲料對付一下。

  一群人吃飽喝足,在沙灘上踏浪聊天,意猶未盡,並未打算離開。

  宋風晚原本就是安靜聽著,隻是傅沉打了電話過來,她才起身離開人群,“喂,三哥……”

  “玩得怎麽樣?”

  “還行吧。”畢竟不熟,又心懷鬼胎,肯定玩得不盡興。

  “明後天有安排嗎?”

  “你要過來嗎?不是說幾天後才有空?”宋風晚聽說傅沉要來,嘴角抑製不住的揚起。

  “有空?”

  “應該有安排,不過我回家和奶奶說,應該能推了,和他們一起,還不如我自己出去玩。”

  “嗯。”傅沉點頭。

  宋風晚穿著夾腳拖鞋,踮著腳尖劃弄著細沙,和傅沉聊著天,並未注意有人靠近。

  肖靖安這次過來,本就想和宋風晚套近乎,相比嚴知歡,她現在才是嚴家實打實的孫女,而且聽說嚴望川很疼她。

  整個南江,但凡未婚的男性,誰不盯著她。

  宋風晚一直盯著地麵,燈光斜射過來,她能清晰看到有個人影正在不斷逼近。

  根據身形來看,是個男人。

  踩在沙灘上,細化了聲音,加上海浪椰林聲,若非影子,根本注意不到有人靠近。

  隨著那人越來越近,宋風晚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雜著一股酒味,這是那個叫肖靖安的男人。

  這一天下來,他打的什麽主意,宋風晚心底有數,此刻過來,隻怕……

  肖靖安一直在暗暗打量宋風晚,他敷衍嚴知歡本就不是出於喜歡,沒想到嚴望川這繼女長得倒是分外好看。

  他已步入社會,看多了打扮精致時髦的女人,她剛高中畢業,稚氣未脫,清新偏又透著嫵媚,意外勾人。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側臉也分外好看。

  下頜線精細漂亮,下巴微翹,秀氣的鼻尖,幾乎挑不出一絲不好之處。

  光影明滅,如水的光襯得她側臉忽明忽滅,格外賞心悅目。

  她不知在和誰打電話,眉眼一彎,好看得緊。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住下宋風晚的肩頭……

  **

  就在同一時刻,不遠處還圍著篝火聊天的一群人,聽到遠處椰林傳來一聲男人的哀嚎。

  “靖安!”嚴知歡聽出他的聲音,第一個跳起來,循著聲音跑過去。

  嚴少臣一直在和人說話,並未注意到肖靖安何時離開,此刻一聽有人慘叫,心頭一跳。

  這小子該不會私下去找宋風晚了吧。

  眾人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宋風晚對著一個男人拳打腳踢,肖靖安半蹲在地上,疼得隻能悶哼。

  一群人傻了眼,嚴少臣緊張得吞咽口水。

  這小姑娘不僅嘴巴利,下手還狠。

  看肖靖安手指捂住的地方,嚴少臣忽然覺得後背後背一涼,這特麽往那地方踹,難怪這小子剛才叫得那麽淒慘。

  有人開著手機手電筒,照過去的時候,肖靖安臉煞白,佝僂著身子,任由著宋風晚踢打。

  “宋風晚,你瘋了!”嚴知歡衝過去,一把推開她。

  宋風晚身子趔趄,險些摔倒。

  “靖安,你沒事吧!”嚴知歡伸手試圖將地上的人扶起來。

  肖靖安甩開她的手,獨自艱難起身,看向宋風晚的神情有些詭異。

  “肖少爺?”宋風晚故作詫異,“對不起啊,我以為遇到流氓了。”

  肖靖安有苦難言。

  這裏已經到了椰林深處,孤男寡女的,兩人關係又沒那麽熟絡,確實容易讓人誤會,他就是拍了一下宋風晚肩膀。

  結果她一轉身,衝著他下麵就狠狠一腳……

  那滋味,真特麽……

  畢生難忘。

  他當時就差點摔倒,隻能伸手護著脆弱部位,沒想到這丫頭並沒就此收手,直接衝過去,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毫不留情,又是踹又是踢。

  她手中還攥著手機,他肩膀被砸了好幾下,疼得差點麻木。

  而且她嘴裏還嚷嚷著,“臭流氓。”

  他一時疼得說不出來,根本沒法解釋,隻能被動挨打。

  真特麽憋屈!

  現在大家都來了,他哪裏還有臉。

  “真是對不起啊,太黑了,我沒看到,你說你過來,也不出個聲,我還以為遇到流氓了。”宋風晚說得非常抱歉。

  尾隨不出聲,上來就摸她肩膀……

  宋風晚哪能放過他。

  這一天下來,已經在自己麵前刷了無數次存在感,她不願搭理他,還往上湊,早就受不了他了,還鬼鬼祟祟跟上來。

  “唔——”肖靖安疼得隻能悶哼。

  “宋風晚,你沒病吧,你怎麽把人打成這樣。”嚴知歡喜歡他,看到他被揍,自然氣急敗壞。

  “他也沒自報家門,跟了我那麽久,這裏空無一人,我哪裏知道是他。”宋風晚挑眉,她既然敢下手,就不怕有人質問。

  “你……”嚴知歡沒想到,看著文靜乖巧的小丫頭,居然這般伶牙俐齒。

  “我也想問一下肖少爺,您跟著我,是有什麽事?一直不說話,我真以為是壞人。”宋風晚笑得人畜無害。

  肖靖安深吸一口氣,下半身隱隱作痛。

  這丫頭,下手真特麽狠。

  他總不能說,自己跟著她,是想和她套近乎吧。

  這口惡氣,隻能硬生生憋在胸口。

  上不去下不來,險些吐血。

  “沒事,我就是路過。”肖靖安說話艱難。

  邊上一群都是明眼人,看他有苦難言,都是憋著笑。

  這是泡妞不成,反被妞兒給踹了?

  這嚴家新來的繼女,可真特麽狠啊。

  今天過來的幾個人,不止肖靖安在打她主意,此刻看她如此凶殘,紛紛打了退堂鼓。

  犯不著為了娶媳婦兒把小命給丟了啊。

  ------題外話------

  嚴少臣:真不愧是三爺看上的人,怕了怕了……

  三爺:你對我家晚晚有意見?

  嚴少臣: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努力保持微笑】

  第314 示威被打臉,汙蔑晚晚是賊(3更)

  宋風晚說的話在理,入夜海邊人本就不多,椰林更是無人,你鬼祟跟著人家小姑娘,別人把你當流氓也正常。

  隻是肖靖安也有一米八,一身腱子肉,沒想到這麽不禁打。

  “你打人還有理了?”嚴知歡看自己喜歡的人被揍,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本就看她不順眼,此刻惡狠狠瞪著她,那眼睛仿佛要噴火般。

  “肖少爺,對不起,我真是無意的。”宋風晚誠懇的和他道歉,又偏頭看向嚴知歡,“這樣可以了嗎?”

  “我剛才確實被嚇到了,下手沒輕沒重的,您哪裏疼得厲害,我打120,送您去醫院吧。”

  “醫藥費什麽的,都是我出。”

  宋風晚就不信,他有臉進醫院?

  “不用,我本來不出聲想嚇嚇你,沒想到讓你誤會了,是我的錯。”肖靖安已經直起身子,額頭俱是冷汗。

  他在南江也算有頭有臉的人,送去醫院,事情傳開,指不定惹出更大的亂子,而且這件事他不占理,尾隨被一個小女生踹了下麵?

  即便到了醫院,怎麽檢查?

  讓他檢查他下麵?他還要不要臉了。

  因為肖靖安出事,眾人不歡而散,嚴知歡本想送他回去,肖靖安今天已經夠丟人了,根本不想見她,和她說話也沒好語氣。

  她隻能坐著嚴少臣的車,送宋風晚回去。

  **

  傅沉原本正在和宋風晚打電話,聽到她說有點事要處理,就掛了電話。

  隨即他才看到千江兩分鍾前發的信息,【那個在沙灘上秀肌肉的男人,正在尾隨宋小姐。】

  傅沉眯著眸子,秀肌肉?

  【他的手搭到了宋小姐肩上。】

  【宋小姐踹了他**,他叫得破音了。】

  【宋小姐一記狠踹,又是一拳……】

  ……

  傅沉伸手捏著眉心,腦仁兒一點點抽痛。

  肖靖安應該覺得慶幸,他這次是真的死裏逃生,隻有宋風晚打了他,若是千江衝過來,他今天八成得廢。

  “十方。”傅沉深吸一口氣。

  “三爺?”十方一直守在邊上。

  “去南江的機票訂好了?”

  “嗯,明早七點的,您要早起,還是早些睡吧。”

  “懷生上山了?”

  “嗯,大周末,放學就嚷嚷著要回山上。”

  傅沉點頭。

  **

  南江嚴家

  幾人到家時,喬艾芸正坐在老太太身邊學刺繡。

  “奶奶——”嚴知歡掐著嗓子,聲音嬌滴滴的,坐到她身邊,就各種撒嬌討好。

  那種做派,分明是在告訴宋風晚,她和嚴家關係多親密。

  “回來啦?”老太太伸手扶了下老花鏡,眼底滑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是啊。”嚴知歡那樣子,頗有點示威的感覺。

  邊上的黃媽看得眼皮一跳,瞥了眼一側的宋風晚,她平時最喜歡耍寶,逗老太太開心,卻極少如此黏糊,此刻這般作態,落在誰眼裏都覺得刺眼。

  喬艾芸將針放好,看了眼嚴知歡,沒作聲。

  “晚晚,玩得開心嗎?來奶奶這邊。”老太太雖然有些老花眼,心裏卻清楚。

  這對姐妹父親走得早,她多加照拂,加上她膝下無孫輩,自然走得近些,平素耍寶無賴些,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若想借著自己給宋風晚下馬威,隻怕是打錯算盤了。

  宋風晚笑著走過去,坐到她另一側,“挺開心的,謝謝奶奶。”

  老太太抽出被嚴知歡抱住的胳膊,握住宋風晚的手,慈祥和善的拍了幾下,“開心就好,明天我讓少臣……”

  嚴知歡神色一僵,邊上的嚴少臣嗤笑,簡直蠢。

  “不用,我今天玩得挺累的,想好好休息一下。”嚴少臣還要上班,她哪兒好意思這麽麻煩他。

  “不想玩?你高考剛結束,應該好好放鬆下。”

  “可能今天玩狠了,腿很酸。”

  ……

  老太太本打算讓嚴少臣和這對姐妹陪宋風晚玩幾天的,就把他們都安排住進了家裏。

  宋風晚明天不想出去,她也不能此刻讓他們回家,還是招呼幾人睡了。

  **

  幾人回屋後,老太太又特意把嚴知歡到自己房間。

  “今天出去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她拿著布子擦拭著眼鏡。

  “沒有啊。”嚴知歡笑得燦爛。

  “我覺得你對晚晚好像有意見。”

  老太太笑得和善,眸子有些渾濁黯淡,看事卻很分明。

  嚴知歡心底一顫,“沒、沒有啊。”

  “她性子溫和,又是我孫女,你們年齡相仿,我是希望你們能夠相處融洽,我不想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你很聰明,知道我的意思吧。”

  過些日子嚴望川和喬艾芸要辦酒,她不希望出現一點亂子。

  這已經不是提醒,而是警告,而且明確說了,宋風晚是他們嚴家的孫女。

  嚴知歡心下不滿,卻隻能笑著。

  “我知道,我和她相處得挺好。”

  “那就好,你去給她送杯牛奶吧。”老太太心底是希望他們能和睦相處的。

  嚴知歡性子驕縱點,卻很聽話,老太太這般敲打,說得也非常明白,她應該清楚怎麽做。

  “嗯嗯。”嚴知歡又陪在她身邊,說了幾句討好的話,才離開。

  這一出去,臉就變了。

  這宋風晚到底算個什麽東西,他們才認識多久,奶奶就這麽向著她!什麽嚴家的孫女,她和嚴家有血緣關係嗎?

  裝得倒是單純無害。

  想起肖靖安被打,這丫頭分明不是個省油的燈,出手那麽狠,嘴巴還挺厲害。

  就算有氣,也沒辦法,老太太的話還得聽,她正打算下樓去倒牛奶。

  “知歡。”嚴知樂就在走廊上等著,畢竟是姐妹,看她神色就清楚發生了什麽,“奶奶對我們不薄,爸走得早,要不是她幫襯,我們怎麽可能上大學。”

  “宋風晚現在就是她孫女,奶奶那麽喜歡她,我看他們一家和樂融融的,這不挺好的嘛,你千萬別惹事。”

  “奶奶那脾氣你也清楚。”

  “我知道。”嚴知歡就是見不慣自家姐姐這幅懦弱無能的樣子。

  自己甘於平庸,沒野心,還非得讓她也學著自己,唯唯諾諾,簡直討厭。

  “你知道就行,不回屋睡覺?”

  “奶奶讓我去樓下給她送杯牛奶。”

  嚴知樂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氣,加之肖靖安出事,怕她繃不住,“我陪你去吧。”

  “隨你。”對她的好心,嚴知歡並不領情。

  **

  宋風晚剛洗了澡,戴著耳機和傅沉視頻,聽到敲門聲才匆匆掛了電話。

  “誰啊?”宋風晚慌亂的扯掉耳機線。

  “是我。”嚴知樂的聲音。

  “等一下。”

  宋風晚開門時,這對姐妹站在門口,嚴知樂手中捧著托盤,裏麵有牛奶,還有一盒小餅幹。

  “給你送點吃的。”

  “謝謝,快進來吧。”宋風晚總不能拿了東西就關門,邀請兩人進屋。

  這屋子是嚴望川特意讓人布置的,家居陳設和客臥顯然不是一個檔次,就連書桌前的落地台燈,垂落珠子都是水晶雕刻的。

  和所有房間的裝潢不同,這是特意仿照雲城宋風晚的屋子裝飾布局的,就連家具都類似。

  桌上還擺放著宋風晚的照片,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嚴知歡看得眼紅。

  她從小就認識嚴望川,他和曾對人這般體貼照顧過。

  “你在忙嗎?會不會太打擾你了。”嚴知樂笑著,雖然詫異房間裝潢陳設,卻並不嫉妒,都是別人自己家的,和自己沒關係。

  已經托了人家福才上得了大學,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沒事。”宋風晚笑著將書桌收拾了一下,給她的托盤騰出位置,“我才不好意思,讓你給我送吃的。”

  “這麽晚還在看書?”嚴知樂將托盤放下。

  “隨便看看而已。”宋風晚將書放在一側。

  嚴知歡瞥見一個很熟的本子,微微眯著眼。

  “你看得什麽書,能借我看一下嗎?”嚴知歡笑道。

  “可以。”宋風晚將其中一些筆記本之類的抽出來,“這些都是我私人的筆記,不方便借閱,剩下這些,你想看什麽隨便拿。”

  宋風晚知道她對自己有敵意,隻是借書,犯不著和她再生嫌隙。

  嚴知歡隨意拿了本,眼睛一直盯著宋風晚手中的幾個筆記本。

  三個人隨意聊了十幾分鍾,那對姐妹方才回房。

  宋風晚送別這對姐妹,又和傅沉視頻了一會兒才睡下。

  **

  翌日一早

  嚴望川一早就去了公司,因為她今天沒安排,又正值周末,嚴少臣也沒去上班,陪著喬艾芸和老太太去了趟花鳥市場。

  家中過些日子要辦喜事,老太太想添置一些富貴樹,給家裏添點色。

  原本是想讓宋風晚陪著一起去的,她推說腿酸便留在了家中。

  這嚴知樂一早就回了自己家,畢竟新婚,心裏記掛著老公,家中除了幾個傭人,就隻有宋風晚和嚴知歡。

  宋風晚本來在房間和傅沉語音,他上飛機後,她才走出臥室。

  打掃的傭人,這才進入她房間。

  嚴家臨海,宋風晚去外麵溜達了一圈,殊不知也就這時,有人偷摸溜進了她的房間。

  “知歡小姐。”女傭拿著打掃工具,正打算出去。

  “打掃好了?”嚴知歡手中拿著書,那是昨晚在宋風晚那裏借的,一本偵探推理小說,她看書名就頭疼。

  高考結束不出去玩,還抱著本書,裝什麽乖乖女。

  “嗯,已經掃好了。”

  “我昨天和她借了本書,我把書還回去。”

  這女傭隻負責打掃,自然不會管主人家的事,提著東西就下樓了。

  嚴知歡順利進入宋風晚房間,隨手把書扔到她桌上,目光從她桌上的一排護膚品上掃過,落在首飾盒上,打開看了兩眼。

  她在嚴家也見慣了好東西,自然明白這些都是上等品。

  嚴望川對她是真的好啊。

  她在桌上翻找半天,都沒見到昨天那個筆記本,她這才開始翻找抽屜,裏麵有幾張卡,其中還有一張定製的銀行卡。

  這不僅要有錢,還得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定製這類卡。

  難不成又是嚴望川給的?

  也太疼她了吧。

  她打開另外的抽屜,就看到了幾個筆記本,其中有個寫讀後感的,還有一本手稿。

  上麵明確署名:【嚴望川】。

  這本手稿她見過,嚴望川的私人物,寶貝得很,別說借閱翻看,就是碰一下都不許。

  她小時候以為是畫冊,想看一下,被他罵哭,直接攆出去,她有一兩年都沒敢來嚴家。

  設計師最在意的就是手稿,因為裏麵都是設計圖,全部都是他們的心血結晶,你想看一眼都不可能,更被提外借了,嚴知歡嘴角止不住上揚。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東西。

  果真是鄉下來的東西,上不了台麵,嚴家對她那麽好,居然做賊?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卻被丟出嚴家的樣子了。

  宋風晚此刻光著腳丫,坐在沙灘上,低頭翻看手機,查看南江的旅遊攻略,一心惦記著要和傅沉去哪兒玩。

  ------題外話------

  千江的匯報太欠揍了,人家有名有姓的,什麽叫秀肌肉的男人【捂臉】

  晚晚啊,你真是心大,人家要把你趕出去了。

  晚晚:不要打擾我,我在查旅遊攻略。

  我:……

  **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呀,嘻嘻~

  第315 你女兒就是賊,嚇懵逼的浪浪(4更

  嚴家

  嚴知歡拿著手稿下樓,不足十點,老太太就回來了,和兒媳婦逛街,那感覺自是不一樣,她這段時間,都是滿麵紅光。

  “少臣,你慢些。”她扭頭看著正從車子後備箱搬植物的嚴少臣。

  “我知道。”

  嚴少臣抱著一盆富貴樹進屋。

  “奶奶,你回來啦!”嚴知歡笑著跑過去。

  “你今天起這麽早?”老太太心情好,對誰都沒冷臉。

  喬艾芸看了眼這小姑娘,她不喜歡她,和她姐姐不同,她的眼睛不幹淨。

  今早出門,她聽老太太說過她家的事,原是父親過世的早,那應該是見慣了人情冷暖,早熟點也正常。

  老太太剛坐下,喬艾芸就起身幫她泡茶。

  “夫人,我來吧,您剛回來,歇一下。”黃媽剛要接手。

  “泡杯茶而已,您坐吧。”這黃媽都五十多了,她哪兒好意思讓她伺候自己。

  喬艾芸捏了一點鐵觀音茶葉彷如紫砂壺中,衝入熱水……

  嚴知歡卻迫不及待想要揭發宋風晚的“醜事”,“奶奶,我想和你說件事。”

  “晚晚呢?不在?”老太太打量著家裏,尋找宋風晚。

  “小姐說去沙灘走走,應該快回來了。”黃媽說道。

  “給她打個電話吧,我買了點糕點,還熱的,讓她回來嚐嚐。”老太太笑道。

  “我這就打電話。”黃媽走到座機前,拿起一側的電話本,找到宋風晚電話……

  “奶奶,我有事要說。”嚴知歡氣結,怎麽還想著那野丫頭。

  “你說唄,也沒人攔著你。”老太太從喬艾芸手中接過茶水,笑得合不攏嘴,這還是媳婦兒貼心。

  她和嚴望川出門回來,和他說口渴,他也隻會來一句,“渴了就喝水,和我說幹嘛?”

  簡直想打死他。

  朽木。

  “奶奶,這個……”嚴知歡從一側拿出手稿。

  老太太一看到手稿,臉色刷的就變了,伸手扯過來,“你這是從哪兒拿到的!”

  “這可不是我拿的,這是在宋風晚那裏找到的。”嚴知歡說得漫不經心,“昨晚我就看到了,覺得本子很熟,沒想到還真是叔叔的設計圖。”

  “這裏麵可都是珠寶設計稿,許多都沒見過光,叔叔那麽寶貝,尋常人摸一下碰一下都不肯。”

  “我是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她房間的。”

  喬艾芸扣著紫砂壺的手指一顫,茶水險些濺出來,設計稿?

  眾人震驚之餘,隻聽“哐當——”一聲巨響,嚴少臣把花盆砸了,瓷片泥土滾了一地。

  “少臣,太不小心了。”老太太心底詫異,麵色卻波瀾不驚。

  “我馬上收拾。”嚴少臣呼吸有點急。

  嚴知歡說宋風晚偷東西?

  而且是設計手稿,那可是嚴望川的心血。

  嚴家能這麽多年屹立不倒,靠得都是獨特的設計,這東西若是丟了或者被盜……

  後果不堪設想。

  “你說這是在晚晚房間找到的?”老太太隨意翻了兩頁,確係嚴望川的手稿。

  “對啊。”嚴知歡一臉無辜,“我以前想碰一下,都被叔叔罵哭了,叔叔這麽寶貝,我是不懂怎麽出現在她那裏的。”

  “晚晚怎麽可能拿望川的手稿?”喬艾芸呼吸提起來。

  嚴知歡這語氣,分明說這東西是宋風晚偷的。

  設計稿這類東西,喬家多的是,光是喬老的遺稿就過萬張,哪樣不值錢,她怎麽可能偷這個。

  “可是這東西確實是在她房間找到的,阿姨您是開玉石店的,設計稿對設計師而言意味著什麽,您也清楚。”

  “哪個設計師會把自己的手稿給別人看。”

  “而且她還特意藏了起來,這顯然是見不得人的!”

  喬艾芸不知該如何解釋,“晚晚不會這麽做,喬家設計稿那麽多,她根本犯不著拿這個。”

  “你家的和嚴家的能一樣?”嚴家走的是高端定製,玉堂春在她眼裏,自是比較沒落。

  喬艾芸咬了咬牙,總不能這時候和她爭執,喬嚴兩家誰比較厲害吧,這不是打嚴家的臉嗎?

  她強忍著怒火,“總之晚晚不會私拿東西。”

  “私拿?”嚴知歡冷笑,“她這分明就是偷!你女兒就是個賊!”

  “你給我閉嘴!”老太太怒斥一聲,嚇得嚴知歡身子一抖,臉都嚇白了。

  “奶奶,她就是賊……”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

  “喬家的設計稿如何,輪不到你來評論,你也不夠格!”老太太視線淩厲,“望川就是喬老的徒弟,喬家還輪不到你置喙!”

  嚴知歡垂頭,不敢作聲。

  “黃媽,晚晚電話打通了嗎?”老太太捏緊手稿。

  她是不信宋風晚會偷東西的,而且嚴望川是個非常嚴謹認真的人,這類手稿尋常都是放在保險櫃中,宋風晚應該拿不到。

  可是如何出現在她房間?

  嚴知歡又咬死她偷東西,家裏下人都在,這件事必須有個說法。

  “打通了,小姐馬上回來。”黃媽擱置電話,緊繃神經。

  “把電話給我。”其實事情很簡單,給嚴望川打個電話,事情便一清二楚,自家兒子的性格她還是了解的。

  而且這件事很嚴重,若是宋風晚做錯,他不會偏幫。

  老太太給嚴望川打電話,一連幾個電話,都沒打通。

  “這嚴望川,這時候不接電話!”老太太沉著臉。

  “大伯今天應該下工廠了,那邊挺嘈雜的,估計沒注意手機。”嚴少臣解釋。

  嚴望川去雲城,這邊許多工作都是交給下屬的,此番回來,定然要到處巡視。

  老太太又給他助理打電話,仍舊無人接,她才找了公司的人,讓他們立刻去找嚴望川。

  整個客廳壓抑又沉悶。

  **

  傅沉是七點的飛機,十點多就到了南江。

  宋風晚在沙灘坐了很久,本想和他見一麵再回去,沒想到家裏打了電話催促,她隻得先回家。

  傅沉和她隻能約在下午碰頭。

  “三爺?先回酒店嗎?”十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公費過來玩,有點雀躍。

  “林白在哪兒?”

  “剛打聽過,在沙灘曬太陽。”

  “那就先去海邊。”

  段林白今日穿了個青草綠的花褲衩,正趴在沙灘上,手邊放著一個椰子,戴著耳機哼歌。

  傅沉到海邊的時候,戴上墨鏡,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番,尋找段林白。

  即便在人群中,某人也是白的發光的,傅沉走過去,瞥見他脖子上掛的紅繩,更加確定這是他。

  這是他18歲那年,他送給段林白的,廟裏求的觀音,方丈加持過的東西,尋常不會輕易取下來。

  他走過去,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肚子。

  段林白眯著眼,抬眼看了下。

  心底叫了聲mmp,這哪個不長眼的,踢老子肚子。

  首先看到一團黑影,傅沉彎腰半蹲,伸手扯下他的耳機,信手摘掉墨鏡,衝他一笑。

  “林白。”

  “艸,我靠——”段林白幾乎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護目鏡差點嚇掉。

  “你特麽……呸,不是,我特麽是不是又眼睛瞎了。”

  傅沉隨手把眼鏡戴上,南江四季如春,但紫外線太強,刺眼。

  “好久不見啊。”

  “臥槽!”段林白掐了一下胳膊,這特麽不是做夢啊,“傅三……你這、你怎麽過來了。”

  “找你啊。”傅沉笑著。

  “嘿嘿……”段林白嚇得驚魂未定。

  這人特麽是在自己身上安裝了跟蹤器嗎?沙灘上這麽多人,他就這麽衝過來了?

  太特麽嚇人了。

  “陪我走走。”傅沉朝海邊走過去。

  段林白伸手擦了擦額頭。

  陰魂不散啊,我這都跑到最南邊了,還能找過來?這不是魔鬼是什麽!

  你妹的,老子冷汗都嚇出來了。

  ------題外話------

  四更結束了哈~

  浪浪被嚇懵逼了,哈哈,笑死我了……

  你再繼續浪啊。

  段哥哥:魔鬼!太特麽可怕了,嚇死老子了!

  三爺:你說什麽^_^

  段哥哥:哈哈,今天陽光不錯。

  三爺:適合殺人越貨。

  段哥哥:……

  第316 晚晚懟人,辛辣尖銳無法招架

  南江海邊

  暖陽肆意,微風習習。

  傅沉戴著墨鏡,黑發被風吹得恣意翻飛,他手中攥著一串佛珠,漫步在沙灘上,瀟灑恣意。

  “傅三,你說你過來,也不說一聲,你不是應該陪小嫂子嗎?怎麽有空出來玩啊……”段林白討好的看著他,“對了……”

  他跑回去,把自己的椰汁遞給他,“還沒喝,你嚐嚐。”

  傅沉伸手接過,他沒那麽多潔癖,段林白喝了也不嫌棄,他剛喝了一口,某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不是還可以。”

  “嗯。”傅沉點頭。

  段林白嘿嘿一笑,“南江的海真不錯,幹淨,你下午要不要來衝浪什麽的……”他伸手指著湛藍的大海。

  傅沉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後,抬腳,對準他的屁股……

  十方站在不遠處,已經笑出聲。

  **

  另一邊

  宋風晚根本不知家裏出了事,自然不急,欣賞海景,慢悠悠踱步回家。

  可是嚴家的某些人等不及了,嚴少臣剛從口袋中摸出手機,嚴知歡立刻出聲,“哥,你該不會想要給她通風報信吧。”

  嚴少臣眯眼看她。

  “我知道你們關係好,你該不會想告訴她,好讓她有所準備,或者……”

  “幹脆跑了不回來吧。”

  喬艾芸坐在一側,此時不知具體情況,與她爭執毫無裨益,聽她說這話,挑了下眉。

  “我打電話給賣花的老板,讓他送個花盆過來而已。”嚴少臣拿起電話,直接打開免提,電話隔了數秒才接通,“喂,這裏是星星花木批發……”

  嚴知歡這才沒作聲。

  又過了幾分鍾,還是沒看到宋風晚的身影,客廳氣氛沉悶,嚴知歡實在有些坐不住了。

  她恨不能立馬就把她攆出去,等不及了。

  “這都十幾分鍾了,還不回來?該不會真的有人通風報信,所以她不敢回來。”

  “肯定是做賊心虛,怕了。”

  “奶奶和叔叔對她那麽好,居然做賊,真是夠不要臉的。”

  ……

  這畢竟是嚴家,喬艾芸一直讓自己克製,相信嚴家會給宋風晚一個清白。

  此刻著實忍不住,偏頭看她,眼底像是蒙了層霜色,冷冽非常。

  “阿姨,您別這麽看著我啊,現在贓物就在這裏,還有什麽可說的。”

  “這可是公司的高度機密,多值錢,您也是清楚的。”

  “奶奶,這可是叔叔的心血,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追究,我們嚴家可不能讓一個賊混進來……”

  “你……”喬艾芸從沙發上蹭得站起來,幾乎是同一時間……

  “啪——”一聲,老太太將手中的茶杯猛地擲在桌上,“嚴知歡!”

  嚴知歡正說得盡心,猝然被打斷,心頭直跳,屏著呼吸,看著老太太,小心翼翼開口。

  “奶奶?”

  “說夠了沒?”

  “我說的是實話啊,這東西就是在她女兒房間找到的,不是賊是什麽……”

  嚴知歡話沒說完,老太太一道淩厲的視線射過去,嚇得她立刻噤聲。

  “你身為晚輩,就是這麽和長輩說話的,這件事到底如何,還沒個定論,由不得你在這裏胡說八道!”

  “這贓物都……”嚴知歡指著手稿。

  “我本來想等晚晚回來,再和你算賬的,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先來說說你的事。”老太太伸手摩挲著拐杖,略顯渾濁的眸子卻掠過一絲精光。

  黃媽站在一側,伸手拉著喬艾芸坐下,“夫人,您別急。”

  喬艾芸氣得臉都青了,恨不能上去抽她幾巴掌。

  哪個做母親的能允許自己女兒被人口口聲聲斥為賊。

  “奶奶,我有什麽事啊?”嚴知歡被她看得心底發虛。

  “我昨晚特意把你叫到房間,讓你好好和晚晚相處,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第二天就給我惹出這種事。”

  “這不能怪我啊,難不成我看到她偷東西,我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嚴知歡一臉無辜。

  “這東西如果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這完全是為了嚴家著想。”

  老太太輕笑,“那我問你,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她房間……”嚴知歡脫口而出。

  “你去她房間做什麽?”老太太眯著眼,“說別人是賊,你偷摸進別人房間翻找東西,你這行為就很光明正大?”

  “擅入別人房間,你也說了,這手稿是被藏起來了,看樣子你在房間也找了不短時間。”

  “肆意翻看別人東西,你這不僅是做了賊……”

  老太太聲音徐緩溫吞,卻字字珠璣,她冷冷一哼,將拐杖重重捶打在地上。

  “而且特別沒教養,丟人現眼的東西!”

  “我是去她屋裏還書,我……”嚴知歡沒想到老太太突然從這邊突破,她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麽。

  “還書就能隨便翻找別人東西,你這種行為和做賊有什麽區別,說別人的同時,麻煩你好好審視一下自己!”

  老太太氣得呼吸不順。

  “奶奶,我們現在說的是手稿……”

  “手稿到底怎麽到她手上,誰都說不好,但是你做賊偷進別人房間,卻是事實,即便還書,放了東西就該離開,或者等她回來。”

  “去別人房間摸摸索索,你怎麽好意思指責別人。”

  “我們嚴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老太太疾言厲色,說得她臉都白了。

  “我本想等晚晚回來,一起說這件事,多等幾分鍾怎麽了,你就等不及了?咄咄逼人,她到底哪裏惹到你了!”

  “我……”嚴知歡偷偷跑到宋風晚房間是事實,這件事她無從辯駁。

  悻悻閉上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嚴少臣輕笑,這蠢貨。

  她是巴不得想把宋風晚趕出去吧,這吃相可真是難看。

  老太太即便以前對她不錯,但畢竟不是親孫女。

  退一萬步,假設宋風晚真的偷東西,被訓斥或者趕出嚴家,喬艾芸還能待得下去?和大伯關係勢必決裂,最後最丟人的還是嚴家。

  老太太最後追責,肯定會弄死她。

  大伯那麽喜歡喬艾芸,能輕易放過她?怕是死都沒處死。

  真搞不懂,她死死咬著宋風晚不放到底能得到什麽好處。

  連現在的形勢利弊都沒考慮清楚,簡直沒腦子。

  ……

  不多時,一個傭人跑進來,嚴知歡喜出望外,以為宋風晚回來了。

  “老太太,肖少爺來了。”

  “肖靖安?”老太太眯眼,“他來做什麽?就說家裏有事,讓他回去。”

  “已經進來了。”這下人也攔不住啊。

  五六秒後,肖靖安提著兩包禮品進屋,“嚴奶奶。”

  “有事?”老太太被身邊這沒腦子的蠢貨氣得頭疼,說話卻不見半分異色。

  “昨天和宋小姐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把她嚇到了,特意來給她賠罪。”

  嚴少臣眯著眼,這小子倒是很會見縫插針,被打被踹的是他,反而說嚇到了宋風晚,無非是借機套近乎罷了。

  彰顯自己的寬和大度,趁機接近宋風晚。

  泡妞慣用的路數,肖靖安家境不錯,長袖善舞,很招小姑娘喜歡,對誰都是溫文有禮,大家都說他是暖男。

  嚴少臣看來,就是典型的中央空調,渣男一個。

  “誤會?”老太太蹙眉。

  “嗯。”

  老太太剛想說宋風晚不在,讓嚴少臣先送他出去,也就這時候宋風晚回來了。

  ……

  原本想和傅沉見一麵再回來,她出門前特意收拾了一下。

  柔軟服帖的吊帶紅裙,勒住纖細的肩骨,露出漂亮光潔的脖頸鎖骨,這年紀的姑娘,似乎不用刻意打扮,也散發著一種勾人的美感。

  隨著她走動,旖旎紅裙下隱約可見白皙的小腿,落在肖靖安眼底,莫名撩人。

  天生的鳳眼,染著媚,挑著豔,她衝肖靖安一笑,“肖少爺。”

  她的笑容落在嚴知歡眼底,就像是在刻意撩撥他,神情崩塌,直接跳起來指著宋風晚。

  “奶奶,她回來了!”

  她眼底俱是亢奮,這臭丫頭可算是回來了。

  宋風晚心底錯愕,看她伸指著自己,心底也是不舒服的。

  老太太心底不悅,即便有傭人在場,那也算是自家人,此刻肖靖安在這裏,誰想把家裏的事情暴露在外人麵前。

  “靖安,我們家現在有事要處理,可能無法招待……”

  “宋風晚,你這個賊,居然偷叔叔東西!”

  嚴知歡一心想讓宋風晚丟人現眼,尤其是在肖靖安麵前。

  如果她現在被趕出去……

  看她還有什麽臉麵勾引男人。

  所以老太太話沒說完,她就急不可耐的出聲嗬斥。

  “嚴知歡!”老太太氣悶,這蠢東西。

  肖靖安也沒想到會撞到這種事,他心底清楚,這別人的家事,他應該避嫌,盡量別摻和進去,可是此刻既然聽到,他也進退兩難。

  “我偷東西?”宋風晚失笑,有些懵,“我偷什麽了?”

  “你別不承認,贓物我都找到了,你偷了叔叔的手稿,你應該知道這東西多重要,叔叔對你那麽好,你卻這麽回報她,簡直是個白眼狼。”

  嚴知歡指著宋風晚,那眼神恨不能要將她千刀萬剮般。

  “手稿?”宋風晚恍然,“你說我偷的?”

  “此刻東西都在這裏,你還想狡辯?”嚴知歡說得理直氣壯,抬手指著放在老太太身側的手稿。

  宋風晚眯著眼,“你說那個?那是嚴叔給我的。”

  喬艾芸鬆了口氣,老太太隻是伸手扶了下眼鏡,神色如常,倒是嚴知歡瞬間炸了。

  直接跳起來,“你胡說八道,叔叔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你!”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嚴叔一樣。”宋風晚身清影正,自是什麽都不怕。

  “這手稿他都不許別人碰一下,給你?你在逗我?說謊都不打草稿!”

  宋風晚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比我年長幾歲,按理說,吃得飯都比我多……”

  她看到喬艾芸煞青的臉色,也清楚自己沒回來之前,肯定已經發生了一番爭執,這件事沒得出定論,怕是母親都遭她惡語,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沒想到你會這麽蠢!”

  “你說什麽!”嚴知歡急了。

  “我若是撒謊,那麽多理由,為什麽要說是嚴叔給我的。”

  “隻要他回來,或者你們打電話求證,立馬就知道我是不是撒謊,我有必要扯這種謊?”

  “這種低級的謊言,一戳就破。”宋風晚輕笑。

  “叔叔那麽喜歡你們母女,保不齊他……”

  宋風晚冷冷一笑,“你想說嚴叔配合我撒謊?你到底把嚴叔當成什麽人了!”

  “他那麽正直嚴肅,大公無私,嚴叔是個什麽人,大家心底都清楚!”

  “難不成在你眼裏,他就是個偏私無度,昏庸至極的小人!”

  她強勢逼人,炮語連珠,相比嚴知歡的指責,她這才是利刃,剜心啊。

  犀利狠辣。

  嚴知歡徹底傻了,舌頭打結,嚇得沒反應過來。

  瞧不起嚴望川?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誰都懵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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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問更新時間,一般是十點、十二點,三點左右更新,一般是三更,每天一萬字

  **

  三爺,我勸你以後千萬別和媳婦兒吵架,不然你會死的很慘,哈哈……

  三爺:……

  第317 手撕渣渣,晚晚殺敵立威(2更)

  嚴望川是偏私無度,昏庸至極的小人?

  這話說出來,就連嚴少臣都眼皮直跳,他早前已經見識過宋風晚懟人,若是偷手稿是真的就罷了,要是假的,不是往她槍口上撞?

  典型的找死。

  不過嚴望川會把手稿給她,還是讓他很詫異的。

  “我什麽時候說叔叔昏庸……”嚴知歡斥責不成,反而被倒打一耙。

  “你剛才話中的潛台詞,不就是嚴叔會偏袒我,和我一起欺騙大家?還是我理解錯了?”宋風晚不急不慢,朝她走過去,端起桌上的紫砂壺,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神情自然,全然不見一絲緊張忐忑,而嚴知歡已經緊張無措……

  嚴少臣咋舌,這種情況還能不慌不亂,在這裏喝茶?

  真不愧是三爺看上的女人……

  淡定的一貨。

  嚴知歡支吾,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她剛才是一時情急,誰都想不到宋風晚腦子轉的這麽快,立刻抓到她的錯漏,“我、我剛才……”

  “嚴叔一直都是個嚴謹客觀公正的人,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在這種事上,他肯定不至於不辨是非。”

  宋風晚繼續抬高嚴望川。

  “我和他才認識多久,他是愛屋及烏才對我多加照顧,你覺得他會為了我連自己堅持的原則都不要了?”

  “你把我看得太重要了,還是覺得他太昏聵?”

  嚴知歡嚇得臉色鐵青,即便知道她伶牙俐齒,也不知說話做事,這麽強勢逼人。

  她根本招架不住!

  “對了,還有件事……”宋風晚喝了口茶,“這手稿你從哪裏找到的?我可是藏在抽屜裏的,這如果不仔細翻找,還真的不容易找到。”

  “……”嚴知歡語塞。

  “我的抽屜裏可有不少值錢的東西……”

  “我沒偷你東西!”嚴知歡氣結,“你別轉移話題。”

  “賊喊捉賊,自己手腳不幹淨還汙蔑別人,當真可笑。”宋風晚輕哼,語氣輕蔑,撩著眼皮看她,眼底俱是不屑。

  “宋風晚!”嚴知歡惹急了,衝過去就扯住她的胳膊,晃得她杯中的水都濺了出來。

  “嚴知歡,你還想幹嘛!”老太太慍怒,“你還想在這裏動手不成?”

  “奶奶,她就是胡說八道,叔叔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她!”

  宋風晚蹙眉,猛地抽出手臂,力道很大,嚴知歡猝不及防險些摔倒。

  “關於這點,你待會兒可以問嚴叔,別動手動腳,不問自取已經是賊,你若想動手,不怕丟人,我馬上就報警!”

  “行竊,故意傷人,你想進去幾天?”

  嚴知歡嚇得神色驚懼,不敢再碰她一下。

  她惡狠狠瞪著麵前的人,恨不能衝出去抓花她的臉。

  “等望川回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老太太很精明,看宋風晚神色就知道她並未說謊,瞥了眼嚴知歡,怒其不爭的歎了口氣。

  ……

  嚴望川中途打了個電話回來,老太太什麽都沒說,隻讓他盡快回來。

  南江地界不大,二十多分鍾後,嚴望川就出現在客廳內。

  老太太從未如此迫切的找人通知他,他心知是出事了,家裏沒人敢針對老太太,那肯定就是奔著喬艾芸母女去的……

  “到底怎麽了?”伴隨著一陣低沉有熟悉的低音,嚴望川已經跨步走進來。

  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熨帖整齊,深色領帶一絲不苟,神色冷厲,步履生風。

  尋常就是個表情稀缺,高冷自持的人,此刻陰沉著臉,更添讓人退避三舍的冷傲。

  “回來了。”老太太手指摩挲著拐杖,神色如常。

  “嗯。”嚴望川看了一眼喬艾芸。

  四目相對。

  她冷哼一聲,別開眼。

  嚴望川傻眼了。

  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這個……”老太太將手稿放在桌上。

  “我的手稿怎麽在這裏?”

  “我也是我想問你的。”老太太伸手扶了下老花鏡。

  “這是我送給晚晚的,為什麽會在這裏?”嚴望川看著宋風晚。

  “她從我房間拿出來的,說是我偷的。”宋風晚聳肩,一臉無辜,“我早就和你說了,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要,終於還是出事了,有人把我當賊,估計是想把我趕出去吧。”

  “放肆,我看誰敢!”嚴望川厲聲斥責。

  嚇得嚴知歡雙腿發軟。

  “叔叔,我……”她舌頭生澀,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真是你送給晚晚的?”老太太追問。

  嚴望川直接拿起手稿,翻到最後一頁空白處,那上麵寫著幾行字。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落款:嚴望川。

  時間:2月27日。

  宋風晚百天誓師那日。

  “這是晚晚百日誓師那天,我親自送給她的,還有我的題字寄語,有什麽問題?”嚴望川翻開那頁,直接扔在嚴知歡麵前,“晚晚偷什麽了?”

  嚴少臣輕笑,“你剛才不是說大伯會和他沆瀣一氣,偏袒她嘛,這可是大伯的親筆字跡,這可不能作假。”

  “手稿早就在這裏了,宋風晚應該沒有那種神機妙算,知道你會偷她東西吧,提前和大伯挖坑特意讓你跳進去。”

  “現在可真是好玩了,你該怎麽解釋啊。”

  五雷轟頂,嚴知歡這次才真的是嚇懵逼了。

  她猝然抬頭看向宋風晚,她正端著紫砂杯,悠哉喝著茶,好像全然置身事外。

  這手稿後麵有題字,她怎會不知,還特意等嚴望川回來打她臉。

  好歹毒的心腸。

  “你要趕我女兒出去?”嚴望川居高臨下看著她,那強盛的氣場,嚇得她身子發顫。

  “叔叔!”嚴知歡眼眶一紅……

  嚇哭了。

  “這裏是我家,即便晚晚做錯什麽,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還想把她趕出去,你算什麽東西!”嚴望川可不會給她半點麵子。

  剛被媳婦兒甩了臉子,心底正鬱悶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單純以為……”嚴知歡百口莫辯,“我真不知道這是你送給她。”

  她哭哭啼啼,一個漂亮姑娘哭得梨花帶雨,難免讓人心生憐惜。

  可是嚴望川本就是個鐵石心腸之人,本就煩悶,看她一哭,蹙眉,更加不悅。

  “汙蔑別人的是你,晚晚都沒哭,你掉什麽眼淚!”

  “……”

  嚴知歡這純粹是被他嚇的。

  “我們是一家人,我送點東西給我女兒,還需要經過你批準?”嚴望川輕哼,“你和她之間有什麽恩怨,讓你能這麽汙蔑一個孩子!”

  嚴知歡哭得更凶了。

  孩子?

  這臭丫頭哪裏是孩子,剛才張著血盆大口,都能吃人了。

  “你還有哭!晚晚多乖,你這麽汙蔑她,你就是這麽當姐姐的?”

  “你的良心不會痛嘛!”

  嚴少臣站在一邊,差點就笑了。

  晚晚乖?

  大伯,您的眼神兒可能不大好。

  宋風晚呷了口熱茶,“我聽說她很喜歡這位肖少爺,即便我和他昨天發生了一點小誤會,你也不用如此針對我吧?”

  結合肖靖安剛才進屋說要道歉,大家很快把事情勾連起來。

  嚴知歡確實喜歡肖靖安,這點眾人皆知,因為這般針對宋風晚也不是不可能。

  “嚴叔,您消消氣,喝點茶。”宋風晚給嚴望川倒了杯水,“既然都是誤會,解開就好,您也別生氣了。”

  老太太挑眉看了眼宋風晚。

  剛才還像個小老虎一樣張牙舞爪,居然開始幫嚴知歡說話了?

  嚴知歡吸了吸鼻子。

  她會如此好心。

  嚴望川即便有氣,也不能對著宋風晚,伸手接過茶杯,喝了口茶水。

  “我相信姐姐也不是故意汙蔑我的,她也是真心為您著想……”

  “對啊對啊!”嚴知歡連聲點頭。

  隻是接下來宋風晚話鋒一轉,她又被嚇得懵逼了。

  “其實姐姐說我什麽,我都不會在意的,但是她汙蔑我,不是打我母親的臉嗎?也是打您的臉。”

  “如果這次不是有您幫我證明,我被構陷成賊,被趕出嚴家……”

  “您和我媽又會何去何從。”

  嚴知歡腦袋一片空白,看著嚴望川越發森冷的臉色,眼淚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

  這女人是魔鬼!

  “要是因此耽擱你們的婚事,我的罪過就真的大了。不過我相信她肯定隻是針對我,不是想破壞您和我媽的婚事。”

  宋風晚眉眼彎彎,一臉的天真無辜。

  老太太指尖摩挲著拐杖,微微挑眉。

  早就知道這丫頭不簡單,寥寥數語,居然就把禍水引到別處,直戳嚴望川最敏感的神經。

  直達雷區。

  “叔叔,我真的不是想破壞您的婚事,我真沒那個意思……”嚴知歡抽泣著,嚇得五音不全。

  “你有這個膽子嘛!”嚴望川額頭青筋乍起。

  “叔叔……”嚴知歡看著他森冷迫人的臉色,轉頭去求老太太,“奶奶,我真沒想過要破壞叔叔婚禮啊,我真不是那麽想的……”

  老太太壓根不想看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奶奶……”

  “少臣,把她給我扔出去,簡直髒了我家的地,我們家以後都不歡迎你!”嚴望川直接放話出去。

  嚴知歡臉色青白,“叔叔,我錯了!”

  她跪爬著試圖去求嚴望川。

  不許來這裏?那她以後該怎麽辦?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嚴家給她,沒了嚴家,她什麽都不是……

  就在她要碰到嚴望川的時候,嚴少臣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可別再靠過去了,髒了他的衣服,把他惹急了,我怕你就不能如此安然無恙出去了。”

  嚴知歡身子一僵,不敢動作。

  即便她怎麽哀嚎求饒,客廳內都無人說話。

  等她被拖出去,嚴望川才眯眼看著一側的肖靖安。

  他已經被事情的幾番轉折,嚇傻了眼。

  “你怎麽在這裏?”

  “伯父。”肖靖安麵有異色,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忐忑不安,“我就是想和宋小姐道個歉,我、我先走了……”

  “今天我們家發生的事……”

  “我什麽都不知道,嚴奶奶,我改天再來看你……”肖靖安說完逃也般的離開了嚴家。

  Mmp,那小丫頭也太凶殘了。

  已經占了上風,還連消帶打,瞧不起嚴望川,破壞婚禮,每頂帽子扣下來,那都是致命的,太狠了。

  海風吹來,肖靖安後背有些發涼。

  這個宋風晚,絕對是想要她的命。

  **

  而此刻嚴家,經此一事,所有人都知道嚴望川是不僅是對喬艾芸情根深種,對宋風晚也是很疼愛的,更加不敢怠慢她們。

  喬艾芸正在廚房做飯,嚴望川站在邊上打下手,他手腳笨,一直被嫌棄,老太太則坐在沙發上繼續在紅色緞麵上繡著鴛鴦。

  宋風晚則在院子裏,幫著嚴少臣將富貴樹移植到新的花盆裏。

  “你剛才對嚴知歡也太狠了吧。”嚴少臣拿著鏟子,鬆了鬆盆邊的土。

  “我和我媽初入嚴家,本來就有不少人虎視眈眈,這次正好立威,也讓某些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再說了,打擊敵人,就得狠一點。”

  “第一次就讓他們知道怕,打到她不敢造次!是吧,少臣哥。”

  嚴少臣後背一涼。

  哥?

  他可不敢答應。

  宋風晚可能早就想殺雞儆猴,立威於嚴家,嚴知歡完全是撞到槍口上了,真是活該。

  ------題外話------

  晚晚真的被三爺帶壞了,這小腦袋,轉得賊快……

  殺敵立威神馬的,真的是撞到她槍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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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 三爺:段浪,晚上來我房間(3更)

  嚴知歡汙蔑宋風晚偷東西,自己卻被逐出嚴家的消息,雖未在南江傳來,嚴家那些親戚都很快收到了消息。

  這對母女進門當天他們都見了,看著都和和氣氣,非常好相處。

  誰會想到遇到事情這麽剛,一點情麵不留,這不僅是打臉,就連她最後那層遮羞布都扯下來了。

  真的厲害。

  也是因為這件事,原本對她們還有微詞的人,私下都不敢多說什麽,雖是一個姓,那也是人家的家事,你管不著,更犯不著因此與嚴望川產生嫌隙。

  而且嚴望川連手稿這種私密的東西都可以直接拿給宋風晚,足見對她多信任。

  殺敵立威,說得大抵如此。

  當天下午就有不少七大姑八大姨過來邀請喬艾芸出去逛街,看宋風晚的神色更是古怪,她坐在窗邊,手中拿著本《基督山伯爵》,模樣乖巧。

  任誰都想不出,會是她把嚴知歡攆出去的。

  宋風晚從她們笑,他們都覺得後背發涼,這可是個披著兔子皮的小老虎啊。

  嚴望川下午照舊去公司,喬艾芸招架不住那些親戚,便跟著出了門,宋風晚推說要出去走走,實則是去見傅沉了。

  老太太手中捏著細針,在紅色緞麵上穿針引線,嚴少臣收拾東西也打算上班。

  “奶奶,我要去上班了。”

  老太太眯眼看著他,“肖靖安在打晚晚主意?這件事你怎麽沒和我說?”

  嚴少臣笑道,“整個南江,誰不在打她主意啊,而且肖靖安昨天被她揍了一頓,晚晚對他沒那個意思,我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就沒告訴您。”

  “揍了?”老太太來了興致,“怎麽回事?”

  嚴少臣就把昨日發生的事,加上猜想和她解釋了一遍,老太太聽後樂了,笑得合不攏嘴。

  “他叫得那麽慘烈,看得出來她下手挺狠的。”

  “那小子非良人,我是擔心晚晚年紀小,又沒談過戀愛,之前傅家那孫子就不怎麽樣,我怕她被騙,肖家這小子慣會花言巧語,不是個好東西。”

  嚴少臣攥緊手中的車鑰匙和公文包,“奶奶,我覺得您擔心太多了,她挺聰明的,不至於被人騙。”

  “就怕遇到最甜會哄人的渣男,小姑娘一時不察就栽進去了,女之耽兮,不可脫也……”老太太歎息,“現在這些男人騙小姑娘花招太多。”

  嚴少臣悻悻笑著。

  人家都早戀大半年了,您這擔心的真是多餘。

  誰要是往她麵前湊,壓根不用您出手。

  “我本來還擔心她會被人欺負,現在看來,擔心真是多餘的。”老太太搖頭,厲害點也好,最起碼以後不會被人欺負。

  嚴少臣訕訕點頭,誰敢欺負她啊。

  人家男朋友可牛逼了。

  “你幫我注意點,要是誰家小子和她走得近點,和我說一下,她這個年紀,情竇初開是正常的,我把把關,南江這邊我還是熟的。”

  嚴少臣點頭,“奶奶,嚴知歡的事,是您和家中那些親戚說的?”

  家中傭人不敢說閑言碎語,嚴望川沒那種心思,宋風晚沒這個能力,思來想去,能把消息散播出去的隻有她了。

  老太太低頭繼續繡著鴛鴦,默不作聲。

  嚴少臣走出嚴家的時候,隻覺得後背涼嗖嗖的,宋風晚要殺雞儆猴,老太太就在背後推了一把,一個是小狐狸,另一個更是老奸巨猾。

  其實宋風晚敢那麽對嚴知歡,老太太也是默許的,也許從一開始,她已把一切看透。

  宋風晚利用嚴知歡立威,老太太何嚐沒利用她倆。

  他忽然有種錯覺,整個嚴家……

  大伯可能是最單純的。

  海風吹來,他拉開車門鑽進去,這六月的天,怎麽覺得那麽冷。

  他開車經過沙灘,無意看到宋風晚,她還穿著那條紅裙,過於招搖惹眼,一手扶著遮陽帽,正朝著一個男人跑過去。

  嚴少臣攥著方向盤,定睛一看。

  這天南海北的,都追到這裏了,傅三爺是真執著。

  **

  傅沉和段林白也剛吃了飯,正在沙灘溜達。

  “三哥!”宋風晚隔著老遠就衝他們招手,光著腳丫朝他們跑過來。

  傅沉眯眼,看著她光裸的肩頭,微微蹙眉。

  隨著她跑動,裙裾飛揚,露出的雙腿,又長又細,聲音嬌軟,他往前走了兩步,就把人摟到了懷裏。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把狗糧,段林白險些閃瞎眼。

  他還以為傅沉是來找他算賬的,擔驚受怕這麽久,結果人家是來約會的。

  “妹妹,你怎麽……”段林白剛開口,傅沉就剜了他一眼。

  這尋常在京城,熟人很多,他喊聲妹妹,傅沉懶得理他,現在都沒人,他還想占自己便宜?

  “不對,小嫂子,你怎麽在這裏?”段林白心底有個撓牆的小人,恨不能撓死傅沉。

  “我媽和嚴叔要結婚,我肯定要過來,你來幹嘛?旅遊?”宋風晚確實不知段林白在。

  “我長得太白,曬一下,哎呀,天生膚白愁煞人啊。”

  宋風晚突然想到傅沉和他提過的梗,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段林白懵逼了,“你在笑什麽?”

  “沒……沒什麽?”宋風晚努力憋著,可是看到他穿花褲衩,實在憋不住。

  段林白又不傻,看她那神情就猜得出來了,“臥槽,傅三,這特麽可是老子的秘密,你連這話都和小嫂子說?我不要麵子的嗎?”

  “沒人知道的才是秘密,你那個……”傅沉眯眼看他,“算嗎?”

  “我……”段林白氣結,“小嫂子,我和你說,他說得都不是真的。”

  “晚晚,上回在九號公館誰讓你喝酒的?”傅沉準備開始算賬了。

  宋風晚憋著笑,指了指段林白。

  “他是不是私下和你說,要吊著我?男人不能慣?”

  段林白生無可戀,“你倆還有什麽話是不能共享的?”

  宋風晚強忍著笑意。

  傅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他耳邊,“段浪浪,買好保險,晚上來我房裏,我們好好聊聊。”

  **

  三人在沙灘上走了一會兒,既然到了海邊,自然要下水,宋風晚還不會遊泳,傅沉便提議教她。

  段林白一隻眼視力尚未完全恢複,不打算下水,躺在椅子上喝椰汁刷新聞,他特別搜了南江嚴家,才看到嚴望川要結婚的消息。

  真特麽倒黴,自己這時候來南江幹嘛。

  宋風晚出來時並未帶泳衣,衣服是在路上挑的,那家店沒有連體的,全部都是兩件式。

  而此刻傅沉已經換了衣服出來,並未穿緊身泳褲,白色背心,及膝短褲,休閑寬鬆。

  海風吹來,輕薄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腹部的肌肉弧線,露出的胳膊,結實緊繃,肌肉線條弧度優美,不誇張,卻很漂亮。

  段林白咋舌。

  欲遮還羞,真騷氣。

  而宋風晚此刻也走了出來,這種兩件式的太顯身材,腰肢纖細柔軟,傅沉眯著眼,她剛才挑泳衣,選了二十多分鍾,就挑了這麽個東西?

  她一路走來,還有些局促,都沒敢直視傅沉的眼睛,那種羞赧純情的模樣,驚鴻般的晃了不少人的眼。

  傅沉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多漂亮,假以時日必然豔色灼人,可他也不願意被別的男人看了去。

  “籲——”段林白忽然對著她吹了個口哨。

  小嫂子雖然年紀不大,身材還是不錯的,嘖嘖,他見到宋風晚第一眼就覺得這妹子純,條正盤順,自己眼光果然不錯。

  “啪——”傅沉扯過躺椅上的毛巾,直接甩在他臉上。

  “臥槽!”段林白還喝著椰子,險些被嗆到。

  這是特麽謀殺啊!

  傅沉扯了浴巾,上前兩步,裹在宋風晚身上。

  ------題外話------

  三更結束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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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師兄是整個家裏最單純的?有嘛?哈哈

  不過二浪你吹口哨,這是在調戲嫂子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