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男德
第245章 男德
這次的輸誰也怪不得，刑玨隻怪自己，讓沒用的司瑤擔心竭慮到吃不下飯，要虛弱到去住院。
是他自大了，以為那個老妖婆好歹還算個人，忽略了告訴司瑤那個計劃後，她提起的疑慮，說老太太會不會在乎的隻有自己，並沒有那個兒子。
否則為什麽刑戴在刑家這麽多年遲遲出不了頭，明明老爺子昏迷後有機會讓他掌家。
季文與卻不知道刑玨所想，從錢包裏拿出卡：“裏麵有十萬塊錢，我一個人用不到，給你和我姐。”
刑玨：“不用，司瑤不會要。”
如果想要，司瑤一早就會要了。
不要說明她現在興致勃勃，想自己把小家給弄好。
刑玨說不要說得很無所謂，季文與感覺十萬塊錢對刑玨也不是個事，這人的一塊表都百萬級別了，收了回去：“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先過年，年後再說。”
季文與：“帶上我吧，絕對不會給你添亂。”
刑玨頓了頓。
季文與：“姐夫。”
刑玨莞爾：“行。”
他感覺司瑤現在性格看著寡淡，但應該還是喜歡熱鬧的，雖然他隻想倆人一起過年。
傍晚時家具和家電到了。
司瑤幹勁十足的把屋裏上下重新打掃了一遍。
刑玨在後麵跟著，乖巧的被司瑤指哪打哪。
晚上往新床上鋪四件套的時候和司瑤站在麵對麵，笨拙的學著司瑤往床墊上鋪床笠。
刑玨看著司瑤唇角幾乎要塞不下的笑，感覺心裏很暖。
是種有熱水在心口燒開的那種暖。
踩凳子把司瑤精挑細選的燈安裝好，看著溫馨到有些俗氣的星星燈，熱水燒開到滴滴滴的開始鳴笛。
刑玨感覺自己心口暖的都化了。
很想把現在被燈照著的笑的很可愛的司瑤塞進自己的心口。
刑玨：“這是我們的家了。”
司瑤抿唇：“恩。”
要笑不笑的，更可愛了。
刑玨想，有個孩子就好了。
他裝燈，司瑤扶板凳，孩子在下麵一圈一圈的轉圈圈，然後喊：“爸爸，媽媽。”
刑玨彎腰在司瑤的唇上吻了一口：“我愛你。”
愛你現在停不下來的笑和開心。
司瑤臉紅了：“我也愛你。”
刑玨翹唇。
他知道，很清楚司瑤愛他，不愛也不會這麽快樂。
隔天家電安裝整齊。
司瑤拖了十八遍地，將地板拖到鋥亮。
隻是三天，家裏徹底換了個模樣。
年前快遞停運，網購不太現實，司瑤揣著還剩的一萬多帶刑玨去買年貨。
距離上次和刑玨一起去超市買年貨已經是九年前的事。
司瑤詫異從前那條擺攤的年貨街竟然還在。
和刑玨挽著胳膊買了很多的零食，恍惚間，感覺倆人好像沒有錯過中間這漫長的八年。
司瑤側臉看皺眉磕瓜子的刑玨。
刑玨最煩吃的瓜子是無味的。
但司瑤就喜歡買這個。
不是喜不喜歡吃的問題，是因為刑玨有個毛病，瓜子不吃就算了，一吃就停不下來。
嘴巴滿滿的都是鹹，很容易上火。
這會刑玨吃的就是無味的。
和九年前年關一模一樣，皺著眉不高興，但嘴巴沒停過，看司瑤看過來，磕開一個塞進司瑤的嘴裏。
司瑤抿唇笑笑，走路帶了蹦跳。
拎著東西回家，到門口看見了林曉。
在司瑤開始運作星耀後，林曉來找過司瑤兩次，欲言又止些她和刑柯感情的那些事。
司瑤沒心情，所以有些冷淡的沒理。
打那後到星耀給了刑家。
司瑤一次也沒見過林曉。
司瑤和刑玨對視了眼。
刑玨眼底暗沉沉的，對司瑤笑笑，示意沒事。
司瑤走近：“你怎麽來了？”
“年貨。”林曉下巴對著車的後備箱。
司瑤：“我……”
林曉沒等司瑤說話，直接打開了後備箱。
滿滿登登的，全都是些貴重的吃的喝的，還有兩包衣服。
司瑤別的沒從家帶來，但衣服卻是帶了的。
拎出來看了眼，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
這不是林曉買的。
林曉也不知道她的白色羽絨服那天在家具街裏沾了油漬。
林曉悶頭從車裏往外搬東西，司瑤把衣服塞了進去。
拎著東西三人上樓。
林曉看了幾圈：“我能拍張照片嗎？”
司瑤：“不行。”
她不是傻子，刑玨也不是傻子，林曉裝的這麽不像，明顯是刑柯讓來的。
林曉：“拍完後我就和他離婚了。”
司瑤愣了下。
林曉抿唇從包裏往外拿卡：“姐，這是我的，不是刑柯的，你拿著吧。”
司瑤怔了下。
“拿著等年後找機會和刑玨一起出國，再也別回來了，刑柯現在不是以前的刑柯了。”
司瑤凝眉：“什麽意思？”
林曉卻沒再說，把卡強硬的塞給司瑤，豎起手機對著屋裏隨便拍了幾張，和刑玨客氣道別後走了。
司瑤：“她說刑柯不是以前的刑柯了。”
“是才不對勁。”刑玨挑挑撿撿林曉帶來的幾包點心。
挑出一個純手工的拆開喂司瑤：“是男人都有血性，刑柯不是生來就是個好性子。”
司瑤：“什麽意思啊。”
很明顯的有點急的口吻。
刑玨不免有些吃味，卻還行，大約是知道司瑤愛的是他，心裏踏實。
沒從前那麽從心裏往外冒邪火，一下下的喂著司瑤吃幹淨，擠眉弄眼：“環境造就人，刑家氛圍在那放著，刑柯又對林曉做這麽絕，各種利用不手軟，說明心裏絕壁住著個陰暗的小人。”
司瑤怔了下。
刑玨：“其實你比我清楚，隻是沒去細想。”
正兒八經的三觀正的男人在最開始就不會和林曉，這個司瑤的妹妹談戀愛。
這件事司瑤有責任，是她讓刑柯和林曉談戀愛的。
但刑柯卻沒分。
理由給的冠冕堂皇，為了不和司瑤斷了關係，可換個方向想想，又何嚐不自私。
刑玨：“其實我三觀算正的。”
司瑤有些轉不過來彎，還有些匪夷所思：“你正？”
到底還是吃味，大過年的司瑤想起了刑柯。
刑玨義正言辭，不假思索，理直氣壯，“和刑柯比就是根正苗紅，最起碼我喜歡你就隻親你，隻和你做，隻抱你，你出去打聽打聽，青城多少女人想睡我，老子壓根不給她們機會。”
司瑤噎了噎。
刑玨搖頭晃腦：“瞧瞧，多正啊，是男的就該跟我學學。”
第246章 劇本原型
……真不要臉，這是司瑤腦中唯一的想法。
看他嘚瑟，最後沒說什麽，把刑柯的事丟到了一邊。
年二十九，季文與來了。
跟著帶來不少人。
把客廳司瑤沒換的能用的老冰箱換了個智能的。
接著把洗衣機也換了。
還給帶來一個最新款的掃地機器人。
司瑤有點不好意思。
看見工人搬進主臥的刑玨喜歡的那個牌子的床墊沒什麽不好意思了，趁季文與沒注意的時候狠狠的擰了把刑玨：“你找他要的？”
司瑤掐人比力道更狠的是表情，刑玨沒什麽感覺，撅嘴撒嬌：“睡著不舒服。”
是真的不舒服。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刑玨自己還真無所謂，在看守所待那麽久，床比什麽都硬。
但司瑤不行。
睡得是踏實，可前一天幹活手腳的酸軟卻因為硬邦邦的床弄的更酸軟了。
讓刑玨想吃她都下不去嘴。
刑玨回答的理直氣壯，直白到司瑤訓不出來了，隻能眼看著本來溫馨的家變的更溫馨了。
而且再也看不出從前的影子，成了標準的智能家居。
季文與來到自帶了張床，說白珍珍和阿土本來也鬧著要來，但實在住不開，他就給他們定了個去三亞的機票，讓他們出去玩了。
季文與說的時候在和司瑤一起幫刑玨摘菜。
沒前幾天的插科打諢，在司瑤的正對麵，司瑤很清楚的看見秀氣的男孩好像長大了。
臉部線條分明，從眉骨到臉頰，看著像是長成了一個大人，從前眉眼對外很冷淡，但對著司瑤說話會有點稚氣和張揚，這會覆蓋了點淡淡的憂慮，說話腔調都成熟了不少。
司瑤：“別想這麽多。”
季文與愣了下。
司瑤一邊撥蒜，一邊平淡的說話：“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是我的原因，對不起，之前忘了和你說。”
之前太忙了，不對，是太忙太忙了。
司瑤腦子裏全是刑玨，什麽都裝不下，裝不下林曉和刑柯的事，也裝不下季文與會內疚成什麽樣。
司瑤感覺她對老太太說的其實是事實。
現在的刑玨就是她的靈魂，靈魂不在了，司瑤也不是司瑤了。
之外的全部，於她什麽都不是。
季文與聽見司瑤說的話眼圈熱了：“姐夫也說了同樣的話。”
“什麽？”
“姐夫說全是他的問題，和我沒關係。”
司瑤微微怔鬆。
季文與：“可他說的和你說的意義不一樣。”
雖然刑玨那人不屑於撒謊，可對季文與來說，司瑤和刑玨對他的意義卻從根本上不一樣。
刑玨說不關他的事，季文與隻是聽聽。
司瑤說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是從心裏徹底放下了枷鎖。
季文與：“刑家的事上，我以後一定聽話，姐夫說打哪就打哪。”
刑玨出來四天了，倆人一直沒聊過關於刑家的以後。
司瑤側臉看身後皺著眉在煮湯的刑玨，微微歎了口氣，最後什麽都沒說。
年二十九三人一起過的。
大年三十起來，因為前幾天大掃除過了，沒再大掃除。
刑玨指揮著季文與在家裏貼春聯。
和司瑤一起再去一趟超市，因為想今晚吃火鍋。
司瑤推著車，刑玨手臂搭著她肩膀，經過一個計生用品行列，司瑤轉身就要跑。
被刑玨勾著勾脖子拽了回來，指著嗶嗶的小聲說話。
司瑤臉紅了，一腳踩在刑玨的白球鞋上。
刑玨嬉皮笑臉不變，扁嘴嘟囔著求。
刑阿霓和徐易年一前一後各自推著車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倆人。
嬉笑打鬧，笑得很純粹。
徐易年在刑阿霓身後說，“他們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他感覺是個正常人都不該還能笑得出來。
尤其是刑玨。
刑玨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有理沒理仗著手裏有錢有權也全是他的理。
這種人沒了傍身的權勢和金錢，該落魄到頹靡不振，該為此埋怨司瑤才對。
就像刑阿霓，埋怨他為了和她結婚，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讓刑戴和老太太出手，徹底斷了她再去刑玨身邊糾纏的資本，和他的日子過成了比相敬如賓還要陌生。
徐易年深深的看著，很不解。
刑阿霓：“他倆以前就是這樣，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這樣。”
隻是那時候的刑玨逗司瑤沒現在這麽的肆無忌憚，是悄無聲息暗搓搓的逗著她玩，然後看她不好意思，刑玨會跟著彎了彎眉眼，很享受。
徐易年：“走吧，別去找晦氣。”
刑阿霓：“我知道，年後晦氣會找上他們。”
父親的罪板上釘釘。
隻要司瑤和刑玨還在青城，為了刑家的顏麵，為了老太太的顏麵，為了讓人知道刑家不可欺辱，老太太一定會找他們的晦氣，讓他們在青城活不下去，也隻有這樣，青城別的豪門才不會對現在隻有一個孤寡老人的刑家群起而攻之。
刑阿霓率先轉身走了。
徐易年看了幾眼還在笑的倆人跟著轉身走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司瑤包餃子。
家裏的三人都不喜歡包餃子，司瑤隻包了三碗，往裏麵塞了三個硬幣。
平均分配不偏不倚，一人一個。
吃完火鍋，三人開始打撲克看春節聯歡晚會。
半夜十二點過了後，司瑤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夢半醒感覺刑玨將她抱到了床上。
隨後再睜眼，身邊是溫熱的，但是沒有人。
司瑤起身去門口。
看見刑玨和季文與一起在陽台那站著，聲音很小，刑玨側臉很專注。
司瑤看了很長時間，轉身回去睡了。
大年初一，司瑤睡夢中被塞了個紅包。
迷迷瞪瞪的睜眼，刑玨的臉在眼前放大：“新年快樂，老婆。”
昨晚十二點刑玨對她說過新年快樂了。
司瑤對節日沒什麽感覺，敷衍的回應後拿出被窩裏自己手裏的紅包。
抽出來看了眼，是鈔票。
一千三百一十四，有零有整。
司瑤拆開還掉了幾個鋼鏰。
司瑤莞爾：“這是你上次搶的季文與的錢？”
刑玨撇嘴：“什麽搶的，這是他求著給我的。”
司瑤噗嗤一聲笑了，撅嘴親親他。
外麵突兀的傳來敲門聲。
大年初一早上敲門，奇奇怪怪。
刑玨先出去，司瑤穿著睡衣跟在後麵。
門開後出現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越過刑玨看向後麵的司瑤，眼睛亮了：“你就是真實事件改編的礦山劇本原型，司瑤！”
第247章 從青城滾出去
伴隨著這人話最先愣住的是刑玨，接著是司瑤。
刑玨先反應過來，冷冰冰的關門：“有病吧，找錯了。”
門外人卻沒走，接著開始敲門。
說他很確定星耀之前的總經理，刑玨的太太就是礦山劇本改編的原型司瑤。
刑玨讓季文與把人轟走，轉身拽著司瑤回房間。
司瑤把之前隱瞞的刑玨的關於礦山劇本的事說了。
這件事關係到老太太，她很舍得丟錢把這件事蓋住。
長達一個多月，這件事就這麽被蓋住了。
網上包括司瑤身邊的人都想不起來這回事了。
司瑤瞞刑玨瞞的理所當然。
這會說完睨了刑玨一眼。
刑玨唇線緊抿，眉頭緊縮，看著不是一般的生氣。
司瑤想爭辯說沒事的嘴最後沒張開，期期艾艾的：“別生氣。”
刑玨按了按眉心，往下按壓怒火。
沒法不生氣，但更多的是氣自己。
他知道司瑤為了把他弄出來和老太太做了交易。
以為是他的一切。
給就給了，刑玨無所謂。
卻沒想到忽視了他的戶口一直在刑家。
一旦他出事，老太太有權利直接把刑家的一切收回。
司瑤最難的不是保他，是要有資格和老太太站在談判桌前。
刑玨扒了扒頭發，衝小心翼翼的司瑤招手。
司瑤走近，被攬進了懷裏：“辛 苦了。”
司瑤愣了下。
“辛苦了，我厲害的聰明的漂亮的瑤瑤。”
司瑤臉紅了，心跳這瞬間跳的很快很快。
隨後被迎麵潑了盆冷水。
“我會讓那個老妖婆跪在地上為難為你而痛哭求饒。”
司瑤眼睛閃了閃，最後什麽都沒說。
季文與下午回來，說那個男的是個很有影響力的雜誌社的記者，但是和刑家八竿子打不著。
而且司瑤從星耀出來前把那個真實事件改編的劇本給銷毀了，包括電腦裏的版權文件和簽名。
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查出這個沙畫劇本的原型是司瑤。
所以最後的元凶指向是老太太。
老太太在向司瑤和刑玨施壓，讓他們滾出青城。
司瑤轉臉看刑玨。
清雋俊秀的長相還是那樣，但整體的氣場卻變了。
從溫和有點貧有點嫌棄的很有九年前那個樣子的刑玨搖身一變成了從前上位者的刑玨。
倆人朝夕相處不是三兩月，更不是三年五載，而是二十餘年。
司瑤遠比刑玨更了解他自己。
這口氣，他咽不下。
就算司瑤開口說算了，刑玨也不會算了。
說出口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季文與跟著刑玨走了。
司瑤起身去窗邊勾著脖子看。
倆人一起上了車消失在了司瑤的視線中。
司瑤回身看了眼三人都在顯得有些擁擠的家，現在隻剩她自己，平白無故的感覺很空曠。
新的一年從年初一開始變化。
刑玨很忙。
最初是跑青城各大豪門圈子。
隻是一兩天便放棄了。
因為現在的刑玨不比從前，青城資本圈子不至於對他避之不及，但卻關門不見。
刑玨說的時候沒什麽所謂，隻是一下下的摸著司瑤的長發眯眼。
第三天直接帶著史蒂芬和季文與在同小區租了套房，連上網線就開始幹。
季文與管的是後勤和衛生，刑玨和史蒂芬，一個人對著四五個電腦，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司瑤正月裏去了三四趟，在沒裝修的房子裏待了會，沒什麽可幹的就走了。
正月底，司瑤去超市買菜，隱約察覺身後跟著個人，鬼鬼祟祟的。
司瑤斂眉側身閃到了另外一個貨架後麵，待到人跟上來，冷冰冰的環胸擋住了他的去路。
是大年初一找上門來的那個記者。
之前三人分析過，說這是老太太在朝他們施壓，畢竟刑玨和司瑤現在不比從前，老太太不許，他們不可能再和從前似將礦山的事掀起這麽大的風浪。
就算風浪掀起來，掌舵者也是老太太，而不是司瑤和刑玨。
這件事他們站在弱勢。
司瑤看見這個記者有些杵的慌，卻原地站著不動，冷冰冰的看著他。
記者推了推眼鏡，笑笑：“好巧。”
“不巧，因為你故意跟蹤我。”
記者：“老太太讓你給刑玨傳句話。”
司瑤挑眉：“說。”
“為什麽你們還不滾蛋，就這麽想讓我殺雞儆猴嗎？”
殺雞自然是殺刑玨。
儆猴……
司瑤腦子微動就想明白了，指的卻是青城資本圈子。
刑戴出事，刑家現在隻有一個孤寡老人。
而且刑玨的金融貿易公司家底子實在足，已經將刑家大小子公司的全部債權和債務都解決了，看著著實是讓人眼紅，也著實是好欺負。
司瑤斂眉：“刑玨還在取保候審階段。”
記者愣了下，接著笑了：“刑戴已經認罪了，正月十六就通知了刑玨的律師，取消了取保候審。”
司瑤眼底一閃而過怔鬆。
記者：“你不知道？”
司瑤還真不知道。
刑玨出來後，江淮和她基本就沒聯係了，大多是和刑玨聯係。
刑戴認罪，說明刑玨不用待在青城了，可從正月十六到月底這段時間刑玨一個字也沒和她說。
像是怕她提出別做了，我們走吧，認輸，從青城滾蛋。
司瑤溫聲細語：“我現在知道了，辛苦您轉告給老太太，有事給我打電話，不用專門跑一趟，又傳話又用礦山的事威脅我。”
記者懨懨的摸摸鼻子。
司瑤輕笑一聲轉身，輕輕了歎了口氣，走了。
淩晨一點，司瑤聽見門響爬了起來。
沒大會，昏暗的房間被推開了條縫。
司瑤伸長手開台燈。
推門進來的刑玨明顯怔了下。
司瑤撇嘴：“看什麽看，洗澡去。”
刑玨每天回來的都晚，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先開臥室門看看她，然後再去洗澡。
司瑤門清，隻是沒說過。
也不想裝作沒睡拉著他說話，再讓刑玨可憐的六個小時睡眠時間縮水。
但這次得醒，有事想問他。
刑玨笑笑走近，親親她去洗澡了。
回來的時候司瑤倚著床邊在看書，現在看的不是什麽言情小說了，是應用英語。
刑玨：“什麽時候買的？”
“早了。”
“看它幹什麽？”
這次的輸誰也怪不得，刑玨隻怪自己，讓沒用的司瑤擔心竭慮到吃不下飯，要虛弱到去住院。
是他自大了，以為那個老妖婆好歹還算個人，忽略了告訴司瑤那個計劃後，她提起的疑慮，說老太太會不會在乎的隻有自己，並沒有那個兒子。
否則為什麽刑戴在刑家這麽多年遲遲出不了頭，明明老爺子昏迷後有機會讓他掌家。
季文與卻不知道刑玨所想，從錢包裏拿出卡：“裏麵有十萬塊錢，我一個人用不到，給你和我姐。”
刑玨：“不用，司瑤不會要。”
如果想要，司瑤一早就會要了。
不要說明她現在興致勃勃，想自己把小家給弄好。
刑玨說不要說得很無所謂，季文與感覺十萬塊錢對刑玨也不是個事，這人的一塊表都百萬級別了，收了回去：“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先過年，年後再說。”
季文與：“帶上我吧，絕對不會給你添亂。”
刑玨頓了頓。
季文與：“姐夫。”
刑玨莞爾：“行。”
他感覺司瑤現在性格看著寡淡，但應該還是喜歡熱鬧的，雖然他隻想倆人一起過年。
傍晚時家具和家電到了。
司瑤幹勁十足的把屋裏上下重新打掃了一遍。
刑玨在後麵跟著，乖巧的被司瑤指哪打哪。
晚上往新床上鋪四件套的時候和司瑤站在麵對麵，笨拙的學著司瑤往床墊上鋪床笠。
刑玨看著司瑤唇角幾乎要塞不下的笑，感覺心裏很暖。
是種有熱水在心口燒開的那種暖。
踩凳子把司瑤精挑細選的燈安裝好，看著溫馨到有些俗氣的星星燈，熱水燒開到滴滴滴的開始鳴笛。
刑玨感覺自己心口暖的都化了。
很想把現在被燈照著的笑的很可愛的司瑤塞進自己的心口。
刑玨：“這是我們的家了。”
司瑤抿唇：“恩。”
要笑不笑的，更可愛了。
刑玨想，有個孩子就好了。
他裝燈，司瑤扶板凳，孩子在下麵一圈一圈的轉圈圈，然後喊：“爸爸，媽媽。”
刑玨彎腰在司瑤的唇上吻了一口：“我愛你。”
愛你現在停不下來的笑和開心。
司瑤臉紅了：“我也愛你。”
刑玨翹唇。
他知道，很清楚司瑤愛他，不愛也不會這麽快樂。
隔天家電安裝整齊。
司瑤拖了十八遍地，將地板拖到鋥亮。
隻是三天，家裏徹底換了個模樣。
年前快遞停運，網購不太現實，司瑤揣著還剩的一萬多帶刑玨去買年貨。
距離上次和刑玨一起去超市買年貨已經是九年前的事。
司瑤詫異從前那條擺攤的年貨街竟然還在。
和刑玨挽著胳膊買了很多的零食，恍惚間，感覺倆人好像沒有錯過中間這漫長的八年。
司瑤側臉看皺眉磕瓜子的刑玨。
刑玨最煩吃的瓜子是無味的。
但司瑤就喜歡買這個。
不是喜不喜歡吃的問題，是因為刑玨有個毛病，瓜子不吃就算了，一吃就停不下來。
嘴巴滿滿的都是鹹，很容易上火。
這會刑玨吃的就是無味的。
和九年前年關一模一樣，皺著眉不高興，但嘴巴沒停過，看司瑤看過來，磕開一個塞進司瑤的嘴裏。
司瑤抿唇笑笑，走路帶了蹦跳。
拎著東西回家，到門口看見了林曉。
在司瑤開始運作星耀後，林曉來找過司瑤兩次，欲言又止些她和刑柯感情的那些事。
司瑤沒心情，所以有些冷淡的沒理。
打那後到星耀給了刑家。
司瑤一次也沒見過林曉。
司瑤和刑玨對視了眼。
刑玨眼底暗沉沉的，對司瑤笑笑，示意沒事。
司瑤走近：“你怎麽來了？”
“年貨。”林曉下巴對著車的後備箱。
司瑤：“我……”
林曉沒等司瑤說話，直接打開了後備箱。
滿滿登登的，全都是些貴重的吃的喝的，還有兩包衣服。
司瑤別的沒從家帶來，但衣服卻是帶了的。
拎出來看了眼，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
這不是林曉買的。
林曉也不知道她的白色羽絨服那天在家具街裏沾了油漬。
林曉悶頭從車裏往外搬東西，司瑤把衣服塞了進去。
拎著東西三人上樓。
林曉看了幾圈：“我能拍張照片嗎？”
司瑤：“不行。”
她不是傻子，刑玨也不是傻子，林曉裝的這麽不像，明顯是刑柯讓來的。
林曉：“拍完後我就和他離婚了。”
司瑤愣了下。
林曉抿唇從包裏往外拿卡：“姐，這是我的，不是刑柯的，你拿著吧。”
司瑤怔了下。
“拿著等年後找機會和刑玨一起出國，再也別回來了，刑柯現在不是以前的刑柯了。”
司瑤凝眉：“什麽意思？”
林曉卻沒再說，把卡強硬的塞給司瑤，豎起手機對著屋裏隨便拍了幾張，和刑玨客氣道別後走了。
司瑤：“她說刑柯不是以前的刑柯了。”
“是才不對勁。”刑玨挑挑撿撿林曉帶來的幾包點心。
挑出一個純手工的拆開喂司瑤：“是男人都有血性，刑柯不是生來就是個好性子。”
司瑤：“什麽意思啊。”
很明顯的有點急的口吻。
刑玨不免有些吃味，卻還行，大約是知道司瑤愛的是他，心裏踏實。
沒從前那麽從心裏往外冒邪火，一下下的喂著司瑤吃幹淨，擠眉弄眼：“環境造就人，刑家氛圍在那放著，刑柯又對林曉做這麽絕，各種利用不手軟，說明心裏絕壁住著個陰暗的小人。”
司瑤怔了下。
刑玨：“其實你比我清楚，隻是沒去細想。”
正兒八經的三觀正的男人在最開始就不會和林曉，這個司瑤的妹妹談戀愛。
這件事司瑤有責任，是她讓刑柯和林曉談戀愛的。
但刑柯卻沒分。
理由給的冠冕堂皇，為了不和司瑤斷了關係，可換個方向想想，又何嚐不自私。
刑玨：“其實我三觀算正的。”
司瑤有些轉不過來彎，還有些匪夷所思：“你正？”
到底還是吃味，大過年的司瑤想起了刑柯。
刑玨義正言辭，不假思索，理直氣壯，“和刑柯比就是根正苗紅，最起碼我喜歡你就隻親你，隻和你做，隻抱你，你出去打聽打聽，青城多少女人想睡我，老子壓根不給她們機會。”
司瑤噎了噎。
刑玨搖頭晃腦：“瞧瞧，多正啊，是男的就該跟我學學。”
第246章 劇本原型
……真不要臉，這是司瑤腦中唯一的想法。
看他嘚瑟，最後沒說什麽，把刑柯的事丟到了一邊。
年二十九，季文與來了。
跟著帶來不少人。
把客廳司瑤沒換的能用的老冰箱換了個智能的。
接著把洗衣機也換了。
還給帶來一個最新款的掃地機器人。
司瑤有點不好意思。
看見工人搬進主臥的刑玨喜歡的那個牌子的床墊沒什麽不好意思了，趁季文與沒注意的時候狠狠的擰了把刑玨：“你找他要的？”
司瑤掐人比力道更狠的是表情，刑玨沒什麽感覺，撅嘴撒嬌：“睡著不舒服。”
是真的不舒服。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刑玨自己還真無所謂，在看守所待那麽久，床比什麽都硬。
但司瑤不行。
睡得是踏實，可前一天幹活手腳的酸軟卻因為硬邦邦的床弄的更酸軟了。
讓刑玨想吃她都下不去嘴。
刑玨回答的理直氣壯，直白到司瑤訓不出來了，隻能眼看著本來溫馨的家變的更溫馨了。
而且再也看不出從前的影子，成了標準的智能家居。
季文與來到自帶了張床，說白珍珍和阿土本來也鬧著要來，但實在住不開，他就給他們定了個去三亞的機票，讓他們出去玩了。
季文與說的時候在和司瑤一起幫刑玨摘菜。
沒前幾天的插科打諢，在司瑤的正對麵，司瑤很清楚的看見秀氣的男孩好像長大了。
臉部線條分明，從眉骨到臉頰，看著像是長成了一個大人，從前眉眼對外很冷淡，但對著司瑤說話會有點稚氣和張揚，這會覆蓋了點淡淡的憂慮，說話腔調都成熟了不少。
司瑤：“別想這麽多。”
季文與愣了下。
司瑤一邊撥蒜，一邊平淡的說話：“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是我的原因，對不起，之前忘了和你說。”
之前太忙了，不對，是太忙太忙了。
司瑤腦子裏全是刑玨，什麽都裝不下，裝不下林曉和刑柯的事，也裝不下季文與會內疚成什麽樣。
司瑤感覺她對老太太說的其實是事實。
現在的刑玨就是她的靈魂，靈魂不在了，司瑤也不是司瑤了。
之外的全部，於她什麽都不是。
季文與聽見司瑤說的話眼圈熱了：“姐夫也說了同樣的話。”
“什麽？”
“姐夫說全是他的問題，和我沒關係。”
司瑤微微怔鬆。
季文與：“可他說的和你說的意義不一樣。”
雖然刑玨那人不屑於撒謊，可對季文與來說，司瑤和刑玨對他的意義卻從根本上不一樣。
刑玨說不關他的事，季文與隻是聽聽。
司瑤說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是從心裏徹底放下了枷鎖。
季文與：“刑家的事上，我以後一定聽話，姐夫說打哪就打哪。”
刑玨出來四天了，倆人一直沒聊過關於刑家的以後。
司瑤側臉看身後皺著眉在煮湯的刑玨，微微歎了口氣，最後什麽都沒說。
年二十九三人一起過的。
大年三十起來，因為前幾天大掃除過了，沒再大掃除。
刑玨指揮著季文與在家裏貼春聯。
和司瑤一起再去一趟超市，因為想今晚吃火鍋。
司瑤推著車，刑玨手臂搭著她肩膀，經過一個計生用品行列，司瑤轉身就要跑。
被刑玨勾著勾脖子拽了回來，指著嗶嗶的小聲說話。
司瑤臉紅了，一腳踩在刑玨的白球鞋上。
刑玨嬉皮笑臉不變，扁嘴嘟囔著求。
刑阿霓和徐易年一前一後各自推著車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倆人。
嬉笑打鬧，笑得很純粹。
徐易年在刑阿霓身後說，“他們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他感覺是個正常人都不該還能笑得出來。
尤其是刑玨。
刑玨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有理沒理仗著手裏有錢有權也全是他的理。
這種人沒了傍身的權勢和金錢，該落魄到頹靡不振，該為此埋怨司瑤才對。
就像刑阿霓，埋怨他為了和她結婚，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讓刑戴和老太太出手，徹底斷了她再去刑玨身邊糾纏的資本，和他的日子過成了比相敬如賓還要陌生。
徐易年深深的看著，很不解。
刑阿霓：“他倆以前就是這樣，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這樣。”
隻是那時候的刑玨逗司瑤沒現在這麽的肆無忌憚，是悄無聲息暗搓搓的逗著她玩，然後看她不好意思，刑玨會跟著彎了彎眉眼，很享受。
徐易年：“走吧，別去找晦氣。”
刑阿霓：“我知道，年後晦氣會找上他們。”
父親的罪板上釘釘。
隻要司瑤和刑玨還在青城，為了刑家的顏麵，為了老太太的顏麵，為了讓人知道刑家不可欺辱，老太太一定會找他們的晦氣，讓他們在青城活不下去，也隻有這樣，青城別的豪門才不會對現在隻有一個孤寡老人的刑家群起而攻之。
刑阿霓率先轉身走了。
徐易年看了幾眼還在笑的倆人跟著轉身走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司瑤包餃子。
家裏的三人都不喜歡包餃子，司瑤隻包了三碗，往裏麵塞了三個硬幣。
平均分配不偏不倚，一人一個。
吃完火鍋，三人開始打撲克看春節聯歡晚會。
半夜十二點過了後，司瑤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夢半醒感覺刑玨將她抱到了床上。
隨後再睜眼，身邊是溫熱的，但是沒有人。
司瑤起身去門口。
看見刑玨和季文與一起在陽台那站著，聲音很小，刑玨側臉很專注。
司瑤看了很長時間，轉身回去睡了。
大年初一，司瑤睡夢中被塞了個紅包。
迷迷瞪瞪的睜眼，刑玨的臉在眼前放大：“新年快樂，老婆。”
昨晚十二點刑玨對她說過新年快樂了。
司瑤對節日沒什麽感覺，敷衍的回應後拿出被窩裏自己手裏的紅包。
抽出來看了眼，是鈔票。
一千三百一十四，有零有整。
司瑤拆開還掉了幾個鋼鏰。
司瑤莞爾：“這是你上次搶的季文與的錢？”
刑玨撇嘴：“什麽搶的，這是他求著給我的。”
司瑤噗嗤一聲笑了，撅嘴親親他。
外麵突兀的傳來敲門聲。
大年初一早上敲門，奇奇怪怪。
刑玨先出去，司瑤穿著睡衣跟在後麵。
門開後出現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越過刑玨看向後麵的司瑤，眼睛亮了：“你就是真實事件改編的礦山劇本原型，司瑤！”
第247章 從青城滾出去
伴隨著這人話最先愣住的是刑玨，接著是司瑤。
刑玨先反應過來，冷冰冰的關門：“有病吧，找錯了。”
門外人卻沒走，接著開始敲門。
說他很確定星耀之前的總經理，刑玨的太太就是礦山劇本改編的原型司瑤。
刑玨讓季文與把人轟走，轉身拽著司瑤回房間。
司瑤把之前隱瞞的刑玨的關於礦山劇本的事說了。
這件事關係到老太太，她很舍得丟錢把這件事蓋住。
長達一個多月，這件事就這麽被蓋住了。
網上包括司瑤身邊的人都想不起來這回事了。
司瑤瞞刑玨瞞的理所當然。
這會說完睨了刑玨一眼。
刑玨唇線緊抿，眉頭緊縮，看著不是一般的生氣。
司瑤想爭辯說沒事的嘴最後沒張開，期期艾艾的：“別生氣。”
刑玨按了按眉心，往下按壓怒火。
沒法不生氣，但更多的是氣自己。
他知道司瑤為了把他弄出來和老太太做了交易。
以為是他的一切。
給就給了，刑玨無所謂。
卻沒想到忽視了他的戶口一直在刑家。
一旦他出事，老太太有權利直接把刑家的一切收回。
司瑤最難的不是保他，是要有資格和老太太站在談判桌前。
刑玨扒了扒頭發，衝小心翼翼的司瑤招手。
司瑤走近，被攬進了懷裏：“辛 苦了。”
司瑤愣了下。
“辛苦了，我厲害的聰明的漂亮的瑤瑤。”
司瑤臉紅了，心跳這瞬間跳的很快很快。
隨後被迎麵潑了盆冷水。
“我會讓那個老妖婆跪在地上為難為你而痛哭求饒。”
司瑤眼睛閃了閃，最後什麽都沒說。
季文與下午回來，說那個男的是個很有影響力的雜誌社的記者，但是和刑家八竿子打不著。
而且司瑤從星耀出來前把那個真實事件改編的劇本給銷毀了，包括電腦裏的版權文件和簽名。
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查出這個沙畫劇本的原型是司瑤。
所以最後的元凶指向是老太太。
老太太在向司瑤和刑玨施壓，讓他們滾出青城。
司瑤轉臉看刑玨。
清雋俊秀的長相還是那樣，但整體的氣場卻變了。
從溫和有點貧有點嫌棄的很有九年前那個樣子的刑玨搖身一變成了從前上位者的刑玨。
倆人朝夕相處不是三兩月，更不是三年五載，而是二十餘年。
司瑤遠比刑玨更了解他自己。
這口氣，他咽不下。
就算司瑤開口說算了，刑玨也不會算了。
說出口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季文與跟著刑玨走了。
司瑤起身去窗邊勾著脖子看。
倆人一起上了車消失在了司瑤的視線中。
司瑤回身看了眼三人都在顯得有些擁擠的家，現在隻剩她自己，平白無故的感覺很空曠。
新的一年從年初一開始變化。
刑玨很忙。
最初是跑青城各大豪門圈子。
隻是一兩天便放棄了。
因為現在的刑玨不比從前，青城資本圈子不至於對他避之不及，但卻關門不見。
刑玨說的時候沒什麽所謂，隻是一下下的摸著司瑤的長發眯眼。
第三天直接帶著史蒂芬和季文與在同小區租了套房，連上網線就開始幹。
季文與管的是後勤和衛生，刑玨和史蒂芬，一個人對著四五個電腦，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司瑤正月裏去了三四趟，在沒裝修的房子裏待了會，沒什麽可幹的就走了。
正月底，司瑤去超市買菜，隱約察覺身後跟著個人，鬼鬼祟祟的。
司瑤斂眉側身閃到了另外一個貨架後麵，待到人跟上來，冷冰冰的環胸擋住了他的去路。
是大年初一找上門來的那個記者。
之前三人分析過，說這是老太太在朝他們施壓，畢竟刑玨和司瑤現在不比從前，老太太不許，他們不可能再和從前似將礦山的事掀起這麽大的風浪。
就算風浪掀起來，掌舵者也是老太太，而不是司瑤和刑玨。
這件事他們站在弱勢。
司瑤看見這個記者有些杵的慌，卻原地站著不動，冷冰冰的看著他。
記者推了推眼鏡，笑笑：“好巧。”
“不巧，因為你故意跟蹤我。”
記者：“老太太讓你給刑玨傳句話。”
司瑤挑眉：“說。”
“為什麽你們還不滾蛋，就這麽想讓我殺雞儆猴嗎？”
殺雞自然是殺刑玨。
儆猴……
司瑤腦子微動就想明白了，指的卻是青城資本圈子。
刑戴出事，刑家現在隻有一個孤寡老人。
而且刑玨的金融貿易公司家底子實在足，已經將刑家大小子公司的全部債權和債務都解決了，看著著實是讓人眼紅，也著實是好欺負。
司瑤斂眉：“刑玨還在取保候審階段。”
記者愣了下，接著笑了：“刑戴已經認罪了，正月十六就通知了刑玨的律師，取消了取保候審。”
司瑤眼底一閃而過怔鬆。
記者：“你不知道？”
司瑤還真不知道。
刑玨出來後，江淮和她基本就沒聯係了，大多是和刑玨聯係。
刑戴認罪，說明刑玨不用待在青城了，可從正月十六到月底這段時間刑玨一個字也沒和她說。
像是怕她提出別做了，我們走吧，認輸，從青城滾蛋。
司瑤溫聲細語：“我現在知道了，辛苦您轉告給老太太，有事給我打電話，不用專門跑一趟，又傳話又用礦山的事威脅我。”
記者懨懨的摸摸鼻子。
司瑤輕笑一聲轉身，輕輕了歎了口氣，走了。
淩晨一點，司瑤聽見門響爬了起來。
沒大會，昏暗的房間被推開了條縫。
司瑤伸長手開台燈。
推門進來的刑玨明顯怔了下。
司瑤撇嘴：“看什麽看，洗澡去。”
刑玨每天回來的都晚，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先開臥室門看看她，然後再去洗澡。
司瑤門清，隻是沒說過。
也不想裝作沒睡拉著他說話，再讓刑玨可憐的六個小時睡眠時間縮水。
但這次得醒，有事想問他。
刑玨笑笑走近，親親她去洗澡了。
回來的時候司瑤倚著床邊在看書，現在看的不是什麽言情小說了，是應用英語。
刑玨：“什麽時候買的？”
“早了。”
“看它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