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刑玨呢?
  第133章 刑玨呢?

    就是不對勁,司瑤說不上來,好像是因為煤油燈昏黃的亮光全在刑玨的眼底,行行綽綽的,像是他在哭。

    司瑤心髒擰巴了一下,在刑玨吻上她的唇時捂住:“刑玨,你答應了我的,等到後天。”

    刑玨支起手臂看著她:“我知道。”

    “咱倆拉鉤蓋了章的。”

    “恩。”

    “如果你騙了我呢?”

    刑玨:“你想怎麽辦?”

    司瑤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朝狠了說,畢竟後天就到初一了,刑玨這些天一直沒出去,應該沒什麽事。

    “結婚的事就此作罷……一別兩寬,再也不牽扯,我說到做到。”

    刑玨突然俯身,卻沒親司瑤,把人牢牢的壓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喃喃:“這麽無情的嗎?”

    “恩,所以你說話要算數。”司瑤被壓的有些喘不上來氣,卻也還行,笑眯眯的蹭了蹭刑玨近在咫尺的耳朵。

    耳朵和耳朵摩擦在一起的感覺很奇怪,柔柔軟軟的,司瑤的心跟著柔軟一片:“你也隻碰過我一個嗎?”

    “恩。”

    司瑤眉眼彎彎的笑:“等我們回海城後,在靠近白老大家附近買個房子吧。”

    “那地的房子大,貴。”

    “大我也買得起,我這些年攢了好多錢,給曉曉、季文與還有刑柯留一點,剩下的我們全拿來買房子。”

    “為什麽給他們留。”

    “因為這些是我的親人,曉曉是我的妹妹,刑柯是我哥哥,季文與……我欠他的,他喊了我半年的姐,現在沒有親人了,不管從哪看,我都要管他。”

    刑玨攬緊她:“你可人上輩子大約是個菩薩,心腸誰捂都能捂熱。”

    司瑤:“菩薩投胎不會有我這麽倒黴,沒爸沒媽。”

    刑玨再次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你臭了。”

    司瑤被氣笑了:“臭你還親。”

    刑玨低低的笑,在昏暗中看她閃閃發光的眼睛,半響後道:“再臭我也親。”

    刑玨額頭抵上司瑤的額頭,慢吞吞的看她的眉眼,感覺……真好看。

    尤其是眼底映照著不遠處的煤油燈,很溫柔的一種好看,這種人……。

    刑玨眼眶濕潤了,勉強提起笑,卻笑的很勉強。

    無用卻心軟良善又溫柔的司瑤,若是某天知道她親手養大並且要結婚的人,是害她殺父母的孫子,還是害他父母淪落至此那人的兒子,並且為了掩埋真相,也要手沾無數鮮血。

    會……怎麽樣?

    刑玨摩擦了一瞬她的額頭:“司瑤,我愛你。”

    司瑤心髒緩慢而又劇烈的跳動了一瞬,有瞬間的呼吸凝滯,嘴巴開開合合想說一句什麽,卻沒說出來,感覺還有的是時間。

    刑玨:“睡吧。”

    司瑤閉眼睡了。

    ……

    司瑤睡沉了,眉宇沒這些天夜晚掛著的緊繃,很放鬆,刑玨看了她許久,把手從她掌心中抽離開。

    又看了幾眼站起身,走去阿土身邊蹲下,細細的看了他好幾眼,推醒。

    阿土揉揉眼:“玨哥。”

    “二爺的把兄弟是誰?”

    這是刑玨給他的機會。

    答對了,就是死。

    答錯了,他可以活著。

    阿土:“誰啊。”

    刑玨握緊匕首的手鬆開,半響後把匕首攤出去:“讓司瑤再睡會,天亮後把她打暈,帶著去我搭出來的那個三角區,我會去找你們。”

    那地是刑玨參照刑戴留下的地圖所找到的繼他們二十五年前出去的那個角外,最容易出去的地方。

    刑玨必須要炸那個溫泉。

    因為溫泉和他們下來的那個洞窟以及能出去的那個三角區是連成一體的。

    斜狀線效應連帶著蝴蝶效應。

    一個塌,全部塌,隻有那個地方能一次性帶走這些人,連帶著讓司瑤活下來,等著刑柯來帶她離開。

    刑玨把匕首塞進他掌心,笑得溫和:“萬一我沒回來,你護好她,她會帶你去青城,給你買烤鴨、燒雞、漢堡。聽明白了嗎?”

    阿土點頭:“聽明白了。”

    刑玨又看了眼睡得很香的司瑤,轉身走了。

    司瑤起初是被正照在眼皮上的光明叫醒的,徹底醒來是滴滴答答的雨水從上麵殘缺的小洞口傾斜灌進。

    司瑤困倦的眨了眨眼,仔細回想,這地是昨晚他們新換的洞窟嗎?

    好像……不是,因為這裏好大。

    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司瑤蜷縮成一團,奇怪的想,刑玨呢?

    無端的,司瑤的心口有些疼。

    沒等坐起身,地動山搖。

    司瑤僵硬的坐起身,看向撲過來,豎起手刀的阿土:“刑……”

    脖頸酸麻。

    司瑤視線因為被扛了起來,變成了倒轉。

    這些天的景象像是走馬燈一般在腦中快速閃過,最後全數變成了一片漆黑。

    ……

    刑柯,“快到了,把羽絨服披上。”

    林曉接過,草草披在身上,手指向遠處張著大嘴的大山:“是那嗎?”

    “是。”刑柯說完插兜遠遠的看過去,片刻拿出沒信號的手機翻找圖片。

    是這,卻又不太像。

    說不出來,似乎縮水了。

    刑柯看向挺著孕肚的刑阿霓:“你確定是這嗎?”

    “是這。”刑阿霓扶著欄杆坐下,“這艘船前幾年是奶奶親信親自掌船,這幾年一直是我爸的親信掌船,絕對沒問題,就是這。”

    刑柯心口總是有些不安穩。

    因為……奇怪。

    這艘船,掌船的船長加上啞巴船工一共才八個,他帶來的七個人,輕而易舉的便搶了武器製服了。

    礦山兩百多口人,就算他們有武器又如何,怎麽可能這麽聽話的被關在這座島上,從沒人離開。

    來不及多想,林曉的尖叫在耳邊炸響:“我姐!我姐!老師,我看見我姐了,是我姐,是我姐!”

    刑柯心口微縮,順著她的指向看向遠處的橋頭。

    坐著兩三個人。

    為首一直擺手的是個渾身血跡的大漢,旁邊蹲著一個潦草肮髒的青年。

    再後麵,行行綽綽的似乎是司瑤。

    坐在地上,環著膝蓋。

    刑柯多看了幾眼,緊縮了幾天幾乎要擰出血的心髒,終於緩慢的降落在原點。

    “瑤瑤,瑤瑤……還活著。”刑柯喃喃出聲:“太好了。”

    身邊刑阿霓聲音帶抖:“阿玨呢?”

    刑柯微怔,眯眼細看,隨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