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謎
  第二百二十章謎

    淩晨五點的靈華寺被警鳴聲團團包圍,車上不去山,朱莉帶隊從山腳下迅速登上山頂,劉阿婆的住所被拉上了警戒線,晨起打掃街沿的師傅發現了劉阿婆的屍首,頭被人割斷扔在樹葉堆裏,血跡淌了一路,身體以跪拜的姿勢被綁在床頭,作案手法極其殘忍,囂張。

    斐澤接到信息第一時間衝進楚茵的房間,楚茵光著身體窩在被子裏已經等了他一晚了。

    “你做的?”

    楚茵抬手撐著腦袋,任由身上粗糙質地的毯子在肌膚上廝磨,“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楚茵你是不是瘋了?”斐澤抓住楚茵胳膊想把她拽下床,餘光瞥見毯子裏麵的光景,迅速抽回手轉身但已經晚了,楚茵盤著他緊實的胳膊,從毯子裏掙脫出來,手指順著他背部的肌肉線條上移到他後頸,再攀住他脖子,“阿斐,在這要了我吧。”

    斐澤閉上眼,強壓著憤怒,“為什麽殺人?”

    “她那樣冒犯我,難道不該死嗎?”楚茵緊貼著斐澤的身體,聲音委屈巴巴,“在X區,任何冒犯我的人都得跪著被砍頭,那個死老太婆該死,而且邢川和蘇北北用她給我們立下馬威,我回敬他們一個更大的下馬威。”

    斐澤掰開楚茵的手,撿起掉落在床下的衣服扔給她,“這裏是霖州,不是X區!”

    “阿斐,你幹嘛那麽生氣嘛,我的良苦用心你不明白嗎?”楚茵一腳蹬開地上的衣服,赤身裸體走到斐澤麵前,“我是在幫你也是幫我們,劉阿婆最後見的人是邢川和蘇北北,他們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尤其是邢川,他是邢家的繼承人,身上出了命案,還牽扯到X區,你覺得邢崇安敢保他嗎?我們剛好以維護X區的安定為由名正言順的除了邢川。”

    她越說越興奮,開始踮起腳尖原地打圈,完全沒留意到斐澤眸底的嫌惡,“這樣你不就能贏邢川了?哥哥不就同意我們結婚了?”

    “楚茵,你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與劉阿婆最後發生衝突的人是你,警察懷疑他們,同樣也會懷疑我們,如果你哥知道你擅自來霖州找我不僅弄出人命,還是以處置X區死刑犯的方式呈現在警察眼前,他會怎麽想你和我?又會怎麽處置你?”

    楚茵沉下臉,直勾勾盯著斐澤,“阿斐,我討厭你和哥哥都把我當廢人,我偏要證明給你們看,就算我招惹了警察,那群膿包也奈何不了我,他們抓不到我的把柄,我是X區最尊貴的公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你的女人,而他們隻是一群凡夫俗子,酒囊飯袋。”

    斐澤煩躁了捏著眉心,眸底半絲情欲都沒有,“穿好衣服,半個小時後我帶你下山。”

    楚茵嘟著嘴抱住他,“阿斐,你不想要我嗎?”

    “聽話。”斐澤麵無表情推開她,“我跟你哥有約定,坐上X區的核心交椅之前不碰你,我不能食言。”

    “阿斐,你知道你什麽時候最有魅力嗎?”楚茵用身體擋住門,斐澤將毯子蓋在她身上,將人橫抱上床,楚茵順勢緊摟住他脖子,咬住他的唇,一腳蹬開身上的毯子,室內沒有暖氣,楚茵的外露的肌膚上已經密密麻麻生了一層雞皮胳膊,她拚命往斐澤懷裏鑽,瘋狂吻著他。

    斐澤紋絲不動,任由她凍著,直到嘴唇打哆嗦,楚茵自覺裹緊毯子,不甘心的盯著斐澤的眼睛,“你撒謊的時候。”

    “阿斐,你不管什麽時候說話都是一個表情,就連接吻都這個表情,所以你撒謊的時候也是冷冷的連眉毛尖都不動一下對嗎?”

    斐澤掖了掖被角,“快換衣服。”

    他起身走回自己房間,點燃根煙吸半根,從房間的窗戶跳出去到屋後的小樹林裏,朱莉在那等她。

    會麵後,斐澤掐滅煙,“人是楚茵殺的,這一條路都沒有攝像頭。”

    朱莉壓低聲音,“同事正在現場取證。”

    “楚茵是最後一個與劉阿婆發生衝突的人,帶去問話後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她是顆不定時炸彈,報複心極強,心情不好就殺人,但這是她第一次在X區外出手,一定會露出馬腳,如果能在48小時內查到證據,我們事半功倍。”末了,斐澤又問:“她去見人的時候,我們的人沒跟著嗎?”

    朱莉歎了口氣,“蘇北北身邊不僅有邢川的人還有你四叔邢淵的保鏢,我們如果再派人就太容易露餡了。”

    斐澤沒再說話,他看了眼時間,原路返回。

    蘇北北走到警戒線外的時候,寺廟裏的師傅已經圍繞在四周,為劉阿婆誦經超度。

    佛音入耳,她卻心亂如麻。

    蘇北北想到劉阿婆在觸到散開的佛珠時麵露驚恐的神情,想到她斷言的那句,佛珠落地,人頭落地。

    原來,她指的不是劉阿敏,是她自己。

    “阿川,是X區的人嗎?”

    邢川食指抵住她唇瓣,將人帶入懷裏,“北北,在外不要提這個字眼。”

    “為什麽會這樣,”

    “邢先生,蘇小姐。”

    蘇北北和邢川同時轉身,朱莉已經走到麵前,出示自己的證件,“我是霖州福華分區警員朱莉,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與一起凶殺案有關,需要你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四名警員同時上前圍住邢川和蘇北北,陳博見狀帶領身後的保鏢立即出動,十幾名保鏢將朱莉和四名警員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危險的氣氛急速蔓延,像速凍的冰窖,那深入刻骨的寒意從頭到腳,侵蝕了朱莉。

    她麵對麵製服過不少極端的罪惡份子,但從未見過如邢川這樣,不說一字,單站在你麵前就帶著極強壓迫感的男人,關鍵是此刻他懷裏還擁著蘇北北,正抬手將她頭頂掉落的葉飄摘掉。

    最凜冽的氣場配合著最溫柔的動作,朱莉覺得邢川簡直是這世間最矛盾的存在。

    她收起證件,示意同事稍安勿躁,“邢先生,我們警方隻是例行調查,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點?”

    邢川將蘇北北被風吹亂的頭發攏到耳後,將人擁進自己的大衣內,“協助調查可以,但若因你們的舉動傳出不實的謠言,我是該找你,還是你們福華警區的區長劉浩明?”

    朱莉帶頭後退一步,四名同事緊接著後退到外圍,“邢先生願意配合最好,現在下山,半個小時後就能抵達我們分區,我們在分區恭候你和蘇小姐。”

    與此同時,老常將劉阿婆出事的消息匯報給邢崇安,邢崇安披上外衣在床邊坐了許久,最後歎息一聲,起身燒了一柱香立在後院的南麵,正是霖州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