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那筆交易
  第二百二十一章那筆交易

    “董事長,進屋吧,夜裏風大。”老常將大衣外套披在邢崇安後背上,他攏住,搖了搖頭,“劉阿婆料事如神,連自己的死期都算準了。”

    邢崇安看著燃紅的香蒂,歎息一聲,“放心吧,我會如實履行我們的交易。”

    他轉身朝書房走,老常緊跟其後。

    “她女兒現在在哪?”

    “被大公子關在東郊的莊園,孫女李冬冬也在那。”

    邢崇安推開書房門,將大衣掛在窗邊,“邢川呢?”

    “還在霖州山。”

    邢崇安嗯了一聲,“趁他下山之前,把人帶出來,給她們一筆錢和新的護照,安全送出國。”

    “是!我立馬安排。”

    邢家私底下秘密養了一批護家死侍,不到重要時刻不會出動,但這一次邢崇安為履行對劉阿婆的承諾,派出死侍護她後代平安出國,徹底摘出這場風波。

    老常說:“李冬冬身體不好,劉阿敏似乎想給她換腎。”

    “換了也不一定能活,我和劉阿婆的交易是她為我改運,護我妻兒平安,我贖她出來,送她在這世上僅存的血脈出國隱世,遠離X區,至於出國後她們能活多久,不在我的幹涉範圍內。”邢崇安將清水注入茶壺,“如果我的妻兒最終不能平安,她的後人自然也活不成,我們的交易作罷。”

    茶壺烹上不過十幾秒就升騰出白霧,霧氣順著邢崇安掌心往上攀附,他捏著眉心坐在主位上,“可是劉阿婆推算的事都如實應驗了,老常,我一定能得償所願的對吧?”

    老常安慰說:“您一定能。”

    他擺手,“去書櫃第四層第二架有一個黃色木盒,取給我吧。”

    老常將盒子取過來,是一個很普通的清漆木盒,側麵都開裂了,可見存放的時間很長了。

    “劉阿婆為我改運,一共留了十個香囊,這是最後一個了,她囑咐我在她死的時候再打開,一定能保護妻兒。”

    邢崇按動盒子上的數字密碼,打開是一個紅色的香包,他拉開,裏麵隻有一卷巴掌大的白紙,用紅繩卷起來的。

    他攤開至於茶桌上,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字,“婚姻”

    邢崇安大笑,“劉阿婆神也!她的推定與我料想的一樣,隻有聯姻能護小川和敏茵平安,與江家聯姻,得江家軍事背影庇佑,X區再狂妄,也不敢吞噬到江家的頭上。”

    老常看著輕微泛白的香囊,驟緊眉頭,“可是蘇小姐已經懷有身孕,董事長,您確定劉阿婆留的婚姻兩個字,是指大公子與江家的聯姻的嗎?”

    “當然是。”邢崇安攥著紙張,激動不已。

    這邊,邢川帶蘇北北下山後本想直接回北苑,蘇北北覺得還是應該配合J察做筆錄,於是邢川帶著她到霖州福華分區警局做筆錄,接應她的J察是朱莉。

    處於私心,她實在好奇能讓斐澤這樣一個鐵血男兒惦記整整七年又能斬獲邢川這樣的冰山男人的女人究竟是怎樣的。

    可筆錄一開始朱莉就被震驚了,蘇北北將劉阿婆跟她說的那些過往一字不差的全部複述了一遍,來的路上她就跟邢川商議了,這事沒有必要隱瞞J察,因為事情到最後總要請動警方才可能徹底終結這股惡勢力。

    而朱莉是完全沒料到蘇北北竟也會在查X區的事,還是在邢川的陪同下一塊查,按理說邢川作為正在爭權的邢家人,不可能會允許身邊人將有關X區的蛛絲馬跡透露給J察才對。

    看著蘇北北的筆錄她一時有些茫然。

    “朱警官,我說完了,一字不差。”

    朱莉仔細打量著麵前的蘇北北,她一頭微卷的烏發都被圈在圍巾裏,精致的五官未施粉黛卻依舊靚麗奪人,尤其那雙歐式大眼睛,波光瀲灩會說話,睫毛卷曲濃密的程度勝過人家粘貼的三層假睫毛。

    她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她轉動指間的水性筆問:“蘇小姐,你為什麽會問劉阿婆這些?”

    蘇北北平靜的口吻:“我沒問,是婆婆自己主動跟我說的,至於她為什麽會主動跟我說這些,我也不太清楚。”

    “你為什麽要送一盒佛珠給她?”

    “那佛珠本就出自婆婆的手,不是送,是歸還。”

    “從哪還來?”

    “朱警官,我是來配合做筆錄的,不是當成犯人被審的。”蘇北北沒繼續回答,現在什麽可以說什麽不可以說她心裏門清,過早把劉阿敏扯出來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更不可控。

    朱莉合上筆錄本,心裏猜到了七七八八,很顯然蘇北北在得知家人的遭遇後沒有被嚇退,也沒有和邢川劃清界限,反而主動深入狼窩,自己查明真相。

    這樣有膽色的天然美女也難怪邢家的三個男人會接連淪陷了。

    “蘇小姐,謝謝你的配合,你現在可以走了。”朱莉主動拉開筆錄室的門,蘇北北一出門就看見邢川,他坐在大廳正中、央,警局門關著的,身旁有兩名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個低腰送煙,一個手裏捧著熱茶,邢川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腕表,仿佛身旁兩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在感應到蘇北北的目光後他很快站起身,大步朝蘇北北的方向邁,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冷峻的麵容一點點破冰,毫無溫度的琥珀色瞳孔中流露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柔情。

    他習慣性將人擁進懷裏,指腹揉過她因幹燥而加深的唇紋,“餓不餓?”

    沒等蘇北北回答,邢川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陳博,陳博立馬從背包裏取出保溫壺遞給邢川,邢川擰開蓋子,“西柚檸檬水,保溫的。”

    蘇北北都呆了,她突然覺得邢川很有做保姆的潛質,他平時不聲不響的,可自從知道她懷孕之後,幾乎把所有細節都拉滿了。

    冷戰那幾天她不想跟他說話,他就當啞巴,但端茶倒水做飯樣樣親自來,她喜歡光腳丫子在家裏跑,他起先有些擔心,但也沒阻止,而是讓保姆把家裏的地毯全部換成加厚版,怎麽跑都不會滑到更不會著涼。

    她又覺得南方開地暖太熱覺得呼吸胸口悶,他馬上讓人在家裏各個角落裏安排了加濕器,還買了很多對孕婦好的綠植擺放在家裏。

    包括她想自己查真相,他也不攔著,隻是守著她,確保她的人生安全和能承受的界限。

    連她隨口一句,不愛白開水,隻想喝西柚檸檬他都記住了,還隨身帶著。

    蘇北北想到這些,突然鼻子開始泛酸,見她眼眶突然紅了,邢川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水涼了,自己先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不涼。”

    蘇北北抓著他的手將茶壺送到自己嘴邊,咕嚕咕嚕大口喝起來,邢川害怕她噎著,手也不敢抬太高,“慢點喝,喝完車上還有。”

    兩人不動聲色的撒了一大波狗糧,這時檢驗科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名戴著白口罩的女警跑出來,指著蘇北北說:“蘇北北不能走!現在除了死者隻有她的指紋,而且死者的口腔和指甲縫裏都檢驗到蘇北北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