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追妻
  第二百零六章追妻

    邢川被轟出房門的時候,劉梅剛好路過二樓,聽到動靜她往裏麵看了一下,隻見邢川站在主臥室門外,食指摳著門把手,“北北,”

    蘇北北將門反鎖,拿著手機躺進被窩裏,門外的邢川還在小聲喊著自己的名字,突然她聽見邢川喊了一聲舅媽。

    蘇北北立馬蹬掉被子,光著腳丫子走到門口,仔細聽著房門外的動靜。

    她在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很在乎自己家人的感受,邢川要是直接說他是被趕出去的,劉梅肯定又著急上火,他敢說,她絕對拉開門再給他一拳。

    “小川,北北是不是又餓了?想吃什麽?”

    “舅媽,北北已經睡下了。”

    劉梅試探問,“還在吵架,你被趕出來了?”

    蘇北北貼緊門縫,聽見邢川的低笑聲,“沒有,是我晚上打呼擔心吵得北北睡不著,提出先睡隔壁書房,她有一點點不開心,小事。”

    這寵溺的眼神與口吻,劉梅深信不疑,她在心裏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早點休息啊小川。”

    邢川的聲音也漸漸遠去,“舅媽您也早些休息。”

    蘇北北貼著門沿坐在地毯上,心底五味雜陳,其實隻要邢川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她不會不分青紅皂白把家人的遭遇扣他腦門上,哪怕背後的儈子手是與他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分得清也拎得清。

    她膈應的是邢川的不坦誠,他的蓄意隱瞞,她苦苦尋求多年的弟弟,被人挖了心,邢川明明知道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

    再多的苦衷,再多為她好的理由都是荒唐的,她隻需要最直接的真相,不接受任何冠以為她好的名義卻存在的殘忍行徑。

    不管邢川隱瞞的初衷是什麽,都代表他不夠信任她,認定她是非不分,認定她會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蘇北北捂著臉埋進膝蓋,暗自調節情緒,突然懷裏的手機叮鈴震動一下,她點開屏幕,跳出邢川的微信:

    【寶寶,晚安,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叫我】

    邢川坐在書房盯著蘇北北的微信聊天框,足足過了兩分鍾都沒有回信,他臉上浮現淡笑,剛剛發出信息的那一刻他真擔心彈出一截紅色字樣,提醒他未通過好友請求。

    他滑出蘇北北的聊天框,點開陸文博的頭像,【東郊的工程五成利都給你。】

    東郊新批的地皮,他占五成,陸文博和桑野各占2,5,邢川全讓出去,等於隻幹事不拿錢,全塞陸文博荷包裏。

    陸文博秒回:【別,哥缺的不是錢。】

    邢川:【你缺?】

    陸文博:【我缺口氣,把你送廖靜的那張白嫖卡給注銷了。】

    邢川眉心起跳:【東郊的利夠你買下白馬會所了。】

    兄弟可以好好犒勞,但蘇北北的人不能得罪。

    時至今日,邢川算是切身領會到蘇北北到底有多護短了,但凡涉及到她家人,朋友,她隨時翻臉無情,要不是肚子裏有寶寶,邢川覺得現在的他絕對被蘇北北打入冷宮,且再無翻身的餘地。

    所以這個孩子一定是帶著月老的紅繩來的,將他和蘇北北牢牢牽在一塊。

    陳博杵在旁邊,看著邢川陰晴不定的神情,一會皺下眉一會噙著笑,他低聲清了清嗓門說:“邢總,蘇小姐自己在查劉阿敏,手上已經拿到了黑色佛珠。”

    邢川有些意外,沒想到蘇北北一出手就鎖定了劉阿敏。

    “讓她自己查,需要的時候背後幫一把,不需要的時候不幹涉,確保她的人身安全就行。”

    他將抽屜裏的戒指盒拿出來,在手心裏反複摩挲,“親自查出來的真相遠比旁人攤開給她看更有信服力。”

    蘇北北已經不信任他了,他必須一步步重拾她的信任。

    陳博頷首,“邢總,我明白了。”

    他不禁感慨,都說邢川最愛的人是黎萍,在異國那些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生怕她摔了化了,可陳博覺得那絕對是謠言。

    黎萍住在邢公館那段日子,對邢川可謂百依百順,就差直接跪在地上給他換鞋了,說話連音量都不敢放大。

    站在男人的角度,感情最濃時也就憐憫兩個字,出於男人本能的對弱者的保護欲,可對於蘇北北,邢川是不要命的寵。

    廢墟底下豁出性命替她扛鋼筋,大難不死又怕配不上她,夜夜生死一線打禁藥,能站起來第一天就被蘇北北懟到吐血暈死。

    然而第二天就屁顛屁顛跑她樓下去蹲點。

    想到這陳博心裏在淌血,高冷的邢總一去不複返,他真怕自己還沒幹到退休,邢川就被蘇北北給虐死了。

    隔天,蘇北北起了個大早床,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特意調了六點的鬧鍾,就是想錯開蘇國盛和劉梅,去公司再睡個回籠覺。

    不料,一下樓,蘇國盛和劉梅整整齊齊坐在餐桌邊,邢川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著一屜小籠包。

    蘇北北怔在原地,愣愣的喊了聲舅舅,舅媽。

    平時劉梅最早起也得7點,今天太反常了,蘇北北都有些懷疑,這三個人昨晚壓根就沒睡。

    擱這坐了一晚上,就為逮她。

    邢川走到她麵前纏住她手指,“平時睡到日曬三竿都喊不醒,今天怎麽醒這麽早?”

    他湊前半步,清冽的薄荷糖香撲打在蘇北北耳廓邊,“是不是我不在床上,睡不習慣?”

    蘇北北微蹙著眉,“被子床單都是你的氣息,一晚上噩夢,所以醒得早。”

    邢川挑眉,“夢到我了?”

    蘇北北撇開他,徑直走到餐桌邊,邢川緊隨其後,替她拉開凳子,又將碗碟擺在蘇北北跟前,最後把筷子塞在她手裏,仿佛蘇北北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瓷娃娃。

    蘇國盛注視著邢川細致的一舉一動,心裏滿意得不得了,“北北,之前我不了解小川,還是怕你受委屈,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我能看出來小川是真心對你好,想跟你成家。”

    蘇北北咬了口小籠包,聞言,望向蘇國盛,“舅舅,您想說什麽?”

    “北北,今天這個日子是大師合過你和小川的八字算的,是個黃道吉日。”

    蘇北北放下筷子,餘光瞥見邢川放在腿上不安分的手,一會握拳一會抓褲子,身上長虱子了?

    “北北,你之前說,隻要我點頭你就嫁對嗎?”

    蘇北北看著蘇國盛突然嚴肅的神情,嗯了一聲。

    蘇國盛和劉梅相視一笑,“婚禮延遲就延遲,你和小川把領證的日子提前,就著今天這個好日子,你倆去把證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