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得寸進尺
  第二百零五章得寸進尺

    邢川親自駕車將蘇北北一席人接回了別墅,大門口新掛了一副匾額,叫北苑。

    蘇北北淡淡掃了眼牌名,徑直邁入內廳,邢川上前拉她的手,當著蘇國盛和劉梅的麵,她沒甩開。

    從屋外到屋內,溫度差了近二十度,邢川來回折騰的夠嗆,一進屋臉色蒼白,止不住咳嗽起來。

    蘇北北給他倒了杯溫水,終是沒繃住冷臉,“你沒喝藥嗎?”

    邢川順手摟住她腰身,頭貼在她小腹處,嗓音低沉又無力,“蜜餞沒有了。”

    蘇北北心口忽的發緊,發苦,“所以就不喝藥了?你不要命了?”

    他聲音又低了幾倍,幾乎隻有蘇北北能聽見,“你都不要我了,我喝什麽藥。”

    “小川,你臉色怎麽這麽白,郭大夫還在這嗎?不在我打120。”劉梅說完就拿手機準備叫救護車,邢川起身攔住她,“舅媽,我沒事,溫差太大,我緩一會就好了。”

    蘇北北走進廚房,看到一直處於保溫狀態的中藥罐子,從架子上取下一塊毛巾,準備裹住手柄把藥倒入碗裏,邢川見狀一口氣邁到她身後,“太重了,你別動,我來。”

    他取過蘇北北手裏的隔熱毛巾,從身後圈住她,把中藥倒進碗裏,然後屏著氣息,當著她的麵一口咽了下去,這藥聞著不苦,入嘴卻腥的要命。

    見邢川喝完藥,蘇北北從他腰下溜出,保姆已經將蘇國盛和劉梅的行李搬入了三樓的房間,蘇北北跟他們道了聲晚安,徑直走向二樓的主臥。

    邢川喝完藥,臉色恢複了些許血氣,沒剛剛那麽慘白了,就是胃一陣陣惡心,他打開冰箱將僅剩的幾顆蜜餞全塞進嘴裏,蘇北北回來了,不怕沒蜜餞吃了。

    劉梅仍不放心,圍著邢川上下打量,氣質依舊挺拔如鬆,身形魁梧端正,就是麵色青白,“小川,不舒服別強撐,北北和孩子都得依靠你,你要是有事,她們娘倆可怎麽辦。”

    他目光緊隨著蘇北北的背影,見她拐角進入主臥,邢川嘴角上揚,“舅媽,我沒事。”

    “小川,難為你了,這些事在婚前解決總比留在婚後要好,你好好哄哄北北,等她情緒穩定,明天我和你舅舅再說說,你們先去把證領了。”

    對於蘇北北臨時悔婚這事,劉梅和蘇國盛一直以為是蘇北北心裏的初戀情結作梗,心底本來就偏向邢川多一點,再加上陸文博一助攻,抖出蘇婷的事,蘇國盛瞬間覺得更對不住邢川了。

    邢川聽到領證兩個字,立馬起身望向蘇國盛,“舅舅也同意嗎?”

    “同意,今晚你們早點休息,讓北北緩緩,明天早晨我們再說這事。”

    得到蘇國盛和劉梅的首肯,邢川的心結算解開了一半,剛剛還病氣懨懨的神態,霎時話到病除。

    他走到主臥門口的時候,握拳抵著鼻間,輕咳了一聲,然後擰動門把鎖,發現門沒被反鎖。

    邢川壓抑著激動輕手輕腳推開門,蘇北北已經換上了墨綠色的絲綢質地睡衣,頭發也用墨綠色的發帶束成了丸子頭,在燈光的反襯下,裸露在外的修長脖頸瓷白無暇。

    邢川從身後摟住她依舊纖細的腰身,鼻梁埋在她頸肩,是牛乳和梔子花混合的芳香,一厘厘安撫住他紛亂的心。

    “北北,我愛你。”

    他聲音倦怠至極,濃重的鼻音,灼熱的呼吸,同樣焦灼著蘇北北的心。

    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回應,而是呆呆地望著那一滴滴被夜風刮到落地窗上的雨珠印子。

    前一秒猛然砸上去,崩裂出煙花般的形狀,下一秒又滴落無痕。

    蘇北北不禁想,她和邢川之間的裂痕究竟是像木樁裏的釘子,拔了痕跡依舊會在。

    還是像那玻璃麵上的一攤攤雨漬,狂風暴雨時被砸的劈裏啪啦響,看似驚人,可雨過天晴,依舊可以了無痕跡。

    邢川的吻已經從她肩膀挪到耳後,呼吸也一聲比一聲沉。

    蘇北北一縮,躲開邢川的吻,轉身撐開他下巴,“讓人24小時看著我舅舅舅媽,他們不能再有事。”

    他無奈撇開頭,“我都安排好了,他們身邊都有人。”

    “邢家背後是器官販賣嗎?”

    邢川大掌包裹住她嬌軟的小手,低垂著眼瞼注視她眼角的淚痣,“是,但比單純的器官販賣更複雜,更隱秘。”

    蘇北北光著腳丫踩到厚實的羊毛墊上,手被邢川握著,微微的潮濕感,兩人的身影被落地燈光襯的斜長,難舍難分。

    蘇北北指尖戳進邢川衣領的第三顆扣眼處,探到他結實的胸脯,她心裏咯噔一緊,想起在廢墟底下,他那時有時無的心跳,聲音便不自覺微微發顫,“惠清的蹤跡查不到嗎?”

    “嫁入邢家當名正言順的正室夫人,除掉我和母親是她必解的心結,所以她早晚會主動回來。”

    “主動回來?”兩字點醒夢中人,蘇北北突然意識到與其大海撈針去查,不如吸引他們主動來找自己,她想到了如何從劉阿敏和李冬冬。

    頓時,心生一計。

    “你請來的專家,告訴他今年不用來了。”

    邢川還以為蘇北北仍要跟他劃清界限,他箍住她後腰不鬆手,“北北,他是腦外科最頂尖的專家,除了他沒有人能給伯母希望。”

    “讓他明年再來,並且他得出一份我母親已經接近腦死亡,維持身體機能的舉動毫無意義的報告給協和內部,別問我為什麽,你把我接過來就必須事事聽我的,沒得商量,否則你搬出去。”

    這是最平靜的話音說著最嚇人的話,但邢川吃這一套,把他吃的死死的。

    他吻著她指尖說好,當著蘇北北的麵撥通了陳博的號碼,開的擴音,將她的話複述了一遍,陳博在電話對麵表示立刻就去辦。

    掛完電話,邢川以為他和蘇北北可以暫時翻過這一頁,俯下身想吻她的唇,哪料蘇北北一拳打他腮幫子上。

    “得寸進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