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聘禮
  第二百零七章聘禮

    蘇北北想過蘇國盛和劉梅會讓她繼續婚禮,但沒料到會讓她直接去領證,到嘴的小籠包她也不嚼了,直接生咽,結果卡在喉嚨眼裏咽又咽不下去,她真起身揉著胸脯,邢川見狀立馬將蜂蜜水遞到她嘴邊,邢川一手給她順背,一手平放在杯子底下,生怕蘇北北噎著,“吃慢點,廚房裏還有兩屜。”

    “北北,慢點慢點,千萬別嗆著啊。”劉梅站起身,眉頭都打結了。

    蘇國盛直接將一整壺泡好的蜂蜜水從廚房裏端出來,“再倒點,北北,你慢點喝,都是給你做的,不著急。”

    三個人都緊張兮兮的圍著蘇北北轉,尤其是邢川,要笑不笑的表情看的蘇北北窩火,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在邢川眼裏就像隻藏糧過度的小倉鼠,粉撲撲的臉蛋鼓的溜圓,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噎得滿咕嚕轉,可愛的要命。

    她拍開邢川的手,一小口一小口抿著蜂蜜水,順下這口氣後,她坐回座位,邢川依舊緊挨著她坐,給她夾小籠包的時候還用西餐刀將包子一分為四,“小口吃不容易噎著,聽舅舅的,吃完早餐我們去領證。”

    蘇北北清了清嗓門,“你昨晚不是說不想領證嗎?”

    邢川一愣,對上蘇國盛和劉梅迷茫的眼神,他俯身挨近蘇北北幾分,應對自如,“那是在夢裏說的,但夢是反的。”

    劉梅沒忍住笑,“北北,今天這個日子是你舅舅特意請大師算的,今年就這一天最合你們。”

    蘇北北捏著筷子,“舅媽,其實我沒這麽恨嫁。”

    蘇國盛神色堪憂,“可是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北北,你總得給小川一個名分。”

    這會換蘇北北驚愣了,“我給他名分?”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就躲躲藏藏,公眾場合連手都不讓我牽,現在寶寶都三個月了,還準備把我藏起來嗎?”邢川靠著椅背,落魄的眼神,頹然的語態。

    他勾住蘇北北的小手指,聲音暗啞低沉,“北北,男人也需要名分。”

    這委屈巴巴的勁,簡直茶香四溢。

    蘇北北沒直接甩開他,從入座起她就注意到邢川今天穿著純白的襯衫,手腕上的表是為婚禮定製的夫妻款,頭發打過發蠟,散發著淡淡的薄荷與鬆木的清香,就連他眼底那一點烏青蘇北北也捕捉到了。

    三個人一大清早就坐在這堵她,邢川昨晚上絕對給蘇國盛和劉梅洗腦了。

    蘇北北側身,“邢川,你真的想跟我領證嗎?”

    她注視著邢川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不同燈光的照射下顏色不盡相同,以前蘇北北總覺得自己看不透邢川,他時而清明,時而迷離,就連猜她也猜不準。

    可此刻,她卻在邢川的瞳孔裏清清楚楚看到了渴求兩個字,都快溢出眼眶了。

    “我當然想,連做夢都在想把你娶回家。”他低頭在蘇北北手背吻了吻,公然撒嬌,活脫脫就一委屈小媳婦作態。

    蘇北北拍開他,“那我跟你談談條件,坐好,當著長輩的麵我們把話說清楚。”

    邢川立馬收斂住神情,挺直背,“好,我聽著。”

    “你說你母親是一個嫁入豪門的失寵女人,根本沒有自己的選擇權,是嗎?”

    邢川心裏咯噔一跳,硬著頭皮說了聲是,他以為蘇北北要豁出去把所有事情都攤開講,結果沒想到她話風一轉,“那你拿什麽保證我不會走你母親的老路?”

    “因為我不是邢崇安,這輩子我都不會有外室和私生子。”蘇北北話音剛落他就答上了。

    她把玩著手裏的湯勺,湯勺的背麵映著邢川的半張臉,他下顎線繃得很緊,“可是人性都是自私的,尤其對於太容易得手的東西都不會珍惜。”

    她一鬆手,湯勺自然垂落在木質的桌麵上,發出沉悶又清脆的響聲,“尤其你現在還白得一孩子。”

    邢川抿著唇,哭笑不得的表情,隻有站在他對麵被迫起了個早床的陳博理解邢川此時的心情。

    這也叫太容易得手?也叫白得一孩子?

    別人不知道,陳博還不了解嗎?

    邢川追蘇北北從國內追到國外,砸錢一砸就是幾百億,命都快追沒了,生不如死幾十個日夜,這個孩子簡直就是上天憐憫邢川的禮物,隻可惜在婚禮前夕翻船翻到陰溝裏,這可太容易了,容易到陳博這個旁觀者都想抱頭痛哭。

    劉梅擰著眉頭,突然覺得蘇北北說的很有道理,女人這一生不怕找錯工作就怕嫁錯郎,更何況還是家世背景懸殊這麽大的。

    她放在桌下的手摳了摳蘇國盛的衣擺,示意他先別催。

    蘇北北端起蜂蜜水,笑了一聲,“你把我作為遺囑的繼承人,可是遺囑隨時都可以改啊,而且這個很不吉利,難道我嫁給你就是盼著你早日掛牆上,我好拿著你的錢改嫁?”

    邢川唇抿得更緊了,他看著蘇北北臉上的神情由倦怠恢複到以往的清冷,她放下杯子,注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真心想娶我,以邢家董事局席位為聘,有沒有婚禮我都嫁給你。”

    邢川挑眉,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裏似乎碎裂般,迸發出許多蘇北北看不透的思緒,他五指插入蘇北北指間,纏握住她的手,“北北,我知道你想要席位幹什麽。”

    “所以你給不給?”

    邢川微蹙眉,“我暫時給不了。”

    蘇北北直接甩開他的手,“那這證領不了。”

    昨天邢川說,以他為捷徑打入邢家內部,暢所欲為查她想要的東西,蘇北北確實考慮了,家人遇害的真相和所有證據她必須親自挖出來,可是沒有入駐董事局,就算嫁給邢川也探不到邢家的核心。

    邢川向來知道蘇北北人間清醒,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哄跑的戀愛腦,可沒想到她一擊命中要害,一開口就要邢家的董事局席位。

    兩人之間陷入緘默,全程隻有叉勺與碗碟的輕微碰撞聲,在蘇國盛按捺不住想開口的時候,邢川突然起身,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戒指盒,單膝跪在蘇北北身前,“好,以邢家董事局席位為聘,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一定做到。”

    他握住蘇北北的手,拿戒指的指尖微微發顫,連帶著聲線也在顫抖,“北北,你願不願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