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選擇
  第九十八章選擇

    蘇北北怔在原地,“邢川……”

    “嚇傻了?”邢川牽住蘇北北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後,他一手拎著鐵棍,一手挽到身後護在蘇北北腰背上。

    花臂男的動靜太大,整棟樓都被驚動了,那個叫豹哥的男人率先衝了出來,隨即十幾個光膀子帶紋身的男人將二樓團團圍住。

    “馬勒戈壁,你誰?”

    邢川勾起唇角,“我是你爺爺。”

    “草!打死他!”男人一聲令下,四五個男人揮著匕首圍著半圈同時逼近,邢川將蘇北北護至牆角,蘇北北抓著他襯衫,“我包帶來了嗎?”

    “你還想補妝?”

    都這個時候邢川還有心思打趣,蘇北北咬著唇,“我包裏有防狼噴霧!”

    邢川將腰間的匕首抽給她,隨即單手拽住最前麵禿頭男的胳膊,他發狠一扯,以禿頭肉身為擋板,後跟上的兩男的壓根沒反應過來,一刀劃中禿頭的下巴,一刀紮進他肩膀。

    禿頭疼得嗷嗷大叫,“沒戴眼鏡啊!看準點捅啊!”

    邢川緊扣住禿頭的胳膊,以他為盾,前麵幾個小兵麵麵相覷手裏的刀子也不敢再亂舞,其中一個認出邢川,瞪大眼睛,“他是邢川,邢家的嫡長子!”

    此話一出身後兩男的刀兵都嚇到了,“邢家少爺不可能單槍匹馬來,外麵肯定有來兵。”

    一句話渙散軍心,在場的小羅羅誰沒聽過邢川的名號,來之前他們隻知道綁票撕人有錢拿,可誰都不知道綁的是邢家的人啊!

    “不可能!”雷麗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從門內緩緩走出,“這一片的信號都被屏蔽了,他叫不來救兵,真有救兵他也不可能一個人闖進來!邢崇安那隻老狐狸怕是沒想過讓你活著回去吧!”

    其中一個胸前紋著倒掛蛇的胖子擦著臉上的虛汗問:“豹哥,你可沒跟我們說是動邢家的人,我們拿了錢有命花嗎?”

    雷麗死死睨著邢川,“殺了邢川,誰替我兒子報仇,我單獨再給三千萬馬幣!”

    邢川不徐不慢開口,“把這個女人綁起來,我賞三個億。”

    “我給六個億!”

    邢川眸中寒光湧動,“你們向家所有流動資金加起來不過三個億而已,你一個沒有實權的婦道人家,拿的出六個億?”

    雷麗冷哼,“我再沒有實權也是向家的當家主母,向從生的資產有我的一半,我已經立好遺囑,誰替我完成心願,我畢生財產全部給他!我的心願隻有一個,要你死!你死在這,向從生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邢家,大家都死了,下去給我兒子磕頭認錯!”

    雷麗猙獰著麵孔看向眾人,“邢家的做事風格你們不懂?薄情嗜血毫無人性!你們現在倒戈隻有死路一條!你們不想要錢嗎?不是想要安穩的後半生嗎?殺了他,我護你們移民東南亞,我保你們後半生衣食無憂!”

    雷麗的話激的眾人熱血沸騰,帶頭的黑豹大吼一聲,“殺了他!”

    十幾個男人蜂擁而上,邢川見狀拎起禿頭橫甩出去,七八個男人接連絆倒,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跑!”邢川擋在樓道口,再回頭時,哪還有蘇北北的影。

    這小白眼狼,溜得夠快。

    沒了顧忌,邢川徹底放開,他甩開鐵棍,舌尖抵著牙槽,眸底的邪笑帶著嗜血的紅,“誰要殺我?”

    “誰能殺我?”

    他步步逼近,頭頂拚命搖晃的白熾燈泡將他的身影拉得冗長而詭異,仿若踩在彼岸花上的無常。

    一個個持刀的大漢被驚出一身冷汗,但事到如今前後都是死,不如拚死搏一搏!

    二樓的打鬥聲在耳邊乍起,蘇北北忍著渾身的疼痛跑到一樓,突然一隻手抓住她腳踝,蘇北北嚇到尖叫一聲,是剛剛被扔下樓的花臂男,“你不談戀愛了?”

    “我談你大爺!”蘇北北一腳剁在他小腹下方,花臂男嚎叫一聲鬆開手,這一聲慘叫引來隔壁棟的放哨人,兩人一進來與蘇北北撞個正著,前路被堵,左右都是牆,蘇北北沒法隻能原路跑回。

    她重新跑回二樓,邢川已經殺紅了眼,地上倒了6個男人,他胸前的血漬混著汗液浸透了本就褶皺不堪的白襯衫,胳膊被劃開的血口子觸目驚心。

    “你回來幹什麽!”邢川扛著黑豹一個過肩摔,人下巴直接脫臼。

    “下麵有人,我跑不出去。”

    邢川啐了口血,“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上來救我。”

    原來是逃不出去。

    蘇北北抽出匕首,“你傻的嗎,過來還不知道叫救兵。”

    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力氣跟他吵嘴。

    邢川握住她的手,“害怕嗎?”

    蘇北北忍著頭暈的惡心,反問,“你會遵守承諾嗎?”

    邢川一腳踹向蘇北北身後的胖子,胖子後仰壓住身後的瘦子,兩人疊羅漢滾下樓梯,與此同時邢川後背中一刀。

    蘇北北舉著匕首用力紮向男人的胳膊,刀身幾乎沒入一半。

    男人慘叫著跪倒在地。

    邢川往他頭部狠踢一腳,拉著蘇北北往樓下跑,“我會。”

    蘇北北渾身擦傷,根本跑不快,邢川以一敵眾,臉也蒼白,“邢川,你一定要找到我弟弟。”

    邢川將她扛到肩上,“就說遺言了?”

    “你放我下來,這樣我們都跑不掉。”

    “蘇北北……”

    “邢川!再跑一步我殺了她!”雷麗的聲音在空曠的山區來回震蕩,她箍著黎萍的脖子,刀架在她的大動脈上。

    “阿川……”

    一聲悲涼女音重重擊在邢川的心口,他腳步頓住,轉身的時候已經鬆開了蘇北北腰間的力道。

    蘇北北腳尖落地的刹那,心涼了半截。

    他聲音近乎哀求,“放了她,向樺的事與她無關。”

    “無關?”雷麗手裏的刀尖已經插入黎萍的下巴,“不是她在你耳邊唆使,你會打死我兒子嗎?”

    邢川死死盯著那柄匕首,“我給你償命,你放了她。”

    “她已經被我兒子摧殘的不能生育了,連女人最基本的價值都沒有了,你居然為了她連命都不要?”雷麗將黎萍推給旁邊的男人,黎萍渾身被綁成粽子,這一推差點將她直接推下山崖。

    邢川驚吼一聲:“住手!”

    這片別墅區建立在半山腰處,雷麗在的方位下全是亂石墳崗,掉落下去必死無疑!

    邢川心驚的同時,蘇北北被一個戴兔頭麵具的男人從身後箍住,直接拖至山邊,拇指粗的麻繩勒住她脖頸三圈,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將她逼得她雙眼發黑。

    “都丟下去!”雷麗一聲令下,蘇北北根本喊不出聲音,身體在失去重心的同時,她聽見一聲歇斯底裏的“隻隻”,邢川奮力撲向黎萍的方向,好像成功拉住了她的繩子,而自己卻在不停往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