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把她抓回來
  第二百零一章 把她抓回來

    宴冬易不知道池煙住院的事情,霞姐根本不會告訴他。

    池煙也是詫異,“我在醫院裏住院呢,就是隔壁街的,怎麽了?”

    “警察已經找到我了,我來你家裏原本想見你最後一麵的,家裏一個人也沒有,我借了一個電話打給你,就想跟你好好的告個別,我想離開了。”

    池煙的心緊張的都要跳出來了,“你要去哪裏?宴冬易,你現在究竟在哪裏,不要動,等著我過去找你。”

    說完她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有多疼,連拖鞋也顧不得穿,穿著病服就往外衝。

    “你別來了,免得拖累你。”宴冬易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的痛楚。

    “別讓我恨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池煙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按下了電梯,“丁”的一聲,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池煙找到宴冬易的時候,他正藏在街邊的垃圾桶旁,都已經是初冬了,還是散發著刺鼻的臭味,他整個人藏在黑暗中,若不是他喊出她的名字,池煙都無法找到他。

    宴冬易垂下漆黑的睫毛,他不敢去看池煙的樣子。

    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看見了池煙穿著單薄的病服,腳上隻穿著襪子,已經成髒髒包了,她竟然急成這樣。

    池煙跑過來,一把抓住宴冬易的外套,生怕他跑了一樣。

    池煙明明知道自己做錯了,這是包庇,可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見宴冬易接受懲罰,難道殺了一個罪惡滔天的人,還是有罪嗎?

    “帶著我一起走吧。”黑暗中池煙的目光灼灼,“我送你出境。”

    宴冬易那張慘白的臉上有了兩道淚痕,“你不後悔嗎?”

    池煙將自己的微信打開,然後給丁箐發了很長的一條消息,讓她先照顧月月,蛋糕店也交給了她,然後將手機扔在了垃圾桶裏。

    她讓宴冬易等著,然後去了附近的銀行,她給宋民買房之後存款所剩無幾了,裏麵不過是最近的營業款而已。

    她拎著錢回來,此時天色已經有點微微泛白了,就像是晚上出來覓食的野獸,得趕緊找到安身的地方,躲避光明。

    池煙從垃圾桶裏撿了一身髒兮兮的棉衣和一雙拖鞋,帶著宴冬易去了附近的民宿。

    隻是拿著一張破登記表寫了她的身份證號碼之後,便給了她們一間屋子。

    此時屋外已經亮的透徹,隱約可見遠處的早餐店門口擠滿了人,食物的香氣飄散進屋子裏,池煙卻一點食欲也沒有。

    宴冬易這才仔細的看見了池煙的臉,他走過來緊張的捧著她的臉,“你這是怎麽了?誰把你打成這樣了?”

    池煙撥開他的手,“沒事,就是昨天從你那裏出來之後,看見了一個喝醉的人,跟他吵了幾句,動了手,我把他打的也很慘,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宴冬易想要繼續詢問,池煙卻慌張的岔開話題,“咱們在這裏藏幾天,等我出去找車,這裏有不少往外地拉貨的車,咱們給他們點錢藏進去,帶咱們離開。”

    池煙知道,這種貨車通常有自己的小路要走,就為了省錢,很難查到。

    “我想回家看看。”宴冬易坐在破舊的彈簧床上,將頭埋的很低很低,“自從斷絕關係之後,這麽多年沒有任何的聯係,他們還以為我死了呢,他們不會想到,我跟他們一直生活在一個城市,卻連見他們的勇氣也沒有。”

    池煙沉默半晌,最後一咬牙,“好,臨走的時候去見他們一麵。”

    五星級酒店,套房裏鋪著軟綿綿的地毯,透明的浴室裏隱約看見一個巨大的浴缸,屋裏擺滿了鮮花,處處透著金錢的味道。

    每天五萬的套房,金都一定就是半年,這幾乎能在這個城市買一套房子了。

    金都七點鍾準時起床,穿著浴袍,坐在椅子上給濱市的經理發布著任務,即便他不在,公司也不會亂成一團。

    他剛結束工作,準備倒杯咖啡,手機卻響了。

    金都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往自動咖啡機那裏走,聲音低啞暗沉,“丁箐?什麽事情?”

    “警察剛剛找過我,說那個姓易的叫宴冬易,他,他……”丁箐向來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還是第一次緊張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金都沒有想到警察會發覺宴冬易的身份,但還是心口一緊,“池煙呢?她怎麽樣了?”

    “她跟著那個男人跑了,孩子也沒有帶。丁箐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心想著跟金都尋求主意,“我該怎麽辦啊,連蛋糕店也不管了,這女人真是瘋了。”

    怒火如同滾滾的浪濤席卷全身,金都手裏的咖啡杯猛地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卻見他雙眼血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好,很好,池煙,你真是長本事了。”

    丁箐那頭聽見了金都帶著怒意的聲音,趕緊問道,“那怎麽辦啊。”

    金都沉了臉色,“放心,她跑不掉的,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將她找出來。”

    等他掛斷電話之後,便走到玻璃窗前,這是城市的中心,是整座城市最高的位置,足以俯瞰一切。

    “你寧願跟著他以後顛沛流離,也不願意跟著我一起享受榮華富貴嗎?我現在什麽都有了,金家的一切都在我的手中,我什麽都能得到,包括你。”

    他的眼中帶著被背叛後毀天滅地的憤怒。

    …………

    胡砂拎著菜站在菜市場裏,看著魚缸裏活蹦亂跳的魚便買了一條,整個人心事重重的,連賣魚的老板少給了她一截最好的位置她都沒有發現。

    這麽多年她也蒼老了很多,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盛氣淩人,甚至連保姆都不用,自己出來買買菜。

    或許隻有累了才不會去想自己的兒子,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裏掉出來的一塊肉,那麽出色的兒子,卻在盛年的時候跟家裏斷絕了關係,然後再聽聞他的消息的時候,卻是天人永隔。

    警察兩年多前告訴她宴冬易死訊的時候,她哭的死去活來,那是她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