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帶她私奔
  第二百章 帶她私奔

    金都轉身往回走,到了病房那雙寒徹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池煙,“你說謊。”

    池煙抬眸,那雙被揍成細縫的眼睛隱約露出帶著血色的瞳仁,“我騙你什麽了?”

    “我這問你一句話,你別瞞著我,這傷是不是宴冬易打的。”金都的眼底帶著一抹戾氣。

    池煙想也沒有想,“不是。”

    金都眼底滿是失望,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轉身離開。

    等他出了醫院的大門,遠處樹影中一個穿著衛衣的人站在那裏,腳下的運動鞋上還帶著髒兮兮的泥,仿佛整個人都藏匿在黑暗之中。

    隋書看著金都離開的背影,笑著靠牆,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橘紅色的火苗在他的指尖忽明忽暗。

    很快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是霞姐的聲音,“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辦了,你說過給我十萬塊錢的。”

    隋書扯了扯唇角,“放心,你回家去看看,你老公已經收到錢了,你可以從醫院離開了。”

    吳姐聲音裏滿是忐忑,“這不是栽贓小易嗎?他不過是砸砸東西,並沒有傷過人,不會有什麽事情嗎?”

    隋書那張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滿是不耐煩,“拿了錢就乖乖的閉嘴,記住,這件事爛在骨子裏,決不能跟任何人提及。”

    說完他掛斷電話,卻沒有撂下手機,然後按下了三個鍵。

    “我要報警,我發現了一個逃犯,不……準確的說是一個假死的人。”他慢慢的啟唇,看著霞姐從醫院裏出來,自己慢慢悠悠的往醫院裏走,愜意的好像在跟朋友說著家常話。

    霞姐離開後,池煙感覺有點口渴了,正想去飲水機接點水,但兩隻手腫的跟胡蘿卜一樣,根本就拿不起紙杯。

    池煙想著要不要護士來幫忙的時候,一個修長的手已經奪過她手裏的紙杯,接了一杯溫水,“給,看你摔成這樣,好搞笑。”

    她沒敢告訴丁箐實情,隻說自己摔了進醫院了而已。

    “池煙想接過杯子,但一碰到杯子手指就疼。”

    “算了,我喂你吧。”隋書說著將杯子送到了她的唇邊,一邊還趁機損她兩句,“你不會摔進豬圈裏了吧,這是被豬踩的?大黑天的別把人家豬給嚇住了。”

    池煙臉頰駝紅,借著他的手勉強喝了兩口。

    隋書見杯子裏剩了一半,也沒有浪費,一口灌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將紙杯投擲在遠處的垃圾桶裏。

    可她一轉頭看見隋書身上的連帽衫,不由得想起那歹人的穿著,忍不住的渾身發冷,忙別過頭去。

    隋書臉色複雜,語氣卻輕快無比,“怎麽,看見我怕成這樣,難道你身上的傷口是我弄得啊,可別叫警察來抓我啊。”

    池煙知道他一直沒有正經的時候,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對了,說起警察來,宴冬易犯的事情可不小吧,要是被送到國外去,說不定會判一個死刑什麽的,不過也好,總比關一輩子強,嘖嘖嘖。”

    池煙刹那間臉色變得慘白,“你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你幫忙,再說你一個男人不太方便。”

    隋書看著黑魆魆的外麵,開玩笑一樣的說道,“沒事,就當我加班了,巴結巴結領導。”

    …………

    滿地的狼藉,桌子上那幾盆菜全都掉在地上,盤子也碎成渣渣,原本美好的晚飯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毀了。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宴冬易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好似被抽走了骨頭一樣,沒有任何生機,空洞洞的眼睛裏,卻是一片的麻木。

    他慢慢的從自己的屋裏走出來,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宿舍很破舊,隔壁就是霞姐夫婦兩個人住的地方,他們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拉上窗簾,但因為窗簾太破舊了,還是露出一道縫隙,隱隱能瞧見裏麵的情形。

    宴冬易詫異的看著霞姐坐在床邊數錢,都是嶄新的紙幣,數完之後扔進黑色的塑料袋裏,然後繼續拿起另一捆。

    這夫婦兩個人賺的錢向來隻夠一家三口的花銷的,怎麽會攢這麽多的錢。

    宴冬易並未在意,隻是悄悄的走出修車廠,想去便利店買兩瓶酒。

    他不是一個喜歡借酒消愁的人,但此時他隻想著喝兩杯。

    晚上的便利店生意向來不好,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進去的,因為他怕有人記住他的臉,果然一進去老板多看了他幾眼,他一直低著頭,躲避上麵的攝像頭。

    他買了幾瓶易拉罐的啤酒,才出了便利店,便“吧嗒”的一聲打開一瓶,苦澀的酒入喉,整個人似燃燒起來一般。

    他一步步的往回走著,路程很遠,需要經過一大片垃圾場,那幾盞好的夜燈不知為啥全壞了。

    宴冬易整個人都藏在了黑暗中,然而他才走到修車廠,仿佛聞見了空氣中的緊張氣息,如同一隻天性警覺的狼,總能輕易的察覺到危險。

    卻見修車廠的門口停著幾輛警車,而裏麵隱約傳來修車廠老板的大嗓門,“我是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對對對,就是照片上的這個人,他是不是犯了什麽事情?我就覺得他不像什麽好東西,連身份證也沒有。”

    很快傳來警察的怒喝聲,“沒有身份證的人你也敢收!”

    宴冬易身上的血都涼透了,他攥著易拉罐瓶子的手不斷的顫抖著,然後悄悄的往垃圾堆裏鑽,半人高的野草很快就遮擋住了他的身影。

    醫院裏,池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宴冬易被抓了起來,在國外被判了死罪。

    她拚命的追趕警車,他卻一直看著她,一雙淡色的眸子裏全是絕望。

    池煙如何甘心,宴冬易的人生原本該是風光霽月的,可上天待他就是這麽的涼薄,將他的一切都掠奪走了。

    可她什麽也做不了。

    她是淩晨四點從病床上驚醒的,渾身的冷汗,然後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池煙心裏“砰砰”的跳,卻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她有些緊張。

    “是我。”宴冬易滿是著急的聲音,“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