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慢慢過(上)
  第49章 慢慢過(上)

    一壺茉莉花茶甚至沒喝下一半。

    周母走後,沈思博和周景桉坐在了沈父沈母對麵,四個人都有些挫敗。

    沈母歎了口氣,率先懊悔地開口:

    “是不是我最後說的那些話,說得有點太踩人痛處了?”

    沈父抬起臉來,滿臉真誠地看向對麵的沈思博和周景桉:

    “也是我們倆太盲目自信,太急於求成,說話的時候把人逼得太緊,適得其反了。對不起啊……”

    沈思博暗暗把周景桉的手握緊了,朝沈父沈母淡淡地笑了一下,說:

    “不用道歉。辦法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商量出來的。你們能支持我們在一起,還願意配合約阿姨出來,就已經幫了很大忙了。”

    沈母很是擔憂:“還是沒幫上啊。這次這麽一鬧,不知道下次又要等到什麽時候了……她會不會轉頭把我也拉黑了啊?”

    周景桉倒是“撲哧”一下被逗笑了,對沈母說:

    “是我媽的話還真有可能!我媽最相信阿姨你了,這次估計要生很久的悶氣。”

    沈思博見周景桉居然還笑得出來,有點不可思議,偏過頭去問他:

    “怎麽計劃失敗了還這麽開心?我還以為你多多少少會難過。”

    周景桉其實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麽,他太了解周母,早就預想過比這還壞的情況了:

    “我媽就是這樣的人,要改變她的想法很難的。她經常會情緒化,我倆意見不合的時候,每次跟她溝通都很費勁。這次能聽她說出來反對的真正原因,其實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聽完這些,沈思博不得不重新評估說服周母這件事的難度,語氣中隱隱有些擔憂:

    “那之後要怎麽辦?你那麽希望她接受我們……”

    雖然周母遇事有時會情緒化,但很難得的,大多數時候,周景桉其實是情緒能量非常穩定的人。

    周景桉悄悄抬起胳膊,在沈思博後背安慰般輕輕拍了兩下:

    “其實我倒是有個思路。我媽是最看重實際的人,她其實就是擔心我們沒法好好生活。既然沒法強行控製她不擔心,就一手一腳地把自己的生活過好,讓她看到。這樣下去,慢慢的,她可能就會接受了吧。”

    周景桉從小就不是那種會做小動作的孩子。那個他自己為非常隱蔽且自然的拍背動作,實際上在對麵沈父沈母的眼中,看著十分笨拙可疑。

    沈父沈母臉上都顯出些笑意,被周景桉的可愛舉止暖化了心髒。

    看得出倆孩子在父母麵前還是會拘謹,沈父沈母便起身告別。周景桉和沈思博說中午一起吃飯,也被沈父沈母笑著推拒了。

    即便為人父母,樂見其成;也一樣有不當電燈泡的自覺。

    問題還在,但生活也要繼續。

    如沈父沈母所說,沈思博和周景桉已經長大,已經在新的城市站穩腳跟。父母在他們繁忙又精彩的生活中,所占的比例其實十分有限。

    生活是過給自己的,著眼於三餐和四季,每一個首尾相連的暮暮朝朝,總要盡量舒服一點、開心一點、純粹一點。

    沈思博的項目總算保住了。兩周以來,開了不知道多少場會,喝了不知道多少瓶酒;總算在有人進醫院前,和Compre談妥了更改條款的事項。

    項目組又說要開慶功宴,長達兩周的沒日沒夜的加班終於要迎來休止符,所有人都熱情高漲。

    沈思博看他們實在興致太高,還破例給聚餐撥了一點項目經費。

    員工們興衝衝地問沈思博想去哪裏吃,這次還帶不帶“領導的領導”一起來;沈思博很開心又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說:

    “我不去了。最近天天跟Compre的人喝酒,每天回家都很晚,再喝我家裏的領導連我叫什麽也忘了。”

    周景桉當然不會忘的。周景桉對沈思博這幾天的工作很理解,也提供了他能提供的支持。

    閑著也是閑著,周景桉開始學熬醒酒湯。每天去網上搜評分高的菜譜,從下午開始燉,用小火一直煨到沈思博回來的時候。

    熬湯其實沒太大難度,料都是那些,味道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隻是作為廚房新手,周景桉買菜的量總是掌握得不太好。有時候一整個砂鍋裏滿滿的都是湯和料,再來兩個沈思博也不一定喝得完。

    不過沈思博還是很開心,會在周景桉站起來幫忙盛湯的時候趁機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周景桉的肚子上,跟他甜甜地說謝謝。

    還有愛你。

    沈思博不去慶功宴,其實隻是單純地不想再喝酒了。在那天茶館的事情之後,他忽然變得很惜命。

    沈思博以後還想多照顧、多保護周景桉呢。在周母麵前答應過的事,雖然被暗諷“幼稚”,沈思博還是想盡自己的全力去做好。

    周景桉說他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對此,沈思博表示:可以,但不必要。

    沈思博在周五下午按時下了班。用U盤拷好了可能會用的資料,就滿麵春風地徑直回到公寓。

    已經提前收到好幾條微信消息的周景桉就坐在客廳裏,換好了衣服準備和沈思博一起出門。

    沈思博在微信裏說,要周景桉陪自己吃慶功宴,地方周景桉來選。

    周景桉問沈思博是不是他請客,沈思博說當然,於是周景桉說了一家他一直想去的法餐廳。

    沈思博回複說沒問題,但要周景桉穿法式襯衫,戴上那對“多雲轉晴”的袖扣。

    周景桉一口答應。

    法餐廳的上菜速度不算快,兩人過去之後,邊吃邊等邊聊,吃完已經將近九點。

    餐廳裏的菜完全沒讓周景桉失望。回去的一路上,兩人並肩坐在出租車後排;周景桉兩眼閃著光說法式清湯真好喝。

    沈思博也吃了不少,胃裏和心裏一樣滿足,笑著攬過周景桉的肩膀,趁機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

    “值了,千金難買老婆開心。”

    周景桉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思博;又有些心虛地朝車裏的內後視鏡掃了一眼——果然撞上了司機有些複雜的眼神。

    “說什麽呢你?喝,喝醉了吧!”周景桉說得有些口齒不清,又緊張地去扒拉沈思博摟著他肩膀的手。

    沈思博的手怎麽會是那麽容易被扒開的。他自己不鬆,憑周景桉常年握筆敲鍵盤的手勁,根本不能撼動絲毫。

    “沒醉啊,”沈思博甚至把臉湊得更近了點兒:“法式清湯裏有酒精嗎?”

    周景桉倒不是不喜歡沈思博叫他“老婆”,在某些另外的場合,周景桉甚至回應過這個稱呼。但在出租車上,還有司機在前麵開車,就有點……羞恥了。

    周景桉的臉已經紅了一大片,看著沈思博,兩頰氣鼓鼓地說不出話。

    沈思博很適時地鬆開了摟著周景桉肩膀的手,但不是迫於什麽壓力,完全是他覺得周景桉這樣的表情可愛得犯了規,忍不住用手去捏他的臉頰肉。

    下了車之後,兩人進了小區往家走。

    一盞一盞接續的路燈下,周景桉的臉亮起來又暗下去:

    “沈思博,以後不要在外麵叫我老婆。”

    沈思博倒有些不以為然:

    “我們告訴公司同事、告訴父母家人,不就是為了剛明正大地做情侶嗎?而且出租車裏也還是有點私密性的吧,叫一聲‘老婆’而已,又沒幹什麽更過分的事。”

    周景桉正色解釋:“前半段我同意,出租車裏牽手、摟肩膀什麽的我也沒躲對吧?但是叫‘老婆’跟這是兩碼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沈思博來了興趣,歪了歪頭看周景桉的表情,笑意盈盈地問:

    “怎麽是兩碼事兒?情侶之間,叫老公老婆不是很正常的嘛?”

    沈思博這句話完全遞到了周景桉的精準狙擊範圍,周景桉抬起眼睛挑了挑眉毛:

    “正常嗎?那下次輪我叫你‘老婆’,你不會有意見吧?”

    沈思博愣了一下,瞬間想明白了周景桉在糾結什麽;不由又心酸又好笑,服軟道:

    “哎呀好了,我錯了周老師,以後不當著人麵兒叫了。”看周景桉態度緩和下來,又補一句:“但不當著其他人,我還是可以叫對吧!”

    周景桉無奈,像看小孩一樣,彎了彎眼睛笑著移開了目光。

    “老婆!”沈思博湊到周景桉耳邊輕輕喊了一聲,又“咻”一下撤開。

    “漂亮老婆!”

    “親親老婆!”

    周景桉笑著猛捶了一下沈思博的胳膊:“大晚上發什麽瘋!”

    沈思博眼疾手快,抓住了周景桉還沒來得及撤回去的手,舉到自己唇邊吻了一下:

    “我愛你老婆。”

    沈思博最近工作太忙,也沒好好休息;所以兩人回去之後,簡單洗了澡就上床躺下了。

    沈思博家裏的床很大,床頭櫃上就有一排插座。周景桉洗過澡出來的時候,沈思博就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個插好的吹風機,興高采烈地說要幫周景桉吹頭發。

    周景桉的頭發已經被他擦得半幹,但看沈思博好像很躍躍欲試,像隻叼著玩具球的小狗,就也無所謂跟他多玩一會兒。

    沈思博把腿打開,拍拍自己膝蓋之間的位置示意周景桉坐過來。周景桉稍稍曲了腿,和沈思博麵對麵坐著,兩隻腳隨意地擺在沈思博身體兩側。

    周景桉的頭發算男生裏比較長的,但也是常見範圍裏的長,並沒有多難幹。可沈思博偏偏調了最低檔的風,把風筒拿遠,好整以暇地吹著。

    周景桉坐在沈思博身前不吵不鬧,像隻乖巧又配合的小貓;不聲不響地配合著沈思博明顯拙劣的伎倆。看著沈思博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心中不知道感歎了多少次“真像個小朋友”。

    周景桉有點想逗沈思博,抬起一隻腳,用光裸的腳腕隔著衣服輕輕蹭沈思博腰側的位置。

    沈思博眼神猛地一震,像是體會到了之前從不曾體會到的感覺,有點驚訝又有點好奇,不過也沒抵觸,繼續幫周景桉吹頭發。

    看沈思博沒說什麽,周景桉又把腳往前移了一點,用前腳掌不輕不重地踩沈思博腹部緊繃的肌肉。

    睡褲的褲腿本就寬鬆,在周景桉的腿抬起來的瞬間,褲腳便向下滑落到腿根。一截勻勻亭亭的白皙腿麵露出來,在映入人眼簾的第一秒,就勾起了記憶中滑嫩的觸覺感受。

    沈思博要是到這一步都還不懂周景桉什麽意思,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沈思博一把抓住周景桉在他腰腹作亂的腳踝,另一隻手將吹風機關掉放回床頭櫃上,眼神發暗:

    “你在幹什麽?”沈思博的視線從周景桉的臉上慢慢往下移,到了襠|部又一路拉絲地移回臉上:“老婆……”

    周景桉強忍著得逞的小得意,一臉無辜又清純的表情:

    “你平時都怎麽練腹肌啊?感覺效果還行。”

    沈思博忽然想到,這幾天早出晚歸地忙工作,隻有周末會運動,好像真的有點疏於鍛煉了。雖說十天半個月的變化應該也不會太大,但沈思博還是有些心虛:

    “是不是沒有以前結實了?最近應酬胡吃海喝的,萬一哪天腹肌沒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周景桉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看向沈思博的眼神裏帶上了些狡黠,可愛又勾人:

    “這樣嗎?那不如你今晚探索一下,有沒有什麽腹部參與感強的姿勢?”

    沈思博隻覺得自己渾身“騰”地一下熱了起來,眼神不由自主地發燙,手也開始曖昧地揉動周景桉腳腕的皮膚:

    “那今晚,可得辛苦周老師配合我,多試幾個了……”

    作者有話說:

    沈思博的筆記:

    1,兩人同方向側躺,景桉在前麵。一手扶腰一手摸*,腰部發力感強烈,景桉反應良好。

    2,景桉俯臥,兩人縱向相疊,動作類似平板支撐。兩手需要支撐,動作受限多,但腰部可靈活活動,腹部發力感強,角度多樣。景桉腰部壓力相對減少,舒適度增加。

    3,……景桉受不了,不讓用,不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