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你是不是想春愁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你是不是想春愁了?

    聽清了言君諾的咕噥,楚山為言君諾蓋被子的手頓了頓。

    王妃不想他,王爺這是委屈上了?

    可是王爺,您委屈歸委屈,像個姑娘家似的撅著嘴不依不撓做什麽?

    自知看到了不該看的場景,楚山害怕王爺酒醒會戳瞎他的眼睛,隻能輕哄道,“要不,屬下幫您給王妃寫信,告訴王妃,您很想她?”

    如果王爺有記憶,知道他這麽乖,應該會舍不得戳瞎他的眼睛吧?

    聽到楚山的提議,被楚山按回床上躺平的人立刻恢複了一臉正色,閉眼輕輕搖頭。

    “不必。”

    過了一會,他又含糊不清的開口了。

    “楚山。”

    “屬下在。”

    “楚山。”

    “屬下在。”

    “你是不是想春愁了?”

    “啊?”

    “你肯定想了,對不對?”

    “屬下,屬下,,”

    “屬下什麽?還不趕緊給春愁寫信?寫信的時候,順便告訴春愁,本王把沈墨池的事情解決了。”

    楚山滿臉懵。

    王爺解決了平南王的事情,跟小晴晴有什麽關係?

    平南王喜歡的是王妃又不是小晴晴,

    很快,他就明白了。

    王爺是想借他跟春愁的手向王妃邀功,

    但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楚山。”

    走神之際,床上的人又喚了他一聲。

    楚山一激靈。

    “屬下在。”

    “本王的生辰也快到了,你趕緊寫信給春愁啊。”

    “,,”

    即使知道跟醉貓毫無道理可言,但是楚山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睛把自己縮成一團窩在床邊,對醉酒得十分斯文的言君諾建議道。

    “王爺,這些事情,您親自寫信告訴王妃會不會好一點?”

    等了半天沒等來床上人的反應,楚山忍不住睜開眼睛往床上偷偷瞄去。

    那個醉酒的人早已閉上了雙眼。

    往日說話聲音清淺的人,連呼吸都是這樣勻稱且清淺。

    楚山試探性的輕喚了一聲。

    “王爺?”

    聽到床邊的響動,床上的人快速睜眼,麵如寒霜的往床的裏側一滾,動作敏捷的坐了起來探手往枕頭底下抽出匕首,待看清喚他的是楚山後,他才斂去了臉上冷意,重新躺回床上緩緩閉眼,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楚山。

    確定自家主子是醉酒熟睡以後,楚山暗暗鬆了一口氣。

    喝醉了也是這樣口是心非。

    王妃不想你,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麽現在問題回來了。

    他要不要給小晴晴寫信呢?

    還是啟程回去京都再寫?

    另一頭。

    在言君諾步履輕浮走著直線離開之時,沈墨池早已“喝死”在酒桌上。

    流雲架著他回到了住處安頓下來,貼心的為他褪下外袍,摘下靴子,給他洗帕子淨臉。

    把一切都做完以後,流雲端起銅盤就要往一邊放。

    “流雲,我想哭。”

    語氣跟往日的溫潤沉穩不同,還帶了幾分委委屈屈的孩子氣。

    流雲才剛放下銅盆轉身,就看到剛才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起來,正抱著床邊的柱子,雙目通紅。

    “可是我沒資格哭。”

    說著,他還像個孩子一樣吸了吸鼻子,試圖以這個動作把眼淚隱回去。

    “因為我知道,如果她要殺我,我做不到像言君諾那樣毫不猶豫的為她去死,所以我輸了,輸得很徹底。”

    “流雲,你能不能幫我找另外一個她。”

    “不對,找不到了,在這世上,隻有一個她,沒有另一個了,就好像當初她跟我說,我跟‘他’很像,可我終究不是‘他’,這世上,任何人都不是‘他’。”

    麵前男人跟往日的自持自信完全不同,提起那個“她”的時候,滿臉淚痕,語氣卑微到了塵埃裏。

    流雲想伸手拭去主子臉上的淚,也想拍拍自家主子的背以示安撫,但是手到半空,他還是停住了,呆若木雞的被沈墨池拉著坐到了床上。

    “其實我真的很想不擇手段,不顧她的意願把她搶過來,可是,我知道她的性格脾氣,如果我真的不擇手段得到了她,她肯定會自戕,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敢用太強硬的手段,,”

    流雲安靜的坐在床邊,任由主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個孩子一樣絮絮叨叨的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緒。

    “流雲,如果項知樂的丈夫,不是言君諾,你說該多好?我搶不過言君諾,我可以搶過其他人,,”

    耳邊一直喋喋不休的傳來主子的哽咽,

    不知過了多久,流雲隻覺得肩上衣衫一片濡濕,那個滿腹委屈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靠在他的肩上睡了過去。

    流雲才小心翼翼的將他重新扶躺回床上,細心的為他蓋好被子,抱劍守在床邊。

    全程不發一語。

    ,,

    翌日一早。

    流雲就來跟言君諾主仆道別了。

    “王爺昨天喝了酒,發了敏症,今日不好前來,讓屬下跟攝政王爺道個別,祝王爺在西川大展宏圖,早日把事情解決。”

    言君諾坐在主座,漫不經心的以左手撐在案幾上,時不時輕揉自己的太陽穴。

    聽到流雲的話,他對流雲微微頷首,右手伸出雙指輕揚。

    楚山得令,上前幾步把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包裹遞給了流雲。

    “這是我們主子的一點心意,權當答謝你們主子這些天在幫忙平亂以及尋找紫微軍蹤跡的費心了,紫微軍既已找到了聚合地,我們會自行解決。”

    流雲雙手接過包裹,對言君諾恭敬的施了一禮。

    “多謝攝政王爺,卑職告退。”

    流雲離開後,楚山一改人前的冷峻威嚴模樣。

    立刻狗腿的對言君諾咧嘴一笑,搓手繞到了他的身後,繼續幫他按摩太陽穴。

    “王爺,這力度還適合不?”

    言君諾閉目養神,“尚可,本王昨晚,”

    “王爺昨晚回來倒頭就睡了,您的外裳跟鞋子還是屬下幫您脫下來的,睡得可香了。”

    說到這裏,楚山連按太陽穴的力度也大了三分,言君諾一把打開了他的手。

    “想刺殺麽?”

    雙手滿是繭子還這麽用力,是生怕戳不穿他的腦袋是吧?

    楚山“嘿嘿”一笑,重新把手放在言君諾的太陽穴輕柔的按摩,“屬下這不是關心王爺嗎?”

    關心王爺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關心他這雙亮晶晶的眼睛還能不能保住。

    對上楚山這種時不時犯蠢的憨貨,饒是言君諾也隻能歎一聲無奈。

    昨晚踐行,沈墨池與他細談了未來幾年五國的走向,大部分想法與他不謀而合,兩人莫名起了惺惺相惜之感,竟齊齊破天荒的多喝了幾杯。

    不過他還好,還能找到“回家”的路,至於沈墨池,

    哼,手下敗將,果然連喝酒也喝不過他。

    總歸喝醉了沒有做其他出格的事就好,早上起來,他的衣裳整齊,還有楚山守著,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一定要提醒本王不能多喝。”

    言君諾提醒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