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模擬成績下來, 班上不少人在議論,予眠權當沒聽見,坐在位置上反思自己的粗心。

  考語文那個上午身體的確不適, 雖然作文沒寫完,但她明白自己已經盡力。她得想辦法加快答題速度,以應付類似於模擬考時的意外情況。

  第68

  至於因粗心填錯的英文機讀卡, 這個錯誤她沒法原諒自己,下次一定要再謹慎些。

  薑予眠反省了整整一天, 沒想到陸宴臣也在關注:“最近學習如何?”

  薑予眠:……

  陸宴臣從未特意過問她的成績,每次考完都是她主動匯報, 偏偏栽跟頭的模擬測試被問起,嚇得她趕忙坐直身。

  “還, 還好。”一筆帶過的回答顯得冷淡,她偷瞟一眼對麵的男人,抿過唇角,心虛補充,“但是上次模式考試成績不是很理想。”

  “怎麽說?”

  “語文作文沒來得及寫完, 扣了分,還有英語填錯機讀卡。”

  “狀態不好?是因為那晚帶你出去的事?”

  “不是。”薑予眠撥楞碗筷, “即使那天沒去,我也睡不好, 見過之後反倒能靜下來。”

  正因為見過王強,確信那人已經構不成威脅, 反而不怕了。

  同樣的情況已經被陸宴臣撞見兩三次,提起來也不像當初那樣害羞, 隻是刻意降低了音量:“生理期, 肚子有點不舒服。”

  既然是這個原因, 陸宴臣也不好再提。

  他真正要說的是另一件事:“你們老師今天給我打了電話。”

  薑予眠驚得筷子沒抓穩,胡亂捧起湯碗喝了口:“啊?”

  陸宴臣不動聲色推開碗碟:“聽說學校有男孩子每天給你送東西。”

  “咳咳咳——”

  薑予眠差點被含在嘴裏那口湯嗆到,緊忙擺手,“誤,誤會。”

  濃香的湯汁滾過喉間,她用力咽下,呼出口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送的。”

  “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放到你的桌位,要麽他刻意避開有人在場的時間,要麽就是你們班上的人。”男人的眼神富含深意,“前者要次次避開全班同學,有點難度,後者……”

  薑予眠抽出紙巾擦嘴,“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直沒找到人,我們班上應該沒人那樣做吧,他們都不承認。”

  陸宴臣屈指:“所以那些東西,你是怎麽處理的?”

  “……”

  “吃了?”

  “沒。”她想起當初,吃不坦誠、還不回去、丟掉可惜,幹脆就貢獻給需要的人,“我們學校附近有家書店,老板的兒子才幾歲,是個小饞鬼,東西都給他吃了。”

  “現在還是每天送?”陸宴臣建議道,“非要找的話,可以查監控。”

  “不,考試後沒送了,查監控感覺不是很好,馬上就要高考,還是抓緊時間學習吧。”大概是最近流言四起,那個人沒再悄悄送禮。

  同學都猜測那是暗戀她的人送的,她不知道那個人出於什麽理由,既然偷偷送來就證明不想被發現。

  她明白暗戀的滋味,那人並未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且已經停止,她也不想深究。

  陸宴臣尊重她的意願,沒再追問。

  班主任口中的傳言不可盡信,他能夠確信的一點是,薑予眠沒有早戀。

  模式考試後,陸老爺子心情大好。

  陸習的成績單一次比一次漂亮,雖然比不得薑予眠,但考個好點的大學應該沒問題。

  想到這,他又特意查詢了薑予眠的成績,一看排名,眉頭在布滿皺紋的臉上擰成山。

  陸老爺子的電話打到陸宴臣那裏,語氣不善:“眠眠最近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

  陸宴臣直言無諱:“她隻是生病,狀態不好,學習沒有任何問題。”

  陸老爺子還記得他上次帶薑予眠離開時那理直氣壯的樣子,鼻尖哼氣:“你說我照顧不好,她在陸家時至少一切正常,更沒因生病耽誤學習。”

  陸宴臣不與老人爭論,輕描淡寫把話題引入工作。

  兩人就著一個話題詳細溝通後,陸老爺子忽然詢問:“拓展國外市場的計劃進展如何?”

  陸宴臣勾著鋼筆在指間打轉:“一切順利。”

  “聽說你打算親自去?”這幾年,陸老爺子已經逐漸放權,公司的經營和對未來發展的規劃都掌控在陸宴臣手裏,“這幾年你掌管公司,成果顯著,我也十分信任你的決策。但記住,一切計劃都要腳踏實地,切勿貪多務得。”

  陸宴臣父母在世時,陸氏集團涉及多個領域,但多數產業都可以被替代,夫妻倆曾想過重點投資發展科技。可惜他們構造的藍圖還未實施,就遭遇空難。

  陸老爺子接管陸氏後沿襲舊規,公司趨於穩定發展。

  現代社會發展迅速,陸氏產業在某些領域出現衰退跡象,這時陸宴臣進入公司,明確指出一條新路——發展智能科技。

  天譽是這幾年在國內智能科技行業殺出的一匹黑馬,陸宴臣作為業界佼佼者,備受關注。

  “智能科技前景光明,天譽集團目前掌控的技術有限,想要成為行業領軍人物,就必須先一步跨出國門,引進更高超的技術和人才。”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時陸宴臣很早以前就懂得的道理。

  ,

  在薑予眠不知道的時候,陸宴臣已經替她擋過一次陸老爺子的盤問,每周的題海很快衝刷掉模擬考的成績。

  之後的周測,薑予眠重新回到年級第一寶座,蔣博知壓力倍增:“有你這麽強大的對手是我的福氣。”

  這不,薑予眠衝上年級第一,他學習起來比從前更有緊迫感。

  偶爾,兩人也會閑聊。

  蔣博知問她:“你大學讀什麽專業?”

  薑予眠眼底一片迷茫:“不知道。”

  “也是,反正你各科成績都不錯,學什麽都行。”蔣博知拿筆戳戳頭發,“這事兒我也想了好久,應該會往數學這方麵發展吧,我還挺喜歡數學,雖然沒你厲害。”

  “你也很厲害。”學霸間的商業互捧。

  蔣博知抬手推了下鏡框,視線落在桌麵的書上,狀似不經意開口:“你要是沒有特別偏好的專業,不如跟我選,到時候咱們還能互幫互助、互相激勵。”

  薑予眠搖頭,隨後拽出壓在卷子下的草稿本,說:“到時候再看吧。”

  上課鈴響,薑予眠把東西移回座位,草稿本不小心落到地上。蔣博知彎腰撿起,無意間瞥見翻頁處寫著幾個陸字,那筆畫不算工整,但很清晰。

  想起前段時間撞見她跟陸習在奶茶店的情景,蔣博知心口悶悶的:“你的草稿本。”

  薑予眠接過,並道謝。

  六月,無數學生抱著對美好未來的期待踏入考場。

  高考這天,陸宴臣親自把薑予眠送達考場,離開途中,他看到陸老爺子出行最喜歡的那輛車經過,陸習拿著準考證從車上下來。

  陸習走了兩步忽然轉身,因為車裏的人把他回車窗邊叮囑,陸習敷衍點頭,陸老爺子才放他走。

  見這祖孫情深的一幕,陸宴臣嘴角弧度隱現,緩緩關上車窗。

  男人深邃的眼,如今日烏雲籠罩的天。

  高考這場雨下了整整兩天,無數家長在考場外等待。

  最後一堂考試結束,薑予眠放下筆,像從前上學時留在最後才走。

  那時人群散去,她抱著透明文具袋慢悠悠踏出校門,遊離的視線忽然找到準點。

  考場外,那個熟悉的男人舉著手機跟人通話,卻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眼睛看過來。

  薑予眠驟然欣喜,朝他奔跑過去。

  陸宴臣在電話中交流的事宜還未結束,抽出手來揉了揉女孩烏黑的發。

  薑予眠仰頭看他,臉上笑容藏不住。

  她沒有等在考場外的親人,卻有忙裏抽閑陪她參加高考的陸宴臣。

  “你怎麽在這裏呀?”

  “家裏有小朋友參加高考,不都要接送嗎?”

  她咕囔著:“我才不是小朋友。”

  陸宴臣輕笑:“的確,你已經是個成年的高三畢業生。”

  就年齡而論,薑予眠的確不是小朋友,隻是兩人之間的閱曆跟心理成熟度相差很大,對他來說,就是小孩。

  兩人邊說邊往車上走,薑予眠走在前麵,也不等男人展現紳士,自己拉開車門。

  就在她打開車門時,驚呆了。

  寬敞的後座擺滿鮮花,一束束包裝好,堆在裏麵,像個小型花店。

  陸宴臣站在身後,“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就挑了幾束還不錯的。”

  心裏跳躍的歡欣情緒密密麻麻將她包裹,薑予眠看著那些話,感動到不知所措,“為什麽,要送我花?”

  “當然是恭喜薑予眠同學順利畢業了。”他自然而然把“小朋友”的稱呼改成了“同學”,像考場外那些家長,給予鼓勵,又帶“孩子”去慶祝。

  高考結束的這天晚上,陸宴臣帶她去了俱樂部。

  上次來這是新年,這次來,薑予眠又見到不少光鮮亮麗的成功者。

  俱樂部裏設有多個娛樂房間,陸宴臣發話,讓她選自己感興趣的體驗。

  薑予眠站在智能地圖機器前,看著上麵分布的文字,眼裏興致滿滿:“都感興趣,都可以體驗嗎?”

  陸宴臣含笑點頭:“當然。”

  薑予眠興高采烈,從射箭室玩到射擊場,還在陸宴臣的指導下,打了一把桌球。

  這個晚上她成為自由的女孩,玩得無比暢快。

  “陸宴臣。”

  “嗯?”

  “謝謝你。”

  “不客氣。”

  她忍不住伸手,擁抱了男人一下。

  怕被他察覺別的心思,又克製自己很快放開。

  她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不知道怎麽表達我對你的謝意,送一個擁抱,希望你不要嫌棄。”

  “怎麽會。”他在考場外也見到許多家長與孩子相擁,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心情共享。

  在薑予眠身上,他似乎感受到了,雖然年紀輕輕的他坐在了“家長”位置。

  第69

  許是今夜的暢玩徹底打開心扉,薑予眠玩笑般地提起當初耿耿於懷的舊事:“你以前還丟了我穿過的外套。”

  男人啞然,向她道歉:“抱歉,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這個回答讓她很期待。

  高考結束這晚,是無數高三學子的狂歡,也是薑予眠的。

  ,

  考完後兩天,班長在班級群組織畢業散夥飯,邀請全班同學都參加,大家陸陸續續報名,最後發現少了薑予眠。

  初步統計完,班長私聊薑予眠詢問情況,卻得知她已經不在景城。

  高考完的第三天,薑予眠回到曾經生活多年的城市,“送”王強入獄。

  從警察局裏走出來那刻,薑予眠抬頭望向純藍的天空,看到自由翱翔的鳥兒,不由自主伸出手。

  被囚禁在記憶中的女孩終於掙脫枷鎖,衝破陰霾,迎來湛藍晴空。

  “很久沒回來了,竟覺得有些陌生。”

  趁這次回到南霖,薑予眠想去拜訪一下舅舅一家。雖說舅舅對她不夠上心,但至少在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提供了住宿。

  薑予眠來到熟悉的門前,猶豫許久才鼓起勇氣敲門。

  門鈴響了許久無人回應,隔壁的大媽都被吵醒,拉開門:“你們找誰?”

  薑予眠望著女人喊了聲:“蔣嬸。”

  蔣大媽定眼一看:“哎喲,是你啊。”

  她記得這個小姑娘:“你這是?”

  薑予眠回答:“我來找舅舅。”

  “找舅舅?你舅舅一家前兩個月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嗎?”蔣大媽絮絮叨叨,“聽說買了個新房,你那舅媽買菜的時候還跟我吹噓好一陣呢。”

  後麵的話,薑予眠沒怎麽聽進去,隻曉得舅舅搬家了,而她這個親外甥女毫不知情。

  陸宴臣觀她神色,提出幫助:“如果你想見他們,我可以找到地址。”

  薑予眠緩緩搖頭:“不了,也沒有很想見。”

  或許,她安安靜靜的離開,才是他們最想要的吧。

  陸宴臣沒有勸,隻是問:“接下來還有什麽要做的?”

  薑予眠緩聲道:“想回老家看看爸媽,還有爺爺奶奶。”

  小時候,她跟爺爺奶奶住在南霖的一個小鎮上,後來奶奶去世,她也到市裏上學,跟爸媽住在一起。

  “其實那個時候,大部分時間都隻有我跟媽媽在家。”

  “爸爸很忙,跟我們聚少離多,我曾經還怪過他,但媽媽跟我說,他是個英雄。”

  “你不知道,我媽媽是個溫柔又堅強的人。”

  她性格溫柔,卻堅強地撐起一個家。

  陸宴臣靜靜聆聽,心說:我知道。

  12歲那年冬天,他因在雪地裏長跪而暈倒住院,醒來時沒見到親人,守在他身邊的是個溫柔的女人。

  那個女人跟母親的性格截然不同,卻帶給他像母親般的關懷。

  他還在醫院見到那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

  女人抱起女兒:“我的乖乖哦,外麵這麽冷,媽媽給你織的圍巾呢?”

  小姑娘的眼睛滴溜溜打轉,手裏攥著棒棒糖,圓乎乎的拳頭指向病床上的他:“哥哥冷,給他戴。”

  女人剛開始沒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圍巾,聽完女兒的理由哭笑不得。

  他將圍巾還回去,女人卻讓他收好:“眠眠送你的,我要是收回來,她該不高興了。”

  “好孩子,那件事不是你的錯,你的爸媽要是知道你因此傷害自己的身體,會很難過的。”

  趴在旁邊凳子上拿兒童畫板塗鴉的小姑娘聽得糊裏糊塗,隻曉得跟著附和:“哥哥沒錯,哥哥沒錯。”

  所有親人向他投來異樣眼光,連親爺爺都把怒火發泄在他身上,卻有個溫柔如母親的人告訴他:這不是你的錯。

  兩人各自回憶著往昔,達到小鎮。

  薑予眠買了四束不同的花。

  車子再往前開,就到了鄉下。

  村裏沒有墓園,爺爺奶奶在一處,爸媽在另一處。

  墓前因為舊無人搭理長了許多雜草,陸宴臣若有所思:“這裏荒草遍生,有沒有考慮過移去墓園?”

  “不,爺爺臨走前說過,他要跟奶奶留在家鄉。”薑予眠撥開草叢,“至於爸媽,當初爺爺說,怕人尋摸蹤跡報複家人,所以也留在了這裏。

  薑予眠先去祭拜了爺爺奶奶,再去看望爸媽。

  鄉間小道偶爾有人路過,見兩個穿著不俗的年輕男女悄悄議論,不知又是哪裏來的城裏人。

  薑父薑母是合葬的墓,薑予眠送上鮮花,跪下磕了三個頭。

  陸宴臣對著埋葬在那的人深深鞠躬,神色虔誠,隨後默默走開,把空間留給她。

  “爸爸,媽媽,眠眠好想你們啊。”

  夏風吹動發絲,眼淚落入草叢,少女站在墓碑前,眼中湧上悲傷。

  許久,她才轉身離開。

  離開的路上,薑予眠邁過一個石坡往下走,正好有人從下麵走來。

  他們跟一個中年男人擦肩而過,中年男人看到薑家夫妻倆墓碑前那兩束新鮮的花,忽然想起什麽,忙回頭將人攔住。

  他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女孩,眉宇間依稀可見故人的影子:“你,你是眠眠?”

  薑予眠愣了下,對方的身份浮現在腦海:“黎叔叔。”

  遇到老熟人,原本打算離開的兩人跟著黎文峰去了他家。

  黎文峰的老家也在鎮上,跟薑父一起長大,兩人又考上同一所警校,成為伸張正義的警察。

  黎文峰難得休假回家一趟,想去祭拜故人,結果遇到友人的女兒,他認為這是故友冥冥之中的保佑,對薑予眠十分熱情。

  “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薑予眠輕描淡寫帶過那些不太好的記憶,隻說現在暫住於爺爺的朋友家中。

  “他叫陸宴臣,是……陸爺爺家的哥哥。”薑予眠還是隻能這樣繞一圈去介紹他的身份,“這次就是他陪我回來祭拜爺爺奶奶和爸媽。”

  黎文峰打量這個年輕男人,憑他多年練就的識人本事,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薑予眠有這樣的一家人幫助,應該過得不錯。

  “算起來,你現在該讀大學了吧?”

  薑予眠模糊了過程:“去年高考不太順利,複讀了一年,今年剛高考結束。”

  黎文峰點點頭,沒考好再複讀這種事很正常,他也沒多想,“以後讀什麽專業?”

  薑予眠還是那句話:“沒想好。”

  黎文峰頓了頓:“我記得你自學編程,在計算機方麵天賦極高,怎麽,不打算往這個方麵發展?”

  薑予眠沉默。

  爸媽去世是因為遭到仇家報複,爺爺叫她學會低調。

  家庭變故打消了她對一切事情的熱愛,是後來需要錢的時候,她又重新打開電腦,編寫程序賺取外快,但也像爺爺說那樣,一直很低調。

  她對未來感到迷茫,如果實在不知道選什麽,或許她也會考慮這方麵。

  “眠眠,你還記得小時候,叔叔讓你來幫我們工作嗎?”

  “爸爸說您愛開玩笑。”

  “那還真不是。”

  黎文峰記得,薑予眠在14歲那年拿獎,薑父請了兩個親近的朋友慶祝,他就在其中。

  那天喝了酒,他跟薑父聊起近日工作開展不順:“現在網絡逐漸發達,消息傳播太快,那些人聽到風吹草動跑得跟兔子一樣,我們的人回回撲空。”

  來給他們送酒的薑予眠耳朵很機靈,雖然並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做什麽,但他們是警察,肯定要抓壞人。

  於是忍不住插上一嘴:“網上也可以追蹤。”

  黎文峰搖頭:“我們能想到的,對方也能想到。”

  那時候的小女孩滿滿自信:“那我們做得比他們更厲害不就好了?”

  黎文峰笑:“差點忘了,我們眠眠可是個編程高手,要不你來幫叔叔工作?”

  薑父推他一把:“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麽。”

  黎文峰卻覺得,天才不論年齡,有本事才是關鍵。

  但他也了解薑父的想法,薑予眠若要參與,必定不能再做無憂無慮的小女孩,那些想法也隻能當做酒後玩笑。

  “黎叔叔,你們還在研究怎麽去抓那些人嗎?”薑予眠對那些事了解不深,但根據現在社會信息,隱約能猜到。

  “是啊,現在信息發達,方便我們,也方便他們。”黎文峰很樂意跟她說起這個話題,“你平時關注新聞嗎?”

  “一直忙著學習。”

  “差點忘了,你剛高考完。”

  黎文峰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打開網頁新聞:“其實新聞上也報道過一些關於社會黑暗區的現狀,就比如各種新型毒,品出現在生活中,讓人防不勝防。”

  “包括網上交易,他們用虛擬號碼溝通,當我們獲取到信息再去找人,已經晚了。如果我們能夠更快捕捉到信息,能夠事半功倍。”

  這些都是新聞報道過的事,也不算秘密。

  薑予眠聽了半天,“你想讓我走這條路?”

  “眠眠,這隻是叔叔根據自身接觸事情舉的一個例子。”黎文峰在長大後的薑予眠身上看到了她父親的影子,那種堅毅。

  “天賦很難得,隻要你肯發揮它,無論朝哪個方向專研,都能有不菲成就。”

  臨走前,黎文峰給了她一個聯係方式:“以後常聯係,等你確定目標,也可以告訴叔叔一聲。”

  第70

  從黎文峰家裏出來,薑予眠臉上愁雲籠罩,陸宴臣打趣她:“怎麽見到熟人,反而變憂愁?”

  薑予眠苦惱地拍拍臉頰:“黎叔叔問我以後想走什麽路。”

  陸宴臣挑眉:“那你怎麽答的?”

  “我說不知道。”薑予眠實話實說,“他叫我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

  又轉頭問:“你覺得呢?”

  “這是你的人生,我無法替你做決定。”

  薑予眠期待他給出意見:“不是做決定,就是一個建議。”

  陸宴臣停下腳步:“我的建議是,聽聽自己的心。”

  薑予眠抬手摸到心口,砰砰跳動的心髒還沒有告訴她答案。

  兩人相對而立,就這麽靜靜站在路燈下,任由影子在黑暗中交融。

  良久。

  見她沉吟不語,陸宴臣微傾身,目光落在她起伏的心髒處:“你的心跳得很快,在想什麽?”

  薑予眠抬眸,撞進那雙專注地瞳孔:“你。”

  作者有話說:

  咩咩是真的猛,下章一定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