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藏屍
第034章 藏屍
錢文洲的家被打開，一股熏香的味道飄散出來。
韓徹進入屋中，目力所及，到處都很幹淨，可謂一塵不染，顯然時常有人打掃。
“幹淨的有點不像話啊。”他喃喃道。
他可不覺得一個有性騷擾前科的男人能把家清理到這種程度，除非是變態殺人狂。
他走進屋中，推開主臥的門，向裏一看，不禁愣住了。
裏麵的裝潢，很粉色係。
被褥、床單、各種擺件就不像是男人用的。
“難道這裏是那個女孩的房間？她和錢文洲是什麽關係？”韓徹心想。
他又打開側臥的門，發現裏麵的裝潢與主臥一般無二。
這裏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女孩住的地方。
“隊長！你快來看！”一個組員驚恐地喊道。
韓徹走出臥室，來到廚房，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
廚房很整潔，但洞開的冰箱裏，冷凍層中被放著一袋袋肉，還有一顆男性的人頭。
人頭上覆蓋著冰霜，但依舊能看清楚長相。
死者就是錢文洲。
一個組員心理承受能力弱，跑到門外狂吐。
“把物證科的人都叫來，給我每一寸每一寸地搜！”韓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令道，“通知外麵的警力，找到那個女孩！”
如此整潔的房間。
如此血腥的場麵。
反差太大了。
饒是辦了這麽多年案，各類奇葩事也見過不少，韓徹依舊有些緩不過神。
他實在很難把此情此景和那個文弱的女孩聯係在一起。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一個女孩和滿冰箱的殘屍生活在一起，這是何等的心理素質，或者說，何等的變態。
他無法容忍這樣一個人從他指間溜走，在社會上流竄。
就在他擔心能不能把人抓回來時，當天晚上，女孩便被地方派出所的民警送到了總局。
她不是被抓住的，而是自己跑到派出所自首。
審訊室內，穿著花色連衣裙的女孩孤零零地坐著，一雙大眼睛不安地掃視四周。
韓徹和一個女警走了進來。
由於女孩年齡過小，韓徹特意安排了一個女警，在必要的時候安撫女孩的情緒。
韓徹坐在女孩對麵，問道：“姓名。”
“喬婭。”
“年齡。”
“16 了。”
“周歲還是虛歲？”
“周歲。”
韓徹問，女孩配合地答，女警在旁邊記錄。
“你為什麽會住在錢文洲的家裏？”
“……”
“錢文洲是你殺的嗎？”
“……”
“你保持沉默是沒有用的。既然自首了，坦白交代就是唯一的出路。你未來還很長，千萬別犯傻。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這樣你的內心就不會再受煎熬了。”韓徹勸道。
喬婭眼圈泛紅，經他這麽一說，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痛哭了許久，她才斷斷續續地道出真相。
她是從農村來的，一年半前來到東籬市打工，但她的年齡太小了，哪兒都不收她。
後來，她遇到了應如蘭。
應如蘭就像大姐姐一樣照顧她，供她吃，供她住，一個月後，應如蘭給她帶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客人。
“一開始，我不想做那個的，但是我沒有謀生的本事，如蘭姐又對我那麽好，所以我就……”喬婭抽泣道，“後來我就跟著如蘭姐做事，然後我發現，如蘭姐後麵還有人，就是錢文洲。”
“錢文洲才是你們這個賣……這個組織的老大？”韓徹道。
喬婭點了點頭。
“我聽如蘭姐說，她當年無處可去的時候，是錢文洲收留了她。錢文洲在幕後，給方案，給資金，如蘭姐在前，召集大家夥做事。如蘭姐很聽他的話，但他不是個好東西。”
“為什麽這麽說？”
喬婭抿了抿嘴唇，顯然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如果不方便，你可以跟這位女警說。”韓徹看出了她的尷尬，提議道。
喬婭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麽不可以說的。他就是一個變態，喜歡性窒息，經常找我和如蘭姐去他家玩。那天晚上也是，”她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那天晚上，他太興奮了，然後一用力，就、就掐死了如蘭姐。”
韓徹瞪大雙眼。
“之後呢？”他急忙問。
喬婭哭道：“我當時害怕極了，想跑，他不讓，還威脅我說，如果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就殺我滅口。他讓我留下來，幫他一起處理屍體。我趁他不注意，用廚房裏的刀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她情緒有些不穩定。
韓徹讓女警安慰她，等她不再哭了，繼續問：“應如蘭的屍體，是你埋的嗎？”
“是。”
“為什麽要埋在南山公園？為什麽要用那種方式處理她的屍體？”
“這本來就是錢文洲的計劃。”
“什麽？”韓徹震驚道。
“我殺了姓錢的，本來想拿點錢就跑，結果在他書房抽屜裏找到了一份殺人計劃。”喬婭後怕道，“原來那個變態很久以前就動了殺人的心思。怎麽處理屍體，屍體埋在哪兒，他全都計劃好了。我甚至覺得，他不是不小心殺了如蘭姐，他就是故意的。他打算用三年蟬殺人案的手法處理屍體，把罪全都推到那個連環殺人犯身上，這樣就算屍體被發現了，他也不會有事。我覺得，他的計劃很可行，就把如蘭姐埋在了南山公園的後山。”似乎是為了解釋自己的行為，她補充道，“我害怕別人知道如蘭姐死了，又想她落個全屍，所、所以……”
“你既然按照三年蟬殺人案的手法處理了應如蘭的屍體，為什麽要把錢文洲碎屍，放進冰箱裏，而且我的同事檢查了錢文洲的屍體，不全，其他的部分去哪兒了？”
喬婭深吸一口氣道：“一部分，我從下水道裏衝走了，還有一部分，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會想辦法扔掉，或者喂路邊的野狗。我不把他埋在南山，是因為那個死人渣，死變態，不配留下全屍。不過我也害怕扔的太多，被外麵的人發現，所以他剩下的部分，我一直放在冰箱裏沒動。”
“那埋在南山的其他屍體呢？他們是怎麽回事？”
“什麽其他屍體？”喬婭愣了一下，連忙解釋，“警察叔叔，我不知道！一定是錢文洲做的，跟我沒關係！”
“你先冷靜一下。”
韓徹讓她不要那麽激動。
“我檢查過錢文洲的家了，你應該，一直住在那兒吧。你到底在想什麽？”
這是最讓韓徹想不通且不寒而栗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竟然住進了殺人現場，還將受害者分屍放進冰箱裏，這已經不是膽大不膽大的問題了。
喬婭猶豫片刻，說道：“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韓徹愣了一下：“就這樣？”
喬婭眼圈又泛紅：“我殺了人，手上又沒有錢，我真的沒地方可以去。”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喬婭搖了搖頭：“我跟如蘭姐伺候姓錢的那麽久，也了解了一些事，姓錢的是孤兒，性格很孤僻，跟誰都處不來，他全靠我們賺錢，所以他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然後你接手了他的生意？”
“我也是為了生存。但我隻幹了七八個月，真的警察叔叔。”喬婭解釋道。
韓徹與負責記錄的女警麵麵相覷。
這個嫌疑人太怪了，住在殺人現場，還接手了受害人的生意，如果不是被他們撞破，還不知道這種隱形人的生活她要過多久。
韓徹決定休息一下。
出了門，他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
完事後，他來到觀察室，對負責監控的組員說：“讓錢文洲家的勘察人員仔細點，有什麽線索馬上向我匯報。”他看了一眼審訊室內看似人畜無害的喬婭，冷聲道：“這丫頭一定說謊了，她肯定藏著什麽事。”
錢文洲的家被打開，一股熏香的味道飄散出來。
韓徹進入屋中，目力所及，到處都很幹淨，可謂一塵不染，顯然時常有人打掃。
“幹淨的有點不像話啊。”他喃喃道。
他可不覺得一個有性騷擾前科的男人能把家清理到這種程度，除非是變態殺人狂。
他走進屋中，推開主臥的門，向裏一看，不禁愣住了。
裏麵的裝潢，很粉色係。
被褥、床單、各種擺件就不像是男人用的。
“難道這裏是那個女孩的房間？她和錢文洲是什麽關係？”韓徹心想。
他又打開側臥的門，發現裏麵的裝潢與主臥一般無二。
這裏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女孩住的地方。
“隊長！你快來看！”一個組員驚恐地喊道。
韓徹走出臥室，來到廚房，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
廚房很整潔，但洞開的冰箱裏，冷凍層中被放著一袋袋肉，還有一顆男性的人頭。
人頭上覆蓋著冰霜，但依舊能看清楚長相。
死者就是錢文洲。
一個組員心理承受能力弱，跑到門外狂吐。
“把物證科的人都叫來，給我每一寸每一寸地搜！”韓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令道，“通知外麵的警力，找到那個女孩！”
如此整潔的房間。
如此血腥的場麵。
反差太大了。
饒是辦了這麽多年案，各類奇葩事也見過不少，韓徹依舊有些緩不過神。
他實在很難把此情此景和那個文弱的女孩聯係在一起。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一個女孩和滿冰箱的殘屍生活在一起，這是何等的心理素質，或者說，何等的變態。
他無法容忍這樣一個人從他指間溜走，在社會上流竄。
就在他擔心能不能把人抓回來時，當天晚上，女孩便被地方派出所的民警送到了總局。
她不是被抓住的，而是自己跑到派出所自首。
審訊室內，穿著花色連衣裙的女孩孤零零地坐著，一雙大眼睛不安地掃視四周。
韓徹和一個女警走了進來。
由於女孩年齡過小，韓徹特意安排了一個女警，在必要的時候安撫女孩的情緒。
韓徹坐在女孩對麵，問道：“姓名。”
“喬婭。”
“年齡。”
“16 了。”
“周歲還是虛歲？”
“周歲。”
韓徹問，女孩配合地答，女警在旁邊記錄。
“你為什麽會住在錢文洲的家裏？”
“……”
“錢文洲是你殺的嗎？”
“……”
“你保持沉默是沒有用的。既然自首了，坦白交代就是唯一的出路。你未來還很長，千萬別犯傻。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這樣你的內心就不會再受煎熬了。”韓徹勸道。
喬婭眼圈泛紅，經他這麽一說，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痛哭了許久，她才斷斷續續地道出真相。
她是從農村來的，一年半前來到東籬市打工，但她的年齡太小了，哪兒都不收她。
後來，她遇到了應如蘭。
應如蘭就像大姐姐一樣照顧她，供她吃，供她住，一個月後，應如蘭給她帶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客人。
“一開始，我不想做那個的，但是我沒有謀生的本事，如蘭姐又對我那麽好，所以我就……”喬婭抽泣道，“後來我就跟著如蘭姐做事，然後我發現，如蘭姐後麵還有人，就是錢文洲。”
“錢文洲才是你們這個賣……這個組織的老大？”韓徹道。
喬婭點了點頭。
“我聽如蘭姐說，她當年無處可去的時候，是錢文洲收留了她。錢文洲在幕後，給方案，給資金，如蘭姐在前，召集大家夥做事。如蘭姐很聽他的話，但他不是個好東西。”
“為什麽這麽說？”
喬婭抿了抿嘴唇，顯然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如果不方便，你可以跟這位女警說。”韓徹看出了她的尷尬，提議道。
喬婭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麽不可以說的。他就是一個變態，喜歡性窒息，經常找我和如蘭姐去他家玩。那天晚上也是，”她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那天晚上，他太興奮了，然後一用力，就、就掐死了如蘭姐。”
韓徹瞪大雙眼。
“之後呢？”他急忙問。
喬婭哭道：“我當時害怕極了，想跑，他不讓，還威脅我說，如果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就殺我滅口。他讓我留下來，幫他一起處理屍體。我趁他不注意，用廚房裏的刀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她情緒有些不穩定。
韓徹讓女警安慰她，等她不再哭了，繼續問：“應如蘭的屍體，是你埋的嗎？”
“是。”
“為什麽要埋在南山公園？為什麽要用那種方式處理她的屍體？”
“這本來就是錢文洲的計劃。”
“什麽？”韓徹震驚道。
“我殺了姓錢的，本來想拿點錢就跑，結果在他書房抽屜裏找到了一份殺人計劃。”喬婭後怕道，“原來那個變態很久以前就動了殺人的心思。怎麽處理屍體，屍體埋在哪兒，他全都計劃好了。我甚至覺得，他不是不小心殺了如蘭姐，他就是故意的。他打算用三年蟬殺人案的手法處理屍體，把罪全都推到那個連環殺人犯身上，這樣就算屍體被發現了，他也不會有事。我覺得，他的計劃很可行，就把如蘭姐埋在了南山公園的後山。”似乎是為了解釋自己的行為，她補充道，“我害怕別人知道如蘭姐死了，又想她落個全屍，所、所以……”
“你既然按照三年蟬殺人案的手法處理了應如蘭的屍體，為什麽要把錢文洲碎屍，放進冰箱裏，而且我的同事檢查了錢文洲的屍體，不全，其他的部分去哪兒了？”
喬婭深吸一口氣道：“一部分，我從下水道裏衝走了，還有一部分，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會想辦法扔掉，或者喂路邊的野狗。我不把他埋在南山，是因為那個死人渣，死變態，不配留下全屍。不過我也害怕扔的太多，被外麵的人發現，所以他剩下的部分，我一直放在冰箱裏沒動。”
“那埋在南山的其他屍體呢？他們是怎麽回事？”
“什麽其他屍體？”喬婭愣了一下，連忙解釋，“警察叔叔，我不知道！一定是錢文洲做的，跟我沒關係！”
“你先冷靜一下。”
韓徹讓她不要那麽激動。
“我檢查過錢文洲的家了，你應該，一直住在那兒吧。你到底在想什麽？”
這是最讓韓徹想不通且不寒而栗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竟然住進了殺人現場，還將受害者分屍放進冰箱裏，這已經不是膽大不膽大的問題了。
喬婭猶豫片刻，說道：“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韓徹愣了一下：“就這樣？”
喬婭眼圈又泛紅：“我殺了人，手上又沒有錢，我真的沒地方可以去。”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喬婭搖了搖頭：“我跟如蘭姐伺候姓錢的那麽久，也了解了一些事，姓錢的是孤兒，性格很孤僻，跟誰都處不來，他全靠我們賺錢，所以他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然後你接手了他的生意？”
“我也是為了生存。但我隻幹了七八個月，真的警察叔叔。”喬婭解釋道。
韓徹與負責記錄的女警麵麵相覷。
這個嫌疑人太怪了，住在殺人現場，還接手了受害人的生意，如果不是被他們撞破，還不知道這種隱形人的生活她要過多久。
韓徹決定休息一下。
出了門，他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
完事後，他來到觀察室，對負責監控的組員說：“讓錢文洲家的勘察人員仔細點，有什麽線索馬上向我匯報。”他看了一眼審訊室內看似人畜無害的喬婭，冷聲道：“這丫頭一定說謊了，她肯定藏著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