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女孩
第033章 女孩
李獻和丁夏在吳鴻生的倉庫裏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在浩如煙海的報紙中尋找線索，最後他們發現，從 1990，2000 年，發生在南山公園地界的最惹眼的事，莫過於蕭建軍被捕。
這個案子太過久遠，具體細節在網上也找不到了，除非翻警局的舊檔。
二人合計了一下，決定找吳鴻生問問。
畢竟這位老人家才是見證了東籬市變遷的活曆史。
他們叫醒了剛剛睡著的吳鴻生，向他請教。
吳鴻生戴上老花鏡，看著那份報紙道：“蕭建軍啊，人渣一個，早槍斃了。”
“聽說他家牆裏藏著一具屍體，這得有多大仇才能幹出這種事？”李獻問道。
“這事兒說起來啊，也挺奇怪的。你們看這四個人。”吳鴻生在蕭建軍身後的馬仔隊伍裏指出四人，其中就包括陸濤。
“他們幾個號稱‘東籬五虎’，蕭建軍最得力的手下，當年在道上也是橫著走的。”
丁夏皺著眉道：“這才四個人。”
“加上埋地裏那個，正好五虎。”
丁、李二人均是一驚。
“蕭建軍為什麽要殺自己的手下？”李獻驚訝道。
“說什麽的都有，有的說他偷了蕭建軍的錢，也有的說他當了警察的線人。不過啊，這些都不算什麽。我給你們看樣有趣的。”吳鴻生來了興致，起身走到書架前，找出一份報紙，回來道：“你們看看，這個人眼不眼熟。”
丁、李一看，這份報紙是 2010 年 8 月份的，頭版頭麵，刊登著一位歸國富商在東籬投資進軍房地產的消息。
那個年代，經常有商人利用當地媒體增強自己的影響力，現在這種露骨的宣傳已經很少見了。
丁夏認識這人。
東籬市興業集團的老總——趙興業，五六年前做過本地首富，後來房產泡沫破裂，虧了不少，但依舊是本地的牌麵人物。
李獻看著他的臉，突然一驚，望向報道蕭建軍案的舊報，發現吳鴻生指出的“東籬五虎”中，有一個人和他長得很像，不對，就是他年輕時的樣子。
“這個趙興業是五虎之一？”
“很神奇吧，一個蹲過號子的黑社會小頭目二十年後竟然成為了歸國富商，還在東籬市混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吳鴻生感慨道，“這件事其實有不少人知道，但這個趙興業現在地位太高了，反而沒人提了。”
丁夏目光微動。
三人又交流了一陣兒，確定沒線索了，她和李獻告辭。
“這個趙興業問題很大。”丁夏發動車子道。
李獻坐在副駕駛上，剛係好安全帶，聞言一愣。
“為什麽這麽說？”
丁夏望向他：“他的第二任妻子，是三年蟬案的受害者，也是最後一名受害者。”
李獻吃了一驚。
當年鬧得人心惶惶的三年蟬案，跨度從 2010 年，2015 年，警方共發現 9 具屍體，最後一具發現在 2015 年 11 月，是工人挖溝的時候挖出來的。
這些網上有的東西李獻知道，他不知道的是，第 9 具屍體竟然是東籬富豪趙興業的妻子。
而且 2015 年之後，三年蟬案再也沒有發生過，直到南山埋屍案出現。
丁夏覺得這是一個重大線索，連忙聯係韓徹，但是沒打通。
此時，韓徹正忙得不可開交，他的調查迎來了重大突破。
關於應如蘭一手建立起的賣淫組織，警方一直有在調查。
應如蘭在福潤茶樓買通的前台服務員提供的客戶名單，警方一一走訪，起初這些嫖客各種否認和推脫，但最後他們都乖乖承認了嫖娼的事實。
各分局掃黃組提供了一些賣淫慣犯的照片，讓這些人辨認。
警方希望借此找出應如蘭賣淫組織的成員。
經過數天調查，還真找出三個人。
隻是，這三個人都表示，她們和應如蘭是單線聯係，所有的交易、轉賬、付工資都由應如蘭接手，這三個人彼此之間甚至都不認識。
韓徹愈發覺得不對勁。
他雖然沒有掃黃經驗，但也覺得這樣的組織模式太隱秘了，所有匯集的線索都表明，應如蘭的背後還有人，這個人就像木偶操縱師，隱身幕後，不顯山露水，所有需要出麵的事都由應如蘭這個木偶來完成。
不過，三人還是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線索，表示從八個月前開始，和她們接洽的人不再是應如蘭，而是一個中年女人。這種狀況持續了有半年，結清工資後，就再也沒人聯係她們了。
根據她們的描述，畫像師畫出了這個中年女人的模樣。
韓徹這些天辦案屢屢碰壁，狀況不斷，這個進展對他而言絕對是好消息。
他派人調查，發現這個女人是個教培，一年多前培訓機構倒閉了，一個多月前搬離了東籬市，回了老家。
韓徹向此人老家的警察局申請協助調查，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人，經過審訊後得知，她大學時做過皮肉生意，後來畢業後做了正行，但公司倒閉，沒了固定收入，她打起了重操舊業的主意，誰知還沒開張，有人根據她在網上留下的信息，找到了她，給了她一份兼職，充當皮條客。
她和雇主始終沒有見過麵，都是在網上交代工作，轉賬工資。
一個多月前，她決定回老家，便辭職不做了。
警方根據她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和她聯係的某網絡平台賬號。
“奇了怪了。”給賬號做解析的網警眉頭一皺。
“怎麽了？”在一旁等待結果的韓徹問道。
“這個賬號以前經常變動 IP，應該是有人設置了程序，手法非常巧妙，但是最近一年，這個賬號的 IP 一直是固定的。”
“也就是說，你能查到這個人的具體位置？”
“如果這是真實 IP 的話，我連對方姓甚名誰都能查出來。”
“幫大忙了。”韓徹拍了一下那個網警的肩頭，笑道，“快點招呼吧。”
三十分鍾後。
韓徹帶著人，驅車離開警局，前往城北的山禾花園小區。
錢文洲。
32 歲。
某互聯網公司的程序員。
5 年前因職場騷擾被開除後，便再也查不到工作記錄，目前的住址是山禾花園 12 樓 B 棟 0623。
韓徹帶著兩名組員，進了小區 12 樓，上了電梯。
電梯門即將關上時，一個女孩拎著一袋蔬菜跑過來。
韓徹很紳士地替她擋了門。
“謝謝。”女孩說道。
韓徹表示不客氣，說話時，打量了她一眼，隻見這女孩看上去十五六歲，穿著花色連衣裙，長相可人，麵容白皙。
女孩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按了 3 樓。
到了 6 樓，韓徹一行人來到錢文洲家門前，敲門。
無人應答。
之前他們就嚐試撥打他的電話，卻打不通。
“會不會不在家？”一個組員問道。
“物業不是說，他家的電表一直在轉嗎。”韓徹也不確定，突然，他怔了一下，不由回想起在電梯裏遇到的女孩。他突然想起，那個女孩按 3 樓前，手是先伸到 6 樓的按鈕上的，而且那個女孩的臉過於白皙了，甚至說有些慘白，就好像長期居家不出，但她那個年齡段的孩子，應該都在上學才對。
他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打電話給守在下邊的組員，問是不是有個女孩離開了 12 樓。
聽完韓徹對那個女孩的描述，守在外麵的組員表示，確實有個女孩剛才離開了，而且神色有些匆忙。
“你守在這兒！你跟我下去追人！”韓徹等不及坐電梯，衝進消防通道，一路向下狂奔。
他跑出 12 樓，向守在外麵的組員確認了女孩離開的方向，便追了過去。
路上，他看到一個垃圾桶裏放著一個購物袋，裏麵盛著滿滿當當的肉食和蔬菜，正是那個女孩先前拎著的。
“果然有問題。”他出了小區大門，左右環顧，不見女孩蹤影。
還是醒悟得太晚，讓女孩跑了。
他連忙聯係警力，並申請調動附近監控，搜查女孩的位置，同時聯係上級，申請搜查令。
李獻和丁夏在吳鴻生的倉庫裏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在浩如煙海的報紙中尋找線索，最後他們發現，從 1990，2000 年，發生在南山公園地界的最惹眼的事，莫過於蕭建軍被捕。
這個案子太過久遠，具體細節在網上也找不到了，除非翻警局的舊檔。
二人合計了一下，決定找吳鴻生問問。
畢竟這位老人家才是見證了東籬市變遷的活曆史。
他們叫醒了剛剛睡著的吳鴻生，向他請教。
吳鴻生戴上老花鏡，看著那份報紙道：“蕭建軍啊，人渣一個，早槍斃了。”
“聽說他家牆裏藏著一具屍體，這得有多大仇才能幹出這種事？”李獻問道。
“這事兒說起來啊，也挺奇怪的。你們看這四個人。”吳鴻生在蕭建軍身後的馬仔隊伍裏指出四人，其中就包括陸濤。
“他們幾個號稱‘東籬五虎’，蕭建軍最得力的手下，當年在道上也是橫著走的。”
丁夏皺著眉道：“這才四個人。”
“加上埋地裏那個，正好五虎。”
丁、李二人均是一驚。
“蕭建軍為什麽要殺自己的手下？”李獻驚訝道。
“說什麽的都有，有的說他偷了蕭建軍的錢，也有的說他當了警察的線人。不過啊，這些都不算什麽。我給你們看樣有趣的。”吳鴻生來了興致，起身走到書架前，找出一份報紙，回來道：“你們看看，這個人眼不眼熟。”
丁、李一看，這份報紙是 2010 年 8 月份的，頭版頭麵，刊登著一位歸國富商在東籬投資進軍房地產的消息。
那個年代，經常有商人利用當地媒體增強自己的影響力，現在這種露骨的宣傳已經很少見了。
丁夏認識這人。
東籬市興業集團的老總——趙興業，五六年前做過本地首富，後來房產泡沫破裂，虧了不少，但依舊是本地的牌麵人物。
李獻看著他的臉，突然一驚，望向報道蕭建軍案的舊報，發現吳鴻生指出的“東籬五虎”中，有一個人和他長得很像，不對，就是他年輕時的樣子。
“這個趙興業是五虎之一？”
“很神奇吧，一個蹲過號子的黑社會小頭目二十年後竟然成為了歸國富商，還在東籬市混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吳鴻生感慨道，“這件事其實有不少人知道，但這個趙興業現在地位太高了，反而沒人提了。”
丁夏目光微動。
三人又交流了一陣兒，確定沒線索了，她和李獻告辭。
“這個趙興業問題很大。”丁夏發動車子道。
李獻坐在副駕駛上，剛係好安全帶，聞言一愣。
“為什麽這麽說？”
丁夏望向他：“他的第二任妻子，是三年蟬案的受害者，也是最後一名受害者。”
李獻吃了一驚。
當年鬧得人心惶惶的三年蟬案，跨度從 2010 年，2015 年，警方共發現 9 具屍體，最後一具發現在 2015 年 11 月，是工人挖溝的時候挖出來的。
這些網上有的東西李獻知道，他不知道的是，第 9 具屍體竟然是東籬富豪趙興業的妻子。
而且 2015 年之後，三年蟬案再也沒有發生過，直到南山埋屍案出現。
丁夏覺得這是一個重大線索，連忙聯係韓徹，但是沒打通。
此時，韓徹正忙得不可開交，他的調查迎來了重大突破。
關於應如蘭一手建立起的賣淫組織，警方一直有在調查。
應如蘭在福潤茶樓買通的前台服務員提供的客戶名單，警方一一走訪，起初這些嫖客各種否認和推脫，但最後他們都乖乖承認了嫖娼的事實。
各分局掃黃組提供了一些賣淫慣犯的照片，讓這些人辨認。
警方希望借此找出應如蘭賣淫組織的成員。
經過數天調查，還真找出三個人。
隻是，這三個人都表示，她們和應如蘭是單線聯係，所有的交易、轉賬、付工資都由應如蘭接手，這三個人彼此之間甚至都不認識。
韓徹愈發覺得不對勁。
他雖然沒有掃黃經驗，但也覺得這樣的組織模式太隱秘了，所有匯集的線索都表明，應如蘭的背後還有人，這個人就像木偶操縱師，隱身幕後，不顯山露水，所有需要出麵的事都由應如蘭這個木偶來完成。
不過，三人還是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線索，表示從八個月前開始，和她們接洽的人不再是應如蘭，而是一個中年女人。這種狀況持續了有半年，結清工資後，就再也沒人聯係她們了。
根據她們的描述，畫像師畫出了這個中年女人的模樣。
韓徹這些天辦案屢屢碰壁，狀況不斷，這個進展對他而言絕對是好消息。
他派人調查，發現這個女人是個教培，一年多前培訓機構倒閉了，一個多月前搬離了東籬市，回了老家。
韓徹向此人老家的警察局申請協助調查，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人，經過審訊後得知，她大學時做過皮肉生意，後來畢業後做了正行，但公司倒閉，沒了固定收入，她打起了重操舊業的主意，誰知還沒開張，有人根據她在網上留下的信息，找到了她，給了她一份兼職，充當皮條客。
她和雇主始終沒有見過麵，都是在網上交代工作，轉賬工資。
一個多月前，她決定回老家，便辭職不做了。
警方根據她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和她聯係的某網絡平台賬號。
“奇了怪了。”給賬號做解析的網警眉頭一皺。
“怎麽了？”在一旁等待結果的韓徹問道。
“這個賬號以前經常變動 IP，應該是有人設置了程序，手法非常巧妙，但是最近一年，這個賬號的 IP 一直是固定的。”
“也就是說，你能查到這個人的具體位置？”
“如果這是真實 IP 的話，我連對方姓甚名誰都能查出來。”
“幫大忙了。”韓徹拍了一下那個網警的肩頭，笑道，“快點招呼吧。”
三十分鍾後。
韓徹帶著人，驅車離開警局，前往城北的山禾花園小區。
錢文洲。
32 歲。
某互聯網公司的程序員。
5 年前因職場騷擾被開除後，便再也查不到工作記錄，目前的住址是山禾花園 12 樓 B 棟 0623。
韓徹帶著兩名組員，進了小區 12 樓，上了電梯。
電梯門即將關上時，一個女孩拎著一袋蔬菜跑過來。
韓徹很紳士地替她擋了門。
“謝謝。”女孩說道。
韓徹表示不客氣，說話時，打量了她一眼，隻見這女孩看上去十五六歲，穿著花色連衣裙，長相可人，麵容白皙。
女孩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按了 3 樓。
到了 6 樓，韓徹一行人來到錢文洲家門前，敲門。
無人應答。
之前他們就嚐試撥打他的電話，卻打不通。
“會不會不在家？”一個組員問道。
“物業不是說，他家的電表一直在轉嗎。”韓徹也不確定，突然，他怔了一下，不由回想起在電梯裏遇到的女孩。他突然想起，那個女孩按 3 樓前，手是先伸到 6 樓的按鈕上的，而且那個女孩的臉過於白皙了，甚至說有些慘白，就好像長期居家不出，但她那個年齡段的孩子，應該都在上學才對。
他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打電話給守在下邊的組員，問是不是有個女孩離開了 12 樓。
聽完韓徹對那個女孩的描述，守在外麵的組員表示，確實有個女孩剛才離開了，而且神色有些匆忙。
“你守在這兒！你跟我下去追人！”韓徹等不及坐電梯，衝進消防通道，一路向下狂奔。
他跑出 12 樓，向守在外麵的組員確認了女孩離開的方向，便追了過去。
路上，他看到一個垃圾桶裏放著一個購物袋，裏麵盛著滿滿當當的肉食和蔬菜，正是那個女孩先前拎著的。
“果然有問題。”他出了小區大門，左右環顧，不見女孩蹤影。
還是醒悟得太晚，讓女孩跑了。
他連忙聯係警力，並申請調動附近監控，搜查女孩的位置，同時聯係上級，申請搜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