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結局
第六十一章 結局
“臥槽，陳隊實在太猛了。”夏超然找來了一旁工作的胡嘯東，開口就是一句粗話。
“怎麽了？”
“你是不知道？陳隊，壓著楊曉燕、康局、顧遠三個人直接進了警局，手裏一直握著槍，其他同事拿槍對著他，他根本不在怕，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聽了夏超然的話，胡嘯東也很是詫異：“為什麽，好好的，陳隊這是幹嘛，他已經不是公職人員了，私藏槍械這罪名可不小。”
“夏超然，胡嘯東，你們兩個給我過來。”馮建楠招呼了還在侃大山的兩人，三人徑直走向了審訊室。
陳海幹淨利落的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和以前不同，沒有絲毫隱瞞。審訊室的人聽後，全都目瞪口呆，一邊看著陳海保存的監控視頻，一邊消化著剛得到的消息。胡嘯東和夏超然今天都在值班，馮建楠是陳海打電話叫來的，之後就是一群群警隊的人往回趕。一時間，消息已經在內部流傳開來。
“杜月還是沒救回來。”馮建楠帶著哭腔的聲音，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話。
“這樣啊。”陳海早就接受了事實，心裏僅存的一絲希望還是被撲滅了，不冷不淡的回了這麽一句。
“夏超然，能幫我點份牛肉幹挑麵嗎？加個荷包蛋。”陳海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眼睛都沒睜開，就已經在那詢問起來了。
夏超然完全不覺得是陳海擺架子，自己早就習慣給陳海點外賣了，此刻，許久沒聽到的話又在耳畔響起，他的心裏很是開心，馬上應了下來。
陳海想起了什麽，把腰間其他兩把槍取出，隨意的丟在了桌子上。其餘幾人都是被嚇了一跳，隻有馮建楠在想著陳海剛才說的話，他一個人，承受的太多了。
外賣很快到了，陳海埋著頭吃了起來，“醬油放太多了，鹹死了。”陳海抱怨了幾句，隻是沒人能看見，他的眼淚一直在往碗裏落，他就這樣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不去擦拭眼淚。
翌日，省裏來人。
案子的真實性還待核實，隻是有鐵一般的證據擺在眼前，陳海又是人證，所有事實板上釘釘。李澤東也隨著隊伍一同前來，他看見了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的陳海，糾結了一下，還是上前去打了招呼。
陳海隻是簡單的睡了五個小時，睜眼看見的是李澤東，心裏也是不開心，人終究是個矛盾體，從前陳海很佩服很欣賞他，現在滿眼厭倦。隨意的敷衍了幾句，便不再想去理睬他。李澤東不依不饒，非要請陳海吃飯賠罪。
“不必了，我們本地的羊，你是吃不慣的。還有，李隊，考慮考慮轉職吧。說實話，你不適合當刑警。我是不感興趣，你是沒那個能力。”陳海煩躁的丟下一句話，當眾駁了他的麵子，之後，走向了之前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馮建楠坐在裏麵，焦頭爛額。
“省裏的意思就是基本坐實他們的罪名，還需要調查他們背後槍支的來源，所以先不公開處理。新局長，省裏會空降一個下來。”馮建楠簡單的表達了剛才得到的消息，看著陳海的反應，後麵的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理解，畢竟涉及國際槍支販賣，讓專案組來跟進更好，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陳海一直在警隊等著，此刻已經沒了他需要操心的地方，很想回去睡上一覺。
“還有，上麵對你有指示，如果你願意，這個新局長他們就不空降了，直接任命你。”
“什麽事，直接說，別和我彎彎繞繞的。”
馮建楠揉搓了一下手指，歎了口氣說道：“上麵希望你可以把腳環交公。”
“利益。”陳海冷笑一聲，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自己雖然落不到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關係到國家的事情，自然是直接道德綁架，需要他出力。
“沒問題，我隻希望他們拿到那筆財富之後能把 134 這三組腳環還給我，對於他們來說沒意義了，對於我們來說，是傳承。”陳海答應了，眼中滿是疲憊，也不知道是否出於真心，“局長我沒興趣，愛誰當誰去當。如果上麵真有心，給沈天宇一個機會，讓他重新回警隊。”
“我會轉述的，杜月的葬禮安排在後天，你過來嗎？”
“不來了。”陳海沒有多想，無盡的疲憊席卷而來，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陳海靜靜睡了一天，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夢裏全是過去。
夜，陳海找來了沈天宇和陳樹木，三人找了家小炒店吃飯。《阿二飯店》，巧合的是老板就是阿三的親哥哥，兩人因為瑣事吵架，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了。
一碟三黃白斬雞，一盤雪菜炒小腸，一碗紅燒排骨，一盆黃鱔鹹肉冬瓜湯，三瓶花雕酒，兩盒利群煙，桌子上所有能入口的都在這了。
沈天宇和陳樹木是第一次見，陳樹木還好，自來熟，沈天宇有些拘謹，在陳海灌了他幾杯酒之後，三人的話匣子才打開。
“天宇啊，回去以後好好幹，按你的歲數來說，過四五年，就能做到馮隊之前的位置了。”
“陳隊太看得起我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說實話，我有點搞不清自己是真的想做刑警，還是想跟著你做事。”沈天宇第一次對人生有了迷茫，借著酒勁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三觀確實會隨著時間改變，別去犯罪，遵從內心，就可以了。”陳海喝了半碗酒，又和陳樹木一起點上一支煙。
“三叔，你真的要去自首嗎？”
“是啊，雖然我都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麽，但是，還是去自首吧。死後也落得好聽點。”
“之前已經坐了十年牢了，我想法官也會酌情處理的。”陳海沒有去阻止他，這是陳樹木自己的心結，需要自己去解開。
不插手別人的決定，是對別人的尊重。給出合理的建議，是對別人的看重。
人是個體，也是整體，很多事情有跡可循，很多決定隻能自己考量。
三人的這頓酒不算大，也是把沈天宇喝了個迷迷糊糊，陳海陳樹木都不上頭，各自打車回家，迎接第二天的到來。
“我來自首。”夏超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抬起頭來，看見陳海那張臉。
“陳隊，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大清早的別和我開玩笑。”
“你沒有聽錯，我來自首。把馮建楠叫出來，我和他說。”夏超然也沒詢問，更是沒去思考，陳海是怎麽堂而皇之走進辦公室的。
門口的人可能以為陳海是做後續案件跟進，沒有多問，夏超然更是內心裏就覺得陳海是興城支隊的主心骨，哪有人回家需要和家裏人知會的。
馮建楠聽了夏超然的話後，走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海：“你是搶了他們的槍，又不是你自己私藏槍支，你自首什麽啊？”
馮建楠的話給了陳海台階，也是希望他不要說什麽驚駭的事情出來，給了他最後考慮的時間。
“不是這件事。”陳海沒有接茬，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牽掛，想做的就是，作為曾經的刑警，盡自己最後的職責：“去年的《十一一酒店殺人案》有些細節不對，我來說明一下。”
馮建楠忙拉著陳海去了自己辦公室，陳海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想法，甚至是可能存在的證據都說了一遍。馮建楠聽後，驚詫的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案子已經結了，你當時為什麽不說？你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是什麽嗎，包庇犯罪。”
“是啊，所以我來了。”陳海掏出煙來，猶豫了一下，看見桌子上幹幹淨淨的煙灰缸，又是一笑，點燃了這根皺巴巴的煙。
2019，7，17。謝全根的忌日，陳海今日並沒有趣祭拜這個恩師，因為今天也是他入獄的日子。
“191207，你的新室友來了。”房間內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門外的陳海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轉頭，盯著這個獄警，目光不善。
“你懂不懂規矩？”陳海的話很是冰冷，把那個獄警嚇得渾身哆嗦，竟是呆站在原地，除了呼吸就是瘋狂咽著口水，想不起其他事，更忽略了自己的身份，而眼前的人是罪犯。
“不好意思啊，陳隊。這家夥 Hong Kong 來的不懂規矩，不好意思。”又一個獄警馬上趕了過來，笑嗬嗬的同陳海打著招呼，不停地道著歉。
“好好教教他。”陳海深歎了一口氣，這才往屋裏走去。
先前的獄警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看到陳海進去，才問了後來那人幾句。後者很快解釋了一番：“我們這和你們不一樣，要直接叫名字的，那些編號隻是編檔的時候才用。多看看條規，還有，這個人別去惹他，他可是我們興城的神話。”
兩人輕輕的說著話，漸行漸遠。
陳海走進了屋子，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笑著搖了搖頭。那人聽見門口的動靜，此刻有些後知後覺，才想到轉過身來看看，看見陳海後滿眼驚訝，又全是驚喜。
“好久不見啊！老宋。”
完。
“臥槽，陳隊實在太猛了。”夏超然找來了一旁工作的胡嘯東，開口就是一句粗話。
“怎麽了？”
“你是不知道？陳隊，壓著楊曉燕、康局、顧遠三個人直接進了警局，手裏一直握著槍，其他同事拿槍對著他，他根本不在怕，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聽了夏超然的話，胡嘯東也很是詫異：“為什麽，好好的，陳隊這是幹嘛，他已經不是公職人員了，私藏槍械這罪名可不小。”
“夏超然，胡嘯東，你們兩個給我過來。”馮建楠招呼了還在侃大山的兩人，三人徑直走向了審訊室。
陳海幹淨利落的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和以前不同，沒有絲毫隱瞞。審訊室的人聽後，全都目瞪口呆，一邊看著陳海保存的監控視頻，一邊消化著剛得到的消息。胡嘯東和夏超然今天都在值班，馮建楠是陳海打電話叫來的，之後就是一群群警隊的人往回趕。一時間，消息已經在內部流傳開來。
“杜月還是沒救回來。”馮建楠帶著哭腔的聲音，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話。
“這樣啊。”陳海早就接受了事實，心裏僅存的一絲希望還是被撲滅了，不冷不淡的回了這麽一句。
“夏超然，能幫我點份牛肉幹挑麵嗎？加個荷包蛋。”陳海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眼睛都沒睜開，就已經在那詢問起來了。
夏超然完全不覺得是陳海擺架子，自己早就習慣給陳海點外賣了，此刻，許久沒聽到的話又在耳畔響起，他的心裏很是開心，馬上應了下來。
陳海想起了什麽，把腰間其他兩把槍取出，隨意的丟在了桌子上。其餘幾人都是被嚇了一跳，隻有馮建楠在想著陳海剛才說的話，他一個人，承受的太多了。
外賣很快到了，陳海埋著頭吃了起來，“醬油放太多了，鹹死了。”陳海抱怨了幾句，隻是沒人能看見，他的眼淚一直在往碗裏落，他就這樣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不去擦拭眼淚。
翌日，省裏來人。
案子的真實性還待核實，隻是有鐵一般的證據擺在眼前，陳海又是人證，所有事實板上釘釘。李澤東也隨著隊伍一同前來，他看見了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的陳海，糾結了一下，還是上前去打了招呼。
陳海隻是簡單的睡了五個小時，睜眼看見的是李澤東，心裏也是不開心，人終究是個矛盾體，從前陳海很佩服很欣賞他，現在滿眼厭倦。隨意的敷衍了幾句，便不再想去理睬他。李澤東不依不饒，非要請陳海吃飯賠罪。
“不必了，我們本地的羊，你是吃不慣的。還有，李隊，考慮考慮轉職吧。說實話，你不適合當刑警。我是不感興趣，你是沒那個能力。”陳海煩躁的丟下一句話，當眾駁了他的麵子，之後，走向了之前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馮建楠坐在裏麵，焦頭爛額。
“省裏的意思就是基本坐實他們的罪名，還需要調查他們背後槍支的來源，所以先不公開處理。新局長，省裏會空降一個下來。”馮建楠簡單的表達了剛才得到的消息，看著陳海的反應，後麵的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理解，畢竟涉及國際槍支販賣，讓專案組來跟進更好，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陳海一直在警隊等著，此刻已經沒了他需要操心的地方，很想回去睡上一覺。
“還有，上麵對你有指示，如果你願意，這個新局長他們就不空降了，直接任命你。”
“什麽事，直接說，別和我彎彎繞繞的。”
馮建楠揉搓了一下手指，歎了口氣說道：“上麵希望你可以把腳環交公。”
“利益。”陳海冷笑一聲，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自己雖然落不到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關係到國家的事情，自然是直接道德綁架，需要他出力。
“沒問題，我隻希望他們拿到那筆財富之後能把 134 這三組腳環還給我，對於他們來說沒意義了，對於我們來說，是傳承。”陳海答應了，眼中滿是疲憊，也不知道是否出於真心，“局長我沒興趣，愛誰當誰去當。如果上麵真有心，給沈天宇一個機會，讓他重新回警隊。”
“我會轉述的，杜月的葬禮安排在後天，你過來嗎？”
“不來了。”陳海沒有多想，無盡的疲憊席卷而來，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陳海靜靜睡了一天，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夢裏全是過去。
夜，陳海找來了沈天宇和陳樹木，三人找了家小炒店吃飯。《阿二飯店》，巧合的是老板就是阿三的親哥哥，兩人因為瑣事吵架，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了。
一碟三黃白斬雞，一盤雪菜炒小腸，一碗紅燒排骨，一盆黃鱔鹹肉冬瓜湯，三瓶花雕酒，兩盒利群煙，桌子上所有能入口的都在這了。
沈天宇和陳樹木是第一次見，陳樹木還好，自來熟，沈天宇有些拘謹，在陳海灌了他幾杯酒之後，三人的話匣子才打開。
“天宇啊，回去以後好好幹，按你的歲數來說，過四五年，就能做到馮隊之前的位置了。”
“陳隊太看得起我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說實話，我有點搞不清自己是真的想做刑警，還是想跟著你做事。”沈天宇第一次對人生有了迷茫，借著酒勁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三觀確實會隨著時間改變，別去犯罪，遵從內心，就可以了。”陳海喝了半碗酒，又和陳樹木一起點上一支煙。
“三叔，你真的要去自首嗎？”
“是啊，雖然我都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麽，但是，還是去自首吧。死後也落得好聽點。”
“之前已經坐了十年牢了，我想法官也會酌情處理的。”陳海沒有去阻止他，這是陳樹木自己的心結，需要自己去解開。
不插手別人的決定，是對別人的尊重。給出合理的建議，是對別人的看重。
人是個體，也是整體，很多事情有跡可循，很多決定隻能自己考量。
三人的這頓酒不算大，也是把沈天宇喝了個迷迷糊糊，陳海陳樹木都不上頭，各自打車回家，迎接第二天的到來。
“我來自首。”夏超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抬起頭來，看見陳海那張臉。
“陳隊，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大清早的別和我開玩笑。”
“你沒有聽錯，我來自首。把馮建楠叫出來，我和他說。”夏超然也沒詢問，更是沒去思考，陳海是怎麽堂而皇之走進辦公室的。
門口的人可能以為陳海是做後續案件跟進，沒有多問，夏超然更是內心裏就覺得陳海是興城支隊的主心骨，哪有人回家需要和家裏人知會的。
馮建楠聽了夏超然的話後，走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海：“你是搶了他們的槍，又不是你自己私藏槍支，你自首什麽啊？”
馮建楠的話給了陳海台階，也是希望他不要說什麽驚駭的事情出來，給了他最後考慮的時間。
“不是這件事。”陳海沒有接茬，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牽掛，想做的就是，作為曾經的刑警，盡自己最後的職責：“去年的《十一一酒店殺人案》有些細節不對，我來說明一下。”
馮建楠忙拉著陳海去了自己辦公室，陳海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想法，甚至是可能存在的證據都說了一遍。馮建楠聽後，驚詫的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案子已經結了，你當時為什麽不說？你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是什麽嗎，包庇犯罪。”
“是啊，所以我來了。”陳海掏出煙來，猶豫了一下，看見桌子上幹幹淨淨的煙灰缸，又是一笑，點燃了這根皺巴巴的煙。
2019，7，17。謝全根的忌日，陳海今日並沒有趣祭拜這個恩師，因為今天也是他入獄的日子。
“191207，你的新室友來了。”房間內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門外的陳海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轉頭，盯著這個獄警，目光不善。
“你懂不懂規矩？”陳海的話很是冰冷，把那個獄警嚇得渾身哆嗦，竟是呆站在原地，除了呼吸就是瘋狂咽著口水，想不起其他事，更忽略了自己的身份，而眼前的人是罪犯。
“不好意思啊，陳隊。這家夥 Hong Kong 來的不懂規矩，不好意思。”又一個獄警馬上趕了過來，笑嗬嗬的同陳海打著招呼，不停地道著歉。
“好好教教他。”陳海深歎了一口氣，這才往屋裏走去。
先前的獄警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看到陳海進去，才問了後來那人幾句。後者很快解釋了一番：“我們這和你們不一樣，要直接叫名字的，那些編號隻是編檔的時候才用。多看看條規，還有，這個人別去惹他，他可是我們興城的神話。”
兩人輕輕的說著話，漸行漸遠。
陳海走進了屋子，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笑著搖了搖頭。那人聽見門口的動靜，此刻有些後知後覺，才想到轉過身來看看，看見陳海後滿眼驚訝，又全是驚喜。
“好久不見啊！老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