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抉擇
第九十八章 抉擇
葉南枝在原地踟躕了許久，依舊徘徊不前。
厲北岩看出了她的掙紮，卻不急不慢地繼續說道：“當然，你不好奇的話，可以不進去。隻是，以後想向我打聽你大師哥的消息，怕是沒有人能告訴你了。”
大師哥……他果然提到了她的大師哥。
葉南枝護在肚子上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我大師哥，到底在哪兒？”
厲北岩沒有理會她的問話。
書架正在緩緩地合上，葉南枝終於下了決心大喊一聲：“別關！我去！”
……
眼前是一片黑。
鼻端隱隱縈繞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腐敗的黴菌味兒混雜著如鐵鏽般的血腥味兒，從葉南枝走進這間密室起，就從未消失過。
一截短蠟被點燃，葉南枝順著光亮的方向去看，看到的東西讓她差點連膽汁都要嘔出來——
一條條男人的陽物，被鐵鉤生生穿過，整整齊齊地掛在牆上。沾染了血跡的牆上，模模糊糊地還能看到一些文字：薛新舟、杜之恒、孟雪橋……
葉南枝猛然間想起了曾經做過的那場夢魘，她驚恐地捂住雙眼尖叫起來：“魔鬼！你是魔鬼！！！”
厲北岩拿起地上的馬鞭，輕輕地抽打在其中一根已經幹萎的陽物上，冷聲說道：“你不懂，在這帥府中，魔鬼，還不止我一個。你的丈夫，我的弟弟，他也是魔鬼。他為了謀權，曾經派人廢了我的腿。而我，又正好廢了你的大師哥，現在他的女人又落在我的手裏。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是他這個魔鬼可怕？還是我這個魔鬼可怕？”
“你真是一個瘋子！一個萬惡不赦的瘋子！！！”葉南枝衝過去，抓住他的衣袖使勁晃著叫道：“我大師哥呢！你這個瘋子快告訴我！我大師哥呢！”
厲北岩雙腿力量不足，被她晃得幾乎要摔倒，他一手撐著牆，一手拿著鞭子猛地揮去！
葉南枝早有防備，先他一步躲開了鞭子。
“身手真不錯，果然是京城梨園裏名噪一時的角兒。”厲北岩靠在牆上，冷冷地笑道，“老二的眼光一向很差。先是愛上了一個廢物程玉瑩，後又出了一個叛徒譚如海，唯有你這個夫人，娶得倒是真不錯。隻可惜，今日他的夫人得做一個抉擇，是選他呢？還是選她的大師哥？”
“你這話，什麽意思？”葉南枝的牙齒緊咬著，眼神裏已經充斥著如母獸那般將與侵犯領地者決一死戰的絕戾。
“你不是想知道你大師哥的下落麽？”厲北岩的眼睛，往某條陽物上一掃，輕蔑地笑道，“你大師哥命好，讓關東軍中佐幸田賢治給看上了，如今在他的府中服侍。不過，你的大師哥最近有些不聽話，惹得幸田君很不高興。這不，幸田君昨夜還吵嚷著要殺了他，若不是我讓人去說情，恐怕你大師哥早就沒命了。現在，隻要我一句話，幸田君那邊就能把人給我送回來。那麽，就看你接下來要怎麽做了……”
“你說，要我怎麽做？”因為方才受到驚嚇，葉南枝腹中的胎兒開始不安分地亂動，她害怕自己撐不下去，因此，她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同時也在極力忍耐腹部的疼痛。
“我猜想，老二這時候應該已經快到火車站了吧？”厲北岩一麵說，一麵扶著牆緩緩地走到剛剛的入口處，帶著獰笑說道：“我在那兒埋了一批炸彈，足夠炸毀五節車廂的炸彈。隻要你給我一個選擇，我就可以打一通電話，或讓你的大師哥死，或讓那些埋著的炸彈炸。你看，這樣二選一的抉擇，是不是還算簡單？”
這人當真狠毒又卑劣，葉南枝強忍著腹痛，從臉上擠出一絲不懼的笑，“大公子，您可真是夠狠的。您難道不知道，火車上還坐著您的父親——這個國家如今最高的統治者嗎？你這是弑父！是弑君！”
厲北岩仰起頭大笑：“他根本就不是我生父，我殺他，何來弑父！我殺了他，我就是君，又何來弑君！這些不該你管，你隻要告訴我，你選你的大師哥，還是選你的丈夫！”
葉南枝也緊隨著，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上前去，猶如要與魔鬼同歸於盡，“由得我選麽？你說的選擇就是一個圈套！不管我選誰，你難道還打算放過他們其中一個人嗎？對了，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厲北岩眯起眼，用手上的馬鞭遙遙地指著她，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你果然是冰雪聰明。隻不過再聰明，也沒用了。我的確是一個也不想放過，包括你，還有你肚裏的孩子，你們一個活口也別想留！我就是想看你做一個選擇，我不僅想讓厲北山死，還想讓厲北山死在他女人的選擇上！所以，你會選你的大師哥，對吧？”
葉南枝笑了，此時她臉上的笑，是沒有任何強裝的成分。她的手在自己的腹上輕輕撫摸著，就像平常那般，在對腹中的孩子做著最溫柔的安撫。
“大公子誇我聰明，我很是不敢當。不過，有一點我不能否認，我就算聰明，也絕不會是自作聰明。而大公子您呢？這一著，卻是輸在了自己的自作聰明上了。”
“砰——”
一枚金色的子彈從黑色的金屬槍口裏迸射出來，以大腦不能追趕上的速度，搶先擊透了人的肉體，準確無誤地嵌進了那顆仍在孜孜不倦跳動著的紅色心髒。
自以為會是勝利者的男人轟然倒地，在他望見那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從袖口掏出槍的一刹那，他已經來不及收斂微笑。他失了力倒地，耳邊充斥著一陣刺耳的嗡鳴，以及女人模糊不清的聲音……
“剛剛那一槍，就當是替我的大師哥報仇……”
“砰——”
“現在這一槍，是我作為厲家人給你的……”
“砰——”
“最後這一槍，是我替國人送你這個日本走狗最後一程！還是要說聲謝謝，謝謝大公子教會我用槍。”
……
三聲槍響過後，厲北岩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他隻感到自己的胸口在劇烈地顫動。仿佛那裏是被人鑿開的一口口井眼，血紅而滾熱的井水不停向外冒著，冒著，勢要抽幹所有的井水，才能停止顫動。他的眼珠子好像也被染上了血的顏色，通紅的，卻再也合不上了……
PS：
恭喜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大哥殺青！算起來，小葉又救了老二一命~
葉南枝在原地踟躕了許久，依舊徘徊不前。
厲北岩看出了她的掙紮，卻不急不慢地繼續說道：“當然，你不好奇的話，可以不進去。隻是，以後想向我打聽你大師哥的消息，怕是沒有人能告訴你了。”
大師哥……他果然提到了她的大師哥。
葉南枝護在肚子上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我大師哥，到底在哪兒？”
厲北岩沒有理會她的問話。
書架正在緩緩地合上，葉南枝終於下了決心大喊一聲：“別關！我去！”
……
眼前是一片黑。
鼻端隱隱縈繞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腐敗的黴菌味兒混雜著如鐵鏽般的血腥味兒，從葉南枝走進這間密室起，就從未消失過。
一截短蠟被點燃，葉南枝順著光亮的方向去看，看到的東西讓她差點連膽汁都要嘔出來——
一條條男人的陽物，被鐵鉤生生穿過，整整齊齊地掛在牆上。沾染了血跡的牆上，模模糊糊地還能看到一些文字：薛新舟、杜之恒、孟雪橋……
葉南枝猛然間想起了曾經做過的那場夢魘，她驚恐地捂住雙眼尖叫起來：“魔鬼！你是魔鬼！！！”
厲北岩拿起地上的馬鞭，輕輕地抽打在其中一根已經幹萎的陽物上，冷聲說道：“你不懂，在這帥府中，魔鬼，還不止我一個。你的丈夫，我的弟弟，他也是魔鬼。他為了謀權，曾經派人廢了我的腿。而我，又正好廢了你的大師哥，現在他的女人又落在我的手裏。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是他這個魔鬼可怕？還是我這個魔鬼可怕？”
“你真是一個瘋子！一個萬惡不赦的瘋子！！！”葉南枝衝過去，抓住他的衣袖使勁晃著叫道：“我大師哥呢！你這個瘋子快告訴我！我大師哥呢！”
厲北岩雙腿力量不足，被她晃得幾乎要摔倒，他一手撐著牆，一手拿著鞭子猛地揮去！
葉南枝早有防備，先他一步躲開了鞭子。
“身手真不錯，果然是京城梨園裏名噪一時的角兒。”厲北岩靠在牆上，冷冷地笑道，“老二的眼光一向很差。先是愛上了一個廢物程玉瑩，後又出了一個叛徒譚如海，唯有你這個夫人，娶得倒是真不錯。隻可惜，今日他的夫人得做一個抉擇，是選他呢？還是選她的大師哥？”
“你這話，什麽意思？”葉南枝的牙齒緊咬著，眼神裏已經充斥著如母獸那般將與侵犯領地者決一死戰的絕戾。
“你不是想知道你大師哥的下落麽？”厲北岩的眼睛，往某條陽物上一掃，輕蔑地笑道，“你大師哥命好，讓關東軍中佐幸田賢治給看上了，如今在他的府中服侍。不過，你的大師哥最近有些不聽話，惹得幸田君很不高興。這不，幸田君昨夜還吵嚷著要殺了他，若不是我讓人去說情，恐怕你大師哥早就沒命了。現在，隻要我一句話，幸田君那邊就能把人給我送回來。那麽，就看你接下來要怎麽做了……”
“你說，要我怎麽做？”因為方才受到驚嚇，葉南枝腹中的胎兒開始不安分地亂動，她害怕自己撐不下去，因此，她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同時也在極力忍耐腹部的疼痛。
“我猜想，老二這時候應該已經快到火車站了吧？”厲北岩一麵說，一麵扶著牆緩緩地走到剛剛的入口處，帶著獰笑說道：“我在那兒埋了一批炸彈，足夠炸毀五節車廂的炸彈。隻要你給我一個選擇，我就可以打一通電話，或讓你的大師哥死，或讓那些埋著的炸彈炸。你看，這樣二選一的抉擇，是不是還算簡單？”
這人當真狠毒又卑劣，葉南枝強忍著腹痛，從臉上擠出一絲不懼的笑，“大公子，您可真是夠狠的。您難道不知道，火車上還坐著您的父親——這個國家如今最高的統治者嗎？你這是弑父！是弑君！”
厲北岩仰起頭大笑：“他根本就不是我生父，我殺他，何來弑父！我殺了他，我就是君，又何來弑君！這些不該你管，你隻要告訴我，你選你的大師哥，還是選你的丈夫！”
葉南枝也緊隨著，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上前去，猶如要與魔鬼同歸於盡，“由得我選麽？你說的選擇就是一個圈套！不管我選誰，你難道還打算放過他們其中一個人嗎？對了，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厲北岩眯起眼，用手上的馬鞭遙遙地指著她，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你果然是冰雪聰明。隻不過再聰明，也沒用了。我的確是一個也不想放過，包括你，還有你肚裏的孩子，你們一個活口也別想留！我就是想看你做一個選擇，我不僅想讓厲北山死，還想讓厲北山死在他女人的選擇上！所以，你會選你的大師哥，對吧？”
葉南枝笑了，此時她臉上的笑，是沒有任何強裝的成分。她的手在自己的腹上輕輕撫摸著，就像平常那般，在對腹中的孩子做著最溫柔的安撫。
“大公子誇我聰明，我很是不敢當。不過，有一點我不能否認，我就算聰明，也絕不會是自作聰明。而大公子您呢？這一著，卻是輸在了自己的自作聰明上了。”
“砰——”
一枚金色的子彈從黑色的金屬槍口裏迸射出來，以大腦不能追趕上的速度，搶先擊透了人的肉體，準確無誤地嵌進了那顆仍在孜孜不倦跳動著的紅色心髒。
自以為會是勝利者的男人轟然倒地，在他望見那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從袖口掏出槍的一刹那，他已經來不及收斂微笑。他失了力倒地，耳邊充斥著一陣刺耳的嗡鳴，以及女人模糊不清的聲音……
“剛剛那一槍，就當是替我的大師哥報仇……”
“砰——”
“現在這一槍，是我作為厲家人給你的……”
“砰——”
“最後這一槍，是我替國人送你這個日本走狗最後一程！還是要說聲謝謝，謝謝大公子教會我用槍。”
……
三聲槍響過後，厲北岩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他隻感到自己的胸口在劇烈地顫動。仿佛那裏是被人鑿開的一口口井眼，血紅而滾熱的井水不停向外冒著，冒著，勢要抽幹所有的井水，才能停止顫動。他的眼珠子好像也被染上了血的顏色，通紅的，卻再也合不上了……
PS：
恭喜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大哥殺青！算起來，小葉又救了老二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