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

    說著他立即著急的去穿衣服, 卻又被紀霆勻拉進懷裏,兩人又親了半天。

    但是外麵的風露重顯然等不了那麽久,他實在忍無可忍了,向來彬彬有禮的他直接推開了主臥的房間快步朝臥房區域走去。

    根本就還沒來得及穿衣服的兩個人一聽到動靜, 立即裹住薄毯遮住關鍵之處, 一臉慌張的仿佛捉奸在床一般。

    江岑昳慌張道:“風爺爺, 您老幹嘛?我我我們倆是合法的!”

    風露重今天卻特別不友好,氣道:“什麽就合法的?結婚了嗎?白白讓他占便宜還合法的!”

    江岑昳:……

    紀霆勻:……

    紀霆勻頭疼道:“會結的, 但是小昳大學還沒畢業……”

    風露重道:“有關係嗎?結婚跟讀大學衝突嗎?”

    紀霆勻第一次結巴了:“沒……沒有, 但……但我們……”

    江岑昳急的,替他答道:“是我暫時不想結婚的, 結婚以後就有了羈絆, 體感上不是很自在。風爺爺,您老莫名奇妙跑來跟我們說這些幹什麽?”

    風露重看了一眼他倆,也覺得自己這樣過分了,背過身子往外走, 說道:“我去外麵等你們。”

    直到風露重出了房間, 江岑昳才莫名奇妙道:“風爺爺瘋了?他怎麽突然過問起我們的私事來了?”

    紀霆勻也是奇怪:“不知道,但我覺得肯定有他的用意,風老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也不是無緣無故過問他人私事的人。”

    江岑昳點頭:“也對,但剛剛也太沒禮貌了。”

    他一邊咕噥著一邊起床, 拉開厚重的絨布窗簾, 陽光已經灑遍陽台了。

    陽台上, 荷花的幽香陣陣傳來, 江岑昳輕輕嗅了嗅, 感歎道:“真好聞!”

    聞完立即套上長袖衣褲, 轉身拉上紀霆勻道:“走,咱找老頭兒討說法去。”

    紀霆勻失笑,不過他也確實挺期待風老說點兒什麽,一定是發生了特別了不得的大事他才會這麽亂了方寸。

    兩人來到客廳,遠遠的便看到風老正一屁股坐到地毯上陪小奶昔玩積木。

    小奶昔現在正處於一個動手動腳的年紀,一開始還十分耐心的在那裏搭積木,結果搭好不到一分鍾便全部推倒了。

    江岑昳驚呆了,剛要上前說些什麽,卻被紀霆勻給攔住,說道:“他是不滿意自己的作品,想重新開始。”

    果然,便見小奶昔又重新拿起積木,又耐心的搭了起來。

    風老也是驚呆了,眼中忍不住露出一陣笑意,就連剛剛的暴躁都緩解了許多。

    江岑昳小聲道:“不愧是雙商都高於普通幼崽好幾倍的娃,他是怎麽做到的?”

    風露重聽到了動靜,先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對小奶昔說道:“太姥爺去和爸爸說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小奶昔衝他笑了笑,應道:“嗯。”

    江岑昳沒有聽清剛剛和稱呼,隻是上前扶了扶風露重,說道:“您老吃早餐了嗎?沒吃的話,我們就一邊吃一邊聊?”

    風露重應道:“好,那就一起吃一點兒吧!”

    三人一起來到了餐廳,早餐已經擺好了,江岑昳拿了一個小包子就開始啃。

    紀霆勻則沒動筷,問道:“風老,您剛剛是……有重要的事?”

    風露重道:“是有重要的事,要不你們還是先吃完吧!我怕我說完了,你們就吃不下了。”

    江岑昳咽下包子,樂嗬嗬道:“那怎麽會,天塌下來也是吃飯最重要。”

    風露重道:“好,那我就直說了。小昳,其實……你是我的孩子。”

    正在喝豆漿的江岑昳:噗……

    坐在對麵的紀霆勻避無可避,被噴了一臉豆漿。

    噴完江岑昳又被眼前的場景給逗笑了,一邊笑一邊拿出紙巾來上前給雕塑般以紀霆勻擦臉,還一邊道:“對不起,哈哈哈你怎麽不躲著點兒?”

    紀霆勻:誰知道你會秒噴?

    就連剛剛揭露了一個天大秘密的風露重都忍不住抿唇,總覺得這孩子跟別人不太一樣,就這種情況他都能給整出樂子來。

    不錯,論整活兒,江岑昳目前還無人能出其右。

    江岑昳笑完了才想起來剛剛聽到的大事,轉過頭來問風露重:“您……剛剛說什麽?”

    風露重頭疼道:“要不你還是先吃完再說吧?”

    江岑昳又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說道:“哎喲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紀霆勻你去洗個澡吧!真的,你那樣子太滑稽了。”

    紀霆勻按了按太陽穴,這輩子還沒人這麽笑話過他。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道:“不必了,風老,您還是先把話說完吧!您這樣說,應該是有依據的吧?您這把年紀了,怎麽可能生得出……倒也不一定。”

    江岑昳又被逗笑了,隻覺得這頓飯估計是真吃不成了,所幸道:“收了收了,趕快收了吧!我今天要笑死在餐桌上了。”

    傭人過來收了餐品,風露重頭疼的看著親外孫,氣道:“這臭小子,指定不隨我,隨我那死去的父親。”

    江岑昳不笑了,終於有了點嚴肅的味道:“您……真的沒在開玩笑啊?”

    風露重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了江岑昳的手上,說道:“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態度嗎?”

    說完他直接指了指文件袋上的標題:“親子鑒定,我悄悄讓老金做的,你們都看看吧!”

    這蜀犬吠日江岑昳是真的一點都笑不出來了,他皺眉打開文件袋,卻見紀霆勻也起身過來了。

    不如所料,這親子鑒定果然證明了他和風露重的親緣關係。

    紀霆勻皺眉問道:“風老,這是彼一回事?”

    風露重答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我的管家知道。當年確實有個人莫名奇妙的來到了我的世界,但他也隻出現了短短幾個月。作為我的助理,也曾幫我處理了幾個棘手問題。他很優秀,也很聰明,長的也比一般人好看很多。當年我和他發生過一次,但隻有一次,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讓老金找了很久,但他就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我再也沒找到過他。”

    江岑昳聽呆了,隻覺得這件事像是小說裏的故事。

    而且他突然理解了風老一直不結婚的原因,誰的生命裏出現過這麽驚豔的人,也不會再把其他人看入眼中。

    江岑昳抬頭一臉迷茫的看向風老爺子,問道:“我真的……是您的外孫?那我過世的媽媽是您的親生女兒?”

    風露重在聽到「過世的」三個字後,心忍不住揪痛了起來。

    這個女兒他都沒看過一眼,竟然就已經不在了。

    江岑昳知道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其實他也很難過,因為他突然也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見過這位母親。

    可他的內心卻十分篤定,母親就是他的母親,因為在記憶深處,她曾對他說過:“等到你長到足夠強大,媽媽就來接你回去。”

    他知道,母親去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去世後不放心的仍然是他。

    江岑昳的眼淚又開始叭噠叭噠往下掉,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紀霆勻知道,他母親的事不能提,一提肯定得哭。

    風老爺子一看這情況,也趕緊收了情緒,一邊拿紙巾給他擦眼淚一邊道:“怪我,又惹你哭了。”

    江岑昳吸溜著鼻子道:“沒事的風爺……外公。”

    風老爺子聽到外公兩個字,擦眼淚的手都頓住了,半天不能言語。

    江岑昳見他蒼老的麵容上也劃下兩行清淚,也拿了紙巾給他擦,說道:“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看媽媽吧?”

    風老爺子緩緩點頭,他也是沒想到,初次見女兒,會是天人永隔。

    女兒已經去世了,更別說生下她的人。

    但是他不甘心,即使人不在了,哪怕是找到他的墳塋也能祭拜一下。

    所以在風露重和江岑昳一起去祭拜江燕的時候,他心裏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那人比他小幾歲,自己身子骨都還這麽硬朗,他不應該……

    不,想想早亡的女兒,他突然又有個不是很好的想法。

    看著江燕墳前那束漂亮的洋桔梗,風露重突然問了一句:“乖孫,你媽媽是得什麽病去世的?”

    這一問,卻把江岑昳給問住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那個時候太小了,隻知道她一直住在醫院裏。甚至到了後期,連我爸都不見,隻有朱麗阿姨在她身邊。您如果想了解她的事,可以問問朱麗阿姨。”

    的確,江燕去世的時候,江岑昳還在讀初中。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家裏遭遇了那麽大的變故,沒有受到打擊,成長成這麽好的一名好青年,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風露重點了點頭,說道:“好,有些事,你們小輩可以不追究。但我一把年紀了,可能追究這些事,反而會成為我的餘生樂趣。”

    江岑昳忍不住為江柏年捏了一把汗,他覺得有人要倒黴了。

    剛好,明天要開庭,風露重便提出要跟著一起去。

    紀霆勻也沒反對,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讓他有點事做,他就不會胡思亂想。

    其實江岑昳對這場開庭也是有所期待的,他就很想知道,鄭淑美的底牌是什麽。

    鄭淑美到底和許君安有沒有關係,或者和他背後的人有沒有關係。

    給江燕上完墳,江岑昳專門抽出了一天的時間來陪風露重。

    剛好他現在有時間,放假,又給文章收了尾,能多陪陪小奶昔和外公。

    開庭這天剛好是個大晴天兒,江岑昳又見了到鄭昕,隻覺得鄭昕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