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著
  第17章 活著

    董清歌神情一亮,“小桃活著?”

    佛宴儒低低的嗯了一聲。

    董清歌急道:“那她人呢?”

    “去年夏天與袁家公子成婚了。”

    見她眼裏有迷茫,佛宴儒解釋道:“戶部侍郎袁春衣的兒子。”

    董清歌的眼神澀了澀,“她還好嗎?”

    “他夫君對她很好。”

    “如果她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

    “等明日,我就帶你去見她。”

    董清歌推開他的胳膊,成功的看到他痛的齜牙咧嘴的。

    “王爺就好好養著吧,明日我自己去。”

    佛宴儒眉眼溫和,“你擔心我啊,都是小傷。”

    董清歌忍著罵他的衝動匆匆下了床。

    “沒人擔心你,隻不過你跟著我我不自在而已。”

    董清歌匆匆出了門,佛宴儒躺回去,輕笑了一聲。

    她怎麽就跟以前一樣別扭呢。

    其實佛宴儒也覺得很神奇,做質子的那段時間,董清歌明明沒跟他說一句話,他也看不見什麽。

    可是他就是能感受到她的小脾氣,她的所有情緒。

    第二日,佛宴儒出現在了含嬌閣。

    穿的妥妥當當,除了臉色有些差,一點都看不出受了傷的模樣。

    其實,讓小桃上門會更方便。

    可是佛宴儒就是不想錯過於她的一點時間,認識這麽久,還沒一起走走路,去看看這世界。

    上了馬車,佛宴儒唇抵住袖口,咳了幾聲。

    喉間一股子血腥氣。

    董清歌默不作聲的用小爐子煮開了水,給他化了一塊蜂蜜。

    “喏。”她將蜂蜜水遞給他。

    然後轉頭掀開簾子看其蘭的街。

    以前她愛光顧賣文房四寶的地方已經換成了茶葉坊,董清歌心裏生出一股子悲涼之感。

    才幾年不過,就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佛宴儒寫的一手好字,她不知道該怎麽對他好,才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於是就有一直偷著送他毛筆。

    但是她從來都不敢說是自己送的,怕佛宴儒不用。

    身後的人靠過來,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腦袋靠著她的腦袋,閉上了眼睛。

    小桃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早早等在門口張望。

    袁家公子就站在她身邊,看著身懷六甲的妻子來回走,不禁安撫道:“會來的,馬上就來了。”

    終於,辭王府的馬車從拐角行駛了過來。

    小桃連忙整整衣裙,擦了擦眼淚,待馬車一到,直接跪了下去。

    小桃有孕的事,佛宴儒跟她說了。

    董清歌下車將人扶了起來。

    兩人相見,久久無言,小桃沒忍住,抱著董清歌哭。

    見過小桃,董清歌放了心。

    她上了馬車,臉一直衝著車窗向外看。

    小桃馬上就要做母親了。

    董清歌有些難過,要是她的孩子還在,會是什麽模樣呢?

    是會像自己更多還是像佛宴儒更多,要是孩子還在……

    她猛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她的情緒不對,佛宴儒大概明白是為什麽。

    他咬緊牙根,恨不得讓董清歌打自己一頓跟自己發一頓瘋。

    董清歌的情況越來越好,大夫每一次把脈,臉上的凝重就少一點。

    大夫告訴佛宴儒,依照如此恢複的情況,不過一月,董清歌就差不多能好了,日後隻需靜養。

    那紅芝果然是上品啊,也不知道佛宴儒從哪弄來的那麽一顆。

    他要給佛宴儒把把脈,佛宴儒拒絕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他甚至連劍都握不住了。

    從皇宮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直接去了董清歌那裏。

    床榻凹陷,一個冰涼的身子鑽了進來。

    董清歌嚇了一跳。

    男人的大手環住她的腰,臉用力的埋在她的頸間。

    她轉身,摸了摸男人的胳膊,握了握他的手,都涼的可怕。

    她問他:“你是在外麵站了一天麽?怎麽這麽涼?”

    佛宴儒一雙黑眸看著她的臉,一直一直的看。

    董清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轉過了頭。

    佛宴儒捧住她的臉,不讓她動。

    四目相對,他翻身上來,咬住了她的唇。

    董清歌起先掙紮了兩下,後來也由他去了。

    半夜。

    身後的男人出了很多汗。

    董清歌下床點了燭,屋內大亮,他臉色難看的嚇人。

    董清歌第一反應就是上次的傷還沒徹底好。

    他這幾日往宮裏跑的勤,一直也沒好好的靜養。

    董清歌不放心,穿戴好衣服帶著花紅去找大夫。

    大夫匆匆的跟進來的時候,佛宴儒已經醒了,正匆匆的下床,急著去找董清歌。

    見她進來了,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她襯著自己睡著跑了。

    他張手要抱,董清歌退後一步,道:“讓大夫給你看看。”

    佛宴儒抿唇,乖乖的坐下,伸出了手。

    大夫手指搭在他的腕上,細細的聽了一會,突然臉色大變。

    大夫背對著董清歌,所以隻有佛宴儒能看到他大驚失色的模樣。

    佛宴儒摁住大夫的手,大夫對上一雙冷冰冰的眼睛。

    “我都說了沒事,大夫,你說是吧。”他的眼含了很明顯的威脅之意。

    大夫哆哆嗦嗦的轉身,在董清歌急切的眼神中斂了神色。

    接著佛宴儒的話鋒說道:“是的,王爺沒什麽事,就是上次受的傷太嚴重,還未好全。”

    董清歌問:“那什麽時候能好?”

    大夫回頭看佛宴儒,昧著良心說道:“隻要好好休息,不出半月……就能……”

    董清歌放了心。

    溫聲細語的對大夫說道:“那還勞煩您給開個方子。”

    大夫點頭:“應該的。”

    佛宴儒想辦法支開了董清歌,問大夫:“我還要多少時間?”

    大夫撲通一聲的跪下,頭俯地,顫聲道:“最多三個月……”

    佛宴儒這一摔,五髒六腑都傷了。

    佛宴儒閉了閉眼,道:“我知道了。”

    ……

    董清歌坐在廚房,拿著把扇子對著小爐子扇風。

    藥罐子咕嘟咕嘟的熬著大夫給佛宴儒熬的藥。

    等藥熬好了,她端著藥碗去佛宴儒那裏,卻沒見到人。

    侍奉佛宴儒的丫鬟不敢抬眼看董清歌。

    “王爺呢?”董清歌問。

    丫鬟兩隻手都不安的攪在一起,小聲道:“去柳側妃那裏了。”

    董清歌一愣,垂下眼轉身往柳之年的院子走。

    甭管他去哪,藥總得吃。

    柳之年的門開著,董清歌上了台階,正要進去,卻因為眼前看到的場景而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佛宴儒將柳之年壓在椅子上。

    他背對著自己,與柳之年親的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