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今年冬天有心軟的神嗎?
  第61章 今年冬天有心軟的神嗎?

    九月中旬的軍訓在每個的青大女生中都落下了陰影,皮膚由一開始的白變黑,無論敷多少片麵膜都沒法恢複過來, 路星辰幾個也不例外,除了上課泡圖書館就是在宿舍,連一向學校外的小吃街都不去了。

    江槐夏是最招全體宿舍恨得牙癢癢的一個。

    為什麽呢?

    在別的女生皮膚變得幹燥被太陽曬上曬黑的時候,她卻一點兒事也沒有,反而俏麗的臉蛋在太陽下白的發光。

    更不用說隔壁計算機係的靳熾時不時過來當著教官的麵兒噓寒問暖,給人羨慕的不行。

    臨近國慶節,上午江槐夏結束假期前的最後一節課回宿舍收拾衣服,文願趴在床上看著一本文學書,扶了扶眼鏡:“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聚餐?”

    徐輕盈敲下作業的最後一個字,舒了口氣問:“隔壁院計算機係的聚餐吧?我昨天剛聽說靳熾大神代表學校去拿了個獎,團隊賽,破了外國一直獨占鼇頭的紀錄,係科喜得跟二婚一樣,學校也發了獎金,晚上聚會估計不少男的。”

    “唉,不過我猜今晚靳大神不會在場,多少女生主動參加聚會誰心裏頭沒點數, 衝著誰的一眼就看出來, ”路星辰從題海裏跳脫出來,搭上江槐夏的肩。

    “夏夏,看來想撬你牆角的女人還真多,有沒有危機感?”

    江槐夏從櫃子裏翻出幾件針織衫放到行李箱,檢查了下摁上扣子。

    她微抬眉眼,茶瞳笑了笑,語氣清和:“當然有。”

    路星辰一怔,她看向笑得正甜的江槐夏,少女笑顏如花,精致的臉蛋是天賜的禮物,屬於一眼就忘不掉的長相。

    她以為這樣的姑娘是自信的,對於靳熾身旁不時出現的鶯鶯燕燕不屑一顧,甚至不在乎,他們之間不存在不信任。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下午靳熾來接江槐夏。

    男人身子散漫,懶洋洋倚在樹冠,長腿閑散彎曲,頂著一頭黑色鴨舌帽,下頜線利落,冷冷淡淡的,低頭視線隨意落在宿舍樓梯口。

    沒幾秒,他動了。

    江槐夏撲進他的懷裏,高大的男人彎下腰任由女孩拉低他的衣領,踮起腳尖親了上去,脫掉自己的帽子扣在女孩粉發上,單手提起她的行李,空出一支手牽住,即使就這麽點距離就能上車了,他還是會主動伸出手,好似是揉進骨血裏的習慣。

    小姑娘習以為常的拉住他的手。

    宿舍樓底下別的小情侶也不少,不乏一些想要上前搭訕的女生,看到這場麵,都停下了動作,生怕打破這一刻美好。

    他們中間好像形成了一個玻璃罩,裏麵隻容納的下他們兩個人,外人根本沒有機會。

    在這段感情裏,看似江槐夏是主動者,實際上沒有靳熾願意,也不是誰都能進他的圈子。

    他的翅膀隻為一人擋雨,也隻為一人低下少年頭顱。

    就像之前軍訓時靳熾當著教官的麵去給江槐夏喂水,周圍全是起哄的聲音,衝著教官哀求休息下,教官說了句:“有本事你們也找到第二個靳熾啊?”

    全場瞬間沒了聲。

    路星辰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這一幕,心裏暖洋洋的,車子已經行駛遠去,她忽然真正明白教官當時說這句話的意義。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靳熾。

    就像城堡裏沒有第二個公主。

    愛之於他們,是恒溫的河流,被時光碎玉包裹成滾燙的煙火,靜靜照亮半壁夜空,點燃了一整個世界。

    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相愛的幸福。

    在靳熾這,隻要他永遠牽著江槐夏的手,就是安全感。

    在一段感情裏,雙方都不會永遠沒有危機感,但最動人的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表現出來,用行動說情話——說著“我愛你”。

    回到學校旁的家,一推開門,佩奇就一個勁的圍到她腳邊撒嬌,毛茸茸的觸感令她瑟縮了下,不由得笑出聲,蝴蝶骨撞上後頭轉著車鑰匙的男人。

    他順勢摟住她細腰,埋在她鎖骨邊啃了下,聲音是前未有過的期待。

    “國慶後搬過來吧。”

    “沒你在,真睡不著。”

    溫熱的體溫帶著鬆木香, 清冽的嗓音緊緊貼在耳際,聯覺到心髒的脈搏跳動。

    小貓還在扒拉著她的腳踝,癢意好似一起傳至了心尖,有一根羽毛在輕輕刮扇。

    在外痞拽恣意的男人頃刻像是注入了軟綿的催化劑,像個小狗樣趴在她的肩頭,卻也不重,她笑了笑,雙手握住他擱在她腰前的手,拿無名指的戒指掃了下掌心。

    問出了不符合靳熾個性的話。

    她輕輕啟唇,就這擁抱的姿勢朝屋裏走去,鞋子還麽換,佩奇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靳熾。”

    少年嗯了聲,繾綣溫柔。

    “你是在撒嬌嗎?”

    她站在落地窗前,再走幾步就是沒到周六日晚上靠坐在一起看電影的布藝沙發。

    時間慢了下來, 有風吻過她的臉頰。

    少年俊朗眉眼輕挑,烏發黑眸夾雜著晚夏的柔色,他扶過她腰身,麵對麵對視。

    他牽住她的手,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眸裏流淌著難以忽視的深情。

    輕輕笑出聲,收起了混不吝的模樣,不似從前那個站在梧桐樹下的狂妄少年,而是正經的,認真的。

    江槐夏從未見過他這樣,有緊張,有期待,有渴望。

    他薄唇輕勾,將她重新擁入懷裏,音色都有點顫。

    “那撒嬌的話,某人會同意跟我回家見爸媽嗎?”

    貓貓興奮的圍在兩人邊轉圈,邁著肉嘟嘟的小短腿蹦蹦跳跳,站在屋裏還能聞到樓下淡雅的時鍾花香,不知是誰竟在此也種植。

    一切陷入寂靜,沒有聲音。

    她站在原地,表情愣愣的,心裏頭被浪花卷衝出一叢叢天際雲朵,騰霧般激動到無以複加。

    鼻子和咽喉被酸意裹挾, 惹得她眼眶通紅,卻是高興的。

    曾經她有多後悔在寒冬推開少年的手,如今就有多麽期待和他到老。

    在貓貓的喵喵呼讚中,她聽得到了自己的心聲。

    “好。”

    他低頭親掉她的淚珠,緋紅唇角染上水潤,像極了雪山之巔的玫瑰清風。

    “怎麽還哭上了。”他彎下腰,和她同一水平,抬起她的下巴,一下又一下親過她的麵頰。

    幹淨,純粹,潔白如雪,不摻雜其他情愫,獨有憐惜。

    今年冬天會有心軟的神嗎?

    有,我遇到了。

    她默念。

    他就是她逐光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