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很粘人,沒辦法
  第9章 很粘人,沒辦法

    但片刻之後,鬼使神差的,江槐夏張開雙臂,慢慢地圈住少年的腰,或許是晚風溫柔,將人的心吹得四散,宛如湖泊上蕩起的漣漪輕輕搖晃。

    少年還在青春期,但已然身高腿長,腰身勁瘦,一看平時就是極自律的人,可想而知長大後又會是怎樣極具魅力的男人。

    她的手臂附在上麵,又被白襯衣貼著,少年腰腹紮進腰帶裏勒出腰線來,八塊腹肌的形狀分明,偏偏他今天估計沒領一中校服,而附中校服男生襯衣都搭配一條黑色領帶,他也是散漫的主,領帶在頸項係的鬆鬆垮垮的,下頜線條分明,整個人禁欲又放浪。

    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低頭望著她的眼睛格外好看。

    他的眼角狹長,眼尾沿著眼眶輪廓有微微上挑的括弧,深邃五官令人著迷沉淪。

    她不小心愣神了好久。

    停車小廝正匆忙跑過來,隔著雨簾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少年懶洋洋地站著,懷裏摟著一個姑娘,唇紅齒白,腿筆直纖細,而那站著就顯眼的少年舉著電話還噙著笑,單手摟著人姑娘小腰,看上去非常愉悅。

    一直到打完電話,雨勢才見小。

    這電話足足有半小時,江槐夏記得他從不是喜歡煲電話粥的人,有事喜歡當麵解決,

    這個點,住酒店的人也多,來來往往的女人眼神一個個十分露骨得往靳熾身上瞄,就好像看一眼就能搗鼓一場床戲似的。

    江槐夏站直了身子,鬆開懷抱,靳熾挑了挑眉,沒說話。

    隻是拉著她站在門口走廊,繼續為她擋風雨,沒進大廳,靳熾有點後悔今早沒帶一件

    江槐夏:“不進去?”

    靳熾把領帶解下來,擼起外套袖子,纏在了江槐夏胳膊受傷的地方,打了個蝴蝶結,還挺像那麽回事。

    隨後他也不急,淡淡解釋道:“你要是不想你未來老公被視奸了,就拖我進去。”

    “到時候我骨頭都被吃得不剩,肉渣都沒有,有你後悔的。”

    江槐夏收回包紮的手,調整了下蝴蝶結鬆緊,笑罵:“神經病。”

    他彎腰給她把外套拉鏈從底下拉上來,然後在身後環著江槐夏細瘦的肩膀,堅硬的肌肉壓在少女後背纖美的蝴蝶骨上,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勢。

    嗓音融夜,語氣夾雜淡淡的寵意:

    “神經病才喜歡你。”

    “乖,等一會兒。”

    江槐夏慢慢捏住藏在寬大袖口的手指,淡定的假麵具快要被擊破。

    甜蜜的氣息猶如盛夏一根棒冰般清清涼涼卻又十分喜人般縈繞在她心頭。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半年前,他對他特別好,肆無忌憚地寵著她。

    ,

    酒店經理認得靳熾,親自下來接待,前台小姐姐正給兩人辦理入住,掃了眼兩人渾身衣服不算整齊的樣,腦補了一場大戲。

    靳熾身材被淋得離近了能看出點東西,前台幾個小姐姐臉頓時紅起來。

    其中一個想了一會兒問:“少爺,請問是開幾間VIP房?”

    江槐夏耳朵豎起來,對上小姐姐眼睛,眯著眼笑,朝前台姐姐豎了兩根細白的手指。

    兩間。

    她用口型念叨。

    下一秒靳熾就把她兩根手指掰了下去,插著兜斜過身煞有其事地朝她看開口說:

    “一間。”

    “她抱著人睡踏實。”

    說完歎了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撩了把額前的濕漉漉的黑發,露出優越的發際線,頭頂上三個漩渦兒也明顯。

    他嘖了聲。

    “很粘人,沒辦法。”

    江槐夏:?

    詭計多端的男人。

    前台姐姐一臉我懂的揶揄表情:“哦,好的。”

    “剛她跟你比‘耶’來著,不是兩間的意思。”

    靳熾臉不紅心不跳的一頓強行瞎扯,手上轉著江槐夏的車鑰匙,跟玩籃球似的,姿態閑散。

    “她想表達的是見到我很高興。”

    經理:還能這樣瞎說話?

    江槐夏:“……”

    前台憋笑,秉持著職業素養沒笑出聲,扶了扶眼鏡框,把房辦好,房卡遞過去,江槐夏想拿著,被靳熾半路截了。

    冷白的肌膚還沾染了雨水的涼意,裹挾在衣角和手掌裏,微微濕潤。

    靳熾的掌心幹燥,手臂上的青筋一直延綿到手背上,和少女冰涼的皮膚稍稍擦過指尖輕點了幾下,有意無意的撩撥。

    “我來。”

    江槐夏心頭怦怦跳,耳朵根一點點紅起來,整個人瞬間被蒸在霧裏,男性的氣息侵襲,熱氣和她的溫差形成對比,接二連三的輕顫旋繞在她的感官上,讓人神經發麻。

    江槐夏抬頭直視他,少年肩寬挺括,嘴角輕勾著,看起來不羈又拓氣,仿佛剛才真的隻是拿一下房卡,沒有其他意思。

    直白又無辜。

    一張臉就像在告訴你“我又沒做什麽,你在想什麽?”的感覺。

    江槐夏無奈抹過眼神。

    他真是,唉。

    喜歡。

    一路電梯,數字還在向上,閨蜜沈驚春給她發來好些消息,剛剛沒來及看。

    她翻出書包裏的手機,剛進來的時候靳熾就把自己書包拿過去了,江槐夏才得以空出手來去掏自己書包裏的手機。

    好在是防水的,她劃拉幾下屏幕,綠色的微信右上角顯示著一堆未讀消息。

    電梯還在上升。

    江槐夏點進去看,先是被不斷彈出來的流氓兔表情包迷了眼。

    沈驚春酷愛在聊天時發表情包,好像這樣能讓她在跟她聊天的時候身臨其境,沒有邊界感。

    驚春:夏寶!夏寶!靳熾轉學去你們學校了?!臥槽我才得到消息,哭JPG。

    驚春:不過,我前幾天被我爸麵壁思過來著,也沒聽到什麽風聲啊,不過他拿到比賽金獎能被保送的事我倒是聽我爸說過,雖然他人在國外但學校貼吧和公告欄上都有喜訊。我老爹還一頓拿我和人天才大腦比了番,克扣我零花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靳熾的智商是我爾等凡人可以觸及的嘛?

    懷夏:摸頭。

    她初中上的是福利院附近的,高中才因為成績優秀提前被招進了附中,靳熾的光輝事跡在高中之前她一概不知,隻聽聞有人說初中的靳熾在別人還在苦哈哈啃力學的時候,他就在研究微分中值定理和多元微分了。

    高一聽過他的名諱,為了趕上這位天神的成績,她花了不少精力,但也一直在第二。

    他永遠在她上麵。

    沈驚春就是個話匣子,一開口就很難停下來,跟江槐夏尤為不同,簡直兩極反差。

    驚春:自從靳大神出國後,你又轉學,我們都好久沒姐妹夜聊了,明晚忙完院長奶奶那邊你來我家睡唄,也近,反正我沒法出去,你來我還能給你好好做頓飯,瞧你瘦的。

    懷夏:好。

    江槐夏打出最後一個字,摁滅手機,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出國的事上,像是一根線一直在拉扯她的神經,想的太投入,沒察覺到身旁那道濃烈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