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縱容她的小動作
  第8章 縱容她的小動作

    風華酒店門前,金光閃耀,兩人並肩而立,斜風細雨敲在人身上在夏夜也沒感覺,反而倍感涼爽,隻是身上黏膩的感受讓人很想衝把澡。

    靳熾煙癮犯了,掏出根煙嘴角半叼著,還有半包利群煙擱在掌心,去褲子口袋摸打火機,剛拿出來準備低頭點煙,火光沒見著,瞬間反應過來什麽似的,旁邊江槐夏側頭看他一眼,也沒什麽特別含義,但靳大少爺像是被抓包般,愣了兩秒。

    隨即動作爽利地把煙連同打火機往左手邊小廝那一拋,撒手背在腰後,望向一臉無辜接煙的小廝,麵不改色道:

    “你,就你!幹嘛呢?誰讓你抽煙的?”

    “看看你那煙癮大的!控製不住就把煙扔了!”

    “嘁,不知道我不抽煙的?”

    靳熾眼神瘋狂示意小廝把煙扔了,小廝秒懂,心領神會。

    扔完後致歉道:“不好意思,我的過失。”

    靳熾點點頭,裝的有模有樣:“嗯,知錯就改就行。”

    “此等態度,值得嘉獎。”

    小廝喜上眉梢,很有眼色:“還是要學習少爺您的優良品行,向您看齊。”

    江槐夏彎了彎唇。

    兩人向裏走去,留下小廝看著少爺的背影。

    當真是不知作何解釋。

    《賊喊捉賊》

    《一本正經地撒謊》

    小廝內心OS:這以後怕不是也是個懼內的主兒?

    半晌,江槐夏又看了看眼前大大的酒店二字,思忖片刻考慮某些因素問道:

    “靳熾,你成年了嗎?”

    他之前有一次醉酒,兩人呆在一間屋裏,她純屬是照顧一個喝醉的人的。

    而現在,今時不同往日,總有些東西在慢慢變化。

    如果不是她知道靳熾雖然看著放浪形骸,但是十分有分寸,她恐怕在半路就走了。

    她對靳熾有一種莫名的依賴和信任。

    靳熾漆黑的眸子裏映出江槐夏泛紅的麵孔,還有高挑的身材,少女發育得很好,盡管隻有半年,卻含苞待放,猶如夏日池塘荷花水光瀲灩,靳熾視線就沒換過。

    漆黑銳利的眼睛變得柔情。

    他挑挑眉,不答反問:

    “你呢,你成年了嗎?”

    江槐夏誠實說:“沒有。”

    他歎了口氣,又非常期待。

    靳熾:“還差兩個月。”

    “啊?”江槐夏沒反應過來。

    靳熾揉了把她的頭,罵了聲“笨蛋”。

    江槐夏愣在原地。

    她一向不記得什麽日期,自己生日也沒有,唯獨靳熾的她記得,盡管自己記憶力還算不錯,但怕隔了半年時間恍惚記錯了,她又重新問了遍,對他的事,她總是會小心翼翼又格外認真。

    知道他生日是在剛和靳熾鬧緋聞那會兒,靳熾的暗戀者徐佳音那聽來的。

    也就是今天,五月二號。

    去年的今天晚上,是靳熾的十七歲生日,那時他剛在計算機大賽上一舉奪魁,風光無限,坐在酒吧燈紅酒綠裏,圍著不少兄弟在慶祝,少年隻是低斂著眉,對於周圍的誇讚不屑一顧,狹長淡漠的眼垂著,玩世不恭地勾著笑,嘴角銜著未點的眼,在一群人中極為顯眼。

    那是江槐夏頭一次見到靳熾。

    雖說兩人處於同級校友,但是生活軌跡完全不交叉,江槐夏忙,靳熾三天兩頭不在學校,要說兩人什麽時候見麵最頻繁,那便是考試後成績出來,貼在榮譽牆上的名字總是挨在一起,不曾變過。

    靳熾走在燈下,暖融融的光打在他鬼斧刀削的側臉上,寡薄的眼皮懨懨的,沒什麽情緒,黑曜石瞳孔折射出遠方的燈火。

    喧鬧,寂明。

    世界喜愛,長風吹奏心中的竹笛。

    將離晚霞晚風中,她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不受控地跳動。

    鮮活,生機,仿佛被賦予了衝破一切的勇氣。

    他重複道:

    “還有兩個月,快到你生日。”

    “嗯。”

    “今晚一過,爺就成年了。”

    還有四年,就可以結婚。

    他趕在生日前回來,就是想跟她一起過。

    江槐夏抬起頭,淡淡地點了點。

    靳熾腳步一頓,看她一臉平靜無波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想把她摁在床上親到她求饒。

    但又想著他姑娘還沒長大,心裏暗罵自己不是東西。

    靳熾生在五月,靳媽媽原本計劃著自家兒子會在六月出生結果這小子太猛,自己蹦躂給提早蹦躂出來了,硬是在春天尾巴降生了。

    靳爸爸靳燃覺得這混小子在孕期折騰他老婆了,索性原本準備的名字也懶得換了,就叫靳熾,熾夏的熾。

    往常這時節尚還停留在末春,但今年的夏天來的特別早。

    熾夏還在路途。

    不過他們有機會在高考後迎來盛夏。

    ,

    靳熾把車停在了一眾豪車中央的車位上,然後找酒店小廝要了把鎖,上了鎖,領著江槐夏往酒店大廳去。

    江槐夏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自己那輛自行車格格不入且十分囂張地霸占了一個豪車車位。

    嘴角抽了抽。

    這人做事怎麽還是這樣……

    拽。

    ,

    風華酒店門前,金光閃耀,兩人並肩而立,斜風細雨敲著萬家燈火的窗,送來一陣涼爽。

    靳熾接了個電話,江槐夏在等他。

    “舅舅麻煩你了。”

    “嗯,這周不回去。”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靳熾隻稍微皺了下眉,語氣加重了些。

    “我晚上去見。”

    江槐夏靠的近,迷迷糊糊聽見什麽打架不打架的詞匯,她好奇朝靳熾望了一眼,被他眼神逮個正著,陰沉的麵色倏然柔和,他換了隻手拿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他把她往裏麵攬了攬,擋住了驟然刮起的大風。

    江槐夏猝不及防,還穿著裙子,兩條腿露在外麵,她一邊忙擋住裙擺一邊被力道拉過去,兩隻腳打諢沒站穩,加上靳熾力氣有點大,她受力不均,往靳熾懷裏一倒。

    細雨瓢潑,吹得人絲絲發涼。

    少年的懷抱像燃起的燎原,上身白襯衫做工精致但也捱不住雨水浸濕,江槐夏的頭正好到他心髒,此時她雙手蜷在一起,耳朵趴在少年的心上,隔了很薄的襯衫,能聽到強烈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和她在同一個頻率。

    再往上伏靳熾性感的喉結近在眼前,說話間上下浮動,還有細微的氣音兒。

    這樣緊貼著,對麵講電話的男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能感覺到聲音很清淩,淡如冰上鬆柏。

    但少不了青春飛揚的少年氣。

    江槐夏聽不太清晰,但靳熾似乎心情還不錯,低低的笑起來,胸口隨著沉笑略微起伏,燙在心尖上。

    這一刹那,江槐夏隻想站直起來,她伸著胳膊肘抵著靳熾的胸口想撐著借力,可還沒到三秒,就被他抱了回去輕輕虛摟住她的腰往前走了幾步,維持著一樣的姿勢。

    隨後似乎是想到眼前姑娘尚未成年,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過線了,克製地沒用多大勁,將主動權交給江槐夏。

    他抬起那隻沒拿手機的手,垂著眉眼,拍了拍江槐夏的後腰:“夜涼。”

    “摟緊點,爺懷裏暖。”

    江槐夏沒依,隻是靠近了點,纖白的手指拉住少年抽開的衣角,纏繞了一圈,算是蹭了點體溫。

    靳熾還舉著手機,疏疏朗朗吩咐著什麽,垂眼,縱容她的小動作,餘光裏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