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乖啊,等我回來!
  第180章 乖啊,等我回來!

    傅靖霆攥住她的手,臉上的痞氣不經意往外溢,“搞你還有什麽原因?我想了。”

    許傾城一下子把自己手抽回來,惱得狠狠拍他一巴掌。

    壞死了!

    她是有病才會覺得他情緒低落,還想安慰他!

    許傾城吃了一口煎蛋,電話響起來,司機過來接她。

    盛世南門的項目是當地的形象工程,轄區內領導出席本欲搞個開工儀式,昨天的一通亂象導致今天的活動取消,上麵對現在的狀況十分不滿。

    昨天周潛傳回來的信息也是,警方對百姓的騷擾沒有太多辦法,隻要他們行為不至於過激,那說白了還是要企業方去解決。

    都說好事多磨,但是難免心焦。

    許傾城今天約了人,要探聽一下消息,這件事並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她沒什麽胃口,煎蛋吃了一口就丟下來。

    傅靖霆聽她說讓司機稍等她馬上出去,眉心都蹙起來,“把飯吃完再走。”

    “我飽了。”她搪塞,現在這事情定不下來她就沒什麽心緒,眼皮子一直在跳,跳得心慌意亂。

    “南門的項目推行得不順利。”許傾城眉目輕沉,“還是要盡快解決。”

    不然會引起一係列的不良反應,就像是多米諾骨牌,牽一發而動全身,對盛世來說凶多吉少,許傾城最清楚不過盛世的情況,她之前的決策稍顯激進,好了能飛起來,壞了隻能加速死亡。

    但那是盛世內部的事情,他幫她到現在,心裏已是感激,許傾城也不想什麽事都依靠他。

    他從傅氏出來,這之後的情緒似乎都不怎麽對勁,許傾城心想他大約也是有落差的,隻是她也沒有能力幫到他,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再替她操心。

    傅靖霆喉結輕滾,有些話硬生生卡在嗓子口,他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裏細細摩挲,許傾城抽回手,笑一聲,“你幹什麽啊,奇奇怪怪的,我沒事。”

    她回手去摸他的臉,彎了眉眼,“乖啊,等我回來。”

    那神情語氣,調皮地讓傅靖霆失笑,他伸手去掐她的臉,又警告她,“以後遇上葉聽鴻,離他遠點。”

    許傾城一怔,品到他嘴裏的酸味兒,忽地笑起來,心裏莫名的有些軟又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卻嘲笑他,“晚上吃螃蟹,家裏不缺醋,你去借點螃蟹。”

    “得意的你!”傅靖霆嗤一聲。

    今天天氣不太好,下了下雨,傅靖霆撐了傘給她,看她進了雨幕中,男人臉上的笑意就全都收攏了去。

    傅靖霆打了電話出去,很快那邊就接了起來。

    “靖霆?”女人驚喜又帶點兒疑惑的聲音,“怎麽給我打電話?”

    “我有話跟你說。”傅靖霆直截了當,聲音裏全都是低壓。

    電話那端的女人靜了下,唐可嘉伸手撩了下自己臉側的發絲,她眸子輕眯起來,想起昨天唐開濟臨走前跟她說的話,傅聘修已經動手了,唐家正準備接手傅氏和葉家在金城的項目,這意味著傅氏內部會格外不平靜。

    傅明輝沉在傅氏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地著了道,如果簡單,傅平輝父子也不會拉攏唐家。

    唐開濟臨走時訓斥她,“安城是傅家的地盤,不要以為你做的小動作他們沒有察覺,不過是覺得無傷大雅而已。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相中傅靖霆我樂見其成,這小子比傅聘修藏得都深。但是無論你做什麽,不能影響大局。除此之外,你做什麽我都沒有意見,隻要你能拿下他。”

    這話是訓斥,是給唐可嘉提醒,也是給她吃了個定心丸。

    換句話說,在她與傅靖霆這件事上,唐開濟的態度是表示支持的。

    傅靖霆突然打電話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唐可嘉心裏打了個突,她腦子轉了轉。

    她這人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女人手指卷著自己臉側的發絲,“抱歉靖霆,我今天白天都已經安排好了,商業交往不好推掉。晚上,可以嗎?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唐可嘉喊了魏曉過來,“問一下,之前我們暗中做的事情,最近有沒有人查過,打聽過什麽,所有細節,我都要知道。”

    魏曉應了抓緊出去。

    窗外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唐可嘉站在玻璃窗前,看著雨水嘩嘩地往下淌,窗戶上映著她不甚明了的麵龐,酒店寬鬆的潔白睡衣攏著她的身體,她手落在睡衣衣領上往外扯,扯落了一邊肩頭,看著裏麵未著寸縷的胴體露了大半出來,胸前渾圓的弧度印在玻璃上,雨水貼著玻璃窗麵滑落下來,像是水流落在了她的胸脯上。

    她眼眸中便全成了男人的樣子,野蠻又邪性,即便幾年時間將他身上的那些張揚的刺隱沒了大半,他依然是他,是她愛的那個男人。

    唐可嘉輕咬了唇畔,她半闔上眼簾,想象著男人親吻她的模樣。

    她瘋狂的嫉妒,嫉妒他將許傾城護在懷裏的樣子,嫉妒他為了許傾城當眾不給她臉麵。

    但她唐可嘉要的男人,怎麽會輕易讓給別人。

    雨水嘩嘩的,下得愈來愈大。

    預告是小到中雨在午後突然變成了大雨,撐開的黑傘猶如籠罩在頭頂的幕布,風裹挾著雨直往身上吹,身體都變得潮濕。

    雨點密集地敲在傘麵上,大雨順著傘骨簌簌地往下落,耳朵裏被這天地間的聲音充斥,連說話都要用吼的,許傾城摸一把臉,她看向前麵圍攏的村民,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有勸退這些村民一步。

    盛世的補償款確實已經通過正規手續到了財政賬麵,撥款也到了村裏,但是之前的村書記貪汙被逮了,還有部分遺留問題沒有解決,坦白說這事找不到盛世,告到哪裏也沒有理。

    但是,他們這樣圍著鬧,一是社會影響不好,二是工地一天不開工損失也巨大。

    許傾城今天各個部門跑,一把手二把手見得也多了,這事兒推得幹幹淨淨,希望企業損失一點解決了這個問題。

    說得好聽,損失一點,那能是損失一點半點嗎?

    他們內部也深入討論,盛世的想法是各讓一步將這個問題解決了。

    餘聲湊到許傾城身邊,“許總,你先回去吧,他們不肯讓步,說不通的。”

    許傾城看一眼這些人,她抿緊了唇,知道這樣下去無濟於事,“好,先回去。你去查一下這些帶頭人的情況,看看有沒有相熟的人去做做工作,也排查一下有沒有從中煽動情緒,但有一點,這種時候對盛世太關鍵了,不要有安全問題。”

    餘聲說知道。

    許傾城轉身要走,她這一轉身,本來拒絕任何談話的村民突然躁動起來,有人衝了上來,“怎麽,這就要跑?不管我們了?萬惡的資本家喝老百姓的血啊?!不能讓她走!”

    “哎,你們幹什麽?怎麽動手了?”

    黑色的大傘跌落在地麵上,許傾城跌在地上,她手按在腳踝上,看到亂成一團的現場,大吼,“住手!都冷靜!”

    雨水鋪天蓋地地潑下來,雨打在臉上,眼睛都要睜不開,雨幕將天空的明亮全都收了起來,黑沉得嚇人。

    雨幕裏尖刺的聲音穿透耳膜,“二叔公!死人了死人了!叫救護車!”

    雨嘩嘩地下,許傾城撐著劇痛站起來,餘聲跑過來扶起她來,“許總。”

    “開車,送醫院。”許傾城手指抓住餘聲的手臂,她的聲音冷靜得連自己都害怕。

    餘聲二話不說去安排。

    雨聲和人聲交織,奔跑聲,車軲轆壓過地麵的聲音,混亂,嘈雜。

    獨她一人站在雨中,任天空潑下的雨水將她籠罩。

    車子開走了,人群漸漸消散。

    許傾城從雨幕中見到了一張臉,銀色的跑車囂張地從她麵前駛過,車窗降下來,傅鴻信臉上張揚的笑意在雨中撕裂了她的感官。

    他坐在車裏,衝著許傾城舉起手,比了個手槍的手勢。

    砰!

    男人大笑的聲音穿過雨幕,和著雨聲落在許傾城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