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隔天蔣桃醒來時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接連兩天沒睡好, 一回季鏡年身邊躺著,她睡眠質量好的不能再好。

    下床洗了把臉,便出了臥室。

    今天周日, 季鏡年沒出門,他穿一身家居服在客廳上看書, 聽見身後動靜,回眸瞥她:“廚房有粥和小菜,自己熱熱吃了。”

    蔣桃哦了聲, 拐步進廚房,把粥和小菜一同丟進微波爐惹了兩分鍾, 端出來坐在餐桌上沒一會就解決了。

    她吃完沒動,雙腿蜷在餐桌椅上, 咬著湯勺,看著季鏡年的後背,“季老師你下午有事嗎?”

    季鏡年沒回頭,隻回答了她的話,“沒有。”

    蔣桃說:“我下午要去攝影棚拍攝,季老師你送我過去唄。”

    季鏡年無可無不可,“幾點出發?”

    蔣桃彎著眼, “1點。”

    季鏡年將膝上磚頭厚的書放下, 起了身,“中午想去外麵吃還是在家吃?”

    蔣桃沉吟,“季老師做嗎?”

    “嗯。”

    “那就在家吃, 我們現在出去買菜嗎?”

    季鏡年瞥她, “換衣服出門。”

    蔣桃哦了聲, 立即下了椅子, 回臥室換了身短裙和上衣。

    超市裏, 廚藝白癡蔣桃全程雲裏霧裏,隻用跟在季鏡年身後回答他想吃還是不想吃,想吃的食材全被季鏡年丟進了購物車,不想吃的季鏡年又規整的擺放回去。

    結賬時,蔣桃推著購物車,瞧見季鏡年麵不改色地在櫃台處拿了五盒避·孕·套,放進了購物車。

    “……”蔣桃手肘撐著購物車的把手,掀眸瞥向單手插兜站在她身側,等著結賬地季鏡年,“季老師,你進貨呢?”

    季鏡年瞥她,淡聲道:“家裏沒了。”

    “……”蔣桃默了默,去戳季鏡年的腰,幽幽道:“那你多進點,這幾盒也用不了多久吧?”

    季鏡年這點倒是很聽她的話,隨即抬步邁過去,又往購物車裏放了五盒。

    結賬回家,季鏡年下廚做了四菜一湯。

    清蒸鯽魚,辣炒雞丁,地三鮮,紅燒小羊排還有一鍋鮮燉排骨蓮藕湯。

    蔣桃覺得季鏡年對他廚藝有很錯誤的認知,這難道是隻會一點,色香味俱全,完全不束外麵中式餐廳的大廚。

    中午飯蔣桃吃的很飽,在沙發上眯了小半個時辰,被季鏡年喊醒。

    “出門了。”

    -

    出發前,蔣桃給顧客發了條微信,問她是否已經到了攝影棚。

    對方給她回:【已經到了,化妝師在做妝發。】

    【蔣桃:半個小時後到,您稍等一會。】

    對方發來一個笑臉表情包。

    到了攝影棚樓下,季鏡年沒上去,問她:“拍攝要幾個小時?”

    蔣桃解著安全帶,大致估算了下時間,“棚內寫真不太費時間,快的話兩三個小時。”

    季鏡年靠著駕駛室,抬手摸了下蔣桃的腕骨,褐眸睨她:“我在樓下等你,拍完直接下來。”

    蔣桃說行,想著要湊過去親他一口,但大半個人都出了車外,便暫且歇了心思。

    對方訂的攝影棚在一棟獨立三層小樓的二樓,蔣桃順著樓梯上去二樓,入目就是一大堆工作人員在忙活。

    蔣桃不太確定是哪一位要拍攝,正要低頭給對方發微信時,紮堆地工作人員中出來一人,高高瘦瘦地,黑長直,五官柔美,走到她跟前站定。

    “蔣老師。”她笑著喊蔣桃。

    蔣桃有一瞬間真的想轉身就走。

    隻因麵前這人對她而言太過熟悉,並不是朋友的那種熟悉,而是見過很多次,每一次見麵都會牢牢把那張臉記在心裏的熟悉。

    是簡雨柔,季鏡年交往了三年的前女友。

    一瞬間,她腦子飛速劃過了一個念頭。

    簡雨柔想約她拍攝,一定不是因為喜歡她的拍攝風格,大約是因為季鏡年。

    但人站她跟前笑的和善,一口一個蔣老師,禮貌的很,季鏡年也說不愛了,蔣桃沒那麽小心眼,她抿出一個適宜的笑,“你好,妝發弄好了嗎?”

    簡雨柔點頭,嗓音溫柔,“好了,麻煩蔣老師了。”

    蔣桃客套話信口拈來,“不麻煩,本職工作而已。”

    拍攝過程也順利,簡雨柔並沒有出幺蛾子,蔣桃建議她擺哪些動作,簡雨柔都會很專業的做出來。

    間隙,蔣桃聽身旁地工作人員閑聊得知,簡雨柔在國外時做秀場模特,如今回國似乎是要跟朋友合夥開模特公司。

    兩個小時後,拍攝完成。

    簡雨柔從幕布前出來,擺擺手,一旁的小助理遞過來被冰咖啡,簡雨柔轉手遞給她,“蔣老師辛苦,喝一杯消消暑氣。”

    蔣桃接過,道了一聲謝。

    她其實有點想走,畢竟跟季鏡年的前女友也沒什麽好聊的。

    簡雨柔卻開口拖住她要走的腳步,語調輕輕:“蔣老師,想來想去,我還是要跟你道個歉。”

    “嗯?”蔣桃把冰咖啡擱在一旁的高腳桌上,抬眸看向簡雨柔。

    她跟蔣桃印象中相差不大,隻是瘦了些,下巴更尖了些,更惹人憐愛了些外,別的再也沒變化。

    此刻,她穿一身吊帶修身長裙,手肘支著高腳桌,眸子輕抬,看著她,麵上幾分愧疚。

    簡雨柔道:“蔣老師是沒看校園論壇嗎?”

    蔣桃越發茫然,“還請你說明白些。”

    簡雨柔喊來小助理拿來手機,解鎖點了幾下後,遞給蔣桃。

    依舊是熟悉的鶴城大學校園論壇的頁麵,簡雨柔點開的帖子是個熱帖,標題寫著【不是師生戀,難道就不能算是小三了嗎?】

    蔣桃皺眉往下滑。

    帖子內容寥寥三句話。

    “季鏡年跟蔣桃是否師生戀關係太過久遠,再加上蔣桃現在已經畢業,確實很難證實。”

    “但即便蔣桃沒在上學期間跟季教授確定關係,難道就不能算是插足季教授跟簡雨柔感情導致兩人分手地第三者嗎?”

    “據我所知,季教授跟簡雨柔大三下學期就分手了,兩人還在一起時,蔣桃就一直每周都會去蹭季鏡年的課,明知季教授有女朋友還去蹭他的課,去他跟前晃,這難道不算是暗戳戳的勾引?這難道不算是小三行為?”

    帖子發表時間是前天晚上十二點,到現在過了兩天的時間,帖子一直因為熱度居高不下,評論樓層蓋了兩千樓。

    簡雨柔在一旁道:“我跟鏡年分手是因為其他原因,並不是因為蔣老師,希望蔣老師不要太在意帖子上無端揣測的內容。”

    蔣桃把手機遞給簡雨柔,說沒事,繼而又道:“如果你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簡雨柔點頭,“沒有了,蔣老師今天辛苦。”

    蔣桃擺擺手,正要扶著樓梯扶手下樓,卻見一樓上來一人。

    她臉瞬間冷下來,停在樓梯上。

    張望並不給她反應機會,幾步踏上來,動作迅速並不給蔣桃任何多餘地抗拒時間,雙手便抱住了蔣桃。

    “滾開!”蔣桃渾身血液都在發冷,那雙手臂緊緊摟著她,讓她腦中不斷回放著地下室的畫麵。

    張望對她的冷言冷語不做反應,將人抱住後,邁了幾步,將蔣桃壓在了二樓牆上。

    二樓的工作人員反應過來,忙要上前去拉人。

    張望壓著蔣桃,扭頭,眉眼陰鬱,放話:“我看誰她媽敢過來管閑事!”

    一眾工作人員頓時不敢再動了。

    簡雨柔小助理剛入職,是個挺有正義感的女孩,她不怕事,正要往前,卻見簡雨柔像是被嚇到,突然往她身上一歪,小助理直接被壓的不能動,又不能一把退開她名義上的老板,隻能心急的大喊,“你幹嘛欺負人家攝影師!臭男人,你手往哪裏放呢!”

    蔣桃被張望壓的死死的,她渾身氣的都在發抖,胃裏直犯惡心,她冷漠地瞪著張望:“你今天敢動我一下,張望,我死也要殺了你!”

    張望眸光癡迷似得望著蔣桃漂亮雪白的臉,他嘴角浮起惡劣的笑,一隻手摸上蔣桃的腰,在她腰上反複揉捏,“蔣桃,我就是碰了,我不知摸了你,我還要親你,一會我還要讓你爽。”

    腰上那隻手像條濕滑的蛇,蔣桃臉色發白,用力掙紮著,但張望看著瘦,但他是個男人,兩條腿死死壓著她地膝蓋,上半身緊緊貼著她胸前,她動彈不了分毫。

    “滾開!惡心!”蔣桃四肢被壓,隻能怒罵。

    張望語氣低低,呢喃著湊近,“我的好妹妹,你胸好軟,再多掙紮掙紮,蹭的我都有反·應了。”

    “你滾唔——”

    張望輕笑並不給她罵人的機會,低頭就親住了四肢毫無用武之地的蔣桃。

    蔣桃身子抖得厲害,她臉色像是一個幾百年不見天日的吸血鬼,蒼白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去世,唇上張望的舌很惡心的在舔,蔣桃在他試圖伸舌進來,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一瞬間,有厚重的血腥氣在兩人身側蔓延。

    張望被咬的痛死了,他眸底越發陰鬱,退開唇,一隻手捏住蔣桃的下巴,正要用手探進她口腔裏欺辱她,卻見蔣桃眸底帶著熟悉的狠絕,他下意識去護著後腦勺,但也來不及了,蔣桃用力掙脫開的一隻手握著單反,用了全身地力氣砸向了張望的後腦勺。

    張望幾乎沒反應地時間,便暈厥在了地上。

    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後腦勺流到地板上,綿延了很長。

    血腥味充滿了整個二樓,工作人員盯著不過瞬間便滿地鮮血的畫麵,後知後覺報了警,有人衝下樓,大喊,“別弄出人命了,快點打120。”

    蔣桃滑坐在了地上。

    她手腳還在發顫,臉色並沒有因為脫險而恢複血色,反倒越來越蒼白。

    胃裏惡心直犯,嘔吐的感覺湧至喉間,蔣桃半跪著,手臂半撐在地上,腦袋低著一直在嘔吐。

    穢物散發出難聞的氣味,蔣桃吐到最後,隻能吐出胃裏酸水。

    有人上樓,穩重又不失急促地腳步聲。

    隨後有人在她身側蹲下,握住她的肩膀,試圖掰正。

    “滾開!”

    蔣桃現在對任何人的觸碰都反感,她麵無表情的臉白的嚇人,揮著無力地手臂正要掙開那雙手臂,卻先被男人掰正了身體,熟悉的嗓音響在她耳旁,“蔣桃。”

    她光是聽見聲音,鼻子就一酸,在見著確實是季鏡年時,她眼淚倏然就落了下來。

    兩隻手揪住季鏡年的手臂袖口,帶著哭腔,“季鏡年——”

    季鏡年半蹲在地上,按著她後腦勺把人壓進懷裏,手一下一下順著蔣桃的後背,極低的聲,“沒事了,沒事了。”

    蔣桃長大後就沒在人前哭過,但眼下,她控製不住自己,眼淚一個勁在流。

    惡心地碰觸,惡心的唇舌,太惡心了,惡心到她渾身都在發抖。

    淚水打濕了季鏡年的襯衣,手緊緊地攥緊他衣領布料,她顫著音,鼻音厚重:“季鏡年,好髒,好髒。”

    季鏡年側眸看了眼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張望,神色不明,他收回視線,一隻手摟著蔣桃的腰,一隻手揉著蔣桃的腦袋,一直低著音:“哪裏髒,我給你擦掉。”

    蔣桃沒說話,但是手卻從他衣領上鬆開,她兩隻手在很用力地擦嘴巴。

    季鏡年反應過來將她從懷中拉開時,她嘴唇已經被擦得很紅,再用力一點,就能破皮流血一般。

    她無聲掉著眼淚,瞳孔完全失焦,完全像是無意識在做這個動作。

    季鏡年沒做停頓,他扯下她兩隻無意識在動的手背,在蔣桃眸色驟縮,驚恐惶然時,低頭將自己薄唇覆了上去。

    蔣桃仍陷在張望強吻的那場噩夢裏,在季鏡年舌尖探進時,她下意識張嘴就咬,季鏡年於此時摸了摸蔣桃的臉,退出幾分,低聲,“蔣桃,我是季鏡年,不是張望,不髒了,一點也不髒,嗯?”

    她從噩夢中回過神,空洞的雙眸抬起,眼淚還在無聲流著。

    季鏡年摸了摸她的耳垂,額頭抵著她的,“看清了嗎?我是季鏡年。”

    他薄唇再次覆上去。

    這次蔣桃分辨出此時是誰在親她了,她兩隻手抱緊了季鏡年的脖子,邊哭邊跟季鏡年接吻。

    “季……鏡年…………好髒。”

    季鏡年薄唇蹭了蹭她的唇角,低聲:“不髒了,蔣桃。”

    120的救護車來的很快,季鏡年把情緒安靜下來的蔣桃抱了起來,走到了一旁。

    蔣桃白著臉眼神木訥地窩在他身上。

    季鏡年掀眸,隔著幾個人頭,瞥向驚慌失措臉色同樣蒼白的簡雨柔。

    簡雨柔跟他對視片刻,她很鎮定。

    等醫護人員走了後,簡雨柔走到季鏡年跟前,愧疚道:“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張望他是我朋友,但是我不知道他跟蔣小姐有這種關係。”

    季鏡年道:“她跟張望沒任何關係。”

    簡雨柔改口很快,“是,張望跟蔣小姐沒——”

    季鏡年卻沒在原地聽她繼續說,“走了。”

    說罷,也不等簡雨柔給出回答,便抱著人下樓了。

    到了車上,蔣桃情緒完全穩定下來,眼淚也沒再流,隻是跟平常相反,她一言不發地靠著副駕駛椅背,從未有過的安靜。

    季鏡年開車帶她回了家。

    進了門,蔣桃進了客廳的公用洗手間,把衣服全都脫掉,打開淋浴便走了進去。

    浴室門沒關,季鏡年走進來,抬手握住她手臂將她從水流下拉出來。

    水流落在他手背上,涼意滲人。

    蔣桃抿著唇,掙開他的手,要走到淋浴下。

    季鏡年一隻手緊緊箍著她的腰,將她扣在懷中,“等我放好熱水,蔣桃。”

    他將水溫調到合適的溫度,才鬆開蔣桃的腰。

    季鏡年沒走,單手插兜,站在洗手櫃前,看著蔣桃一遍一遍搓著腰上那一塊地方。

    她紅著眼,臉上不知道是熱水還是淚水,濕淋淋一片。

    蔣桃搓了很久,腰上那塊被她力道弄得血紅,她放棄了,陡然蹲在淋浴下,抱著膝蓋,低著頭,雙手捂著臉。

    季鏡年走過去,沒出聲,給她關了淋浴,將人打橫抱了起來,隨手扯了一張幹淨的浴巾,搭在她的頭上,把她抱到了臥室。

    用浴巾給她擦幹淨身上的水漬,又找來吹風機給她吹幹了濕掉的頭發,最後摸了摸蔣桃的額頭,“睡一會?”

    蔣桃點頭,慢吞吞地爬進了被窩裏。

    她沒去自己那一側,躺到了季鏡年那邊。

    扯過被子蓋住腦袋,鼻尖全身上下都是季鏡年的味道,她閉上了眼。

    季鏡年將臥室空調調低,站在床尾看了會蔣桃,才握著手機出了臥室。

    晚飯蔣桃沒起來吃,她睡得很熟,但做的全是噩夢,驚醒時,她猛地坐起身,額頭上出了一圈冷汗。

    她喊了兩聲,“季鏡年。”

    臥室內沒人,客廳裏也沒動靜。

    蔣桃抿著唇,下了床,隨便拿了件襯衣穿上出了臥室。

    已經是晚上了,客廳沒開燈,蔣桃摸索著打開壁燈,看了一圈,季鏡年也沒在客廳。

    走到書房門口,她抬手正要敲門。

    書房門從裏麵打開,季鏡年站在她麵前,低頭摸了摸她的額頭,“醒了?餓不餓?”

    蔣桃搖搖頭,往前一步,兩隻手圈住季鏡年的腰,低低道:“季鏡年,你怎麽沒有陪著我睡覺?”

    季鏡年摟住她的腰,手在她後腦勺上輕撫,語氣略低:“剛在書房處理點事情,要吃點什麽?我去給你做。”

    蔣桃還是搖頭,“沒胃口,我隻想要你陪我呆著。”

    季鏡年問:“去沙發上坐著?”

    蔣桃道:“你抱我過去。”

    季鏡年便附身,輕而易舉將蔣桃抱了起來,將她放在沙發上,季鏡年去吧台上倒了杯水,塞到她手裏,然後在她身旁坐下了。

    蔣桃不提張望的事,隻是看著季鏡年說:“那天在陳莫莫小區樓下,你欲言又止的是不是論壇上說我是小三的事?”

    季鏡年側眸:“知道了?”

    蔣桃嗯了聲,“我畢業後很少去逛校園論壇了,是今天簡雨柔給我看的帖子,那條帖子會影響到你嗎?”

    季鏡年停了片刻,才道:“蔣桃,我今年三十,現在很少有東西能輕而易舉影響到我的生活工作和心情,我擔心的是你。”

    蔣桃很想扯唇對季鏡年笑一笑,說她行得正坐得端無畏人言,但她卻做不出來。

    陳婉意也自以為行得正坐得端,但還不是被人扣上一頂小三的帽子,半輩子都困在過去地陰影中走不出來。

    她挪到季鏡年身後,兩隻手從後麵抱住季鏡年的腰,臉埋在他後背上,低聲道:“季老師,你知道我人生中最討厭最害怕的是什麽嗎?是所有關於小三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一輩子都不用再跟小三這兩個字掛上鉤。”

    季鏡年握著杯子抿了口水,一隻手往下,握住蔣桃的手腕,指腹磨砂著蔣桃的腕骨,安靜聽著她的後話。

    “我剛才睡著做了個夢,夢到我跟我媽一樣,被人指著罵壓在街上打,說我不知羞恥說我做人小三,說我破壞了你跟簡雨柔的感情,季老師,我醒來時,你知道我腦子裏第一個年頭是什麽嗎?”蔣桃收了收手臂,把季鏡年的腰摟的更緊了些。

    季鏡年順著她的話,“嗯”了聲,“什麽?”

    蔣桃說:“在想如果跟季老師離婚,平複校內女學生的嫉妒心或者隨了她們的願,這件事會不會就此淡下去。”

    季鏡年沒接話。

    蔣桃卻蹭了蹭他的後背,喃喃道:“可是季老師說過的,遇到問題要解決問題,不是要解決我們的婚姻。”

    季鏡年指腹一直在揉她的腕骨,平穩的語氣帶了點波動,似是在誇讚,“然後呢?”

    蔣桃卻就此沉默了好一會,才低不可聞道,

    “可是怎麽解決呢?”

    “季老師,我從大二開始每周四去蹭你的課,每學年每學期每周四從沒拉下過一天。”

    “我知道季老師你有女朋友,我還是會去上你的課。”

    “帖子說的部分內容,我無法反駁。季老師,我騙了你,我不是去幫朋友代課,我隻是想要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那個時候,我沒想過插足你跟簡雨柔的感情,也沒想破壞過你們的感情,可現在我真的能坦蕩蕩承認,我心底最深處沒藏著不可見人的心思嗎?不能,季老師,我想季老師能看見我,看看我,然後覺得我也不錯,或許比簡雨柔好上那麽幾分。”

    說到這,蔣桃自嘲笑了下:“分明那麽討厭沾染小三這詞,卻又做著如此惡心的小三行徑。”

    季鏡年於此時插了句話,他指腹在蔣桃腕部打圈,說道:“蔣桃,我說過了,我跟簡雨柔分手的因素裏並不包括你。”

    蔣桃收了自嘲,臉親昵地蹭季鏡年的後背,悶悶道:“我知道,季老師。”

    “我說這麽多,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蔣桃在這句話落後有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

    約莫過了三分鍾,蔣桃抽走圈在季鏡年腰上的手,她一手撐著他的肩,在他背後半跪起身,下了沙發。

    她赤著腳踩著沙發地毯站在季鏡年麵前。

    季鏡年仰頭看她。

    蔣桃便一手扶著他的左肩,麵朝著朝,襯衫遮不住地雪白長腿分開,跨坐在了季鏡年腿上。

    季鏡年順勢抬起一隻手扣住了蔣桃的腰。

    襯衣寬鬆,衣下的腰細的如弱柳。

    蔣桃坐下後,便兩隻手抱住季鏡年的下頜,多情杏眸直白而又熱烈的看著季鏡年的瑞鳳眼,接了剛才一直停下沒說的話,她坦白道:

    “季老師,這場婚姻,是你讓我得償所願。”

    “因為我喜歡你,喜歡了三年零十一個月。”

    作者有話說:

    蔣桃桃的勇敢(*≧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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